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年轻的银行员工小张无奈地摇摇头："刘阿姨，监控显示确实有人用您的证件取走了这个月的养老金。"
六十八岁的刘秀芬站在银行柜台前，脸色煞白如纸。
"您说什么？我的钱被人取走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年轻的银行员工小张无奈地摇摇头："刘阿姨，监控显示确实有人用您的证件取走了这个月的养老金。"
刘秀芬猛地拍向柜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我要找到这个人，让他付出代价！"
三天后，在城东一家破旧的茶楼里，她对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说道："刘老板，我要借二百万。"
01
清晨六点，刘秀芬准时从床上坐起。
这是她保持了五年的习惯，自从老伴去世后，规律的作息成了她生活的全部支撑。
她缓缓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已经有些松动的木制窗户。
阳光透过薄薄的晨雾洒进屋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今天又是十五号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每个月的十五号，是她去银行取养老金的日子。
那三千八百块钱，是她全部的生活来源，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安全感。
洗漱完毕后，刘秀芬穿上那件洗得发白但依旧整洁的蓝色外套。
她从床头柜里取出一个旧皮包，仔细检查里面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这个习惯她已经保持了十几年，每次出门前都要确认证件齐全。
"不能出任何差错。"她轻抚着那张已经有些磨损的身份证。
走出家门时，楼下的王大妈正在扫地。
"秀芬，又去银行啊？"王大妈抬起头，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
"是啊，取点生活费。"刘秀芬回答得很自然，脚步没有停顿。
她不喜欢和邻居们过多讨论钱的问题，觉得那样有些不体面。
从家到银行的路程大概二十分钟，刘秀芬走得不快，但很稳。
沿途的商铺老板们都认识她，偶尔会点头打招呼。
"刘阿姨早啊！"卖早点的小李朝她挥挥手。
"早，生意不错啊。"刘秀芬礼貌地回应着。
她喜欢这种被人认识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还是这个社区的一部分。
进入银行大厅时，她习惯性地先观察一下排队的人数。
今天人不多，大概十来个人在等候。
她走到取号机前，熟练地按下储蓄业务的按钮。
"B027号。"机器发出清脆的声音。
刘秀芬拿着号码纸，找了个靠近窗户的座位坐下。
她喜欢坐在那里，可以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
"B025号，请到3号窗口。"广播响起。
刘秀芬看了看手中的号码，还要等两个号。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那是儿子刘军上个月寄来的信。
信不长，主要是询问她的身体状况，还说工作很忙，短期内回不来。
"这孩子，总是这么忙。"她轻叹一声，将信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
"B027号，请到5号窗口。"
听到自己的号码，刘秀芬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走向5号窗口，对面坐着的是小张，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阿姨，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小张礼貌地询问。
"取养老金。"刘秀芬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取出身份证和银行卡。
小张接过证件，在电脑上熟练地操作着。
几秒钟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阿姨，您这个月的养老金已经取过了。"
刘秀芬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我没有来过啊。"
"系统显示，5号那天有人取走了您这个月的养老金。"小张再次确认了一遍。
"不可能！"刘秀芬的声音突然提高，"我的卡和身份证都在我这里，怎么可能被别人取走？"
小张也觉得奇怪，他仔细查看了一下交易记录。
"确实有人在5号上午10点23分取走了3800元。"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们有监控吗？"刘秀芬急切地问道。
"我帮您调一下监控。"小张起身走向后台。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脸色有些严肃。
"阿姨，监控显示确实有一个中年男子用您的证件取走了钱。"
"中年男子？我不认识什么中年男子啊！"刘秀芬感到一阵眩晕。
小张将监控截图打印出来递给她："您看看认识这个人吗？"
刘秀芬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又看。
照片上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得体，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她肯定地说道。
"那您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是不是曾经丢失过？"小张继续询问。
刘秀芬摇摇头："没有，我的证件一直都放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她打开皮包，将身份证和银行卡拿出来摊在桌上。
"你看，都在这里。"
小张也感到困惑，这种情况确实很奇怪。
"阿姨，建议您立刻报警，这明显是有人冒用您的身份。"
"报警？"刘秀芬犹豫了一下。
她不太愿意把这种事情闹大，觉得传出去会很没面子。
"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阿姨，这种事情只有警察能解决，您一定要报警。"小张诚恳地劝说着。
刘秀芬将照片小心地放进包里，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张。"
走出银行大门，刘秀芬感到腿有些发软。
她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坐下，试图理清头绪。
"怎么会有人冒用我的身份？"她反复地看着那张监控截图。
照片里的男人看起来很普通，完全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为什么要偷我一个老太太的钱？"
