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张贝勒，31岁，长得清秀，性格内敛，平时话不多，母亲催婚催得急，他才硬着头皮报了个婚介所的相亲活动，对方叫陈晓雯。

01

张贝勒，31岁，长得清秀，性格内敛，平时话不多，母亲催婚催得急，他才硬着头皮报了个婚介所的相亲活动，对方叫陈晓雯。

他没见过她，只看过婚介给的资料：照片里的她气质优雅，背景不是米其林餐厅就是国外地标，生活看起来高不可攀。

张贝勒心想，这女孩估计跟自己不是一路人，但想着试试也无妨，兴许能聊出点火花。

陈晓雯订了市里一家顶级的国宴饭店，名头响得吓人，规格高得让张贝勒有点发怵，但他想着第一次见面选个好地方也正常，毕竟得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他特意穿了件深蓝色衬衫，搭上黑色西裤，简单但整洁，提前十分钟到了饭店，服务员把他领到一个豪华包厢。

推门一看，他直接傻眼，包厢里已经坐了二十多号人，两张大圆桌热热闹闹，男男女女衣着华丽，谈笑风生，像在开派对。

角落里摆了张小桌，明显是为他和陈晓雯准备的“相亲专座”，张贝勒站在门口，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正要转身，一个女孩热情招呼：“你是张贝勒吧？晓雯马上到，我们是她朋友，先过来打个招呼！”

张贝勒硬着头皮走进去，瞬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几个女孩上下打量他，目光扫过他普通的钱包和没牌子的皮鞋，眼神里透着挑剔。

“哟，你这打扮还挺简约哈。”一个女孩语气带着揶揄，声音不大，却故意让他听见。

张贝勒耳根一热，强装镇定，笑了笑，径直走到小桌坐下，刚拿起茶壶想倒杯水，余光瞥见一个女孩举起手机，假装自拍，镜头却对准了他。

“拍好了吗？发群里看看！”旁边的人小声笑着，语气满是调侃，张贝勒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觉得自己像个被围观的动物。

“他怎么一句话不说，是不是太闷了？”一个女孩低声嘀咕，声音却清晰传到他耳朵里。

“估计是紧张了吧，哪见过这阵仗！”另一个女孩附和，语气里带着点优越感。

一个穿红裙的女孩撇嘴，不屑地说：“连句场面话都不会，晓雯看上他啥了？”

张贝勒抬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清冷，红裙女孩被看得有点发虚，干笑掩饰：“别误会啊，我们就是替晓雯把把关！”

“晓雯条件这么好，我们不得帮她看看，免得被不靠谱的人骗了！”另一个女孩补了一句，语气咄咄逼人。

张贝勒听着这话，心里翻腾，他是来相亲的，怎么感觉像被扔进考场，接受一群人的“面试”？

“你还挺能沉住气。”一个卷发女孩笑着说，“换成别人，早找借口跑了，你倒坐那儿喝茶跟没事儿人似的。”

一个穿旗袍的中年女人转过头，语气倨傲：“年轻人，第一次见长辈，主动打招呼总没错吧？礼貌可是第一印象。”

张贝勒放下茶杯，平静地说：“阿姨好，叔叔好，大家好，刚才有点拘谨，不好意思。”

他这话诚恳，可包厢里那股“格格不入”的氛围却浓得化不开。

“晓雯怎么还没来？”一个女孩故作抱怨，语气里透着看好戏的兴奋。

02

包厢门被推开，陈晓雯终于出现了，整个房间像是静了一秒。

她穿了件象牙白长裙，丝绸面料在灯光下泛着柔光，腰身收得恰到好处，羊绒披肩搭在肩上，妆容精致，气场像自带聚光灯。

“哇，晓雯这裙子也太好看了吧！新款迪奥吧？”一个闺蜜惊叹，声音响得全场都听见。

人群一拥而上，有人帮她整理裙摆，有人递香水，热热闹闹地簇拥着她，像在迎接大明星。

张贝勒坐在小桌前，看着这出精心排练的表演，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完全插不上话。

他本以为相亲是两人安静吃饭，聊聊兴趣爱好，哪怕聊不到一块也能好聚好散，可现在这阵仗，透着股说不出的古怪。

陈晓雯朝他走来，笑盈盈地说：“张贝勒，等久了吧？”

