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赌气出国15年不相认,后来我癌症卖房,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妈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5-15 22:22 4

摘要:白色的病房里,那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站在病床前,目光透过镜片凝视着瘦弱的病人。“手术很成功,但恢复过程会很艰难,”他说着,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柳茗兰虚弱地点点头,眼皮沉重地阖上又睁开。“医生,如果我真的不行了,您能帮我个忙吗?”“什么忙?”“我有个儿子,在美

白色的病房里,那个戴着口罩的医生站在病床前,目光透过镜片凝视着瘦弱的病人。

“手术很成功,但恢复过程会很艰难,”他说着,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柳茗兰虚弱地点点头,眼皮沉重地阖上又睁开。

“医生,如果我真的不行了,您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我有个儿子,在美国……已经十五年没见了。如果有机会,请告诉他,妈妈从未停止爱他。”

医生的手突然攥紧了病历本,指节发白。

“我想他已经知道了。”他说,然后缓缓伸手,摘下了口罩。

本内容纯属虚构

1

白色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柳茗兰躺在县医院简陋的普通病房里,身形消瘦得像床单下的一道褶皱。

窗外雨水拍打着玻璃,节奏单调而冰冷。

她已经在这里躺了二十七天。

这间四人病房里,其他三张床永远人来人往,唯独她的床边几乎没有访客。

床头柜上放着一束快要枯萎的野花,那是童月华三天前带来的。

“今天感觉怎么样?”护士小王走进来,机械地问道。

柳茗兰摇摇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她的病历上写着:肝癌晚期,病危。

小王护士撇了撇嘴,低头记录生命体征,然后快步离开了病房。

病房的门没有完全关上,走廊上的窃窃私语飘了进来。

“就是那个被儿子抛弃的老师,听说她儿子在美国当大医生呢。”

“这么有出息还不管自己亲妈,现在的年轻人啊。”

“肯定是年轻时做了什么亏心事吧,连儿子都不认了。”

柳茗兰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消失在干瘪的枕头里。

她没有解释。

解释有什么用呢?

这个世界上,只有她和儿子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而那个儿子,已经十五年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了。

病房的门被推开,童月华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

“兰子,我给你熬了点小米粥,趁热喝点吧。”她把床摇起来,小心翼翼地喂着老友。

柳茗兰喝了两口就摇头:“不想吃了。”

童月华叹了口气,把保温盒放到一边。

“医药费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柳茗兰抓住她的手,声音虚弱:“别折腾了,我知道自己什么情况。”

童月华眼里泛起泪光:“要不我们再联系一下星辰?他现在是医生,肯定有办法。”

听到儿子的名字,柳茗兰的身体微微颤抖。

“不,不能打扰他。”她的声音坚决。

童月华不再说话,只是默默握着她的手。

病房里又恢复了沉默,只有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柳茗兰的眼神飘向窗外的雨幕,思绪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2

2010年的夏天,暴雨倾盆。

十七岁的夏夏星辰站在客厅中央,浑身湿透,双眼通红。

“你撕了我的录取通知书?”他的声音在雷声中显得微小却坚定。

继父赵明哲坐在沙发上,表情冷漠:“那不过是几所三流医学院的预科,有什么好上的?”

“那是我的梦想!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才得到的机会!”夏星辰的声音颤抖。

“梦想?”赵明哲冷笑一声,“做医生能有什么出息?十年寒窗,到头来不过是个给人看病的。”

“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财经大学的内部名额,那才是有前途的。”

夏星辰转向站在一旁的母亲:“妈,你就这样看着他毁掉我的未来吗?”

柳茗兰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星辰,赵叔叔是为你好,国内的大学多好啊,离家近,我还能照顾你。”

“照顾我?”夏星辰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从你嫁给他的那天起,你还关心过我的感受吗?”

赵明哲站起身,走到夏星辰面前,居高临下地说:“你这种固执己见的性格,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好医生。”

“病人会因为你的倔强而丧命!”