路过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刘秀芬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银行门口。
她慢慢站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家走。
回到家里，她第一件事就是给儿子刘军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妈，怎么了？"刘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小军，我的养老金被人取走了。"刘秀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什么？被人取走了？怎么回事？"刘军立刻警觉起来。
刘秀芬将银行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妈，您赶紧报警，这肯定是诈骗。"刘军的语气很急切。
"我不想报警，太丢人了。"刘秀芬固执地说道。
"妈，这有什么丢人的？您是受害者！"
"算了，就三千多块钱，大不了这个月节省一点。"
"妈，您不能这样想，这些人专门欺负老人，您不报警他们还会继续害别人。"
刘军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但刘秀芬已经下定决心。
"我自己想办法解决，你工作忙就别管了。"
"妈，要不我请假回去一趟？"
"不用，我能处理。"说完，刘秀芬就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监控截图发呆。
那个男人的脸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她努力回想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绝对没有见过。"她肯定地摇摇头。
02
第二天一早，刘秀芬就出门了。
她决定自己调查这件事，找到那个冒用她身份的人。
第一站是银行附近的几家商铺，她拿着监控截图挨家询问。
"老板，您见过这个人吗？"她将照片递给卖烟酒的店主。
店主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这个人啊，我见过，前几天还在我这里买过烟。"
刘秀芬眼睛一亮："什么时候？他说什么了吗？"
"就是5号那天上午，买了一包中华烟，说话很客气。"
"5号上午？"刘秀芬心中一震，那正是她的钱被取走的时间。
"对，买完烟就走了，开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什么牌子的车？"
"看起来挺高档的，具体什么牌子我不太懂。"店主摇摇头。
刘秀芬又问了几家店铺，都有人见过这个男人。
更让她愤怒的是，有人告诉她，这个男人最近经常在银行附近出现。
"他专门在这一带转悠，看起来就不像是来办正经事的。"理发店的师傅说道。
"什么意思？"
"我怀疑他是专门来踩点的，看哪个老人好下手。"
这句话让刘秀芬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原来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这个人是专门欺负老人的骗子。
回到家后，她越想越气。
"我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到老了还要被这种人欺负！"
她在屋里来回踱步，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
傍晚时分，楼下的几个老姐妹上来找她聊天。
"秀芬，听说你昨天去银行出了点事？"王大妈关切地问道。
刘秀芬叹了口气，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这种事情现在可多了，专门骗我们老人的钱。"李阿姨摇着头说道。
"我一个邻居也遇到过，最后报了警，但钱还是没找回来。"
"这些骗子太可恶了，应该严厉打击！"张大妈愤愤不平地说着。
几个老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刘秀芬听得心烦意乱。
"行了，都别说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秀芬，这种事情你一个人怎么处理？还是报警吧。"王大妈劝道。
"报警有什么用？人家都说了，报了警钱也找不回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刘秀芬没有回答，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等老姐妹们都走了，她坐在电视机前，但完全没有心思看节目。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法制节目，讲的也是老年人被诈骗的案例。
"警方提醒广大老年朋友，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报警..."
刘秀芬冷笑一声，关掉了电视。
"报警有用的话，还会有这么多老人被骗吗？"
她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灯火通明的街道。
"这些骗子为什么专门欺负我们老人？因为他们觉得我们软弱，觉得我们不敢反抗！"
她的拳头紧紧握着，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刘秀芞不是好欺负的！"
夜深了，刘秀芬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那时候她在纺织厂工作，敢和任何人拍桌子瞪眼。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她问自己。
是从老伴去世开始的，那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变得很渺小。
儿子又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她渐渐习惯了息事宁人。
但是今天这件事让她意识到，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坏人更加嚣张。
"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让他付出代价！"
第三天，刘秀芬继续她的调查。
这次她扩大了范围，去了几个附近的社区。
在一个菜市场里，她遇到了同样遭遇的受害者。
"您也被那个男人骗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指着照片惊讶地说道。
"是的，您也是？"
"我上个月的养老金就是被他取走的，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倒霉呢。"
