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为公司技术骨干，我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吃了五年升职加薪的饼后，

作为公司技术骨干，我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地吃了五年升职加薪的饼后，

被公司强行清退了，甚至连N+1的辞退补偿都没有。

我不同意，就被人事调去后勤部门干杂活，

强制删除我的企业微信认证和钉钉，搬空我的工位逼我离职。

好好好，跟我玩这个是吧。

「你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吗？我要提起劳动仲裁！」

「你好，公安消防大队吗？我要举报公司消防不过关。」

「你好，税务局吗？我要举报我们公司偷税漏税。」

...

1

「张工啊，公司这次内部优化的名单上有你，我呢这次找你就是提前通知你。可以看看别的机会了。从下个月开始，你就不用过来上班了。」

说话的人是我们公司的新晋HR总管王雅丽。据说是领导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人才，对于降本增效这一套很有心得。

我在心底暗暗冷笑，什么狗屁降本增效。不就是请来了个专业的刽子手裁人吗？

前几天天天熬大夜加班写程序的时候，金总还还大言不惭地跟我说什么年今年终奖给我多发点。这边程序一测试完成上线就一脚把我踢开。

「前几天新程序刚一上线，今天就要裁我？可以，这是公司及管理层决策的自由。那公司打算给我的赔偿是按照N+1还是2N计算呢？」

对面的王雅丽一听到我提起赔偿的事情，面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撇了撇嘴说道：

「你这个月的工资月底我们会按时发放的。我这次找你，也是提前30天通知你。」

没有后续的话，看她的这个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对我进行合法的经济补偿了。

我嗤笑了一声，开始怼她：

「我和公司的劳动用工合同尚在用工期限内。您现在要把我裁员属于违法裁员，应当赔偿劳动者2N。我在公司任职五年，也就是还需要赔偿我整整十个月的工资。」

王雅丽对我的话是一脸不屑一顾，满不在乎地朝我挑眉：

「你要是老老实实拿着这个月工资走人，那就是裁员。你要是在这里得寸进尺，那你就是被我们公司开除，以后找工作可就不好找了。」

「懂了。所以公司是打算一分钱经济补偿都不给就把我非法辞退吗？那我想我们只有劳动仲裁见了。」

见我的态度实在强硬又打算用劳动仲裁来解决问题。

对面的王雅丽便开始采用「怀柔」政策，笑着朝我眯了眯眼，说道：

「张工。我听金总说你在公司算老员工了，有五年的工龄了。我相信你对公司是有感情的。要不是今年经济大环境不好，公司还是很看重你的，也希望你要体谅公司。」

都要明晃晃地要辞退我了，还在这里CPU加画大饼双管齐下呢。紫色的毛衣套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像一个发了霉的葡萄—一肚子坏水。

我简直就要被她的厚颜无耻气笑出声。

你让我把公司当家？那公司把我当家人看了吗？当牛做马日夜加班，原以为能够升职加薪，现在好了一分钱不给我就要辞退我。

「雅丽姐，您也知道现在的行为不给赔偿金是违反劳动法的吧？我还是希望公司能够看在我这么多年辛苦工作的份上，咱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好聚好散。」

不装了，摊牌了。

给钱，给赔偿，我对公司没有感情。你当奴隶的时候还会爱上压榨你的地主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雅丽将手中的笔重重磕在桌子上，对着我语气严肃：

