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注意:本文故事情节皆是虚构,人物、地点、事件皆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妖女!祸国妖女!”
远处传来周军震天的叫骂声,每一个字都像利刃,刺入苏妲己的耳膜,也刺入她的内心。
苏妲己忍不住闭上眼睛,眼眶发热,泪水却怎么也流不出来。她知道,他们口中的“妖女”,就是自己。
自从入宫的那一刻起,苏妲己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她不是有意迷惑纣王,只是无法拒绝他炙热的爱意。
她曾试图劝谏,也曾委婉进言,但每一次,都像是将石子投入大海,激不起丝毫浪花。
纣王沉浸在对权力的痴迷和对享乐的追逐中,而苏妲己,一个来自冀州的小小女子,又能如何改变这大势?
01
“主子,快走!”贴身侍女春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苏妲己从回忆的泥沼中拉回。
春桃的脸上满是惊恐,眼眶泛红,紧紧拉着她的袖子。
“周军已经攻进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苏妲己望向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春桃,你……为何不走?”
春桃摇了摇头,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奴婢……奴婢不走。奴婢的命是您救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也一起死。”
苏妲己心中一暖,紧紧握住春桃冰凉的手。
在这个众叛亲离的夜晚,这个小小的侍女的忠诚,成了她唯一的慰藉。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春桃,听我说。”苏妲己轻声说,语调前所未有的冷静。
“你先从这里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我知道一条密道。”
春桃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密道?什么密道?”
“是……大王曾经向我炫耀过的。他说,鹿台之下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那是他为应对突发事变而秘密修建的,只有极少数人知晓。”苏妲己的声音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她当时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只当是纣王又一次的得意之举。可没想到,这无意中的一句闲聊,竟成了她唯一的生机。
她没有时间再多解释,鹿台外,喊杀声越来越近,火光映照出的剪影,已经近在咫尺。
苏妲己果断地拉起春桃,冲向鹿台最内部的一处隐蔽墙角。她摸索着墙壁,寻找着记忆中纣王无意中提过的机关。
终于,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凹陷的石块。
她用力一按,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那看似严丝合缝的墙壁,竟缓缓向内凹陷,露出一条漆黑的通道。
“春桃,快进去!”苏妲己急切地催促着,将春桃推入密道。
然而就在她准备跟进的瞬间,她身上的玉佩却不慎勾到了石壁,一个不稳,那枚她从小佩戴在身上的玉佩,便从腰间滑落,掉在了地上。
密道入口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将外面的喧嚣与火光隔绝在外。黑暗与寂静瞬间将她们吞噬,只有两人的喘息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
苏妲己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自入宫以来,从未有过的坚毅表情。
“我们……成功了。”她喃喃道,声音轻微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02
“主……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春桃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她从未见过如此的黑暗,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逃离。
苏妲己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握了握春桃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她努力回想纣王曾经炫耀时所描述的路线。
他说:“这条密道是在鹿台之下,以一个隐蔽的石室为起点,一路蜿蜒,直通城外一处不起眼的沟壑。为了防止被发现,这条密道极其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并且弯弯绕绕,如同迷宫。”
“别怕,春桃。”苏妲己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异样的镇定。
“我们一定能出去。”她的话语给了春桃一丝力量,但内心的恐惧并未完全消散。
春桃忍不住想起了宫中的一切。她跟随主子多年,见证了她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冀州女子,一步步成为万人瞩目的王妃。
她也亲眼看到,苏妲己如何在华丽的宫殿里,如同一个被精心饲养的囚鸟,失去了自由。
纣王对她的宠爱是真实的,但那种宠爱,也如同一个华丽的枷锁,将她牢牢锁在了他所创造的世界里。
