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接 李团长,我看到你媳妇大半夜擦着眼泪,拎着大皮箱去了火车站(上)---
本破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 接 李团长,我看到你媳妇大半夜擦着眼泪,拎着大皮箱去了火车站(上)---
第17章
好在徐志成也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真的要她回答。
墙上的钟表响了三声。
赵清音抬头一看,原来已经下午一点了。
“糟糕!”徐志成突然低呼一声,“商会快开始了!清音,我们得赶紧出发了。”
好在他们比较幸运,在商会开始前刚好赶到。
与其说这是一场商会,倒不如说是一场大型的交际盛会。
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大堂里找寻着各自的目标攀谈。
徐志成远远指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对她说。
“那个是粮油商行的刘强刘总,是我们这次交谈的目标,如果能和他合作,我们之前搁置的项目就能继续了。”
“听说今天临时加了块地皮竞标,我去二楼看看。”
她点点头,端过随侍托盘里的红酒,挂上职业微笑朝刘总走过去。
“刘总,我是‘成和’的赵清音,我们这里有个项目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聊一聊?”
刘强原本不耐烦的表情在看见她的时候瞬间消失殆尽。
满是横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搓了搓两只戴满了大块金子和宝石的手。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不知道赵总想怎么聊?”
说着,那两只肥腻的手作势就要揽上她的腰。
赵清音不动声色地往旁边走了两步:“我们‘成和’的潜力都是业内有目共睹的,和我们合作,一定不会让刘总你失望的。”
刘强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高兴。
“当然,但这毕竟事关重大,不如赵总和我一起去包厢里面详聊?”
赵清音被他色眯眯的眼神看得不舒服,脸上却依然挂着得体的笑:“不用了,我觉得在这里聊就挺好,刘总您觉得呢?”
刘强接二连三被拒绝,脸色也沉了下来。
“你陪我睡一晚这合同我就签了,否则免谈。”
刘强的声音不算小,周围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他们身上。
赵清音脸上的笑差点维持不下去:“刘总怕是喝高了说胡话了吧?我们可是正经企业”
刘强眼睛里满是轻蔑:“臭 婊 子装什么清高?你一个女人家家不靠那种行当能做到这个位置?”
她握着杯子的手用力到发白,高脚杯都险些被她掰折。
刘强贪婪地摸上她的胸部:“不知道陪多少人睡过的破 鞋,我给你机会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
她沉下了脸,在他碰上自己之前往后退开:“既然刘总不是真心合作,那我们也不强求。”
把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开。
‘啪!’
响亮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大厅。
赵清音下意识回头看去。
刘强被扇的一连转了好几个圈后跌倒在一旁的香槟塔里。
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李聿临收回手,脸色黑得吓人:“污言秽语,骚扰造谣妇女,把你送进局子你都得待上个一年半载。”
刘强被扇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
他捂着高高肿起的脸:“你算哪根葱,我和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你什么事?”
“打的就是你这种社会败类。”李聿临撸起袖子又往前走了两步。
看着李聿临结实的肌肉,刘强瞬间打了个激灵。
他们的动静不算小,很快引来了人群围观。
刘强涨红了脸:“这,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别再让我遇到你们!”
放下狠话之后,刘强狼狈地离开。
等人走后,李聿临才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有没有吓到?”
她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临时接到任务,城北的那块地正在招标,他们让我过来看看。”李聿临心疼地抱了抱她,“你受委屈了。”
她垂下眼睛,没有接话。
这些话比起上辈子来说可是好听太多了。
第18章
赵清音后退两步避开他的拥抱:“你既然有任务在身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也不看李聿临是什么表情,转身离开。
她穿梭在华丽的大厅里,和形形色色的人相谈甚欢。
李聿临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心口处又泛起阵阵疼痛,他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却被工作人员拦下。
“竞标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您过去主持大局。”
夜色渐浓。
赵清音笑着和人碰杯,谈下今天的最后一场合作。
等人散去,她才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往厕所走去。
站了一天,她的脚踝痛得厉害,她记得厕所那里有条长板凳可以坐着揉一揉。
赵清音脱下鞋子走到门内的椅子旁坐下,刚松口气就听见一道千娇百媚的粘腻嗓音传来。
“李先生,你就让我摸摸吧,我摸了它不难受了。”
正揉着脚的赵清音身形一僵,暗道晦气。
她原本以为‘刘总’是个例,却没想到原来是‘典型’。
从前就听说在某些上流圈子‘女人’尤其是些有姿色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种可以等价交换的‘资源’。
而这种资源或主动或被动,若是被迫的她倒是还能救一救。
可听着里面的动静,很明显那人是自愿的,既然如此她就不打扰他们的雅兴了。
她摇了摇头,正打算拎着鞋子离开的时候,里面传出一声短促却中气十足的‘滚’字。
声音有些耳熟,她停住了脚步。
随着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男厕所里跑出了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看见她时,那个女人明显一愣,而后眼里快速闪过些什么匆匆离开。
接着李聿临扶着墙,面色潮红地从厕所里走出来,看见她以后明显松了口气。
他朝她走来,把下巴放在她肩上,身体里那口提着的气骤然松懈下来,李聿临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李聿临迷迷糊糊从兜里拿出钥匙递给她:“3楼306是我住的地方。”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
“李聿临?李聿临你快醒醒。”赵清音艰难地把他往自己肩膀上搂了搂,才不至于让他摔倒在地。
李聿临被她一喊,神智清明了一些。
他勉强站直了身体:“我一个人回不去,看在我们曾经夫妻一把的份上,还请你帮个忙,扶我一把。”
等她把李聿临扶到床上的时候他已经完全不清醒了。
李聿临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热的忍不住拉开衣服,露出里面线条流畅的肌肉。
赵清音别开眼,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李聿临这副样子和明显就是中了催情散,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就连从前那种名义上的夫妻都算不上,她可不愿意做他的‘解药’。
可惜她退得太晚,还是被李聿临抓住了手腕。
短暂的天旋地转之后,她已经被李聿临压在了身下。
她的双手被李聿临压着举过头顶,紧闭的双腿被他的腿强行挤入,狠狠岔开。
整个人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被他禁锢在床上。
她用力挣扎,企图挣脱这个已知结果的结局,可换来的只是李聿临越收越紧的手和他越来越猩红的眸子。
她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的她才发现从前他们之间的打闹他就收了多少手劲。
李聿临的脸在她眼前慢慢放大。
如狂风暴雨般的吻落在她唇间,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她险些呼吸不上来。
这种窒息感让她不可控制的想起了上辈子她濒死前的感受。
男女巨大的体型差和绝对悬殊的力量也让她想起上辈子被人拖拽至巷子鞭打致死却无力反抗的记忆。
巨大的恐慌把她淹没,被禁锢住的手脚无法给予她安全感。
她来不及思考,对着嘴上的柔软狠狠一咬!
