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宇-4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0 21:45 1

摘要:杨靖宇的家就座落在公路的东侧,离郑武铁路不足百米。村民们利用交通之便,走南闯北,不断带回四面八方的消息。因此,这个村庄虽与全国各地农村一样贫穷、落后,却并不闭塞,街谈巷议,常常夹杂着“国事”的内容。

四 革命火种

确山县地处河南省的南部,县城是京汉铁路上的重镇。李湾村离县城只有12公里,而且紧靠着京汉铁路,郑州至信阳的公路从村子中间南北贯通,交通极为便利。

杨靖宇的家就座落在公路的东侧,离郑武铁路不足百米。村民们利用交通之便,走南闯北,不断带回四面八方的消息。因此,这个村庄虽与全国各地农村一样贫穷、落后,却并不闭塞,街谈巷议,常常夹杂着“国事”的内容。

而且,李湾村的自然环境开阔优美。村西是峰峦起伏的秀山和乐山,东、南、北三面是一望无垠的豫东大平原;一条寨河,曲曲弯弯,环绕着村子,潺潺流水中丛生着亭亭玉立的荷花,寨河两岸绿柳成行,柳丝拂拂,摩挲着葱茏茂密的芦苇丛;村中树木挺立,绿荫夹道,景色幽美宜人。但是,此刻人们无心去欣赏美景,心头却塞满了压抑和窒息的感觉。这恰似在风光明媚、景色秀丽的舞台上,演出了一幕幕令人痛心疾首的悲剧来。

每年春、秋季节,杨靖宇常随母亲到寨河边挖野菜、捋树叶、拾柴禾。有时干累了,就站在寨河堤上眺望远方:或是乐山背后燃烧的红霞,或是秀山顶上那黛色的剪影;更多的时候望见的则是茫茫原野上寻觅野菜的人们,或是挑着竹筐柱着木棍去外乡逃荒要饭的人流。他凝视着面黄肌瘦的人群,瞪着一双迷惑的大眼睛,陷入令人痛苦烦恼的海洋里……

世上为什么会有穷人和富人? 穷人没明没夜的干,为什么吃不饱、穿不暖,世世代代总受穷?富人不干活却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他们的财富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呢?他默默地想啊、想啊,可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这些现象,他多么想从老一辈的口中,听到一个圆满正确的解答啊。因此,每当大人聚集在一起闲话家常的时候,他特别喜欢坐在一旁凝神聆听。每当听到迷惑不解的问题时,他又总喜欢“打破砂锅问(纹)到底”,希望大人们能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在杨靖宇7岁的那年冬天,一个黑沉沉的夜晚,天空像涂了一层墨。几位贫苦的老农,聚集在马延龄家那座低矮的牲口屋里, 有的坐在木凳上,有的蹲在墙根边,有的坐在坯头上,把一堆火围得严严的。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密密麻麻,就像贴上了一层老栗树皮。他们一个个愁眉苦脸,长吁短叹,不是津津有味地抽着旱烟,就是用木棍拨弄着火堆。湿树圪瘩“吃吃”地冒着白气,弄得满屋子都是烟;槽头上面挂着的一盏油灯,燃着豆大的火光,狭窄低矮的小牛屋显得更加黯淡,空气也更加沉闷了。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的扯着闲话,不是你家缺粮短顿,就是他家要饭逃荒,诉说的都是一件件一桩桩的心酸事。

“唉,要是当年的太平军现在还在,那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一位年近70的老农,抬起布满皱纹的额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向人们扫视了一遍,进出了这浑厚有力、充满渴望的声音。 “太平军?太平军是什么样子呀?”

突然,一个嫩崽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后的水缸边,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里,忽闪着诧异的神色,流露出强烈的求知欲望。他就是杨靖宇,当时,大家都还叫他小顺清。

杨靖宇的问话,顿时使屋里的空气变得活跃起来。因为在老一辈农民的心目中,“太平军”是一个多么让人振奋的名称啊!

于是,几个年纪较大的老农,一边吸着劣质的旱烟,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拉扯起当年见到和听到的关于太平天国的许多故事来。

“要说太平军呀,那可神气啦,头上裹着一块红布,身穿短衣,手里拿着长矛大刀,打起仗来可勇敢啦。”

“听说太平军武艺高强,不论男女老少,都能飞檐走壁,刀枪不入呢!”

“那地主老财怕他们不?”杨靖宇兴奋地问。

“嗨!别说是地主老财,就连皇帝老子都怕他们七分呢!”

“是啊。我就听老辈人讲过,李闯王进了金銮殿,连皇帝老儿也吓得上吊了呢!”

“可不是嘛,洪秀全闹起太平军,替天行道,专门打富济贫、杀贪官污吏和地主老财们,然后,就给咱穷苦的人们开仓放粮,分田分地,可受穷人欢迎啦!……”

“那太平军在咱这儿呆多长时间呀?”杨靖宇又问。

“唉!咱确山县城在盘龙山下,地势高得很,易守难攻,太平军人又少,在县城附近打了十几仗,都没能占领县城。”

“听说那仗打得恶着哩!”

