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何露霞今年41岁,是江苏一名建筑工地的电焊工。她在工地上干活已有十多年,长期在钢筋和焊花之间穿梭,习惯了高温和噪声,也习惯了戴着沉重的面罩盯着闪烁的焊点。同行都说她是工地上最能吃苦的女工,没活计她主动揽,有活计她从不挑剔。何露霞向来要强,就算身体有些不适,也总
何露霞今年41岁,是江苏一名建筑工地的电焊工。她在工地上干活已有十多年,长期在钢筋和焊花之间穿梭,习惯了高温和噪声,也习惯了戴着沉重的面罩盯着闪烁的焊点。同行都说她是工地上最能吃苦的女工,没活计她主动揽,有活计她从不挑剔。何露霞向来要强,就算身体有些不适,也总咬牙忍下。她觉得女人在工地里要想立足,就得比别人更坚韧。每天从清晨到傍晚,她总是第一个到工地,最后一个离开,衣服常常被汗水湿透,手上满是老茧和被焊花溅出的细小伤痕。面对这些辛苦,她从未抱怨过,反而把吃苦当成了本分。
2019年6月2日,工地上天气闷热。何露霞在工地上弯腰搬钢筋时,忽然感到脖颈前方传来一阵细微的拉扯感,就像有一根隐形的线在皮肤底下被拽住。她抹了抹被焊花蒸出的汗水,顺手摸了摸喉结下方,触到一点轻微的硬结,按压时带着酸胀感,让她心里微微一紧。她皱了皱眉,却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低头焊接时间太长导致颈部僵硬。抬头舒展几下,硬结依旧存在,虽无明显疼痛,但那股异样让她有些不安。接下来的几小时里,每当低头对准焊点时,颈前的酸胀就加重,尤其是在火花飞溅到脖子附近时,灼热和牵扯感混杂在一起,让她心浮气躁。为了遮挡热气,她下意识把工作服的领口往上拉,可那块酸胀依旧如影随形,时不时提醒着身体的不适。
晚上回到宿舍,何露霞洗漱时无意间照见了镜中的自己,才发现颈部轮廓似乎有些异常,左侧微微鼓出,不如往常对称。她盯着镜子里的影子愣了几秒,心里泛起一丝不安。她抬手仔细按了按,指尖下触到一个比黄豆还大的小硬块,质地坚实,边缘模糊不清,轻轻推动却纹丝不动。随着手指的按压,酸胀顺着颈部向耳下弥漫,甚至带来一种轻微的钝痛。那一刻,她心头“咯噔”一下,呼吸也停滞了几秒。但转念一想,这些年身体劳损在所难免,她还是安慰自己说这不过是普通的淋巴结肿大,用不着大惊小怪。可当她转身关掉水龙头时,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知道心里的担忧并未真正消散。
没想到5日凌晨三点,何露霞被胸口的憋闷感惊醒,脖子前方传来一股沉甸甸的压迫,像有什么东西顶在气管上,让呼吸变得急促而浅短。她下意识抬手去摸颈部,指尖碰到的不是平滑的皮肤,而是一块突兀的硬结。那块地方温度偏高,还隐约有潮湿感,她慌乱地扯开睡衣领口,竟看到皮肤表面沾着一层混有淡淡血丝的分泌物,散发出轻微腥气。强烈的恐惧让她心跳加快,喉咙发紧,甚至觉得吞咽一口唾液都像卡着硬物。她急忙坐起身,背靠在床头,双手颤抖着反复触碰颈前,不敢相信短短几天,硬块竟变得如此明显。
开灯后,她对着镜子仔细查看,只见颈前隆起的形状比之前更大,皮肤边缘泛着一圈不正常的红色。光线下,表皮紧绷发亮,像是里面的组织在不断膨胀撑开。她屏住呼吸,试探着用手指轻轻按压,瞬间一股刺样痛感从硬块传出,顺着脖颈向下颌和耳根扩散,疼得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呼吸也随之急促,胸腔起伏紊乱,额头很快渗出密密的汗珠。她想张口深吸一口气,却发现气息像被堵在喉咙口,空气只能一点点挤出来,声音嘶哑低沉。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轻颤,额角青筋一根根绷起,仿佛随时要爆裂。她想开口喊人,嗓音却沙哑含混,根本传不出去。情急之下,她急忙扶住桌沿,身体微微前倾,试图借助重力减轻压迫,可颈前的胀痛没有缓解,反而让心慌感愈发明显,她只能僵在原地,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
