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当我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这个曾在我面前下跪的学长突然慌了，疯狂用陌生号码轰炸：" 婉晴你听我解释！"

故事所有人物、情节均为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给学长当提款机四年，我拉黑他说：你的感情，我玩不起，他慌了（完）

我盯着手机里四年的转账记录，指尖抚过 "生活费"" 置装费 "的备注，忽然笑出泪来。

宋清风总说等他有钱了就加倍还我，却在商场搂着" 表妹 "挑情侣装。

当我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这个曾在我面前下跪的学长突然慌了，疯狂用陌生号码轰炸：" 婉晴你听我解释！"

可此刻我看着窗外新开的花店，终于敢承认——那些用金钱堆砌的" 爱情 "，不过是我给自己编织的牢笼...

故事已完结，请放心阅读，点击头像进入主页可以查看更多文章

1.

王婉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记录，手指机械地向上滑动。四年来的每一笔转账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那里，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将她最后的幻想割得支离破碎。

"欢欢，你说我是不是特别傻？"王婉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程欢欢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快速翻看着那些记录："我的天！婉晴，这都够买辆不错的车了！"她瞪大眼睛，"你居然给他转了这么多钱？"

王婉晴苦笑着摇摇头："我没仔细算过...每次他说需要，我就..."

"需要？"程欢欢夸张地提高音量，"他需要什么？需要新手机？需要名牌鞋？需要请学妹吃饭？"她指着最近一笔转账记录，"上周这笔两千又是怎么回事？"

王婉晴低下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他说要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会议，需要置装费..."

"放屁！"程欢欢气得直跺脚，"我昨天还看见他和外语系那个林雨在商场里买情侣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捂住嘴巴。

王婉晴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说什么？"

程欢欢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该死，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事到如今，婉晴，你真的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她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相册，"你自己看吧。"

照片上，宋清风搂着一个娇小的女生，两人正在珠宝柜台前挑选着什么。女生笑靥如花，宋清风的表情是王婉晴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是...什么时候的？"王婉晴的声音在颤抖。

"前天。"程欢欢叹了口气，"我本来想去那家店买生日礼物给你，结果撞见他们...婉晴，我跟踪了他们一会儿，他们看起来在一起至少半年了。"

王婉晴感到一阵眩晕。半年前，宋清风还因为"家里人生病"向她借了一万块钱。她当时二话不说就转了过去，甚至没问具体是什么病。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王婉晴自嘲地笑了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程欢欢心疼地抱住她："不，是他太渣了。利用你的感情，把你当提款机..."

王婉晴挣脱开闺蜜的怀抱，拿起手机开始操作。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所有转账记录一一截图保存。

"你要干什么？"程欢欢疑惑地问。

"做个了断。"王婉晴的声音出奇地冷静，"欢欢，帮我个忙，把这些照片发给我。"

程欢欢犹豫了一下："你该不会是要..."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王婉晴擦干眼泪，"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是永远都会在原地等他的傻子。"

她打开与宋清风的聊天窗口，最后一次浏览那些对话。几乎每次都是宋清风发来各种理由要钱，而她总是秒回"好的""马上转""还需要别的吗"。

多么可悲的单向付出啊。王婉晴心想。四年了，她一直活在自我构建的幻想中，把宋清风的随口承诺当作爱情，把他的偶尔关心当作真心。

"婉晴..."程欢欢担忧地看着她。

"我没事。"王婉晴深呼一口气，将截图和照片一起发送给宋清风，然后附上一句话："你的感情，我玩不起。"

发送完毕，她毫不犹豫地拉黑了宋清风的所有联系方式——电话、微信、QQ、甚至支付宝好友。

"结束了。"王婉晴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却感到心脏像被掏空了一样疼痛。

程欢欢拍拍她的肩膀："要不要去喝一杯？我请客。"

王婉晴摇摇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拿起包站起身，"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欢欢。虽然很痛，但总比继续活在谎言中好。"

