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千金落难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30 07:00 1

摘要:同行的几个古董商都劝他:"这镜子透着邪气,怕是镇墓用的,动不得啊!"

说起唐朝长安城西的甄有乾,那可真是人如其名,"真有钱"!

专做古玩珍宝买卖,路子广,心也黑。

什么前朝陵墓里的陪葬品,只要有利可图,他都敢往家里搬。

那年春天,甄有乾从一处汉代将军墓里倒腾出一面青铜镜。

同行的几个古董商都劝他:"这镜子透着邪气,怕是镇墓用的,动不得啊!"

甄有乾哪里肯听?

他瞧着镜面光可鉴人,硬是给带回了家。

自打那面青铜镜进了甄家,夜里常能听见金戈铁马之声。

甄有乾原本有个聪明伶俐的独子,三年前在自家后花园的假山上玩耍时,竟莫名其妙跌了下来。

那假山不过丈许高,孩子却当场咽了气。

孩子跌落的地方,青石板上隐约可见半个模糊的脚印,像是穿着古式战靴的模样。

可惜甄家万贯家财,却换不来子嗣兴旺。

甄有乾早年走南闯北,身子早就淘虚了,如今再想生养已是不能。

从此,他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独生女宝珠身上。

这甄小姐今年二八芳龄,生得倒是标致,可惜被惯得不成样子。

就说用膳这事,甄小姐是从来不自己动手的。

四个丫鬟轮流伺候,一个布菜,一个吹汤,一个执巾,还有一个专门捧着痰盂。

有一回新来的小丫鬟不懂规矩,递汤时勺碰了碗沿,"叮"的一声,甄小姐当即掀了桌子:"这般粗手粗脚,也配来伺候我?"

穿衣更是讲究。

甄小姐的衣裳都是苏州最好的绣娘所制,一件衣裳穿不过三回就要丢弃。

贴身的里衣必须用沉香熏过三遍,少一遍都能闻出来。

这日清晨,甄小姐对镜梳妆时,突然把胭脂盒摔在地上:"今日这胭脂颜色不对!定是你们这些奴才偷懒,研磨得不细!"

其实哪是胭脂不好,是她心绪不宁。

前些日子,她在诗会上与柳侍郎千金争执,如今对方家道中落,怕她把当日说的难听话传出去,坏了她“长安第一才女”的名声,这才心烦气躁。

"备轿!"甄小姐吩咐道,"我要去趟城东。"

八个轿夫抬着沉香木轿子,四个丫鬟前后簇拥。

这轿子更是讲究,轿帘是用金线绣的百鸟朝凤图,轿顶镶着一颗夜明珠,光是这一顶轿子,就够寻常百姓家过活十年。

行至半路忽遇暴雨。那雷声仿佛长了眼睛,专追着轿子劈。

"快找个地方避雨!"甄小姐在轿中娇叱。

她能不着急吗?这身云锦裙可是用西域冰蚕丝所织,淋了雨就要报废了。

轿夫们慌忙把轿子抬到最近的"忘归客栈"。

甄小姐踩着人凳下轿,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裙摆是否沾了泥水。

店小二见她这排场,赶紧迎上来:"小姐可是要住店?"

"把你们最好的天字一号房收拾出来。"甄小姐捏着鼻子,"这大堂什么味儿?快些熏香!"

进来房间刚想歇口气,就听楼下传来一阵吵嚷。

她使唤贴身丫鬟彩蝶:“死丫头,没听见下面闹哄哄的?快去瞧瞧,莫要惊了我的清净。”

彩蝶应声而去,却半晌未归。楼下的争执声反而愈演愈烈。

甄宝珠等得不耐,冷哼一声,亲自推门而出。

只见楼道里已围了些看客,中心处,一个衣衫褴褛、满面风霜的老翁,正将一个面黄肌瘦的男孩护在身后,不住地向掌柜作揖。

“掌柜的,您行行好,老汉我这孙儿虽穷,但自幼知礼,绝不敢行那鸡鸣狗盗之事啊!”老翁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那掌柜的却是一脸鄙夷,挥舞着一个玉扳指:“老东西,还敢狡辩!这扳指是玄字房客人的,就在你这小孙子刚才蹲的角落里找到,不是他偷的,难道是自己长腿跑过去的?”