第19章
“嘶”
李聿临吃痛,理智终于回归。
他看着身下惶恐不已的赵清音,默默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对不起。”
赵清音睁着眼睛看他,看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把她身上的衣服拢好。
而他自己则进了厕所。
她慢慢坐起来,曲着膝抱着腿默默听着浴室里传来的一阵接一阵的水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聿临出来了。
他光着膀子,水珠从他身上顺着肌肉线条滚进被裤子遮挡住的隐私地带。
他眼中还带着丝没有消散的情欲之色,更加勾人。
虽然身上湿漉漉的,但他线条流畅的身材无时无刻不在展示着独属于他的荷尔蒙。
即使已经决定和李聿临划清界限,但赵清音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魅力令人难以招架。
他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床尾处看着她,满脸歉意。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个药的效果这么厉害,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让你送我回来”
“嗯。”她刚从可怕的回忆里脱身,有些疲惫。
“酒会上鱼龙混杂,一旦不注意就会中招,你能在最后关头醒过来就已经是万幸了,我不怪你。”
中药之后的人全凭本能行事,他完全可以把她当成解药将错就错下去。
可他没有,他清醒过来以后的第一件事是道歉,第二件事是进浴室逼退药力。
赵清音看着他,虽然李聿临的承诺不可信,但是他的品行却是一等一的好。
看见赵清音脸上还未完全退去的惊慌,李聿临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她在怕他
他们三年夫妻,可她却在怕他。
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了差错,只能徒劳地解释。
“我们训练时有这种项目,我和刚才那个人什么都没有发生,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燥热难耐,我不是故意的强迫你的”
赵清音依旧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从床上下来:“我知道的,你不用和我解释,时间不早了还是先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
离开时她却被李聿临抓住手臂一把揽进怀里。
他的声音有些抖:“清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别怕我好不好?”
“你能不能等等我,等我把那边的事情都做完,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赵清音没有答,只是看着和她记忆里大不相同的李聿临愣神。
李聿临因为常年身居高位的缘故,身上总是若有似无的带着一些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即使是面对叶冠芳的时候这股气质都没收敛过。
而现在他却对着她毫不顾及自己的面子,低声下气地恳求她给他一次机会
她原本以为上次在医院里听到的话只是他的臆想,可现在这番话却实实在在在她耳边回荡由不得她不信。
她眼里浮现出深深的迷茫。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这辈子李聿临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对她不好的事情,他不像大姑姐和孙莲那样一如既往地朝她泼脏水。
反而比上辈子更加温柔体贴,除了依然惦记着叶冠芳以外找不出其他错处。
她就这样把上辈子他对她的恶果套用在他身上,是不是对他太过不公平?
赵清音理不清楚,所以她没有正面回答转身离开。
上辈子她和李聿临的恩怨已经两清。
可这辈子他救了她三次,他们之间似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缠
即使她想拿李聿临当陌生人相处,可对着那没有还完的恩情,她实在说不出口。
李聿临一直都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即使她强烈也无济于事。
她重重叹了口气。
“随便你吧。”
第20章
说完,她就挣脱他的怀抱退了出去。
只留身后呆愣的李聿临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原本如死灰般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亮得惊人。
他的清音愿意重新接纳他了!
他要赶紧回去,早些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来见她。
三天后。
徐志成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审批单,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深圳的土地项目要去岭南签字?算了,清音跟我一起过去吧。”
赵清音心头猛地一跳,她没想到短短两月的时间自己又要回到那个不美好的地方去了。
车上,徐志成皱眉沉思,嘴里还时不时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赵清音没忍住问:“老板,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都郁闷一路了。”
徐志成这才看向她,摸着下巴沉思。
“你说前几天那块地他为什么会给我,明明宴会上他更中意我的对家,不会是这块地里有古墓,他想让我赔的血本无归?”
赵清音神色莫名地看了眼自己的老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的老板虽然慧眼如炬,决策英明。
但他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喜欢纠结,尤其是喜欢在事后纠结。
不过能想出这片地下有古墓也是难得一遇的奇人。
为了防止徐志成继续猜想下去,赵清音回答了他。
“因为对家在李先生的酒里下了药,品行不端的人拿着土地也是浪费,不能给他们带去收益,所以才被放弃的。”
徐志成点点头,然后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李聿临和她说的,他怕她认为他是个滥用职权徇私舞弊的人,所以和她解释得格外清楚。
就连厕所里那个女孩也是对家派来的。
他们用商场上的手段对付李聿临只会适得其反。
但是这些她不能说,她笑着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
好在徐志成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两人相安无事地到了岭南。
直到走上熟悉的林荫小道,赵清音才发现原来徐志成说的‘签字’是指到部队签字。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部队那么大,也不一定会遇上那些不讲道理的人
刚这样想着,一道尖锐刻薄的嗓音响起:“赵清音你个贱 人!你怎么敢在外面养野男人!”
