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在我家去世,葬礼后,弟妹找上门:娘的存折被你藏哪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8 23:09 3

摘要:我正弯着腰,用一块半湿的抹布擦拭着妈床头的五斗柜。妈走了三天了,葬礼刚办完,家里还弥漫着一股纸钱和香烛混合的怪味。我只想快点把她的房间收拾干净,留个念想,也让自己从那片巨大的悲伤里拔出来喘口气。

引子

“姐,娘的存折是不是在你这儿?”

弟弟陈伟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我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上。

我正弯着腰,用一块半湿的抹布擦拭着妈床头的五斗柜。妈走了三天了,葬礼刚办完,家里还弥漫着一股纸钱和香烛混合的怪味。我只想快点把她的房间收拾干净,留个念想,也让自己从那片巨大的悲伤里拔出来喘口气。

手里的抹布停在半空,灰尘在午后的斜阳里飞舞。我缓缓直起身,看着门口站着的弟弟陈伟和妹妹陈丽。他们俩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葬礼后的疲惫,可眼神里却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急切。

“什么存折?”我嗓子发干,问了一句。

陈丽往陈伟身后缩了缩,眼神躲闪着,手指紧张地抠着自己挎包的带子。陈伟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的木地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就是娘的那笔养老钱,”他语气很平,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她不是一直说存着有十来万块钱吗?我们找遍了老房子,哪儿都没有。她最后这三年都住在你这儿,东西肯定也带过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坠了块铅。妈的音容笑貌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她临走前拉着我的手,说“小静,辛苦你了”,那掌心的温度仿佛还没散去。可现在,她的亲生儿女,在葬礼结束的第一时间找上门来,不是为了追忆,而是为了钱。

我环视着这间小小的卧室。墙上挂着妈亲手绣的“家和万事兴”十字绣,桌上摆着她用了十几年的梳子,空气里甚至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味。这里的一切都写着她的名字,可陈伟和陈丽的眼睛里,却只看得到一张薄薄的存折。

“我没见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有些陌生,“妈的东西都在这儿,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自己找。”

陈伟眉头一皱,似乎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他没再说话,而是径直走到那个五斗柜前,拉开了第一个抽屉。陈丽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开始翻找第二个抽屉。

“哗啦啦”的翻找声,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它们像一把粗糙的刷子,一下一下地刷着我的心,又疼又麻。我攥紧了手里的抹布,冰凉的水顺着指缝滴落在地板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我忽然觉得,妈的葬礼,或许现在才真正开始。

第1章 墙上的挂钟

陈伟的手很粗,动作也带着一股不耐烦的劲儿。他把抽屉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又胡乱塞回去,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被他弄得一团糟。

“哥,你轻点!”我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件蓝色的确良衬衫,是妈最喜欢的一件,她说那是爸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陈伟动作一顿,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歉意,反而带着点理直气壮。“姐,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那钱不是小数目,总得有个去向吧?”

妹妹陈丽在一旁小声帮腔:“是啊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可妈平时那么节省,那笔钱不可能花了呀。前阵子邻居张阿姨还说,看见妈一个人去银行了呢。”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我心里的那点温情瞬间被浇灭了。原来他们不是临时起意,是早就盘算好了,甚至还去打听了。

我靠在门框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墙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不紧不慢,像是在嘲笑这屋里的一地鸡毛。我多希望时间能倒流,回到妈还在的时候,哪怕她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这个家也还是个家。

内心独白: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这三年的日夜照顾,都抵不过一张存折的下落。他们怀疑我,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和女儿。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又冷又硬,连跳动都觉得费力。

“你们找吧。”我闭上眼,疲惫地说,“找到了,就是你们的。找不到,也别再来问我。”

说完,我转身想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就在这时,陈伟“咦”了一声,从抽屉角落里捏出一个空空的牛皮纸信封,上面印着银行的标志。他把信封举到我面前,像抓住了什么证据。

“姐,你看这是什么?装存折的信封!信封在这儿,存折能跑哪儿去?”