夏星辰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他最后看了母亲一眼:“从你选择他那一刻起,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妈妈了。”

柳茗兰伸出手想拉住儿子,却被夏星辰躲开。

那一晚,夏星辰带着自己多年攒下的奖学金和比赛奖金,悄然离家。

他只留下一张纸条:“我宁愿漂洋过海,也不愿在没有尊严的地方生活。”

第二天清晨,柳茗兰发现儿子不见了,慌忙报警、联系学校,四处寻找。

三天后,她收到一封转交的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妈,别找我了,我已经在去美国的飞机上。”

从那天起,柳茗兰的世界崩塌了。

她每天守在电话旁,等待儿子的来电。

她写了无数封信,寄往儿子可能去的地方,却全都石沉大海。

她的电话号码始终保持不变,就怕儿子想起她时找不到她。

然而,夏星辰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3

赵明哲的真面目在夏星辰离开后逐渐暴露。

他开始频繁出差,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柳茗兰在学校教书,晚上回到空荡荡的家,独自流泪。

三年后,赵明哲的建筑公司出了问题,项目资金链断裂,欠下巨额债务。

他开始酗酒,每次回家都是一身酒气,对柳茗兰的态度从冷淡变成了辱骂。

“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搞砸公司!”他常常这样吼道。

柳茗兰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却依然忍受着这一切。

她想,也许这是对她没有站在儿子那边的惩罚。

五年后,赵明哲终于提出了离婚。

“我已经没什么可给你的了,”他说,“这套小公寓留给你吧,就当是这些年的补偿。”

柳茗兰平静地签了离婚协议,心如死灰。

那年,她已经四十六岁,人生仿佛进入了一个没有光的隧道。

失去了儿子,失去了婚姻,她只剩下教师这个职业还能支撑她活下去。

然而命运再次给了她重击。

学校改制,年龄较大的教师被要求提前退休。

柳茗兰不得不离开讲台,离开了她最后的依靠。

独自一人的日子很难熬。

柳茗兰开始在网上搜索儿子的消息。

通过一个前学生的帮助,她找到了夏星辰在某医学院的毕业照片。

照片中的夏星辰已经长成了英俊的青年,穿着白大褂,表情严肃而专注。

她把照片打印下来,贴在床头,每天对着它说话。

“儿子,妈妈很想你。”

“儿子,妈妈今天煮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儿子,妈妈错了,你能原谅妈妈吗?”

照片上的夏星辰始终沉默。

4

时光匆匆,转眼间又是十年。

柳茗兰的生活平静而孤独。

她退休金不多,但足够一个人简单生活。

她常去童月华开的小咖啡馆帮忙,不为赚钱,只为打发时间,不让自己总想着儿子。

“兰子,你应该走出来了,”童月华常劝她,“夏星辰可能有自己的生活了。”

柳茗兰总是摇头:“我只有他一个儿子。”

童月华知道无法说服她,只能叹气。

柳茗兰依然通过各种渠道关注着儿子的消息。

她知道夏星辰成为了一名肿瘤外科医生,在美国一家著名医院工作。

她还知道他曾经结过婚,又离婚了,没有孩子。

每一条关于儿子的消息,她都记在一个专门的笔记本里,像收集珍宝一样。

然而她从不敢主动联系儿子,生怕打扰他的生活,也怕面对他的拒绝。

有时,柳茗兰会梦见儿子回来了,站在她的门前,叫她一声“妈”。

每次从这样的梦中醒来,她都会泪流满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去年冬天,柳茗兰开始感到不适。

起初只是疲惫和食欲不振,她以为是年纪大了。

后来,她的皮肤和眼白开始发黄,腹部隐隐作痛。

童月华发现后,强行拉她去了医院。

“肝癌晚期。”医生的诊断如同晴天霹雳。

“还有治疗的可能吗?”童月华急切地问。

医生摇摇头:“已经扩散了,可以化疗缓解症状,但效果有限。”

柳茗兰出奇地平静,好像早已预料到这一天。

“需要多少钱?”她问。

医生报出了一个数字,远远超出了她的积蓄。

柳茗兰回到家,看着这个住了十多年的小公寓,做出了决定。

她要卖掉它,给自己最后一次治疗的机会。

然而,买家还没找到,赵明哲却突然出现了。

“我听说你病了,”他站在门口,语气中带着假意的关切,“我来帮你。”

柳茗兰本能地戒备:“你想做什么?”

“公寓的产权还有我的名字,”赵明哲直截了当地说,“我可以帮你卖掉它,钱用来给你治病。”

柳茗兰这才想起,当年离婚时,公寓的产权确实没有完全转到她名下。

她不想和赵明哲有任何瓜葛,但病情不等人。

最终,她同意了赵明哲的提议。

公寓很快卖出去了,但钱到手后,赵明哲却消失了。

他只留下一张纸条和少量现金:“对不起,我欠了高利贷,不得已而为之。”

