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快递小哥按门铃的时候,我正在阳台上浇花。
“赵建民,有你的快递,挺大一箱!”
我赶紧放下水壶,擦了擦手下楼去取。一个白色的泡沫箱,上面贴着“云南特产 新鲜速递”的红色标签,箱子还在往外冒着冷气。
我心里一动,该不会是老孙寄的吧?
回到家,小心翼翼打开箱子,果然!满满一箱新鲜的野生松茸,个头大,品相好,还带着山里的泥土气息。箱子里压着一张纸条,是老孙的字迹:
“老赵,上次通话你说想念当年在部队吃的菌子,我托朋友进山找的,都是野生的。新鲜得很,赶紧吃啊,别放久了。——老孙”
我捧着那张纸条,眼眶有点热。
四十多年前,我和老孙在云南当兵,有一次执行任务遇到山洪,是老孙拼了命把我从水里拖上来的。后来各自转业,他留在了云南,我回了老家。这些年虽然见面不多,但感情一直在。
“这什么玩意儿?”
林秀芳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泡沫箱。
“老孙从云南给我寄的松茸。”我把松茸小心摆好,“野生的,可不好找。”
林秀芳走过来,拿起一朵松茸掂了掂:“这一斤得多少钱?”
她的眼神让我有点不舒服,就像在估算什么东西的价钱。
“老战友的心意,不谈钱。”我把松茸放回箱子里,“晚上我来炖汤,咱俩尝尝鲜。”
“嗯。”林秀芳应了一声,眼神闪烁了一下,“那你放冰箱吧,别坏了。”
我仔细把松茸装回泡沫箱,准备晚上好好做一顿。林秀芳站在旁边看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跟林秀芳结婚三年了。我老伴去世五年后,女儿赵晓雯给我张罗着相了几次亲,最后认识了林秀芳。她比我小六岁,也是丧偶,日子过得不容易。当时我想,老了总得有个伴,互相照应着过日子。
可这三年下来,我心里隐隐约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上午十一点,我正准备出门买菜,楼下保安老张打来电话。
“老赵,你的车被刮了!肇事车跑了,你赶紧下来看看吧!”
“啥?”我一听就急了,“行,我马上下去!”
抓起钥匙往外走,临出门时回头叮嘱林秀芳:“那松茸你先放冰箱,别动它,晚上我来做。”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看车吧!”林秀芳催促我。
我刚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林秀芳正在客厅里收拾东西,把平时不用的好茶具都摆了出来,还换了新桌布。
“你这是干啥?”我疑惑地问。
林秀芳动作顿了一下:“没干啥,这桌子好久没擦了,收拾收拾。”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有点闪躲,不太敢看我。
我心里犯嘀咕,但着急看车,也就没多想,匆匆下楼了。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透过门缝看到林秀芳立刻拿起了手机,也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下楼一看,车的后保险杠被刮花了一大块,但不算严重。保安老张在旁边直摇头:“肇事车跑得可快了,监控只拍到个影子。”
我叹了口气,只能开车去修理店。
03修理店的师傅姓陈,是个四十来岁的壮实汉子,我来他这修车好几年了。
“老赵啊,这得补个漆,大概一个小时。”老陈看了看车,“你要不坐里面等会儿?”
“行。”
我坐在修理店的休息区,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
想起家里的松茸,我随手搜了一下“野生松茸价格”。
手机页面跳出来一堆信息:野生松茸市场价500-600元/斤,品相好的能卖到800......
我心里一紧。两斤松茸,那就是小两千块钱!
林秀芳刚才问多少钱一斤的时候,那个眼神......
我想起前段时间的几件事。
上个月,女儿晓雯给我买了一套好茶叶,两千多块钱的龙井。我喝了两次,就再也找不到了。问林秀芳,她说送朋友了,但问送给谁,她含糊其辞。
还有晓雯给我买的那套护肤品,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又想起她刚才反常的举动: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收拾客厅?还摆茶具,换桌布?
给林秀芳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背景音很嘈杂,像是有好几个人在说话。
“喂?”林秀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急。
“你在干嘛?家里有人来了?”
“没有啊,我在看电视呢。修车修得怎么样了?”
“还得一会儿。”我听着电话里的背景音,“你那电视声音也太大了吧?”
