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别人眼中的文弱书生,面对汹涌南下的金军大军,没有选择退缩,更没有选择回避,而是毅然站上了战场的最前线。
1161年,长江边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爆发。
一个别人眼中的文弱书生,面对汹涌南下的金军大军,没有选择退缩,更没有选择回避,而是毅然站上了战场的最前线。
他不是将军,却临危受命;他没有兵法,却调度如神。
一位被毛主席誉为“千古一人”的文官。
在那场以一敌二十的战役中,他带领仅1.8万宋军,硬生生打垮了40万金兵。
他是谁?又是如何做到的?
宋徽宗大观四年,江南龙州仁寿县,一间屋内传来新生婴儿的啼哭声。
这个婴儿,就是日后以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的虞允文。
虞允文的先祖虞世南,是唐太宗李世民的谏臣、名士,温文尔雅、笔下生花。
世家望族的血脉,加之良好的家教,让虞允文从小便浸润于儒学经典之间。
他七岁能文,十岁便能写得一手清雅工整的小楷文书,父亲常常在厅前夸他“天资聪颖,异于常人”。
他的性格温润,言语中不带锋芒,却句句有理,令大人都为之侧目。
靖康之变爆发时,虞允文年仅十五。
汴梁沦陷,徽钦二帝被俘,北宋土崩瓦解。
这场突如其来的国难,令千千万万百姓失去家园,也令这位少年心中燃起了某种未名的责任感。
他曾在日记中写下这样一句话:
“朝堂动荡,山河破碎,庶子当以笔为矛,亦可驱敌于千里。”
这句话日后被学者视为他“文人抱负”的初现端倪。
成年之后的虞允文,并未因北方战乱而中断学业,而是在四川一带继续潜心学问。
绍兴二十四年,他参加科举,果然一举夺得进士,金榜题名那日,父亲与地方长官皆称其“文才卓绝,气象不凡”。
虞允文本人却显得十分冷静,他将那张光彩夺目的榜文恭敬地挂在祖先灵前,向父母三叩首,只道:“孩儿不才,愿以身许国。”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他初登仕途、怀揣抱负之际,母亲忽然重病不起。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上书请求调离任职,返回故里尽孝。
彼时的官场之风已经颇为腐败,不少人劝他“为官首重忠君,私情可后论”,甚至有人戏言“世上仕途难得,亲情常在何惧暂离”。
但虞允文却只轻声一言:“父母在,不远游。况母病危,子焉得远?”
自此,他在家中尽心侍奉母亲达七年之久,在他母亲去世后,他才重新出仕,他所到之处,政通人和,百姓敬仰。
虽然虞允文从未受过军旅训练,也从未执掌兵符,但在他任职期间,却对地方军政格外上心。
他喜欢阅读古代兵书,尤其是《孙子兵法》和《吴子兵法》更是手不释卷。
朋友不解,问他为何苦学兵书,他却淡然道:
“世间大乱之际,文官若不能筹谋一方,则百姓何所依?”