柳茗兰拿着仅剩的钱住进了县医院,开始了简单的治疗。

钱很快就花完了,而病情却没有好转。

就这样,她成了病房里那个被议论的可怜人。

5

夜深了,柳茗兰躺在病床上无法入睡。

隔壁床的老人打着呼噜,走廊上偶尔有护士经过的脚步声。

她想起了许多往事。

夏星辰小时候,她带他去公园玩,他总是喜欢追着蝴蝶跑。

夏星辰上小学时,他在作文里写:“长大后我要当医生,给妈妈看病,让妈妈永远不生病。”

夏星辰十二岁那年,她病了,他煮了一碗面条端到床前,脸上满是担忧。

那时候,他们相依为命,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后来,她遇到了赵明哲,以为找到了依靠,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一定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她宁愿一辈子清贫,也要守护儿子的梦想。

这些年来,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口对儿子说一声:“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黑暗中,柳茗兰低声啜泣,泪水打湿了枕巾。

天亮时,童月华又来了,脸上带着少有的兴奋。

“兰子,有个好消息!”她压低声音说,“县医院要和一个国际医疗团队合作,试行一种新的肝癌治疗方案。”

柳茗兰微微摇头:“我已经没有钱了。”

“这个项目是免费的,”童月华急切地说,“他们需要一些病例进行临床试验。”

“我认识医院的一个院长,已经帮你争取到了名额。”

柳茗兰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暗淡下来:“能活多久都是命,别麻烦了。”

“这次不一样,”童月华坚持道,“领队医生是从美国回来的专家,据说技术很先进。”

“试一试吧,就当是为了我。”

柳茗兰看着多年老友恳切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队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到了病房。

他们都戴着口罩,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医生,只露出一双专注的眼睛。

那双眼睛隔着镜片,在看到柳茗兰的第一眼,微微颤动了一下。

“柳茗兰女士,你好,”他用标准的中文说,声音低沉而平稳,“我是这个项目的主治医生,我们会尽全力帮助你。”

柳茗兰点点头,虚弱地说了声“谢谢”。

医生们开始检查她的各项指标,讨论治疗方案。

那个高个子医生始终站在稍远的地方,通过其他医生传达指令。

检查过后,其他医生都离开了,只有那个高个子医生留了下来。

他站在病床前,翻看着病历,沉默不语。

柳茗兰忍不住问:“医生,我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抬起头,眼神复杂:“如果治疗顺利,你会有很多时间。”

“很多时间做什么呢?”柳茗兰苦笑,“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医生的手指微微颤抖:“没有家人吗?”

柳茗兰沉默片刻,轻声说:“有一个儿子,在美国。”

“很久没联系了?”

“十五年了。”柳茗兰的声音哽咽。

医生低下头,声音几不可闻:“为什么不联系他?”

柳茗兰摇摇头:“我不配。”

医生转身离开,步伐有些急促。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来,没有回头:“明天开始治疗,请做好准备。”

6

夏星辰站在医院的天台上,点燃了一支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今天却控制不住自己。

当他在病历上看到母亲的名字时,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随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定不透露身份,先了解情况。

十五年了,他从未想过重逢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中。

母亲憔悴的样子让他心如刀绞。

他本以为离开后,母亲会和赵明哲过上幸福的生活,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他查看了母亲的病历和治疗记录,发现她已经耗尽了所有积蓄,甚至卖掉了住所。

而那个让他痛恨的继父,竟然拿走了卖房的钱,只留下一点点让母亲治病。

夏星辰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陷入掌心的肉里。

他想马上告诉母亲自己的身份,但又害怕这个消息对她的病情造成冲击。

更重要的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已经原谅了她。

十五年的隔阂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他的团队在讨论母亲的治疗方案时,他表现得异常严厉,要求必须使用最先进的技术和药物。

“这个病人的情况特殊,”他对团队说,“我们必须尽全力。”

其他医生都有些不解,但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夏星辰知道,母亲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常规治疗效果有限。

他决定采用自己在美国研发的一种新疗法,这种疗法在实验室阶段已经显示出了良好的效果,但尚未广泛应用于临床。

这是一场赌博,但他别无选择。

他不能再次失去母亲。

下午,夏星辰再次来到母亲的病房,详细解释了治疗方案。

“这个方案有一定风险,”他坦言,“但也是目前最有希望的。”

柳茗兰平静地听完,问:“需要签什么文件吗?”

