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尸身被弃阴沟巷口,姐姐抱着我血泪横流,太子不知,他快死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30 11:37 1

摘要: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死后,尸身被弃阴沟巷口,姐姐抱着我血泪横流,太子不知,他快死了。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我死后,尸身被弃阴沟巷口,姐姐抱着我血泪横流,太子不知,他快死了。完结

1. 魂断

我死后,成了一缕孤魂,飘荡在太子府的房梁上,久久不散。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我曾以为会是姐姐良配的太子孟轲,此刻正将利剪般的指甲深深掐进姐姐细嫩的脖颈。血珠从皮肉下渗出,像一串破碎的红珊瑚。

「林嫣,这就是你敢欺骗我的下场!」他的声音淬着冰,「最好乖乖听话,别逼我再多杀一个人。」

话音未落,他便拂袖而去,头也未回。

此后的许多个日夜,孟轲都宿在了秦良娣的院子里。只因姐姐的房中,还停放着我那具冰冷的尸体。

我飘近了些,看见我身上那些被撕扯得破烂不堪的衣裳,已经被姐姐亲手换下,她还为我擦拭干净了身下的血污。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一遍遍地用指尖描摹着我的脸颊,无声地道歉。

一股巨大的悲恸攫住了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

如果不是我天真地想要策划一场私奔假死,姐姐和太子之间,又怎会撕裂到如此无法挽回的地步。

姐姐就那样枯坐了一整夜,直到眼眶中的泪水流干,最后竟淌出了血泪。

我听见她用一种近乎燃烧灵魂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起誓:

「熏儿,姐姐向你保证,一定会为你报仇。」

次日清晨,院外就传来一阵喧嚣。是舅舅和舅母不请自来,他们带来的一群护卫,正试图将我的尸身强行拖走。

「林嫣!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林熏真是太子的人杀的,你又能如何?难不成你还想杀了太子吗!」舅舅的声音里满是急躁与恐惧。

他不知道,我的姐姐,或许真的能做到。她是远近闻名的“宠妹狂魔”,那份爱护,就连我们战死沙场的父母都自愧不如。

姐姐缓缓抬起眼,那双死寂的眸子冷冷地钉在舅舅舅母身上。长久的太子妃生涯,早已为她淬炼出了一身连至亲都为之胆寒的威仪。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寒冰更冷。

「舅舅,您不妨说说,太子昨夜,是如何精准地知道熏儿与裴风出府的路线的?」

这场所谓的私奔,本是我和姐姐密谋数月,为求脱身而设下的计策。我们准备了容貌与我相似的死囚,也备好了燃起大火的住所,只为制造一场我意外身亡的假象,好让太子彻底死心。

然而,计划才刚刚启动,我就惨死在了街角的暗巷。

只因太子孟轲,竟想效仿古时帝王,行那娥皇女英姐妹共侍一夫的无耻之举。

皇上赐婚一个姐姐,他竟还不知足,甚至想对我这个做妹妹的,用上强取豪夺的手段。可我的心里,早已被青梅竹马的裴风填满。太子执意要娶我,不过是为了找到一个新的法子来折磨姐姐罢了。

听了姐姐的质问,舅舅的眼神开始躲闪,支支吾吾地望向一旁的舅母。

是了,我一直寄住在舅舅家,身边的贴身婢女都是舅母安排的,我的任何风吹草动,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

舅母的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讨好。

「嫣儿啊,大家闺秀私奔出逃,这要是传出去,是会连累整个家族的……我们只是想让太子把人带回来,哪知道、哪知道……」

是啊,你们哪知道,太子随意找来的那些刚被收编的土匪,竟是一群见色起意的恶徒,他们将我折磨致死,只为了一时之快。

我的尸体,最终还是被他们抬了出去。姐姐到底还是懂我的,秋老虎的日头正毒,再不入土为安,我这副皮囊,可就再也不美了。

2. 筹谋

姐姐对着铜镜呆坐了许久,我伸出几近透明的手,想要抚摸她那张面若死灰的脸,却只能徒劳地穿过空气。我无法安慰她,哪怕一句。

秋风萧瑟,卷起一地的枯叶,也吹散了满腹的往事。

我上一次见她露出这种表情,还是在她十岁那年。那一年,我们得知了父母和她的竹马魏止哥哥战死沙场、林魏两家惨遭满门抄斩的噩耗。为了安抚功臣之后,皇上一纸诏书,将她赐婚给了太子。