“主子,那些周军……他们若是搜到了密道,我们该怎么办?”春桃的眼泪再次涌出。
“不会的。”苏妲己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的脑海里,闪过纣王当时得意的笑容。他说:“这条密道,是寡人特意请了一个精通奇门遁甲的方士设计的,入口设有巧妙的机关,非寡人亲自演示,常人根本无法找到。而密道本身,也经过了特殊处理,足以抵御普通坍塌的冲击。”
她相信纣王。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自己的命运完全寄托在这个男人曾经的得意之举上。
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艰难跋涉。
密道里空气稀薄,每走一步都耗费着巨大的体力。
苏妲己在宫中虽然也学过一些女红和乐理,但从未受过如此的苦。
她的绣鞋早已在黑暗中磨破,脚底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但她不敢停下来,因为她知道,一旦停下,内心的恐惧就会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
就在两人几乎快要崩溃的时候,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那光亮如同一线希望,穿透了黑暗,直达她们的心底。
“主子!是光!”春桃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苏妲己的心脏也猛地一跳,她加快了脚步,拉着春桃向那光亮处跑去。
当她们终于爬出密道口时,一股清新、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扑面而来。
她们重见天日,却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不起眼的土沟之中,周围杂草丛生,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与朝歌的繁华景象截然不同。
然而,她们来不及庆幸。
就在她们身后,密道的出口,竟是一处被巨石和藤蔓完全遮蔽的天然洞穴,如果不仔细寻找,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个地方,仿佛是天生为她们的逃亡而准备的。
“我们出来了……我们真的出来了……”春桃瘫坐在地上,喜极而泣。
苏妲己也顾不得自己衣衫凌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抬头望向远处,朝歌城的方向,依然是火光冲天。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那个曾经被称作“妲己”的女人,已经永远地消失在了那片火海之中。而她,苏妲己,将以一个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苏妲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要拉起春桃,却在不经意间摸向自己的腰间。
她摸索了几下,却摸了个空。
她心中一紧,连忙又摸索了几遍,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我的玉佩……我的玉佩不见了!”
那枚玉佩,是她从小佩戴到大的,是父亲在她出嫁前亲自为她雕刻的。
那上面刻着一个繁复的苏氏家族图腾,是她的身份象征,也是她与故乡的唯一连接。
如今,它却落在了那片燃烧的废墟中。
“主子,我们回去找找吧!”春桃也意识到了那枚玉佩的重要性,焦急地说道。
苏妲己摇头,声音低沉而沙哑:“不,不能回去。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不舍与痛苦。
苏妲己知道,从她踏出密道的那一刻起,她就必须学会舍弃。舍弃华服,舍弃奢靡,舍弃曾经的身份,甚至舍弃与故乡的羁绊。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地活下去。
“走吧,春桃。”苏妲己拉起春桃,头也不回地朝着远处的山丘走去。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身后,是朝歌城的万家灯火,此时此刻,却变成了吞噬一切的炼狱。
而她们,却如同两只在暴风雨中侥幸逃生的雏鸟,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向未知的远方。
03
苏妲己和春桃在沟壑中前行,周军的喊杀声在身后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虫鸣和夜风吹拂草木的沙沙声。
她们像两只惊弓之鸟,每走一步都提心吊胆,生怕迎面撞上周军的巡逻队。
饥饿和疲惫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们,但求生的本能却让她们没有停下脚步。
“主子,我们……要去哪里?”春桃的声音已经沙哑,嘴唇干裂,她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
苏妲己回头看了一眼黑夜中影影绰绰的树林,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返回冀州?那无异于自投罗网。周军一定会对她苏家施压,而父亲为了保护家族,很可能会被迫将她交出去。
她不能回去,绝不能。
“我们先……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她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迷茫。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一丝焦急:“是……是大小姐吗?”
