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菜市场的王大姐今天跟我抱怨,说隔壁摊的老李头卖白菜,昨天还两块五一斤,今天就敢喊三块。"你说这人心呢,咋就跟菜价似的,说变就变?"她手里的秤砣"哐当"一声砸在水泥台上,惊飞了檐下那只灰鸽子。
菜市场的王大姐今天跟我抱怨,说隔壁摊的老李头卖白菜,昨天还两块五一斤,今天就敢喊三块。"你说这人心呢,咋就跟菜价似的,说变就变?"她手里的秤砣"哐当"一声砸在水泥台上,惊飞了檐下那只灰鸽子。
我想起上周同学聚会,当年睡我上铺的老三,如今在投行做VP。酒过三巡,他突然说:"知道吗,我们公司新来一姑娘,为了拿下个项目,陪客户喝到胃出血。"语气轻描淡写,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散场时,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映着我们这些"成功人士"的影子,一个个西装革履,却都拖着灌了铅的腿。路过街角的便利店,一个穿校服的女孩正踮着脚够货架顶层的巧克力,钱攥在手里,捏得皱巴巴的。收银员问她:"给男朋友买的?"女孩脸一红,没说话,只是把找零的硬币一枚枚码得整整齐齐。
前几天整理旧物,翻出大学时的日记本。2015年3月17日那页写着:"今天面试被拒了,但没关系,我相信只要努力,总有一天能靠自己的双手,给我妈买套带阳台的房子。"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子傻劲儿。现在阳台有了,可我已经三个月没见过我妈了——她生日那天,我正在香港签一份价值两千万的合同。
上周三凌晨两点,我在公司楼下的花坛边坐着,看着楼里星星点点的灯光。保安师傅巡逻过来,递了根烟:"小伙子,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在工地搬砖,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想我做的红烧肉了。"烟雾缭绕里,他眼里的光,比我们整栋楼的灯还亮。
说真的,我们好像都活反了。小时候觉得五毛钱的冰棍能甜一整天,现在银行卡里多了五个零,却再也找不回那种甜。邻居张阿姨的儿子,上个月刚提了辆宝马,可我总看见他半夜在小区花园里转圈——后来才知道,他每个月车贷房贷加起来,比他工资还多三千。
昨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老家的樱桃熟了,让我回去摘。我说忙,走不开。她沉默了会儿,说:"那我给你寄点吧,你小时候最爱爬那棵树了,摔下来三次都不哭。"挂了电话,我盯着电脑屏幕上"季度业绩冲刺"几个字,突然就哭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只是很多时候,我们称的不是良心,是价钱。称着称着,就把自己给称没了。菜市场的白菜今天涨了五毛,明天可能就跌回去了,但人心这东西,一旦称歪了,就再也正不过来了。
楼下的便利店还开着,那个穿校服的女孩大概已经回家了,不知道她的巧克力,最终有没有送出去。我决定了,明天就请假回家,摘樱桃去。有些东西,比合同和业绩重要多了——比如我妈眼角的皱纹,比如老家樱桃树的甜味,那个曾经相信努力就能快乐的自己。
来源:笨小孩LYY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