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回到家,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如烟,我……我醉酒后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芳姨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而且她向我保证,绝对不会纠缠我的。”
厂长老公在一次醉酒后,竟和嫂子的后妈——芳姨,有了不该有的纠葛。
他回到家,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如烟,我……我醉酒后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但芳姨她,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而且她向我保证,绝对不会纠缠我的。”
原来,三天前老公去哥嫂家,没想到遭遇了泥石流,哥嫂不幸遇难,是芳姨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他一命。芳姨今年五十岁了,我原本以为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是命运弄人。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芳姨竟然挺着七个月的孕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我家里。婆婆拉着老公,两人一起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离婚。
老公脸色复杂,眼神里满是挣扎,他向我解释道:“如烟,芳姨年纪大了,这个孩子不能打掉啊。要是她没有个名分,外面那些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你放心,我只是跟她领个结婚证,走个形式。等孩子一生下来,我就跟她离婚,我的妻子还是你,咱们陆家也算是有后了。”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斩钉截铁地说:“离婚就是离婚,离了我就不会再复婚,这事儿没商量。”
芳姨见状,竟然也挺着孕肚,“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如烟啊,求求你了,看在我是你们长辈的份上,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吧。我身体不好,没几年好活了,就让这个孩子以后给你们养老送终吧!”
老公陆建国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冲着我大声吼道:“要不是芳姨拼了命把我从泥石流里拖出来,我早就死了,哪还有今天!现在她怀了我的孩子,你就不能大度点吗?咱们五年的感情,你就不能为了我忍一忍!”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我没有再和他们争辩,转身去了邮局,发了一份电报:“请将我调回京市,我愿意听从安排。”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回电:“半月后可回。”
丈夫恩人变小三带球逼宫,婆婆赶我走,我没闹发电报后就掉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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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推开家门,一眼就看到芳姨正坐在沙发上,婆婆则在一旁忙前忙后,又是端茶又是递水,那殷勤的模样,与平日里对我颐指气使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更让我心里堵得慌的是,芳姨坐的位置,正是我平日里常坐的;而她手中捧着的茶杯,也是我最常用的那一个。
芳姨身上穿着一件红色毛衣,那鲜艳的颜色衬得她气色极佳。虽说她已经五十岁了,可看上去却仿佛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此刻,她挺着个孕肚,非但没有显得臃肿,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再看看婆婆,平日里对我那是呼来喝去,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可这会儿在芳姨面前,却像个乖顺的孙子似的,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陆建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我站在门口,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如烟,你回来了。”
芳姨见状,怯生生地站起身来,一脸委屈地说道:“如烟妹子,我给你添麻烦了。”可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神却有意无意地勾着陆建国,那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几分端倪。
婆婆一听这话,立刻拉下了脸,没好气地说道:“添什么麻烦!小芳可是建国的救命恩人,现在又怀了孩子,住咱们家里怎么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我站在那里,望着这个住了五年的家,此刻却处处都透着陌生感,仿佛这里已经不再是我的容身之所。
“建国啊,如烟妹子看起来累了。”芳姨轻声细语地说道,“让她先回房间休息吧。”
听到她叫我“妹子”,我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明明我们差着辈分呢,她现在却故意这么叫,分明就是在挑衅我。
我强忍着怒意,质问她:“芳姨,您之前不是说不会纠缠建国吗?那您为什么还要到家里来?”
其实,她明明在刚怀孕的时候,就有机会打掉这个孩子,可她偏偏要等到肚子都七个月了,才跑来告诉我们这个消息,这不是明摆着要闹得我们鸡犬不宁吗?
芳姨听了我的话,突然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一边叫还一边说道:“我……我一个孤老婆子,无依无靠的,建国他说会照顾我……”
“如烟!”陆建国见状,立刻上前扶住芳姨,还转过头来指责我,“你怎么说话呢!芳姨身体不好,你可别刺激她!”
我望着陆建国那紧张兮兮的神情,又看了看芳姨那红润得根本不像身体不好的脸,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表演也太拙劣了吧,可偏偏陆建国就吃她这一套。
“小芳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肚子争气啊!”婆婆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呢,你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闹脾气!连个五十岁的女人都不如!”