彻夜未眠的折磨让何露霞越发焦躁,翻来覆去根本找不到姿势能减轻压迫感。每次闭眼,她都被那种脖子里有硬块顶着的感觉惊得猛然睁开,呼吸紊乱,心口发紧。汗水一遍遍打湿枕头,她只好不停调整枕头高度,把身体半倚在床头,勉强缓解那股憋闷。可即便如此,颈前红肿的区域依旧胀痛,伴随阵阵刺痒与灼热,让她彻底无法入睡。天色微亮时,她已疲惫不堪,眼圈发黑,身体虚弱。再也无法忍受折磨,她穿好衣服,手里紧紧揣着纸巾擦拭渗出的分泌物,心慌意乱地赶往医院,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必须尽快弄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医生听完描述后,立即为何露霞安排了颈部彩超。结果显示:甲状腺左叶可见约2.1cm×1.6cm的低回声结节,边界不规则,内部血流信号丰富,伴可疑微钙化。提示恶性可能。医生当即建议进一步做增强CT。影像显示结节向周围组织浸润,邻近颈部血管有受压迹象。为了明确病变性质,医生为她安排了穿刺活检。三天后,病理结果出来:可见成片异型滤泡细胞,核仁清晰,核沟明显,提示乳头状甲状腺癌。
确诊那一刻,何露霞坐在病房里,双手紧紧攥着报告,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她从没想过,原以为只是颈部小硬块,最后竟是甲状腺癌。医生耐心解释:“目前属于早期浸润期,虽然有淋巴转移风险,但整体可控。建议尽快手术切除。”何露霞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听医生的,配合治疗。”她把工地的活交给同伴,办理了住院。家人赶来陪护,术前完善检查后,医生为她实施了甲状腺左叶切除联合中央区淋巴结清扫术。手术顺利完成,术中未见远处转移。术后她在病房里恢复良好,颈部切口干净,引流顺畅。医生叮嘱她术后要补充左甲状腺素片,按时复查血清甲状腺激素水平。
出院前,医生再次叮嘱何露霞,恢复期的管理比治疗本身同样重要。首先是作息,必须规律,不能再熬夜或过度劳累,要保证每天足够的睡眠,以利于身体修复。饮食方面,要做到营养均衡,多吃新鲜蔬菜和水果,适当增加优质蛋白来源,比如鱼肉、鸡胸肉和豆制品,帮助组织恢复。特别强调要严格限制高盐和腌制食品,避免碘摄入过量,以免对甲状腺区域造成额外刺激。运动只能循序渐进,从轻度有氧运动开始,比如散步、舒缓拉伸,逐步恢复体能,千万不能贸然进行工地搬运那种剧烈劳动。药物治疗必须严格执行,一日不能间断,哪怕症状减轻也不能擅自停药。何露霞在一旁不断点头,将医生的每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
出院后,何露霞严格遵循医生的嘱托,每天饮食尽量保持清淡。早餐只吃一碗小米粥,再配一个水煮鸡蛋,简单却营养充足。中午,她依旧会保留自己最喜欢的蒸鱼,但分量减少了一半,同时搭配豆腐、青菜和米饭,做到荤素平衡。其实,平时收工回家,她最大的爱好就是在晚餐时给自己蒸一条鱼,觉得这样能补充足够的蛋白质,让体力恢复得更快。久而久之,这个习惯逐渐成了每天的固定仪式,哪怕其他菜品能随意更换,蒸鱼始终不会缺席。晚餐时,她则尽量以素食为主,多吃蔬菜、杂粮,避免油腻和高盐。饭后,她坚持散步半小时,天气不好就到宿舍楼下活动筋骨,做一些简单的伸展。所有药物都按时服用,从未间断。这样的节奏让她感觉身体逐渐恢复,心态也比之前更平和。
一个月后,何露霞按时来到医院复查。抽血、B超和常规检查一项项完成,她坐在候诊区时心里难免紧张,手心一直冒汗。结果很快出来,医生仔细比对前后数据后,露出了缓和的神色:甲状腺区的结节较出院时明显缩小,周围组织未见新异常,血液指标也恢复到接近正常范围。医生肯定她这一阶段坚持规律作息和饮食管理的效果,叮嘱她继续保持,定期随访。听到这些话,何露霞终于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走出诊室时,她脸上第一次露出轻松的笑容,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
可命运并未就此停步,2019年12月28日,何露霞正弯着腰清点焊条,周围焊机发出的嗡鸣声夹杂着铁屑掉落的脆响,本该熟悉的环境,却在这一刻显得模糊遥远。她突然感觉耳边的声音像隔着厚厚的钢板,闷闷地压进耳膜,心里莫名发慌。伸手去按开关时,右手的动作比平常慢了许多,手指像灌了铅一般僵硬,甚至连扳动按钮的力度都不足。她愣了一下,刚想挺直腰,眼前的焊台、墙壁和悬挂的灯具就像一起晃动,刺眼的电弧光在视野中重影闪烁,耀眼得让眼珠发酸。额角猛地一跳,疼痛顺着太阳穴扩散,额头瞬间布满冷汗。胸口越来越堵,气息上不来下不去。她努力张口呼喊,却发现嘴角下垂,说出的声音破碎含混,像被压在喉咙里。呼吸急促,脸色渐渐泛白,她的身体开始微微摇晃,似乎随时会倒下。