走出咖啡厅，初夏的阳光刺得王婉晴眼睛发疼。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回忆着这四年来的点点滴滴。

大一开学典礼上，作为学生会副主席的宋清风在台上发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那一刻王婉晴就沦陷了。后来她主动加入学生会，只为能多看他几眼。

第一次借钱是在大一下学期，宋清风说电脑坏了，需要换新的做毕业设计。王婉晴二话不说转了一万二，那是她攒了两年的压岁钱。

"等我毕业找到工作就还你。"宋清风当时是这么说的。

但他毕业后又说要考研，需要生活费；考研失败后说要考公务员，需要报班费；考公失利后又说要创业，需要启动资金...

每一次，王婉晴都毫不犹豫地支持他，因为她相信他说的"等我有钱了，一定加倍还你，然后我们..."

"然后我们"后面是什么，宋清风从未说完整，但王婉晴总是自动脑补成美好的未来。

现在想来，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王婉晴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学校门口。这里承载了她太多回忆，几乎每一处都有宋清风的影子。图书馆里他们曾一起自习，食堂里她经常帮他打饭，操场上她看过他打球...

"滴滴"，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婉晴，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拉黑我？我们谈谈。"

王婉晴盯着屏幕，心跳加速。宋清风居然用新号码联系她？他什么时候这么积极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道："没什么好谈的。照片你已经看到了，转账记录你也心里有数。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发送后，她立刻将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但不到五分钟，又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王婉晴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数字，手指悬在挂断键上方，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2.

"婉晴！"宋清风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焦急，"你听我解释，那些照片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婉晴感到一阵荒谬："哦？那是什么样？"

"林雨只是我表妹！我们那天是去给我妈挑生日礼物！"宋清风语速飞快，"你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王婉晴几乎要笑出声来："表妹？宋清风，你妈姓林我怎么不知道？而且程欢欢说你们看起来在一起至少半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欢欢告诉你的？"宋清风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沉，"她一直不喜欢我，肯定是在挑拨离间！婉晴，我们四年的感情，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

王婉晴闭上眼睛，感到一阵疲惫："宋清风，你知道吗？这四年来，我给你转账总计十八万七千六百元。你有记录吗？你还记得自己说过多少次'等我有钱了'吗？"

"我...我会还你的！"宋清风的声音变得慌乱，"但你现在这样突然拉黑我，我很担心你！你从来不会这样的..."

"因为我终于醒了。"王婉晴平静地说，"你的感情太昂贵，我玩不起。再见，不，是再也不见。"

她挂断电话，再次拉黑了这个号码。奇怪的是，预想中的崩溃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

王婉晴走进校园，坐在他们第一次说话的长椅上。那天宋清风向她借笔记，夸她字写得漂亮。现在想来，那可能就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吧？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程欢欢："婉晴！宋清风刚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他听起来快疯了，一直说你误会他了！"

王婉晴笑了笑："别理他。他大概是发现ATM机突然停用了，慌了。"

"你没事吧？"程欢欢担忧地问，"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很好，真的。"王婉晴仰头看着蓝天，"比过去四年任何时候都好。"

挂断电话后，王婉晴打开手机相册，删除了所有与宋清风的合照。然后她打开银行APP，将每月固定给宋清风转账的自动付款取消。

做完这一切，她感到一种新生的力量。四年来，她第一次为自己而活，而不是活在等待宋清风施舍一点关注的幻想中。

然而，当她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向她跑来。宋清风满头大汗，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表情。

"婉晴！"他气喘吁吁地拦住她，"我们好好谈谈！"

王婉晴冷冷地看着他："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不！"宋清风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我...我不能没有你！"

这句话让王婉晴愣住了。四年了，这是宋清风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需要"她，而不是需要她的钱。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为什么现在才说这种话？"

宋清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王婉晴读不懂的情绪："因为我...我习惯了有你在身边。你突然消失，我才意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