甄宝珠用香帕紧紧捂住口鼻,柳眉倒竖,声音尖利地呵斥道:“吵什么吵!这客栈里怎容得这般污浊之气?掌柜的,你是怎么做生意的?赶紧把这等穷酸臭秽之人轰出去便是,平白扰人清净!”

她边说边用嫌弃的眼神上下扫视那对祖孙,仿佛沾上一点目光都会脏了自己。

“哎哟,这味儿……怕是泔水桶里捞出来的吧?再不弄走,我这房钱可是不付了!”

恰在此时,彩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小姐,打听清楚了,是……”

“啪!”

不等她说完,甄宝珠抬手就是一记清脆的耳光,怒骂道:“没用的贱婢!让你打听点事,你是死到哪儿去了?磨磨蹭蹭,莫非是看上哪个野汉子了?”

彩蝶捂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吭声。

周围众人见此情景,无不侧目,心中皆道:这是谁家千金,竟如此跋扈嚣张!

老翁却是深深看了甄宝珠一眼,眼神复杂得像是在透过她看别的影子。

这场暴雨竟连绵不绝,直到夜幕降临也未停歇。

甄宝珠无奈,只好派人回府报信,在客栈住下。

夜半时分,她正睡得迷迷糊糊,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哀求声惊醒。

她怒气冲冲地拉开房门,只见白日那老翁竟直接跪在门外,老泪纵横:“小姐!小姐您是大富大贵之人,求您发发慈悲,替小老儿说句公道话吧!孙儿若被送官,这一辈子就毁了啊!求求您了!”

甄宝珠见老人欲来拉扯她的裙角,吓得连退两步,如同躲避瘟疫一般,厉声道:“滚开!老厌物!深更半夜触我霉头!你家孙子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说罢,“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还上了门闩,兀自气得胸口起伏:“真是晦气!明日定要叫爹爹拆了这破店!”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哗啦啦的雨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叹息。

第二天,雨过天晴。

甄宝珠惦记着要办的正事,赶紧催促轿夫往柳府而去。

如今的柳府早已不复当年气象,门庭冷落,连个守门的小厮都无精打采。

甄宝珠被引到一处偏厅,等了半晌,才见柳如烟穿着一身半旧衣裙出来,脸上却带着一种异样的热情。

“宝珠妹妹肯屈尊前来,真是意外之喜。”

柳如烟拉着她的手坐下,唉声叹气,“不瞒妹妹,家父遭难,家中已是捉襟见肘。前日妹妹诗会上那句戏言,若传了出去,只怕我柳家更是雪上加霜……”

甄宝珠心中暗喜,以为对方是要求她保密,便故作大方:“姐姐放心,那日不过是玩笑话,我早已忘了。今日特备薄礼,聊表心意。”

说着让彩蝶奉上一个锦盒,里面是几锭金元宝。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却摇头叹道:“妹妹好意心领,只是这点金银,如何能解我家中燃眉之急?”

她话音未落,屏风后突然冲出几个彪形大汉!

“你们做什么!”甄宝珠惊叫起来。

柳如烟此刻已换了一副面孔,冷笑道:“甄家富可敌国,用你换几万两银子,想必甄老爷不会吝啬吧?”

说罢,便让人将主仆二人绑了,塞住嘴巴,关进柴房,随即修书一封,向甄有乾索要巨额赎金。

柴房里,彩蝶这丫头倒是忠心,趁着守备松懈,磨蹭到甄宝珠身后,用牙齿一点点啃咬她手腕上的绳索。

绳索粗糙,磨得彩蝶满嘴是血,终于咬开。

主仆二人趁机撬开窗户,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一路狂奔,钻入错综复杂的小巷,总算甩掉了追兵,却彻底迷了路。

正在绝望之际,忽见前方有一处低矮的院落,冒着袅袅炊烟。甄宝珠也顾不得许多,上前拍门求助。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的竟是客栈里那个老翁的脸!

旁边那个小男孩一见是甄宝珠,立刻气鼓鼓地喊道:“爷爷,是那个坏女人!”

老翁也认出她来,面色一沉,显然记着昨日客栈里的羞辱,犹豫着是否该关门。

就在此时,屋里走出一个布衣青年,约莫二十岁上下,虽是粗布麻衣,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端正。

这青年一见门口站着的甄宝珠,脸上顿时一红,局促地对老翁说:“爹,看这姑娘像是落难了,外面不太平,请人家进来避避吧。”

老翁看着儿子,又看看狼狈的甄宝珠,长叹一声:“罢了,进来吧。”

虽是得了避难之所,甄宝珠那大小姐的做派却丝毫未改。

她一踏进院子,就捏着鼻子:“这什么味儿啊?”

