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却在他醉酒归来的手机里，看到了他白月光苏晴的告白：“谢谢你来给我过生日，这是我最开心的生日。”
恋爱三周年纪念日，我收到男友周屿的“惊喜”短信：加班，别等。
却在他醉酒归来的手机里，看到了他白月光苏晴的告白：“谢谢你来给我过生日，这是我最开心的生日。”
原来，他所谓的奋斗，是陪另一个女人吹蜡烛。
三年付出，喂了狗。
我连夜收拾行李，果断分手。渣男却用戒指挽留：“我们结婚吧。”
我笑了。迟来的真心，比草贱。
01
今天是我和周屿恋爱三周年纪念日。
往年这种日子，周屿就算再忙，也会挤出时间，变着花样给我惊喜。一束花，一顿亲手做的饭，或者一次短途旅行。虽然可能笨拙，但心意十足。
今年，似乎有些例外。
下午他发来消息：「知意，抱歉，临时有个大项目要赶，今晚得加班，纪念日我们周末补过，乖，别等我了。」
失落像细小的虫子，一点点啃噬着心脏。我对着满桌渐渐冷却的菜肴发了会儿呆，然后拿起筷子，一个人默默地吃。
味同嚼蜡。
也许他真的太忙了吧？我努力替他找着借口。毕竟周屿确实上进，总说要多赚点钱，给我们未来一个安稳的家。这样想着，心里的委屈似乎淡了些，只剩下空落落的疲惫。
十点多，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本来就没睡沉，立刻惊醒，趿拉着拖鞋跑去开门。
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周屿靠在门框上，领带歪斜，眼神涣散。
“怎么喝这么多？”我下意识上前想去扶他。
他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挥开我的手，动作大得几乎把自己带倒，眼神里闪过一丝我没看懂的防备和疏离。
“没事……不用你。”他嘟囔着，挣脱我，踉跄着踢掉鞋子，把西装外套胡乱扔在沙发上，径直朝着卫生间走去，“我洗个澡……”
我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心里那点怪异感又浮了上来。但看他醉得厉害，只好摇摇头，告诉自己别跟一个醉鬼计较。
蹲下身，想把他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收拾起来。刚拿起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地震动起来，一声接一声，急促得让人心慌。
鬼使神差地，我掏出了他的手机。
屏幕被一连串的微信消息提醒点亮——八条未读。
最后一条消息的内容还停留在预览界面，没有消失。
发信人：苏晴。
「周屿哥，谢谢你来给我过生日，我真的超级开心！还有那份礼物，我太喜欢了！（爱心）」
苏晴。
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穿了我所有自欺欺人的伪装。
周屿曾经放在心尖上、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初恋。
什么加班，什么赶项目。
原来所有忙碌的借口，都比不过去给白月光过生日。
卫生间里传来周屿剧烈的呕吐声。他胃一向不好，根本喝不了酒。上一次他醉成这样，还是三年前听说苏晴要出国的时候。
心里像是被倒进了一桶冰渣，又冷又涩，堵得发慌。无数个质问在喉咙里翻滚，可对着一个神志不清的醉鬼，我能问出什么？
和周屿在一起的这三年，我几乎投入了全部对爱情最美好的想象和热情。我陪他熬过事业低谷，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连他挑剔的胃都被我精心养好了许多。
可此时此刻，一种极其糟糕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
我握着那部滚烫的手机，站在客厅中央，只觉得浑身发冷。
原来再看似稳固的感情，也经不起心底白月光的轻轻一照。
那一夜，我几乎没合眼。窗外天色由浓墨转为鱼肚白，我心中的那点残存的暖意也彻底冷却，凝固成坚硬的冰。
周屿是在一阵宿醉的头痛中醒来的。他揉着太阳穴，习惯性地伸手想来揽我，声音沙哑：“知意，几点了……”
我侧身避开他的触碰，坐直了身子，垂眸看着他，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醒了？”
他愣了一下，似乎才察觉到我的异常，努力睁开惺忪的睡眼：“嗯……头好痛，宝贝，帮我倒杯蜂蜜水……”
以往这种时候，我早就心疼地去给他准备解酒汤和蜂蜜水了。
但今天，我没有动。
“周屿，”我打断他，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我看到苏晴给你发的消息了。”
空气瞬间凝固。
周屿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睡意全无。他扒拉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眼神慌乱地闪烁。
“知意，你听我解释！我……我就是去给她过个生日，好多老同学都在！真的！我跟她什么都没发生，没睡过！我发誓！”他语速极快，几乎是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急于撇清。
“没睡过”？
我的心像是被钝器重重一击，疼得发麻。
看，他甚至不需要我问，就知道我最在意的是什么。而他的底线和辩解，也仅仅停留在如此肤浅的层面——身体没有背叛。那心呢？那一次又一次为了她而忽略我、欺骗我的行为呢？
原来我三年的付出和陪伴，在他眼里，或许真的只是他寂寞时的一块浮木，如今白月光回来了，我这块木头就该被晾上岸了。
真是可笑。
三天前，我还在书房抽屉深处发现了一枚钻戒。那一刻，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傻傻地以为那是他为我准备的三周年惊喜，以为我们的感情终于要修成正果。
现在想来，那戒指，说不定也是为苏晴挑的吧？只是暂时没送出去，或者……根本就是买重了？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他脸上只有被戳穿后的慌乱和急于掩饰的苍白，没有半分愧疚和心疼。
内心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我非常平静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我们分手吧。”
