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份长达85页的诉状,索赔金额高达150亿美元,发起人是唐纳德·特朗普,被告是《纽约时报》、企鹅出版社以及两位记者。这阵仗,听起来就像一场世纪对决。然而,结局却出人意料地草草收场。
一份长达85页的诉状,索赔金额高达150亿美元,发起人是唐纳德·特朗普,被告是《纽约时报》、企鹅出版社以及两位记者。这阵仗,听起来就像一场世纪对决。然而,结局却出人意料地草草收场。
佛罗里达州的一位联邦法官,史蒂文·梅里迪,看完了这份文件后,并没有深入探讨谁对谁错,而是直接将其驳回。理由?简单粗暴:不符合规矩。
法律世界里有条规矩,叫《联邦民事诉讼规则》第8(a)条,它要求起诉状必须“简明扼要地陈述索赔要求”。可特朗普的律师团队显然没把“简明扼要”这四个字放在心上。
法官梅里迪的评语简直不留情面。他指出,这85页的洋洋洒洒,核心指控其实就两条。那多出来的篇幅都在写什么呢?法官说,里面塞满了对特朗普的歌功颂德,以及对被告连篇累牍的“辱骂与恶言”。
整个文件读起来“冗长、浮夸、乏味”,与其说是一份严肃的法律文书,不如说是一篇充满情绪宣泄的政治檄文。所以,法官的裁决并非针对特朗普的指控是否属实,而是一次程序性的“退稿”。
他给了特朗普28天的时间,回去好好修改,拿一份合格的作业再交上来。这个结果,让整个诉讼从一开始就显得有点滑稽。
那么,特朗普究竟在告什么?诉状里列举了一堆他认为的“不实报道”。比如,说他在电视节目《学徒》里是被“发掘”的,而他坚称自己当时早已是家喻户晓的大人物。
他还指控媒体将他继承的家产描绘成“欺诈性逃税计划”的产物,并声称其父亲是通过操纵联邦项目规则才发的家。此外,关于他的在校成绩、房地产交易价值,甚至与黑手党的联系和洗钱调查,都被他列为诽谤内容。
另一篇报道则提到,这次诉讼的导火索之一,可能是一篇将特朗普与爱泼斯坦联系起来的文章,里面甚至提到了所谓特朗普写给爱泼steins的性暗示信件。历史上,特朗普也曾因类似报道起诉《华尔街日报》,索赔100亿美元。
《纽约时报》那边的回应也很直接:这场诉讼“毫无法律依据”,其真实目的就是想用官司来压制和阻挠独立报道。他们表示,会坚守第一修正案赋予的权利,绝不会被这种手段吓倒。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份诉状在法律上如此站不住脚,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提起诉讼呢?分析人士一针见血地指出,这压根就不是一场法律战,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政治秀”。
特朗普本人在发起诉讼时,就在社交媒体上高调宣称自己“非常荣幸”。这种姿态本身就说明了一切。他不是在寻求司法公正,而是在设置议程,将自己从被报道的客体,变成了主动出击的主角。
输赢,从来就不是重点。那个天文数字般的150亿美元索赔额,也不是真的为了拿到赔偿,它的唯一目的就是制造震撼效应,抢占新闻头条。
通过将《纽约时报》等主流媒体打成民主党的“喉舌”和虚假信息的传播者,他成功地在支持者面前塑造了一个被建制派围攻的“烈士”形象。每一次对媒体的攻击,都是在巩固自己的基本盘。
这套操作下来,整个诉讼就成了一场免费的超级竞选广告。它用极低的成本,换来了持续的媒体曝光和舆论热度,效果远胜于任何付费宣传。
这场看似荒诞的诉讼,揭示的却是更深层次的危机。当一位政治领袖可以随意动用司法系统,对作为第四权力的媒体发起巨额索赔诉讼时,行政权力与媒体监督之间的界限就开始变得模糊。
这动摇了美国社会引以为傲的言论自由基石。更危险的是,它催生出一种媒体与政治人物之间病态的共生关系。
特朗普需要通过攻击媒体来获得政治能量和支持者黏性。而媒体,也不得不承认,报道这些充满争议和冲突的新闻,确实能带来巨大的流量和订阅量。双方在相互对立中,竟然诡异地实现了“共赢”。
这种恶性循环不断加剧着美国社会和舆论环境的撕裂。大家不再关心事实是什么,而是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叙事。
最终,真相成了这场斗争中最大的牺牲品。司法系统本该是追求正义和事实的庄严场所,如今却无奈地沦为了政治表演的舞台背景。
法官给予的28天修改时间,或许在法律程序上是必要的,但在整个大环境中,它更像是一个戏剧性的中场休息。无论修改后的诉状是什么样子,这场秀,恐怕都还会继续演下去。
来源:青梅旭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