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改嫁 [完]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5-16 16:29 2

摘要:我点点头,趁他不注意关上大门,插上门栓:「嗯,所以我退亲了,这样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我点点头,趁他不注意关上大门,插上门栓:「嗯,所以我退亲了,这样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

随后,我对着门缝大喊一声:「沈二少爷请回吧,聘礼随后就退到。」

见我执意退亲,沈鑫的耐心彻底告罄,气得狠狠地踹在门上,三米多高的铜扣朱漆大门纹丝不动,却传来男人痛苦的狗叫。

「崔眠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今天跟我成亲了,你想清楚了,跟我退亲,你就是一只没人要的破鞋,到时候还不是回来求着让我娶你。」

叫骂声渐渐远去,我靠在大门上,泪如泉涌。

怎么今天才看清楚这个人呢,都怪自己当初有眼无珠。早在他为了柳依依视我为无物的时候,我就应该放下了,可不知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不过我崔家的女儿,要拿得起放得下,我扬起衣袖擦干净眼泪。

指挥佣人把拆掉的红绸重新挂好,又多挂了好几排红灯笼,整条巷子的上空都飘着崔家的红灯笼。

看爹娘欲言又止,我假装兴致勃勃地给他们吃下一粒定心丸:「爹,娘,女儿没骗你们,是真的,我不嫁沈鑫了,新郎官另有其人。」

「二老就等着吧,没人敢看我崔家的笑话。」

爹半信半疑,却还是听我的,将院子重新布置了一番,小声对娘嘀咕:「多挂几天又何妨,我崔家又不是丢不起这个人,只要我闺女没事就成。」

3

沈继的办事能力快得惊人,一个时辰不到,就带着人登门提亲,手里还亲自拿着两只肥硕的大雁。

身后的聘礼流水一般抬进院里,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没一会儿就被摆得满满当当。

最后实在没地下脚了,索性叠着放,很快院子里矗立起了一座座红色的小山。

贴身随从把礼单交到爹手上,恭敬道:「总共二百一十抬,请您过目。」

看到沈继,爹吓得差点跪下,手中的礼单也掉在地上。毕竟那人可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活阎王。

沈继是沈家嫡长子,深受今上重视,官拜大理寺卿,因本人不苟言笑,办案刚正不阿,在民间可止小儿啼。

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爹:「岳父大人,您折煞小婿了。沈某今日前来,特地迎娶李眠眠小姐。」

爹结结巴巴道:「今日?这……这么快?」

「沈大人稍安勿躁,我先带着小女去梳洗一番。」

留下一句话,爹拽着我到里屋,劈头盖脸地质问:「闺女,这就是你说的另有其人的那个夫君?简直胡闹。这样的人可不是咱能招惹得起的,你招惹一个沈鑫,爹还能勉强帮你应付,至于外面那个……」

顿了顿,爹看了一眼窗外如松竹般挺立的男人:「爹也怕。」

「你哪儿也别去,就先在屋里呆着,就是拼了这条老命,爹也要让他把这聘礼抬回去。」

娘在一旁添油加醋,附和道:「就是,娘看到他就忍不住抖腿。」

也不怪爹娘胆小,沈继突然出现在院里的那一刹那,我也短暂地后悔过一下下。

不过很快被理智占了上风。

沈鑫是沈家的二少爷,虽为庶出,却深受宠爱,若哪天犯起浑来,我一个姑娘家还真拿他没办法。

好在他怕这个大哥,我嫁过去了,便是他的嫂嫂,有了这层身份加持,谅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沈老爷纳了十几房小妾,除了沈继这个光芒万丈的嫡长子,庶子庶女多到他自己都认不全。

沈鑫不过是其中一个平平无奇的庶子,却因沈继这位嫡兄的偏爱,在府里横行霸道,过得春风得意。

当初,我选择嫁给沈鑫,也有这一层的原因。沈继又欠我一个人情,只要抱紧了这条大腿,我府里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如今,人情被我用掉了,往后的日子如何,全凭上天安排。