“是有点大,我关小点。那你慢慢修,别着急啊!”
林秀芳匆匆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心里越想越不对。她刚才收拾客厅,摆茶具,换桌布......还有电话里那个背景音,真的是电视吗?
我安慰自己:应该不至于吧,松茸这东西得趁新鲜吃,她总不能这么快就......
“师傅,能不能快点?”我站起来,“我有点急事。”
“行,我抓紧!”
04修车比预计快,五十分钟就好了。我给了钱,急匆匆开车回家。
电梯门刚打开,一股浓郁的松茸香味就扑面而来。
我心一沉。
加快脚步走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客厅里坐着五个人——林秀芳、她弟弟林国栋夫妇,还有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
茶几上,那个白色的泡沫箱敞开着,已经空了。
厨房里飘来菜香,炒松茸的味道特别浓。
“哎呀,这么快就回来了?”林秀芳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但马上恢复了笑容。
“姐夫来了!”林国栋热情地站起来,“来来来,正好,秀芳做了好菜呢!”
两个孩子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头都没抬一下。
我没说话,直接走进厨房。
灶台上,一大盘炒好的松茸,金黄诱人,满满当当。旁边还有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摆了一桌子。切菜板上还留着松茸的边角料。
我盯着那盘松茸,两斤全在里面了。
“松茸呢?”我压着火气问。
林秀芳跟进厨房,理所当然地说:“不是在盘子里吗?我寻思着你修车要很久,松茸这东西放不住,不新鲜了就不好吃了,所以就先做了。”
“我说了让你放冰箱,晚上我来做。”
“冰箱能放几个小时?”林秀芳理直气壮,“这东西越新鲜越好。正好国栋他们好久没来了,我就叫过来一起尝尝。”
“姐夫!”林国栋在餐厅喊,“这松茸是哪买的?我刚才尝了一口,真香啊!”
我站在厨房门口,手握着门框,指节都发白了。
林秀芳若无其事地开始盛饭:“来来来,都别愣着了,趁热吃。”
05六个人围坐在餐桌旁。林秀芳把那盘松茸放在正中间,林国栋一家立刻动起筷子。
“这个好吃!”
“太鲜了!”
“手艺真好!”
我刚伸出筷子想夹一块,林秀芳突然一把按住我的手。
“哎哎哎,你等等!”
所有人都停下筷子,看向我们。餐桌突然安静下来。
“你忘了?”林秀芳一本正经地说,“上个月体检,医生说你胃不好,吃菌菇容易胀气,你不能吃这个。”
“我胃没问题,医生没说过这话。”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林秀芳说得煞有介事,“上周三晚上,你吃了香菇,半夜胃疼,我还起来给你热牛奶呢,你忘了?”
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根本没这回事!
但她说得连日期都这么准确,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对对对,姐夫年纪大了,确实要注意身体。”林国栋立刻附和,“菌菇这东西,老年人消化不了。”
林国栋媳妇也点头:“是啊,我爸也是,吃了就不舒服。”
林秀芳起身进厨房,端出一个小碗。
小半碗汤,清汤寡水,只飘着两三片松茸的边角料。
“我专门给你盛了汤。”林秀芳把碗放在我面前,“喝汤就行了,汤也有营养。”
我低头看着那小半碗汤。
桌子中央,满满一大盘松茸,他们五口人吃得满嘴流油。林秀芳殷勤地给弟弟夹菜:“国栋多吃点,这可是野生的,外面买不到。”
“还是姐对我好!”林国栋笑得合不拢嘴。
两个孩子吃得欢,筷子就没停过。
而我面前,只有一小半碗清汤。
林国栋吃着吃着,无意中说了句:“姐,你昨天打电话不就说今天要叫我们来吗,说有好东西。这松茸就是你说的那个'好东西'吧?”
空气瞬间凝固了。
林秀芳的筷子顿住,脸色变了,狠狠瞪了弟弟一眼。
我慢慢抬起头:“昨天?”
林国栋察觉气氛不对:“呃......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我看着林秀芳:“松茸是今天上午才到的,你昨天怎么知道有'好东西'?”
林秀芳脸色发白:“他记错了,是今天上午我才给他打电话的。”
“不对啊姐,”林国栋还没反应过来,“你明明昨天下午就......”