“那可是。别看太平军人不多,打起仗来勇敢着哩。连十几岁的童子兵,都挥舞着大刀冲锋陷阵、勇住直前。朝廷的军队就仗着人多,又有枪、炮。不然,早被太平军灭啦,咱们也早过上好日子啦。”

老农激动地讲着、讲着,仿佛忘记了眼前的苦难,从故事中又看到了希望,汲取了力量。

杨靖宇静静地听着、听着,太平天国的故事,就像火种一样,播进他的心田,他在朦胧中仿佛也看到了希望和光明!

五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1913年,杨靖宇已经8岁了。尽管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日子过得很艰难,可是杨靖宇的母亲牢记丈夫的遗嘱,宁可勒紧裤带,自己多苦点累点,也要让孩子读书认字,当个“知书达理”的明白人,摆脱祖祖辈辈都是睁眼瞎的痛苦。当时,洋学堂刚刚兴办,县城只有1所高级小学,还是全县唯一的最高学府。乡下孩子的启蒙教育,仍是请个私塾先生,找上两间房子,每个孩子给一些粮食,就可以跟着先生念《百家姓》、《三字经》了。

杨靖宇的母亲按照规矩把儿子送到本村私塾(后改为信义小学)念书,还请老师再三斟酌,给取了个学名﹣马尚德,意思是“崇尚美德”;表字骥生,意为一匹千里驹,以寄托全家人的厚望。原来的乳名顺清就不再叫了。

杨靖宇正式入学那天,母亲拉着他的小手,一字一泪地给他讲述苦难的家史:

“尚德啊,咱们家祖祖辈辈不是给人家烧窑当苦力,就是给地主老财扛活、种地,到现在还没有一个识文断字的。到了俺这一辈,就是砸锅卖铁,也得供你去念书,让咱们家也出个文化人。一来这是你父亲临终的嘱托,二来也是咱们全家人的心愿你可要记住我的话,好好念书,给你死去的爷爷、父亲,给咱们马家争口气呀!”

杨靖宇默默地听着,听得眼泪直流。其实,母亲不交待,他心里也明白得很。杨靖宇早就对私塾充满了神秘感,对去那里读书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希望自己能像岳飞那样,成为一个能文会武的人。他经常想:那一摞摞厚厚的线装书里,一定装着很多很多的道理,很多很多的知识。让他苦恼的那些问题,一定能从中得到解答,自己也可以从郁闷的气氛中解脱出来。

可是,杨靖宇深知自己的家境贫寒,孤儿寡母已经够母亲操劳的了,哪里还有余钱供自己念书呢!虽然他对别的孩子背着书包去上学很羡慕,却从来没有对母亲提出过这个要求。今天,母亲真的要送自己到私塾馆里念书了,怎能不使小靖宇心花怒放呢?他深情地望着母亲瘦削慈祥的面容,铮铮有力地说道:“娘,您说的话我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了,我现在也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您供我念书不容易,我一定好好学,您就放心吧!”除了辛酸的家史,杨靖宇还有一个强烈的抱负:要解除穷苦人们的苦难,要为救民于水火而读书。他的这些想法虽然是很天真的,却是推动幼年时期刻苦学习的一个动力。

杨靖宇说到做到,他不像有些男孩子那样调皮贪玩,而是一门心思地用在学习上,既守规矩又腼腆,经常受到先生的表扬。尽管《三字经》、《千字文》、《四书》、《五经》等都是些枯燥无味的词句,他也都能认真地学、认真地读、认真地写、认真地背,不论在学校、在家里,都是一个样。

杨靖宇在私塾的启蒙老师有两个,一个是刘景臣,一个是关易公。这两位老先生,在李湾村都被誉为“饱学之士”,不仅“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而且写得一手工整流畅的毛笔字。方圆数里的农民,每年过春节时,都去请他们书写中堂或对联。自打杨靖宇入学后,他们看出杨靖宇是块料,就着意给以敲打。他们俩人对杨靖宇的要求都很严格,当天教的课文,要求他必须当天会读、会背、会默写。在先生的督促下,杨靖宇勤学苦练,记性又好,所以,他的学习成绩非常突出。

在学校,杨靖宇是个好学生;在家里,他又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每天放学后,杨靖宇从不在路上玩耍,而是匆匆忙忙赶回家,帮助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或带着妹妹看书、讲故事,除此以外,就是学习。早上,天刚放亮,他就起床背书;晚上,又伴着如豆的油灯写到深夜。为了节约纸墨,他就学习古人,用小竹棍当作笔,在地上一笔一画的写着、写着,而且写得那么认真,连弯腰时灯头烤焦了头发都不知道。有时候,写的时间长了,想打瞌睡,就用凉水擦把脸,继续写。每次,都是在母亲的再三催促下才去睡觉。

一次,放学后同学们都走了,他一个人还在校园里,拿着书本,目视课文边走边读,竟然一头撞到刘景臣老先生的怀里。刘老先生用手扶正老花镜,慈祥的目光停留在杨靖宇的脸上。他端详了一会儿,感慨地说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杨靖宇一心扑在学习上,终日沉浸在书本里,很少和小伙伴们到远处玩耍。村里的人们无不同声赞誉杨靖宇,说他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刘景臣和关易公先生更不用说,他们教了大半辈子书,见过各种类型的孩子,但像杨靖宇这样既聪慧孝顺,又勤奋刻苦的学生,的确少见。所以,在人们称赞夸奖杨靖宇的时候,他们常常捋着花白的胡须,会心地微笑着,心里感到莫大的快慰。

来源:表里如一大好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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