伴随着这道声音的还有身后巨大的力道。
赵清音毫无防备,被一把推到地上。
掌心和粗粝的石子地摩擦,擦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就连膝盖裤腿也不可避免。
“你穿成这样妖娆的样子给谁看?偷偷摸摸离家出走三个多月原来是去外面养姘头去了,你把聿临放在那里?”
李聿霞她拳头和巴掌如雨点般落在她身上,痛得钻心。
偏偏李聿霞常年在家干农活,力气比寻常人都要大上不少,她抓着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李聿霞打她。
李聿霞一边打一边说着‘贱 人 婊 子’之类的不堪入耳的话。
徐志成这个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上前把两人拉开。
可惜在城市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徐志成哪里是李聿霞的对手。
不仅没救下赵清音自己身上反而还添了几道伤。
但是多亏徐志成这一打岔,赵清音才得以从地上起来。
她忍着疼拍了拍手里的沙砾,捡起地上的红砖拿在手里。
李聿霞看见她手里的红砖瞬间哑了火,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我我可告诉你,这里可是大院,你要是打伤了我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赵清音掂着手里的红砖,冷下了脸。
“李聿霞,从前我敬你是长辈才处处忍让,结果却换来你变本加厉的欺辱,你和孙莲两个人四处散播我的谣言,害得我在大院里举步维艰。”
“现在我离婚了,你还和疯狗一样见着我就咬,这回我把你告到上头可就不是‘家事’了。”
李聿霞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你你少威胁我!我弟弟可是团长,我不会有事的。”
第21章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全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徐志成。
他这次的项目必须得到这个团长的同意才能实施,如果得罪了他的姐姐,那他刚到手的项目不就付诸东流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拉住赵清音。
“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得到团长的批准,要是真的伤了他姐姐万一不给我们批怎么办?这些委屈你先忍忍,项目要紧。”
这些话有些耳熟,上辈子李聿临似乎经常对她这样说。
没想到这辈子躲开了李聿临却躲不开徐志成。
她嘲讽地勾起唇角。
从前她羡慕徐志成处事圆滑谁也不得罪,可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圆滑的代价这么大。
她的手死死攥着红砖,良久才把它放下。
见状,李聿霞又得意开了。
“只要聿临还是一天团长,你就奈何不了我,还敢威胁我,啥也不是,呸!”
“阿姐!你身为军属怎么能以权压人!当初我看你可怜才破例把你接到家属院里来,没想到你竟然借着我的名义到处作威作福。”
李聿临的脸比赵清音的还黑,说着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正好你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深圳,既然这样你明天就回乡下去吧,我这里养不起你这尊大佛。”
李聿霞嚣张的气焰瞬即消散,她不可置信地指着李聿临。
“你要赶我走?”
李聿临点点头:“阿姐,这里不是乡下,不是你能无理取闹的地方。这么多年过下来我还是觉得你更适合在老宅里住着。”
说完,他也不管哭闹大骂他不是人的李聿霞,直直朝他们走来。
赵清音看见他的动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李聿临脚步微顿,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仔细观察:“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应该早点把她送回去的。”
“你主动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她试图把手从李聿临手里抽出来,但是根本抽不动。
她只好道:“不是我要来的,是我老板要来,我只是陪着他过来而已。”
李聿临这才看向旁边的徐志成,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幸会。”
徐志成向来都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模样,即使刚才挨揍时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可当他在看到李聿临的时候,脸上完美的笑容有一丝皲裂。
去大院的路上,徐志成悄悄靠近她,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不早说你他是团长,要是早点说我当初在医院也就不和他呛声了,万一他记仇怎么办?”
赵清音看着前面走路生风的男人,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
李聿临从来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合法合规,从来不逾矩的。
否则当初他也不会任由她被流言缠身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斥责几句,而是会严肃惩罚了。
可惜李聿临就是这样一个遵守制度的人。
他认为以他的身份出面压制别人就是在滥用职权,这和他坚持的‘原则’背道而驰。
两辈子以来,把被家暴的李聿霞破例接到军属大院已经是她见到的他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可现在,李聿霞仗着军属的身份为所欲为,他也会毫不留情的把她送回去。
第22章
任由李聿霞怎么撒泼李聿临都无动于衷,她被送走似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们跟着李聿临进了大院,好在他们的项目本就是李聿临一手操办,流程走的很顺利。
临走时,赵清音路过她和李聿临住了三年的屋子。
鬼使神差的,她往里面看了一眼。
叶冠芳扎着丸子头,满脸幸福地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见她的时候微微一愣:“是清音吗?你回来了?快进来坐坐。”
叶冠芳格外热情,拉着她就往屋子里走,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她看见叶冠芳的时候也是一愣,她们几个月前才撕破了脸皮,现在叶冠芳这么热情差点让她以为从前的不快都是一场梦。
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什么,叶冠芳给她倒了杯温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你别紧张,我这次不是来找事儿的,我是来谢谢你的。”
赵清音心神微动,静静等着叶冠芳的下文。
“说起来还要多亏你成全,我才能和聿临重修旧好,我以前以为你要和我抢聿临,没想到是我狭隘了。”
叶冠芳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似乎有些激动,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一个东西掉下来砸到了她的脚,虽然叶冠芳收的很快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放置她和李聿临结婚照的相框。
只不过她离开时里面还放着他们褪色的结婚照,这次里面却空空如也。
叶冠芳朝她歉意地笑笑。
“不好意思啊,这个相框本来是要被聿临烧掉的,但是我觉得这么好的东西烧了怪可惜的就放在这里没想到会砸到你。”
“烧掉?”她开口说了她进门后的第一句话。
不怪她太过震惊,这张照片是她和李聿临唯一的一张合照,也是唯一能证明他们在一起过的东西。
而李聿临最近对她深情款款,不像是会主动烧掉他们结婚照的人。
“对啊,聿临说既然他决定和我结婚一起生活,从前的东西就要全部扔掉,尤其是这个东西,他说起它的时候可讨厌了。”
叶冠芳拍了拍相框上的灰。
“你知道这里面之前装了什么吗?我当时拦下他的时候他发了好大的火气。”
赵清音手一抖,端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而已。”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和李聿临结婚了?”
