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晨被窗玻璃上的雨痕晃醒时,第一反应不是收阳台的衣服,而是赤脚冲去看玄关那筐大蒜——上周从菜市场扛回来的半蛇皮袋紫皮蒜,还没来得及分捡,就被我随手堆在鞋柜旁。此刻雨丝正顺着防盗窗的缝隙飘进来,最外层那几颗蒜的纸皮已经软塌塌贴在瓣上,指尖一碰就簌簌掉渣。
清晨被窗玻璃上的雨痕晃醒时,第一反应不是收阳台的衣服,而是赤脚冲去看玄关那筐大蒜——上周从菜市场扛回来的半蛇皮袋紫皮蒜,还没来得及分捡,就被我随手堆在鞋柜旁。此刻雨丝正顺着防盗窗的缝隙飘进来,最外层那几颗蒜的纸皮已经软塌塌贴在瓣上,指尖一碰就簌簌掉渣。
蹲在地上扒蒜时才发现,自己竟早有了套“大蒜习惯”:买菜时总忍不住多买半袋,说“备着总没错”;炒菜时哪怕只炒一盘青菜,也要切两瓣蒜爆香,仿佛少了这味就少了魂;连冰箱冷藏层最里面,都专门腾了个小格子放剥好的蒜米,裹在保鲜袋里像颗颗白玉珠子。前阵子妈妈来住,看见我把发芽的蒜种在酸奶盒里,笑我“过日子过得比老辈还细”,可她走时还是悄悄帮我把阳台那盆蒜苗浇了水。
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打在防盗网上像撒了把碎珠子。扒到第三颗时,指甲缝里已经浸满了蒜的辛辣味,突然想起昨天刷到的问题:大蒜下雨天可以种吗?起身翻出手机查,指尖在屏幕上滑过一行行文字——“大蒜忌涝,土壤积水易烂瓣”“雨天播种需垫高垄,保证排水”,忽然就想起去年秋天,也是这样一个雨天,我心血来潮把发芽的蒜直接埋进楼下花坛,结果一周后挖出来,蒜瓣全烂成了黏糊糊的蒜泥,连带着那片土都带着股沤坏的酸臭味。
后来才慢慢摸清大蒜的脾气:它像个倔强的老头,喜凉却怕潮,爱干却不能渴。就像上周整理厨房,发现橱柜深处藏着去年的独头蒜,外皮已经皱得像老树皮,可掰开里面,蒜瓣依旧饱满,辛辣味冲得人打喷嚏。那是去年冬天腌糖蒜剩下的,当时觉得“放着吧,万一用得上”,结果放了大半年,倒成了意外的惊喜——今天中午用它炒了盘腊肉,独头蒜的香比普通蒜更醇厚,嚼在嘴里脆生生的,连带着腊肉都少了几分油腻。
雨停时已经是下午三点,玄关的蒜终于分捡完:饱满的挑出来装在透气的竹篮里,挂在阳台通风处;稍微有点软的剥成蒜米,装在玻璃罐里撒点盐;发芽的那十几颗,找了几个外卖餐盒,底部钻了几个小孔,填上从楼下花坛挖的腐殖土,把蒜瓣尖朝上埋进去,摆在阳台最通风的角落。做完这一切,指尖的蒜味洗了三遍香皂都没去掉,可看着餐盒里立得整整齐齐的蒜瓣,竟莫名觉得踏实。
晚饭炒了盘蒜苔炒肉,切蒜时特意多切了两瓣。油热后蒜瓣下锅,“滋啦”一声,满屋都是蒜香。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总在秋天把大蒜编成串,挂在堂屋的房梁上,风一吹,蒜辫晃来晃去,像串褐色的风铃。那时我总爱踮着脚扯蒜辫,外婆就说“蒜是金,越存越亲”。如今自己过日子,才算懂了这话——不是蒜有多金贵,是那些藏在蒜香里的习惯,那些“备着点”“小心点”的细碎心思,才是把日子过暖的底气。
睡前去阳台看了眼种下的蒜瓣,土面还干着,没敢浇水。雨后天晴的夜空透着点凉,蒜瓣顶端的绿芽还没冒出来,可我好像已经能看见它们破土的样子——就像那些不经意养成的大蒜习惯,悄无声息地扎根,慢慢长成生活里最踏实的滋味。
要不要我帮你把这篇日记里的“大蒜种植要点”整理成一份简洁的备忘录?这样下次雨天想种蒜时,直接看就能清楚注意事项。
来源:小杨和老纪的诗与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