我看着那个信封,脑子一片空白。我确实没见过。妈的钱,她自己收着,我从来不多问一句。这是我们母女间的默契和尊重。可现在,这份尊重在他们眼里,成了我图谋不轨的证据。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开了,我丈夫李明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他看到屋里的情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七八分。

“你们这是干什么?”他把水果往桌上一放,声音沉了下来,“妈才刚走,你们就这样闹,像话吗?”

李明是中学老师,平时温和,但真沉下脸来,也很有气场。陈伟的气焰顿时消了一半,嘟囔道:“姐夫,这事你别管。我们就是想把妈的后事弄清楚。”

“弄清楚?我看你们是想把钱弄清楚吧!”李明毫不客气地戳穿了他,“陈静照顾了妈三年,你们俩呢?除了逢年过节提点东西过来坐坐,还做过什么?现在倒有脸来质问她?”

陈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拉了拉陈伟的衣角。“哥,要不……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吧。”

陈伟哼了一声,把那个空信封往柜子上一扔,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里面满是怀疑和不甘。他没再说什么,拉着陈丽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被“砰”的一声带上,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

李明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往心里去,他们就是钻钱眼里了。”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他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小静,你跟哥说实话,你真没看见过那个存折?妈……有时候会不会老糊涂了,跟你说了又忘了?”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李明。连他,连我最亲近的枕边人,心里也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座孤岛,四面都是冰冷的海水。

第2章 褪色的合影

李明见我脸色不对,连忙解释:“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妈把东西放哪儿忘了,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回妈的房间,关上了门。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得自己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为了向他们证明什么,而是为了给我自己,也给妈一个交代。

我开始像他们一样,翻找妈的遗物。但我的动作很轻,很慢。我打开那个五斗柜,把妈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重新叠好。那件蓝色的确良衬衫,领口已经磨得发白,我把它贴在脸上,仿佛还能闻到阳光和妈身上的味道。

内心独白:妈,你在哪儿呢?你把那个“麻烦”藏在哪儿了?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这一幕?你一辈子要强,从不求人,难道最后还要给我留下这样一个解不开的谜题吗?我不是贪图你的钱,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被铜臭味玷污了。

我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旧相册。我坐到床边,一页一页地翻看。大多是黑白照片,已经泛黄。有年轻时扎着麻花辫的妈,有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爸,还有我们兄妹三个小时候的合影。

照片上,妈抱着最小的陈丽,陈伟站在她旁边,咧着嘴傻笑。而我,作为养女,被爸牵着手,站在最边上,笑得有些拘谨。我是六岁那年被送到这个家的,爸妈待我视如己出,可我心里始终有一块地方,是寄人篱下的不安。

看到这张照片,我忽然明白了陈伟和陈丽的心思。或许在他们心里,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终究是个外人。

相册翻到最后一页,掉出来一个小小的布包。我捡起来打开,里面不是存折,而是一把小巧的铜钥匙,已经锈迹斑斑。

这是什么钥匙?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底下的一个深红色小木箱上。那个箱子是妈的嫁妆,她说里面锁着她最宝贵的东西。我试着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锁开了。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箱子里没有金银首饰,只有一沓厚厚的信,用红绳捆着。最上面的一封,信封已经破旧,上面写着“吾夫亲启”。这是妈写给爸的信。

我没有拆开看,这是他们的隐私。在信的下面,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日记本。翻开第一页,是妈娟秀的字迹,记录的日期,是一个月前。

“今天去银行了,把钱都取了出来。小静工作忙,没让她陪。这笔钱,得用在正地方,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

我的手开始发抖。钱,真的被取出来了。可是,用在哪儿了?什么心愿?

我正想继续往下看,手机响了。是社区的王阿姨,她跟妈关系最好。

“小静啊,你还好吗?”王阿姨的声音带着关切。

“我没事,王阿姨。”

“那就好。对了,我想起来个事。大概一个月前,我碰到你妈,她神神秘秘地跟我说,她要去办一件‘对得起良心’的大事。我还问她是什么事,她笑笑没说,只说等办完了就告诉我。你看……这事会不会跟她的钱有关系?”

