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传老宅年久失修 拆迁队来挖到古井 考古队蹲守出神秘铜棺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27 11:03 1

摘要:我正往儿子碗里夹红烧肉的手,就那么悬在了半空。电话那头,拆迁队长的声音混着风声和机器的轰鸣,显得有些失真。我“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细问,妻子林岚的筷子就“啪”地一声搁在了碗上,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引子

拆迁办的电话,是中午吃饭时打来的。

“喂,是陈卫东老师吧?老宅那边,挖到东西了。”

我正往儿子碗里夹红烧肉的手,就那么悬在了半空。电话那头,拆迁队长的声音混着风声和机器的轰鸣,显得有些失真。我“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细问,妻子林岚的筷子就“啪”地一声搁在了碗上,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又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今天就动工,下周就能拿补偿款吗?”

我没理会她,对着电话追问:“王队长,挖到什么了?是不是地基里的老物件?”

“说不好,”王队长的声音透着一股子兴奋和不确定,“不是地基,是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挖出来一口井,青砖砌的,看着年头不短了。我们的人没敢再动,已经上报了。”

井?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座老宅,是我太爷爷手里传下来的,风风雨雨快一百年了。我从小在那儿长大,院里院外每个角落都摸得滚瓜烂熟,却从不知道槐树底下还藏着一口井。

挂了电话,饭桌上的气氛已经冷了下来。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一口破井,能耽误多少事?”林岚的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焦躁,“小军马上就要高考,报辅导班、营养费,哪样不要钱?指着这笔拆迁款救急呢!”

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没说话。心里乱糟糟的,像塞了一团乱麻。这老宅对我来说,不只是一笔钱,更是我们陈家的根。可这话,在林岚面前,我已经说了不下十遍,每一次都换来她更深的叹息。

我心里想着,这或许不是坏事。一口古井,说不定能给老宅再添一段故事。我这个教历史的,骨子里就对这些老东西有种说不清的亲近感。

晚饭后,我骑着吱呀作响的旧自行车去了老宅。还没到巷子口,就看见那儿拉起了警戒线,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守在那儿,不让人靠近。我亮了户主的身份,才被放进去。

院子里,那棵陪伴我长大的老槐树旁,赫然一个黑黢黢的大洞。洞口用青砖整齐地垒砌着,砖缝间的白灰依然坚固。几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正趴在井口,打着手电筒往里瞧,嘴里念叨着“唐宋的形制”“砖的烧法不对”,神情专注又激动。

我凑过去,一股阴凉潮湿的土腥味扑面而来。手电光柱下,井壁上似乎还刻着些模糊的纹路。

“您就是户主陈老师吧?”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站起身,扶了扶眼镜,向我伸出手,“我姓王,市文物局考古队的。这口井,有很高的研究价值,需要马上进行抢救性发掘。”

我愣住了,考古队?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大。

“王教授,那……我们这拆迁……”

王教授拍了拍手上的土,表情严肃:“拆迁必须马上停止。在没有弄清楚这口井的全部情况之前,这里将由我们接管。请您和家人配合。”

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一种莫名的历史使命感涌上心头,可紧接着,林岚那张写满焦虑的脸又浮现在眼前。我仿佛已经听见了她知道消息后,那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果然,我刚回到家,哥哥陈卫国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他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急吼吼的,带着一股生意人的精明。

“卫东!我听说了,挖出宝贝了?是不是能值不少钱?你可得盯紧点,别让外人给黑了!”

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映得家里格外安静。这口突然冒出来的古井,像一块巨石投进了我们家本就不平静的池塘,激起的涟含,还不知会把我们一家人卷向何方。

第1章 老井里的风声

第二天一早,林岚就没给我好脸色。她把豆浆和油条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考古队?说得倒好听。我看就是想把咱们的补偿款给‘考’没了!”她眼圈有点发红,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儿子小军埋头喝着豆浆,大气不敢出。家里的气氛,比窗外阴沉沉的天还要压抑。

我心里也烦,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林岚,这是国家规定。发现了文物,肯定要先保护。你放心,该给我们的补偿,一分都不会少。”

“一分都不会少?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她声音陡然拔高,“小军的辅导班下周就得交钱,一万二!你那个月五千块的死工资,够干嘛的?”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是啊,钱,钱,钱。我们这个家,就像一辆快没油的破车,全靠这笔拆迁款撑着。我攥紧了手里的筷子,骨节捏得发白。