这样一位兼具仁德、才学与远志的文官,就如同一把尚未出鞘的剑,静静等待着那个属于自己的时代。
在那场决定国家命运的战役之中,这位被称为“皇帝写手”的秘书丞,将向世人证明,笔也能作刀,墨也能化血,书生亦可护山河。
1161年,南宋朝堂之上的气氛却已如临冰窖。
完颜亮,那个从草莽中杀出的金国皇帝,此时已不再满足于北方的山河。
他挥师南下,誓要一举攻破长江天堑,直取临安,这座象征着南宋政权最后颜面的都城。
这一年,距离岳飞被“莫须有”之罪冤杀已过去整整二十年;韩世忠亦已作古十年有余。
南宋的武将如群星陨落,庙堂之上几乎再无一员真正令敌忌惮的良将。
完颜亮深知此机不可失,便趁宋朝外松内紧之际,调集四十万大军,以破竹之势横扫而来。
最东路的主力由他亲自率领,直逼长江,指向宋高宗赵构的心腹之地。
完颜亮的野心并不遮掩,他在长江北岸高声吟咏:
“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他不仅要横渡长江,更要踏进南宋的骨血之地,将赵构擒下,以北方王朝的姿态彻底统一中国。
此时的南宋,却仿佛一只病虎,外有獠牙,内里却已残败不堪。
庙堂之中主战与主和的争论如同烂泥缠脚,吵得昏天黑地却无人敢拍板定策。
文官惯于议论风生,却少有战地沙场的真胆气。
真正的武将要么已老,要么已亡,而留下来的多是一些打顺仗时争功、逢敌胆寒的“庸将”。
东线主将王权,平日里虽也言兵语将,似乎颇有一副将才模样,但真到了战场之上,便显出了原形。
他原本率军与金兵对峙于长江北岸,却在金军压境之际瞬间瓦解。
不但未作顽抗,甚至连阵地都未曾死守片刻,便率残兵败将一路溃退至采石矶,落得个“临阵脱逃”的笑柄。
他的军队也因此只剩一万八千余人,战心涣散,士气低迷。
这个消息传回临安,赵构勃然大怒。
他本以为王权虽非良将,也该能守住一地,却不想竟是这般不堪一击。
若完颜亮在此横渡成功,临安危在旦夕。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宋高宗赵构竟作出一个让世人跌破眼镜的决定,他派出宰相叶义问,以及秘书丞虞允文,前往采石矶“督战”。
这两位文臣对战场并无经验,宛若素人上阵,看似徒增笑料。
行至半路,二人所见皆是难民奔逃、烟火残垣。
城镇空旷如鬼域,百姓扶老携幼南奔求生。
叶义问本就心性怯懦,于是,他找了一个最老套却最有效的借口,身体不适需要修养,将前线事宜全权“委托”给虞允文。
如此一来,一介秘书丞,独身一人,被迫承担起整个东线的生死存亡。
他没有选择,也无退路。
抵达采石矶的那一日,士兵们或蹲或坐,甲胄不整,脸色萎靡,宛如一群即将被屠戮的羔羊。
他们看到来者不是新任大将,而是一个身着儒袍、佩文官腰牌的中年人时,议论之声顿起,讥讽、怀疑、惊愕交织成一片哗然。
可虞允文并未恼怒,更没有回避。
他没有发号施令,而是问:“你们为何战败?”语气平和,却让人不自觉放低声音。
面对这位“皇帝的写手”,众将起初多有轻蔑,言辞中带着三分不服。
但当虞允文站起身来,双目如炬,朗声道:“战可败,人不可散;敌虽强,心不可慌,今日,我虞允文愿为诸君一战之主,与尔等共赴死地求生机。”
一时全场寂静,他不是呼喊号令的将军,却在一番话语后,牢牢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提出自己并非懂兵者,但愿倾听众将之策,以群策群力为大计;而军中一切调度、奖惩、统筹,由他一人负责,确保令出如山。
没有华丽辞藻,没有空头激励,他以一介文臣的胆识与清醒,在瞬息之间接掌了本应由军将统领的军权。
采石矶的帅帐之中,一位文官挺身而出,镇住全军。
外有敌兵压境,内有群龙无首,而此时宋军军心开始悄然复苏。
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那希望,来自一位手不持刀、却可指挥三军的书生。
自从虞允文挺身而出,亲自接管前线指挥,整支原本如同散沙的军队,开始重新凝聚。
他没有急于布阵操兵,而是从最根本的地方开始,那便是军纪。
战败之后,士兵普遍失去士气,不守号令、擅自离营者比比皆是。
有将领曾向他进言,眼下士气低迷,不宜严惩,恐惹军心浮动。
虞允文却回道:“军无纪不立,治军如治家,纲纪不明,如何御敌?”
所以,亲自穿着儒袍,立于营门,审理三起夜间擅自逃营之事,他将三名士兵带至全军面前,当众质问:
“汝等若逃,谁来守江?若不战,何来父母之安?逃者非懦,乃叛也!”