谁能想到,那份看似荣耀的赐婚,才是一切痛苦真正的开端。

良久,姐姐终于开口,唤来贴身侍女小翠为她梳妆。一袭如血的红绸上身,衬得她华美而又危险,美得令人心惊。

在我死后的第十天,姐姐终于踏出了房门。

我看着她前行的方向,竟是太子的书房。我连忙化作一缕轻烟,紧随其后。

时值午后,孟轲正懒散地斜躺在软榻上,而秦良娣则衣着清凉地侍立一旁,为他研墨。

姐姐的凤眼微微一挑,不带一丝温度地吐出两个字:「滚出去。」

秦良娣怯怯地看了一眼太子,见他没有表示,才躬身退下。

孟轲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玩味:「太子妃真是好大的气势,连我的人都敢随意训斥。」

姐姐迈着莲步缓缓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孟轲的下巴,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在他嘴角划下了一道暧昧的红印。一股能激起人原始欲望的迷香从姐姐身上散开,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旖旎起来。

我悄悄躲在门外,不敢看里面的景象,只敢在有声音传出时,才竖起耳朵听上一句。

「孟轲,私狱里关着的人,你该放了。」

太子似乎很享受这般情景,他微眯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你把你头上那支金钗砸了,我就放人。」

我看向姐姐的发髻,那支碧玉金钗是京都都罕见的珍品,是魏止大哥当年在外办案时,费尽心力为她淘来的宝物。

姐姐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随手就将金钗从发间拔下,狠狠地摔在地上。名贵的南海珍珠瞬间四散滚落,摔得七零八落。

我急忙飘进去,蹲在地上,徒劳地想将那些珍珠一颗颗捡起,可我只是一缕魂魄,什么也做不了。

孟轲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恢复了惯常的讥诮。

「不知魏止将军在天有灵,看到此情此景,会作何感想。」

姐姐笑得倾国倾城:「旁人如何想并不重要,只要是太子想看的,我照做便是。」

太子不自然地扭过头,耳垂上泛起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3. 炼狱

得了孟轲的首肯,姐姐拿着令牌,径直去了私狱。

那里关押着的,是我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我的竹马,裴风。

私狱里阴暗潮湿,裴风被绑在一个木架上,浑身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痕。他的左边是烧得通红的烙铁,右边是浸满了盐水的水桶和抹布。

我飘到他面前,痛彻心扉。可惜,魂魄是流不出眼泪的,我只能任由那股滔天的悲戚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孟轲不知何时也跟了进来,语气里满是恶意:「裴公子可真是人中龙凤,都被折磨成这样了,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勾引了太子的良娣林薰。」

不能认!一旦认了,裴氏满门,都将人头落地!

我急得在原地团团打转,孟轲却像一尊石像,一言不发。

姐姐轻声开口:「还能站起来吗?我们出去。」

裴风恍惚地睁开眼,在看清是姐姐后,挣扎着起身。他的双腿抖得厉害,只能扶着墙,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挪。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慢着。」孟KE的侍卫猛地拔出长剑,拦住了去路。

「太子,你刚才已经答应我了。」姐姐的眉头紧紧蹙起。

「我说放了他,可没说要怎么放。」孟轲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裴风勾引太子良娣,本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我若就这么轻易放了他,手下的人岂能心服?除非……裴公子愿意净身,去秦良娣身边伺候,否则,我恐怕只能让整个裴家来为他陪葬了。」

太子妃的身边,是绝不能有阉人之外的男人的。除非……

想明白其中关窍的我,恨不得化作厉鬼,将孟轲的皮肉一片片撕碎!

