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昨天下午沈娇和张译去哈尔滨参加会展了,晚上没有回来。昨天夜晚十一点多就没有顾客了,关门回家,电车我没骑,我想走一会,这个时间街上能看到三三两两台车经过,还时不时有嘈杂声传来,声音大多是半大孩子骑着电动车在路上飞驰。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听着《唐朝三百年历史》,心里
昨天下午沈娇和张译去哈尔滨参加会展了,晚上没有回来。昨天夜晚十一点多就没有顾客了,关门回家,电车我没骑,我想走一会,这个时间街上能看到三三两两台车经过,还时不时有嘈杂声传来,声音大多是半大孩子骑着电动车在路上飞驰。走在昏暗的路灯下,听着《唐朝三百年历史》,心里忽然涌出一种凄凉,可能是对隋朝二世祖的惋惜,惋惜一个理想主义者的陨落。回到家洗漱完,躺在床上又听了一会书,就沉沉的睡去。
是手机的震动声把我吵醒的,拿起手机,是女儿打过来的,女儿快大学毕业了,女儿其实是我前夫的堂姐家的孩子,堂姐家在山东老家,一次车祸,堂姐和堂姐夫双双不幸离世。堂姐家的直系亲属就剩下我公婆,所以他们二老把女儿接来东北抚养,那个时候女儿刚刚四岁,后来我们结婚,和公婆一起生活,女儿也成为了我和前夫的女儿,毕竟公婆年龄越来越大,还有一点就是女儿上学,需要爸爸妈妈。我们给女儿起的名字叫安安,是祝她一生健康平安之意。和女儿聊了会天,一看手机九点多了,用另一个手机给张译打了电话,张译说让我在家休息一下吧,昨晚睡的晚,他还说今天有一个女孩应聘了,明天可以上班。
一边和女儿聊天,一边煮了一个鸡蛋,煮了一碗清汤面,冰箱里前两天买的拌面酱还没吃完,简单的吃完早饭,眼睛又不受控制的打盹。跟女儿说我再睡会,就把电话挂掉了,接着给女儿转过去一千块钱。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一觉醒来下午两点多了,拿起手机读了会《史记》,已经读到《伍子胥传》。我读的比较慢,因为里面有很多字不认识。要一边学字一边读,估计读完一遍也学不到什么,还得多读几遍才可以。
不知不觉又两个小时过去了,起床洗漱了一下,到楼下的面馆要了一盘三鲜馅饺子,我喜欢吃辣,东北人喜欢吃辣的比较多,和我们这边的气候有很大关系。三鲜馅饺子,蘸上用辣椒油和醋调配的蘸料,吃在嘴里真的是口齿留香。
昨天电动车没骑过来,放台球厅了,打开手机,一边走路一边听着唐书,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嘈杂热闹的市场,心情特别美好,和昨晚的那种失落不同,看来人真的可以触景生情。
来到台球厅,张译正和朋友一起打台球,我不在,他安排了一个小伙给他看店,他请小伙喝饮料。
真不怪沈娇生气,张译玩起来真的一点正事都没有。
看了一下今天的台费,现在五点多,收入比昨天高一点,我以为今天周一学生开学,顾客会少,收入也会少,没想到顾客没那么多,收入反而增加了,看来消费能力强的还是那些一家之主的男士们。
张译和他的朋友又玩了两个小时,在沈娇的一个个电话的轰炸之下,张译不得不结束,回家做饭。临走时我跟他说吃饭不用管我,以后也不用管我,毕竟店开起来,不是一天两天。
下午吃完饭都黑天了,现在我们东北,白天短不少了,五点半左右太阳就落山了。包间里有一桌麻将在玩。
这会顾客都自己玩自己的,不需要我,我没有事情可做,拿起手机,戴上耳机,看会短剧吧。正看着,从外面进来四五个顾客,都是大人,仔细一看,走在里面的一个人是程妄。
“哎呀,程大老板来了!”
“今天你家开业,带几个朋友来捧捧场”程妄面带微笑的说着。
“唉呀,太感谢了,到时候让张译请你吃饭哈。”我本是一句客套话,没想到程妄说:
“为什么不是你请?”