挂了电话,我脑子里更乱了。良心?心愿?妈到底做了什么?

内心独白:一个锁着的箱子,一把藏起来的钥匙,一本只写了一页的日记,还有王阿姨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妈在一个月前,取走了一大笔钱,去做了一件我们谁都不知道的“大事”。可这件事,偏偏发生在她去世前。这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把日记本和钥匙重新放回箱子,锁好。我决定暂时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李明。在找到答案之前,任何猜测都可能引发更大的风暴。

我刚把箱子推回床底,陈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比上次更加不善。

“陈静,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钱到底在哪儿?我找人问了,妈那个账户上现在一分钱都没了!你要是再不说实话,别怪我跟你不讲情面,咱们法庭上见!”

“法庭见”三个字,像三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插进我的心里。

第3章 一碗阳春面

“哥,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绝?我这叫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那钱有我一份,也有小丽一份,凭什么让你一个人独吞?”

“我没有!”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陈伟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几颗疏星在灰蒙蒙的天空上闪烁,显得格外清冷。

李明推门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叹了口气。“又打电话来了?”

我点点头。

“别理他,让他闹去。”李明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身正不怕影子斜。走,我给你下碗面,你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厨房里,李明熟练地切着葱花。水开了,他抓起一把细细的龙须面下进锅里。很快,一股酱油和猪油混合的香气就飘了出来。是阳春面,妈生前最爱吃这个。她说,这味道,像小时候她外婆做的一样。

看着锅里翻滚的面条,我的眼眶一热。妈在的时候,常常是我做饭给她吃。她总会坐在厨房门口的小凳子上,一边择菜,一边跟我拉家常。那些琐碎的、温暖的日常,仿佛就在昨天,却又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

内心独白:一碗阳春面,能有多复杂?水,面,酱油,猪油,葱花,而已。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却能勾起人心里最深的记忆。妈,你是不是也觉得,人活一辈子,其实就像这碗面,看着清汤寡水,但里面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那些说不出口的苦,放不下的情,都揉在这面里了。

面盛在白瓷碗里,翠绿的葱花撒在上面,煞是好看。我刚拿起筷子,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

李明去开门,门口站着的,又是陈伟和陈丽。

这次,陈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紧绷着。陈丽手里提着一袋水果,看起来像是被硬拉来的。

“姐夫,姐。”陈伟的称呼客气了些,“我们不是来吵架的。就是想……坐下来好好谈谈。”

李明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让他们进来吧。事情总要解决,躲不是办法。”

我点了点头。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气氛尴尬得能拧出水来。那碗阳-春面还冒着热气,却没人有心思动一下。

还是陈伟先开了口:“姐,我知道你照顾妈辛苦了。那笔钱,你要是手头紧,用了就用了,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他这话听着像是在退让,可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认定钱在我这里。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拿,也没花。妈把钱取走了,去做什么我不知道。”

“那你怎么证明?”陈伟立刻反问。

“我为什么要证明?”我心里的火又窜了上来,“就因为我是养女,所以我就活该被你们怀疑吗?”

这句话一出口,陈丽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猛地站起来,声音尖利:“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什么时候把你当外人了?”

“没当外人?”我冷笑,“没当外人,你们会像审贼一样审我?没当外人,你们会为了钱,连妈的灵堂都敢闹?”

我的情绪有些失控,积压了多日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陈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圈一红,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姐,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家小宝谈了个对象,女方家里要求必须在城里买房。我们俩口子那点工资,不吃不喝十年也凑不够首付啊!我……我就是指望着妈这笔钱,能帮衬一把……”

她的哭诉,像一把重锤,敲在我心上。原来,她不是单纯的贪婪,更多的是被现实逼迫的无奈。

客厅里,只剩下陈丽压抑的哭声和墙上挂钟无情的滴答声。一场本以为可以解决问题的“谈判”,最终还是不欢而散。陈伟铁青着脸,拉起还在哭哭啼啼的陈丽,摔门而去。

临走前,他回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丢下一句话:“陈静,你别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那眼神,像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第4章 旧棉袄的夹层