叶冠芳羞涩一笑,扭捏地点点头:“是呀,我们两个月前就结婚了。”
然后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大包糖递给她。
“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喜糖,本来应该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就给你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你,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赵清音看着面前的喜糖怔怔出神。
这件事李聿临没有和她提起过,他最近对她的深情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叶冠芳。
她还以为他和叶冠芳早就已经分开,却没想到原来他们早就已经结婚住在一起了。
她突然有些头疼。
李聿临的承诺虽轻,却从来不会撒谎骗人。
她相信他的品行作风绝不会脚踏两条船,可叶冠芳眼里的幸福和甜蜜也做不了假。
尤其是她现在还住在李聿临的屋子里。
赵清音又看了眼家里焕然一新的全新装潢,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布置好的。
而且她早已经和李聿临离婚,叶冠芳也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两股想法在她脑袋里吵得不可开交。
她猛地甩了甩头。
她这辈子的人生早就和岭南没了交集,也不打算和李聿临再续前缘,管他话里的真假做什么。
纠结这些也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第23章
她应该庆幸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在此刻彻底改写。
李聿临终于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叶冠芳,而她的事业也蒸蒸日上,他们每个人都在奔赴着自己最美好的结局。
想到这里,赵清音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连带着看这个地方都顺眼了不少。
她朝着叶冠芳轻笑:“新婚快乐,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叶冠芳似乎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愣了一瞬:“你真的放下李聿临了。”
她轻轻点头:“他本该就是你的,是我强占了他多年,现在你们能得偿所愿我也替你们开心。”
叶冠芳眼神闪烁,张了张嘴但到底没有说话。
“你们怎么在这里?”李聿临从门外跨步进来。
看见李聿临的一瞬间,叶冠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站起身来。
“聿临,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李聿临奇怪地看她一眼:“我回来收拾行李,阿姐今天不在家你来干什么?”
他们的对话有些古怪,不像新婚夫妻,倒像两个不熟悉的陌生人。
赵清音跟着起身,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叶冠芳有些局促,悄悄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心领神会。
懂了,这是觉得她在这里碍事了。
赵清音看了看钟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走到门口,她又扭头回来拿上桌上的喜糖:“对了,谢谢你们的喜糖,新婚快乐。”
这一次她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什么喜糖,谁结婚了?”李聿临拉住她,脸上满是疑惑。
说完李聿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一旁局促不安的叶冠芳:“你和清音说什么了?”
叶冠芳眼眶又红了,摇着头,眼里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的往下流。
看见叶冠芳这副模样,李聿临烦躁地挠了挠头不再继续追问她。
赵清音皱着眉掰开李聿临的手。
她被李聿霞打的伤还没好透,而他又刚好捏到了她的痛处,痛得厉害。
李聿临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松了松手找了块完好的地方抓着,似乎是怕他一松手她就跑了一样。
“我不知道冠芳说了什么,但是清音,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和冠芳真的过去了。”
“我现在回来也是准备拿上行李和你们一起去深圳。”
赵清音诧异的看向他。
她没想到李聿临居然会当着叶冠芳的面向她表白。
难道说是叶冠芳在撒谎?
她下意识看向叶冠芳,被叶冠芳眼底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嫉恨惊到。
赵清音揉了揉眼睛再去看叶冠芳,她眼底的嫉恨消失不见,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
不对,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
这辈子的所有东西似乎都跟上辈子不一样了。
李聿临放下了他爱了两辈子的叶冠芳反而对她情深不许。
而上辈子明艳大方的叶冠芳不仅没成为大影星,甚至连性格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心头莫名涌上不安,炎炎烈日下她竟觉得心底发寒。
这辈子的一切似乎因为她一个人的改变带动了不得了的变化
她搓了搓胳膊安慰自己,应该是最近太过劳累导致自己总是疑神疑鬼。
也或许是她跟岭南八字不合所以导致神经衰弱精神恍惚,不管是哪种情况,她都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比较好。
等她回到深圳一定要请个小长假好好休息一番。
这样想着她用力挣扎起来:“快放开我,等会就要赶不上车了。”
她不想呆在这里,一刻都不想多呆。
第24章
车厢里。
赵清音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左右两尊大佛。
在上车之前,她都以为李聿临说去深圳是闹着玩儿的,毕竟在她印象里调令真的很难批下来。
可没想到李聿临竟真的把调令拿到了手。
“李团长,你以后真的就驻扎在深圳了吗?”徐志强忍不住问道。
赵清音也竖起了耳朵听。
她也很好奇,深圳刚刚发展起来,要忙的事情很多,远远不及岭南清闲,何况到了他这个级别,没有人愿意随意调动。
可偏偏他反其道而行,还成功了。
李聿临在闭目养神,听见徐志成的问题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听说你是为了清音”
赵清音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徐志成的嘴,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己的感情问题。
李聿临这才睁眼看他。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为了清音才下定决心过来的。”
她心头一跳,震惊地扭头看向李聿临,她没想到向来内敛的李聿临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这件事。
却又听李聿临继续道:“但也不完全是,更重要的是国家有需要,而清音又恰好在这儿,刚好两全其美而已。”
赵清音看着他出神。
终究是她思想太过狭隘,满脑子都是小情小爱。
竟然真的以为一心为国的李聿临会为了她一个人,抛弃岭南那群和他并肩作战许久的战友。
却没想到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层缘故。
听了李聿临的解释,她反而放下心来。
李聿临还是那个李聿临,他的一颗拳拳爱国之心并没有因为她的重生而改变。
“妈妈!车子开得好快呀!”