我脸色惨白,下意识地看向陆建国,希望他能站出来为我说句话。可陆建国却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随后又理直气壮地说道:“如烟,你不能生育我都没有怪你,现在芳姨怀了我的孩子,你也可以无痛当妈,这不是挺好的吗?”
“如烟,你就不要再任性了。”陆建国接着说道,“芳姨这么大的年纪还替你承受生孩子的痛苦,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可不要不知足!”
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其实,不能生育的并不是我。结婚前,陆建国被查出是无精症,那份检查报告还是我去拿的。
我为了陆建国的面子着想,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对外称是自己不能生。那时候,陆建国还深情地亲吻着我,对我说:“不能生更好,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我只想跟你一起白头偕老。”
“妈那边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从我哥那里过继一个孩子。”他还信誓旦旦地这样承诺过我。
可如今呢,他哥嫂死了,他就找个女人自己生一个,而且还是个五十岁的老女人。不过,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陆建国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他会怎么样呢?
“如烟妹子。”芳姨突然又开口了。
“别难为建国了,我年纪大了,不能再折腾了,只求有个安身之所。我不会抢你什么的,你还是正房太太。”
正房太太?听到这话,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个五十岁的女人,表面上装得柔弱可怜,实际上却句句带刺,分明就是在故意气我。
这时,芳姨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玉镯上,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惊呼道:“哎呀,这镯子真好看!”说着,她就伸出手来,想要摸摸我的玉镯。
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玉质温润,我戴了多年,已经沁出了淡淡的血色,对我来说,它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她的手。可没想到,芳姨却身形一晃,装作要摔倒的样子。陆建国见状,立刻紧张地抱住她。
芳姨眼圈瞬间就红了,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我……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玉镯,一时情不自禁……如烟妹妹,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推我啊……我可是个孕妇……”
“柳如烟!”陆建国猛地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他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嗡嗡作响,嘴里还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陆建国怒吼着,“连个孕妇都不能容忍!把镯子摘下来,送给芳姨,给她赔罪!”
他明明知道这个玉镯对我的重要性,可如今却好像全都忘了。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捂着脸,声音颤抖地说道。
可陆建国根本不听我解释,他抓住我的手腕,粗鲁地拽着我的玉镯。
“咔嚓”一声轻响,玉镯倒是没断,可我的手腕却传来一阵剧痛。他终于把镯子拽了下来,而我的手腕上,一大片皮肤都被磨破,渗出了血。
芳姨接过玉镯,放在手里把玩着,嘴里还赞叹道:“真是好东西,通透水润。”
突然,她手一滑,玉镯径直掉落在地上,断成了好几截。
“你!”我瞪大眼睛,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玉镯,这可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啊!
我蹲下身,颤抖着手去捡拾那些碎片。芳姨慌张地想要帮忙,却一脚踩在了我的手背上,脚下还用力碾了碾。
尖锐的玉石碎片深深刺入我的手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啊!对不起,如烟妹妹!”芳姨连忙缩回脚,一脸惊慌地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的手……你没事吧?”