我能说什么呢?说我一个历史老师,看到那口古井时内心的激动?说我仿佛触摸到了家族几百年前的脉搏?这些话在“一万二”的辅导班费用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内心独白:我真没用。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我撑不起这个家。我热爱历史,可历史不能当饭吃。林岚的每一句抱怨都像一根针,扎在我最敏感的自尊上。我守着那点教书人的清高,却给不了妻儿一个安稳的未来。

吃完这顿压抑的早饭,我还是去了老宅。考古队已经正式进驻,拉起了更大的警戒范围。王教授带着几个年轻的学生,正小心翼翼地用小刷子清理着井口的砖石。他们的动作那么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站在警戒线外,看着他们忙碌。阳光透过槐树的叶子,洒下斑驳的光影。我忽然觉得,这院子仿佛活了过来,不再是那个等待被推平的破落宅院。

“哥,你还真有闲心在这儿看热闹啊!”

陈卫国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身的烟味儿。他递给我一支烟,被我摆手拒绝了。

“说实在的,卫东,你就是个书呆子。”他压低声音,“我找人打听了,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真挖出什么金银财宝,那就是国家的了,咱们顶多拿个锦旗和几千块奖金。可这房子一耽搁,拆迁款黄了,损失多大?”

我皱眉道:“那能怎么办?总不能犯法吧。”

“犯法?谁让你犯法了?”陈卫国凑到我耳边,“我有个朋友,是搞工程的。他有办法,让这些考古队的人知难而退。到时候,咱们拿了钱,二一添作五,不比在这儿干耗着强?”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阵反感。我看着院子里王教授他们一丝不苟的身影,再看看我哥那张写满算计的脸,觉得我们兄弟俩仿佛活在两个世界。

内心独白:卫国从小就比我精明,他总说我死脑筋,不会转弯。或许他是对的,在这个社会,老实人总是吃亏。可我教学生要尊重历史,爱护文物,难道自己到了紧要关头,就要为了钱去做手脚吗?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我摇了摇头:“哥,这事儿不能乱来。咱们再等等看。”

陈卫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把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碾灭。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到时候别说我这个当哥的没提醒你!”他气冲冲地走了。

傍晚,林岚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的兴奋。

“卫东,我们科室主任找我谈话了。下个月有个副主任的位子空出来,他推荐我。不过……”她顿了顿,“你也知道,这种事,上下都得打点一下。我估摸着,没个三五万,下不来。”

我心里一沉。三五万,对我们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拆迁款那边……”林岚的声音充满了期待。

我沉默了。电话那头,她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我仿佛能看到她那双充满希望又夹杂着不安的眼睛。

“卫东?你在听吗?”

“在听。”我艰难地开口,“考古队刚开始工作,还不知道要多久。”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最后,林岚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那声音,像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了下来,冷到了骨子里。

第2章 一碗水端不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耗着。

考古队在老宅院里安营扎寨,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专业设备都搬了进去。王教授他们每天起早贪黑,进度却慢得像蜗牛。他们清理每一块砖,都要拍照、编号、记录,那股子“匠心精神”,让我这个历史老师都自愧不如。

可这份敬佩,解决不了家里的燃眉之急。林岚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她不再跟我争吵,只是沉默。这种沉默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让我难受。家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末,陈卫国又来了。这次,他还提着一箱牛奶和一袋水果,是来看小军的。

“小军啊,学习可得加把劲。以后考个好大学,别像你爸似的,当个穷老师,没出息。”他一边把牛奶塞进冰箱,一边意有所指地说。

我正在备课,听到这话,手里的笔顿了一下。

小军从房间里出来,接过水果,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大伯”,就又回屋了。

陈卫国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翘起二郎腿:“卫东,我可跟你说正事。我那朋友说了,这事儿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

“哥,我都说了,不能乱来。”

“你就是死脑筋!”他一拍大腿,“我问你,这房子是不是咱爸妈留下的?是不是有我一半?你凭什么一个人做主,断了全家人的财路?”

他的声音很大,在不大的客厅里回荡。林岚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锅铲,默默地站在一边,像个旁观者,又像个审判官。

我站起身,看着他:“哥,这宅子是祖产。爸临走的时候交代过,要我们好好守着。现在发现了古井,说不定是祖上留下的东西,我们更应该保护好。”

“保护?保护能当饭吃吗?”陈卫国冷笑一声,“林岚,你来说说!你们家现在什么光景,你比我清楚。小军要花钱,你工作要打点,哪样离得了钱?就他陈卫东清高,喝西北风去啊?”