王婉晴感到心脏一阵刺痛。多么讽刺啊，她付出四年都换不来一句"喜欢"，现在只是收回付出，就得到了"不能没有你"。

"太迟了，宋清风。"她挣脱他的手，"你的感情来得太迟，我已经没有力气继续了。"

宋清风突然跪了下来，引来周围学生的侧目："婉晴，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会改！我会找工作，会把钱都还给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王婉晴震惊地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学长，此刻却卑微地跪在她面前。她应该感到痛快才对，为什么心里却更加难过？

"起来吧，别这样。"她轻声说，"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我们'，只有我和我的一厢情愿。"

宋清风不肯起身："不！不是一厢情愿！我...我是喜欢你的，只是以前不敢说..."

"因为怕说了就拿不到钱了？"王婉晴尖锐地反问。

宋清风的脸色变得惨白："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那该怎么想你？"王婉晴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四年！十八万！你和别人谈恋爱！宋清风，但凡你有一点良心，现在就不该来纠缠我！"

周围聚集的学生越来越多，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宋清风尴尬地站起来，压低声音："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

"不必了。"王婉晴后退一步，"从今以后，请不要再联系我。那些钱，就当是我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学费。"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无视宋清风在身后的呼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的脚步却异常坚定。

走出校门，王婉晴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她终于允许自己哭出声来。司机师傅体贴地递来纸巾，没有多问。

手机不断震动，又是陌生号码。王婉晴直接关机，将头靠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街景一一掠过。

出租车在"城市花园"小区门口停下时，天空开始飘起细雨。王婉晴付完车费，站在雨中愣了几秒，任由冰凉的雨滴打在脸上，混合着未干的泪水一起滑落。

"姑娘，伞要吗？"司机师傅从车窗探出头，递来一把折叠伞。

王婉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不用了，谢谢。我想淋会儿雨。"

司机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开车离去。王婉晴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涌入肺部，让她混沌的思绪稍微清醒了些。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自己住的7号楼，却在单元门口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程欢欢正撑着伞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见到她就飞奔过来。

"天啊！你怎么不接电话！"程欢欢一把将伞移到王婉晴头顶，"我都快急死了！"

王婉晴这才想起自己关机的事，从包里摸出手机："抱歉，我..."

"别说了，先上楼。"程欢欢搂住她的肩膀，"我给你带了热巧克力和你最爱的那家提拉米苏。"

电梯里，王婉晴透过镜面墙壁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眼睛红肿，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妆早就花得不成样子。而程欢欢的眼中满是心疼，让她鼻子又是一酸。

3.

"他追到学校找我了。"王婉晴突然说。

程欢欢倒吸一口冷气："那个混蛋！他还有脸..."

"他在我面前跪下了。"王婉晴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四年了，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卑微的样子。"

电梯到达15楼，两人沉默地走到1502室门前。王婉晴掏出钥匙，手却抖得几次都对不准锁孔。程欢欢接过钥匙，轻轻打开了门。

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王婉晴租的这间小公寓虽然只有60平米，但布置得温馨舒适。浅蓝色的沙发，飘窗上的多肉植物，墙上她自己画的水彩画——这里曾是她躲避外界压力的港湾，也是她幻想有一天能和宋清风共同生活的地方。

"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程欢欢推着她往浴室走，"我给你找换洗衣服。"

热水冲刷着身体，王婉晴终于放声大哭。水流声掩盖了她的啜泣，她可以尽情释放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当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发现程欢欢已经泡好了热巧克力，还点燃了香薰蜡烛。

"过来。"程欢欢拍拍身边的沙发位置。

王婉晴坐下，接过马克杯，温热传递到掌心。"欢欢，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他在骗我，可看到他下跪的样子，我心里竟然还有一丝动摇..."