4

我前脚刚把爹娘哄好了,转个头的功夫,沈鑫就带着柳依依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真是阴魂不散。

两人特地从后门进来,想必是怕被我爹发现以后追着打。

院子里,堆积如山的聘礼已经高过了窗户,映得整个房间里都是喜庆的红色。

沈鑫一脸兴奋,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眠眠,这院子里的嫁妆怎么比之前多了那么多?」」

不等我回答,就开始自顾自地脑补:「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爹怕自己闺女将来在婆家地位不稳,想给你多添些嫁妆傍身。」

我忍不住扶额,这人真是够自恋的。

见我没言语,沈鑫接着自言自语道:「就知道眠眠刀子嘴豆腐心,刚还说着不嫁我呢,现在就把嫁妆备好了,这次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不过下不为例。」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蠢呢?

也是,不爱了,此时此刻看这人哪哪儿都不顺眼。

正发愁着怎么赶走这俩活宝。

只见柳依依三步并作两步,在我面前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她低着头,领口微敞,将颈间的红痕尽数展现在我面前,怕我看不到,还故意往下拉了拉衣领。

我却只觉得恶心,这两人是有多迫不及待,连天黑都等不及吗?

比起红痕,最让我在意的还是柳依依脖子上的那块玉牌。

那是沈家祖传的。

沈家子弟,人皆一块,传男不传女,也象征着身份,家族的地位越高,玉牌的质量就越好。

很多沈家男丁都将玉牌送给自己最爱的女人。

作为沈家男儿,沈鑫自然也是有的,因为明白其中的含义,我向往了许久,都没能如愿,原来是送给了别的女人。

柳依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依依是专程过来给姐姐道歉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抢你的夫君,你别跟沈哥哥退婚好吗,等你进府了,以后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到时候我帮你保管嫁妆,替你生儿育女,姐姐什么都不用管,只负责过好日子享福就行,活儿都由依依来干。」

少女无助地跪在地上,流着泪的眼睛里尽显贪婪。

只是这算盘打的,珠子都崩到了脸上。

柳依依特地赶在大婚之日整这么一出幺蛾子,想来是处心积虑已久。

就凭她在柳家的地位,连沈家的门槛都够不上,否则也不会为了高嫁,脸都不要了。

如今,干出了这等丢人现眼之事,柳家主母定对她恨之不及,怕是连鸡毛都不会给她准备一根。

自己没有,就去肖想别人的。这世上,还真有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沈鑫心疼地把柳依依扶起来,对着我愤愤道:「依依,别那么低三下四,我说过你们两个是平妻,况且你才是先进门的那个,论地位也是你高一些才对。」

我什么都没做,就平白惹了一身骚。

看着柳依依眼神里的挑衅之意,我一阵无语,恐怕这才是她此行目的吧。道歉是假,炫耀才是真。

可惜她失算了,眼前这个男人,虽有一身好皮囊,但他愚蠢、肮脏又贪婪。

我已经不稀罕了,既然她觉得是宝,就随手拿去好了,只要别来打扰我就好。

两人拉扯间,沈鑫突然盯上了我身上的凤纹金线喜服,他皱起了眉头:「反正我今天也不会娶你,更不会跟你拜堂成亲,你穿这身衣服给谁看呢?怪碍眼的,还不如先借给依依,等明日我再差人给你送过来。」

我都被他气笑了,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谁告诉你我今天不会成亲了?我不但会拜堂成亲,还会洞房花烛呢!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见我随手抄起了家伙,沈鑫拉着柳依依一边跑一边喊:「你就死鸭子嘴硬吧!我不娶你,你跟鬼拜堂成亲吗?」

「别装了,嫁妆都添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好好对你吗?眠眠你哪都好,就是嘴太硬了,得理不饶人,有你后悔的时候。」