进了屋,更是处处嫌弃:“这凳子咯吱响,怎么坐人?”

李家儿子赶紧拿来自己唯一一件厚衣服给她垫上;

“这茶碗边都有缺口,粗瓷拉嘴!”

老翁默默地把家里唯一一个完整的陶碗递给她;

晚上睡在铺着干草的土炕上,她翻来覆去:“这硬得跟石头似的,被褥也一股霉味,叫人怎么睡?”

那是老翁把自己炕上的被褥让给了她。

吃饭时,看着桌上粗糙的黍米饭、不见油星的野菜汤,甄宝珠筷子都不愿动:“我在家,便是喂猫狗的吃食,也比这个精细些。”

老翁沉默不语,那青年却只是红着脸,默默地把家里仅有的一个鸡蛋蒸了,端到她面前。

小男孩气得直瞪眼,被爷爷拉到了屋外。

甄宝珠却没注意到,这看似贫寒的李家,堂屋正墙上挂着的画像,竟与那汉代将军墓中的石刻有七分相似。

原来李家祖上正是那位将军的守墓人。

当年将军下葬时曾有遗训:后世若有人动墓中之物,守墓人当以德报怨,方能化解戾气。

直到第二天下午,甄府的家丁才循着踪迹找到这里。

甄有乾得知女儿获救,派人送来百两白银作为酬谢。

李家老翁再三推辞,奈何来人放下银子就走了。

甄宝珠临走时,甚至连句道谢的话都没有,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她只想尽快离开这“穷酸破落”之地,回到她锦绣堆叠的香闺。

她却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然开始转动,这处她万般嫌弃的农家小院,不久的将来,竟会成为她唯一的容身之所。

正所谓“富不过三代”,甄家的万贯家财,竟在半年内灰飞烟灭。

原来,甄有乾倒卖冥器、走私珍宝的事终究败露,更兼他平日为人张扬,得罪了不少人,此番墙倒众人推,被对手罗织罪名,下了大狱。

家产抄没,奴仆散尽,昔日车水马龙的甄府,转眼间门可罗雀。

临被押走前,甄有乾老泪纵横,隔着木栅对来探监的女儿说:“宝珠啊……爹怕是难逃此劫了……如今咱家只剩你一根独苗。你记住,去找城西那户李姓人家,就是半年前你避过难的那家。爹当时去接你时,瞧得真切,那家的后生看你的眼神……透着真心。眼下,也只有那里或许能给你一条活路了……”

甄宝珠一听,简直如五雷轰顶。

让她去投奔那穷酸破落户?住那漏风的土坯房?吃那猪食般的饭菜?和那些浑身穷酸味的人朝夕相处?

她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她哭着跑回已是家徒四壁的旧宅,指望还有旧仆或亲戚能收留,可往日巴结奉承的那些人,此刻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

甄宝珠走投无路,只好投奔李家。

李实诚果然真心爱慕她,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娶。

新婚之夜,甄家那面从将军墓里挖出来的青铜镜不翼而飞。

且说甄宝珠从此就在守墓人后裔家中度日,可她人虽嫁了过来,大小姐的脾气却丝毫未改。

嫌丈夫是个只会种地、做木匠活的粗人,不懂风花雪月;

嫌婆婆做的饭菜“油星儿都见不着,比庙里的斋饭还寡淡”;

嫌小侄子读书笨拙,吵闹不堪。

“这黍米粥拉嗓子,怎么咽得下去?我在家时,漱口都用参汤!”

“这粗布衣服磨得我皮肤生疼,连我从前擦脚的布都不如!”

“这炕头硬得我整夜睡不着,你们听听,这窗外是什么声音?是野猫叫春吗?烦死人了!”

她动不动就摔东西(虽然家里也没什么可摔的),或是坐在门槛上以泪洗面,大哭大闹:

“我这是什么命啊!早知道要在这穷窝里受一辈子罪,当初还不如跟我爹一起去了干净!”