“你就是故意的!”我再也忍不住,甩开她的手,愤怒地喊道。
陆建国脸色铁青,刚要开口斥责我,却看到我满是鲜血的手和顺着脸颊滚落的泪珠。
他喉结动了动,语气竟软了下来:“如烟,不过一个镯子,你至于这样吗?碎了就碎了,往后我给你买一百个,一千个!”他说着,便要上前来扶我。
“建国,我手也破了……”芳姨突然发出一声痛呼,举起自己的手指,上面果然有一道细小的划痕,还渗出了点点血珠。
陆建国立刻转过身,紧张地握住芳姨的手,关切地问道:“哪里伤了?我看看!哎呀,都流血了!你等着,我去拿药膏!”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芳姨的手,快步走向储物柜。
我看着他焦急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还有地上那堆碎片,心里五味杂陈。
我慢慢站起身,转身想要回房间。
“建国刚跟我说了,把东厢房收拾出来给你住。”婆婆突然叫住我,“你的东西我已经搬过去了。”
什么?我抬头看向陆建国,他却偏过头去,不敢看我。
东厢房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小屋,又阴暗又潮湿,冬冷夏热,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
“小芳身子骨弱,医生说要好好调养,”婆婆继续说道,“所以让她先住你们的大房间。”
我看向陆建国,希望他能站出来说点什么,可他只是抿着嘴,低头给芳姨处理那个小小的伤口,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突然想起那天,陆建国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信誓旦旦地说芳姨只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会纠缠他。
可现在呢?她不仅住进了我家,还睡在了我的床上,更要生下他的孩子。
“等等。”陆建国突然叫住我。
我不由地停下脚步,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如烟,离婚许可协议你去找王主任签字了吗?”陆建国问道。
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来,离婚需要街道办的许可,要找王主任签字。我脑海里瞬间闪过王主任那张带着几分怜悯的脸。
街道附近的人都知道,陆建国爱我如命,结婚五年没孩子也从未有过怨言。我们曾是大家眼里的模范夫妻,多少人羡慕我嫁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可现在,他却如此不顾我的颜面,让我独自去找王主任签字。
我用受伤的手想从包里拿出协议书,陆建国却一把抢了过去,还无视包上的鲜血,说道:“行,明天芳姨产检,顺路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听到陆建国把离婚说得就像顺路买菜一样随意,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或许我的心已经麻木了。
“可是……”芳姨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柔弱,“这样对如烟妹妹的名声不好吧?都怪我,要不是我……”
“没事,”陆建国打断她,满不在乎地说道,“她还年轻,名声坏了很快就会没人记得。如烟她很大度,不会怪你。”
我站在原地,听着他轻描淡写地将我的名声贬低得一文不值,又顺带着给我扣上一顶大度的高帽。我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心想:这五年的婚姻,我也大度地不要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建国就敲响了我的房门。
“如烟,走了。”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芳姨挺着肚子,挽着陆建国的手臂,走在前面,那模样,仿佛他们才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民政局里人不多,但办事员王姐一抬头就看见了我们。
“陆厂长?如烟?你们这是……”王姐是我们厂的老职工的家属,平时最爱说笑,可此刻她的脸上却写满了惊讶。
陆建国清了清嗓子,说道:“王姐,我们来办离婚。”
芳姨适时地低下头,手轻轻抚摸着肚子,那模样,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她肚子里的孩子。
王姐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转向芳姨高高隆起的腹部,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周围立刻响起了压低的议论声。
“哎,那不是陆厂长和他媳妇吗?怎么离婚了?”
“他媳妇不是挺好的,人又漂亮,脾气也好。”
“好有什么用,肚子不争气呗!”
我低着头,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让我浑身不自在。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我刚接过离婚证,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陆建国对王姐说:“王姐,麻烦再给我们办个结婚证。”
他说着,把芳姨往前拉了拉。
整个办事大厅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
“我的天!刚离就结啊?”
“那女的谁啊?肚子那么大了,看着年纪也不小了。”
“还能是谁,肯定是早就好上了呗。”
“啧啧,这陆厂长也是,放着年轻漂亮的老婆不要,找个年纪大的。”
一个尖细的女声刻意拔高了音量:“年纪大怎么了?人家能生!比那不下蛋的母鸡强多了!”
“就是,这年头,不能生孩子,男人在外面找人太正常了。”
我攥紧了手中的离婚证,默默无言,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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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国和芳姨并肩站在民政局门口,芳姨脸上挂着那种既羞怯又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向全世界宣告她的“胜利”。
我目不斜视,直接从他们身边走过,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可刚走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陆建国那不耐烦又带着命令口吻的声音:“如烟,你站住!”
我脚步一顿,但并没有回头。
陆建国几步追了上来,挡在我面前,芳姨也紧跟着过来,依旧亲昵地挽着陆建国的手臂,那模样就像是在向我示威。
“你干什么去?”陆建国皱着眉头,语气生硬。
“芳姨今天还要产检,你跟我们一起去。”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问道:“我去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陆建国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分,“这孩子以后也是你的孩子,总归是要叫你一声妈的。你提前熟悉熟悉,关心一下,有什么不对?”