「要不是依依非要过来给你道歉,我才不来。」

丢出去的茶杯在门口应声碎裂,瓷片溅得满地都是。只觉得眼前一片湿热,我慌忙用手去擦,却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当初,我究竟是有多眼瞎,才会看上这么一个败类。

5

沈继进来时,我正坐在铜镜前补妆,想必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我手上的动作不减,面不改色:「没什么,就是家仆不小心放进来了两条狗,已经被我赶出去了。」

他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我的肩上,感觉到我的僵硬,男人铿锵有力地承诺:「眠眠,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对你好的,你也试着相信我好吗?」

「好!」

颈间一凉,低头是一块玉牌,莹润剔透,质地上乘,仿佛会发光一样,还带着男人身上的余温。

男人的声音自上方响起:「这东西,我娘请万寿寺主持开过光。自我出生起就带上了,替我挡过无数次灾,还从未离过身,如今把它送给你了,就让它保佑我的眠眠福寿延绵。」

曾经得不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不配,原来是有更好的在等着自己。

铜镜中,我那原本凌乱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伸出手,放到了那双大手上,温热,有力。

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这人一点都不可怕了呢。

6

花轿起,三声炮,惊天动地。

爹娘终究没扭过我,他们将聘礼都原封不动地抬了回去,又额外加了一百抬嫁妆,真真正正地做到了十里红妆。

我坐在花轿里五味杂陈,在气头上时匆匆给自己选了一个夫君,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为了赶吉时,八人抬的大花轿,愣是让我体验出了飞的感觉。

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拜天地了吧。

花轿没飞一会儿,就慢了下来,应该还没到吧,我悄悄撩开轿帘,好奇地往外张望。

没想到竟然在对面的马车上看到了沈鑫和柳依依,想来二人是在回府的路上,还真是冤家路窄。

看到我,他明显吃了一惊,随即咬牙道:「李眠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

「你怎么就那么贱,谁准许你上花轿了,我不是说了吗,今天依依先进门,过几日自然会迎你进门,这就等不及了,先前的硬气都上哪去了?」

一旁的柳依依突然有了危机感,顺势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上:「沈哥哥,你答应过依依的,今天只娶我一个。」

沈鑫抚摸着她的发顶,耐心地安慰:「放心吧依依,今天有我在,这个女人进不了我沈家的大门,等咱俩过了洞房花烛,再去接她。」

看他那一脸自信的模样,我只觉得作呕,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脸。

「沈二少爷,你是不是聋了,还要让我说几次,本小姐是要成亲不假,可嫁的人,他不是你。」

沈鑫不以为然:「不嫁我,还能嫁谁?」

「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女人不能太强势,不然有你哭的时候。」

「要你管,反正不是你,我李眠眠对天发誓,就是嫁给一条狗,都不会嫁给你。」

我气得索性把盖头抓下来,准备叉腰跟这狗东西吵一架。

沈鑫还想再说什么,被一颗突然飞过来的石子砸了头,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刚想开骂,竟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沈继,顿时如猫见了耗子。

「大、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仰头看到一身红装,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色冷肃的沈继,忍不住悄悄嘀咕:「我大哥今天怎么打扮得跟个新郎官似的?」

随后又自顾自地点头解释:「也对,今天兄弟娶亲,做兄长的也跟着沾沾喜庆,一定是这样的。」

我都被他蠢笑了。

倒是一旁的柳依依忽然明白了什么,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随后又紧紧捂住,将心中的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咽了回去,眼神复杂地看向我。

也不怪沈鑫脑子转不过弯来,沈家嫡长子向来不近女色,年近而立却仍然孑然一身,沈老夫人的头发都愁白了。

沈继任由他误会,却没有解释什么,冷脸呵斥道:「既然成亲了,就赶紧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沈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一整天都在被沈鑫找麻烦,乍然看到他吃瘪,我差点笑岔了气。

