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没几日,太子倒台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太子思德不休,跟赵家勾结,贪军饷的事被陛下知道了。
没几日,太子倒台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说太子思德不休,跟赵家勾结,贪军饷的事被陛下知道了。
陛下本就不喜太子,借着这事连同皇后母家、赵家一起打压,兵权也收回来了。
另外说赵家女儿既然愿意放下身段,爬太子的床,直接抬进废太子的院里做正妻,伺候废太子日常起居。
阿兄嘘了口气,说今后又可以吩咐门房老叔不让陆十安进门了。
我实是忍不住好奇,问阿兄为何对陆十安这么大敌意,阿爹瞅着阿兄直摇头,说我两岁的时候被陆十安偷偷抱回家了。
阿兄哭着找了我半日,我才被陆夫人送回来。
从那以后,阿兄就对陆十安没了好脸色,在门房老叔跟阿兄的严防死守下,陆十安寻不到机会见我。
但我有法子去找陆十安娃啊,我跟陆十安在街边等旁人的时候,瞧见了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可大喜的事,陆十安的俩眉毛都快锁到一起了,恹恹道:
“京城都传我这岁数怕是娶不到娘子,给孤苦一生了”。
我看着陆十安满脸落寞,没忍住扯扯她的袖子:
“你别伤心,他们都是胡说的,我阿兄跟你差不多大,长得还没你俊俏呢,他指定能给你垫底”。
陆世安哑着嗓子道:
“阿琴不必劝我,我也知我年岁大了,如今又没个功名官位傍身,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愿嫁我,我都知道的,我孤身一人也挺好的”。
陆十安越说越可怜,我忙安慰陆十安:
“谁说的,小叔在我眼里就是天底下除了我阿爹最好的男子”。
“那有何用啊”?
“我嫁给你呀”。
陆十安恹恹的瞧着我:
“阿琴,不必因为心疼我就嫁给我”。
“不是的,陆十安,我真喜欢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阿兄拎着后脖颈揪回了家。
“夏子琴,你等阿兄给你多寻些适灵小伙相看”。
“陆十安不行,他心眼墨黑,你算计不过他”。
阿兄认真的搜罗一箱男子的画像要我看,说张家公子才高八斗,李家少爷稳重敦厚,齐家大哥武功盖世,岳家弟弟貌若潘安。
我翻画像翻的头晕眼花:
“只问阿兄他们能日日陪我吗”?
阿兄一愣,又寻了一箱画像,说这些都是能陪我的,让我可劲挑。
阿兄人还没挑好,圣旨就下来了,说秋后大选照旧,这回改给二皇子选妃了。
如今二皇子就是铁板钉钉的太子,只等黄道吉日宣旨。
阿兄气地直跺脚,喃喃道:
“二皇子为人正直,这上哪去挖到他的黑料啊”?
阿兄又看了眼啃糕饼的我,况且陛下早就有心让阿琴入东宫,可阿琴,你去小厨房给阿爹煮碗面。
阿爹打断了阿兄的话。
“阿爹有些饿了”?
“阿爹,我已经长大了,明白事理了,家里不愿我进宫受苦吗”?
我放下手中糕饼,满脸认真:
“阿爹,要不你去陆家求亲吧,我喜欢陆十安”。
“我们家在选秀名册上,你贸然跟陆世安直接定亲,岂不是打陛下的脸”?
阿兄气的脑袋都要冒火了:
“选,选,选,非得选妃,就不能喜欢谁直接定下谁吗”?
全家愁云惨淡的时候,我带黎青去了青龙寺,黎青以为我是为了向佛祖求落选,摆的比我还认真。
可当黎青偷摸看到我给住持塞银票时,忍不住张大了嘴:
“青龙寺多大势力啊,还能管上宫里的事呢”?
“胡说什么”?
我拍了下黎青的脑袋:
“我拜托住持说我命里缺木,命格不好,陛下最疼爱二皇子,总不能让他娶个命不好的姑娘吧”?
黎青听得一愣一愣的,喃喃问道:
“那陆家少爷不能嫌弃姑娘吧”?
