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洪学智撰写回忆录，提到彭老总，洪学智泪目：老总，真想你啊

摘要：1988年12月的一天，北京的气温已经逼近零下十度。总参老干部写作组把厚厚一沓清样递到洪学智面前，请他为即将出版的《抗美援朝战争回忆》最后定稿。屋里暖气呼呼作响，将军却执意推开窗户，北风挤进来，吹得稿纸翻动。他望着那些飘动的纸张，忽然冒出一句带着湖南味儿的感叹

1988年12月的一天，北京的气温已经逼近零下十度。总参老干部写作组把厚厚一沓清样递到洪学智面前，请他为即将出版的《抗美援朝战争回忆》最后定稿。屋里暖气呼呼作响，将军却执意推开窗户，北风挤进来，吹得稿纸翻动。他望着那些飘动的纸张，忽然冒出一句带着湖南味儿的感叹：“要是老总在，准得拿根绳子把棋子拴住。”

秘书愣了下，压低嗓门问：“拴绳子，您又想起彭总下棋悔招那件事了？”洪学智摘掉老花镜，深吸一口凉气，眼角皱纹似乎更深，“老总下棋常常嫌自己吃亏，绳子一拴，子又回来了。可真到战场，他从不撤步。”

这一句带笑的追忆，把在场几个人拉回三十八年前。1950年10月，志愿军跨过鸭绿江之前的那场碰面，正是洪学智第一次真正把彭德怀当成“贴身首长”来侍候。电报宣布：彭德怀担任志愿军司令员兼政委。邓华高声喊他：“洪老哥，中央让彭总领着咱们上阵啦！”洪学智抄起台地图，只一句，“这下底气足喽！”多年后他自己也承认，那一刻真是打心眼里松了口气。

战前动员会上，洪学智向新任司令汇报后勤。彭德怀把烟头摁灭，盯着他：“子弹、粮秣、棉衣，几条线？”洪学智把往返路线、车辆数、昼夜行程一一报出，末了补一句：“如有脱节，洪某负全责。”彭德怀沉声“好”，抬手在桌面重重一点。很多人说那一指，决定了洪学智此后十几年在军队后勤格局中的位置。

半个月后，大榆洞。入朝头一轮空袭像锯子一样锉得人神经直响。洪学智察觉美机飞行轨迹有异，立即调工兵连挖防空洞。彭德怀嫌爆破声吵，动了火：“乱挖什么！”洪学智只是咧嘴，“中央交代我看好您，响也得挖。”两个高个子军人对立几秒，彭德怀哼一声走开。谁也没想到，这条洞口48小时后救了司令自身。

11月25日清晨，凝固汽油弹倾泻，司令部瞬间化为火球。值班参谋成普从火里滚出来，嗓子嘶哑：“岸英没出来！”洪学智和彭德怀冲到废墟，却只能抬起焦黑的金属板。火光照着彭德怀的脸，像烙印。他一句话没说，手却一直颤。第二天夜半，两个人各自提一壶酒，悄悄走向山坡新起的土包。洪学智站在不远处，看见彭德怀把酒浇在薄薄的冻土上，小声喃喃：“娃，爹欠你。”

第三次战役以前，司令部收到第60军急电，说断粮。彭德怀勃然大怒，跑到洪学智办公室：“衣服换酸菜，这像话吗？”洪学智把运粮清单摊在桌上：“老总，车队足额到位。缺口出在下边折算环节。”彭德怀眉头仍紧，“派人查。”次日晚报告回来，情况果然如洪学智所言，是连队自作主张拿口粮换改善。清晨吃早饭，彭德怀在食堂门口堵住洪学智，“洪大个子，昨儿说重了。”说完塞给他一个雪梨，“赔个礼！”洪学智把梨掰成两半，“老总，咱一人一口。”

战争间隙，彭德怀总爱抓住洪学智对弈。木箱当棋盘，烟盒撕成棋子，有时甚至用纽扣。棋场上，彭德怀战术多变，却依旧喜欢“拴绳子”。每逢走错，他便指着棋子笑：“改战略！”洪学智故作严肃，“战场没人给悔招。”两人哈哈大笑，参谋们都懂，那是统帅和副手最简单的放松方式。

时间推到1951年4月，第五次战役号角将起。后勤线被美军飞机切断几次，洪学智依然把每天的车次、人马、油料卡得严丝合缝。彭德怀巡视仓库，看着一排排装箱，对身边参谋低声说：“洪大个子这脑子，比GPS还准。”那时没有人知道GPS为何物，但参谋听出意思：这是一句最高褒奖。

再往后，战火延绵，夜空中炮声与寒风共鸣。洪学智回国后继续主持总后勤部，筹建解放军后勤院校。彭德怀进军区、到国防部，直至1959年庐山会议。命运风云变幻，两位老战友从此难得相聚。1969年，彭德怀病重，洪学智正在北大荒劳动改造，无法探望。后来他在工地上听说彭总逝世，手里的钢钎掉在冻地上，声音脆而尖。身边人只见他背过身默默弯腰，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