男人看我一眼,唇角微挑,调转马头去了最前方。

阳光下,我捕捉到了他微微泛红的耳尖。

眼见沈继打马走远了,沈鑫又开始张牙舞爪:「你别以为找了我大哥撑腰,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大哥管天管地,管不了我拉屎放屁,晚上我钻哪个女人的被窝,他更是管不着。」

这王八羔子额头上顶着一个鸡蛋大的包,还不忘嘴硬,我看真是打得轻了。

「今天你休想进沈家的门,不信咱们走着瞧。」

留下一句话,沈鑫嘱咐车夫加快马鞭,马车扬长而去。

7

花轿落地,我和喜娘却被拦在沈府大门前。

站门口的人我认识,正是沈鑫的贴身小厮。

「敢问,盖头下的可是崔姑娘?」

联想到之前的种种,我一把撩开盖头:「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你姑奶奶我,崔眠眠,怎么了?」

喜娘大叫着「不吉利」,赶紧将盖头小心地盖了回去。

见到我,小厮顿时底气十足,声音也高了几分:「崔姑娘得罪了,沈二爷有令,您今天不能进这个门。」

还没等到我开口,姗姗来迟的管家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新夫人入府。」

小厮捂着肿胀的脸辩解:「是二爷吩咐的,崔姑娘今天不能进门。」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今日娶亲的是大爷,不是二爷。」

小厮睁大眼睛,瞧了又瞧,确定是我,像见鬼一样,撒丫子就跑,估计是去给沈鑫报信了。

8

沈鑫匆匆赶来的时候,我和沈继正在大厅里拜天地。

哪怕盖着红盖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年少时相伴多年,我们早已对对方熟稔无比。

他的眼眶顿时红得要滴血,因为被人拦着,近不了身,只能在远处疯狂大喊着:「眠眠,别嫁给我大哥好不好,我今天就娶你。」

「你说过只喜欢我一个的,怎么能嫁给别人?」

得不到回应,又开始调转方向:「大哥,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眠眠,如今,你趁人之危,抢兄弟的亲,就不怕遭报应吗?」

自认识以来,沈鑫在这个大哥面前一向唯唯诺诺,今日敢说出这么有骨气的话,估计还是第一次吧。不过他说错了,不是抢亲,是我自愿嫁给沈继的。

我这暴脾气,只觉得聒噪,刚想开口让他滚,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手腕:「别怕,一切有我呢。」

虽然相信沈继的能力,但我依旧觉得,既然是自己的事情,还是由自己说清楚了比较好。

「大哥能否允许我过去跟沈鑫说几句话?」

片刻,男人拍了拍我的手背,缓缓开口:「去吧。」

末了,又加了一句:「记得回来。」

我竟然从那几个字中感觉到了不安,转过身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撩开盖头,走向沈鑫。

此时,他正被几个侍卫打扮的人死死地拦着,动弹不得,见到我竟然露出失而复得的神情,声音也跟着发抖。

「眠眠,我就知道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可吓死我了。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好吗,我怕我的心脏受不了。」

说话间,他对着我伸出手:「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现在就去把柳依依休了,马上娶你,咱们现在就去拜堂好不好?」

我径直走过去,没有理会那只手,无视那愈发闪亮的双眼,出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时间整个花厅落针可闻。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沈鑫,刚才你骂错了人,不是你大哥抢亲,是我主动要嫁给他的,而且还是我求着他娶我的。」

「还有,从今以后,别再叫我眠眠。那两个字,只有我的夫君和爹娘才可以叫。而你,只能叫我大嫂。」

「最后,我不想让我的夫君担心,我们两个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过了好一会儿沈鑫才反应过来,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要永远失去了,不顾脸上的刺痛,几乎下意识地吼出声:「我不同意,眠眠,我应该是你的夫君才对。」

而我不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花厅中间,对那个久等的男人伸出了自己的手:「抱歉,还没进洞房,就提前掀了盖头,不吉利了。」

「无妨,在我这里不用讲究这个。」

不知是不是被我取悦到了,说这话时男人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上。

礼成后,眼看喜娘要送我入洞房,耳边又响起了沈鑫的声音,他孤注一掷地吼道:「崔眠眠,我大哥几十年来都清心寡欲,你就不好奇吗?你嫁过来也是守活寡。」

沈继的脸都黑了:「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不过我也没当回事,自小在京城富贵圈里晃荡了那么多年,什么奇闻轶事没听到过,又岂会不知?