周屿满脸的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分手？沈知意，你开什么玩笑？就因为这点小事？至于吗？”
他掀开被子下床，语气变得不耐烦，似乎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他走到衣柜旁，从大衣内袋里掏出那个我见过的丝绒盒子，啪地一声扔在床头柜上。
“行了，别闹了。本来想周末补过纪念日再给你的，”他试图让语气缓和下来，却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意味，“沈知意，我们结婚吧。”
看着那枚或许本不属于我的戒指，听着他毫无诚意甚至带着敷衍的“求婚”，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可笑。
是在弥补吗？还是觉得用婚姻就能轻易抹去他的欺骗和背叛？
我摇摇头，心底一片冰凉。我起身，径直走向衣帽间，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其实昨晚等他回来时，我就已经下意识地开始收拾了，仿佛冥冥中自有预感。
“你干什么去？”周屿看着我的动作，脸色终于变了。
“收拾行李，搬走。”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语气坚决。这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唯一的出路。
“搬走？沈知意！你他妈来真的？”周屿冲过来，一把夺过我的行李箱扔在地上，声音猛地拔高，带着怒气，“就因为这点破事？我都道歉了，也求婚了，你还想怎么样？别给脸不要脸！”
看，我的体贴和懂事，最终变成了他口中“给脸不要脸”的闹剧。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突然就笑了。
是啊，三年了，这场自我感动的戏码，我真是演够了。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一句，弯腰拎起行李箱，绕过他就要走。
“沈知意！”他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发疼，“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就他妈别再回来！”
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甚至打算共度一生的男人。挽留的话说不出半句，最后的告别，是充满威胁的怒吼。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打开了门。
“滚了就别后悔！”他的咆哮声在身后响起。
我径直走进电梯，按下了一楼。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隔绝了那个曾经称之为“家”的地方，也隔绝了我过去三年的感情和付出。
刚到楼下，一辆熟悉的红色小轿车就精准地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闺蜜姜悦怒气冲冲的脸。
“快上车！”她帮我拉过行李箱塞进后备箱，等我坐进副驾，立刻劈头盖脸地骂起来，“周屿那个王八蛋！渣男！臭傻X！我祝他马上阳痿早泄，不孕不育，子孙满堂！”
看着她为我气得通红的脸，一路上积攒的委屈和冰冷，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眼眶微微发热。
“悦悦，谢谢你。”
“谢个屁！跟我还说这些！”姜悦一边开车一边骂，“你早就该离开那个狗东西了！妈的，当初追你的时候人模狗样，结果心里一直装着个白月光死人脸！呸！渣男配贱女，锁死别再祸害别人！”
她愤愤地拍了下方向盘：“你就住我那儿，想住多久住多久！让他跟那个苏晴过去吧！我看他俩能有多好下场！”
车窗外风景飞速倒退，我靠在椅背上，心中那片冰冷的荒芜之地，因为朋友的温暖，终于透进了一丝光亮。
离开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周屿，我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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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姜悦家安顿下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周屿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世界清静了不到半天，我的手机就开始被各种陌生号码轰炸。接通，那头必然是周屿焦急又带着怒气的声音。
“知意！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喝多了，逢场作戏而已！我心里只有你！”
“我和苏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就是老同学聚聚，她喝多了我送她一下……”
“你至于吗？就因为这么点事就要分手？三年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沈知意，你把我拉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他的说辞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强调身体的“清白”，指责我的“绝情”，却对自己刻意隐瞒、在纪念日抛下我去给别的女人过生日的行为避重就轻。
我接了两个电话后，就设置了陌生号码拒接。他竟然换着号码给我发短信，长篇大论地回忆过去，诉说痛苦，甚至又提到了结婚。
真是讽刺。拥有的时候不屑一顾，失去了又来死缠烂打。
他甚至跑到了我公司楼下堵我。
我下班刚出大楼，就看到他靠在车边，一脸憔悴，手里还拎着我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袋子。