两个老人交流了各自的遭遇，发现手法完全一样。
"我去派出所报过案，但警察说证据不足，很难立案。"那个老太太无奈地说道。
"证据不足？监控录像不是证据吗？"
"他们说那个人可能是用假身份证，很难追查。"
刘秀芬听了更加愤怒："那我们的钱就白丢了？"
"看起来是这样的，我已经认命了。"
"我不认命！"刘秀芬斩钉截铁地说道。
从菜市场回来的路上，刘秀芬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她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老人遭遇了同样的事情，而警方似乎也无能为力。
"这个社会怎么了？为什么坏人可以这么嚣张？"
走到家门口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是她年轻时的一个同事，后来经商发了财，在当地很有影响力。
"对了，刘四现在不是开茶楼的吗？听说他手下有不少人。"
刘四，本名刘建国，因为在家里排行老四，所以大家都叫他刘四。
他年轻时和刘秀芬在同一个厂子工作，后来下海经商，做过很多生意。
最近几年，他在城东开了一家茶楼，表面上是做茶叶生意，实际上还放贷。
在这个小城市里，刘四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刘秀芬记得，前年她生病住院时，刘四还去看过她。
"如果我找刘四帮忙，他应该有办法找到那个骗子。"
想到这里，刘秀芬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她决定明天就去找刘四，请他帮忙解决这件事。
但是她也知道，刘四这种人帮忙是要付出代价的。
"管他呢，只要能找到那个骗子，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认了！"
当天晚上，刘秀芬破天荒地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反复播放着在银行看到监控录像时的场景。
那个陌生男人的脸，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一定要找到你，让你付出代价！"她在心里发着狠。
03
第二天上午，刘秀芬收拾得很精神。
她换上了最好的那套衣服，化了淡妆，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几岁。
出门前，她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刘秀芬，你要去做一件可能改变你后半生的事情。"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从家到刘四的茶楼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刘秀芬坐了一路公交车。
车上人不多，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
"真的要这么做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但是想到那个骗子可能还在外面继续行骗，她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
刘四的茶楼叫"品茗轩"，是一栋三层的独立建筑。
门口停着几辆高档轿车，看起来生意不错。
刘秀芬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一楼的大厅里摆着十几张茶桌，客人不多，但每个人看起来都不是普通人。
"请问您找谁？"一个年轻的服务员走过来询问。
"我找刘四老板，说是刘秀芬来了。"
服务员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几分钟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下楼来了。
"刘阿姨，我是小马，四哥让我带您上去。"
刘秀芬跟着小马走上二楼，这里比一楼安静多了。
刘四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口坐着两个看起来很壮实的年轻人。
"四哥，刘阿姨来了。"小马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推开门，刘秀芬看到了刘四。
他比几年前见面时胖了不少，但精神头很好，正在泡茶。
"秀芬姐，好久不见啊！"刘四站起身来，脸上挂着笑容。
"是啊，有三年了吧。"刘秀芬也笑着回应。
"来来来，坐下喝茶。"刘四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
两人先是聊了一些家常，回忆了一下当年在厂子里的时光。
"对了，小军现在在省城当公务员，真是出息了。"刘四夸奖道。
"还行吧，就是工作太忙，很少回来。"刘秀芬说着说着，声音有些低沉。
刘四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秀芞姐，您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秀芬放下茶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刘四，我确实有事想请你帮忙。"
"您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刘秀芬将自己遭遇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并且拿出了监控截图。
刘四仔细看了看照片，眉头皱了起来。
"这种事情现在确实很多，专门针对老年人的诈骗。"
"我想请你帮我找到这个人。"刘秀芬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刘四点点头："这个不难，我手下有不少人，在各个银行都有关系。"
"那太好了！"刘秀芬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不过..."刘四话锋一转，"秀芬姐，您知道我的规矩，帮忙是可以的，但不能白帮。"
刘秀芬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你说吧，需要多少钱？"
"不是钱的问题。"刘四摇摇头，"我是做生意的，讲究的是互利互惠。"
"那你想怎么样？"
刘四重新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缓缓说道："我可以帮您找到这个人，甚至可以帮您把钱要回来。"
"真的吗？"刘秀芬激动地问道。
"但是，您也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我需要您作为担保人，借我一笔钱。"
刘秀芬有些困惑："借钱？我哪有钱借给你？"
"不是您借给我，是您帮我从银行贷款。"刘四解释道。
"我不明白，你自己不能贷款吗？"
刘四苦笑一声："秀芞姐，您也知道，我这生意有些特殊，银行那边不太愿意给我放贷。"
"那我..."