她试图伸出左手去抓旁边的金属支架,可指尖软绵无力,怎么也握不紧。就在这时,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突然从后脑爆发,像钝重的力量在颅骨里炸开。疼痛迅速顺着颈项向上扩散,直冲耳根和肩膀,令她浑身一震。双腿猛然一软,身体失去控制地往后倒,直接撞翻堆放在墙边的焊材。沉重的铁条轰然倒下,伴随着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四处滚散,刺耳的撞击声在整个车间回荡。何露霞被剧痛压得呼吸紊乱,胸口一阵一阵起伏,喉咙只能发出粗重急促的喘息。她张口想喊,却只吐出含混的气音,舌头僵硬得不受控制。额角青筋根根暴起,汗水大滴从太阳穴滑落,顺着下颌滴在水泥地面上,伴随着她凌乱的呼吸一同显得压抑而恐怖。
几名同事被金属坠地声惊动,纷纷转头,只见何露霞整个人瘫软在地,右臂无力垂落,嘴角明显歪斜,眼神迷离。她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杂乱,仿佛每一口气都要耗尽全部力气。双腿不由自主地抽搐,鞋底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有人吓得大叫着跑过来,连忙托起她的头,喊她不要闭眼;另一人急急忙忙去端水,手却抖得厉害,水洒了一地;还有人慌乱中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打120,声音几乎破音。几个工友面色惨白,手忙脚乱地围在她身边,焦急地喊:“何姐,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急救车到达后,医护人员立即将她抬上担架,送进急诊室。影像学检查很快完成,头颅MRI提示:右额叶可见约3.4cm×3.1cm的占位性病灶,边界不规则,内部信号不均,伴大片周围水肿,压迫邻近脑沟,导致中线结构轻度偏移。增强扫描显示病灶环形强化明显,符合恶性病变特征。血液学检查结果显示,血清甲状腺球蛋白水平升至365 ng/mL,远高于正常参考值。结合既往甲状腺手术史与当前临床表现,医生明确诊断为甲状腺癌脑转移。
医生当机立断,立即启动抢救程序。快速建立静脉通路,推注甘露醇以降低颅内压,同时给予甲泼尼龙大剂量冲击,以减轻脑组织水肿。护理团队全程监测生命体征,呼吸、心率和血压数据实时汇报。为了防止病灶继续扩散,医生紧急制定全脑放疗计划,每日分次照射,总量控制在安全范围内。治疗期间,何露霞出现反复头痛和呕吐,夜间常常因为头部胀痛而难以入眠,医护人员只能通过镇静药和止吐药尽量缓解。尽管如此,她的神经反应仍逐渐减弱,言语含混,肢体动作迟缓,显示颅内压在不断升高。
然而,病情远比预期更为凶险。入院第十九天清晨,值班护士发现她呼吸急促,血氧饱和度骤降。很快,呼吸完全停止,胸廓起伏消失。医生紧急实施气管插管,并连接机械通气,尽最大努力维持氧合。与此同时,静脉泵入升压药以支撑血压,心电监护却显示频发室性心律失常。抢救团队连续进行电复律和胸外按压,操作一遍又一遍,额头渗出汗水。但颅内压过高导致脑干功能衰竭,呼吸循环难以维持。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全力抢救,终因呼吸循环衰竭,何露霞不幸离世。
听到“抢救无效”四个字的瞬间,何露霞的丈夫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像有重锤狠狠砸在后脑勺,整个人愣在抢救室外。双腿僵硬得像灌了铅,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空洞而颤抖,嘴唇张合数次,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走廊的灯光刺眼,他眼前却模糊成一片。手里攥着的病历单被汗水浸透,纸张湿冷发皱,指尖却还在用力。胸腔像被撕开一个洞,只有撕裂的空虚感在回荡。他想大声喊,却连哭声都被堵在喉咙深处。