姐姐的脸色瞬间惨白,她扬起手想打向孟轲,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

「怎么,裴公子为了保全家族,连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吗?果然是铁骨铮铮的君子啊。」孟轲似笑非笑地看着裴风。

「我愿意。」裴风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不!

我疯狂地嘶吼着,不要,求你不要这样!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谋划什么私奔,是我害了你!我跪在地上,徒劳地向孟轲磕头,大喊着我愿意嫁,不就是做姐姐的替身吗,我愿意!

然而,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听见我。

姐姐被孟轲死死钳制着,被迫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到了吗,林嫣?你林家、裴家,还有那该死的魏家,所有我看不起的人,最终都要一个个地,死在我的脚下!」

那声压抑的闷哼过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裴风,你最好给孤好好活着。你要是敢死,裴家,照样要陪葬。」

裴风已经没有退路了。

4. 反击

平阳县突发水患,孟轲奉旨连夜出发赈灾。

他前脚刚走,姐姐后脚便往宫里递了帖子。与孟轲成婚这么久,她还从未正式去拜见过太子的生母——辰妃。

父亲曾说,姐姐是我们将军府里,少有的真正有谋略的人。

我飘在姐姐身后,看着这陌生的宫墙。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一年前,跟着裴风来向大皇子借阅古籍。若不是后来风云突变,今年的秋闱,裴风本该金榜题名的。

很快,我们便到了凤起宫。

辰妃比我想象的要苍老许多,即便脸上扑了厚厚的脂粉,也难掩那份出身低微所带来的局促。

姐姐依足了礼数半蹲行礼,辰妃却端着茶杯,迟迟不让她起身。眼看着姐姐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我心中焦急万分。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辰妃才重重地将茶杯磕在桌上:「起来吧。太子妃大驾光临,倒让我这宫里的茶水,都显得金贵了许多。」

姐姐上前一步,亲自为她斟茶。谁知辰妃手腕一扬,滚烫的茶水便尽数泼在了姐姐的手背上。一片迅速泛起的红肿,被姐姐不着痕迹地用宽大的衣袖遮盖了起来。

「母妃教训的是,」辰妃故意用我的死来刺激姐姐,「只是你林家的家教,确实是欠缺了些。妹妹做出私奔那等丑事,还被人辱死在巷尾,可见一斑啊。」

姐姐却只是弯眉浅笑:「母妃说的是,儿臣记下了。听闻母妃近来夜里时常不安,这是儿臣特意为您备下的安神香。皇后娘娘那边,儿臣也备了一份。」

从凤起宫出来,姐姐状似无意地,朝着东北角的冷宫走去。

在那里,我们见到了被软禁的姑姑,和我们的小外甥,七皇子孟迁。

林家被诬叛国后,姑姑便带着孟迁自请入住冷宫,以求自保。

姐姐留下带来的衣物和银两,贴着姑姑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姑姑请安心,孟迁将来,必定位至九五之尊。所有害死林家、魏家的人,都将不得好死!」