程欢欢放下自己的杯子，认真地看着她："婉晴，这不是傻。这是四年的感情惯性。你爱得太深，怎么可能说断就断？重要的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王婉晴抿了一口热巧克力，甜中带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我今天才意识到，我爱的可能根本不是真实的他，而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他。"

"什么意思？"程欢欢歪着头问。

"真实的宋清风自私、贪婪、满口谎言。"王婉晴苦笑，"而我爱的是那个在开学典礼上闪闪发光的学长，是那个偶尔会对我笑一下的梦中情人。"

程欢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美梦，现在梦醒了。"

窗外雨势渐大，雨滴敲打着玻璃，像一首忧伤的钢琴曲。王婉晴走到窗前，看着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下，如同她心中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

"欢欢，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我感觉心里空了一大块。"

程欢欢走过来与她并肩而立："先好好休息，明天我陪你去银行把那些转账记录都打印出来。"

"要那个做什么？"

"以防万一。"程欢欢的表情变得严肃，"宋清风今天能下跪，明天就可能做出更极端的事。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王婉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你觉得他会..."

"我不确定。"程欢欢摇摇头，"但一个习惯了不劳而获的人，突然失去经济来源，谁知道会做出什么？"

正说着，门铃突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别开。"程欢欢按住准备起身的王婉晴，"先看看是谁。"

王婉晴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宋清风。他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前，手里还捧着一束已经蔫了的玫瑰花。

"是他。"王婉晴回头对程欢欢做口型。

程欢欢立刻拿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然后对王婉晴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宋清风的眼睛亮了起来："婉晴！我就知道你会在家！"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求你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

王婉晴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不，你不明白！"宋清风急切地说，"我今天回去想了很多，我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他举起那束花，"记得吗？你说过最喜欢红玫瑰，因为..."

"因为你觉得太俗气，从来不肯送我。"王婉晴冷冷地接话，"现在拿这个来，不觉得讽刺吗？"

宋清风的表情僵住了，显然没想到王婉晴会这样回应。他很快调整状态，声音变得更加柔软："婉晴，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请相信，我心里一直有你。林雨只是..."

"够了！"程欢欢突然出现在王婉晴身后，"宋清风，你还要编多少谎言？林雨是你表妹？那你手机里那些亲密合照怎么解释？"

宋清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程欢欢，这是我和婉晴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程欢欢毫不退让，"你敢不敢当着我的面，把手机相册打开给婉晴看？"

宋清风的眼神闪烁，明显慌了神："我...我手机没电了。"

王婉晴感到一阵恶心。这样拙劣的谎言，她以前怎么会相信？或者说，是她故意选择相信，因为不愿面对真相？

"宋清风，请你离开。"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再纠缠下去，我只能报警了。"

"报警？"宋清风突然笑了，"凭什么？我们是你情我愿的恋爱关系，转账也是你自愿的，警察能管什么？"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王婉晴："恋爱关系？那你敢不敢当着警察的面，说说这四年你是怎么一边花我的钱，一边和别人谈恋爱的？"

4.

宋清风的表情变得狰狞："王婉晴，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你老实好骗，谁愿意应付你这种无趣的女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王婉晴感到一阵眩晕，那些恶毒的字眼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原来，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程欢欢一把将王婉晴拉到身后："滚！否则我现在就报警告你骚扰！"

宋清风恶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突然将那束花狠狠摔在地上："王婉晴，你会后悔的！那些钱，你一分都别想拿回去！"

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王婉晴关上门，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程欢欢及时扶住她，将她带回沙发。

"看吧，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程欢欢气愤地说，"一旦得不到想要的，立刻原形毕露。"

王婉晴机械地点点头，宋清风那句"无趣的女人"在脑海中不断回响。原来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好骗的提款机，连基本的尊重都不配得到。

"欢欢，我想把钱要回来。"她突然说。

程欢欢愣了一下："十八万不是小数目，确实应该要回来。但以宋清风的德行..."