他抹了一把泪,终于挪到医生面前,声音沙哑破碎,带着止不住的质问:“医生,她每天都照着你们的叮嘱做啊!饭菜清淡,不敢碰咸腌的东西;药从来没落过一粒;身体不舒服也坚持去复查,就连散步也风雨无阻。你们上个月不是还说她恢复得挺稳定吗?怎么突然就恶化到这样?为什么一点征兆都没有?”语调越来越急,眼神布满血丝,像拼命想抓住答案,却又怕答案刺得更深。
值班医生望着他,神情沉重。按照所有的随访记录,何露霞确实是术后依从性极高的病人,每个时间节点都完成了检查,指标数据也都在可控范围,根本没有任何明显异常。这样的病例,却突然出现快速的脑部转移,进展到急性脑疝,的确不合常理。他心底隐隐升起一种不安:是不是哪里被忽视?是不是某个极小的细节被漏掉了?那晚值班结束,他把病历调出来,从手术到治疗,再到近半年的影像与血检报告,一页一页重新核对,几乎不放过任何一处标注。
然而,所有结果看起来都规整得像标准答案。血液指标未见异常,影像学也没有遗漏,病理复核没有纰漏。他甚至把影像放大十倍,逐点检查脑部结构,依旧没有找到任何预兆性的蛛丝马迹。第二天,他再次找到何露霞的丈夫,把问题问得更细:这半年饮食是不是一直规律?有没有突然的体重波动?有没有服用过保健品、民间药物?生活起居有没有特别的变化?甚至连她在工地上是否经常吹冷风、是否喜欢用热毛巾敷颈肩,也都详细追问。丈夫竭力回忆,却依旧答不出任何异样。
医生心里越来越沉。他把所有复查记录重新整理,却仍然无解。像这样标准又严格的恢复过程,却换来突如其来的转移和死亡,实在匪夷所思。于是,他把病例汇总,打包了影像、病理和完整的随访数据,还附上自己整理的疑点分析,发给了上级专家。他在邮件里写下近乎恳求的一句话:“这是一例极其罕见的病例,患者依从性很高,检查数据一切正常,可病情却突然恶化……是否有被忽略的细节?我想请您亲自与家属沟通,也许生活中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破口。”
专家收到资料后,并没有急于回复,而是把厚厚一摞报告放在桌上,一遍又一遍翻看。所有的结果都指向“没有问题”,却偏偏换来最糟糕的结局。多年的临床经验告诉他,越是表面完美无缺的病例,越可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藏着漏洞。沉默良久,他拨通了那位主治医生的电话,声音缓慢却有力:“从数据上看,她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现脑转移。真正的根源,往往不在报告上,而在生活里。请你安排一次面谈,我要和家属谈谈。”
两天后,专家出现在医院的会诊室。对面的丈夫满脸憔悴,眼圈肿胀,手还在无意识地搓着病历。专家语气沉稳而温和:“我理解你很难接受,但我还是想请你详细说一说,她平时的生活习惯,尤其是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小嗜好——很多时候,真正的问题,往往就埋在最寻常的日常里。”丈夫愣了愣,努力理清思绪,哽咽着开口:“她平时真的很守规矩,吃得清淡,从不熬夜,每次检查也都没问题。要说特别的……也就是她后来养成了一个小习惯,总觉得这样对身体恢复好,所以每天都坚持。”
专家的眉头几乎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目光变得凝重:“能具体说说吗?是什么习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固定的方式?”丈夫低声答:“她每天下班后,都要坚持做那件事,时间很固定,哪怕很累也不肯落下。我们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是好事……”话音落下,专家沉默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我大概知道真正的问题出在哪了。”