苏妲己浑身一震,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她停下脚步,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黑暗中,一个高大的人影缓缓从一棵大树后走出,正是她父亲的心腹家将,苏忠。
“苏忠叔?”苏妲己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小姐!真的是您!”苏忠大步上前,跪在了她的面前,声音里带着激动和心疼。
在他身后,又走出了几个人,个个身着夜行衣,但苏妲己都认得,他们是父亲身边最忠心耿耿的家将。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苏妲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苏忠站起身,恭敬地回答:“回大小姐,老爷他……早在数月前,便预感到大势已去。他知道您在宫中的处境,担心您会有不测,便秘密派我们扮作商队或游侠,在朝歌城外潜伏,就是为了……为了今天。”
苏妲己听着,心口涌上一阵热流。原来,她一直都不是孤军奋战。在她深陷困境、众叛亲离的时刻,远在冀州的父亲,却从未放弃她。
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为了保全自己而将她当成弃子,反而在暗中为她谋划着生路。
苏忠见她衣衫凌乱,狼狈不堪,眼中满是心疼。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和几个干粮,递给苏妲己和春桃。
“大小姐,快吃点东西,喝点水。老爷知道您可能顾不上带行李,早已为我们备好了一切。”
苏妲己接过水囊,喝下一口,甘甜的溪水瞬间润泽了她干裂的喉咙。
她看着眼前的苏忠,以及他身后的家将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但眼神却坚定而忠诚。苏妲己知道,他们为了她,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太久。
“那……父亲他……”苏妲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老爷他……一切安好。”苏忠回答道,但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他让奴才转告您,周军入城后,一定会对您赶尽杀绝,所以不能再回冀州了。他为您准备了一条向东北方向的逃亡路线,人烟稀少,更容易躲避追捕。”
苏妲己点了点头,她明白父亲的苦心。她若是回去了,只会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大小姐,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马匹和盘缠。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立刻启程。”苏忠催促道。
“走吧。”苏妲己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不再带着迷茫,而是充满了力量。
04
在苏忠等家将的护送下,苏妲己和春桃向着东北方向昼夜兼程。
她们没有走官道,而是选择人迹罕至的山野小路,避开所有可能与周军或商朝旧部相遇的地方。
白天,她们穿梭于密林之中,用树叶和泥土掩盖踪迹;夜晚,她们在荒野中点起小小的篝火,用从苏忠那里得来的干粮果腹。
曾经的锦衣玉食,如今已是风餐露宿。
苏妲己脱下了华贵的绸缎长裙,换上了粗布的短打装束。她将一头青丝简单地盘起,用一根木簪固定,曾经的珠钗玉饰被她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最初,苏妲己笨拙地学着苏忠的家将们生火、辨别方向,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她的脚上磨出了血泡,双手也因为捡拾柴火而变得粗糙,但她没有抱怨,也没有停歇。
“主子,您歇歇吧。”春桃心疼地看着她,眼眶泛红。“我们……我们可以慢点走。”
苏妲己摇了摇头,她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双眸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不,春桃。我们必须快一点。多走一步,便多一份生机。”
在这段亡命天涯的旅程中,苏妲己抛弃了“妲己”这个身份,也抛弃了曾经的奢华与娇气。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人伺候的王妃,而是学会了自力更生。
苏忠和家将们虽然忠心,但苏妲己深知,他们不可能永远陪伴她。总有一天,她要独自面对这个世界。
在苏忠的教导下,苏妲己学会了许多生存技能。她开始用野草的朝向辨别方向,用树皮的颜色判断水源的远近。
她也学会了如何用简单的工具捕鱼,如何用火石引燃枯草。
有一次,她们在山间迷了路,饥饿难耐,苏妲己凭借在宫中学习的药理知识,辨认出路边的一种可食用的野果,挽救了所有人的生命。
“大小姐,您……您真是天生聪慧。”苏忠由衷地赞叹道,脸上满是敬佩。
苏妲己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
夜深人静时,苏妲己常常独自坐在篝火旁,仰望星空。
她想起了朝歌,想起了那些歌舞升平的夜晚,想起了那个曾经对她百般宠爱的男人。
可如今,那些记忆都已经变得遥远而模糊,如同上辈子的事。
苏妲己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没有太多的悲伤和留恋。她突然意识到,那个被困在鹿台的“妲己”,并不是真正的她。
那是一个被强加的身份,一个华丽的牢笼。
而现在,在这广袤的荒野之中,她才真正地找到了自己。