“知意！”他见到我，立刻冲上来，“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我们谈谈好不好？”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试图拉我的手，眼神冷漠：“周先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知意，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她联系了，行不行？”他语气近乎哀求，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甘和急躁，仿佛我的拒绝超出了他的预料，伤到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你跟不跟她联系，与我无关。”我绕开他，只想尽快离开。
“沈知意！”他拉住我的包带，声音沉了下来，“你非要这么绝情？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恶人先告状，莫过于此。
我用力甩开他，正好一辆出租车停下，我立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绝尘而去。透过后视镜，还能看到他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而另一边，苏晴的挑衅也虽迟但到。
自从那天后，我偶尔会手贱去翻看苏晴的社交媒体（用小号）。她一直是个喜欢分享生活的人，以前发的多是些国外风景、精致下午茶，带着若有似无的炫耀。
就在周屿频繁纠缠我的那几天，苏晴更新了一条动态。
没有配文，只有一张图：一张对着窗边阳光拍摄的照片，手腕上戴着一条崭新的、设计精巧的铂金手链，手链旁边，赫然是那家我和周屿都熟悉的甜品店的提拉米苏。
照片的角落，模糊地映出一个男人的袖口和手表——那块表是我省吃俭用三个月买给周屿的周年礼物。
时间点卡得如此微妙，东西如此眼熟。
我盯着屏幕，忽然就笑了出来，是气极反笑，也是嘲笑自己过去的眼瞎。
原来，我在周屿心里，从来都不是唯一的选择，甚至可能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备胎。他给我买的礼物，给苏晴也备了一份？或者，那枚戒指，本来真的不属于我？
这种被人当作选项比较、甚至可能被舍弃的感觉，比直接的背叛更让人恶心。
周屿的死缠烂打和苏晴暗戳戳的炫耀，像两把刷子，把我心里最后那点残存的不舍和难过，都狠狠地刷洗干净了，只剩下厌烦和鄙夷。
我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
是时候彻底切割，开始我真正的新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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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看清周屿的真面目后，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提交了离职申请。
之前这份工作，虽然待遇不错，但并非我的兴趣所在，而且行业前景有限。当初选择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它相对清闲稳定，方便我照顾更多生活重心偏家庭的周屿。
现在想想，真是傻得可以。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差点耽误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迅速办理完交接手续，我拉着姜悦去吃了一顿大餐，庆祝我脱离苦海，重获自由。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姜悦一边涮着毛肚一边问。
“投简历，找工作，”我语气坚定，“找我自己真正想做的，有发展前景的。”
“太好了！早该这样了！”姜悦举杯，“恭喜姐妹脱离苦海，事业第二春马上就来！”
我笑着和她碰杯。是啊，从今往后，我的时间和精力，只投资给值得的人和事，最重要的是，投资给我自己。
我大学专业是市场营销，成绩优异，也曾有过不错的实习经历。这三年前为了“安稳”确实有些荒废，但底子还在。我熬夜修改简历，针对性地投递了几家业内顶尖的公司。
很快，我收到了“盛华集团”的面试通知。盛华是业内翘楚，平台大，资源好，是我梦寐以求的地方。
面试那天，我特意穿了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裙，化了精致的淡妆，将之前的颓靡一扫而空，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自信。
面试过程很顺利，我的专业知识和过往项目经验得到了面试官的认可。最后一轮，是部门总监面试。
我在会议室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推门而入。
长会议桌的尽头，坐着一位年轻男人，正低头看着我的简历。他穿着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肩线流畅，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浑身散发着一种沉稳而强大的气场。
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们两人都愣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那张脸……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增添了成熟男人的锐利和深邃，但我绝不会认错。
顾衍之。
怎么会是他？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数纷乱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他高三时寄住在我家，我那些幼稚的“恶作剧”，他无奈又嫌弃的表情，还有他那些被我偷偷珍藏起来的学霸笔记……
他不是一直在国外发展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以……面试官的身份？