自然是早有耳闻。

被沈鑫抛弃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死了,只要不是他,谁都无所谓。

我没再理会他,在喜娘的搀扶下,径直入了洞房。

身后是他崩溃的嘶吼。

7

明月高悬,红烛摇曳。

门外正热闹着,沈继突然匆匆赶来,撑起喜帕温声道:「眠眠,宫里来了急报,我得先赶过去,晚上怕是不能陪你了。」

男人陪我喝了交杯酒,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虽心有准备,却还是隐隐失落,难道传闻都是真的?

就算他不能行夫妻之礼,可新婚之夜就独守空房,若传出去让我怎么见人?

心情复杂地脱下繁重的喜服,一整天的劳累让我没时间悲悯,沾床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

一夜无眠,清早丫鬟进来梳妆,瞧着铜镜里头上那个崭新的妇人髻,只觉得讽刺无比。

去给婆婆敬茶时,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沈鑫,远远看到那个男人,我掉头就走,却被他更快一步堵在了抄手游廊上。

随行的丫鬟见状立即摩拳擦掌,看来是个有本事的。

还没等她驱赶,就被我拦下,没好气地问:「小叔,有何贵干?」

奇怪的是,这次他没有冷嘲热讽,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怜惜,却让我更加刺痛,我情愿他毒舌一点。

「眠眠,跟我大哥和离吧。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大哥傍晚就出府了,至今未归。」

「我说得没错吧,你嫁给我大哥不会幸福的。咱俩才是一对,我把依依休了,重新娶你好不好?」

「滚!」

沈鑫还想再说什么,被丫鬟直接甩出了游廊。

花厅里,婆婆妯娌一行人早已久候多时,她们个个面容和善,对沈继未归的事只字不提,纷纷给我送出礼物,茶还没敬,礼先收了一圈。

婆婆更是把手上御赐的玉镯脱下来,直接套在我手上,在我耳边轻声安慰:「好孩子,你受委屈了,等宏儿回来,定让他好好补偿你。」

「我的儿子,我了解,等着瞧吧,你一定会是我沈家最幸福的儿媳。」

婆婆的一番话,差点让我落泪。

夫君虽是个不中用的,至少婆婆是好的,看来老天还没把我逼上绝路。

热闹的花厅里其乐融融,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注意到角落里的柳依依,她无助地站在那里,唯唯诺诺,手里还捧着一盏凉掉的茶。

一旁的妯娌们,对她翻着白眼冷嘲热讽:「用下三滥的手段进了沈家门又如何,还不是笼络不住夫君的心,搁这丢人现眼……」

沈鑫的生母,杜姨娘更是对柳依依恨之入骨,横挑鼻子竖挑眼。

相比在柳家的日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假装没看见,在众人的恭维声中,笑着选了一个离她更远的地方坐下,以后我不会再帮助她了。

8

婆婆怕我无聊,特地差人送来一大盒子银票,非让丫鬟带我去买朱钗。

没想到,却让我撞见了沈继的秘密。

我看到他和随从从一家医馆出来,手里拎着几包药。等人走远,我支开丫鬟,专程去了一趟医馆。

得知我是沈继的夫人后,郎中捋着山羊胡子,讳莫如深:「小娘子有福气,你夫君很在意你,不过是药三分毒,那药还是尽量少吃吧,伤身的。」

原来沈继真的不行。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我竟没觉得伤心,反而有点高兴,至少这个男人他愿意为我去努力。