芳姨在一旁柔声细语地劝道:“是啊,如烟妹子,建国也是为了你好。这孩子,将来也是要孝顺你的。”说着,她还故意挺了挺那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看着他们两人一唱一和,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得要命。叫我妈?他们也配?
“我不去。”我冷冷地拒绝,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陆建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如烟,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现在还是我们陆家的人,就得听我的。”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强硬,不容置疑,“别忘了,你现在住的还是我的房子。”
芳姨突然上前一步,拉着我的胳膊就往前走,嘴里还说道:“如烟妹子,你就去吧,这孩子以后也是你的啊。”可她凑到我耳边时,却恶狠狠地说:“蠢货,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活该被踢开。你以为你多高贵?还不是比不过我这个五十岁的老女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反驳,却见她脚下一滑,尖叫一声,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很快,殷红的血迹就在她身下迅速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芳姨!”陆建国一声惊呼,立刻冲过去抱起她,眼神中满是焦急和慌乱。
我一惊,也赶紧跑过去查看情况。可陆建国回头看向我时,眼中却充满了滔天的愤怒。
“江如烟!你竟然敢!”他嘶吼着,抬起脚就狠狠踹向我的肚子。
我被他踹得倒退几步,摔倒在地,胃里一阵剧痛,眼前也一阵发黑,几乎要昏过去。
陆建国顾不上我,焦急地想抱起芳姨往医院里冲。可芳姨却死死抓住他的衣服,声音虚弱却带着一股狠劲:“建国,别……别去医院!”
“她就是想害死我和孩子!她早就容不下我们了!报公安!把她抓起来枪毙!她想杀人灭口!”芳姨声嘶力竭地喊道,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疯子。
陆建国看着芳姨身下的血迹,眼睛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他最终抱紧了芳姨,对着周围围观的人吼道:“报公安!快报公安!”
我躺在地上,胃部传来一阵阵绞痛,意识也有些模糊。就在这时,几名穿着制服的公安巡逻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刻上前询问。
芳姨虚弱地靠在陆建国怀里,指着我说:“公安同志,就是她!她把我推下楼梯,想害死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她容不下我们!”
公安立刻转向我,神情严肃地问道:“是你推的她?”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摇头否认:“不是!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胡说!”芳姨尖叫道,“我好好的,怎么会自己摔下去!你就是嫉妒我怀了建国的孩子,想要我的命!”
陆建国也红着眼睛看向我,咬牙切齿地说:“江如烟,你太狠毒了!你赶紧承认!别狡辩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我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等待我的将是杀人未遂的罪名,在这个时代,这足以判处死刑!
“我没推!我说了我没推!”我冲着围观的群众喊道,“有没有人看到真相?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人群中有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可芳姨却捂着肚子,哭得梨花带雨:“公安同志,我好怕,我怕她逃脱罪名。如果她不被抓走,我不放心,我不去医院!”
陆建国急得额头冒汗,冲过来对我拳打脚踢:“如烟!你赶紧认罪!为了我和孩子,你就认了吧!”他一边打一边哀求,“你害了芳姨!害了我的孩子!你这个毒妇!你先跟公安走,我会想办法帮你减刑的!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没了啊!”
公安见状赶紧阻拦陆建国殴打,一时也有些为难。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我推的,但芳姨情况危急,孕妇生命安全第一。
“我们先带她回警局讯问,你们赶紧送人去医院!”为首的公安权衡利弊后说道。
两名公安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我。我试图挣扎,但胃部的剧痛让我使不上力气。
“我没有!我没有推她!”我声嘶力竭地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我挣扎着抬头,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逆光走来,军装笔挺,步伐铿锵有力。是贺清风。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将我从公安手中接过,轻轻扶住。“没事吧?”他声音低沉而关切。
我摇摇头,努力站直身体。
陆建国瞪大了眼睛,怀中的芳姨表情也变了,显得十分慌乱。
“你是谁?凭什么干涉执法!”公安皱眉质问。
贺清风从口袋掏出证件,递过去:“少校贺清风,京市军区。”
公安立刻敬了个礼:“长官好!”
贺清风环顾四周,声音提高:“刚才发生什么事?有哪位市民看清了吗?”
人群中突然有人举手:“军人同志,我看见了!那位孕妇是自己摔倒的,没人推她!”
