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27年,湖南新化县,一间洞房彻夜通明,上演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新娘与新郎三夜未曾没合眼,斗智斗勇展开“雄辩”。新郎困顿不堪,频打瞌睡,同样疲惫的新娘却强打精神,在火炉旁不停写写画画。最终,新郎长叹一声:“你走吧,我放你自由!”新娘头也不回地离开婆家,从此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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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湖南新化县,一间洞房彻夜通明,上演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新娘与新郎三夜未曾没合眼,斗智斗勇展开“雄辩”。新郎困顿不堪,频打瞌睡,同样疲惫的新娘却强打精神,在火炉旁不停写写画画。最终,新郎长叹一声:“你走吧,我放你自由!”新娘头也不回地离开婆家,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这个像唐僧一样“喋喋不休”的新娘名叫谢冰莹,1906年出生在湖南省新化县谢铎山一个“先穷后儒”家族。祖父务农,父亲靠科举翻身,做过中学校长。母亲则是典型的“山里女强人”,操持乡里红白喜事,治家极严。
谢冰莹从小就是假小子,天不怕、地不怕。
母亲给她裹脚,她夜里偷偷扯掉裹脚布。
她不喜《红楼梦》的缠绵,独爱《水浒传》的豪侠之气。因常躲在被子里看小说坏了视力。面对母亲责骂,她态度强硬:“就算成了瞎子,我也要看!”
十岁时,她闯进了“只收男徒”的私塾,被老先生破格收下,成为唯一的女学生。1920年,她考入了离家两百多公里的教会学校——益阳信义女子中学,却因为国耻日带头抗议被开除学籍。
第二年,她考入了省立女子第一师范学校,文学才华初显。为逃婚,她于1926年远赴武汉,考入黄埔军校武汉分校,成为首批25名女学员之一,与赵一曼等人同窗。她说:“如果我不参加ge命,内心的痛苦就无法解决,文学的天赋也难以发挥。从军是唯一的出路。”
她们与男兵一样摸爬滚打,历练出钢铁意志。北伐途中,她写就的《从军日记》在《中央日报》连载,连罗曼·罗兰曾称赞她是“中国的新女性”。
北伐受挫,她返乡后即遭母亲逼婚:“你要是不嫁,我就死给你看!”而女儿同样倔强:“你杀了我,我也不从!”
父亲左右为难,从中斡旋:“为了你妈,牺牲一下。要不你先去,然后再跑。”
满腹委屈的谢冰莹只好勉强答应。这才有了那场“三天三夜洞房辩论”。重获自由后,她只身赴沪,考入上海艺术大学,后又北上考入北京女子师范大学。
在此期间,她与黄埔同学符号相恋,于1929年在武汉结成连理,并诞下一女,小名“小号兵”。后因家贫,符号赴天津谋生,岂料甫一抵达,即因所投书店系地下联络点而被捕。
谢冰莹借债携女探监,符号不忍拖累,言道:“前途未卜,你可自由抉择。”她泣不成声:“我与孩子等你一世!”
回到武汉后,她把女儿交给婆婆抚养,只身赴沪,于陋室中奋笔三周,完成《青年王国才》等书稿,换取稿费后东渡日本留学。
然而,在那里她却遭受无妄之灾。
1935年,伪满洲国溥仪访问日本,作为留学生会的活跃分子,谢冰莹却拒绝出席,还不屑道:“溥仪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被国人唾骂的傀儡!”
谢冰莹因此被日本警方拘捕,关押三个星期,受尽折磨。后来,在友人的帮助下才脱离虎口,回到祖国。
归国后,又闻符号“已死”的误传,她悲痛欲绝,化悲愤为力量,投身创作与抗日救亡。她在长沙组织成立了湖南妇女战地服务团,担任团长,奔赴前线抢救伤员,坚信“救一名士兵,就是杀一名敌人”。
她还坚持写作,发表了《五战区巡礼》等报告文学,鼓舞全国民众的士气。
1940年,她主持《黄河》月刊,发起捐衣运动,三月内为前线将士募得十万套棉衣。。
这一年,她也放下心结,改嫁化学家贾伊箴,两人育有两儿一女,相濡以沫度过51年人生路。
同年,她与化学家贾伊箴缔结连理,相伴五十一载,育有两子一女。造化弄人,符号其实并未死于狱中,八年后获释,方知妻子已改嫁,唯余嗟叹。
谢冰莹一生笔耕不辍,共创作了80余部书籍,作品总量达2000多万字。她与冰心、苏雪林并称为“文坛三颗常青树”,被誉为“女兵文学之祖母”。
1948年,她赴台任教于台湾省立师范学院。1974年,随夫定居旧金山。晚年时,她虽右腿骨折、记忆衰退,仍坚持每天写作500字。
2000年1月5日,谢冰莹在美国辞世,享年93岁。按其遗嘱,骨灰被撒在金门大桥海面,“让太平洋将我飘回故乡。”
谢冰莹的一生,是一部由“反抗”与“书写”共同谱写的壮丽史诗。
她以惊人的勇气反抗一切束缚——封建礼教、包办婚姻、外敌侵略、命运不公。
她用双脚丈量土地,从湖南乡村走到北伐前线,从中国文坛走向世界;
她更用手中的笔,为自己、为女性、为时代,写下永不磨灭的证词。她证明了,一个女性的力量,可以何等坚韧与辽阔。
她的人生,始于一场对包办婚姻的反抗,终于一段魂归故里的长念。其间数十年,她用行动诠释了何为“巾帼不让须眉”,用文字铸就了不朽的“女兵魂”!
来源:阡陌文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