林岚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转身回了厨房,关门声不大,却震得我心口发疼。

内心独白: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孤军奋战的士兵。我的哥哥,我的妻子,他们都不理解我。在他们眼里,我所谓的坚守,不过是迂腐和无能。我守着的是什么?是历史的尊严,还是一个中年男人可笑的理想主义?我开始怀疑自己了。

陈卫国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有所松动,语气缓和了些。

“卫东啊,哥也是为你好。说实在的,这碗水得端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这一大家子带到沟里去。我那朋友说了,只要你点个头,他那边立马安排。钱,都不是问题。”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是五万块钱,你先拿着,给林岚应急。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看着桌上那个牛皮纸信封,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疼。我猛地将它推了回去。

“哥,你拿走。这钱我不能要。老宅的事,必须按规矩办。”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陈卫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抓起信封,狠狠地摔在沙发上。

“好!陈卫东,你行!你给我记着,有你后悔的那天!”

他摔门而去。屋里又恢复了死寂。厨房里传来林岚压抑的抽泣声。我坐在那儿,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心,像被泡在冰冷的海水里,一点点下沉。

过了不知多久,林岚从厨房出来,眼睛红肿。她没看我,只是走到我面前,把一张皱巴巴的缴费单放在桌上。是小军辅导班的催款单。

“明天是最后期限。”她说完,就回了卧室,关上了门。

我拿起那张单子,上面的“12000”元,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第3章 墙角的裂痕

催款单像一道催命符,彻底点燃了我和林岚之间早已绷紧的弦。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林岚也是一样,我们俩都醒着,却背对着背,谁也不肯先开口。卧室里,只有墙上挂钟单调的滴答声。

“你明天去把那张定期存折取出来吧。”终于,林岚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张存折里有六万块钱,是我们攒了五年的家底,准备给小军上大学用的。

我心里一紧:“那是给小军的……”

“我知道。”她打断我,“可眼下,除了这笔钱,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她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绝望的寒意。我沉默了。是啊,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这个一家之主,除了动用儿子的教育基金,已经山穷水尽。

“卫东,我问你,”她忽然翻过身,在黑暗中看着我,“你守着那座破房子,守着那口破井,到底图什么?图一个好名声?图历史书上给你记一笔?”

“我不是……”

“你就是!”她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积压了多日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你只想着你的清高,你的原则!你想过我吗?想过这个家吗?我为了那个副主任的位子,求了多少人,说了多少好话,你知道吗?我低声下气,还不是为了这个家能好过一点!可你呢?你连最基本的支持都给不了我!”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直戳我的心窝。我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那么无力。

“我……我只是觉得,做人得有底线。”

“底线?底线能当饭吃吗?底线能让小军上个好大学吗?”她哭喊起来,“陈卫东,我真是受够了!我嫁给你二十年,跟你挤在这六十平的破房子里,我没怨过一句。我以为我们俩齐心协力,日子总会好起来。可现在我才发现,你根本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场争吵,是我们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每一句话,都像锤子,砸在我们二十年感情垒砌的墙上,砸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内心独白:林岚说得对,我或许真的太自私了。我沉浸在自己对历史的痴迷中,却忽略了身边人最现实的痛苦。我以为我在坚守一种崇高的东西,可这种坚守,却以牺牲家人的幸福为代价。那么,我的坚持,还有意义吗?我开始动摇了。

第二天,我失魂落魄地去银行取了钱,交了小军的辅导费。剩下的钱,我装在一个信封里,放在了林岚的床头柜上。她什么也没说,拿起信封就去上班了。我们之间,连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了。

下午,我接到王教授的电话,让我去老宅一趟,说是有重要发现。

我到的时候,井边的气氛明显不一样了。几个考古队员的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陈老师,你看。”王教授指着一个刚从井里吊上来的木桶。那木桶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但里面,隐约能看到一些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我们初步判断,这口井在明代中期就被封存了。井底不是空的,而是藏着东西。”王教授的声音都在发颤,“这可能是我们市几十年来最重要的考古发现了。”

我看着那个神秘的木桶,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满脑子都是林岚那张失望的脸,和家里冰冷的气氛。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卫国。

“卫东,想通了没有?我那朋友可没多少耐心。”

我握着手机,看着眼前的考古现场,又想起家里的困境,内心天人交战。

“我……”我犹豫了。

“别我我我的了!”陈卫国那边似乎很急,“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晚八点,老地方茶馆,我朋友亲自跟你谈。你来,这事儿就还有得商量。你不来,以后就别想我再管你们家的事!”