清脆兴奋的童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赵清音下意识往车窗外看去,景色飞驰看久了竟有些晕眩。
这速度有些不同寻常的快。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不可置信。
车子失控了!
广播也开始循环播放危险提示。
“各位旅客请注意,列车即将失控,请牢牢抓紧座椅确保安全。”
一声又一声仿佛催命的魂铃。
原本嬉笑打闹的乘客安静下来,就连最吵闹的婴孩都止住了啼哭,整个车厢的气氛变得格外沉重。
所有人都死死抓着一切能抓住的固定物体,静静等待着最终审判的来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车的速度不仅没有变慢反而又越来越快的趋势,所有人脸上的绝望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
有些胆小的人甚至已经哭了出来。
渐渐的整个车厢里的都在哭。
就连赵清音也被这种氛围感染,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眼泪越来越汹涌,就好像要借着这次意外把这两辈子以来所受的委屈不忿悉数哭出来。
李聿临把她揽在怀里:“如果我们这次能够大难不死,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吗?”
赵清音没想到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竟然还惦记着这件事情。
她没有过多的思考,点了点头。
如果他们就此身亡这个诺言也不必兑现,如果他们活下来了就是天意如此。
生命的最后关头,留存一丝希望也是好的。
第25章
“嘭!”
火车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巨大的惯性几乎要把人甩出去。
即使李聿临眼疾手快护住了赵清音的头,她也不可避免地撞上了前面的靠背椅。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慢放。
她清楚地看见空中人迷茫的神情,看见座位上的人的惊恐,看见徐志成眼里的绝望,看见李聿临眼里的惊慌
眼前的色彩就像开放式结局的电影一样戛然而止,影片落幕,四周陷入一片昏暗。
“清音!清音快醒醒!”
耳边有人在急促地呼喊她,那声音忽远忽近,忽高忽低听得有些不真切。
她费力地睁眼想看看是谁在叫她,可眼皮却像是压了千斤重的东西怎么也睁不开。
呼唤声越来越弱,她也越来越着急。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痒痒麻麻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抓挠。
‘滴答。’
这一声像是某种开关,终于让她抓住了声音的尾巴艰难醒来。
“清音,快醒醒”
这声音虚弱的仿佛马上就要随风消散。
赵清音的意识终于回归,她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李聿临的右肩被锋利的钢棍捅穿,鲜血顺着钢棍滴落在她脸上,触目惊心,他却浑然不觉只牢牢的把她护在身下。
逼仄的空间里满是浓重的血腥气。
李聿临虚弱但惊喜的声音响起:“清音,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我好困,就先睡了”说完他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重重的垂下了头。
赵清音的心也随着他这一下坠入了谷底。
“李聿临?聿临别睡,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她颤着手去推他,可目之所及处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人不敢下手。
空间狭小,连翻身都难,她甚至连查看他的伤势都做不到。
她躺在他身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呼吸越来越弱,体温越来越低。
‘滴答。’
血珠滴落的声音在逼仄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极了生命的倒计时。
她心中的希望也随着滴答声渐渐消失。
她呆愣地盯着上方,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感觉到上方传来微弱的动静。
接着她听见久违的人声:“有人吗?”
沉寂许久的心猛地跳动起来,她铆足了力气大喊:“有人!这里有人!”
刺眼的光亮照射进来。
赵清音不适地闭了闭眼睛,但是又很快睁开,眼里满是绝处逢生的希望。
李聿临伤得太重,救援人员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他救出来。
也是这时赵清音才发现他伤得有多严重。
除了右肩处的伤口,他的腿似乎也受了伤,绵软无力地搭在地上。
“这个人伤得好重,都这样了还能活吗?”
“我刚仔细看了他们的情况,那根致命的铁棍是他自己接的,如果不接他肯定能活,但现在说不准了。”
“如果他不接下那根铁棍他身下的女人就必死”
赵清音听着人群的议论,心底死寂的可怕。
明明她这辈子已经在努力逃离上辈子的结局了。
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能有个好结果。
第26章
赵清音神情恍惚,她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抬上担架和李聿临一起被送往医院。
她身上基本都是些擦伤,上了药就能出院。
而李聿临所在的手术室的灯亮了三天都没停歇。
赵清音愣愣地看着显示‘手术中’的红色灯光,在心里默默祈祷李聿临平安无事。
灯光熄灭。
她立马迎了上去。
“病人的体征暂时稳住了,但是伤势太过严重,能不能醒来只能看天意了。”
一个月后。
医院重症监护室。
赵清音细心地为李聿临擦拭着身体。
拨开他已经过眉的头发,看着他眼神哀伤。
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没能睡个好觉,一闭上眼就是他被铁棍捅穿、双腿耷拉的情形。
而就在刚才她居然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上辈子的梦。
梦里的她像开了上帝视角一样,看着自己上辈子经历过的一切。
梦里的一切似乎都和她记忆里的大不相同。
她看见情绪激动的自己因为害怕打退了所有来探望她的人。
包括李聿临带来的医生,包括李聿临自己。
她看见自己拿着照片冲进李聿临正在执行任务的现场,被歹徒捉住打断了双腿,而李聿临为了救她生生受了两刀致命伤,抢救无效死亡。
而她则被找不到李聿临的仇家拖进巷子泄愤,一点点用石子碾死。
泪水模糊了双眼。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
原来她一直恨错了人
她抓着李聿临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吗?”