"我知道很难。"王婉晴握紧拳头，"但那是我的钱，是我省吃俭用、熬夜做兼职攒下来的。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拿走。"

程欢欢思考了一会儿："我表哥是律师，明天我帮你问问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不过，转账时你有注明是借款吗？"

王婉晴摇摇头："大部分都写的'生活费'或者直接没备注。"

"这就有点麻烦了。"程欢欢皱眉，"不过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夜深了，雨依然下个不停。程欢欢坚持留下来陪王婉晴过夜。两人挤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雨幕，各自想着心事。

"欢欢，谢谢你。"王婉晴突然说。

"谢什么？"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谢谢你今天揭穿他的谎言。"王婉晴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会继续自欺欺人下去。"

程欢欢搂住她的肩膀："傻瓜，朋友不就是干这个的嘛。不过婉晴，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纵容他？"程欢欢小心地选择着用词，"明明你条件这么好，长得漂亮，画画又厉害，追你的人也不少，为什么偏偏对宋清风..."

王婉晴沉默了很久，久到程欢欢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可能...是因为他是我第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吧。"她最终轻声说，"大一开学典礼上，他站在阳光里的样子，就像我少女时代幻想过的完美学长。当他开始主动跟我说话，向我借笔记，偶尔约我去图书馆...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程欢欢叹了口气："所以你把他神化了。"

"是啊。"王婉晴苦笑，"我把他当成了童话里的王子，却忽略了他现实中的种种问题。每次他做错事，我都会替他找借口；每次他伤害我，我都告诉自己'他只是一时糊涂'。"

"爱情使人盲目。"程欢欢拍拍她的手，"不过现在醒过来还不晚。"

王婉晴望向窗外，雨似乎小了一些。她突然想起明天还要去广告公司交设计稿，那是她接的私活，报酬足够支付下季度房租。

"欢欢，我决定了。"她坐直身体，"明天我们就去咨询律师，然后我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和自己的插画事业上。至于宋清风...法律能解决多少算多少，但我不会再为他浪费一滴眼泪了。"

程欢欢露出欣慰的笑容："这才是我认识的王婉晴！"

雨声渐歇，黑夜即将过去。王婉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背负四年的重担。宋清风恶毒的言语依然刺痛着她，但奇怪的是，这种痛反而让她更加清醒。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王婉晴睁开眼睛，发现昨晚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程欢欢已经离开，茶几上留着一张便利贴："去上班了，冰箱里有早餐，记得热了吃。爱你！"

王婉晴伸了个懒腰，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一夜无梦。她本以为会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回放宋清风那些伤人的话，但出乎意料的是，昨晚是她这四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手机开机后，一连串的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跳出来。大部分来自程欢欢，还有几个陌生号码——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王婉晴直接删除了那些陌生来电记录，然后给程欢欢发了条消息："睡得很好，别担心。晚上请你吃饭！"

洗漱完毕，王婉晴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自己。红肿的眼睛已经消了不少，她化了个淡妆遮盖憔悴的脸色，然后换上一条藏青色的连衣裙——这是她最喜欢却很少穿的一条裙子，因为宋清风曾随口说过"蓝色太沉闷"。

"从今天开始，我只穿自己喜欢的颜色。"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然后露出一个坚定的微笑。

广告公司位于市中心一栋写字楼的25层。王婉晴抱着设计稿走进电梯，心跳微微加速。这是她接的第一个大型商业项目，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会带来更多合作机会。

"王小姐！你来得正好！"项目总监李雯一见到她就热情地迎上来，"客户代表提前到了，他们对你的初稿很感兴趣。"

会议室里坐着三位西装革履的人，其中一位中年女性站起身伸出手："你好，我是雅兰集团市场部总监周敏。你的设计风格很符合我们新产品的调性。"

王婉晴礼貌地握手，然后打开自己的作品集。她为这个护肤品牌设计的系列插画融合了水墨元素与现代风格，既典雅又不失时尚感。

"这个创意非常棒！"周敏指着其中一幅主视觉图，"特别是这个女性侧脸线条的处理，柔美中带着力量感，完美诠释了我们'柔韧有度'的品牌理念。"

讨论进行得异常顺利。原定一小时的会议延长到了两小时，结束时周敏甚至提出想签王婉晴为他们的长期合作插画师。

"我们下个季度的全系列包装设计都想交给你负责，"周敏说，"当然，报酬会相应提高。"

5.