日子还得往下过。

陈伟的威胁像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但我不能垮。学校里还有几十个孩子等着我上课,家里还有李明需要我。我把对弟妹的失望和对母亲的疑惑,都暂时压在了心底。

周末,我决定把妈的衣物彻底整理一下。一些好的,洗干净捐出去;一些旧的,就收起来做个念想。

我打开衣柜,一股樟脑丸的味道扑面而来。妈的衣服不多,大多是些穿了十几年的旧款式,但都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方方正正。我一件件拿出来,抚摸着上面熟悉的纹理,眼前又浮现出妈坐在窗边缝补衣服的模样。

内心独白:人走了,东西还在。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件,却承载了最鲜活的记忆。每一件衣服,都像妈生命中的一页书。这件是参加我婚礼时穿的,那件是她六十大寿时我买给她的。我以为我留住了这些,就能留住她。可现在我才发现,留下的越多,思念就越重。

我整理到一件深蓝色的旧棉袄时,手指忽然触到一个硬硬的疙瘩。那棉袄很旧了,布料都洗得发白,是我刚工作那年用第一个月工资给妈买的。她特别喜欢,冬天总穿着。

我仔细摸了摸,那个硬物在棉袄的夹层里,缝得很隐蔽。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找来一把小剪刀,沿着缝线小心翼翼地剪开一个小口。指尖探进去,触到的不是冰冷的存折,而是一个温润的东西。

我把它掏了出来。

是一把小小的铜钥匙,就是我之前在相册里发现的那一把。钥匙上用红线系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捏不住那张薄薄的纸。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

纸上是妈熟悉的字迹,只有短短几行:

“小静,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妈已经走了。别难过,人总有这一天。箱子的钥匙留给你,里面的东西,也交给你处理。相信你,能明白妈的苦心。”

苦心?妈到底有什么苦心?

我拿着钥匙和纸条,愣了半晌。然后,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床边,把那个深红色的小木箱拖了出来。

用钥匙打开箱子,那沓用红绳捆着的信静静地躺在里面。我解开红绳,发现信下面,压着一个陈旧的户口本。

我翻开户口本,户主是爸的名字。下面是妈,然后是陈伟,陈丽……在最后一页,我看到了我的名字,陈静,与户主关系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长女。

在户口本的夹层里,还有一张泛黄的信纸。

这次不是妈的字迹,而是一种更加苍劲有力的笔迹。我展开信纸,第一行字就让我如遭雷击。

“致我的女儿,陈静。”

落款是“父,林卫国”,日期是二十五年前。

这是我亲生父亲的信!

我正要往下看,急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房间的寂静。我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

是李明打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焦急。

“小静,你快来市中心医院一趟!陈伟出事了!”

第5章 医院的白墙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亲生父亲,什么信,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甚至忘了锁门。

出租车在拥堵的街道上缓慢挪动,我的心却像被架在火上烤。我一遍遍地拨打李明的电话,可一直占线。各种不好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翻江倒海。

赶到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让我一阵晕眩。我在急诊大厅里疯狂寻找,终于在走廊尽头看到了李明和陈丽。

陈丽坐在长椅上,抱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地哭着。李明蹲在她旁边,不停地安慰着。

“怎么回事?哥呢?”我冲过去,抓住李明的手臂,急切地问。

“在里面抢救。”李明脸色凝重,“他去工地上讨要一笔被拖欠的工程款,跟人起了冲突,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

我的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医生怎么说?”

“还在检查,说是伤到了头,具体情况要等脑部CT出来才知道。”

我走到陈丽身边,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小丽,别哭了。哥会没事的,他一向身体好。”

陈丽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姐,都怪我!要不是我天天催着他要钱给小宝买房,他就不会去冒这个险……都怪我!”