「你要这么坚持的话，那公司就先不辞退你了。你要继续干也行，咱们看看到底吃亏的是谁！」

说完把笔记本一关，怒气冲冲地推开门走出会议室。

这种HR恶心人是有一手的。

2

我还没在工位上坐够三十分钟呢，最新的职位调令就以邮件的形式发到我的邮箱里来了。

「因公司业务据公司业务需要，经过认真考虑和评估，公司决定对您进行调岗。

调岗后，您将从原先的岗位（职位）：后端技术工程师，调整到新的岗位（职位）：后勤部专员。

该岗位具体工作内容为：待定，薪资方式：由按劳动合同规定执行变更至基本工资加绩效考核，考核方式由人事部门出具方案。

我们相信，您在新的职位上一定会有更为出色的表现！」

我翻阅着邮件，不由地冷笑两声。调岗调到后勤部门，工资直接变成两千块钱的基本工资还扯上什么绩效考核。

王雅丽那个趾高气昂的模样，这个绩效考核估计还要倒扣我工资。这样的处理方式不过是逼我自愿辞职罢了。

「您好，邮件已收悉。我不同意调岗！根据《劳动合同法》第三十五条：用人单位与劳动者协商一致，可以变更劳动合同约定的内容。但我与公司双方未协调一致。如果用人单位未与员工进行充分协商，更未就调岗一事达成一致意见，擅自或强行进行调岗将是违法行为。」

回复？

不止，我顺便要抄送全体员工。

公司这样撕破脸调岗，明摆着是辞退我的决心已经下定了。我也懒得在这样的公司耗费心血。抄送全体员工的话，一来让大家都清醒清醒别吃多了公司画的大饼上头；二来，既然知道公司想要开我同事们什么杂七杂八的事应该也不会找我处理了。

我正好得闲看看劳动法准备对线和新的工作机会。只要我按时打卡上下班，保留好考勤证据。

开除？你找得到理由开除我吗？

但是谁能想到这第二天，我差点连公司门都进不去了。

「张经理，您别刷了。根本不是这卡的问题，昨天您走之后那个王总就把您的存档给删了，还吩咐我无论如何别放您进来。」

门口的保安李富强面露尴尬之色，朝我勉强扯了几分笑意。又指着一旁桌上的纸盒子跟我说：

「昨天下班时王总把这个箱子放给我着，说你等你来了就交给你。让你直接回家不用去公司了。」

我眼神一扫，这都是我之前工位上的东西。看起来，王雅丽是直接把我的工位都清空了。打开手机一瞧，果然连企业微信还有钉钉都被强制退出企业群了。

我又好笑又好气，真不知道金总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大法盲。

她不知道这样的强行清退根本算不了旷工，反而能使我大大方方地免于上班，也落实了她违法清退的罪名。

毕竟考勤记录应当由用工单位提供，你都把我从系统里抹除了。日后真到了仲裁或者是打官司的那一步，她哪里能拿出证据呢？

我拍了几张考勤系统无法识别和纸箱的照片，附在邮件上面。顺手抄送全员。

公司的邮箱用不了，我用私人邮箱发总可以吧。

「公司在未与我协商一致的情况下。已删除我的打卡和进入权限，并强制清空我的工位。属于公司未提供劳动用工条件，员工离岗情况不属于旷工。特向您通知。」

「图片」

「图片」

发完之后，我朝王大爷笑了笑也没说些让他放我进去的话。毕竟王雅丽那个德行我是知道的，倘若我真进去了肯定找王大爷麻烦。

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我也实在不想为难别人。

从消防通道上去不就行了。我们是分公司，实在这边租的写字楼。所在的楼层不高就在三楼。顺着楼梯，也就三五分钟的事。

我微微侧身，绕过这些堆积的纸箱和杂物什么的。再上一层楼梯就是公司前台那边的侧门了。

「姐夫，你放心吧。我之前在其他公司都是这么开人的。他们禁不住吓，说点狠话就不要赔偿金了。」

王雅丽？

姐夫又是谁？

我匿了匿脚步声，侧耳听听她在密谋些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想了想，又掏出手机打开了录音。

有备无患，应该的。

3

「张泽那事你就放心吧。我让人把他工位都清空了，他来不了。回头再说他旷工什么的，直接开除他。」

「张泽手上的那个项目总公司不是重视嘛。他一走，那业绩、项目什么的不都算你头上了。今年还叫你金总，等到明年搞不好就叫金董了。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姐夫。」