姑姑激动得浑身颤抖,她紧紧抓住姐姐的手,咬破指尖,在姐姐掌心写下血淋淋的四个字。

还未出宫,皇后身边的贴身婢女便来了,说是皇后娘娘收到了礼物,特意请太子妃过去一叙。

坤宁宫内,烟雾缭绕。

「太子妃倒是个聪明人,知道本宫最爱这紫林香。」皇后看起来神色倦怠,但眉宇间的威仪仍在。

姐姐直接跪倒在地,声音虽低,却字字铿锵:「臣女,是来向皇后娘娘投诚的。」

「哦?你拿什么来让本宫相信你?」

姐姐示意小翠,呈上了姑姑的血书。

那血书上只有四个字——吾死,收迁。

「皇后娘娘,我不想让孟轲活,您也不想让辰妃好过。我们,何乐而不为?」

说罢,姐姐又附上了一幅画卷。画中男子俊美异常,眉眼间,竟与早已死去的八皇子有几分神似。

「此人,不日便会进宫。届时,只需皇后娘娘稍作安排,确保他能到辰妃娘娘的宫里伺候便可。」

皇后盯着画卷,许久,终于笑了起来:「辰妃啊,在这深宫里,确实是寂寞太久了。」

5. 献祭

回到东宫时,已是傍晚。

秦良娣打扮得花枝招展,带着一群下人堵在了太子妃的院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末尾的裴风,他微微躬着身子,脸上的伤痕又添了新的。

「太子妃娘娘,您这么晚才回来,可真是担心死妾身了。」秦良娣阴阳怪气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小翠早已左右开弓,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

「秦良娣,」姐姐的声音冷若冰霜,「太子不在,我就是这东宫之主。就算我再不受宠,也轮不到你一个妾室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给我跪下!」

姐姐罚她在院外跪足三天三夜,厨房送去的,也全是清热利尿的绿豆汤和西瓜。 不过几日,秦良娣便颜面尽失,不堪受辱。

很快,她的寝宫便燃起了熊熊大火,她被活活烧死在了里面。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不甘受辱,愤而自焚。只有我知道,在她死前的那一夜,姐姐曾去过她的寝宫。

裴风从黑暗中走出,揭露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秦良娣,当年,是你奉了太子的命令,将八皇子推入池中,再嫁祸给太子妃的吧?」

原来,当年八皇子之死,竟是孟轲为了铲除异己,同时掌控林家军权而设下的毒计!秦良娣,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孟轲从平阳县回来时,已是深夜。

他一脚踹开房门,浑身都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知道八皇子是我杀的了?」他掐着姐姐的脖子,笑得残忍,「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动手的,可是你的贴身丫鬟。谁会信你?」

他将姐姐死死地压在床上,指尖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林嫣,你杀了我一个良娣,今晚,是不是该由你亲自来补偿我?」

金帛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姐姐压抑的闷哼,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我的魂魄里。

我痛苦地捂住耳朵,我想逃,却又舍不得离开姐姐。我不敢想象,此刻的她,该有多痛。

良久,孟轲才起身离去,脸上没有一丝情欲,只有一片冰冷的清明。

姐姐抱着自己,蜷缩在凌乱的床上,一动不动。地上散落着破碎的衣衫,她的嘴唇,被自己咬得猩红一片。

我听见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轻轻地对自己说:

「林薰,原来……那时候的你,是这么的疼。」

又过了几日,宫里传来了姑姑的死讯。她死在了皇帝的面前,临死前,为孟迁求来了一个被皇后抚养的机会。

消息传回东宫,孟轲当晚便提着剑冲进了姐姐的院子。

「林嫣!你可真是好能耐!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给皇后送去一个儿子!」

他眼中的杀意,是那样真实。

一剑穿心,他竟真的要杀了姐姐!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闪过,是裴风,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姐姐面前。

「太子殿下,太子妃乃皇上赐婚,若死于非命,恐怕您不好交代。」

孟轲的动作只停顿了片刻,随即,长剑便毫不犹豫地,直直刺入了裴风的心窝。

鲜血,瞬间染红了月光。

我绝望地嘶吼着,算了,都算了吧,这仇我们不报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听见我的声音。

6

我终于明白了姐姐临终前那句话的含义——死亡是一种解脱,而活着,才是无尽的炼狱。

随着裴风应声倒下,孟轲头也不回地离去,那背影里没有半分留恋。

“林嫣,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不过是牺牲了一颗没用的棋子罢了。”