说完,他“啪”地挂了电话。

我站在老槐树下,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无数个人在对我低语。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巨款,能解家里燃眉之急,能修复我和林岚的关系;另一边,是国家的文物,是我作为一名历史教师的良知和底线。

我该怎么选?

晚上七点半,我穿上外套,走出了家门。林岚在客厅看电视,没有问我去哪儿。我们就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走在街上,夜风很凉。我不知道我的脚该迈向哪个方向。是去老地方茶馆,还是……回家?

第4章 夜半的敲门声

我最终还是没有去茶馆。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酸,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家。推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林岚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无声地播放着冗长的电视剧。

她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眉头即便是睡着了也紧紧地锁着。我走过去,拿起沙发另一头的厚毛毯,轻轻地盖在她身上。我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脸颊,冰凉一片,不知道是不是有泪痕。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我这个丈夫,当得太失败了。

我没敢吵醒她,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二天,陈卫国的电话就没断过。我一个都没接。我知道,他肯定气疯了。到了下午,他直接发来一条短信,只有三个字:“你等着!”

我苦笑了一下,删掉了短信。

傍晚,我正在准备晚饭,门铃响了。我以为是陈卫国找上门来了,心里做好了大吵一架的准备。可打开门,站在外面的,却是王教授。

他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苹果,风尘仆仆的样子。

“陈老师,没打扰你吧?”他笑呵呵地说。

我赶紧把他请进屋。林岚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王教授,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客气地倒了杯水。

“王教授,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就行了。”

王教授摆摆手,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严肃。

“陈老师,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他说,“今天下午,有人匿名举报,说你们家属对我们的工作不满,准备采取一些……不理智的行动。幸好,文物局的领导信任我们,也信任你。”

我心里一惊,立刻就想到了陈卫国。

王教授看着我,眼神很诚恳:“我知道,我们的工作给你们家添了很多麻烦。拆迁补偿款被耽搁,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不小的压力。我能理解。”

他顿了顿,继续说:“但是,卫东同志,你也是教历史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埋在地下的东西,它们不只属于你们陈家,更属于我们这个民族。它们是我们从哪里来的证据。一旦被破坏,就再也无法复原了。”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敲在我的心上。这正是我一直以来坚持的,却又因为现实的压力而开始动摇的东西。

内心独白:王教授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的狼狈和渺小。我差点就为了钱,为了眼前的苟且,背叛了自己的信仰。我教学生要敬畏历史,可我自己却在历史和现实的十字路口差点迷失了方向。我感到一阵深深的羞愧。

“王教授,您放心。”我郑重地对他说,“我懂。只要我还是这个家的户主,我就会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王教授欣慰地点了点头。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们根据井的形制和出土的初步器物,写的一份报告。我们有理由相信,井下封存的,很可能与明代本地的一位乡贤‘陈实’有关。根据族谱,他应该是你们陈家的先祖。”

陈实?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好像是族谱上记载的一位读书人,但语焉不详。

王教授走后,家里又陷入了沉默。林岚一直在旁边听着,一言不发。

我收拾完碗筷,走进卧室。林岚正坐在床边发呆。

“林岚。”我走到她身边,坐下,“对不起。”

她没看我,只是低着头,声音很轻:“你没错。你是个好老师,但……可能不是个好丈夫。”

这句话,比打我一顿还难受。

“那个副主任的位子,”她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结果出来了,是小李。人家刚毕业没几年,但家里有关系,也舍得花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

她忽然抬起头,眼睛里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

“陈卫东,这日子,我真的过够了。”她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解决不了这件事,我们……我们可能就到头了。”

她没有说出“离婚”两个字,但我知道,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二十年的婚姻,就像墙角的裂痕,在这一次次的冲击下,终于走到了崩塌的边缘。

第5章 尘封的信物

林岚那句“可能就到头了”,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和她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我们生活在同一个空间,却像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她早出晚归,把所有精力都扑在了工作上,仿佛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我则每天在学校和老宅之间两点一线。家,成了一个只用来睡觉的旅馆。

考古工作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那个从井底打捞上来的木桶被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个用油布和蜂蜡层层密封的石匣。

当石匣在考古队的临时工作站里被开启时,我也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匣子里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只有几卷用油纸包好的书籍,一个造型古朴的笔洗,一方砚台,还有一封火漆密封的信。

现场有些失望的议论声,但王教授却如获至宝。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些书卷,激动得手都在抖。

“这是……这是《青川县志》的明代手抄孤本!还有陈实的《东篱文集》!天呐,这些都是失传了近四百年的文献!”