程妄一定是故意的,他不应该没有听出我说的是一种客套话吧。
他们一共四个人,开了两台金腿,程妄是做饮料批发的,我这里饮料都是他家的,所以我冲了几杯咖啡送给他们几人。和程妄一起来玩的其中一人,我听程妄管他叫“林叔”,问我摆球吗?我跟他说不摆。
台球厅,在我们这里,过去有摆球和陪练服务,后来慢慢的因为多种原因取消了。林叔提的这个要求,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不想开这样的先例了。
晚上台球厅比较静默,因为晚上来玩的人玩的时间很长,也很固定,不会像白天那样频繁翻台。所以,晚上需要我做的事情就很少。打开电脑,把白天进的货品全部输入进去,看表已经九点了,应该给张译打个电话,让他明天来店里面教一下新来的吧员一些注意事项。明天我就不用来店里了。再晚打电话,我怕耽误沈娇休息。
打完电话,又看了一会短剧,包厢里的顾客关台,他们玩了四个小时,共消费一百多。这几个人昨天也来了,看样子对我们这里的包间还算满意。
送走他们几个,接到我的母亲打来的电话,她问我这些天怎么没有回去,我跟她说我上班了,等有时间就过去,父亲走的早,母亲一直跟着哥哥嫂子生活,他们都在老家生活,嫂子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哥哥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他们的生活平静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是很喜欢给母亲打电话,我总感觉母亲每次电话里面的嘘寒问暖,总有些虚假的东西在里面。可能是我离开家比较早,跟母亲的感情没有那么深的缘故。
父亲和母亲都是闯关东过来的,结婚后生活条件太苦,也不像现在交通和信息传递都比较方便,所以父亲特别想念山东的亲人。后来生下我以后,生活条件好一点了,父亲带着我们兄妹回了老家看望爷爷奶奶,那一年我刚五岁,父母也把我留在了山东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父亲兄弟姐妹一共六个,我有两个叔叔,三个姑姑,所以家里孩子特别多,在东北,我是老小,哥哥让着我,可是在山东,孩子多,有时候手里的饼干,还没来得及咬一口,就被其他小孩抢走了,所以从小我就比较不爱说话。喜欢一个人独处。后来上学,那个时候,山东老师特别严厉,如果考试成绩不好,老师真的会体罚的,所以在学校,我特别害怕老师。
可能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缘故,总感觉和母亲说话,总有种隔阂。
正回想着以前的事情,听到有人喊我,是程妄,他说他饿了,让我给他泡碗面,我本想给他们点外卖,就当回请之前程妄给我带的三菜一饭,拿起手机一看快12点了,这个点已经没有外卖了。只好给他们泡面了,他们都说不吃肠,只要一碗面就好 。
现在,店里面顾客差不多都走了,就剩程妄和他朋友两个台,他们来的晚,不知道要几点回去,我本身就有腰间盘突出,坐这么久,腰真有一点不舒服,我本想着去包间躺一会,转念一想,好像对顾客不礼貌,还是坐着吧。
差不多快两点了,程妄几个人要关台,他们两台一共消费300多,我给他们半价,程妄不同意,我一再表示,并且把扫款码拿走了,,告诉他以后多来几次就好了,程妄才同意半价给他。和程妄拉扯的时候,他的三位朋友已经下楼了,程妄问我回去吗,要送我,我拒绝了。
顾客都走后,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音响里,只有侯润泽的歌在响着,我开始收拾垃圾,然后关灯,下楼,顺便把垃圾带出去。
关上门,拿出钥匙落卷帘门,看到右边邻居家的门口站着一个人,之所以看到有个人,是因为他正在抽烟,我看到了一点点红,我以为是旁边的商铺老板也刚下班,没想到那人向我走来,“程妄?你还没走?”
“嗯,是我,我送你!”
“不,不用,谢谢,我骑电动回去。”
“我送你吧,顺路。”
“真的不用,谢谢,我把电动骑回去,明天正好充下电,我先走了程妄,再见!”
“小晨,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看着程妄高大的身影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压迫感。“怎么了程妄,有什么事吗?”
看着程妄怔怔的望着我,我才发现,程妄今天好像应该喝酒了,但是打了几个小时的台球,也该醒酒了吧,“程妄?”
“那个……,还是我送你吧。”我刚要再次拒绝,程妄接着说:“你是想在这里跟我多唠会吗?”听着他戏谑的调凯,我只好让他送我。
这次程妄开的不是那天那台车,因为之前做过汽车服务,所以我对车的记忆也就相对好一些。
上车后,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我不喜欢这种氛围,所以主动找一些话题。
“那天接电话的是你家服务员吗?”
“算是吧,是我姐姐,她没有事情可以做,所以我让她在我店里面帮忙,你手机里面的号码是我的私人号码,店里面的是工作号,以后有事直接打我私人号。”
“你家是本县的吗?”
“不是,但是我来这边已经六七年了,我家是福建的,我父母都在那边,我姐嫁到这边的。”
“听着你口音,不像南方的呀!”
“我姥姥家在这边,我高中在这边读的,所以东北话说的比较好。”原来是这样,程妄个子那么高,没想到是南方人。
很快到家了,到现在我才知道,程妄离我不远,就在隔壁小区。
“小晨,有件事你别忘了。”
“嗯?什么?”
“你说过请我吃饭的。”
“啊,好的。”
“明天吧,明天你不是不上班吗,就定在明天晚上,地点我来定哈!”
这孩子,不知道当时我说的是客套话吗?
下车后,万籁俱寂,整栋楼的人都睡着了,轻轻的打开单元门,对着程妄摆了摆手,又轻轻的把门关上,充实的一天又结束了。
来源:司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