姐姐被无形地囚禁在东宫,一举一动都暴露在监视之下。

仅仅三天后,宫中爆出惊天丑闻。辰妃娘娘在自己的寝宫与一浪荡之徒私会时,被皇上当场撞破。

孟轲自顾不暇,姐姐趁着这片混乱,让心腹小翠将重伤的裴风悄悄送回了裴府。裴家世代忠良,满门忠烈,他们绝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裴家的子孙。

而姐姐,则换上了一身素雅却不失威仪的宫装,径直前往皇后的坤宁宫。

彼时,未来的太子孟迁正在朗朗背书,皇后的气色也肉眼可见地红润起来。

“太子妃,”皇后端起茶盏,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白瓷的映衬下格外显眼,“你说这辰妃,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

姐姐神色平静,垂首行礼:“是皇后娘娘您,时机抓得恰到好处。”

姐姐在香道上的造诣无人能及。那日她送给辰妃的寿礼,玄机并不在那一捧香料,而是藏在那个雕琢精美的观音宝盒之中。辰妃笃信观音,自然会将宝盒贴身供奉,而混在观音宝盒雕刻夹缝里的特制药粉,一旦遇上辰妃最爱点的灵犀香,便会化作世间最霸道的催情之物。

这深宫大院,本就是一张无形的网,谁又不是网中的猎物与棋子呢。

“行了,收起你那套恭维吧。”皇后摆了摆手,“皇上龙颜大怒,太子至今还在养心殿外跪着。辰妃和那个男人,已经被打入了天牢。你今日来,是想让本宫帮你做什么?”

“劳烦娘娘,让那个男人在供词上承认,八皇子并非龙种。同时,请务必保住辰妃二人的性命,别让他们轻易死在牢里。”

皇后嗤笑一声:“太子妃,你这是要把本宫也拖下水啊。”

“娘娘身后世家之力根深蒂固,这点风浪动摇不了您的根基。况且,您难道不想亲眼看看,孟轲的最终下场吗?”

皇后能稳坐中宫,靠的正是娘家强大的势力。这件事由她出手,再合适不过。

姐姐离开坤宁宫后,我飘到了养心殿。

孟轲的身影在夕阳下被拉得老长。他笔直地跪着,额头磕破的血迹已经凝固,一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却像野狼一样,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狠戾。

我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直到皇后的仪仗带着降火的凉茶,缓缓进入了养心殿。

此后数日,孟轲都没有回府。我偶尔飘去看他,养心殿里不是传来砸杯子的脆响,就是花瓶碎裂的声音,昔日威严的殿宇,几乎成了碎片的天堂。

五天后,孟轲终于回府。他一头扎进书房,整日不出,而深夜里前来拜访的大臣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当年构陷我父亲通敌叛国的身影。

看来,他终于是坐不住了。

我曾去天牢探望,那浪荡子已经签了字画了押,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

姐姐则以太子妃的名义去见了辰妃。彼时的辰妃正歇斯底里地嘶吼:“我是当朝太子的生母!你们谁敢动我!我要见太子!我要见皇上!”

她身上哪还有半分往日的骄矜。

“辰妃娘娘,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姐姐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刺入辰妃的耳中。

“你想让孟迁死,是不是?做梦!”辰妃冷笑。

姐姐不为所动,一字一顿地陈述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你的小儿子,是被孟轲亲手害死的。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此毒手,你这个与他并无多少感情的母妃,又算得了什么呢?”

姐姐将秦良娣画押的供词递了过去。我看着辰妃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到最后彻底绝望。

她只是喃喃自语:“不会的……孟轲答应过我,绝不会动他弟弟的……”

姐姐仿佛没有听见,继续说道:“我可以保你不死。但你必须告诉我,为何我父亲的书房里,会出现魏止亲笔写下的叛国书信?”

7

辰妃浑浊的眼神瞬间清明,她指着姐姐,声音尖利:“是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是你把那个男人弄进宫,是你给我下了药,是你害我落到这般田地!”