「那这以后分公司不还是咱俩说的算，对了市场部那边.......」

关系户！

原来王雅丽是金昌国的小姨子。

我就说怎么当初招了个中专学历的人过来，还给我们打马虎眼说是社会经验丰富的人才。合着都是自家人。

「市场部那边油水挺多的，下次把那边的经理也辞退了。让咱家的表弟过来干个经理。分的钱，姐夫你拿大头。」

「合理，怎么不合理。降本增效嘛，总公司不就是这么要求的？」

「好，好，好。那就先这么说，我先上班了。姐夫你就安心出差吧。」

听着王雅丽的回应，估计金昌国那边是认可了。

真是领导做惯了，脱离基础。被溜须拍马的人捧的飘飘然了。

技术骨干一走，市场经理一走，这么大一个公司外面拉钱的没了，里面搞技术的没了。

这公司还能发展的起来？

这两个蠢王八还想着安插自家的关系户再顺手捞捞钱，真是蠢的我直摇头。

在手机里找到市场部经理董应临的手机号码，正了正色说道：

「董经理。我是张工，忙吗？方便的话，一会喝个咖啡吧。顺便跟你聊聊，有些事，公司的事。」

「真是不好意思，大清早的把你喊出来喝咖啡。」

我有些生硬地同董应临握了握手。其实我和他接触并不多抛去几次项目对接的事，几乎就没有了。

「张经理哪里的话，我正好早上想喝咖啡。这不有人请客了，还省得我花钱了。」

董应临笑着朝我回应。浅酌了一口咖啡，思索了片刻又略带为难朝我继续说道：

「公司最近的决定我也听说了。说实话，确实没有半点人情味。但这事是由金总和人事那边拍板的，我实在是......希望张经理不要怪我。」

不愧是搞市场的一把手，八面玲珑说话圆润好听。但既然是精于市场，肯定不容他人侵犯自己的利益。何况，今天辞退的是我，明天保不准可就是他了。

我抬了抬手，示意止住了他的话头。从怀里拿出手机，播放了刚刚消防通道里面王雅丽通话的那段录音。

董应临听完，整个人神色都有些不对了。

我开口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今天在楼道无意中听到的。董经理是能人，也是聪明人。我只是不想看你继续耗在这样一个没有希望的公司里罢了。」

他神色有些闪躲，语气也不复刚刚那样的从容：

「应该.....不至于吧。我今年业绩干的还行。」

我笑着摇了摇头，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提醒他：

「我手上刚刚上线的可是总部的S+项目，不还是照开无误。您跟供应商那边的合同还没签吧，等签了可就另外一番光景了。」

刚上线就把我一脚踢开的事，经由这几天我抄送的公开邮件还有公司的八卦。董应临不可能不知道。他现在有些木了的反应就跟当初的我一样，只是不相信公司会这么绝情罢了。

准确来说，是王雅丽和金昌国这么蠢。

总部在外省，天高皇帝远。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沾了点泥的王八羔子。

「谢谢刘经理告诉我这些。那你这是想......」

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眼里闪过精光：

「董经理别紧张，我不是要跟你交换什么利益。只是人嘛，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到时候还希望董经理稍微配合一下我，给我透透风就行。」

「其他的都不用你做什么，我们等着看金昌国和王雅丽倒大霉吧。」

喜欢搞我？

那我们就好好玩玩。

4

桌上的消息提示一响。

呦，小姨子王雅丽的回信来了。

居然还是私人信息，也不发些冠冕堂皇的

邮件恶心人了。

让我十分钟之内，回去上班。让保安放我

进去，但是以临时外来人员的名义登记，

超时就算旷工。

十分钟？

还好我早就知道她一肚子坏水，约的都是

附近的咖啡店。十分钟还是够用的。起身

朝董应临扬了扬手机:

「我先走了。回去对线。」

我进入门禁打卡时，甚至都不忘记拍照保

留证据。

刚走出电梯口的门，我就听到王雅丽尖酸

刻薄的声音在我前方响起：

「你现在没有工位了。只有后勤部那边有

个空位，你先去那里坐着吧。」

随手指了下角落里一个落灰的位置，连半

分眼神都没给我留。看来是铁了心打算冷

处理我。还朝身旁前台的小姐妹阴阳怪气

地挖苦我:

「真不知道有些人脸皮这么厚。公司都辞

退他了，还舔着脸回来上班。」

「也行。现在工作不好找，扫扫厕所的工

作可能也适合他吧。」

「这叫什么？臭味相投。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颇有小人得志的感觉，张狂的不

行。

我皱着眉头，忍了下来。马上就是项目正

式公测的时候。最多再过上两个星期，这

个项目就会出问题。

我得在这两个星期里面尽快拿到赔偿走

人，避免被公司薅去当苦力。

程序都是我编写的，当初为了赶工甚至连

批注都没打。

没了我，公司还能指望谁来处理。

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求谁了。

「张泽，你怎么还不走？」

金昌国像是风尘仆仆刚回来的样子。走到

我的工位，用一种很嫌恶的眼神望着角落

里的我，朝我问出声。显然是没想到我居

然真的能在这个工位上心平气和地待着。

显然王雅丽搞不定，把他搬出来恶心人

了.

「我上班啊。」

「张泽，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要让

我们为难。这样吧，我跟人事那边争取一

下。多赔你一个月工资行不行？」

急了？

怕项目正式上线就抢不了我的功劳了？

你急了，我可就不急了。

我的态度很坚决，朝他抬了抬下巴说道：

「2N。公司应该赔偿我十个月的工

资。」

金昌国见我顶撞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

了。指着我直接大声呵斥:

「张泽，你不要不识好歹。我都是看你不

容易才去人事给你申请的，你趁早拿钱走

人。在这里丢人现眼，有意思吗？」

这是破防了？

我看着面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被我气的

跳脚。

「2N。不赔就仲裁。」

「仲裁就冲裁！谁怕你，拖你个十天半个

月。你没有离职证明，我看你怎么找工

作。敢跟公司打劳动仲裁，以后哪家公司

会要你？」

说完，他的怒气犹未平息。恶狠狠地盯着

我半分钟，才气呼呼地离开了。

我瞥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是下班时

间了。打完卡，便拿出手机连拨三个政府

机构的号码：

「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吗？我要

提起劳动仲裁！」

「喂，公安消防大队吗？我要举报公司消

防不过关。」

「喂，税务局吗？我要举报偷税漏税事

件。」

早上九点半，我刚刚从茶水间端着杯刚泡

好的祁门红茶，悠哉悠哉在工位上摸鱼的

时候。听到前台门口那边，传来不小的骚

动声。

就听见客服部的人在小声八卦道：

「好像税务局和公安局来查咱们公司

了。」

「动静不小，我估计是真的有点什么。消

防还好，也就罚罚款什么的。这个税务，

搞不好，要进去踩缝纫机的！」

话音刚落，就有小声的惊呼声和议论声：

「这么严重啊！」

「税务可不是小事，等着看吧。咱们公司

那个账面，你懂的。」

我深吸了一口铁观音的香气。心情格外的

舒畅。

公安局查的消防问题肯定是板上钉钉了,

那消防通道楼梯间堆的杂物、纸箱。我今

天早上来看的时候，都还在呢。

估计要罚个几万块钱。

至于税务嘛，这个还真不好说。我是一个

做技术的，这边方面的消息都是董应临给

的。说是公司发票有点问题，涉嫌偷税漏

税。

看具体金额补缴应纳税款，缴纳滞纳金。

估计还要交罚金。

折腾了一上午，总算送走了消防大队和税

务局的人。

5

他们前脚刚走，客服部那边的小于就神神

秘秘地跑过来跟大家宣传最新消息：

「消防好像真罚了。罚了咱们公司四万块

钱，责令整改。整不好，下次接着罚

款。」

「税务那边还没定。听说把所有资料都抱

走了，等税务局那边核算下来就知道

了。」

八卦像病毒一样在同事间疯狂传播。还没

等我多听两耳朵，就听到前台小姐姐喊我

去会议室。

说是王总和金总在等我，有话跟我说。

我刚一推门进来，就听到王雅丽啪的一声

把手边的笔记本摔的作响。气势汹汹地朝

我说道：

「是你举报的吧？」

我挑了挑眉，拉出一把椅子款款坐下。看

着对面两人焦急气愤的脸，语气淡淡回复

道:

「我只是尽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罢了。」

「毕竟现在我也算公司的一份子，这样做

的话也是为了公司好。」

气的王雅丽整个人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声音尖的都刺耳：

「你算个什么为公司好，张泽你.....