我凑过去看,那些泛黄的纸张上,是用蝇头小楷写就的工整字迹。一股浓厚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我仿佛能看到几百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的祖先陈实,在油灯下,一笔一划地记录下他所处的那个时代。

这是一种血脉相连的震撼。

很快,市里的新闻媒体就报道了这件事。“陈家古井”的发现,被定性为本市近年来最重要的文化事件。我和我的家庭,也因此被推到了公众的视野里。

政府部门很快就派人来和我接洽。他们对我们一家保护文物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赞扬,并决定授予我们家“文物保护先进家庭”的荣誉称号。同时,作为奖励,发放了八万元奖金。

八万。

这个数字,像一个莫大的讽刺。

我知道,如果按照正常的拆迁流程,我们至少能拿到六十万。现在,为了这几卷古籍和一堆荣誉,我们损失了五十多万。

我拿着那张八万元的支票回到家。林岚正好在家。我把支票和荣誉证书一起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就这些?”她看了一眼,语气平静得可怕。

“嗯,就这些。”

“八万块。”她拿起那张支票,反复看了看,然后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苦涩和自嘲,“呵呵,八万块,买一个‘先进家庭’的牌子。陈卫东,你的原则,你的底线,可真值钱啊。”

我无言以对。

“这钱,连给小军在市里买个厕所都不够。”她把支票扔在桌上,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我看着她的背影,她比以前更瘦了,肩膀的线条显得那么单薄。我多想上去抱抱她,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我张不开嘴,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内心独白: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我为国家保护了珍贵的文物,换来的是荣誉和赞扬。可我失去了什么?我失去了家庭的安宁,失去了妻子的信任,甚至可能失去我的婚姻。这份荣誉,此刻在我手里,重如千斤。我守住了对历史的忠诚,却没能守住对家人的承诺。

陈卫国也从新闻上看到了消息。他打来电话,电话里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嘲讽。

“行啊,卫东,上电视了,成名人了。八万块钱,买个大彩电看你自己,挺好,挺好。说实在的,我真佩服你。”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抽我的耳光。

那天晚上,林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久都没有出来。我做好饭,去敲她的门,她也不应。

我心里慌得厉害,怕她会做什么傻事。我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失望。

她看到我进来,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

“卫东,”她说,“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累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我知道,这一次,她是认真的。我们这个家,真的要散了。

第66章 尊严的价码

林岚提出分开的话,像一盆冰水,把我从里到外浇了个透心凉。

我愣在原地,手脚冰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客厅里,电视新闻还在播报着关于“陈家古井”的后续报道,那些赞扬的话语,此刻听来无比刺耳。

就在这时,小军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手里拿着一张试卷,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俩,眼神里带着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成熟和担忧。

“爸,妈,你们……又吵架了?”

林岚赶紧擦了擦眼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小军,我们没吵架。快回屋复习去。”

小军却没动。他走到我们中间,把手里的试卷递给我。

“爸,这是我们这次的月考作文,题目是《我的家风》。我写了老宅和古井的事,老师给了我满分,还在全班念了。”

我接过那张作文纸,上面是小军清秀的笔迹。

文章的开头写道:“我的家里,没有万贯家财,却有比金钱更宝贵的东西。它叫‘坚守’。”

他写了我是如何顶住压力,保护古井;写了王教授他们如何一丝不苟地工作;写了他在族谱上查到的那位先祖陈实,是一个清廉正直的读书人,一生致力于修史著书,留给后人的不是金银,而是精神财富。

文章的结尾,他这样写道:“很多人觉得,我爸爸为了几卷古书,损失了几十万,很傻。但我却觉得,我的爸爸是英雄。他守住的,不仅是一口古井,更是我们陈家的根,是我们家的风骨。这份尊严,是再多钱也买不来的。”

我读着读着,眼眶就湿了。我没想到,在我最迷茫、最痛苦的时候,最理解我的,竟然是我的儿子。

林岚也凑过来看。当她读到“我的爸爸是英雄”那一句时,身体微微一颤,一直紧绷的肩膀,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小军看着我,又看看林岚,认真地说:“妈,我知道你很辛苦,也知道家里需要钱。可我觉得,爸这次做的没错。我们家可以暂时穷一点,但不能没了骨气。钱以后可以再挣,但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孩子的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我们这个被阴霾笼罩的家。