她不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不再是为了取悦别人而活。她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为了生存而奋力拼搏的苏妲己。
经过数月的跋涉,她们终于来到了人烟稀少的东北边陲。苏忠知道,他们已经走出了周军的势力范围,可以放心离开了。
在一个清晨,他带着家将们跪在苏妲己的面前,恭敬地告别。
“大小姐,我们只能送您到这里了。老爷说,您往北走,便能找到适合隐居的地方。那里山高林密,远离尘世,是最安全的选择。”苏忠说着,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递给她。
“这里面有盘缠和一些日常用品,您……您一定要保重。”
苏妲己看着他们,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此一别,或许永无再见之日。
“苏忠叔,替我谢谢父亲。你们……也要保重。”
目送着苏忠等人远去的背影,苏妲己和春桃继续前行。
05
经过又一个月的艰辛跋涉,苏妲己和春桃终于来到了崂山。
这里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山间溪流潺潺,古树参天,一派远离尘世的清幽景象。
她们在山脚下的一处村落旁,找到了一间废弃的茅屋。屋子虽然破败,但好在还算坚固,简单的修葺便可住人。
“主子,我们……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吗?”春桃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的茅屋,眼中满是疑惑。她怎么也无法想象,曾经的金枝玉叶,会甘心住进这样简陋的地方。
苏妲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到屋前,用手拂去门上的蛛网。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然而,她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春桃,你看。”她转过身,指着屋后的一小片空地。
“这里可以开垦出一块菜地,种上一些时蔬。屋前有溪水,可以引水灌溉。你看那边的山坡,可以用来放养一些鸡鸭。”
春桃看着她,嘴巴微微张开,半晌才说出话来:“主子,您……您真的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苏妲己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她望着远处的群山,轻声说道:“春桃,我不是主子,你也不是奴婢。从今天起,我们都只是普通人。我叫苏姑娘,你叫桃儿。在这里,没有王妃,没有妖女,只有我们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便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苏妲己将从苏忠那里得到的盘缠分出一部分,买了简单的农具和种子。
她和春桃一起,清理了茅屋,又在屋后开辟了一块菜地。
从没干过粗活的苏妲己,最初显得笨手笨脚,锄头在她手里总是摇摇晃晃,一锄头下去,也只能挖起一小块泥土。
春桃看着她那费力的样子,忍不住想要上前帮忙。
“主子……苏姑娘,还是我来吧。”春桃说着,就要抢过她手中的锄头。
苏妲己却执意不放,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上却带着一股倔强:“不,桃儿。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依靠别人。只有亲手劳作,才能真正地活下去。”
日复一日,苏妲己在田间劳作,她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手上的茧子也越来越厚。她学会了如何辨别土壤的肥沃程度,如何根据季节选择播种的作物。
她和春桃一起,在山间采摘野菜和野果,她们的生活虽然清贫,但却充满了自给自足的踏实感。
渐渐地,附近的村民也注意到了这个住在山里的“苏姑娘”。
他们偶尔会在山间小道上遇到她,看到她背着竹篓,或是拿着锄头,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她美丽而神秘,与村里那些朴实的农妇截然不同,但她的举止却谦和有礼,毫无架子。
“老李头,你见过那个新来的苏姑娘吗?”一个农夫坐在田埂上,对身旁的老者说道。
“长得可真好看,就像……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见过。”被称为老李头的长者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沉思。
“那姑娘不像是一般人。她虽然穿着粗布衣衫,但举手投足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贵气。不过,她是个好人。前几日,我家的牛受了伤,她见我急得团团转,便主动过来,用一些野草揉碎了敷在牛的伤口上。你猜怎么着?不过两天,牛的伤就全好了。”
“真的?她还懂医术?”农夫惊讶地问道。
“何止是懂医术。”老李头摇了摇头,感叹道。
“我问她那些野草是什么,她却说不出名字,只说是从书上学来的。那书,想必不是我们这些庄稼人能接触到的。”
苏妲己并不知道,自己在村里已经成了一个小小的“传奇”。她只是安安静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夜晚,当劳作了一天的身体感到疲惫时,她会和春桃坐在茅屋前,看着远处的星空,听着山间的虫鸣。
“苏姑娘,您现在……后悔吗?”春桃突然问道,声音很轻。
苏妲己转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了一个释然而平静的笑容。
“后悔什么?后悔没死在朝歌的火海里,还是后悔没有回到冀州?”
