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派名家刘桂娟的另类成名路:“我学不了好,还学不了毛病吗?”摘要:换别人早哭鼻子,她倒好,回家把收音机拧到程砚秋那段《六月雪》,跟着哭腔练憋气,一练就是半夜。
“胖丫头不适合梅派。
”
一句话,把16岁的刘桂娟直接踢出“主流美人”赛道。
换别人早哭鼻子,她倒好,回家把收音机拧到程砚秋那段《六月雪》,跟着哭腔练憋气,一练就是半夜。
程派要的就是“收”,身段收、嗓子收、情绪也收,她一身软肉,反而把“收”字诀练成了天然护甲——肉不晃,骨先动,老师看傻眼:这姑娘的腰,像装了暗弹簧。
后来大家知道了,戏校毕业汇报,她唱全本《锁麟囊》,台底下坐着天津京剧团团长,听完直接拍板:“程派,就她了。
”
命运给关一扇门,顺便递了把钥匙,只是钥匙孔藏得偏。
去年腊月,天津滨湖剧院,她再唱《锁麟囊》,连加座都卖光。
演到“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她一个回龙腔,把“昧”字拖得比往常长两拍,观众席里老太太直接哭出声——那声音不是唱出来的,是“嘬”出来的,像用吸管把人心里的苦水一口气吸干。
散戏后,年轻人跑后台问:“姐姐,怎么才能哭成你这样?
”她答得贼实在:“先把自己摁进冰箱冷冻室,再开门晒太阳,温差到了,泪自己掉。
”
别看台上悲悲切切,台下她比谁都“野”。
去年九月,央视《角儿来了》,她穿着卫衣就去了,跟摇滚乐队把《六月雪·探监》改成trip-hop版,弹幕骂声一片:“程派被糟践!
”三天后,网易云评论区反转:“循环到第四遍,真香。
”有人把原版和改编剪成对比视频,播放量破两百万——原来程派不只能配京胡,也能搭电子鼓,只要那口“闷”气在,味儿就散不了。
更“离谱”的是,她今年跑去中国戏曲学院当客座教授,第一节课不教唱腔,先让学生躺地板上练“睡觉”——闭眼、松颌、把呼吸压到丹田,说程派的第一步是“先学会在台上喘气”。
底下小姑娘小伙子一脸懵:这老师怕不是骗子?
两周后,同一段《春闺梦》,学生再唱,嗓子不挤了,泪点也对了,这才服气:原来“收”之前,得先“空”。
有人问她:“刘老师,您那身肉现在可是招牌,当年被嫌弃,心里没疙瘩?
”
她翻个白眼:“疙瘩?
早炖成红烧肉了。
程派要‘瘦’的是线条,不是人。
真悲苦,不靠骨感,靠底气。
”
今年春天,她拿到国家艺术基金,带着五个研究生,把程派所有水袖动作拆成帧,一帧一帧标呼吸、标眼神,准备做成开源数据库。
有人笑她傻:“秘技都公开,以后还怎么神秘?
”她回一句:“程先生当年要是怕抄,早把唱片砸碎了。
艺术不怕传,怕的是传歪。
”
晚上十点,她还在排练厅,对着镜子把《锁麟囊》最后一句“愧无面目见夫君”连唱二十遍,直到眼眶不红、鼻子不酸,才拎包走人。
门卫大爷说:“刘老师,您都名角了,还跟自己较劲?
”她摆摆手:“名角才更要较劲,观众把泪存在我这儿,得算利息,不能赖账。
”
所以啊,别急着给人生贴“不适合”的标签。
被踢出梅派那天,她也没想到,三十年后,自己会成了程派最“胖”也最“对味”的那根弦。
来源:聪明喜鹊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