顾衍之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讶，随即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简历。
“沈知意？”他开口，声音比年少时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好久不见。”
我的心跳骤然失序，手下意识地握紧了。这简直是……地狱级别的面试体验！
他怎么会是盛华的总监？不对，看这气场，可能职位更高……
就在我内心疯狂刷屏，几乎想要临阵脱逃的时候，顾衍之身边另一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助理模样的女士忽然站起身，低声对顾衍之说了句什么，便拿着文件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门被轻轻带上。
现在，偌大的会议室里，真的只剩下我和他了。
空气安静得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
顾衍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目光带着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怎么，”他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听不出喜怒，“给别人当了三年的‘贤内助’，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份职业生涯了？”
他的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我强装的镇定。带着轻微的嘲讽，却又仿佛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
一股不服输的劲儿猛地窜了上来。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甚至也扯出了一个职业假笑。
“顾总监，”我刻意用了疏离的称呼，“盛华的招聘标准里，难道还包括对求职者私人生活经历的盘问吗？我记得招聘简章里，似乎没有这一条。”
顾衍之眉梢微挑，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怼回来。他收敛了那丝调侃，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重新拿起我的简历，认真地翻阅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翻动纸页的动作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我却奇异地慢慢冷静了下来。怕什么，最坏的结果不就是不要我么？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就在我做好被“公报私仇”的准备时，顾衍之却合上了简历，抬眼看我，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淡。
“专业知识还算扎实，项目经验略有欠缺，但思路清晰，有潜力。”他顿了顿，做出了决定，“下周一，来HR部门报道吧。”
我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就……这么通过了？
他居然没有为难我？
顾衍之看着我惊讶的样子，似乎觉得有些好笑，补充了一句：“市场营销部，助理经理职位。希望你的工作能力，能和你的牙尖嘴利成正比。”
直到拿着入职通知走出盛华集团的大门，我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阳光有些刺眼。
我回头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盛华大厦。
新生活，似乎以一种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顾衍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周一，我准时到盛华集团HR部门报到。
办理完一系列入职手续，拿到工牌和员工手册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我真的成为了这家顶尖企业的一员。心底那点因为顾衍之而产生的忐忑，逐渐被对新工作的期待和干劲所取代。
我被带到了市场营销部所在的楼层。工位宽敞明亮，办公设备崭新，同事看起来大多年轻而专业，氛围紧张有序。
部门总监的办公室是玻璃隔断的，百叶窗没有完全放下，我能看到顾衍之正在里面与人视频会议，神情专注，语速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他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视线短暂地扫了过来，与我撞个正着。我立刻像被烫到一样低下头，假装整理桌面。
一整天，我都投入在熟悉新工作和团队中。顾衍之很忙，开了整整一上午的会，下午又出去了，几乎没在部门露面。我们没有任何交流。
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昨天他那句调侃，真的就只是一句调侃。他这样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有闲工夫特意来“关照”我一个小虾米。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第二天，部门内部开项目讨论会。顾衍之主持。他坐在主位，听着各组汇报，偶尔提问，一针见血，逻辑清晰，气场强大。
轮到我们组汇报一个初步方案时，负责人讲得有些磕绊。顾衍之听完，沉默了几秒，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方向大体没错，但切入点太泛，缺乏爆点。”他目光扫过我们组员，“谁有具体想法？”
会议室一片安静。我犹豫了一下，一个新来的，似乎不该太出风头。
顾衍之的目光却似乎无意地落在我身上：“新同事也可以说说看，fresh mind，或许有不同角度。”