夏星辰递给她一份知情同意书:“请您仔细阅读后再签字。”

柳茗兰没有看文件,直接在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她说,“如果这能帮助医学进步,我很乐意。”

夏星辰的喉咙发紧,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接过文件,转身离开前,母亲叫住了他。

“医生,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夏星辰转过身,点点头。

“你有孩子吗?”柳茗兰问。

夏星辰沉默片刻,摇摇头。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珍惜,”柳茗兰的眼睛湿润了,“这世上没有比失去孩子更痛苦的事了。”

夏星辰快步离开了病房,走廊上,他靠在墙上,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静下来。

晚上,夏星辰回到宾馆,打开电脑,查看了母亲过去几年的所有可查记录。

他发现母亲一直保持着那个老旧的手机号码,从未更换过。

而他当年离开后,曾经无数次想拨通那个号码,却始终没有勇气。

他找出了自己的旧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他挂断电话,苦笑着摇摇头。

这么多年了,他仍然是那个倔强的男孩,无法迈出和解的第一步。

7

治疗开始了,每天都有不同的检查和药物注射。

柳茗兰的身体状况非常虚弱,但她坚持配合每一项治疗。

那个戴口罩的医生每天都会来查房,有时会坐在床边和她聊天。

“你的儿子在美国做什么工作?”有一天,医生突然问道。

柳茗兰眼里闪过一丝骄傲:“他是个医生,肿瘤外科的。”

医生的眼睛微微睁大:“你很了解他的情况?”

柳茗兰摇摇头:“我只是通过一些途径知道的。”

“你们真的十五年没有联系过?”

“是的,”柳茗兰叹息,“他离开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很糟糕的决定,伤害了他。”

医生沉默片刻,问:“如果有机会,你想对他说什么?”

柳茗兰的眼里涌出泪水:“我想说对不起,想告诉他我以他为荣,希望他过得好。”

医生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你尝试过联系他吗?”

“没有,”柳茗兰苦笑,“我害怕听到他的拒绝,那样我会彻底崩溃。”

“也许他也在等你的联系,”医生轻声说,“也许他也有话想对你说。”

柳茗兰摇摇头:“如果他想联系我,他会找到我的。”

“我的号码从来没换过,就是希望有一天他想起我时,能找得到我。”

医生起身离开,临走前说:“明天我们要做一次全面检查,评估治疗效果。”

柳茗兰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夜里,柳茗兰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夏星辰回来了,站在门口,叫她一声“妈”。

她伸手想抱住儿子,却抓不到他。

惊醒时,枕头已经湿透了。

第二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不太乐观。

“治疗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医生说,“我们需要考虑手术了。”

柳茗兰问:“手术有多大风险?”

医生沉默片刻:“很大,但这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柳茗兰点点头:“那就做吧。”

医生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当晚,柳茗兰写下了一封信,交给了童月华。

“如果我手术后醒不过来,请你帮我找到夏星辰,把这封信给他。”她说。

童月华拿着信,眼泪止不住地流:“别这么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柳茗兰微笑:“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已经不再害怕了。”

“这些年,我的遗憾就是没能亲口对儿子说声对不起。”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做一个更好的母亲。”

童月华紧紧抱住了她:“兰子,你已经是最好的母亲了。”

手术定在了第二天早上。

夜里,柳茗兰辗转难眠,思绪万千。

她回想起夏星辰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那些笑容和泪水,那些拥抱和争吵。

如果明天她真的醒不过来,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儿子了。

她不知道,此时的夏星辰正站在医院的走廊上,盯着手术计划发呆。

他知道明天的手术有多么危险,而他将亲自主刀,为自己的母亲。

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他有机会弥补过去的遗憾。

但如果手术失败,他将永远背负这个沉重的责任。

夏星辰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教授,我需要你的建议,关于明天的手术...”

8

手术室前,柳茗兰躺在推床上,平静地看着天花板。

童月华握着她的手,眼睛红肿:“一定要回来,知道吗?”

柳茗兰点点头,微微一笑。

那个戴口罩的医生走了过来,严肃地说:“我们会尽全力。”

柳茗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谢谢你,医生。”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醒不过来,我有一个请求。”

医生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我有个儿子,在美国,”柳茗兰的声音哽咽,“如果有机会,请告诉他,妈妈一直爱他,从未停止。”

医生的眼睛湿润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想他已经知道了。”

推床被缓缓推入手术室,医生团队开始忙碌起来。

夏星辰站在洗手池前,仔细地清洗着双手,思绪万千。

十五年来,他第一次离母亲如此之近,却又如此之远。

他想起离家那晚的决绝,想起多年来的思念与痛苦,想起每年母亲生日时的暗自祝福。

如果今天的手术成功,他会鼓起勇气,告诉母亲真相。

如果失败...他不敢想象那个可能性。

手术室内,柳茗兰已经在麻醉师的操作下进入了沉睡。

夏星辰走到手术台前,深吸一口气,对团队说:“开始吧。”