粗粝的手指带走她脸上的泪水,嗓音温柔的似要将人溺毙。
赵清音一愣,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她胡乱地抹了把眼泪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李聿临睁着眼睛,唇角勾着点点笑意静静地看着她。
他眼睛底深处藏着深深的眷恋和怀念。
赵清音再次揉了揉眼睛,又重重掐了把自己才确认自己没有产生幻觉。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她又哭又笑,语无伦次。
心中那股漂浮不定的惶恐不安随着李聿临的苏醒烟消云散,她连日来虚浮的双脚终于踏上了实地。
“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我给你熬了粥,你先喝一些。”
她扶着李聿临坐起,把一直准备好的粥端到他面前,吹凉了喂给他。
李聿临就这样看着她,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即使喝着粥也要盯着她看。
赵清音被他盯得脸红:“别这样看着我,挺不自在的。”
“你长得好看,看着赏心悦目,我喜欢。”李聿临情话一套接着一套让她招架不住。
喝完粥,李聿临静静地看着她:“你之前愿意说给我们一个重来的机会还做数吗?”
她没能回答他,因为叶冠芳来了。
叶冠芳冲进门的一瞬间,眼泪就‘啪嗒啪嗒’地落下。
“聿临”叶冠芳捂着嘴,像是难以接受现实,猛地扑在他床前,顺便挤开赵清音,彻底阻隔开她和李聿临。
赵清音被她撞得一愣,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站起身。
她竟然把叶冠芳忘记了。
上辈子虽然很多事情是她精神失常后导致的记忆错乱,可叶冠芳的照片却实实在在的被李聿临珍藏了十二年。
他们之间的感情做不了假。
李聿临对她或许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第27章
她转身离开。
但又很快扭头回来。
他们两辈子的误会都是因为缺乏沟通产生的。
之前叶冠芳说他结婚这件事,如果不是他刚好撞破,或许她真的会信以为真。
这一辈子的叶冠芳已经不是上辈子那个落落大方的叶冠芳了,她学会了撒谎、做戏,她的行为和言语真假难辨。
她要亲口问问李聿临是怎么想的。
可不等他问,李聿临就激动起来:“清音,咳咳!”
叶冠芳着急道:“聿临你别动,伤口要裂开了!”
赵清音回头就看见李聿临推开叶冠芳的场景。
“你走,我早就说过和你没关系了,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李聿临盯着叶冠芳双眼通红。
话音落下,三个人都愣在原地。
“你走吧,我们最好别再见了。”李聿临颓然地躺回了床上。
叶冠芳如遭雷击,愣愣地后退两步:“好,是我阴魂不散,是我死缠烂打,都是我的错,我不会打扰你们了”
说完捂着脸跑出去了。
赵清音看了看他们,抬脚准备追出去。
“不用追了,让她走吧,这样对你我三人都好。”李聿临抬手捂着眼,“别担心,她最惜命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你真的放弃她了?”
李聿临点点头。
她神色复杂:“可你珍藏她的照片十七年,真的能说放下就放下吗?”
李聿临闻言,猛地睁开眼:“你也梦到了?”
“什么?”
“我们三个曾经的结局。”
赵清音一愣,随后艰难地点点头。
李聿临起身堪堪环抱住她:“我放下了,早就放下了”
“在你被流言蜚语困扰到精神失常,不允许我靠近的时候我就放下了,只是我悔悟的太晚,没有处理好照片,才害得你被折磨致死。”
“这次我不会了,我不会再害你惨死街头了”
赵清音这才恍然。
她终于看懂了他醒来之后的欲言又止,终于知道为什么向来平和的他会对叶冠芳说那样的重话。
原来他也回来了
原来冥冥中自有因果,上辈子因为误会而错过的他们阴差阳错有了一次重新相爱的机会。
两年后。
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叶冠芳的海报照片。
叶冠芳在自身的努力和资本的运作下,仅用短短两年时间就红透了大江南北。
财经报纸上报道着她新拿下新的海外合作的消息。
赵清音也因为走在取消粮票计划项目的最前端赚的盆满钵满,有了好几家属于自己的公司。而李聿临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他早早进了部队,在部队里站稳了脚跟。
他们的感情也日渐升温,叶冠芳也真的如她自己所说再也没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切太过顺利且美好,总让赵清音有种飘在云端的不踏实感。
“冠芳小姐中毒了,大家快让让!”
吵嚷的人群里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原本混乱的人群更是乱作一团。
赵清音眼底闪过重重的疑惑。
叶冠芳的饮食一直由专人负责,没有中毒的可能才是。
她看着疾驰而去的救护车。
心头那股一直没有散去的不踏实的不安感愈加明显。
第28章
国际知名影星中毒的消息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
所有媒体都在争先恐后的报道,电视上铺天盖地的全是这个消息。
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结果。
为了让影迷放心,叶冠芳第一时间接受了采访。
病床上的她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强打起精神笑着向影迷们问好。
记者问她:“请问您知道烧炭的时候需要打开门窗通风吗?”
“知道。”叶冠芳答道。
“医生说您是炭火中毒,既然您知道为什么还紧闭门窗呢?”
听见这个问题,叶冠芳垂下眼,沉默良久后才开口。
“抱歉,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透露。”
说这话的时候她苍白的唇角扯出一抹弧度,笑得凄美又破碎。
她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赵清音看完叶冠芳的采访,心头的不安到达顶峰,总觉得马上就有大事要发生。
那次采访过后,所有的影迷都在猜测叶冠芳这个‘不方便透露的私事’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封叶冠芳亲手写的遗书被人曝光在了大众面前。
上面字字泣血,声泪俱下地控诉她插足叶冠芳和李聿临的感情。
一时之间她立马从商业新贵的神坛上跌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人群混乱间,她被人套上麻袋拖进了巷子。
上辈子被凌虐致死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恐慌席卷而来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大喊:“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都可以给你,求你放了我!”