"您不一样，您是退休工人，有稳定的养老金收入，银行很愿意给您放贷。"
刘秀芬开始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想让我以我的名义贷款，然后借给你？"
"聪明！"刘四赞许地点点头。
"需要多少钱？"
"不多，二百万。"
"二百万？"刘秀芬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一个老太太怎么可能贷到二百万？"
"可以的，您有房子可以抵押，还有养老金作为还款来源。"刘四胸有成竹地说道。
"可是二百万我怎么还得起？"
"秀芞姐，您放心，这钱不用您还，我会按时还款的。"
"那如果你不还怎么办？"
刘四指了指桌上的监控截图："我帮您找到这个人，把钱要回来，咱们就算扯平了。"
刘秀芬心中天人交战，这个条件听起来很诱人，但风险也很大。
"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不过我建议您尽快决定。"刘四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这种骗子流动性很强，拖得越久越难找。"
"给我一天时间。"
"没问题。"刘四站起身来，"小马，送刘阿姨下楼。"
走出茶楼，刘秀芬感到头有些晕。
二百万，这个数字在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她最多的时候，银行存款也就是几万块钱。
但是想到那个骗子可能逍遥法外，她又觉得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回到家里，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电话突然响了，是儿子刘军打来的。
"妈，养老金的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有。"刘秀芬不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儿子。
"我已经请好假了，明天回去帮您处理。"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决。"
"妈，这种事情不是您一个人能解决的，还是需要专业人士。"
"我说了不用你管！"刘秀芬的语气有些急躁。
刘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妈，您到底怎么了？听您的语气好像很生气。"
"我没生气，就是不想麻烦你。"
"妈，我是您儿子，这不是麻烦。"
"行了，不说了，我要休息了。"刘秀芬匆匆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计划，因为她知道刘军一定会反对。
夜里，刘秀芬又失眠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反复出现刘四说的话。
"二百万...我真的敢借吗？"
但是每当她想要放弃时，那个骗子的脸又会出现在眼前。
"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让他知道欺负老人的后果！"
天快亮的时候，刘秀芬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要接受刘四的条件，借二百万的高利贷。
虽然风险很大，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报复那个骗子的方法。
04
第二天一早，刘秀芬就给刘四打了电话。
"刘四，我决定了，我接受你的条件。"
"好，那您今天下午来茶楼，我们办手续。"刘四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挂断电话后，刘秀芬开始整理自己的证件。
房产证、身份证、户口本，还有银行的存款证明。
她将这些重要文件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文件袋里。
"希望我这个决定是对的。"她自言自语地说着。
下午两点，刘秀芬准时出现在茶楼里。
这次刘四没有在二楼接待她，而是在一楼的一个包间里。
包间里除了刘四，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女人，另一个是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
"秀芬姐，我给您介绍一下。"刘四指着那个女人说道，"这是王律师，专门负责贷款手续。"
王律师站起身来和刘秀芞握手："刘阿姨，您好。"
"这位是小李，银行的朋友，今天专门过来帮忙办手续。"
小李也礼貌地打了招呼。
"坐吧，我们先聊聊具体的操作流程。"刘四示意大家坐下。
王律师打开了一个公文包，拿出几份合同。
"刘阿姨，这是贷款合同，您先看看。"
刘秀芬接过合同，但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让她看得头晕。
"这些条款我看不太懂。"
"没关系，我给您解释。"王律师耐心地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您用房子做抵押，贷款二百万，期限三年。"
"利息怎么算？"
"年利率百分之六，每个月还款七万左右。"
刘秀芞心中一震，每个月七万，她的养老金才三千八百块。
"这么多钱我怎么还得起？"
"秀芬姐，我不是说了吗，这钱不用您还，我来还。"刘四在旁边说道。
"那如果你不还怎么办？"
"我为什么不还？这钱我是要用来做生意的，赚了钱当然要还贷款。"
王律师也在旁边劝说："刘阿姨，您放心，刘总的信誉在我们这里是有保证的。"
小李也点头附和："刘总和我们银行合作很多年了，从来没有出过问题。"
三个人轮流劝说，刘秀芬的戒心渐渐放松了。
"好吧，我签字。"
签完合同后，小李带着刘秀芬去银行办理了贷款手续。
由于有房产抵押，加上刘四的关系，手续办得很顺利。
当天下午，二百万就打到了刘秀芞的账户上。
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刘秀芞感到一阵眩晕。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刘阿姨，您现在可是我们银行的VIP客户了。"银行的工作人员开玩笑地说道。
从银行出来，刘四请刘秀芬吃了顿饭。
"秀芬姐，咱们现在算是合作伙伴了。"刘四举起酒杯。
"那我的事情..."