“你给我闭嘴!”林秀芳厉声打断。
我看着林秀芳,什么都明白了。
快递通常提前一天会有物流信息,显示“已到达本地”。她昨天就看到了,知道松茸要到了,就提前给弟弟打电话约好今天来。
今天早上那通“车被刮”的电话来得那么巧,她就是在等我出门。
她收拾客厅,摆茶具,换桌布,都是早就计划好的。
这一切,都是预谋。
所有人都等着我发火、拍桌子、大吵大闹。
林秀芳紧张地看着我,手握着筷子。林国栋一家大气不敢出。气氛紧张得像要爆炸。
我却突然安静下来。
低下头,端起那小半碗汤,慢慢地,一口一口,把汤喝完了。喝得很慢,很仔细,像在品尝什么珍贵的东西。
放下空碗,我用纸巾擦了擦嘴,抬起头,平静地说:“好喝。”
脸上甚至带着一丝笑。
“你......你没事吧?”林秀芳愣住了。
我站起来,拿起外套:“没事,挺好的。你们慢慢吃,我出去透透气。”
动作很慢,很从容。
“姐......姐夫,你去哪啊?”林国栋结结巴巴地问。
我已经走到门口,回过头,看了林秀芳一眼,笑了笑。
那个笑容很淡,很平静,但不知为什么,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见个老朋友,你们慢慢吃,不用等我。”
门打开,我走出去。
“咣当”一声,门关上了。
06走出小区,我深吸一口气。
秋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我心里却是冰凉的。
掏出手机,我给女儿打了第一个电话。
“爸,怎么了?”晓雯的声音传来。
“囡囡,房产证还在你那吧?”
“在啊,怎么了?”
“没事,你收好,别给任何人,包括......算了,你就记住,千万别给。”
晓雯听出不对劲:“爸,出什么事了?”
“没事,晚点跟你说。记住了,房产证别动。”
挂了电话,我又拨通了老孙的号码。
“老赵!”老孙的声音爽朗,“松茸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你。”我顿了顿,“老孙,松茸的事我晚点跟你说,你先别担心。”
老孙沉默了一下:“出事了?”
“嗯,但我会处理好。老孙,等这事过了,我去云南找你。”
“行,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最后,我拨通了老同学钱律师的电话。
“老钱,是我,老赵,能不能见个面?我想咨询点事。”
“行啊,什么事这么急?”
“关于再婚财产分割的问题。”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明白了,你现在有空吗?来我事务所。”
“好,我马上过去。”
此时此刻,我家的餐桌上。
林秀芳坐立不安,手机拿起又放下。
林国栋一家已经完全吃不下了。林国栋媳妇小声说:“姐,要不我们先走吧,这顿饭吃得怪别扭的。”
“走什么走!”林秀芳心烦意乱。
但她自己也慌了,起身开始收拾那个泡沫箱,想把证据毁掉。又不停地走到窗边,看向楼下。
那盘松茸还剩了一半,已经凉了,没人再碰。
钱律师的事务所在市中心。我坐在会客厅里,他递给我一叠资料。
“老赵,你看看这些关于再婚财产的法律条文。”
我认真地看着那些资料,然后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开始写东西。
写了一页又一页。
都是这三年的账:什么时间,多少钱,给了谁,做了什么。
2023年3月,5000块,她说给林国栋看病......
2023年5月,12000块,她说林国栋要交房子首付......
2023年7月,8000块,她说交物业费......
2023年10月,6000块,说林国栋孩子要交学费......
2024年春节,晓雯买的茶叶......
2024年3月,10000块,说林国栋要看病......
2024年6月,15000块,说林国栋做生意缺钱......
2024年8月,18000块,说林国栋要还信用卡......
写完,我拍了照,发给晓雯,备注:“保存好,可能要用。”
07晚上八点,我回到家。
林国栋一家早就走了,客厅只剩林秀芳一个人。她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立刻站起来。
“你去哪了?”语气试探。
我平静地换鞋:“遛弯了。”
“遛了三个小时?”
“时间过得快,没注意。”
“你见谁了?”