身侧的金昌国也总算有点长脑子的样子

了，知道这个时候朝我发脾气显然是无能

狂怒的行为。安抚性地摁住躁动的王雅

丽，面前露出几丝僵硬地笑意：

「小张啊，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没必要

举报公司吧，咱们都讨不着好。」

我装作一副听懂了的模样点点头，说出来

的话却在一句接一句地气他:

「我之前好好说了啊，2N的赔偿金。可

能是你俩年纪大了，没听清。不给也行，

就是金总也不希望日日月月公司都被举报

吧，也实在是麻烦事。」

金昌国一听到钱的问题，脸色顿时拉了下

来。语气不善：

「你知道你今天光消防问题让公司赔了多

少钱吗？还有更严重的税务还没出来呢!

你还有脸要2N。」

我让公司赔钱？

厚颜无耻的言辞。

我将手中的笔狠狠敲在桌上。声音严肃冷

淡:

「赔？难道不是金总让公司赔的吗？身为

领导，消防有问题、税务有问题。不从自

身找问题，反而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我有脸要2N。你还有脸当领导呢。还

把小姨子拉过来当人事部主管。怎么，咱

们公司姓金吗？」

「退一万步说，您早点赔钱。我们好聚好

散，不就没这桩事了嘛。对了，王总应该

受到劳动仲裁的通知书了吧。」

「只要2N你们一天不给，我就一天死盯

着公司。消防、税务大大小小的，我都举

报个便。」

「咱们就先看看，谁让公司赔的多！」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我眼中的坚定和认

真让对面两人有些动摇。我又火上浇油地

补了一嘴：

「税务这个事吧。往小了说就罚点钱，大

了不就是就坐个牢嘛。你说对不对金

总？」

金昌国气的一张脸铁青。公司的财务发票

不干净是肯定的，看他这个反应估计是大

部分钱都流进了他的口袋。

是做贼心虚也怕我真的查到什么实质性证

据。再加上，我这个态度明显是知道王雅

丽和他之间的关系的。

见我神色平静态度坚持，眉宇之间还透露

着股快活的感觉。捏不准我到底还知道多

少事情。

他再被我这么折腾几次。他也是遭不住！

的。

我确实没时间跟公司耗着。

公司就有时间跟我耗着了?

几次欲言又止，咬了咬牙终于心不甘情不

愿做了决定：

「2N就2N。你今天就给我办离职，马上

滚！」

钱到手了，离职证明也到手了。

看着银行卡上多出来一笔不小的金额。

虽然要重新找工作，但事情总算走到了我

想要的结局心里还是有点小高兴的。今天

已经是周二了，再过几天。项目就要公测

上线了。

当时测试环境这个项目表现的非常良好,

也是总公司那边指定的S+项目。

只不过，测试能力有限。只能模拟一定数

量的客户。真实情况下，上线的项目如果！

负载量过多，可能会导致用户打开服务器

失败无法使用的结果。

其实本想是想到办法去解决的，我还专门

在系统里面留了个后门方便后续去处理。

谁能想到，金昌国和王雅丽抢功劳的心这

么迫切。

最主要的还是蠢。

测试那边一告诉他没问题了，就迫不及待

地把我踢走。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找两个

技术部的普通员工维护好了就行。

再者说了，这么多技术工程师。还找不到

一个可以支持这个项目运行的吗?