“我也看见了!”又一个声音响起,“是那孕妇自己往下跳的!”
芳姨脸色煞白,声音尖利起来:“他们撒谎!她们都是她的同伙!这个军官也是!他们串通好了要害我!”
贺清风眼神骤冷,盯着芳姨说道:“你在污蔑军人?”
他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芳姨,“如果查明真相是你在说谎,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芳姨顿时慌了神:“我、我没有污蔑,我只是太着急了,乱说话……”
陆建国突然松开芳姨,转向我,眼中充满愤怒:“他是谁?你们什么关系?这些年你一直跟他有联系?你给我戴绿帽?!”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掏出离婚证,在他面前晃了晃:“陆厂长,现在重要的不是送您的新妻子去医院吗?还是说,您根本不在乎孩子的安危?”
芳姨却死死抓住陆建国不放:“我不去!我不去医院!我知道她想害我!她肯定会在医院里对我下手!”
我冷冷看向芳姨:“芳姨,你这么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吗?一个正常的孕妇大出血了,第一反应应该是立刻去医院抢救。可你却在这里跟我纠缠不清。是不是这孩子有什么问题,比如不是陆建国的?”
“你胡说!”芳姨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慌乱和愤怒,“孩子就是建国的!只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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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般在我和芳姨之间来回扫视,眼神里满是疑惑与警惕。
“如烟,你到底什么意思?别在这故弄玄虚!”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恼怒。
“陆建国,你就没觉得这整件事透着古怪吗?”我强忍着胃部传来的阵阵剧痛,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开始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芳姨都五十岁的人了,在这个年纪还能怀孕,这本身就像奇迹一样罕见。
更离谱的是,她刚才流了那么多血,按常理,第一反应肯定是赶紧去医院保命啊,可她倒好,不慌不忙,反而一个劲儿地追究我的责任。这完全不符合常理,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吗?”
陆建国听着我的话,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动摇,原本坚定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迟疑。
“建国!你快救救我呀!别听她在这胡说八道!”芳姨突然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双手像疯了一样地抓挠着陆建国的衣袖,脸上满是惊恐与哀求,“咱们的孩子现在很危险啊,必须马上去医院!”
陆建国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把将芳姨抱了起来,大声说道:“先送医院,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这时,公安人员也快步走上前来,说道:“我们帮忙护送,这样能更快一些。”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我和贺清风两个人了。
“跟我走。”贺清风言简意赅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去看一场好戏。”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上了那辆军用吉普车。车子启动后,车厢里陷入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轻声问道:“是父亲派你来的吗?”
贺清风专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眼睛一眨不眨,头也不回地说道:“接到你的电报后,首长非常担心你的安危,所以让我赶紧过来。”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说道:“他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了?”
“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你。”贺清风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只是你一直都不肯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听了这话,默默地把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过去,当年,母亲病重躺在床上,气息微弱,而父亲却因为公务缠身,远在外地。等父亲心急如焚地赶回来时,母亲已经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从那以后,我心里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我恨父亲,恨他为了所谓的责任心,把工作看得比家人还重要;我更恨他,在母亲葬礼后没多久,就不顾我的感受,安排我嫁给他部下的儿子贺清风。
我一气之下,逃离了那个让我伤心的家,来到了南城。在这里,我遇见了陆建国,我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真爱,可没想到,这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很快,我们就到了医院。医生护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将芳姨推进了产房。陆建国心急如焚,想要跟着进去,却被护士拦住了:“家属请在外面等候!”
我和贺清风站在走廊的拐角处,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
就在这时,婆婆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她一看到我,眼睛里就像要喷出火来,怒吼道:“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建国听到婆婆的喊声,转过身来,看到是我,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恶狠狠地说道:“江如烟,你最好祈祷芳姨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的指责,只是静静地靠在墙上,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一个小时后,产房里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紧接着,护士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满脸笑容地说道:“恭喜啊,是个男孩!”
陆建国一听,激动得满脸通红,连忙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太好了!我陆家终于有后了!”婆婆也激动得热泪盈眶,一边说着,一边伸长脖子想要看看自己的孙子。
突然,陆建国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担忧,问道:“护士,这孩子这么小,会不会是早产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护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早产?这孩子是足月出生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健康得很呢。”
“足月?”陆建国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芳姨才怀孕七个月啊!”