“老王。”我随口说了个名字。
“你跟他说什么了?”林秀芳追问。
“没说什么,就聊聊天。”
我走进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林秀芳跟进来,声音提高了:“老赵,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没抬头,继续收拾:“收拾收拾,房间太乱了。”
我边收拾边把林秀芳的物品单独归置到一边——她的化妆品、衣服、鞋子,都放在一起。
林秀芳看着我的动作,越来越慌:“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有些东西该分分清楚了。”
林秀芳想说什么,但看着我平静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收拾完,拍拍手:“困了,睡吧。”
脱了外套,上床,背对着林秀芳。
林秀芳站在房间里,看着我的背影,手足无措。
这一夜,林秀芳睡得很不好,每隔一会儿就看看我。而我却睡得很沉,呼吸平稳。
凌晨三点,林秀芳实在忍不住了。她蹑手蹑脚地拿过我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把我的手指放在指纹识别上。
手机解锁了。
她翻开聊天记录,看到我发给晓雯的那些照片——账本,密密麻麻,记着三年来每一笔钱的去向。
每一笔给林国栋的钱,每一件送给娘家的东西,都记得清清楚楚。
林秀芳的手开始发抖。
08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后很正常。洗漱,做早餐,煮粥,煎蛋,切咸菜。
林秀芳坐在餐桌旁,憔悴得像老了十岁。
我把早餐端上来:“吃吧。”
林秀芳没动筷子:“老赵,我们谈谈。”
我平静地喝粥:“谈什么?”
“昨天的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哦,哪里不对?”
“我......我不该不跟你商量,就叫我弟弟他们来。”
“还有呢?”
“我不该......把松茸全做了。”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就这些?”
林秀芳不敢看我的眼睛。
“素芳,你说得对,我们确实该好好谈谈了。”我从旁边拿出昨天写的那几页纸,“我整理了一下,这三年的账。”
我一张张铺在桌上。
“2023年3月,5000块,你说是给国栋看病,后来我听说他是还赌债。”
“2023年5月,12000块,你说国栋要交房子首付,急需用钱。”
“2023年7月,8000块,你说是交物业费,物业费才2000,剩下的给了国栋装修。”
“2023年10月,6000块,说国栋孩子要交学费。”
“2024年春节,晓雯给我买的茶叶,2000多块钱的龙井,你给了国栋。”
“2024年3月,10000块,说国栋要看病。”
“2024年6月,15000块,你说国栋做生意缺钱,借给他,到现在也没还。”
“2024年8月,18000块,说国栋要还信用卡。”
“还有晓雯买的护肤品,我妈留给我的玉镯子,都不见了。”
“总共,这三年,你从我这拿走的,加起来有8万多。”
林秀芳看着那些账本,脸色惨白。
“这还不算平时的饭钱。”我继续说,“国栋一家隔三差五来蹭饭,水电燃气都是我的钱。”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算账?”林秀芳声音发抖。
“不是算账,是算清楚。”
林秀芳突然拍桌子:“那你想怎么样?离婚?!”
我看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你觉得呢?”
这句反问,让林秀芳彻底慌了。她意识到,我是认真的。
09“你敢离婚?”林秀芳站起来,声音里带着威胁,“我照顾你三年,法院会判我分财产的!”
我平静地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按下播放键。
手机里传出林秀芳的声音,很清晰:
“老头子好糊弄,我再熬两年,房子就是我的了。”
“他女儿那边要防着点,别让她知道太多。”
“国栋你放心,姐不会亏待你的,这房子以后一半是你的。”
林秀芳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你......你偷录我的?”
“不是偷录,是你自己开免提,我故意录下来的。”我说,“上周四晚上,你在阳台打电话,以为我睡着了。”
我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材料:
银行流水,清楚地显示每笔转给林国栋的钱。
小区监控截图,多次显示林秀芳趁我不在家,叫娘家人来。
物业开的证明,证明物业费她撒谎了。
还有林秀芳跟林国栋的微信聊天记录打印件。
每一样都整整齐齐,准备充分。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林秀芳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最近一个月。”
“一个月?”
“对,从我发现不对劲那天开始。”我坐下来,“其实上个月晓雯买的茶叶不见了,我就起了疑心。那天我问你,你说送朋友了,但含糊其辞,不敢看我眼睛。”
“然后过了几天,有一次你上厕所没带手机,手机正好弹出一条微信提示,我看到了你跟国栋的聊天,上面写着:'怎么哄老赵在房产证上加我名字'。”
“那一刻我就全明白了。”我看着她,“你从来没把我当家人,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提款机。”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留意,开始收集证据。每一次你拿钱,每一次你撒谎,我都记下来了。”
“昨天松茸的事,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秀芳沉默了很久,突然说:“老赵,我......我也没办法,国栋是我唯一的亲弟弟,他过得不好,我能不帮吗?”