“我……我只是觉得,您受了太多苦。”春桃的眼眶有些湿润。
苏妲己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
那片夜空,虽然没有宫中的灯火辉煌,却布满了无数颗闪烁的星星。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去那个华丽的牢笼,也再也无法成为那个被人操控的“妲己”。
“桃儿,我并不后悔。”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在这里,我虽然失去了所有,但也获得了所有。我也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地,做回我自己。”
这晚,苏妲己睡得格外踏实,梦里没有火光,没有喊杀声,只有山间的清风和泥土的芬芳。
06
在崂山的日子,苏妲己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了田间地头,但她也常常一个人在山林中穿行,寻找一些可食用的野菜和药草。
这些在宫中学习的药理知识,在如今的生活中,竟成了她赖以生存的宝贵财富。
苏妲己能分辨出哪些草药可以止血,哪些可以缓解风寒。然而,她的知识仅限于宫中的典籍,系统而精深的医术,她却从未接触过。
一个深秋的午后,天空下起了小雨,苏妲己独自在山间采摘野菌。
突然,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她循声而去,发现在一处陡峭的山壁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艰难地撑着身子。
他的小腿被一块滚落的石头砸伤,鲜血染红了裤腿,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老人家,您没事吧?”苏妲己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焦急。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没想到,在这深山里,竟会遇到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
“我……我没事。”老者试图站起来,但剧烈的疼痛让他再次跌坐回地上。
苏妲己没有多想,她迅速蹲下身,撕下自己衣衫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伤口。
她一边包扎,一边从随身的竹篓中取出一把碾碎的止血草药,轻轻地敷在老者的伤口上。
“姑娘,你……”老者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眼中满是惊讶。
“你懂药理?”
苏妲己摇了摇头,她的手很稳,声音却很轻:“略懂一二,这些都是随手学的。”
“随手学的便有如此仁心,如此手艺,不简单。”老者盯着她,目光里充满了探究。他感受到,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是一种饱读诗书、经历过风霜后的淡然与沉静。
在苏妲己的搀扶下,老者终于得以站立。
他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女子,他或许会在这里失血过多,性命不保。
为了感谢她,也为了探究她的来历,他提出邀请:“姑娘,老夫住的地方就在不远处,那里有更齐全的草药和器具,不知姑娘可否陪老夫一同前往。”
苏妲己本不想与陌生人有过多瓜葛,但看着老者那受伤的腿,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搀扶着老者,一步一步向他的住处走去。
穿过一片竹林,一个简陋的茅屋出现在眼前,屋前晾晒着各种各样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进屋后,老者拿出更精细的药材,重新为自己处理伤口。
苏妲己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问道:“老人家,您……您是药师?”
“是。”老者点了点头,他的动作严谨而精准。
“老夫在这里隐居多年,只为专心研究医道。这些年,也只救治过山中的飞禽走兽,从未想过会遇到人。”
“那您是何人?”苏妲己问道,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老夫无名无姓,你唤我‘山中老叟’即可。”老者回答道,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
“反倒是姑娘你,举止不凡,言谈有度,不像是山间女子。”
苏妲己的心中一紧,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终究难以掩藏。
她低下了头,声音有些低沉:“老人家,我……我只是个普通女子,经历了一些变故,才来到这里隐居。”
“经历变故?”老叟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
“也好,世间之事,能舍弃,能放下,也是一种修行。姑娘,你可愿意,做我的弟子?”