何露霞在恢复期仍旧保持着每天做仰卧起坐的习惯,她觉得术后身体需要锻炼,肌肉强壮了,免疫力也会跟着提升。然而,在具体动作过程中,颈前的手术区域经常会出现明显的不适感。尤其是在快速起身时,腹肌和颈部肌肉同时发力,手术切口周边的软组织被一次次拉扯。那种紧绷感有时甚至会扩散到下颌和锁骨,她却习惯性地忍过去。渐渐地,她发现脖子在运动后经常发酸,甚至出现局部轻微肿胀,但依旧认为这是运动后的正常反应。实际上,这种习惯相当于不断给手术过的部位制造负担,长期下来会破坏组织的修复环境,让原本脆弱的区域始终处在受压状态,而这种环境,往往为病灶的再次活跃创造了条件。
每天的仰卧起坐在不知不觉中也影响了局部循环。频繁的牵拉会让颈部血流反复充盈,恢复期的组织细胞无法保持稳定排列,炎症反应不断被刺激。她自己只觉得偶尔脖子紧绷、呼吸不畅,以为是锻炼带来的短暂不适,从未往其他方向去想。可在医学角度,这种轻度炎症长期存在,会改变局部微环境,让免疫细胞疲于应对,难以发挥正常的防御作用。何露霞在一次次训练后,甚至摸到颈部有微硬的结节,却始终安慰自己休息后就会缓解。殊不知,这背后已经形成恶性循环:训练—损伤—炎症—再训练。身体外表看似健康,而深层却在不断积累新的风险。
更大的隐患来自仰卧起坐对腹压的反复增加。每次起身时,腹腔内压力都会明显升高,而这种压力会通过颈部传导,直接作用在术后区域。原本应该顺畅的淋巴回流被阻断,代谢废物和炎症因子滞留在局部。手术后残留的异常细胞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获得了生存优势。何露霞在运动后常常摸到颈前温热、发胀,甚至伴随轻微压痛,但每次过一会就缓解,于是她没有太放在心上。她觉得坚持下去,身体就会慢慢适应。可事实上,这些细节恰恰说明循环受阻,淋巴系统无法正常清除代谢垃圾。长期下来,残留的异常细胞便可能逐渐脱离控制,向着不利方向发展。
何露霞习惯在晚上完成这套训练。一天工作下来,身体早已疲惫,免疫力相对处在低点。此时强行做仰卧起坐,不仅让颈部承受了额外的负荷,还让交感神经长时间处于兴奋状态,入睡变得更加困难。睡眠质量下降,深度睡眠不足,直接削弱了免疫系统的修复能力。她经常在第二天早上觉得精神恍惚,以为是工作太累,却没想到与夜间的运动习惯密切相关。长期睡眠不足,使得身体本该集中力量去建立的免疫屏障大打折扣,疫苗和药物的保护力被削弱。表面看,她依旧保持了规律锻炼和作息,可实际上,她的恢复节奏早已被扰乱,身体处在难以平衡的消耗状态。
在锻炼过程中,她并不是没有感觉到异常。有时在起身的一瞬间,颈部会传来尖锐的刺痛,甚至放射到耳后或肩膀。手摸上去,还能感觉到皮肤下微硬的突起,这些都是组织反复受损的信号。但何露霞总是用最简单的理由安慰自己:运动后肌肉紧张很正常。为了防止体质下降,她甚至逐渐增加每日的次数,从最初的二三十个做到五六十个,直到出汗才算满意。这样一来,本就脆弱的修复过程不断被中断,炎症因子持续积聚。长此以往,这个看似积极的习惯反而不断给颈部制造新的压力,而她却毫无察觉。
日复一日,何露霞的身体承受着双重打击。仰卧起坐带来的机械性拉扯破坏了颈部稳定的结构,腹压增加阻断了淋巴循环,而夜间锻炼又打乱了免疫修复的节奏。三方面的影响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恢复处于长期不利的环境。残余的异常细胞就是在这种背景下逐渐找到了突破口,从而加快了病情进展。外人看来,她自律、积极,每天都坚持运动,是个懂得管理身体的患者。可从医学角度看,这种方式并不适合她的恢复阶段。很多患者正是因为忽略了这一点,把“坚持锻炼”等同于“健康”,才在不知不觉中埋下了复发和进展的隐患。
内容资料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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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江苏41岁女子甲状腺手术后吃蒸鱼,半年后走了,医生:犯了三个致命错误》一文情节稍有润色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均为网图,人名均为化名,配合叙事;原创文章,请勿转载抄袭)
来源: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