"您放心，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最多一个星期就有结果。"
"真的吗？"刘秀芬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我刘四说话算话，从来不食言。"
当天晚上，刘秀芬躺在床上，心情异常复杂。
一方面，她为自己的勇敢决定感到自豪。
另一方面，她又为二百万的债务感到担忧。
"希望刘四真的能帮我找到那个骗子。"她在心里祈祷着。
第二天，刘秀芬的生活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她每隔几个小时就要查看一次银行余额，确认那二百万还在。
虽然这钱不属于她，但看着这个数字，她还是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有了这么多钱，我就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她想。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种想法是危险的。
这钱是借来的，而且每天都在产生利息。
她算了一下，光是利息，每天就是好几百块钱。
"我必须尽快让刘四还钱。"
第三天，刘四主动给她打了电话。
"秀芬姐，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刘秀芬立刻紧张起来。
"我的人在几个银行都打听了，确实有人在冒用老人身份取钱。"
"找到那个人了吗？"
"还没有，但已经有线索了，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那太好了！"
"不过，我需要您配合一下。"
"怎么配合？"
"我需要您的详细资料，包括您的身份证复印件，还有最近几个月的银行流水。"
刘秀芬有些犹豫："为什么需要这些？"
"我的人需要分析这个骗子的作案手法，看看他是怎么获得您的信息的。"
"好吧，我下午给你送过去。"
挂断电话后，刘秀芬开始准备资料。
她将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了几份，又去银行打印了流水账单。
下午，她将这些资料送到了茶楼。
刘四接过资料，随手翻了翻。
"秀芬姐，您最近有没有在外面留过个人信息？比如买保险、办卡什么的？"
"没有啊，我很少出门，更不会随便给别人留信息。"
"那您的身份证有没有借给别人用过？"
"当然没有，身份证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借给别人？"
刘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这个骗子是怎么获得您的信息的呢？"
"我也想知道。"刘秀芞无奈地摇摇头。
"算了，这些我的人会调查清楚的。"刘四将资料收起来，"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又过了两天，刘四的手下小马主动联系了刘秀芬。
"刘阿姨，我们找到一些线索了。"
"什么线索？"刘秀芬激动地问道。
"那个骗子不止骗了您一个人，他最近一个月至少骗了五六个老人。"
"这么多？"
"是的，而且手法都一样，专门挑选独居的老人下手。"
"那现在能找到他吗？"
"快了，我们已经锁定了他的活动范围。"小马神秘地说道，"最多再有两天，就能抓到他。"
"真的吗？太好了！"
"刘阿姨，您耐心等等，到时候不光能把您的钱要回来，还能让他赔偿损失。"
听到这个好消息，刘秀芬心情大好。
她觉得自己冒险借高利贷的决定是正确的。
只要能找到那个骗子，不仅能报仇雪恨，还能把钱要回来。
到时候刘四也会按承诺还清贷款，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看来我还是很有智慧的。"她得意地想着。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刘秀芬每天都在期待着好消息。
她甚至开始幻想，当那个骗子被抓住时，她要怎么教训他。
"我要让他知道，欺负老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第七天下午，小马终于带来了她期待已久的消息。
"刘阿姨，我们老板让我给您送点资料。"
"什么资料？"
"关于那个骗子的详细信息。"小马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
刘秀芬迫不及待地接过纸袋，她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终于要看到那个混蛋的真面目了。"她在心里想着。
她打开纸袋，抽出里面的复印件。
第一张是身份证的复印件，她准备好好看清楚这个骗子的身份信息。
当她看到身份证照片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手中的所有文件都散落在地上。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的文件，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她最熟悉的那张脸——她的儿子刘军！
05
刘秀芬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地上散落的文件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每一张纸都在证实着这个残酷的现实。
小马看到她的反应，关切地问道："刘阿姨，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刘秀芬没有回答，她弯下腰，用颤抖的手捡起地上的文件。
除了身份证复印件，还有银行的监控截图、详细的个人资料，甚至包括刘军最近几个月的行踪记录。
每一份资料都在告诉她，那个冒领她养老金的人，就是她的亲生儿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着。
小马见她脸色苍白，担心地问道："刘阿姨，您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何止是认识，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她含辛茹苦抚养大的儿子！
"我...我需要一个人静静。"刘秀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您随时联系我们。"小马说完就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刘秀芬一个人，她瘫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那些文件。
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片段：刘军小时候生病她彻夜不眠地守护，刘军高考时她在考场外焦急等待，刘军工作后她每次通话时的关怀询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她想起那天在银行看监控录像时的愤怒，想起这些天来她对"骗子"的仇恨，想起她为了报复而借下的二百万高利贷...