护士翻看着手中的病历,再次确认道:“根据检查结果,这确实是足月婴儿,没有问题。”
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安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陆建国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孩子的眉眼跟他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这、这孩子……”陆建国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婆婆也凑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孩子,脸色逐渐变得十分难看,说道:“建国,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啊?”
陆建国的脸色变得煞白,就像一张白纸,他猛地抬起头,大声对护士说道:“护士,我要做亲子鉴定!马上!”
护士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需要医生……”
“我要验血!立刻!马上!”陆建国的声音几乎是在咆哮,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他内心的恐惧。
就在这时,芳姨被推出了产房。她听到陆建国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就像见了鬼一样。
很快,验血结果就出来了。医生拿着报告单,神情严肃地说道:“陆先生,根据血型检查结果来看,这个孩子与您和孩子母亲的血型都不匹配。简单来说,这不可能是你们的亲生骨肉。”
“什么?!”陆建国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那里,仿佛失去了灵魂。
婆婆更是尖叫一声,像疯了一样地扑向芳姨的病床,嘴里骂道:“贱人!骗子!你居然敢骗我们!”
芳姨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她颤抖着伸出手,说道:“建国,我、我可以解释……”
陆建国一把甩开她的手,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痛苦,大声吼道:“解释什么?解释你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野种?解释你骗我娶你?解释你害我和如烟离婚?!”
我站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突然,芳姨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道:“是啊!孩子不是你的!可你不是也不能生育吗?我知道你有无精症!陆建国,你自己都不能生孩子,凭什么指责我!”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在狭小的病房内瞬间爆炸,震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陆建国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着,说道:“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我终于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说道:“陆建国,我来告诉你真相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勾唇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说道:“五年前,我们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你有无精症,几乎没有生育能力。为了维护你的面子,我对外宣称是我不能生育。”
陆建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你骗人!报告是你去拿的,你肯定调换了!”
我从身上拿出随身带着的报告,用力甩给了他,说道:“你自己看!”
陆建国双手颤抖着捡起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最后,他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
婆婆一把抢过报告单,看完后尖叫一声,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昏倒。
芳姨冷笑起来,说道:“所以,我找别人的种来给你当儿子,有什么错?你自己都生不出来!”
陆建国终于崩溃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抓着,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伸手想抓住我的衣角,说道:“如烟,对不起,我错了……我不知道报告是这样的,我以为真的是你不能生……”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冷冷地说道:“陆建国,一切都晚了。”
这时,贺清风上前一步,将我护在身后,说道:“陆厂长,我想你应该认识我。五年前,柳如烟和你结婚那天,我就站在婚礼现场。”
陆建国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说道:“你一直喜欢如烟!现在你满意了?!”
贺清风没有理会他的指责,继续说道:“如烟的父亲是谁,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厂长位置是怎么来的,你也清楚。首长之所以同意让如烟嫁给你,是因为如烟执意要嫁,首长拗不过她。”
陆建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贺清风紧紧握住我的手,说道:“我来接如烟回京市。至于你,陆厂长,恐怕厂里很快会有人事变动。”
离开医院时,我没有回头看陆建国一眼。他跪在地上,放声痛哭,那哭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凄惨。
贺清风轻声问我:“回京市吗?”
我望着窗外的夜色,那夜色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深沉而又迷茫。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回去吧,我累了。”
吉普车缓缓驶入夜色中,载着我离开了这座承载了我五年青春和痛苦回忆的城市。
京市的冬天格外寒冷,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刺骨的疼。我站在父亲宅邸的大门前,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恍惚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五年了,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还是老样子,只是多了几分萧条与冷清,就像我此刻的心一样,空荡荡的。
“首长在书房等你。”管家王叔接过我的行李,声音温和而又亲切。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顺着记忆中的路径,慢慢地走向书房。每走一步,我的心就揪紧一分,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父亲坐在窗前的轮椅上,背影显得格外苍老。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缓缓地转过轮椅,目光落在我身上。
“回来了。”他的声音依然低沉有力,只是多了几分疲惫和沧桑。
我站在门口,不冷不热地回应道:“嗯。”
父亲静静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说道:“瘦了。”
我勾起一抹苦笑,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苦涩,说道:“五年过去,人都会变的。”
父亲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恨我吗?”
