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阿迎,小雪之前一直在国外治疗,病情已经稳定了。知道我结婚,她一直吵着要回来看嫂嫂。”
1
嫁给贺行舟两年,他宠我宠得京圈人人皆知。
直到他把反社会人格的养妹接进家里。
“阿迎,小雪之前一直在国外治疗,病情已经稳定了。知道我结婚,她一直吵着要回来看嫂嫂。”
“你放心,小雪最听我的话,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我答应了,不曾想,这是我噩梦的开始。
无数次被推下楼梯、摔进池塘,鞋里放图钉、衣服里塞刀片;
还将我送给大客户的高级茶叶换成剥了皮的流浪猫。
每一次,贺行舟都会护着她。
“阿迎,小雪就是贪玩了些,你别跟病号一般计较。”
后来我喝了被贺佳雪加了强力胶的牛奶,在医院轮番催吐,生不如死。
贺行舟却在我出院后将我囚禁起来与外界隔绝,再一次将牛奶递给我。
“你不喝小雪就一直哭,我也是没办法。”
“你别担心,我把强力胶换成了椰汁,不会有事的。”
可他忘了,我对椰汁过敏。
喝多了,我会死。
看着这个困住我的囚笼,一个疯狂的计划出现在脑海。
我深深地了贺行舟一眼,笑着接过。
“好,我喝。”
……
那杯乳白色的液体被他稳稳托着,递到我面前。
“阿迎,”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喝了它,好吗?就当是为了我。”
我没有立刻去接,只是抬眼看着他。
京圈里谁不知道,贺行舟宠温迎,宠得毫无底线,宠得人尽皆知。
他会因为我一句想吃城西的糕点,半夜驱车穿过大半个城市;
会在我生日时,包下整座旋转餐厅,只为我看到夜景时能展颜一笑。
那些记忆鲜活而滚烫,在我的心口反复切割。
“小雪她……不是故意的。”贺行舟见我动,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疲惫。
“你知道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看到她哭,我心里也不好受。”
“你就当可怜可怜她,别再刺激她了,好吗?”
“我刺激她?”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几个月来,贺佳雪成了我挥之不去的梦魇。
是我母亲留下的那只玉镯,莫名碎成几段,散在梳妆台上。
是我准备了很久的画展,所有心血一夜之间被红漆覆盖。
是我养了多年的猫,被发现淹死在池子里。
每次出事,贺佳雪都会恰好发病。
而贺行舟总是先护住她,然后回头对我说.
“她病了,不是故意的。东西坏了还能买,画毁了还能再画,猫……我再给你找只更好的。”
他不知道,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
最过分的一次,她把我锁在地下酒窖里。
那里又黑又冷,我待了整整两天。
被找到时,我几乎冻僵。
贺行舟抱着我,手在抖,可最后说的还是:“小雪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发病时怕光……”
一桩桩,一件件。
每一次,贺行舟都安抚贺佳雪,然后要求我大度,“别跟一个病人计较”。
直到那杯加了强力胶的牛奶。
我至今还记得喉咙被黏腻胶水封住的窒息感。
胃里翻江倒海的灼烧,在医院洗胃、催吐时生不如死。
那次之后,我以为他总会看清了。
可我错了。
出院回家,我发现门锁换了,窗户装了铁栏,手机和电脑都不见了,还有人二十四小时守在门口。
贺行舟握着我的手说:“外面风大,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也好照顾小雪。”
他不但囚禁了我,现在还把那杯差点害死我的牛奶端到我面前。
“你别担心,我知道小雪胡闹,那强力胶怎么能喝?我早就偷偷换掉了,这里面是新鲜的椰汁,对身体好的。”
“你喝了,哄她开心,这事儿就过去了。”
“相信我,阿迎,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相信我。
当初他接贺佳雪回来时,也这样说过。
结果呢?
我心里涌起一阵悲哀。
他记得换掉胶水,却忘了我对椰浆过敏。
一点点就会让我喘不上气,天天喝会怎样,他真不知道吗?
我看着这间熟悉的卧室,如今像个精致的笼子。
心一点点沉下去,又奇异地平静下来。
既然这是他们想要的,那我就给吧。
我伸出手,接过了杯子。
贺行舟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点笑意。
“这就对了,阿迎,你最懂事了。”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贺行舟拿回空杯,想摸摸我的头,我轻轻躲开了。
他手停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走到窗边,手摸着冰凉的铁栏。
三个月,我在心里冷静地盘算着。
按照这个频率和浓度,大概只需要三个月,我这具身体,就会如他们所愿,彻底安静下来。
到那时,贺行舟,你是否还会记得。
这杯毒药,是你亲手,一杯一杯,喂给我的?