这一切都成了一个巨大的讽刺。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刘军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妈，怎么了？"刘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你在哪里？"刘秀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
"在单位啊，刚开完会。"
"工作很忙吗？"
"还行，最近项目比较多。"刘军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妈，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刘秀芬握紧了手中的身份证复印件："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妈，我过两天有时间就回去看您。"
"好，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刘秀芬再次仔细查看那些资料。
根据调查报告，刘军已经连续三个月冒领她的养老金了。
而且手法很专业，每次都是在她去银行之前几天就把钱取走。
"所以他每次给我打电话，都是在确认我的行程？"刘秀芬想起最近几个月，刘军确实经常询问她的生活安排。
她以为儿子是在关心她，没想到却是在为犯罪做准备。
更让她心寒的是，根据资料显示，刘军不仅冒领了她的钱，还对其他几个老人下过手。
"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我是怎么教育他的？"
夜深了，刘秀芬坐在客厅里，望着桌上的资料发呆。
她想不通，一个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现在还是公务员的儿子，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是缺钱吗？可是公务员的工资虽然不高，但也足够生活。
是被什么人威胁了吗？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困难？
种种疑问在她脑海里翻腾，但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原谅儿子的行为。
"我为了找你，借了二百万的高利贷，你知道吗？"她对着空气说道。
想到这里，她又感到一阵恐慌。
二百万的债务现在该怎么办？刘四会不会知道真相？如果他知道了，会有什么后果？
她拿起电话，想给刘四打个电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告诉他真相，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如果不告诉他，他迟早也会知道的。
"我该怎么办？"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第二天一早，刘秀芬就给刘军打了电话。
"小军，你今天有时间吗？我们需要见面谈谈。"
"妈，怎么了？您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必须回来。"
"好，我请半天假，中午就回去。"刘军能听出母亲语气中的不容置疑。
挂断电话后，刘秀芬开始收拾那些资料，她要当面质问儿子，让他给出一个解释。
中午十二点，刘军准时出现在家门口。
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瘦了一些，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妈，您找我有什么事？"刘军进门后就问道。
刘秀芬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沙发："坐下，我们慢慢谈。"
刘军有些困惑，但还是坐了下来。
刘秀芞从茶几下面拿出那个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
"你先看看这些。"
刘军疑惑地打开纸袋，当他看到第一张身份证复印件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的手开始颤抖，文件从手中滑落。
"妈...这是..."
"你还想狡辩吗？"刘秀芞的声音冰冷如霜。
刘军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母子两人相对而坐，却像是隔着万丈深渊。
"说话！"刘秀芬突然提高了声音，"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军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妈，我..."
"别叫我妈！"刘秀芬愤怒地打断了他，"你还有脸叫我妈？"
"妈，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刘秀芬冷笑一声，"那是怎样？你用假身份证取我的钱，这不叫偷？"
"我没有用假身份证，我用的是..."刘军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用的是什么？"
"我用的是您的身份证复印件。"刘军小声说道。
"我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什么时候给过你？"
"您忘了吗？去年我帮您办医保的时候，您给了我身份证复印件，我...我留了一份。"
刘秀芬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当时刘军说要帮她处理一些医保手续，她确实给过他身份证复印件。
"所以你早就在算计我？"
"不是的，妈，我真的是迫不得已。"刘军开始哭泣。
"迫不得已？"刘秀芬的声音带着颤抖，"什么事情能让你对自己的母亲下手？"
"我欠了很多钱，如果不还的话，他们会..."
"欠了多少钱？"
"一百多万。"
"一百多万？"刘秀芬震惊了，"你一个公务员，怎么可能欠这么多钱？"
刘军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实情。
原来，他在省城工作这几年，为了能够快速改善生活条件，开始做一些投资。
起初还算顺利，赚了一些钱，这让他变得更加大胆。
后来，他接触到了一些高风险的投资项目，最终血本无归。
不仅把之前赚的钱都赔光了，还欠下了巨额债务。
"我本来想慢慢还的，但是利息太高了，我根本还不起。"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的养老金？"
"我只是想暂时借用一下，等我度过难关就还给您。"
"暂时借用？"刘秀芬气得浑身发抖，"你偷偷摸摸地取我的钱，这叫借用？"
"妈，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刘军跪在地上，抱着刘秀芬的腿哭泣着。
"那其他几个老人呢？他们也是你的借口吗？"
刘军的哭声戛然而止，他没想到母亲连这个都知道了。
"你还骗了别的老人，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吗？"刘秀芞的声音充满了失望。
"我...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刘秀芬推开了儿子，站起身来。
"你知道我为了找到你这个'骗子'，做了什么吗？"
刘军抬起头，不解地看着母亲。
"我借了二百万的高利贷，想让那些人去收拾你。"
"什么？"刘军瞪大了眼睛。
"现在你知道了，我为了报复你，背上了二百万的债务。"
刘军彻底崩溃了，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立刻去还钱。"
"你拿什么还？你不是说你欠了一百多万吗？"
"我...我卖房子，卖车子，能卖的都卖。"