走出会议室，李雯兴奋地拍了下王婉晴的肩膀："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行！周总监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她很少对新人这么热情。"

王婉晴感到一阵眩晕般的喜悦。过去四年，她把所有业余时间都用来等宋清风的消息，陪他"应酬"，甚至熬夜帮他做作业。而现在，她终于把精力用在了自己热爱的事业上，收获的成就感远超想象。

"谢谢李总监给我这个机会。"她真诚地说。

"别谢我，这是你应得的。"李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真的，你最近状态好多了。上个月来交稿时，整个人都蔫蔫的。"

王婉晴笑了笑没有解释。她无法告诉李雯，那是因为上个月宋清风说要参加一个"重要聚会"，她转了五千块给他买西装，自己却吃了半个月泡面。

离开公司时，王婉晴的手机响了。是一个本地固定电话。

"喂，您好？"

"请问是王婉晴女士吗？"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是明理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程欢欢介绍您来找我咨询一些法律问题？"

王婉晴这才想起昨晚和程欢欢的对话："是的，张律师您好！欢欢跟您提过我的情况了？"

"大致说了一下。"张律师的声音专业而温和，"如果您今天下午有空，可以来事务所详谈。这类经济纠纷有时效性，越早处理越好。"

挂断电话，王婉晴决定先去银行打印转账记录。走在路上，她突然注意到街角新开了一家花店，橱窗里摆满了各色鲜花。她鬼使神差地走进去，买了一小束向日葵。

"送人的吗？"店主是个和蔼的中年女士。

"不，送给自己。"王婉晴接过花束，深深吸了一口花香，"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银行柜员是个年轻女孩，看到王婉晴要打印四年来的转账记录，好奇地多看了她几眼。

"这些...都是转给同一个人的？"女孩忍不住问。

王婉晴点点头："是的，麻烦全部打印出来，最好能注明每笔的转账时间和用途备注。"

拿到厚厚一叠流水单，王婉晴坐在银行大厅的椅子上仔细翻看。从最初的一千两千，到后来的五千一万，金额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高。最后一笔是两周前的两千元，备注是"学术会议置装费"——正是宋清风和林雨买情侣装的那天。

"真讽刺。"她自言自语道，把资料装进文件袋。

明理律师事务所位于一栋老式办公楼内，装修简约但专业。张律师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性，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精明干练。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听完王婉晴的叙述，张律师推了推眼镜，"从法律角度来说，这类案件确实有难度。首先，大部分转账没有明确借款协议；其次，备注多为'生活费'这类模糊表述，很难直接认定为借款。"

王婉晴的心沉了下去："所以...没办法追回了吗？"

"不一定。"张律师翻开笔记本，"您说对方是大学同学，那么这些转账发生时，他是否有正当收入来源？"

"没有，他大学期间靠家里给生活费，毕业后说考研、考公，一直没工作。"

"这就好办了。"张律师眼睛一亮，"根据《合同法》，没有还款能力的自然人之间的大额资金往来，即使没有明确借款协议，法院也会倾向于认定为借贷关系而非赠与。更何况金额累计达十八万之多，远超正常恋爱交往中的合理花费。"

王婉晴松了口气："那接下来该怎么做？"

"首先，我们需要固定证据。除了银行流水，您还能提供其他证明吗？比如聊天记录中他承认借款或承诺还款的内容？"

王婉晴想起手机里那些宋清风要钱的对话，以及无数次"等我有钱了就还你"的承诺。

"有的，很多。"

"太好了！"张律师显得很兴奋，"这类案件我处理过不少，证据充足的情况下，调解阶段就能解决大部分。年轻人啊，总以为感情债不用还..."