“谁稀罕你那几个破钱?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赵清音被闷在麻袋里,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肚子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敢拒绝我,还敢找人打我,嗯?”
又是狠狠一脚,她痛到蜷缩,直到过了很久,那人的气终于出完,她的神志几乎也快要痛没。
眼前的麻袋终于被人挑开。
赵清音睁着眼睛,勉强看清眼前人。
肥头大耳的模样不是之前商会上想占她便宜的刘强又是谁?
“是你。”
“欸对,是我!”刘强的手在她脸上游移,“真是不输叶大明星的人间尤物啊”
他的手往下探,嘴里还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
摸够了他就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短小精悍的‘工具’,邪笑着朝她靠近。
脱她衣服时那个‘工具’就在她脸上蹭着。
赵清音忍不住干呕一声,剧烈挣扎起来,不仅没逃掉反而让那东西蹭到自己唇边。
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仿佛有人在那一瞬间抽空了她的脑子。
她猛地张大嘴狠狠咬了下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吸引来了在远处出任务的李聿临。
看见巷子里的场景时,浑身血液在瞬间悉数冲上他的大脑。
他一脚踹开旁边的刘强,替目光呆滞的赵清音拢好衣服,抹掉她唇边鲜红的血迹后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赵清音慢慢回神,看到一旁像滩烂泥一样的刘强时猛地推开李聿临,偏过头吐得昏天黑地。
李聿临满眼心疼地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
“别怕,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做的一切够他在里面蹲一辈子了。”
第29章
医院。
赵清音看着这熟悉的装潢,默默叹了口气。
正给她换药的李聿临听到她叹气,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她又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自己回来后好像和医院格外有缘。”
“过个两三天就要来一趟,你想啊,前不久你才出院,今天就变成我住进来了。”
李聿临揉了揉她的头:“正好可以去去晦气,每一次我们都在变得更好不是吗?”
她仔细思考一会儿:“好像也是。”
“那你猜猜看,这次的好运会用什么形式降临在我们身上?”李聿临给她掖了掖被角,笔直的站在一旁。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最近好像没有遇到特别值得开心的事情。”
眼角余光看见他脸上的笑,她的心顿时漏跳了半拍。
难道说
不等她细想,李聿临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单膝跪地:“比如,亮晶晶的大钻戒。”
赵清音一愣,看着盒子里闪闪发光的戒指眼眶酸涩。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受到正式的求婚。
上辈子的婚姻太失败,这辈子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起结婚的事情。
她以为他们就会这样过一辈子的时候,没想到李聿临竟然偷偷背着她早早就在准备了。
赵清音眼里含着泪,笑着打他:“哪有人在医院求婚的?”
话虽是这么说着,她的手却没有收回来。
李聿临把戒指戴在她手上:“你不也说了我们和医院有缘,我们所有的故事都有它的见证,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
说完,李聿临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爱你,清音。”
“我也爱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
李聿临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看了看时间对她说:“我该回去训练了,明天再见。”
她点点头,目送着李聿临离开。
收回目光时似乎看见门口有片绿色的衣角一闪而逝。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下一位客人的到来。
没过多久。
叶冠芳聘聘袅袅从门口走进来。
“是你买的通告,‘遗书’也是你找人曝光的吧。”赵清音平静地看着叶冠芳。
“是我。”叶冠芳毫不客气地拉过凳子坐下,“刘强的事也是我做的。”
赵清音蓦地攥紧了拳:“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现在已经是红透大江南北的影星,你做这些事一旦被爆出来,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毁于一旦。”
“我不在乎!”叶冠芳突然激动起来。
“明明是我先和他相爱的,凭什么被你截胡?我哪里比你差了?”
“他明明说过要等我的!明明差一点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你既然走了为什么不走的更干脆一些?”
赵清音突然泄了气,这件事的确是她做的不对。
这两年她只顾着和李聿临恩爱,却忘了顾及叶冠芳的情绪。
“对不起,我以为你放下了”
叶冠芳撑着她的床俯视着她:“对不起有用吗?说声对不起你就能把聿临还给我,你就能从他的世界消失吗?”
赵清音垂下了眼:“感情这事勉强不来的”
一如从前的她,一如现在的叶冠芳。
叶冠芳被她的话刺激,陡然红了眼,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我不信!凭什么你可以,到我这就是勉强不来?只要你死了,我相信聿临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的。”
赵清音没想到叶冠芳说动手就动手,被掐的猝不及防。
她用力地拍打着叶冠芳的手,脖子上的力道却没有松掉半分。
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大脑因为缺氧变得晕眩,耳朵也像被蒙了层雾,只能听见自己如雷般的心跳。
视野里只剩下叶冠芳那张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狰狞扭曲的脸。
赵清音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下去。
她要死了吗?
第30章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松掉,五感也顺势回笼。
赵清音趴在床边猛地咳嗽。
徐志成死死抱着叶冠芳:“冷静,冷静!你的资源可都是她为你争取来的,我们不能恩将仇报啊冠芳!”
叶冠芳身形一僵,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向徐志成:“你说什么?那些不是你给我的资源吗?”
徐志成见她冷静下来,悄悄抹了把冷汗。
“钱是我出的,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有钱就行的。”
“刚开始的时候你没有名气,作品也不多,没人肯用你。”
“是清音昼夜不歇一点一点陪人喝出来的机会,那些名利场上的腌臜事也都是她替你挡回去的。”
叶冠芳愣愣地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人,垂着头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挣脱徐志成的手冲了上去。
赵清音还没缓过神,眼前的花白刚消散就看见叶冠芳突然放大的脸。
她心脏骤停下意识后仰,做出防卫的姿态,却没想到叶冠芳只是蹲在她面前看着她。
叶冠芳眼里有着深深的不解:“你为什么要捧我?”