刘秀芬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情五味杂陈。
愤怒、失望、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妈，您原谅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原谅？"刘秀芬冷笑一声，"你觉得现在说原谅还有用吗？"
母子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06
夜幕降临，刘秀芬家的客厅里依然亮着灯。
母子两人已经对峙了整整一个下午，刘军一直跪在地上，刘秀芬则站在窗边，背对着儿子。
"妈，您不能不理我啊。"刘军的声音已经哑了。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刘秀芬的声音很冷淡。
"那您说我应该怎么办？"
刘秀芬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心中的愤怒又升了起来。
"你问我应该怎么办？我还想问你呢！"
"妈，您先消消气，我们想想办法解决问题。"
"解决问题？"刘秀芬指着茶几上的资料，"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还想怎么解决？"
刘军爬过去，拿起那些资料仔细查看。
看完之后，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妈，他们调查得这么详细？"
"这是刘四派人调查的结果。"
"刘四？"刘军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就是那个开茶楼的刘四？"
"对，我找他帮忙寻找'骗子'，结果找到了你。"
刘军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会借高利贷。
"妈，刘四这个人不是好人，您怎么能找他借钱？"
"不是好人？"刘秀芬冷笑一声，"我儿子才不是好人！"
这句话像一根针，深深地刺痛了刘军的心。
"妈，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债务问题。"
"你说得轻巧，二百万你拿什么还？"
刘军低头算了算自己的资产。
"我在省城有一套房子，大概值一百二十万，车子能卖二十万，还有一些存款和股票，加起来差不多一百五十万。"
"还差五十万呢。"
"我...我想想办法。"
"什么办法？再去骗别人吗？"刘秀芞的话像刀子一样锋利。
刘军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刘秀芬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刘四打来的。
"刘阿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刘四的声音听起来很关切。
"还...还在处理。"刘秀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暂时不用，我自己能处理。"
"那好，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
挂断电话后，刘秀芬看着儿子说道："你看，人家对我这么好，我却欠了人家二百万。"
"妈，刘四绝对不是因为好心才借钱给您的。"刘军急切地说道。
"什么意思？"
"他是放高利贷的，专门放贷给还不起钱的人，然后用各种手段逼债。"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在省城的时候听同事说过，刘四在当地很有名，手段很厉害。"
刘秀芬听了心中一紧："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必须尽快还钱，不能拖。"刘军站起身来，"我明天就回省城处理房子的事情。"
"房子卖掉你住哪里？"
"我可以租房子住，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母子两人商量了一夜，最终决定尽快变卖刘军的所有财产来还债。
虽然还不够二百万，但至少可以先还一部分，剩下的慢慢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刘军就返回了省城。
他要处理房产买卖的手续，这需要一些时间。
刘秀芬一个人在家里坐立不安，她担心刘四会发现真相。
更担心的是，如果还不起钱，刘四会怎么对付她。
三天后，刘军打电话回来，说房子已经挂牌出售，但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找到买家。
"妈，我先把车卖了，还有存款都取出来，大概能凑到五十万。"
"然后呢？"
"房子卖了以后，应该能凑齐一百五十万，先还给刘四一部分。"
"那剩下的五十万呢？"
"我...我再想办法。"
刘秀芬听得出儿子声音中的无奈。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以刘军现在的能力，五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又过了一周，刘军回到了家里。
他带来了五十万现金，这是他卖车和取出存款的钱。
"妈，我先拿这些钱去还给刘四一部分。"
"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就说您暂时只能还这么多，剩下的等房子卖了再还。"
刘秀芬摇摇头："这样不行，刘四不是好糊弄的。"
"那您说怎么办？"
刘秀芬考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跟你一起去，把实情告诉他。"
"不行！"刘军立刻反对，"您不能去！"
"为什么？"
"刘四知道真相后，不知道会怎么对付我们。"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刘军沉默了，他确实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妈，要不然我们报警吧，把我做的事情都说出来。"
"报警？"刘秀芞愣了一下，"那你的工作怎么办？"
"工作没了就没了，总比连累您好。"
刘秀芞看着儿子，心情很复杂。
虽然很生气，但她还是不忍心看着儿子的前程被毁掉。
"再等等，看看房子能不能快点卖掉。"
又过了几天，刘军的房子终于有了买家。
但是对方压价很厉害，最终只能卖到一百万。
加上之前的五十万，总共只有一百五十万。
距离二百万还差五十万。
"没办法了，只能先还一百五十万，剩下的慢慢想办法。"
"刘四会同意吗？"
"试试看吧。"
当天下午，刘秀芬带着刘军来到了茶楼。
刘四见到刘军时，显得有些意外。
"秀芬姐，这位是？"
"这是我儿子刘军。"刘秀芞介绍道。
"原来是小军啊，久仰久仰。"刘四客气地和刘军握手。
三人坐下后，气氛有些尴尬。
刘秀芬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
"刘四，我有件事要跟你坦白。"
"什么事？"
"那个冒领我钱的人，我们找到了。"
"太好了！在哪里？"刘四的眼睛亮了起来。
刘秀芞指了指身边的刘军："就是他。"
刘四愣了一下，然后看看刘军，再看看刘秀芬。
"秀芬姐，您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就是我儿子冒领了我的养老金。"
茶楼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连服务员走路的声音都能听见。
刘四的脸色慢慢变了，他盯着刘军看了很久。
"小军，是这样吗？"
刘军点了点头："是的，对不起。"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刘四冷笑了几声。
"刘四，我们现在准备还钱。"刘秀芬连忙说道。
"还钱？"刘四的声音变得很冷，"你们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吗？"
"我们凑了一百五十万，先还一部分，剩下的..."
