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年来,从省委常委会到全国性工作会议,从地方干部大会到专项领域推进会,各级会议的会场都随时可能成为反腐战场。这是因为新时代反腐斗争中,纪检监察机关越来越倾向于采取非常规的执法方式,如在会议期间对贪腐官员采取留置措施,来更好地达成反腐目的。
近年来,从省委常委会到全国性工作会议,从地方干部大会到专项领域推进会,各级会议的会场都随时可能成为反腐战场。这是因为新时代反腐斗争中,纪检监察机关越来越倾向于采取非常规的执法方式,如在会议期间对贪腐官员采取留置措施,来更好地达成反腐目的。
这种办案方式看似粗糙,实则经过了精密的部署,具体体现在三个方面。
第一,会议期间的特殊环境为纪检监察机关提供了“时空锁定”的条件,能够极大降低目标逃脱或引发意外的风险,延缓消息泄露的时间。
要知道,高级别会议进行期间,参会人员被要求提前签到并关闭通讯设备,按照固定座次表就座,哪怕期间有需要离席,也必须向主持者报备。这种高度结构化的安排,无疑能够确保物理空间的可控性,使办案人员能够精准、及时掌握目标的动态。
再加上会议场所普遍配备有视频监控甚至消防监控系统,纪检监察机关还可通过安插工作人员传递现场画面,启用消防监控系统进行全景观察等方式来确保行动前程的“无死角”,也就更能够提升行动的隐蔽性与成功率。
甚至,等到合适的行动时机到来时,办案人员还可以借助会议本身严肃的政治属性,以“紧急事项”为由将目标带离。这一操作通常符合程序规范,使其半信半疑,避免了公开冲突。这期间,目标两侧的参会人员还会同步收到纪律告知,有效切断了消息泄露的渠道,为办案创造了更多有利条件。
第二,会议抓捕,是对贪官心理防线的定向突破,成为了瓦解贪官防御机制的“致命一击”。
一直以来,官员的权威通常建立在同僚和下属的认同之上。也因此,贪官即便在私底下不断放低底线,做尽一切违法违纪的恶事,明面上,他还是尽力经营“廉洁”、“公正”的光鲜人设,维持着应有的“体面”。
这使得,当他们一朝被在公开场合,尤其是在同僚、下属齐聚的会议场所被揭露贪腐行为时,他们无不受到了强烈的心理冲击,其苦心经营的社会形象也在瞬间崩塌。
比如,有一位市委书记就是在全市干部大会上被带走,后来,他在忏悔书中提到:“羞耻感让我恨不能消失”,显然,会议抓捕给贪官带来了社会性死亡,前后待遇的强烈反差直接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也有利于加速后续的审讯进程。
同时,对于贪官之外的其他与会人员,会议抓捕也能对他们形成有效震慑。比如,亲眼目睹同僚被捕,他们会产生强烈的代入感,直观感受到“权力失控”的后果,为丧失权力、自由甚至是性命而感到恐慌,进而开始自省和自查。
安徽省有数据显示,在纪检监察机关展开会议抓捕之后,“涉案单位主动说明问题的干部数量激增,三个月内上交违纪款物超亿元”。这也证实了群体压力能够被转化为自我纠错的动力的事实,反腐行动因为这种非常规方式实现了“链式反应”。
第三,会议抓捕,不仅对个体和其他与会人员形成震慑,还可以演化为面向全系统的警示教育,促成制度的重构。
毕竟,会议本身具有信息集中传播的特点,参会者作为“关键少数”,在散会后立即能将警示效益迅速扩散至整个系统,以点带面,放大反腐行动的制度红利。如将这一个案的查处过程制度成为警示教育素材,还可以通过暴露和修复制度的短板,实现“查处一案,治理一域”的效果。
比如,云南省普洱市在查处教体系统腐败案时,就在后续的警示教育中推动了全市教育领域建章立制400项。江西省吉安市在对高标准农田建设进行专项整治时,推动建立了农村集体“三资”管理制度,追赃挽损的金额高达7000万余元。
这些都证实了一个道理,会议场景的反腐行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实现对政治生态的净化重构,使官员更加“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
来源:著作局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