“恨。”我毫不犹豫地说道,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恨您当年对母亲的忽视,在她最需要您的时候,您却不在她身边。恨您在母亲葬礼后就急着给我安排婚事,完全不顾我的感受。恨您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从来都不考虑我的想法。”
父亲静静地听着,表情复杂,眼神里既有愧疚又有无奈。等我说完,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你母亲临终前,我确实没能陪在她身边,这是我一生的痛,也是我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但你可知道,我当时在做什么?”
我冷笑一声,说道:“当然是为了国家大业,牺牲小家。这是您一贯的作风。”
父亲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黄色的档案袋,说道:“看看吧,看完你就明白了。”
我接过档案袋,怀着疑惑的心情翻开里面的文件。那是一份绝密行动报告,日期正是母亲去世那天。报告详细记录了父亲如何带队解救了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一所小学,成功拯救了六十多名儿童的生命。
“你母亲知道这件事。她最后的话是:别让他回来见我,那些孩子更需要他。”父亲的声音哽咽了,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滑落在地,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原来,父亲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冷酷无情,他也有自己的无奈和苦衷。
“那为什么母亲走后,您急着要我嫁给贺清风?”我擦干眼泪,继续质问道,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完全消除。
父亲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时日不多了。”
说着,他掀开盖在腿上的毯子,露出一条假肢。那假肢看起来有些陈旧,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伤痛。
“那场爆炸,我不仅失去了一条腿,还有……”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部位,声音低沉地说道,“医生说最多再活五年。”
我震惊地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说道:“您……您从没告诉过我!”
“你离家出走后,一次电话都不肯接,我想告诉你也没机会啊。”父亲苦笑一声,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奈和心酸,“我想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有个依靠。贺清风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他的品性我了解,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低下头,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哽咽着说道:“我以为您只是想控制我的人生……”
“阿如,”父亲轻声唤我的小名,声音温柔而又亲切,“我知道你从小就怪我不在家,不能陪在你身边。但你要知道,我爱你和你母亲,胜过这世上的一切。只是……”
“只是责任不允许。”我替他说完,心中五味杂陈。
父亲点点头,眼中含泪,那泪水里既有对过去的悔恨,又有对未来的期许。
晚饭后,我在院子里遇到了贺清风。他手里拿着两杯热茶,微笑着递给我一杯。
我轻抿一口,那茶苦涩中带着一丝甜味,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我轻声说道:“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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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清风就站在我身旁,眼神里满是温柔,轻声说道:“你知道吗?这整整五年,我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地去南城看你。每次都只是远远地望着,确认你过得安好,然后便默默离开。”
我惊讶得猛地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可我从来都没见过你啊。”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因为我压根就不想打扰你。首长安排我去探望你的时候,我就在心里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只远远看着就好,绝不靠近,除非你真的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一般,一种酸涩的感觉瞬间涌上喉头,我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很清楚,你特别讨厌被控制的感觉。”贺清风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我想让你能自由自在地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刹那间,我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的场景。贺清风总是默默地陪在我身边,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会强迫我。可我呢,却一直把他当成父亲安排在我身边的棋子,从来没正眼瞧过他。
“对不起。”我低着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一直都误会你了。”
贺清风轻轻摇了摇头:“不用道歉。你的人生,本来就该由你自己做主,有权利去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刚洒进房间,贺清风就带着我去了一个神秘的档案室。
“这是你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他指着那一排排的文件柜说道,“首长一直好好地保留着,就等着你有一天能回来看看。”
我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翻开那些已经泛黄的文件。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我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扭头看向贺清风,声音都变了调:“母亲……她也是军人?”
贺清风点了点头,神情严肃:“令堂可是我们情报部门响当当的传奇人物,代号朝雾。她和首长既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也是默契十足的搭档。”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有些发颤:“可是……她跟我说她只是个普通的教师啊!”