手术异常艰难,肿瘤的位置和扩散程度都超出了预期。

几个小时后,监测仪器上的数据开始波动。

“血压下降,心率不稳!”一个医生大声报告。

夏星辰的手稳如磐石,声音冷静:“加大输液量,准备肾上腺素。”

他知道,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赛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外的走廊上,童月华焦急地来回踱步。

手术已经持续了六个小时,远远超出了预计时间,幸运的是,手术已经到了收尾部分。

正当所有人都松一口气时,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了手术室的寂静,血压监测仪上的数字急剧下降,心电图的线条变得越来越不规则。

夏星辰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窜上来。十年来,他从未在手术台前感到如此无力。

“血压继续下降!70/40!”麻醉师急促地喊道。

夏星辰紧咬下唇,直到尝到了血腥味。

“立即准备肾上腺素,快!”他命令道,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的双手重新稳定下来,机械性地继续着手术程序,但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

病人苍白的面容在无影灯下显得格外脆弱。

那是他从小熟悉的脸庞,是那双曾为他擦去泪水的手,现在却冰冷地躺在手术台上,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不可能…我不允许…”夏星辰低声自语,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混合着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泪水。

他的声音哽咽,思绪闪回到昨日母亲温柔的微笑,以及那句“星辰,妈妈相信你”。

“心率急剧下降!”护士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夏星辰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是他自己的心脏在停止跳动。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前的世界似乎在崩塌。

十年的医学训练,无数次的生死抉择,却在此刻化为虚无。

他不是那个举世闻名的外科医生,只是一个即将失去母亲的孩子。

监测仪上的线条越来越平缓,刺耳的报警声揉碎了他最后的理智防线。

夏星辰的双眼涌出滚烫的泪水,那个一向不动声色、冷静自持的夏医生,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不——”他的嘶吼撕裂了手术室的空气,所有医护人员都震惊地看着这位从未展现软弱的天才外科医生终于喊出了那一声:“不,妈……不要离开我!”

他的双手再次握紧手术器械,眼神从绝望转为决绝。

“我不会让你走,绝对不会!”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仿佛在与死神本身对话。

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

夏星辰瘫坐在墙角,白大褂被冷汗浸透,指尖还保持着握手术刀的姿势。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清晰刺耳,他颤抖着看向屏幕——血压回升了,心率稳定了,血氧饱和度正在攀升。

"醒了!病人醒了!"

护士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他踉跄着扑到病床前,看着母亲苍白的脸上缓缓睁开眼睛。柳茗兰的目光穿过氧气面罩,落在儿子染着消毒水味的白大褂领口,那里别着他从未摘下的听诊器胸牌。

"星辰......"

沙哑的呼唤让夏星辰浑身颤抖。他伸手想触碰母亲的手,却在半空僵住——十五年来第一次,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张思念了无数次的脸。

"妈......"

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句。柳茗兰吃力地抬起右手,轻轻抚摸儿子脸颊。曾经倔强的少年如今鬓角染霜,眼角的皱纹比她记忆中更深。

"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泪珠砸在手背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夏星辰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的雨夜,自己摔门而去时母亲追到楼梯口的身影,雨水顺着她的白发流成银色的河。

"你撕掉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柳茗兰的指甲陷进掌心,"我看着你倔强的背影,突然明白自己亲手把你推开了......"

"妈!"夏星辰突然打断,从白大褂口袋掏出皱巴巴的信纸,"你看这个!"

那是十五年前母亲偷偷塞进他行李箱的字条:"星辰,妈妈永远等你回家。"泛黄的纸角还沾着当年火车站台上的煤灰。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长鸣,柳茗兰的瞳孔骤然扩散。夏星辰慌乱地按响呼叫铃,却听见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呢喃:

"记住......茉莉花开了......"

他的心猛地揪紧。十五年前那个暴雨夜,母亲就是捧着带泥的茉莉幼苗对他说:"等你回来,我们的院子会开满白色小花。"

麻醉气体在空气中弥漫,柳茗兰的呼吸越来越浅。夏星辰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粉色的疤痕——那是移植心脏留下的痕迹。十年前他签下器官捐献协议时,特意选中了与母亲匹配的受体。

"现在我们血脉相连了。"他贴着母亲冰凉的耳朵轻笑,"这次换我守护你。"

窗外飘来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童月华冲进来时,只来得及看见夏星辰将母亲的右手贴在自己脸颊,而病床上的人仿佛只是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意。

完结

来源:香菇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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