2
清晨,我醒来的时候,贺行舟竟坐在床边,目光柔和地看着我。
“醒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久违的暖意,“阿迎,生日快乐。”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生日?差点忘了。
曾经,我的生日是他最重视的日子,总会精心准备,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他俯身,似乎想吻我的额头,我下意识地偏开头。
“今天你生日,有什么想要的吗?”
我说:“我想出门透透气。”
贺行舟脸上的温柔一点点退去,他直起身。
“你身体还没养好,上次……损耗太大,需要静养。外面风大,不适合你。”
我抬眼直视他。
“贺行舟,你关着我,真是为了让我静养吗?”
他眉头微蹙:“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怕我出去乱说,怕牛奶里加料的事情传出去,怕你那个宝贝养妹贺佳雪身败名裂,对吧?”
“你囚禁我,不是保护我,是保护她。”
贺行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盯着我,眼神复杂。
半晌,他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疲惫。
“阿迎,你怎么还是这么想?事情过去了,小雪也知道错了。你就不能放下吗?”
他以为我还在赌气。
“好,既然你觉得她错了,”他像是下了决心。
“我让她来给你道歉,亲自给你赔罪,总行了吧?”
我没说话。
道歉?
贺佳雪的道歉,我受不起。
贺行舟转身出去了。
没过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贺佳雪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样子怯生生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巧的竹编篮子。
“嫂子……”她声音细弱,带着哭腔。
“对不起,我上次不是故意的,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我的气,也别怪行舟哥哥……”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靠近我,把篮子放在床边的地上。
然后,她猛地后退两步,脸上那副可怜相瞬间消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而恶毒的笑。
我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晚了。
竹篮的盖子微微动了一下,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从里面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
那蛇吐着信子,闪电般在我裸露的脚踝上咬了一口!
尖锐的刺痛传来,我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贺佳雪站在门口,冷眼看着。
“啊——!”
我疼得蜷缩起来,感觉被咬的地方迅速肿胀发麻。
贺行舟急匆匆推门进来,看到地上的蛇和痛苦不堪的我,他脸色骤变。
“小雪!”
他先厉声喝止了正要溜走的贺佳雪,然后才看向我。
“蛇……有毒……”
我抓住他的裤脚,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呼吸开始困难。
“医院……送我去医院……”
求生本能让我死死拽住他。
贺行舟蹲下身,查看我的伤口,眉头紧锁。
他看了一眼门口瑟瑟发抖的贺佳雪,眼神挣扎。
“不行,不能去医院。”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试图安抚我。
“私人医生马上就到。”
“阿迎,你忍一忍,再忍忍。去医院事情就闹大了,对小雪影响不好。”
3
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这七天里,时间变得模糊不清。
白天和黑夜交替,我却只能感受到一阵阵袭来的痛苦。
私人医生每天都会来给我打针,但蛇毒的余威依然让我备受折磨。
高烧反复,伤口红肿发烫。
有时候我会不受控制地抽搐,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徘徊。
即使这样,每天晚上贺行舟也会准时出现。
他会扶起我虚软的身子,将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我唇边。
“阿迎,喝了吧,对身体好。”
我知道那里面不只是牛奶,还有椰汁。
到这份上了,他还惦记着给贺佳雪的约定。
这两种痛苦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一个更让人绝望。
期间,我断断续续听到门外的争吵。
“这次必须送她走!那是金环蛇,剧毒!要不是发现得及时,阿迎就没了!”
贺行舟的声音带着我许久未闻的怒气。
“那你送啊!你现在就送我走!”
贺佳雪的哭喊声尖锐刺耳。
“反正你们都不要我了,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行舟哥哥,我只是太害怕了……我怕嫂子把我赶出去,我就没有家了……”
第七天,我终于能勉强坐起身来。
贺行舟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房间,在我床边坐下。
他看起来很疲惫,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感觉好点了吗?”他伸手想碰我的额头。
我微微侧头避开。
他的手停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
“阿迎,这次是小雪做得太过分了,我真的很生气。”
“所以呢?”我的声音虚弱却平静。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贺行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那天晚上割腕了。虽然发现得及时,但流了很多血。”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他避开我的视线。
“医生说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
“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送她走。”
房间里陷入沉默。
“还有一件事……”贺行舟终于再次开口,声音干涩。
“小雪她……怀孕了。”
我猛地转头看他,不可置信:“这个孩子……”
“是我的。”
“一个月前的那晚,我喝多了,她来照顾我,等我醒来时,已经……”
我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发冷。
那个晚上,我记得。
他应酬到很晚才回来,醉得不省人事。
原来就在那晚……
贺行舟的声音带着恳求。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孩子是无辜的。”
“阿迎,你一向最大度,反正你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这个孩子说不定是老天送给你的礼物呢。”
“等孩子生下来,就记在你名下。你就是他名正言顺的母亲。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好好生活。”
“像以前一样?”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是。”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们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接受这个孩子……”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
“贺行舟,我是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你不知道吗?”