“那是她为了执行任务,特意弄的掩护身份。”贺清风耐心地解释道,“你母亲参与过好多项至关重要的任务,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包括……”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包括我的命。我五岁那年,被恐怖分子绑架了,是你母亲不顾危险,冒险把我救了出来。从那以后,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保护你一辈子。”
原来,我一直以为母亲只是个被父亲的事业耽误,可怜巴巴的女人,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也是一位为了国家不惜牺牲自己的英雄。
就在我渐渐适应了京市的生活,打算重新开启新的人生篇章时,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来了。
那天下午,王叔匆匆走进来通报:“首长,外面来了两个人,说是从南城来的,想见柳小姐。”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就猜到是谁了。父亲看了我一眼,示意王叔让他们进来。
门缓缓打开,陆建国和婆婆出现在客厅里。陆建国穿着一件破旧不堪的棉袄,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满是憔悴和不安。婆婆更是弯着腰,脸上堆满了讨好和焦急的神情。
“如烟!”陆建国一看到我,立刻像疯了似的冲上前,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如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想伸手抓住我的手,却被贺清风眼疾手快,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婆婆也赶紧扑上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哭喊道:“如烟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建国他厂长的职位没了,名声也臭得不行,南城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没后代的绝户!那个狐狸精芳姨,死活不肯离婚,天天缠着他!我们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啦!”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波澜,冷冷地问:“陆建国,你来这里干什么?”
陆建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卑微地哀求道:“如烟,求你原谅我吧!我们复婚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一心一意对你好,再也不会犯错了!”
婆婆也在一旁跟着帮腔:“是啊如烟,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啊!你回来,我们家才能重新好起来啊!”
我轻蔑地笑了笑,语气冰冷:“复婚?陆建国,你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你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完全是你自己作的。”
陆建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头也垂得更低了。
“至于复婚,”我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想都别想。陆建国,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的人生,你自己去承担后果吧。”
父亲坐在轮椅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满是威严。等我说完,他缓缓开口:“王叔,送客。给他们买两张回南城的火车票,让他们回去。以后,不许他们再踏进京市一步。”
“首长!”陆建国和婆婆惊呼起来。
“别再来打扰我的女儿。”父亲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陆建国和婆婆被王叔和卫兵带了出去,他们的哭喊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凛冽的寒风中。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京市渐渐安顿下来,开始跟着父亲学习管理他的一些产业。贺清风一直默默地陪在我身边,给我支持和鼓励。
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深厚起来,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的浪漫情节,只有细水长流般的温暖和信任。
半年后,我和贺清风结婚了。婚礼办得很低调,只邀请了双方的亲人和极少数关系特别好的朋友。父亲虽然身体不太好,但精神却很不错,他亲手将我的手交到了贺清风的手中,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
婚后的生活宁静而幸福,贺清风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和无尽的宠爱。
就在我们结婚不久,南城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陆建国自从回到南城后,日子过得一塌糊涂。没有了厂长的职位,他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他又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只能靠打些零工勉强维持生计。
而芳姨呢,没有了以前优渥的生活,再加上年纪越来越大,就算保养得再好,也迅速衰老下去,变得尖酸刻薄,整天和陆建国吵个不停。
陆建国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日子。他越来越厌倦芳姨,想跟她离婚。可芳姨死活不肯,还放出狠话,除非她死了,否则绝对不会放手。她整天缠着陆建国,不让他去找别的女人,也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当陆建国得知我在京市嫁给了贺清风,过上了他连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时,他彻底崩溃了。
一天夜里,他和芳姨又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绝望和嫉妒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失去理智地拿起一把刀,将芳姨砍死在家里。然后,他用同一把刀,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个消息传到京市时,我正在给父亲念报纸。听到这个结局,我沉默了很久。虽然陆建国曾经深深地伤害过我,但听到他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心里还是有些五味杂陈。
贺清风轻轻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美好的未来。”
我点了点头,把报纸放在一旁,不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没过多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去医院检查后,医生兴奋地告诉我,是双胞胎。那一刻,我和贺清风都开心地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柔地照亮了我和他紧紧握着的双手,也照亮了我们充满希望的未来。
完
来源:苹果味的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