被点名了。我只好硬着头皮，把自己昨天看资料时的一点想法简单说了出来，尽量言简意赅。
我说完，顾衍之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思路可以，会后把细化方案写给我。”
散会后，同组的一个同事悄悄对我说：“可以啊知意，刚来就被顾总监点名了！他要求超高的，很少当场肯定谁的想法。”
我干笑两声，心里却在打鼓：这到底是肯定，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特别关照”？
下午，行政部的人突然给我送来了一个符合人体工学的腰靠和颈枕，说是公司关怀新员工的福利。我有点受宠若惊，盛华的福利这么体贴入微的吗？
问了旁边工位的同事，对方一脸茫然：“没有啊，我来了半年也没见发这个。”
我：“……”
隔天，我需要调取一份几年前的市场报告存档，权限不够，申请流程又慢。我正发愁，顾衍之的助理突然走过来，直接给了我一个高级权限账号，说是顾总监批的，让我尽快完成数据整理。
我拿着账号，心情复杂。
这些“巧合”和“便利”，细碎而隐秘，除了我这个当事人，旁人几乎察觉不到。但累积起来，却让我无法再自欺欺人地认为这只是普通的上级对下属。
顾衍之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努力把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凭借之前扎实的功底和憋着的一股劲，我很快上手，提出的几个小建议也在组内得到了采纳。我享受着这种久违的、被工作价值和成就感填充的感觉。
一周后，我加班赶一个PPT。办公室里人渐渐走光了。等我终于弄完，抬起头，发现外面天都黑透了。
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经过总监办公室时，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门虚掩着，顾衍之还在对着电脑工作，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疲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他抬起头，看到是我，似乎有些意外。
“顾总监，还没走？”我客气地问。
“嗯，有个并购案的数据要看。”他揉了揉眉心，“你呢？刚入职不用这么拼。”
“我也刚做完。”我顿了顿，还是加了句，“您也注意休息。”
说完我就有点后悔，这语气是不是太熟稔了？
顾衍之却看着我，忽然笑了笑：“怎么？沈助理现在学会关心人了？以前往我水里掺风油精的时候，可没见你这么体贴。”
我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我就知道！他就记得这些黑历史！
“我……我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我窘得想找地缝钻进去，“顾总监您忙，我先走了！”
几乎落荒而逃。
身后似乎传来他极轻的低笑声。
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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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盛华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我尽量避免和顾衍之单独接触，但他那些“润物细无声”的关照却依旧时不时出现。
周五晚上，为了庆祝我顺利度过试用期的第一个月，姜悦死活要拉我去一家新开的、很难订的高空景观餐厅吃饭。
“必须去！庆祝你脱离苦海，重获新生！顺便看看有没有优质桃花！”姜悦兴致勃勃。
拗不过她，我只好仔细打扮了一番。看着镜子里妆容精致、眼神明亮、重新焕发出光彩的自己，我满意地点点头。离开周屿，真的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餐厅环境极好，视野开阔，城市夜景璀璨如星河。
我们刚落座点完餐，姜悦就猛地用脚在桌子底下踢我，挤眉弄眼地示意我看门口方向。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情瞬间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
周屿和苏晴，正由侍者引着，朝我们这边的座位走来。
周屿穿着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苏晴则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笑得温婉动人。
真是冤家路窄。
他们也看到了我们。周屿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苏晴的笑容则僵了一下，随即打量了我一眼，目光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然后更加贴紧了周屿，像是在宣示主权。
我冷漠地收回目光，懒得给他们一个表情。
姜悦低声骂了句“晦气”。
本以为他们会避开，没想到侍者竟然把他们引到了我们隔壁的卡座！中间只隔着一道低矮的装饰性栅栏，几乎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这顿饭注定是吃不安生了。
果然，刚坐下没多久，苏晴娇滴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周屿哥，这家餐厅的鹅肝是招牌哦，你帮我切好不好？你切的比较好嘛~”
周屿低声应了一句。
然后就是苏晴各种“这个好吃你尝尝”、“那个好看你帮我拍个照”的秀恩爱行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我们耳朵里。
周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应付着苏晴，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我这边。
我全程面无表情地和姜悦聊天，吃东西，当他们不存在。