一番质问,让在场所有士兵面面相觑,羞愧难当。
随后,他仅象征性杖责三人,并让其重归军中。
但这次看似宽容的处理,却比任何一次流血的惩罚更有效。
从此,无人敢再擅自离营,军心逐渐归一。
接下来,他召集军中所有中层以上将领,举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谋战会议”。
在这间临时搭建的营帐中,虞允文坐于主位,不发一言,任由众将各抒己见。
直到所有人讲完,他才缓缓起身,走到军地图前,用炭笔勾画出长江水势、金军布阵与采石矶地形。
“金兵四十万,人数虽众,却不善水战,彼之劣势,即我之机。”
他将炭笔分三段,在地图上划出三道曲线,说道:
“我军虽仅一万八,但水师精锐,战船齐全,尚有一战之机,今日所议,我已细思,愿采诸位之智,定下三波战术。”
第一波,火攻破阵。
他指出金军船只密集,且多为轻木,稍遇火源,极易焚毁。
计划由快船先出,装载火炮与火箭,趁金军渡江之际发动远程打击,搅乱其阵。
第二波,重船撞击。
用宋军结构坚固的撞角船紧随其后,选择敌阵薄弱处猛力冲撞,不求全毁,但求分裂敌军战列,使其各自为战、互不救援。
第三波,奇兵绕后。
趁火与撞已乱敌形之际,精锐水师绕至金军船队后方,实施夹击,断其归路,务求一举摧毁其主力,令其军心溃散。
这套三重布局,简明而巧妙,将士们听罢无不称奇。
有人开口:“文官尚有此谋,我等愧为久战之将。”
虞允文并未因此自喜,战术之精妙,需靠执行来落地。
他当即下令将全军分为三营,分别配属火攻组、撞船组与奇兵组,并点名熟练水性者、擅弓箭者与船夫组成突击队。
每支小队,都设临时统领,由原将领担任,职责明确,层层传令,令行禁止。
他将军权收归自己,调度全军,但在每个细节中都尊重将士之能,令他们真正成为作战中的主体。
为了确保作战前信息通透,他亲自每日听取情报官回报敌军动向,甚至登楼远眺江面,观测潮汐风势。
他说:“非我知兵,但我知江。”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采石矶军营井然有序,士兵们不再低头慌乱,而是在操练场上击鼓列阵、试射火箭。
战未开,局已定。
火海决战三波战术安排妥当,只等敌军犯江而来。
金军在完颜亮的调令下自北岸出发,四十万大军,其战船首尾相连,遮天蔽日,金军士兵欢声笑语,眼中满是必胜的笃定。
对岸不过一支残兵败将,人数不足一成,又无名将坐镇,何惧之有?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虞允文立于指挥船首,望着密集如蚁的金军船阵,神情沉静。
火光映红长空,江面化作炼狱。
金军措手不及,哭喊连天,有人跳江避难,却忘了自己是旱鸭子,顷刻沉入水底。
热浪滚滚,焦木、焦肉、兵甲、旗帜交织成一片灼灼火海。
接下来,第二计、第三计。
完颜亮的中军被迫转移,却发现前有火海、侧有撞击、后有突袭,进退皆困。
四十万之众,竟被一万八千人三波夹击之下,打得七零八落。
至此,金军彻底溃散,完颜亮再也无法维持军心,只得带数百亲兵弃船遁逃。
采石矶对岸的百姓在山顶远眺这一切,眼含热泪,跪地膜拜,南宋江防奇迹般地守住了。
“虞丞相万岁!宋国万岁!”那声音,穿过火海,震撼江南。
这场被后人称作“采石大捷”的战役,不仅粉碎了金军渡江的图谋,更挽救了整个南宋王朝的命运。
一介文官虞允文,竟以胆识、谋略与信念,铸就这段惊世之战。
多年之后,毛主席翻阅《续通纪事本末》,读到采石矶之战,感慨万千,亲笔题下八字:“伟哉虞公,千古一人。”
来源:法无穷尽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