林岚怔怔地看着小军,又转过头,深深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触动,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正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是王教授。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位市博物馆的馆长。他们给我送来了正式的捐赠证书,还有一件特别的礼物——一块用玻璃罩精心装裱起来的石碑拓片。

“陈老师,这是从石匣里的信中,我们发现的你们先祖陈实的家训。”王教授指着拓片上的字说。

我凑过去看,只见上面用古朴的隶书写着:“传家无他,惟耕惟读;立身之道,在诚在直。”

短短十六个字,却仿佛有千钧之力。

林岚也走了过来,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冰凉的玻璃罩,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十六个字上。

内心独白:那一刻,我好像明白了什么。我一直以为林岚在乎的只是钱,是那个副主任的位子。或许我错了。她只是被生活的压力逼得喘不过气,她只是害怕,害怕我们这个家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她要的不是钱本身,而是一份安全感。而我,却没能给她这份安全感。

送走王教授他们,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那份荣誉证书、捐赠证书和家训拓片,并排摆在茶几上,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林岚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

最后,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怨怼和失望,而是一种复杂的、带着些许释然的情绪。

“卫东,”她说,“对不起。之前……是我太急了。”

我摇摇头,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

“不,是我不好。我没能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

我们俩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二十年的夫妻,在这一刻,仿佛才真正地读懂了彼此。外面的世界依然喧嚣,但我们家里的那道裂痕,似乎在慢慢地愈合。

第7章 老宅的余温

一个月后,市博物馆为“陈家古井”出土的文物举办了一个专题展览。

开幕那天,我们一家三口都去了。

展厅最显眼的位置,陈列着那些古籍、笔洗和砚台。玻璃柜旁边的墙上,是放大的陈实画像和生平简介。在捐赠者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们一家人的名字。

很多市民在参观,不时发出赞叹声。我看到小军站在展柜前,腰板挺得笔直,脸上带着一种自豪的神情。他正小声地给身边的同学讲解着什么,神采飞扬。

那一刻,我觉得,我们失去的那些钱,值了。

林岚站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脸上,有一种我许久未见的平静和温柔。

“你看,”她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指着简介上的一段话,“先祖陈实,一生清贫,屡次拒绝富商的重金收买,才保住了这些珍贵的文献。原来,你这固执的脾气,是祖传的啊。”

她的话里带着一丝调侃,但我听出了里面的暖意。

我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

从博物馆出来,阳光正好。我们一家人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卫东,”林岚忽然开口,“我们科室那个副主任的位子,前两天又空出来了。”

我心里一紧,看向她。

她却笑了:“小李被查出履历造假,送的礼也都被退回去了。主任又找我谈了一次,说上次的事,他觉得很过意不去。他说,他欣赏我丈夫的为人,也欣赏我的坦诚。”

我愣住了。

“我没去争。”林岚看着远处的天空,轻轻地说,“我跟主任说,我现在这个岗位就挺好,能准时下班,回家给孩子做饭。我觉得,比当什么官都强。”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卫东,钱没了,我们可以再挣。房子小点,挤一挤也能住。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心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瞬间流遍了四肢百骸。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和小军的手握在我的掌心里。

我们没有因为这次发现而暴富,生活依然要面对柴米油盐的琐碎和压力。我的工资还是那么多,家里的房子还是那么小。

可是,有些东西,却悄悄地改变了。

陈卫国后来又找过我一次。他没再提钱的事,只是默默地喝了一顿酒,临走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说实在的,卫东,哥以前……是有点俗了。”

林岚也不再因为钱的事情唉声叹气。她开始研究各种省钱的菜谱,把我们的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们之间的话多了起来,会一起讨论小军的学习,会一起规划周末去哪里散步。

那个曾经冰冷得像旅馆的家,又有了温度。

又一个周末,我陪着林岚去买菜。路过那片已经动工的拆迁区,我们的老宅已经被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地基坑。

林岚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

“可惜了,那棵老槐树。”她说。

“是啊。”我附和道。

“不过,也不可惜。”她转过头,对我笑了,“它虽然不在了,但根还留着。留在了博物馆里,也留在了我们家。”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比我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美。

我知道,老宅没了,但老宅的余温,会永远留在我们心里。那份关于坚守、尊严和理解的家风,会像那口古井一样,虽深埋地下,却能滋养我们家未来的每一天。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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