姜悦则翻白眼翻得快抽筋了，用口型对我说：“绿茶成精了！”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了餐厅入口处。
顾衍之？
他今天没穿西装，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休闲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卓然。他目光扫视餐厅，似乎在找人。
然后，他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径直朝我们这桌走了过来。
“哇靠！优质桃花！”姜悦瞬间激动了，压低声音，“这谁啊知意？好帅！气场好强！”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顾衍之已经走到了我们桌旁，非常自然地对我和姜悦笑了笑：“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我：“？？？”我们没约他啊？
姜悦瞬间反应过来，立刻戏精上身：“哎呀没关系没关系，帅哥快请坐！知意等你好一会儿了呢！”
顾衍之从善如流地在我身边的空位坐下。他的靠近带来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雪松气息。
隔壁桌的秀恩爱行为不知何时停止了。
周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盯着顾衍之，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苏晴也看着顾衍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探究。
顾衍之仿佛才看到他们一样，目光淡淡地扫过去，在周屿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像是想起什么，语气随意地对我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隔壁听清：
“宝贝，这好像就是你之前那个……眼光不太行，纪念日跑去给别的女人过生日的男朋友？”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哦不对，是前男友。”
“噗——”姜悦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赶紧捂住嘴。
周屿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猛地站起来：“你谁啊你！胡说八道什么！”
苏晴也脸色发白，拉着周屿的衣袖：“周屿哥，别这样……”
顾衍之都没正眼看他，慢条斯理地拿起菜单，递给我：“看看还想吃什么？这种档次的餐厅，以后少来，容易碰到垃圾，倒胃口。”
“你！”周屿气得浑身发抖。
顾衍之这才抬眼看他，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这位先生，你吵到我女朋友用餐了。如果不会安静吃饭，建议换个地方。”
他的气场太强，周屿被他看得气势瞬间矮了半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苏晴赶紧站起来，几乎是拖着周屿：“周屿哥，我们走吧，不吃了……”
周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在顾衍之冷漠的注视和苏晴的拉扯下，最终还是灰头土脸地、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餐厅。
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久违的爽快感。
顾衍之这波操作，真是……快、准、狠！
姜悦在一旁激动得直掐我大腿，用气声说：“牛逼！太牛逼了！这哥们儿谁啊！我宣布从现在起他就是我男神！”
顾衍之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地叫来侍者，又加了两个菜。
然后他看向我，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慵懒，微微挑眉：“怎么样？沈助理，刚才我发挥得还行？没给你丢脸吧？”
我的脸莫名有点热。
“顾总监，您……”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谢谢您帮我解围。”
“不客气，”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语气自然，“男朋友的份内事。”
我：“？？？”
姜悦：“！！！”
餐厅事件后，周屿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行为变得更加偏执和不可理喻。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电话短信轰炸，开始变本加厉。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我现在的住址（大概是跟踪过我），竟然跑到姜悦家小区楼下蹲守。
我下班回家，他猛地从阴影里冲出来，拦住我的去路，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看起来有些吓人。
“沈知意！那个男人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是不是早就给我戴绿帽子了？”他抓着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语气激动而混乱。
“放手！周屿你弄疼我了！”我用力想挣脱，心底涌起一阵恐惧和厌恶。
“我不放！你说清楚！你是不是就因为傍上了更有钱的，才那么急着甩了我？啊？”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逻辑里，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苏晴都告诉我了！那男的是盛华的高管对不对？你他妈就是为了钱！”
苏晴？果然是她在一旁煽风点火。