姐姐的眼神宛如俯视蝼蚁的神明,她缓步上前,宫鞋的尖端狠狠踩在辰妃保养得宜的手指上,来回碾压。

“是,那又如何?”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天牢。姐姐甚至还没动用其他的刑具,辰妃便崩溃了,将一切和盘托出。

事实与姐姐预想的一致。辰妃虽是宫女出身,却也是家道中落的官家小姐,自小便练得一手模仿笔迹的绝活。

那个风高的夜晚,看守天牢的衙役不知被谁调走。

没过多久,辰妃用白绫吊死在了牢房里。

姐姐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她只是借孟轲的手,来处理掉这颗废棋罢了。

从天牢出来,夜已深。等姐姐睡下,我又习惯性地飘去了裴府。

奇怪的是,裴风并不在房中。他身上的剑伤虽不致命,却也极重,我寻了整整一夜都未找到他的踪迹。

天快亮时,我准备回去,眼角余光无意中扫过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猛地一惊。定睛再看,却又空无一人。我不禁暗笑,自己当魂魄太久,竟开始出现幻觉了,怎么可能会看到一个已死之人呢。

回到东宫时,姐姐已经起身。她今日穿的,是太子妃品级的最高规制礼服。

马车缓缓驶出,我茫然地看着她嘴角那抹决绝的笑意。

这方向……是京兆府。

姐姐要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府门口,不仅有姐姐,还站着一排排身披铠甲的林家军旧部。他们是什么时候被姐姐召集起来的?是昨夜吗?

可这御状,非同小可,必须先滚过三遍钉板,方能面见天颜。

“大小姐!这鼓,让属下来敲!”将士们争先恐后,不愿让她受此酷刑。

姐姐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昨夜连夜请诸位将军前来,只为让大家共同见证,我林家与魏家的清白。我父亲与魏将军,从未有过半点通敌叛国之心!这鼓,必须由我,林家的女儿,亲自来敲!”

姐姐一身华丽的宫服,本就引人注目,此举更是瞬间吸引了大批百姓围观。

守门的衙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清来人后,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

京兆府尹匆匆赶来,颤声问她状告何人,有何冤屈。

“民女林嫣,状告当朝太子孟轲,残害忠良,谋害亲弟,构陷我妹,并在太子府内私设刑堂,草菅人命!”

三遍钉板,那尖锐的铁钉仿佛不是滚在姐姐身上,而是碾在我的心上。

姐姐的宫服被鲜血浸透,每一次倒下,又每一次倔强地站起。

立在一旁的铁血将士们纷纷别过头,不忍再看这惨烈的一幕。连围观的百姓中,都传来了压抑的哭声:“别滚了……求求您,可以了……”

林家满门忠烈,魏家世代将门,他们的功绩,世人有目共睹。

终于,酷刑结束了。

姐姐颤抖着身体,在将士的搀扶下站起,呈上了早已备好的所有证据。

辰妃的供词、浪荡子的画押、秦良娣的证言,以及……一封由众将士联名签署,请求重审林将军一案的血书。

事关储君,案情重大,京兆府尹根本不敢擅自做主。

案子没了下文,姐姐被暂时收押进了京兆府大牢。奇怪的是,这里看管松懈,与之前辰妃所在的天牢简直天壤之别。

我飘进京兆府尹的府邸,发现那些足以撼动国本的证据,竟被他压在书案上,迟迟没有上报。

我心急如焚,可回到地牢,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孟轲身着便服,亲临大牢,他身后的侍卫,托盘上放着一杯毒酒。

“太子这是想杀人灭口?外面无数百姓和将士,都亲眼看着我走进了这京兆府大牢。”

孟轲竟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轻抿一口。

“太子妃,你真是恨我入骨。连告御状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都想得出来。”他将另一杯酒递到姐姐面前。

姐姐扬手一挥,酒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太子是小看我了?还是以为我不知道,宫里那套‘阴阳酒’的把戏?”