张贝勒站起身，礼貌回应：“没事儿，我刚到。”

“你今天穿得挺正式嘛。”她瞥了眼他的衬衫，语气听不出是夸还是讽刺。

张贝勒低头看了看自己：“就这几件衣服，觉得第一次见面得郑重一点。”

陈晓雯点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还不错，比有些人穿得随便好多了。”

张贝勒听不出她真实意思，但她语气温和，暂时没让他觉得不适。

“今天带了点朋友和亲戚。”她朝大圆桌努努嘴，“他们就是想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张贝勒嗯了一声，心里却掠过一丝疑惑，带一两个朋友还能理解，连姑姑叔叔都来了，这阵仗未免太夸张。

寒暄几句，陈晓雯拿起菜单，随意翻了翻，对服务员说：“满汉全席上齐吧，招牌菜也都来一份，再来一瓶82年的拉菲，选酒窖里最好的。”

服务员低头记录，嘴角微微上扬，张贝勒坐在对面，不动声色地听着她点菜。

满汉全席，招牌菜，拉菲，光听名字就知道这顿饭价格不菲，张贝勒心里暗暗算了算，眉头微微一皱。

陈晓雯合上菜单，笑问：“你想加点啥？”

张贝勒摇摇头：“不用了，我吃得简单。”

“那你可得尝尝这儿的满汉全席。”她笑着说，“我在北京吃过的都不如这家正宗。”

她话音刚落，一个闺蜜马上接话：“你说的是上次去北京那家国宴餐厅吧？吃完还顺路去了故宫。”

“对对！”另一个闺蜜附和，“晓雯就是这种生活，平时吃高档菜，周末飞个短途，放松放松。”

陈晓雯轻轻晃着酒杯：“我也不爱显摆，生活嘛，总得有点格调。”

张贝勒笑了笑，没接话，但他明显感觉到陈晓雯的话头没打算停。

“我家条件还行。”她慢条斯理地说，“我爸妈早年在上海买了几套房，光这块地段就有两套。”

“晓雯，你这也太低调了！”一个闺蜜插话，“你家那两套房，一套在陆家嘴，一套在徐汇滨江，哪是普通房子！”

桌上顿时爆发一阵哄笑，张贝勒坐在小桌前，面前的盘子几乎没动，目光平静，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陈晓雯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张贝勒，你家是哪儿的？”

“北京。”他简短回答。

“那你现在住上海哪儿？”她追问。

“闵行那边。”张贝勒语气平静。

这话一出，桌上气氛微妙地沉了沉，卷发女孩惊讶道：“闵行？那不是郊区吗？你不会还在租房吧？”

“现在相亲不都得有房吗？”另一个女孩笑着说，“你条件怎么样，房子在哪儿，几套，户型多大，总得让我们知道吧？”

这话表面关心，实则咄咄逼人，张贝勒看了她一眼，脸上依然平静，没反驳。

陈晓雯轻笑一声，像要缓和气氛：“行了，别问那么细，人家来上海没几年，买房哪那么容易。”

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眼神却在悄悄观察张贝勒，张贝勒依然没说话，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03

满汉全席一道道端上来，佛跳墙、烤乳猪、燕窝羹，每道菜精致得像艺术品，散发着奢华气息。

张贝勒看着满桌菜，却没什么胃口，夹了块烤乳猪，目光不自觉飘向旁边的大圆桌。

那是陈晓雯亲友的桌子，菜品丝毫不逊色，鱼翅羹、松茸炖鸡，甚至还有整只烤全羊，酒水更是夸张，拉菲、茅台、香槟，杯子全是金边瓷器。

那边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透着股炫耀的劲头，张贝勒觉得自己像被扔进了一场炫富大会。

陈晓雯又开口：“我们家下个月要去瑞士滑雪，阿尔卑斯山那边，雪质特别好，你去过吗？”

张贝勒放下筷子，淡淡一笑：“没去过。”

“你是工作忙，还是不爱出国玩？”她追问，语气带着点试探。

“也不是不爱。”张贝勒喝了口水，“只是觉得开心不一定得出国。”