我凑在黎青耳边说:
“若是他真的嫌弃我,我就再也不让门房老叔给他开门,还放阿兄在门口看门”。
我欢欢喜喜跟黎青回家时,看见了急得在门口转来转去的阿兄。
阿兄气鼓鼓的说,前厅来宫人宣旨了。
我浑身一抖,握紧了拳头,随着阿兄一起去了前厅。
来宣旨的是陛下身边的内侍夏公公,旨意长长的一串,念了半天,又是赐婚,又是赏赐,可我耳边萦绕的只有三个字,陆十安。
夏公公说,这旨意是陆十安亲自去跟陛下讨的,为了这事,还答应了陛下年后进翰林院一事。
爹娘接过圣旨,笑得眉眼弯弯,阿兄也缓了几分脸色。
压着音说,便宜了陆十安。
我要嫁给陆十安了。
缓过神来,我忙让黎青再带些银子去青龙寺找住持,住持应该还没来得及传出去,我命中缺木吧。
婚事一定,阿兄不知从哪翻了一堆心法兵法日日教我,说学了这些就能长心眼,不怕陆十安算计。
陆十安又畅通无阻的出入我家了,只不过每次来,阿兄都在一旁盯着我俩。
陆十安拎了一堆话本子,来的时候,遭到阿兄满满的嫌弃,说就是陆十安带坏了我。
阿兄嫌弃完后,突然贱兮兮的凑到陆十安身边:
“陆十安,你若是娶阿琴,可就得叫我阿兄了”。
“阿兄”。
陆十安喊得快,阿兄却是一怔,陆十安笑着又换了声:
“阿兄”。
阿兄伸手扯陆十安的脸皮,不可置信,问陆十安:“这还是你吗”?
我扒拉开阿兄,将陆十安护在身后,怒怒道:
“阿兄,你不能总欺负陆十安”。
陆十安揉了揉我的发顶:
“阿琴,无碍的,毕竟我年岁大了,能娶你已是福气,你若是喜欢我,日日换他阿兄也是值得的”
我恨铁不成钢的瞧着阿兄,伸出小指:
“你的心眼儿就这么大点”?
我拉着陆十安转头就走,阿兄在身后怒吼:
“陆十安,你就演吧,夏紫琴你也信”?
大婚前夜,阿爹特地将我喊到书房,递给我一个沉木盒子,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大额银票。
我瞪大了眼睛:
“阿爹,你偷摸攒这么多私房钱啊”?
阿爹朝我嘘声,低声道:
“小点声,我卖了好几本孤本给你凑的,陆家是名门世家,如今陆十安又在朝廷当差,你去了陆家打点下人什么的,多些银钱傍身总是稳妥的”。
我两眼亮晶晶的跟阿爹道谢,阿爹轻声叹气:
“前太子倒台,就是陆十安暗中帮圣上查的,又为了你入朝为官,阿爹跟陆十安聊过,他说不愿你被人指指点点。相公是个无功名无官位的纨绔”。
阿爹突然眼眶发红,摸了摸我的发顶:
“可我家阿琴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善解人意,能为在意的人舍弃一切,我女儿配得上他陆十安”。
我刚要上前安慰阿爹,门外偷听的阿兄已经哭出了声,阿爹打开门,狠狠踢了阿兄两脚:
“谁的墙角你都敢听,你要是敢告诉你娘我藏谷本的事,老子打断你的腿”。
大婚当日,阿兄背着我上花轿时,哭的涕泗横流,我都没顾得上哭,光安慰阿兄了。
可阿兄抽抽的,我心疼,我实在没忍住,拉住了要上马的陆十安问道:
“你能顺手把我阿兄也娶了吗”?
“他也配得上小爷”。
阿兄雷了陆十安一拳,你若是敢对阿琴不好,我就是把笔写烂,也要把你从翰林院拉下来。
阿兄好像脑袋不好,我直接钻进花轿,没告诉阿兄。
陆十安在家中北街也买了处宅子,绕京城走了三圈,陆十安才让宋亲的队伍拐进陆府。
陆十安拿着喜秤挑下我的盖头后,我瞧着一身喜服的陆十安愣了好久,
「陆十安,也太好看了吧?」
喜婆的笑声将我拉了回来:
“这对新人不要一起愣神了,快些喝完合卺酒,晚上看个够”。
我双颊发烫的接过酒杯,没注意到陆十安连耳朵都烧红了。
陆十安带着满屋的人去前厅喝酒,黎清刚替我卸下钗环,就有小丫鬟敲门说,陆十安吩咐给我备了些吃食,让我先歇着。
我吃饱了养在床上休息时,醉的不省人事的陆十安被人抬了进来,
我忙命人背些热水,准备给陆十安擦洗一下,可手还没等碰到陆十安,就被他攥在掌心。
“好啊,陆十安,你装晕是吧”?
我轻拍了陆十安一下:
“难怪我阿兄说你是只狐狸,大好的日子怎么能陪他们在外面浪费”?
陆十安猛地起身:
“我先去洗漱,阿琴在屋里等我”。
约莫一炷香后,陆十安清清爽爽的坐在床边,抱着我按在他腿上,亲了亲我的眼尾:
“阿琴,今日我是什么味道的”?
我红着脸小声呢喃:
“梅子味”
“喜欢吗”?
