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早餐喝的酒店袋装的速溶咖啡,没想到如此的香醇浓郁,是以前从来没喝过的味道。问过酒店女主人,说咖啡就产自她们本地,大叻盛产一个是红酒,一个是咖啡。大叻曾经是法国人的殖民地,而咖啡,也是由法国人带入到越南。法国人殖民越南后受不了越南沿海的酷热,1893 年,法国细
很多年前曾经到越南的大叻旅游,住在一家法式别墅的家庭酒店,男主人瘦高的身材彬彬有礼,女主人文雅像个教师,而且女主人能说一口不错的英文。
早餐喝的酒店袋装的速溶咖啡,没想到如此的香醇浓郁,是以前从来没喝过的味道。问过酒店女主人,说咖啡就产自她们本地,大叻盛产一个是红酒,一个是咖啡。
大叻曾经是法国人的殖民地,而咖啡,也是由法国人带入到越南。
法国人殖民越南后受不了越南沿海的酷热,1893 年,法国细菌学家亚历山大・耶尔森发现这片清凉高地后,大叻被逐步打造成法属印度支那的避暑胜地,留下了深浅交织的殖民印记。尽管越南结束法国殖民统治多年,然而走在大叻街头,仍然如一座法式小镇:橘红色的大叻火车站由法国建筑师于 1932 年设计,三座尖顶呼应本地三座山峰,彩色玻璃与复古车厢承载着百年光阴。同时,法国人也惊喜的发现这里也特别适合咖啡的生长繁殖,而且这里的咖啡风味浓郁回味悠远。
如今城内哥特式的圣尼各老主教座堂尖顶刺破天际,而 Dalat Palace Heritage Hotel 等百年别墅则藏在松林中,复古典雅的建筑与运作百年的古董电梯,诉说着殖民时期的悠闲岁月。搞不明白如今的越南人是怀念那段被殖民的统治还是别的原因,法式生活方式仍然贯穿了大叻越南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大叻城中央有一湖春水,叫春香湖。春香湖是大叻的灵魂所在。柳丝轻拂湖面,白鹅游船悠然漂荡,恰似 “越南西湖” 的温婉镜像。城郊的达塔拉瀑布则展现着野性之美,湍急水流从高崖跌落,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与城郊咖啡庄园的静谧形成鲜明对比。
大叻的清晨总裹着一层薄纱似的雾。从市区往海拔 1500 米的高原深处走,红土路在车轮下碾出细碎声响,雾色中渐渐显露出成片的深绿 —— 那是漫山的咖啡树,叶片边缘带着浅锯齿,在微凉的风里轻轻晃。
那年我骑着租来的摩托车来到大叻城边的一个咖啡园,园内每棵树都修剪得齐腰高,方便采摘,树间套种着香蕉树,宽大的叶片挡住正午的烈日。远处几个穿着斗笠的农妇正挎着竹篮采摘,指尖在枝头翻飞,只挑熟透的红果 ——“青果会苦,要等它自己红透,味道才正。” 园主用蹩脚的英文交流,连猜带比划。彼时,雾刚好散了些,阳光穿过叶片,在红土上洒下斑驳的光点。
在大叻的街头,咖啡摊比便利店还多。法式老建筑的骑楼下,摆着几张塑料小桌,老板用铁丝把铜制的 phin 滤壶吊在杯口,动作娴熟得像在表演。“要‘sua da’(冰奶咖啡)吗?” 老板娘递来菜单,手写的越南语旁边画着小奶壶,她指甲上涂着亮红色的甲油,倒炼奶时手腕一抬,乳白色的液体在玻璃杯底积成一层,像融化的奶油。
phin 滤壶里放的是粗磨的咖啡粉,用金属压片轻轻压实,再浇上 85℃的热水。水流慢慢渗过粉层,一滴、两滴…… 落在炼奶上,褐色的液柱渐渐在杯中晕开,像水墨在宣纸上漫染。等滤完一壶,要把杯子放进装满冰块的铁桶里冰一会儿,喝的时候用吸管搅一搅,第一口是炼奶的甜,接着是咖啡的醇,最后留着淡淡的果酸,在舌尖绕好久。
我常坐在街角的摊前,看路过的人停下喝咖啡。穿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趴在桌上吸溜着冰咖啡,嘴角沾着奶渍;戴斗笠的老奶奶慢慢搅着热咖啡,跟老板用越南语聊家常;摩托车手停在路边,摘下头盔,几口喝完一杯 “ca phe den”(黑咖啡),又匆匆发动车子 —— 大叻的时光好像被咖啡的滴滤速度拉长了,没有谁着急赶路,大家都愿意为这一杯香气多等几分钟。
离开大叻前来到了当地最大的农贸市场,在一家会说汉语的大姐滩前买了一大包的大叻咖啡。据说她们的咖啡制作很粗犷,就是把咖啡豆粉碎磨成粉,然后送你两个越南的滴漏壶,你就能品尝到美味的大叻咖啡。
越南咖啡从来不是什么 “精品” 的代名词,没有复杂的拉花,没有昂贵的器具,却藏着最朴素的生活滋味 —— 就像大叻的红土,不张扬,却能长出最香的豆子;就像当地的人,慢悠悠的,却把日子过成了一杯值得细品的咖啡。
现在每次喝到带着炼奶甜味的滴滤咖啡,我都会想起那个高原小城:晨雾中的咖啡林,烘焙间的焦香,还有骑楼下那杯慢慢滴成的 “sua da”,它们都装在记忆的咖啡罐里,只要一打开,就满是大叻的醇香。
来源:小园美食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