正说着，事务所前台敲门进来："张律师，有位宋先生在前台闹着要见王小姐，说是她男朋友。"

王婉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张律师站起身："需要我请他离开吗？"

王婉晴深吸一口气："不，我正好有话要当面跟他说清楚。"

宋清风闯进会议室时，脸上带着王婉晴从未见过的慌乱。他西装革履，却满头大汗，领带歪在一边，看起来像是匆忙赶来的。

"婉晴！"他一见到王婉晴就冲过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王婉晴冷冷地看着这个曾经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担心什么？担心你的提款机不见了？"

宋清风的脸色变了变，这才注意到房间里的张律师和桌上的银行流水单："这...这是什么意思？"

"宋先生是吧？"张律师职业化地微笑，"我是王女士的代理律师。关于她过去四年间转账给你的十八万七千六百元，我们正在收集证据准备提起诉讼。"

"诉讼？"宋清风的声音陡然提高，"婉晴，你疯了吗？我们之间的事你找律师？"

王婉晴站起身，平静地注视着他："宋清风，那些钱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你不配拿走一分一毫。"

宋清风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随即又换上那副王婉晴熟悉的、带着撒娇意味的表情："婉晴，别这样...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

"没有以后了。"王婉晴打断他，"从你一边花我的钱一边和林雨谈恋爱那天起，我们之间就彻底结束了。"

"林雨？"宋清风的表情僵住了，"她...她真的只是我表妹！"

张律师适时地插话："宋先生，我这里有几张照片，您能解释一下吗？"他打开平板电脑，显示程欢欢提供的那些亲密合照。

6.

宋清风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这...这是..."

"够了。"王婉晴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宋清风，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签下还款协议，分期把钱还给我；二是我们法庭见。"

会议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宋清风死死盯着王婉晴，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她。

"你变了。"他最终咬牙切齿地说，"以前的你不会这么绝情。"

王婉晴笑了："是啊，我变了。我终于学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了。"

在张律师的专业调解下，宋清风最终签下了一份分期还款协议。首付五万在三个月内支付，剩余部分分二十四期偿还。虽然远不能弥补四年来的情感伤害，但至少在经济上给了王婉晴一个交代。

走出律师事务所，夕阳正好。王婉晴站在台阶上，看着宋清风灰溜溜离去的背影，心中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只有一种释然。

手机震动起来，是程欢欢发来的消息："怎么样？张律师厉害吧？晚上请你吃饭庆祝！对了，周总监联系我了，说想签你长期合作！天啊！雅兰集团诶！"

王婉晴笑着回复："是我请你吃饭。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在给渣男当提款机呢。"

三个月后，王婉晴的插画登上了知名设计杂志的封面。同期发行的还有一篇专访，标题是《王婉晴：从情感泥沼到艺术绽放》。

她搬了新家，一间带大阳台的公寓，正好放得下她的画架和工作台。阳台上摆满了各色绿植和鲜花，再也不是宋清风讨厌的"俗气"红玫瑰。

偶尔，她还会想起那个在开学典礼上闪闪发光的学长。但那已经像是一场遥远的梦，梦醒了，真实的生活才更加精彩。

至于宋清风，他确实如约支付了首期还款。但听说他为了筹钱，不得不卖掉心爱的游戏机和限量版球鞋。而那个叫林雨的"表妹"，在他失去经济来源后不久就离开了他。

王婉晴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为新设计的系列插画调色。她停下笔，望向窗外的蓝天，轻轻说了声："谢谢。"

不知是感谢这段经历让她成长，还是感谢命运最终给了她公正。但无论如何，她终于明白——真正的爱情不该是卑微的付出，而是平等的相互成就。

而她，值得拥有最好的爱情。在那之前，她会先好好爱自己。

来源：故事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