孟轲也不生气,寻了个干净的草垛坐下。“林嫣,我是真的舍不得杀你。你太偏执了,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太子妃,未来母仪天下,难道不好吗?林薰的死,真的是个意外。我只是想接她来陪陪你,哪知道那些下人手下没个轻重。”

他的厚颜无耻,让姐姐气得脸色涨红:“你闭嘴!你不配提熏儿的名字!”

谈话不欢而散。孟轲起身,用手指捏住姐姐的下巴,啧啧称奇:“这样一张绝美的脸,我还真是舍不得呢。”

说罢,他退到一旁,示意侍卫上前,强行将毒酒灌下去。

8

“慢着!”

一道威严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紧接着,一枚飞镖破空而来,精准地击碎了侍卫手中的酒壶。

是皇上!

他身后,跟着面色苍白却傲骨依旧的裴风,还有姐姐的心腹小翠。被侍卫死死按住的,正是面如死灰的京兆府尹。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他们早就料到京兆府尹是孟轲的人,所以兵分三路。姐姐负责在明处吸引孟轲的注意,裴风带着密令潜入宫中面圣,而小翠则充当信使,传递消息。

孟轲颓然跪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以这种方式满盘皆输。

“太子,你是想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下毒手吗?身为一国储君,心肠竟如此歹毒!是朕,看错了你!”

一夜之间,风云变色。孟轲精心部署,甚至连驻扎在京郊三十里外的私兵都来不及调动,便已成了瓮中之鳖。

太子被废,打入天牢。

姐姐则被带进了养心殿。一张张供词,一份份血书,摆在龙案之上。皇上承诺,一定会给林、魏两家一个公道。

姐姐回到东宫,日复一日地等待。

等到我的魂魄都快要变得透明时,一张昭告天下的皇榜终于贴满了京城内外。

我陪着姐姐站在皇榜前,一字一句地看着。

“废太子孟轲,残害忠良,其罪当诛。然念其昔日征战沙场,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特赦其死罪,贬为庶民,十日后逐出京都,永世不得踏入。其名下私兵,尽数收编归国。林、魏两家忠烈,沉冤得雪,恢复名誉。林氏女林嫣,与孟轲和离,即日搬回林府。”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的孟轲,竟只是这样一个不痛不痒的结局。

庶民?他就是被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身后的裴风看到告示,一口鲜血喷出,身体摇摇欲坠。

深夜,林家旧部将领齐聚林府,群情激奋,声讨要“清君侧”。他们都明白,朝堂上那帮文臣劝皇上仁德治国,不过是怕林家东山再起,功高盖主罢了。

“大小姐!只要您一句话,我们豁出这条命,也为您讨回公道!”

姐姐坐在本该属于父亲的主位上,面对着这群曾与父亲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叔伯,却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好”字。

一场兵变,又要牺牲多少无辜的将士与百姓?在这场与皇权的博弈中,姐姐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为林家流血。

我站在一旁,无声地叹息。眼角余光扫过门外,整个魂魄都僵住了。

那个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来的人……是魏止大哥吗?

9

我看见了,姐姐也看见了。

是的,他回来了。那日我在街角惊鸿一瞥的身影,真的是他。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才得知,当年征战沙场,魏止大哥坠落悬崖,被一农夫所救。半月前他便已回到京都,只是姐姐身在东宫,守卫森严,他一直找不到机会相认。直到看见皇榜,得知姐姐即将搬回林府,才抱着一丝希望前来等候。

魏止暂时在林府的偏院住了下来。

孟轲的圣旨已下,断无更改的可能。即便是姐姐带着活生生的魏止去面见皇上,得到的也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君无戏言。”

姐姐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只是在孟轲被遣送出京的那一天,她早早地等在了城外的十里长亭。

即便身着布衣,孟轲身上那股皇子的贵气依旧未减,他神态悠闲,仿佛只是去郊外游玩。

“林嫣,终究还是舍不得我?”