陈晓雯挑了挑眉，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答，旁边的旗袍阿姨又开口，语气带着教训：“话是不错，但年轻人得多见见世面。”

她看着张贝勒，继续说：“晓雯从小出国，巴黎、纽约、巴厘岛，她一个人旅行都游刃有余，你要是想追她，总得跟上她的节奏吧？”

这话一出，桌上安静了一瞬，张贝勒没立刻回答，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神渐渐沉了下去。

“啧，这也太闷了吧。”一个女孩小声嘀咕，声音却故意让他听见。

“晓雯不是说他资料看着不错吗？怎么真人这么没劲。”另一个女孩附和，语气里带着嘲讽。

陈晓雯悄悄看了张贝勒一眼，目光落在他普通的衬衫和泛黄的表盘上，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酒过三巡，包厢里气氛更热烈，烛光映着酒杯，众人脸颊泛红，言语越发放肆。

“要不是晓雯请我们来，咱哪儿吃得上这满汉全席！”一个亲戚感叹，语气里透着得意。

“这拉菲一喝就知道不便宜，晓雯真会挑地方。”另一个闺蜜附和，声音响亮。

一个闺蜜盯着张贝勒没动的酒杯，笑着说：“你怎么不喝这拉菲？晓雯特意点的，味道特别好。”

“对啊，这种场合不喝点酒，太说不过去了吧？”另一个女孩补了一句，语气带着挑衅。

张贝勒微微一笑：“我不习惯喝洋酒。”

这话一出，桌上又是一阵嘲笑，卷发女孩语气夸张：“不是吧？连拉菲都喝不惯？你平时喝啥？啤酒？白酒？”

“说不定喝散装二锅头呢！”另一个女孩补刀，引来一阵哄笑。

张贝勒没生气，只是把酒杯放回桌上，眼神冷了几分。

陈晓雯摆摆手：“行了，你们喝多了，别说了。”

“活跃气氛嘛！”卷发女孩撇嘴，“我们又没恶意。”

张贝勒终于开口，语气平静却有力：“喝酒是为了开心，不是为了讨好谁。”

这话不大，却让桌上安静了一瞬，陈晓雯轻咳一声，缓和气氛：“行了，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别搞得太僵。”

话题很快转向别处，包厢里像开了场炫富大会，一个说刚换了保时捷，一个说买了限量款爱马仕，个个都在攀比。

04

张贝勒静静坐着，没插话，盘子里的菜几乎没动，酒杯也没再添，像个彻底的旁观者。

终于，菜上齐了，酒也喝得差不多，服务员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账单。

“各位，这是今晚的账单，请问谁来结账？”服务员笑着问，包厢瞬间安静，所有人停下动作，没人吭声。

服务员把账单放在张贝勒桌上，像是默认他会买单，张贝勒低头一看：228800元，红色数字在灯光下刺眼。

一个闺蜜放下酒杯，笑着说：“不会吧，张贝勒，你该不会真以为晓雯请客吧？”

“连拉菲都不喝，这账单你总得付得起吧？”卷发女孩补刀，语气里满是嘲讽。

“说不定他以为是AA制呢！”另一个女孩笑着说，引来一阵哄笑。

张贝勒看着账单，淡淡开口：“我还真付不起，你们不是挺厉害吗？你们来吧。”

这话一出，包厢安静得落针可闻，陈晓雯愣住了，她以为张贝勒会咬牙付账，哪怕刷卡分期，可他居然直接推了回来。

服务员尴尬地看向陈晓雯：“女士，您点的酒水……”

陈晓雯端着酒杯，低头抿了一口，没接账单，也没说话。

服务员又说：“如果没人结账，可以AA，每人约一万一千四百元。”

这话像点燃了炸药包，包厢里瞬间炸了锅，亲戚朋友们推脱抱怨：“一万多？我一口燕窝都没吃！”

“晓雯，你请我们来的，凭啥让我们掏钱？”一个亲戚嚷嚷，刚才的优越感全没了。

陈晓雯脸色难看，眼神复杂地看了张贝勒一眼，咬牙道：“你先把单买了吧。”

张贝勒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面无表情，慢条斯理地说：“单是真买不了，因为这家御膳饭店，是我家开的。”

这话一出，包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愣在原地，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来源：梁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