苏妲己猛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你说什么?”
“我说了,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老叟重复了一遍,他的神情异常认真。
“我研究医道一生,却从未遇到过一个像你一样,既有仁心,又有悟性的后辈。你对药理的理解,虽不系统,但却直指本源,这是一种天赋。你,有成为一个优秀医者的潜质。”
苏妲己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她逃亡至此,只是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从未想过要学习什么医术。
她以为,自己的一生,都将与农耕和寂寞为伴。
可如今,这个突如其来的邀请,却让她看到了另一条路。一条可以帮助别人,也可以帮助自己的路。
“可是……我……”她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回答。
“不必急着回答。”老叟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从身旁的书架上取下一本古老的医书,递到她的面前。
“你先看看这本书。若是有缘,你我便是师徒。若无缘,你便将它带走,它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苏妲己接过医书,书页泛黄,散发着一股陈旧的药草香味。
她翻开第一页,一行古老的文字映入眼帘:“医者,仁心为本,济世为怀。”
她抬起头,看向老者,眼中不再有迷茫,而是充满了坚定和感激。
“弟子,愿意。”
从那一天起,苏妲己便成了山中老叟的徒弟。她一边劳作,一边跟着老者学习医术。
07
苏妲己在崂山跟随老药师学习医术,光阴如梭,数年时光转瞬即逝。
她不再是那个初入山林的无知女子,而是已经熟练掌握草药药性、精通诊脉之道的女医。
苏妲己的医术日益精湛,而她的心境,也因这份学识变得更加沉静与坚定。
老药师常常夸赞她:“医者仁心,你已得其道。”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了附近的村庄。
起初,村民们只是发热、咳嗽,以为是寻常的风寒。
但很快,病症便加剧了。
病人开始呕吐不止、全身发紫,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恐慌如同瘟疫本身,在村中迅速蔓延开来。
村民们求神拜佛,烧香祈祷,但无济于事,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整个村落。
“苏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家娃吧!”
一个农妇哭着跪倒在苏妲己的茅屋前,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脸色发紫、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
苏妲己心中一震,她立刻抱起孩子,将他带回屋内,春桃在一旁早已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手足无措。
“你别怕,桃儿,去烧水!”苏妲己一边冷静地吩咐春桃,一边为孩子把脉。
脉象滑数,舌苔厚腻,这是典型的疫病之症。
“姑娘,这……这是要命的病啊!您可不能……”春桃的话说到一半,便被苏妲己凌厉的眼神打断。
“桃儿,身为医者,岂能见死不救?”苏妲己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迅速从药柜中取出几味药草,放入炉中煎熬。
苏妲己的动作快而精准,没有丝毫犹豫。
从那天起,苏妲己便将生死置之度外,深入疫区。她不再是那个只顾享乐的王妃,而是行走在生死边缘的女医。
苏妲己用草药熬制药方,亲手为每一个病人喂下汤药。她不眠不休,日夜奔波于各家各户之间,救治着那些被村民们隔离的病患。
“苏神医,您……您歇歇吧。”一个痊愈的村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疼地劝道。
苏妲己摇了摇头,她的声音沙哑,却依然充满力量:“我不能歇,还有更多的人需要我。”
她利用在宫中学习的药理知识,以及老药师传授的医术,不断调整药方,终于在几天后,摸索出了有效的治疗之法。
她将药方公开,教村民们如何煎药,如何消毒。
在苏妲己的指导下,村民们不再恐慌,而是组织起来,互相帮助。
最终,这场席卷村庄的瘟疫,在苏妲己的努力下,被彻底控制。
瘟疫平息后的日子,阳光重新洒满了崂山下的村落。
村民们不再低头哭泣,而是相互搀扶着重建家园。他们感激地看着苏妲己,眼神中充满了敬意与爱戴。
曾经,他们只是礼貌地称她为“苏姑娘”,而现在,每个人的口中,都多了一个更具分量的称谓——“苏神医”。
来源:绾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