“你要我怎么大度?就像上次我流产时那样大度吗?”
贺行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曾经也是有孩子的。
我怀孕三个月时,贺佳雪‘不小心’把安神药换成了堕胎药,我喝了之后大出血,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了。
“阿迎,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试图辩解。
“我累了。”
我轻声说,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他。
贺行舟在原地站了很久。
最终,我听到他轻轻的叹息声。
“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给你送牛奶。”
4
阳光有些刺眼。
这是我被允许在庭院里走动的第三天。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始终跟在我身后十步远的地方。
贺行舟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我。
自从那日的争吵后,他对我多了几分刻意的补偿。
允许我每天在保镖的监视下“放风”一小时,大概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夫人,时间到了。”
保镖低声提醒。
我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开得热烈的玫瑰,转身往回走。
刚回到卧室,就听到楼下传来贺佳雪歇斯底里的哭喊。
紧接着是贺行舟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声音的呵斥。
我打开电视,娱乐新闻正在直播贺氏集团大门外的混乱场面,记者们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巨大的标题在屏幕上滚动:“贺氏兄妹乱伦丑闻曝光,豪门秘辛引发舆论哗然”。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表面光鲜的豪门,背地里这么恶心?”
“贺行舟不是有老婆吗?居然跟自己的养妹搞在一起?”
“听说那个养妹还是个反社会人格,之前就害原配流产过……”
砰的一声,卧室门被大力推开。
贺行舟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眼里燃烧着怒火。
“你干的?”
他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我坐在梳妆台前,缓缓梳理着长发,从镜子里看着他:“什么事?”
“别装傻!”他大步走进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梳子。
“我刚允许你出去透气,丑闻就爆出来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所以呢?”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你有证据吗?”
他被我问得一怔,随即更加愤怒:“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事!你就是见不得小雪好!”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先生,不好了!小姐她……她看到新闻后情绪激动,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孩子……孩子没保住……”
贺行舟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接下来的三天,贺行舟寸步不离地守在贺佳雪床边。
我偶尔能在走廊里看见他,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子,眼里布满血丝。
第四天清晨,我被楼下的骚动吵醒。
穿着病号服的贺佳雪不知怎么跑出了房间,开车直奔贺氏集团。
等贺行舟追到时,她已经将剧毒化学品倒进了公司的饮用水系统。
虽然发现及时没有人员死亡,但仍有十几名员工中毒送医。
消息一出,刚刚平息的舆论再次引爆。
这次已经不再是娱乐八卦,而是社会新闻。
当天晚上,贺行舟来到我的房间。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西装皱巴巴的,领带歪在一边。
“阿迎,”他声音沙哑,“这次的事情很严重。”
我静静地看着他。
“小雪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她不能坐牢。”他避开我的视线。
“你去替她顶罪。”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凭什么?”
他突然激动起来。
“就凭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就凭你害小雪失去了孩子!这是你欠她的!”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贺行舟,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从流产到这次投毒,都是贺佳雪自导自演。”
“她摔下楼梯是真的不小心,还是故意要让你更恨我?”
“她往水里投毒,是真的想杀人,还是只是为了让你更关注她,坐实她的反社会人格?”
贺行舟的瞳孔猛地收缩,嘴唇微微颤抖。
我知道我说中了。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我替她顶罪?”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抬起头,眼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是。你必须去。这是你赎罪的机会。”
赎罪?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好。”我听见自己说。
“我去。”
贺行舟似乎没料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愣了一下。
“但我有个条件,”我说,“我要见我的律师。”
他警惕地看着我:“你要干什么?”
“既然要顶罪,总要有人帮我打点一下吧?”
“还是说,你希望我在法庭上乱说话?”
贺行舟权衡了片刻,最终点头。
“可以。但谈话必须在监控下进行。”
“随你。”我转身看向窗外。
关门声响起后,我轻抚着手腕上的疤痕。
终于,我等到了这个机会。
贺行舟,你很快就会知道,让我和外界取得联系,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来源:云旁揽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