心里想着郎中的话,我两手空空,就打道回府了。

没想到又遇到了沈鑫:「眠眠,你考虑好了吗?什么时候跟我大哥和离?说了怕你不信,我大哥悄悄去医馆买药了,放着好几个府医不用,偏偏去外面,你猜他买的什么药?」

「那种病治不好,不行就是不行,我只是为你惋惜,年纪轻轻就守活寡,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我正想开口让他滚,却看到了刚刚回府的沈继。

此时,男人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显然他听到了沈鑫的话,咬牙道:「把他给我捆了。」

沈鑫依旧垂死挣扎:「大哥,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又不能带给眠眠幸福,何必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话虽伤害性不大,却侮辱性极强,随从吓得一个哆嗦,顺手把衣摆撕下来,堵上了他的嘴。

我和沈继各怀心思,一路无言,一进院,他就安排了随从煎药。

浓重的草药味充斥着整个院子,熬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晚膳后终于端了上来。

眼看着沈继端着那碗漆黑的药汁,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了。

「大,大哥……」

男人纠正:「叫夫君。」

「哦,夫君,那药挺苦的吧,要不还是别喝了。」

沈继端起碗,顺着边沿吹了吹:「为了眠眠,更多的苦我都吃过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眼看他唇已经挨上碗边,正准备一饮而尽,我想着郎中的话,一着急,大声喊出来:「别喝!」

对上他询问的眼神,索性闭着眼睛说:「我不会嫌弃夫君的,不行也没关系,还是身子要紧。」

说完,整个屋里静悄悄的,感觉自己的脸一阵烧红。

这回沈继终于放下了药碗,他嗤笑一声,走过来抬起我的下巴,咬牙问:「那眠眠以为这是什么药呢?」

我羞于启齿:「就,就是那个药啦。」

没想到他还刨根问底了:「哪个药?」

看我红着脸不说话,沈继咬牙说:「我觉得,你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随后对着门外随从说:「把那个蠢货带过来,绑紧了,就放在窗户下边,让他好好给我听着。也不知道打哪听的,你们一个个都觉得爷不行是吧。」

「那都看好了,爷到底行还是不行。」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算再迟钝,此时也明白了过来,却为时已晚。

质地上乘的寝衣被撕得稀碎,头顶的床帏晃动了一整个晚上,直到晨光微熹才堪堪停了下来。

期间,男人不停地问我:「行,还是不行?」

我不知道说了多少个行,舌头都不会打弯了。

直到日上三竿,我才悠悠转醒,对上男人欠揍的脸,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夫君行,还是不行?」

我气得把枕头扔在他身上。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能让男人能力减退的药。

用沈继的话说:「素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开荤,怕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吓到你,更怕伤到你,毕竟是第一次。」

想到男人近日里的食髓知味,我顺势问:「还有吗?」

察觉到我的意图,他赶紧说:「没有,那日是仅有的一碗。夫人不是说了吗,那药伤身,还是为夫的身子要紧。」

如果能重回到那个时候,我只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9

三日后,沈继带我回门。

在爹娘面前,男人把姿态放低到了尘埃里,把官场上的左右逢源的本事,在二老身上运用得淋漓尽致。

不过半天的功夫,就看到爹爹颐指气使地让姑爷去给自己倒茶,娘翻着白眼埋怨姑爷把女儿给养瘦了。

沈继照单全收,恭恭敬敬地给丈人端茶倒水,举手跟丈母娘保证,一定把夫人养得白白胖胖的。

简直就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回府的马车上,我突然问他:「以你的城府,应该不至于在我这里欠下人情吧。」

此时,男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大方承认:「竟然被夫人发现了,如果不欠下人情,日后怎么能名正言顺地帮你呢。」

我笃定地说:「所以,宠爱庶弟也是假的。」

他顺势搂住我的肩膀道:「那叫爱屋及乌。」

这个老狐狸。

来源:柠檬短篇小说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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