姐姐浅浅一笑,一步步向他走近。突然,四周的草丛里窜出数道黑影,瞬间将孟轲死死按在地上。

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孟轲像条死狗一样匍匐在姐姐脚下。

姐姐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短刀,那是父亲当年斥巨资为我们姐妹二人打造的。

刀尖顺着孟轲的眉骨轻轻划过,随即,在他惊恐的目光中,狠狠地扎进了他的眉尾!

孟轲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剧烈挣扎,却被五个军中大汉压得动弹不得。

粘稠的血液糊住了他的双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尖正在他的身上游走,时不时便会扎下一个血窟窿。

“林嫣……我只是被贬为庶民,依旧是皇家血脉!你敢如此对我,想过后果吗?!”

后果?林家的人都快死绝了,还有什么后果可言?

终于,我看到姐姐的短刀,缓缓移向了孟轲的下身。

10

这一刀下去,孟轲作为男人,作为皇子的一切,就都将彻底终结。

“林嫣!林嫣你别动!放过我!我拿一个天大的秘密跟你换!”

果然,在极致的酷刑面前,没有人能嘴硬到底。

“哦?说来听听。”

“你最该恨的人不是我!”孟轲嘶吼道,“是魏止!是那个高高在上、伪善多疑的皇上!是皇上想要林、魏两家满门覆灭!那封所谓的叛国信,根本就是魏止亲笔所写!我母妃伪造的那封,从头到尾都没有派上用场!一切都是皇上为了保护他那个私生子,演的一出戏!”

姐姐垂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那一瞬间,仿佛有万千蚀骨的虫蚁,爬满了她的全身。

下一秒,惨叫声再次响起,却又戛然而止。

“我已经知道了。”姐姐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可惜,你的筹码,太晚了。”

孟轲,终于死了。

姐姐的短刀,精准地结果了他。

我们早就知道了。那天夜里,姐姐就从辰妃口中得知,魏止并非魏家亲子,而是当今圣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被强行安插在魏家,作为皇上监视军中的一把尖刀。

皇帝生性多疑,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处处提防。

而且,魏止回来的时机,实在太过凑巧。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皇榜昭告天下,一切尘埃落定时才出现。他不过是皇上派来继续监视姐姐的一枚棋子。

无数个深夜,姐姐都点着孤灯,一遍又一遍地审视那封叛国文书。

上面的笔迹,与魏止的字,分毫不差。

回城的马车上,姐姐换下血衣,穿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裙。

魏止还在林府等她。

下了马车,她依然是魏止心中那个温婉动人、不谙世事的少女。

林府的夜晚格外宁静。姐姐靠在魏止的怀里,两人坐在庭院的秋千上,轻轻摇晃。

一切都美好得像一幅画,除了……那把被姐姐藏在袖中,悄然刺入魏止心口的短刀。

魏止在最甜蜜的毫无防备中,死去了。

这,才是他应得的结局。

姐姐从小喜静,父母便特意为她修建了这座远离主院的别院。

所以,直到火光冲天,将整个夜空照亮时,府里的下人才惊觉不对。

但一切都太迟了。

熊熊烈火中,我看到姐姐的脸上,再没有一丝活下去的欲望。她安静地坐在火海中央,仿佛只是累了,想要睡去。

在她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她好像看见了我,向着我的方向伸出了手。

我想,姐姐是真的累了。她不想再当林嫣,不想再背负这血海深仇了。

可是,我为什么还在这里,我不知道。

我的魂魄,又在空中飘荡了许久许久。

我见证了满朝武将联名上书,请求册立孟迁为太子。

我见证了孟迁登基为帝,开创了一个新的盛世。也见证了裴风重披战甲,镇守边疆,直至终老。

“等我很久了?”

我看着裴风变回少年模样的灵魂,微笑着朝我走来。蓦然间,我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曾对我说过的话。

“如果我先死,我一定会在奈何桥上,一直等你。”

“我也是。”

来源:老徐的读书屋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