先把我赶走再说。

6

正式走出公司大门时，我回头望了一眼。

然后火速地将金昌国和王雅丽拉黑。

现在不拉黑，周五正式上线出问题那会指

不定怎么烦我呢。

这项目要是一跨台，别说金董了。

叫他小金都抬举了。

在家美滋滋地躺了两天。

熬大夜外加睡到自然醒，我的小日子舒舒

服服地来到了星期五。估摸着今天也是项

目正式上线的日子。

嘴里叼着个不是星期四也疯狂的炸鸡，以

客户身份点进去看看项目运行情况怎么

样。

果然不出我所料。

服务器的反应速率明显比测试的时候慢的

多。

现在大批量的客户还没有涌入，等到涌入

进来项目程序无法处理的时候就是雪崩的

那一刻。

我手机挂在项目里面看看情况。

毕竟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在勇闯天

涯。

时间来到十点一刻，刚刚还好好的界面突

然崩溃。

直接干到白屏404。

太突然了，肯定有些客户东西都来不及存

档直接被卡了出去。

我估摸着这时候客服电话、公司那边的邮

箱都忙疯了。毕竟当时号称可是S+计

划，总公司给了不少的优质客户资源，就

指着这个能够大赚一笔。

这下可好，直接大客户变身大冤种。

这都不是好不好用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

用的问题。

我有些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不错，我再吃

一块炸鸡吧。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当我吃到吮指原味鸡第三块的时候，电话

响了。

嗯？

客服部小于的电话。

其实总体来说，之前和公司同事的关系都

不差。虽然离职了，但是还没走到拉黑删

除不联系的这一步。

不过显然，这个微妙的时间点有电话。这

个电话应该不是因为小于本人的意愿打来

的。

我点击了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为

难：

「张经理，咱们之前那个项目出大问题

了.…..程序整个崩溃了，这边客户都快催

死了。总公司那边的总经理都特意打电话

责令我们赶紧解决。这....你看.....

我嚼着炸鸡块，有些含糊不清地回应道:

「啊？你不是客服部的吗？你应该去找技

术解决吧，我在吃饭呢，先不说了。」

听到我有挂电话的意图，电话那边传来了

金昌国急不可耐地声音，态度却是一百八

十度大转变的谦卑友善：

「小泽，小泽，等等。是我，你昌国哥。

这不是程序出了点问题吗，你也知道的这

个毕竟是公司的大项目。」

「您看你现在能不能来公司一趟，帮忙处

理一下这件事。」

「小泽啊。只要你能把这个东西修好，我

们可以让你继续回来上班。还是干技术部

经理。」

有事昌国哥，没事喊金总。

真是妥妥的一副狗腿子模样。

还修好了就能继续上班，你们是啥了不起

的香饽饽吗？

不过这两条狗都送上门来了，我不溜溜它

们？

不合适吧。

电话里我的言辞恳切，语气也是有些真情

实感地担忧：

「对啊。这个项目确实很重要。居然崩

了！」

金昌国那边马上就顺杆爬:

「是啊是啊，小泽。你也是知道的，技术

部那些人都维护不好。我这不就想到你

了，我电话也联系不上你，只好借用一下

小于的了。」

「情况这么紧急吗？」

「是啊，小泽。这可是总公司分给我们的

S+项目，总经理都打了两个电话来问

了。」

我忍住笑意，佯装出一副委屈巴巴地样子

抱怨道：

「可是之前王雅丽对我态度不是很好。我

不是很想去公司误，万一碰到她多恶心

啊。」

金昌国回答地很快：

「小泽，你放心。我到时候安排她在办公

室一动不动，你们绝对不会碰面的。」

我开始得寸进尺，继续向他提出要求：

「啊？可是之前你都让我滚了，王雅丽对

我态度也不好。我实在是心里太难受了,

真的不想去公司..….要不，您和她给我道

个歉吧？」

没忍住，我隐隐约约都漏了几丝笑意。气

的电话那头的金昌国咬牙切齿，我都能听

到牙齿摩擦的吱呀声。

7

他猛的抽了一口气，挤出一副讨好的语气

朝我道歉：

「小泽啊，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那个

态度对你，你大人有大人量，就别跟我们

一般见识了。我在这里给你好好道个歉，

真是对不起。」

又吩咐小于把王雅丽叫过来，电话那头传

来不情愿的声音：

「我..对..不起」

细若蚊蝇。

「你说啥？我根本听不清啊，要是勉强就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回公司。」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争吵声，估计是金昌国