“嗯,我最喜欢的梅子味”。
天色大亮,我闭眼摸去,陆十安已不在榻上,我嗅了嗅被褥间甜腻的梅子味,哑着嗓子唤了声黎青。
黎青悄声进屋,轻声道:
“小姐醒了,姑爷去后院了,特地嘱咐我们不用喊您”。
“我得起床了”。
我捞过衣服,边穿边说。
阿娘说,我得学会关心陆十安,不能让陆十安一直照顾我。
让黎青去看看早膳,备些软点的解酒吃食后,独身一人去寻陆十安。
刚走到浴房,就听见陆十安让阿庆往桶里加红枣干的声音。
“阿庆再多加些红枣干,小厨房那边安排的枣泥酥先给少夫人送过去”。
阿庆幽怨的声音响起:
“少爷,你天天早上泡,晚上泡,一天一个味道,少夫人能喜欢吗”?
“你以为爷是靠什么迷住你家少夫人的”?
“靠什么呀”?
我推开窗,跟陆十安大眼瞪。
“我家夫君真是不辞辛苦啊,早晚都泡澡哈”。
陆什安面色尴尬,往水里缩了缩,哼笑道:
“为讨娘子欢心,为夫泡一天都行”。
我笑得眉眼弯弯:
“那小叔就日夜在这泡着吧”!
陆十安番外:
7岁时,阿娘带我去夏府,阿娘说夏府有个小妹妹,今日抓阄,众人去,添添喜气。
到了夏府,5岁的夏隋抱着个肉丸子似的小女娃朝我炫耀:
“看,这是我妹妹子琴,长得可爱吧”?
我看着软软糯糯的阿琴朝我伸手,拽住我的衣袖,手脚慌乱,袖里装的是早上未吃完的梅子酥。
从那以后,我总去夏府找夏隋陪他一起逗阿琴。
我发现阿琴的小鼻子特别好使,我昨晚用陈皮泡的澡,今天阿琴就能盯着我喊橘子。
后来我隐隐觉得有些许不对劲,因为阿琴总说我身边的长随清寒臭,
直到偶然间我发现清寒是家贼,我才知道阿琴可以靠味道识人。
我的课业越来越重,我依旧会抽空去夏府找阿琴玩。
阿娘问我是不是喜欢夏家大姑娘夏子河的时候,我愣了!
意识到自己到该定亲的年龄了,怕引起误会,便不再去夏府了。
我怕阿琴忘记我,每年都趁街会热闹的机会去假装偶遇夏家人,可阿琴眼里只有满街的美食。
后来每次见阿琴前,我都寻些法子泡澡,将自己腌入味。
可是阿琴还是忘记我了。
我借着裴林家去给夏子和送帖子时看见了阿琴,阿琴瞪着乌蒙蒙眼睛瞧我的时候,我一阵心累。
之前在她面前晃了那么多次,这吃货硬是一次也没记住啊,
还不如当年将阿琴偷摸抱回家的时候留在院子里养了呢。
我以找夏隋幌子,天天给阿琴带好吃的,今日带麻糖,我就提前一晚用麦芽糖泡澡,一天一个味道,我不信阿琴还记不住我。
果不其然,阿琴天天凑在我身边嗅来嗅去,如果能忽略夏隋那张臭脸,我许是早就伸手去捏阿琴的鼻子了。
跟夏隋斗智斗勇,日子也过得飞快。
陛下说要秋日选秀给太子跟二皇子择妃,夏家也在名册。
陛下来寻我爹喝酒时,曾隐晦的表达了皇后仗着赵家权势,手都伸到前朝来了。
他烦急了,酒过三巡,陛下醉倒在圣驾上回宫,阿爹擦了把脸,散了散酒气,问我:
“你可知陛下是何意”?
我点头,阿爹说:
“我若是想跟陛下请旨,就得有些功劳在身上”。
亲爹连轴转了几日,终于查出太子与赵家勾结,贪了大笔军饷,在东宫寻到了一件龙袍。
太子被废。
等圣上处理好一切事务后,我跟陛下请旨,求娶阿琴。
陛下说,我爹既然退了,让我入朝帮他,我明白这是要给二皇子铺路,培养羽翼。
看着陛下写完圣旨后,我答应了陛下。
陛下笑我说一定要见见阿琴,得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值得我如此大费周章。
我表面答应,心里却不愿,陛下心眼墨黑的阿琴不得闻一鼻子莫臭,味大。
婚后,阿琴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哄了阿琴好多日,阿琴才让我上床睡觉。
阿琴窝在我怀里说之前闻到过我身上的味道,像是薄荷味的皂香,让人心安。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用乱七八糟的东西泡过澡。
阿琴临近生产时,我去青龙寺祈愿。
青龙寺住持说,当年阿琴为了不进宫,不惜花重金求他,散播她命格不好,命里缺木一事。
我心里一暖,忙让阿庆给住持多捐些香火钱。
阿琴果然爱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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