她的话像一把锥子,刺得我心里生疼。是啊,如果不是为了钱,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为了那笔不知去向的钱,争吵,怀疑,彼此伤害,却忘了我们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内心独白:医院的墙壁为什么总是白色的?也许是因为,在生死面前,一切的色彩都显得多余。所有的恩怨、纷争、算计,在这片白色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我恨陈伟的固执,怨陈丽的自私,可当他躺在抢救室里生死未卜时,我心里剩下的,只有血浓于水的担忧。

抢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我们三个人“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

“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医生摘下口罩,语气严肃,“但是有轻微脑震荡,左腿骨折,需要立刻住院手术。你们去把住院手续办一下吧,手术费和住院押金,大概需要五万块。”

五万块。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在了我们心头。陈丽的哭声更大了。她家的情况我知道,这些年为了孩子,基本没什么积蓄。

我转头看向李明,他对我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们家……最多也就能拿出两万。”

我的心沉了下去。

就在这时,我切换到第三人称视角,仿佛能看到陈丽内心的挣扎。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半天,通讯录里那些平时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却一个都不敢拨出去。她知道,借钱,比要命还难。她绝望地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羞愧、祈求和最后一丝希望。

看着她那个样子,我所有的怨气都烟消了云散。

我深吸一口气,对她说:“别怕,有姐在。”

我拿出自己的工资卡,递给李明。“这里面有三万多,是我攒着准备给孩子报辅导班的。你先拿去用,密码是咱妈的生日。”

李明接过卡,愣住了。陈丽也停止了哭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姐……”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先救哥要紧。”我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坚定,“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那一刻,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我看到陈丽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悄悄地融化了。

第66章 迟来的信

手术很顺利。

陈伟被推出了手术室,虽然还处于麻醉状态,但生命体征平稳。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深夜的医院走廊格外安静,只有护士站传来偶尔的键盘敲击声。我和陈丽守在病房外,李明去办剩下的手续了。

我们俩默默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那场关于存折的争吵,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一场意外,像一块橡皮擦,擦掉了我们之间的隔阂和怨恨,只留下家人之间最原始的关切。

“姐,”陈丽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对不起。”

我摇摇头:“别说了,都过去了。”

“不,”她坚持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是我不对。我被钱迷了心窍,我忘了你对这个家的好,忘了妈临走前一直念叨的,说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妈……说对不起我?”我愣住了。

“是啊,”陈丽吸了吸鼻子,“妈说,当年家里穷,只能供一个孩子上大学。哥是男孩,又是亲生的,理应让他去。可你成绩最好,爸妈商量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让你去。为这事,哥记恨了你好多年,妈也一直觉得亏欠了你。”

我从不知道还有这段往事。我一直以为,我能上大学,只是因为我的分数更高而已。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爸妈为我扛下了这么多。而我,却还在为自己“养女”的身份而耿耿于怀。

内心独白:真相往往隐藏在最深的沉默里。我们都以为自己是受害者,都觉得自己付出了最多,委屈了最多。可我们谁都不知道,在那些看不见的角落,别人为我们承受了什么。妈的爱,像一口深井,我以为我看到了底,其实不过是水面的倒影。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两封信。一封是妈留下的,一封是我亲生父亲的。我觉得,是时候让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我把妈留下的那张字条递给陈丽。“这是我在妈的旧棉袄里找到的。”

然后,我当着她的面,打开了那个深红色的小木箱,取出了那沓信和那本只写了一页的日记。

我翻开日记,念出了那段话:“今天去银行了,把钱都取了出来……这笔钱,得用在正地方,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

接着,我拆开了最上面的一封信。信是妈写给我们的。

“小静,小伟,小丽: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别为我难过。

关于那十万块钱,我没有留给你们任何一个人。我用它,去还了一笔债,一笔欠了三十年的救命之恩。

三十年前,你们的爸爸在矿上出事,被一个叫林卫国的工友推开了,自己却被砸断了腿,落下终身残疾。林家因此陷入困境,他妻子生小女儿时难产去世,他自己没过几年也因病走了,只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儿。

我找到那个孩子了。她过得很苦,但很争气。我把钱给了她,没有告诉她我是谁。这笔钱,是我们陈家欠他们林家的。

孩子们,钱财是身外之物,情义才是立身之本。我没给你们留下金山银山,但我给你们留下了老家的那栋祖屋。我已经把户名改成了你们三个人。房子不值钱,但那是你们的根。你们要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妈在天上看着,也就安心了。”

