摘要：我叫林小满，今年三十有二，在城南农贸市场卖水产。鱼虾在塑料盆里扑腾的水花溅到围裙上，洇出一朵朵盐渍花。现任丈夫陈建军总笑话我："你这围裙都能当抽象画卖了。"

我叫林小满，今年三十有二，在城南农贸市场卖水产。鱼虾在塑料盆里扑腾的水花溅到围裙上，洇出一朵朵盐渍花。现任丈夫陈建军总笑话我："你这围裙都能当抽象画卖了。"

建军是水产批发商，每天开着厢式货车给我送货时，车头总别支红玫瑰。他说这是他们老陈家追姑娘的规矩，他前妻嫌俗气，可我就爱看花瓣上的露水在阳光下滚来滚去。

"小满！周强他妈在3号摊位前晕过去了！"隔壁卖干货的王婶风风火火跑来。我手一

抖，刮鱼鳞的刀子在指腹划出道血线。建军抓起我的手就往嘴里送，咸腥味在舌尖漫开，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螃蟹。

三号摊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刘素芬瘫坐在地，面前散落着几颗蔫头耷脑的西红柿，活像她此刻的脸色。我永远忘不了五年前她叉着腰在楼道里骂："离了我儿子，你这样的坏鞋只能嫁要饭的！"

"让让！"建军拨开人群，我瞥见他后脖颈的疤——那是去年为护着我，被周强酒瓶砸的。刘素芬突然抬头，眼睛瞪得比鱼眼珠还大，直勾勾盯着建军帮我系围裙的手。

当晚，建军在厨房炖鲫鱼汤，手机在案板上震得直蹦跶。"周强他妈？"他擦着手出来，屏幕上"刘素芬"三个字跳得刺眼。我按下免提，那头传来呜咽："小满啊，阿姨包了荠菜饺子……"

建军突然抽走手机："刘阿姨，小满海鲜过敏。"我愣住了，他冲我眨眨眼："上周体检报告还在我抽屉呢。"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良久才传来挂断的嘟嘟声。

第二天清早，刘素芬堵在摊位前。她新烫的卷发沾着菜叶，手里攥着张存折："这里有二十万，你跟建军……"我往塑料盆里倒进一筐活虾，水花溅了她满身。"阿姨，我二婚彩礼三十八万。"我故意把"二"字咬得极重。

她像被施了定身法，存折飘飘荡荡落进装鳝鱼的泡沫箱。建军突然出现，金戒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妈，这是小满给我买的。"刘素芬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调料摊，五香粉和辣椒面在空中织成红雾。

后来听说周强又离婚了，他新找的媳妇卷走了家里存款。刘素芬开始在菜市场收废品，有次捡到建军丢的烟盒，里面塞着我俩的结婚照。她追着建军的货车跑了半条街，建军从后视镜里看见她摔在泥水里，转头问我："要停吗？"

我往建军嘴里塞了颗草莓，车载广播里正说着彩礼新规。他忽然把车停在江边，晚风卷着浪花扑进车厢。"其实彩礼只有八万八。"他抠着方向盘上的划痕，"剩下的三十万，是我抵押了爸妈留下的老宅。"

月光在江面上碎成银箔，我摸着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想起二婚那天，建军把戒指套在我手上时说："这次可套牢了。"原来真正的彩礼不是银行卡上的数字，而是有人愿意为你赌上全部身家。

如今我常看见刘素芬在菜市场角落翻垃圾袋，她老花镜片裂了道缝，像极了当年她摔在我面前的存折。生活终究不是菜市场，可以任人挑挑拣拣。那些自以为是的"为你好"，往往成了扎在别人心口的刺。

婚姻这场买卖，从来不是明码标价。当我们在彩礼簿上斤斤计较时，或许正错过最珍贵的无价之宝。毕竟，真心要是能称斤论两，这世间哪来这么多痴男怨女？

来源：优宝贝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