正在训斥王雅丽。断断续续听到两句「蠢

货！」、「废物」、「垃圾」的话语。

然后王雅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比

之刚刚的音量明显加大了不少:

「张总，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之前说话没

个把门的，希望您多多包涵我。不要跟我

这种人一般见识。对不起，张总。」

都道歉了，我去吗？

傻子才去！

「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啊？我让人去接你

吧。你地址给我一下小泽.....

金昌国在那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似乎是

认定我肯定会帮这个忙。我勾着唇角中止

了他的异想天开：

「天太冷了，我就不去了。道歉反正我也

听到了。」

金昌国没想到我的临时变卦，整个人在电

话那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气的王雅丽

在电话那头大声怒吼说道：

「我们不是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

这个项目有Bug，真的是完全运行不了。

不然，我们也不会来找你。」

真是屎到淋头还搅便。我回了她一句：

「bug怎么了？运行不了怎么了？我跟公

司都接解除劳动合同了，关我屁事。」

我一句话怼的听筒里面鸦雀无声。然后挂

断，手机开启静音模式。

喜欢狗叫？

跟客户和总公司的人狗叫吧。

被我挂断后，手机屏幕一直不停的亮着。

应该是有人不停地打过来，客服部的小于

还有其他同事的号码。看起来金昌国是真

的急的不行。

直到手机打到没电自动关机，才平息下

来。

又看了会动漫打了会游戏，连时下的电视

剧我都看了两集。再扑到床上舒舒服服睡

了一觉。总结来说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等到玩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堪堪给手机充

上电。

手机刚一重新开机，各种消息纷至沓来。

还没等我认真看呢，董应临的电话便打了

过来。

「你不会也是来劝我的吧？」

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听起来很开心的样

至:

「放心吧，我不会的。我就是来给你通报

好消息的，金昌国因为重大失误被总公司

下令免职了。」

「据说在查他的不良行为。你要有头绪，

可以发到总公司邮箱里面去。」

我微微愣神，知道他肯定会倒霉。只是没

想到来的这么快：

「这么快？直接被免职了吗？」

董应临作为市场部的经理，消息显然要灵

通的多：

「S+的项目出问题，好几个大客户意见

很大。直接给总公司董事会打电话了。你

说能不快吗？」

「公司内部好像之前就有人举报他行事不

端，就之前被王雅丽搞走的那几个人。不

过这家公司在初创的时候都是由他负责，

总公司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但是这次风波闹的很大，公测当天出问

题。好几个客户打算撤资，再加上本就是

我们公司不占理，属于项目质量不达标。

金昌国油水捞的多，公司资金本来就比较

紧绷。这下可就好玩了。」

我有些诧异于他的云淡风轻，毕竟怎么说

他也算待在这家公司：

「你心情倒是不错。」

「哈哈。心情......还好吧。我已经跳槽

了，换了份新工作。所以现在跟你一样,

也是一个纯纯乐子人。」

「这么快？」

「你给我听录音那天我就准备了。本来金

昌国就克扣市场部的奖金。你一走，项目

没人收尾到时候还不是我市场部在客户面

前遭罪。金昌国是不会帮我们处理的。与

其继续受气，不如早点出来跳槽。」

我们又絮絮叨叨闲聊了一会。

大概就是公司现在状况很不好。客户那部

分撤资，之前能用的、好用的人基本上被

王雅丽辞退或者是换成自己那边的关系

户。

根本顶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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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昌国那边免职，正在接受内部调查，整