她听见叶冠芳问。
赵清音一愣,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徐志成。
徐志成看了叶冠芳一眼,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转身出去了。
她这才回头看叶冠芳:“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叶冠芳一愣,满眼疑惑。
赵清音解释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你明艳大方,是个家喻户晓的大影星。”
“而现实里你却因我的一句‘李聿临心里有你’困于岭南,丢了自己原本大好的前途,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捧你。”
“就因为一个梦?”叶冠芳问道。
“就因为一个梦。”她回答。
叶冠芳眼底的迷茫更甚,她起身离开,嘴里还念叨着‘梦’。
出院那天。
赵清音听说叶冠芳在从她这里出去没多久就失足坠海,被人救上来以后就性情大变。
叶冠芳一连发了十几条声明澄清她们三个人的关系,把自己的心路历程一一剖析展露在大众面前。
舆论的风向瞬间改变,分成了两大派。
一方认为叶冠芳自导自演毁人名声实在恶毒,就该滚出大众视野。
另一方认为叶冠芳敢作敢当,及时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应该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但这些都与赵清音无关。
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
她要和李聿临结婚了!
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当时李聿临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因为我想早点娶你回家。”
他们的婚礼在浪漫的海边,李聿临邀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来见证他们的第二次婚礼。
她没有父母,他就请了政委做见证人。
她喜欢鲜花,他就让整个海滩都长满鲜花。
她向往自由,他就把婚礼定在一望无际的海边。
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他能做到的,他都尽可能的一一满足她,这场婚礼盛大而绚烂,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记录下来。
赵清音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挽着政委的手踏着婚礼进行曲一步步走向属于她的李聿临。
交换戒指时,李聿临虔诚地在她耳边喟叹:“我终于又把你娶回家了。”
仪式在一片热烈的欢呼声中结束。
敬酒时,赵清音才发现宴席上有不少老熟人。
叶冠芳依偎在徐志成的怀里,这段时间虽然饱受舆论的干扰,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但她的眼睛却亮的惊人。
“这次终于轮到我来说了,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赵清音举着酒杯和她轻碰:“借你吉言。”
视线一转,看见坐在一旁的李聿霞,她重新倒了杯酒举到她面前。
“阿姐,我们又是一家人了。”
第31章
李聿霞在在乡下呆了很久,性格比从前泼辣了了不少,她的嗓门也比从前大了很多,她一嗓子全场都听见了。
“别以为嫁进来了就万事无忧了,我可不认你这个弟媳!”
热闹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所有宾客面面相觑,连大气都不敢出。
赵清音却冲她笑笑,同样扬声道:“你不认我这个弟媳,可聿临却认准了我,这个家现在可是我说了算!”
李聿霞冲她翻了个白眼,侧过半边身子又瞥她一眼,才拿过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端着手里的酒隔空敬了一圈。
“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大家吃好喝好,开心最重要!”
说完,她一口闷了杯中酒。
现场的气氛被她带动,重新活络了起来。
幸福的人总是格外宽容。
深夜。
李聿临洗去一身酒气从背后把赵清音搂进怀里。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惹得她发痒,宽大的掌心搭在她的腰上,粗粝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腰上的痒痒肉。
她忍不住扭着身子躲开,又被李聿临一把扯回。
反复几次,她已经精疲力竭,李聿临却笑出了声。
她恼羞成怒,翻过身在他肩上狠狠咬下一口。
李聿临倒吸一口凉气,作怪的手也停了下来,不等赵清音得意,她就被他一把抓起坐在了他身上。
坦诚相对的瞬间,赵清音羞红了脸。
李聿临侧着身子把她搂在怀里,两人的心跳声渐渐都重合在一起。
“阿姐人不坏的,她之前遇人不淑,常年遭受家暴和出轨,她以为你也是那个插足感情的人,所以才对你有偏见,处处针对你。”
“她一直住在乡下,所以嘴上没个把门的,有时可能说话难听了些,但是她没有恶意的,还请你多担待些。”
赵清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话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她抬头却只能看见他的下颚线,看不清半点表情。
“我知道的,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些,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聿临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
良久,头顶才传来一声轻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我的清音。”
她的心猛地提起。
李聿临微微弓起身子,在她额上、唇角落下轻柔的吻,然后把视线和她齐平。
“明天又要出任务去了,我舍不得你。”
赵清音看着他眼底的笑意,悄悄松了口气然后给了他一拳:“说的那么吓人干什么。”
李聿临配合地假装受伤。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李聿临才拍着她的背说:“好了不闹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她这才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李聿临早已没了踪影。
只剩床头花瓶底下压着一张白纸。
赵清音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媳妇儿,我出任务去了,你等我给你挣个一等功回来!”
三个月后。
赵清音接到李聿临回来的通知。
她画上漂亮的妆容穿上最时兴的裙子喜气洋洋地去迎接她的丈夫。
她有一个好消息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给他。
可她满心欢喜等来的却是一块冰冷的一等功牌匾和一尊漆黑的棺椁以及一枚崭新的、染血的婚戒。
赵清音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在地,还好被李聿霞扶了一把才没有当场跪倒。
但情绪大喜大落之下,她到底没承受住,晕了过去。
烈士园。
赵清音在一座无名碑前放下一束鲜艳的小雏菊。
她轻柔地抚摸着自己柔软的腹部。
“聿临,你知道吗?我们有宝宝了,她很乖很听话,一点都不闹我。”
一阵大风刮过,扬起她鬓边的发丝。
远处的红绸随风而起,落在她身上仿佛在拥抱她。
李团长,我看到你媳妇大半夜擦着眼泪,拎着大皮箱去了火车站(完)
来源:时光记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