我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猛地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周屿，你让我觉得恶心！”我冷眼看着他，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们为什么分手，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纪念日跑去给前任过生日，撒谎骗我，被发现后毫无悔意，现在还有脸来质问我？你和苏晴真是天生一对，一样地没有底线，一样地令人作呕！”
“不是的！知意，我是被骗的！是苏晴她一直勾引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周屿试图辩解，表情痛苦又扭曲，“我心里爱的只有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
“保证？”我打断他，嗤笑一声，“你的保证一文不值。周屿，我告诉你，就算没有顾衍之，就算我这辈子单身一辈子，我也绝不会再回头多看你一眼！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报警了！”
听到“报警”二字，周屿脸色变了一下，但依旧不甘心。他喘着粗气，死死瞪着我。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到我们身边停下。车门打开，顾衍之长腿一迈，走了下来。
他脸色冷峻，几步上前，直接将我护在了身后，目光如冰刃般射向周屿。
“周先生，”顾衍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骚扰女性，跟踪尾随，需要我提醒你这已经构成违法，并且严重影响了我的女朋友的生活吗？”
他特意加重了“我的女朋友”几个字。
周屿看到顾衍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又怒又惧：“是你！就是你挑拨离间！你……”
“挑拨？”顾衍之冷笑一声，“需要我调取餐厅监控，回顾一下你是如何在纪念日抛下知意，去为另一位女士庆祝生日的吗？或者，需要我联系一下苏晴女士，问问她是否愿意出庭作证，证明你和她之间‘清清白白’？”
周屿瞬间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顾衍之逼近一步，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沈知意远点。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出现在她身边百米之内，或者通过任何方式骚扰她，我会让你知道，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纠缠，有多么可笑和不堪一击。”
他的话像重锤，一字一句砸在周屿心上。周屿看着顾衍之眼中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警告，又看看被顾衍之牢牢护在身后的、对他只剩下冷漠厌弃的我， finally，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神彻底黯淡下去。
他什么都没再说，转过身，失魂落魄地走了。
这一次，我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再来了。
顾衍之转过身，低头查看我：“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
我摇摇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未散的厉色，心里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后怕，有感激，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谢谢你，又帮我解围。”
“份内事。”他语气缓和下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背，“走吧，上楼。以后下班晚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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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周屿这么一闹，我和顾衍之之间那种微妙的平衡似乎被打破了。
他不再掩饰他的关心和追求。接送我下班成了常态，偶尔一起吃饭，他会很自然地帮我夹菜，擦掉嘴角的酱汁。工作上他依旧严厉，但点拨提携之意也越发明显。
公司里关于我和顾总监的流言渐渐传开，但我发现，因为顾衍之的态度坦荡而强势，反而没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难听的话，最多只是好奇和羡慕。
我心中疑虑却越来越重。他这样的男人，身边应该从不缺优秀漂亮的女性，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个“小时候的冤家”如此上心？
一个加班后的夜晚，他送我回家。车上，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顾衍之，你……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敲了敲，侧过头看了我一眼，夜色中他的眼神深邃明亮。
“你觉得是为什么？”他把问题抛了回来。
“因为我爸托你照顾我？还是因为……同情我的遭遇？”我猜测着，觉得哪个理由都让我有点不舒服。
顾衍之轻笑了一声，将车缓缓停在路边。
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沈知意，你小时候往我水里掺风油精，在我床上放假蟑螂，偷吃我妈给我带的进口巧克力然后嫁祸给狗的时候，我怎么没同情心泛滥一下？”
我：“……” 黑历史求别扒！
“那是因为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仿佛陷入了回忆。
“大概是因为，只有你在我最狼狈、最寄人篱下的时候，没把我当成什么‘别人家的天才’，而是当成一个可以恶作剧的、普通的讨厌鬼。”