个公司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挂断电话后，我点开邮箱找到总公司的邮

箱。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匿名的举报邮

件，再附上那时的那段录音。

点击发送。

再次听到有关于前公司的消息，也已经是

一个月之后的。

还是在步行街那边和朋友约着吃饭，路上

碰到逛街的小于。她的眉宇之间都是巧遇

的喜色：

「张经理，好巧啊。你还不知道吧，我们

公司已经在走破产清算了。」

这段时间忙于自己创业，也实在是没有精

力在耗费在以前的事情上。猛然一听到这

些消息，还有点恍如隔世。见我有些发

呆，小于便知道我不太清楚这些事。

「你不知道啊？项目出问题，客户撤资。

你走了没人会搞这个，市场部的董总也走

了。公司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了。」

「金昌国被带走了。好像是因为侵吞公司

财务的罪名，估计得踩缝纫机。连带着公

司的税务都有问题。估计要坐个几年牢才

能出来，他老婆跟他闹离婚呢。」

「对了对了，公司还查出来那个王雅丽跟

他有亲戚关系才进的公司。还有之前那段

时间新招的人，都是关系户。搞的公司都

快姓金了。」

小于指着身后的那栋大厦又跟我补充道：

「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已经换工作了。我！

自己开了个美甲店，有机会带嫂子过来照

顾我生意啊。」

我连忙点头说好，和她闲聊了两句并各自

离开了。

刚刚到达约定的餐厅，我就见到了老熟人

一王雅丽。

她应该现在在这里工作，一身服务员的制

服。但估计是活干的有问题，正在被大堂

经理模样的人训斥。

低着头，咬着唇嘴里不停地说话。态度卑

微谄媚：

「对不起。对不起经理。我下次一定注

意。您别扣我工资了吧。经理，算我求求

你了。我真的没有钱了。」

我淡淡扫过她一眼，目光短暂的对视。

她一张的脸羞耻的通红，眼神开始有些闪

躲。身体僵硬，但还是公式化地扬起满脸

微笑挤出来一句：

「欢迎光临。j

我看着面前的卑躬屈膝的熟悉面庞，和上

个月盛气凌人要把我开除的王雅丽简直判

若两人。

我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眸光冷漠地

扫过她。

身后的大堂经理还在不断斥责着她的错

误，我没有分出精力再听身后她接连不断

道歉声和哀求声。

抬起腿，朝前方走去。

番外：不要做自己最讨厌的人

「张总，我觉得咱们的人员配置可能需要

再优化一下。」

人事部主管钱丹递给我一份文件，我略略

扫过几眼。这是人员均值产出效益，有些

高低不平。我认真看了下去，沉默了一会

回复她说道：

「都是公司初创的老人。其中技术部本来

就不应该背销售的KPI。一颗螺丝钉是不

重要，但是少多了就会出大问题。

「咱们初创现在只是赚的不多而已，不是

在亏钱。要是这样精简项目推进可能会不

稳定。」

钱丹见我摇头，点点头又补充道：

「在理的。那下面那份年终发放事宜的文

件?」

「照常推进吧，今年项目推进的不错可以

适当调整福利。每人再加六百块钱过年费

吧，初创老人加一千到一千五。大家都不

是傻子，公司对自己好不好心里都有数。

你懂我意思吧。」

看到钱丹发布在公司群里发布文件里，办

公室能隐秘地听到大家小声的欢呼声。

时针已经划到八点，我看完年度的一些财

务报表。拿起搭在靠背上的外套，走出办

公室。技术部那边透出黯淡的光。

技术部的老人孙云胜，已经是副经理的职

位了。其实钱丹给我的裁员名单上有他。

我知道为什么。

他38岁了，有家庭和孩子，精力和时间自

然没有办法和那些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相

提并论。站在人事从利益角度出发，当然

会挑中他进行人员优化。

不应该的，这个社会总有35岁的人。

你也是，我也是，未来都是。

他似乎在告诉妻子公司多发了过年费的好

消息，刨去房贷。这个月能带女儿出去吃

顿好的，再给爹妈买点补品什么的。

老实、沉稳、能干、踏实。

这是他的缩影，这一代中年人温情的缩

影。

我们都不应该被时代所抛弃。

我不想成为一个冷冰冰的资本家，最起码

在我有选择的时候。

我不想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完》

来源：侃侃故事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