"剩下的？"刘四打断了她的话，"秀芬姐，您觉得这是在菜市场买菜吗？还能砍价？"
刘军看出了刘四的愤怒，连忙说道："刘叔叔，都是我的错，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我的要求？"刘四站起身来，"我的要求很简单，二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可是我们现在只有一百五十万。"
"那就想办法凑齐剩下的五十万！"
"我们已经没有别的财产了。"
刘四围着桌子走了一圈，然后停在刘军面前。
"小军，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们母子两个演了这么一出戏，真以为能糊弄过去？"
刘秀芞急忙解释："刘四，我们没有骗你，真的是我儿子冒领了我的钱。"
"是吗？"刘四冷笑一声，"那您借二百万高利贷是为了什么？"
"我..."刘秀芬被问住了。
"您说是为了报复那个骗子，现在骗子就坐在这里，您打算怎么报复？"
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刘秀芬感到一阵窒息。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而现在，她和儿子都陷入了绝境。
"给你们三天时间。"刘四最终发话了，"三天后，我要看到二百万，一分都不能少。"
"如果凑不齐呢？"刘军小声问道。
刘四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但这个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母子两人离开茶楼时，都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们知道，如果三天后凑不齐钱，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妈，都是我害了您。"刘军内疚地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刘秀芬的声音很疲惫。
"要不然我们真的报警吧。"
"报警也解决不了债务问题。"
两人走在街上，都感到绝望和无助。
就在这时，刘秀芬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是刘秀芬女士吗？"
"是的，您是？"
"我是银行的，有一笔大额存款要核实一下。"
"什么存款？"
"您账户里的二百万，我们需要确认一下资金来源。"
刘秀芬心中一震，银行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询问？
"这笔钱是我贷款得来的。"
"贷款？"对方似乎有些疑惑，"我们这里没有您的贷款记录。"
"怎么可能？我明明办了抵押贷款。"
"女士，您能来一趟银行吗？我们需要当面核实一下。"
挂断电话后，刘秀芬感到一阵恐慌。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妈，怎么了？"刘军看出了母亲的异常。
"银行打电话，说要核实我账户里的资金来源。"
"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明白，明天去银行看看吧。"
但是刘秀芬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而她和儿子，可能已经卷入了一个更大的陷阱中。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而她们距离凑齐二百万还差得很远。
更让她担心的是，银行的那个电话意味着什么。
"希望明天去银行能有好消息。"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但是直觉告诉她，等待她的可能是更大的麻烦。
母子两人在夜色中缓缓走着，前方的路一片黑暗，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结局：
两个月后，刘秀芬坐在社区的小花园里，看着来来往往的老人们。
经过那次风波，她和刘军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刘军辞去了公务员的工作，回到老家重新开始。
虽然他们最终还清了债务，但这个过程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刘秀芬学会了一个道理：有些路走错了，就很难再回头。
而她也明白了，最可怕的不是被陌生人欺骗，而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
"秀芬阿姨，您在这里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回头一看，是邻居王大妈。
"王姐，散步呢？"
"是啊，对了，听说您最近帮助了几个被骗的老人？"
刘秀芬点点头："能帮就帮一点吧。"
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她开始主动帮助那些遭遇诈骗的老人。
她觉得这是对自己过去愚蠢行为的一种救赎。
"您真是好人，这些骗子太可恶了。"
"是啊，我们老人要团结起来，保护自己的权益。"
夕阳西下，刘秀芬缓缓站起身来。
她知道，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生活还要继续。
而她也相信，经历了这次风波的刘军，会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只要还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这或许就是生活教给她的最后一课。
来源：一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