“是因为，明明那么笨，数学考不及格，被我骂哭了，第二天又咬着笔头跑来问我题目的那股倔劲儿。”
“是因为，我出国那天，有人躲在机场柱子后面偷偷哭，还以为我没看见。”
我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
他……他都知道？
“后来听说你恋爱了，对方……”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不怎么样。但你觉得开心，我也没必要出现。”
“直到看到你发的朋友圈，状态不对，问了姜悦，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向我，眼神温柔而专注，“沈知意，我不是回来趁虚而入的，我是回来捡漏的。”
“捡……捡漏？”我被他的形容弄得哭笑不得，眼眶却有些发酸。
“嗯。”他点头，语气郑重起来，“捡一颗蒙尘的珍珠。顺便，把小时候没来得及做的事，做了。”
“什么事？”
他忽然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诱惑：
“告诉你，比起往我水里加风油精，我更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以及，问你要不要……真的做我女朋友。”
巨大的震惊和汹涌的感动席卷了我。原来，那些年的打打闹闹，在他眼里竟是另一种记忆。原来，他早已关注我多年。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真诚和情意，清晰可见。
我吸了吸鼻子，压下喉间的哽咽，故意板起脸：“顾总监，你这算不算办公室潜规则？”
顾衍之挑眉，笑得胸有成竹：“那算你潜我也行。反正，这个规则，我乐意之至。”
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心底最后一点阴霾和疑虑彻底散去。
“好啊。”我轻声说，迎上他的目光，“那就……试试吧。”
他眸中瞬间绽开璀璨的光彩，俯身，轻轻地吻住了我的唇。
温柔而坚定，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后来，我从我爸那里得知，顾衍之之所以回国并接手盛华分部，固然有集团战略考虑，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爸无意中跟他提了我最近感情不顺、工作也不如意。
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做的比说的多。
周屿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听说他和苏晴确实短暂地在一起过，但争吵不断，苏晴嫌弃他不如顾衍之，他则受不了苏晴的虚荣和控制欲，很快又分道扬镳，成了朋友圈里的笑话。
而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世界，已经被新的阳光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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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盛华集团年度慈善晚宴。
我穿着顾衍之特意请人为我定制的礼服，挽着他的手臂，穿梭在衣香鬓影之中。如今的我，已是市场营销部独当一面的项目经理，自信从容，再不是一年前那个在感情里迷失自我的小可怜。
顾衍之时不时低头在我耳边轻声介绍着某位重要客户，或是细心地帮我拿些吃的。我们之间的默契和亲昵，羡煞旁人。
“顾总，沈经理，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不断有人前来敬酒寒暄。
我们微笑着回应。
就在此时，入口处似乎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众人目光望去，只见周屿跟着他的小老板（一家想求盛华合作的小公司），有些局促地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消瘦了些，眉宇间带着失意和颓唐。
而苏晴，作为某家小媒体的记者，也拿着相机混了进来，目光在接触到光彩照人的我和我身边卓尔不群的顾衍之时，瞬间变得复杂难堪，充满了嫉妒和不甘。
周屿也看到了我们。那一刻，他的脸色煞白，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小老板却拉着他，想过来跟顾衍之套近乎。
顾衍之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就像看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他随意举杯示意了一下，便揽着我的腰，转身走向另一边，去和几位真正的业界大佬交谈。
无需任何言语，云泥之别的差距，已是最彻底的碾压。
周屿和苏晴僵在原地，承受着周围人或明或暗的打量和窃窃私语，如同被公开处刑，难堪到了极点。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那两人一眼。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不值得我再浪费丝毫情绪。
晚宴高潮，有舞会环节。
顾衍之向我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灯光暗下，悠扬的舞曲响起。他拥着我，随着音乐缓缓舞动。
“开心吗？”他低声问，眼中倒映着璀璨的灯光和我。
“嗯。”我点头，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暖和有力心跳，“前所未有的好。”
他笑了，低头，在我额头印下轻柔一吻。
“我也一样。”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窗内是悠扬的音乐和爱人的怀抱。
我曾跌入谷底，曾以为真心错付，未来灰暗。
却不知，命运早已为我准备了最好的安排。
星辰或许曾遥不可及，但只要你勇敢往前走，对的人，自会披荆斩棘而来，将你捧起，让星辰亦可平。
来源：青草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