“帮他可以,但不是用欺骗的方式,不是把我当傻子。”
林秀芳彻底沉默了。
两个人对坐着,谁都没说话。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那些账本上。
林秀芳突然笑了,笑得很苦:“老赵,我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
“你装了这么久,挺累的吧?”
“还行,比被人当傻子强。”
“你想怎么样?”林秀芳的语气变得平静,像是认命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离婚协议,我昨天已经让钱律师帮我拟好了。”
我推到林秀芳面前:“你看看。”
林秀芳接过协议,看了一会儿:“房子是你的,车也是你的......但你补偿我3万块?”
“算这三年的辛苦费。”
“才3万?”
“你这三年拿走的8万,我不要你还了,就算扯平。”
林秀芳盯着协议看了很久:“你为什么不直接赶我走,一分钱都不给?”
“我想过。”我说,“但这三年,你毕竟陪了我三年。虽然各怀心思,但也是缘分。而且,你也确实为这个家付出过,只是......”
我没说下去。
“只是我太贪心了,对吧?”林秀芳苦笑。
我点点头。
“从一开始,我确实没想过要好好过日子。”林秀芳这是第一次承认,“当时国栋欠了一屁股债,我自己也过得不好。看到你条件不错,就......就动了心思。”
“我知道。”
林秀芳抬头:“你早就知道?”
“我不傻,只是不想相信。”
林秀芳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了字。签完,她问:“昨天你那么平静,是早就计划好的?”
我摇头:“不是。昨天我是真的心寒了。看着那小半碗汤,我突然觉得,这三年像个笑话。但我这个年纪,早就学会了一件事。”
“什么?”
“发火解决不了问题。”
协议签完,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我什么时候搬?”林秀芳问。
“随时可以,不急这一两天。”
林秀芳点点头,起身回房间收拾东西。
我坐在客厅,看着窗外。这段婚姻,终于结束了。
10一个月后。
林秀芳搬走了,听说住进了林国栋家。晓雯后来打听到,两人因为钱的事闹翻了。林国栋嫌林秀芳住他家吃他用他的,矛盾很大。
我听到这消息,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
周末,晓雯带着外孙女来看我。
“爸,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搬来跟我们住?”
我笑着拒绝:“行,我一个人挺好的,比以前还自在。”
“那你吃饭怎么办?”晓雯不放心。
“我自己做,以前不也是自己做的。”
这天下午,老孙从云南来了。他手里又提着一箱新鲜松茸。
“这次我亲自给你送来了,保证没人抢。”老孙笑着说。
两个老战友在厨房一起洗松茸,切菜,做汤。
“上次那批可惜了。”老孙边切菜边说。
我摇摇头:“不可惜,让我看清了一些事。”
“还找老伴吗?”
“不找了,一个人挺好。”
老孙拍拍我的肩:“想开就好。”
晚上,我、老孙、晓雯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旁。
这次的松茸汤,每个人面前都有满满一碗。还有炒松茸、松茸炖鸡,满桌子都是。
外孙女吃得欢:“姥爷,这个菇菇好好吃啊!”
我笑着给她夹了一块:“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姥爷常做给你吃。”
晓雯看着我,眼眶有点红:“爸,看你现在这样,我就放心了。”
“傻孩子,爸爸好着呢。”
深夜,老孙和晓雯一家都走了。
我一个人收拾碗筷,洗碗,擦桌子。收拾完,看着干净整洁的厨房,心里很平静。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秀芳发来的消息:“对不起。”
我看着这三个字,想了想,没有回复,直接删除了对话框。
然后打开跟老孙的聊天窗口,发了条消息:“明天带你去爬山,敢不敢?”
老孙秒回:“你小子想累死我?不过,试试也行,看谁先认输。”
我笑了,回复:“那就说定了。”
关掉手机,关了灯。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客厅里。
房间很安静,但不是那种压抑的安静,而是一种舒服的、平和的安静。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心里想: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一个人,也挺好。
来源:一才体坛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