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九三阅兵盛大仪式上,除了飒爽英姿的受阅部队,还有一支特殊的队伍,他们用音符奏响了强军战歌,他们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联合军乐团,其中有40多位青春的面孔格外引人注目:他们是来自国防科技大学的“高地号角”军乐团。
编者按:
在九三阅兵盛大仪式上,除了飒爽英姿的受阅部队,还有一支特殊的队伍,他们用音符奏响了强军战歌,他们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联合军乐团,其中有40多位青春的面孔格外引人注目:他们是来自国防科技大学的“高地号角”军乐团。
今日起,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特别推出《阅兵日记·我的军乐时光》专栏,通过这群乐手的亲笔记录,带大家走进阅兵训练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日夜。这里有汗水与泪水的交织,有理想与现实的碰撞,更有新时代青年与强国强军事业的同频共振。让我们透过他们的文字,感受迷彩与音符交汇的青春,读懂当代大学生对祖国的深情告白。
(图为谢兴睿。)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站在阅兵场上的感觉——我手里握着单簧管,心里装着的,不只是我自己的梦想,还有我爸30年的军旅岁月。
执行阅兵任务那段时间,正好是我爸告别部队的日子。我吹出的每一个音符,不光是献给祖国的敬意,也是在替他,一步步丈量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山河。
我是联合军乐团的一名单簧管演奏员。那一刻,我特别清楚,我爸的“退休曲”,和我的“阅兵号”,无声无息之间,完成了一次交接。
(谢兴睿本科期间与父亲的合影。)
我爸是火箭军的一级军士长,当兵30年,参加过不知道多少次重大任务,青春全都献给了导弹方阵。我从小看在眼里,明白他们那代军人付出有多少,也对军营特别向往。
2020年,我考上了国防科技大学,算是接上了我爸的班;2024年,我又被推免读了硕士,就是想把新时代军人的担子挑起来。
今年初,听说有机会参加抗战胜利80周年阅兵,我二话没说就报了名,后来顺利通过选拔,进了联合军乐团。我就一个念头:去天安门,接受检阅,把自己练到最挺拔、最精神。
我爸从来没走过阅兵场,可他30年的坚守,就像在我脚下铺了一条最结实的路。训练累的时候,我老会想起他——想起他说以前条件多苦,但大家干劲十足;想起他那身洗得发白却永远笔挺的军装;还有他一提到部队,眼里那从不熄灭的光。
我吹的是单簧管,别看这乐器不大,责任可不小。它在军乐里就像“血脉”,既要亮又要稳,旋律、和声、节奏都得靠它。
为了做到“音准零误差、节奏零延迟”,我从最基础的长音开始练,一个音一个音地磨,休息时间还对着校音器调整口型、练气息。
指挥常说:“我们不是普通乐手,是军人!站姿、眼神、呼吸,全要融入集体。”所以除了练演奏,我还加练军姿,一站三小时不动,迎着强光不眨眼,再累也要嘴角带笑,把中国军人的那股劲儿表现出来。
练到后来,29首阅兵曲我全都烂熟于心,不光吹得准,还能吹出感情、吹出力量。战友开玩笑说我是“旋律线上的战士”。
练得越久,我越懂我爸那种军人情怀。有一次训练完,我爸打电话来,声音还是那么稳,但我听得出他有点抖:“闺女,好好吹!爸当了一辈子兵,没机会上阅兵场,你替咱家、也替部队争光!把军人的精气神,完完整整亮给全国人民看!”
那一刻,我手里的单簧管突然变得特别沉——它不再只是乐器,它带着我爸的青春、他的坚守、他没完成的梦。
我心里特别坚定:我不是一个人在吹,我是站在我爸的肩膀上,吹响这个时代的强音。
这种从父辈、从军乐里得到的力量,也推着我在学业上不断往前。阅兵训练特别紧张,可我从来没落下学习。午休、晚上熄灯后,所有能挤的时间我都用来看文献、写论文。那段时间,我还真搞定了一篇投到顶级期刊《IEEE Transactions on Mobile Computing》的论文。
我总觉得,军乐和科研是相通的,都要那股坚持的劲儿。每次研究卡壳的时候,我耳边就会响起《无人智胜进行曲》——那首曲子充满科技感,背后全是创新和突破。是军乐一次次提醒我:别忘了初心,继续往前走。
(阅兵当日正在试音的谢兴睿。)
阅兵那天,长安街上朝阳洒下来,特别庄严。军乐响起来,和官兵的步伐、装备的轰鸣声融在一起,那种场面,一辈子忘不了。
我站得笔直,眼神坚定,好像能看见我爸就守在电视机前,隔着千山万水,和我一起接受检阅。
他的梦想,在我指尖延续;他的荣光,通过我的音孔闪闪发亮。
一场阅兵,两代人的梦想。我爸用30年写下军人的忠诚与奉献,而我,正在用我的方式,奏响同一个梦想的新乐章。
这是责任的接力,也是精神的传承。强国强军的路上,我们父女俩,一个都没少。
国防科技大学研二学生谢兴睿 口述
湖南日报全媒体记者 何金燕 通讯员 单奕翔 整理
来源:湖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