她的言行,一次次伤害着李家众人的心。

要不是李实诚护着,她早被赶出家门。

李实诚真心疼爱妻子,默默地干更多的活,想方设法换点细粮给她吃,夜里怕她冷,把自己的厚被子也盖在她身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甄宝珠的怨气就像梅雨季节的苔藓,在李家低矮的屋檐下疯长。

直到那年冬天,长安城下了十年不遇的大雪。

这天深夜,甄宝珠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

借着窗外雪光,她看见睡在身旁的李实诚脸色通红,浑身滚烫,竟是发了高热。

婆婆闻声赶来,一摸额头,惊道:"这烧得厉害,得赶紧请郎中!"

可是外面风雪交加,深更半夜,去哪请郎中?就算请到了,李家又哪来的诊金?

一家人急得团团转。

老翁翻箱倒柜,只找出几个铜板,长叹一声:"这都是命啊......"

甄宝珠看着昏迷中仍喃喃唤着她名字的丈夫,第一次慌了神。

这时,她无意中摸到贴身藏着的一块玉佩——这是甄家败落时,她偷偷藏起来的最后一件值钱东西,原本想着有朝一日靠它翻身。

"拿这个去当了吧。"她把玉佩塞给婆婆,声音有些发抖。

婆婆愣住了:"这......这不是你......"

"快去!"甄宝珠几乎是吼出来的。

郎中请来了,药也抓回来了。可是李实诚牙关紧咬,汤药根本喂不进去。

甄宝珠想起以前自己生病,丫鬟们都是用勺子一点点撬开她的嘴喂药。

她一咬牙,接过药碗,学着记忆中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尝试。

药汁洒了她一身,那双从前连穿衣都要人伺候的手,此刻却稳稳地托着药碗。

当第一口药终于喂进去时,她发现自己竟在发抖。

三天后,李实诚的烧退了。

他睁开眼,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甄宝珠,那双曾经只会挑剔饭菜的手,此刻正紧紧握着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开春后,村里闹饥荒。

李家本就拮据,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一天,甄宝珠在收拾旧物时,无意中翻出李实诚的木匠工具。

她想起从前甄府那些精巧的机关匣子,心中一动。

"实诚,你教我木工吧。"她说。

李实诚惊讶地看着她,但还是答应了。

起初,甄宝珠连刨子都拿不稳,手上磨出了水泡。

可她这次没有抱怨,只是默默坚持。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在这方面颇有天赋,那些曾经用来鉴赏古玩珍宝的眼光,现在用来设计木器竟也得心应手。

她设计的多宝匣,机关精巧,样式新颖,在集市上很受欢迎。

李家的日子渐渐有了起色。

更让人意外的是,当她真正沉下心来做木工的时候,那些怨天尤人的话渐渐少了,脸上的笑容多了。

一年后的清明,甄宝珠跟着李家去上坟。

站在那位汉代将军的墓前,她忽然明白了很多事。

回家后,她亲手打制了一个简单的牌位,上面写着"先考甄公讳有乾之位"。

"爹,"她轻声说,"女儿现在懂了,富贵如浮云,踏实过日子才是真。"

这时,里屋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她上个月刚生下一个儿子。

李实诚抱着孩子出来,笑着说:"娘子,孩子饿了。"

甄宝珠接过孩子,看着丈夫憨厚的笑容,再看看怀中稚子,忽然泪流满面。

只是这次的眼泪,不再是委屈和怨恨,而是一种释然。

一个慵懒的午后,甄宝珠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背后有什么硬物硌着。

随手一摸,竟然是那面失踪多年的青铜镜。

镜面依旧光洁,却映不出她的面容,反而浮现出那位汉代将军的影像,对着她微微颔首,随即化作青烟消散。

当晚,李实诚的太祖父托梦来说:"镇墓镜灵已散,因果已了。守墓人世世代代的使命,终于在你们这一代圆满。"

隔天,李家人在饭桌上说起这事,甄宝珠想起这些年的际遇,恍如一梦。

从锦衣玉食到粗茶淡饭,从骄纵千金到贤妻良母,这一路走来,竟都是命中注定的修行。

从此,这面古镜被供在李家中堂,每逢雷雨之夜,不再有金戈铁马之声,反而会发出温润的光芒,守护着这个曾经因它而结缘的家庭。

而长安城的古玩行里,至今还流传着这么句话:"甄有乾,真有钱,倒腾冥器损阴德;守墓人,守清贫,以德报怨福泽长。"

来源:一品姑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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