信读完了,我和陈丽早已泪流满面。

原来,妈口中的“心愿”和“良心”,指的是这个。她用她最后的力量,去完成了一场跨越三十年的报恩。

而那个被救助的孤女,那个叫林卫国的男人的女儿……

我颤抖着手,拿起了另一封信,那封我亲生父亲的信。

陈丽也意识到了什么,捂住了嘴,震惊地看着我。

我缓缓展开信纸,上面熟悉的字迹,和妈信里提到的那个名字,重合在了一起。

“致我的女儿,陈静。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请原谅爸爸的无能,不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请你一定要去找到一个姓陈的好心人,他是爸爸的救命恩人……”

一切,都明白了。

第77章 冬日的暖阳

陈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病床上,暖洋洋的。他睁开眼,看到我和陈丽守在床边,都熬红了眼。

“姐……小丽……”他想坐起来,却牵动了腿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别动!”我赶紧上前按住他,“医生说要静养。”

陈丽把一碗温热的粥端到他嘴边。“哥,你饿了吧,我喂你。”

陈伟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他昏迷前的最后记忆,还是跟工头争吵的画面。

我把那两封信,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等你好了,自己看吧。”我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三兄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我每天下班就来医院,给陈伟送饭,陪他聊天。陈丽也请了假,全天候地照顾他。李明忙前忙后,处理着工地的赔偿事宜。

我们谁也没有再提那十万块钱的事,但我们都知道,那笔钱以另一种方式,把我们这个濒临破碎的家,重新凝聚了起来。

陈伟看完了信,一个人在病房里沉默了很久。我进去的时候,看到这个快四十岁的男人,眼圈红得像兔子。

他抓住我的手,声音嘶哑:“姐,对不起。”

这句迟来的道歉,我等了很久。但当它真的来临时,我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意,只有释然。

“哥,我们是一家人。”我说。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

我们一起回了趟老家。那栋承载了我们童年记忆的祖屋,虽然有些破败,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暖。

我们商量好了,把房子卖掉。一部分钱用来还我垫付的医药费,一部分给陈伟做后续康复,剩下的,都给陈丽的儿子付首付。

签合同那天,陈伟郑重地对我说:“姐,这钱你也有份。你不能什么都不要。”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那个深红色的小木箱。

“妈留给我的,是这个。”

我当着他们的面,用那把铜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除了那沓信,还有三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小东西。

一个是给陈伟儿子的长命锁,银的,已经被摩挲得发亮。一个是给陈丽女儿的手镯,也是银的,上面刻着“平安喜乐”。最后一个,是一个小小的拨浪鼓,是给我未来孩子的。

这些东西不值钱,却是妈一针一线,一点一滴攒下来的爱。这才是她留给我们最宝贵的遗产。

内心独白:原来,真正的财富,从来不是银行账户上的数字。而是深夜里的一碗热汤,病床前的一个身影,是争吵过后的一个拥抱,是血脉里那份无论如何也割舍不断的牵挂。妈用她的方式,给我们上了最后一课。

半年后,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陈伟的腿恢复得很好,他和朋友合伙开了个小装修公司,凭着踏实肯干,生意渐渐红火起来。陈丽的儿子也顺利买了房,准备年底结婚。

我还是在学校教书,日子平淡如水。

那个周日,我一个人回到了妈的房间。房间已经被我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光洒在地板上,亮堂堂的。我坐在床边,仿佛还能看到妈坐在那里,对着我慈祥地微笑。

我轻轻打开那个小木箱,拿出那个拨浪鼓,在耳边摇了摇。

“咚咚咚”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我心里重新生长出来的希望。

李明走进来,从身后抱住我。

“在想什么呢?”

我靠在他怀里,看着窗外温暖的阳光,轻声说:“我在想,这个冬天,真暖和啊。”

是的,真暖和。因为我知道,无论走多远,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我都有一个家。一个用理解和爱,重新筑起的家。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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