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永乐十九年的北平城,朱棣摸着次子朱高煦的铠甲,眼神像在掂量一把刀。这个儿子随他南征北战,白沟河一役单骑救父,东昌府血战杀得袍甲尽赤。
永乐十九年的北平城,朱棣摸着次子朱高煦的铠甲,眼神像在掂量一把刀。这个儿子随他南征北战,白沟河一役单骑救父,东昌府血战杀得袍甲尽赤。
庆功宴上,朱棣醉醺醺拍着朱高煦的后背:“你大哥体弱,你得多担待。”这话像颗火种,烧得朱高煦整宿睡不着,父亲这是要把江山交给我?
可四年后,龙椅上坐着的却是跛脚大哥朱高炽。朱棣给次子的补偿,是把封地定在云南。“爹这是打发叫花子呢!”朱高煦当庭咆哮,硬是赖在南京不走。
他在东华门外建起比太子府还气派的汉王府,出入仪仗僭越皇制,连马鞍都镶着五爪金龙。朝臣们私下嘀咕:“这哪是王爷?分明是头拴不住的豹子。”
爷爷埋下的雷
朱元璋在世时就瞧不上这个孙子。
当年诸王世子进京读书,朱高煦偷了舅舅徐辉祖的宝马,翻墙时被逮个正着。
老爷子气得胡子直颤:“此子类豺,久必为患!”可碍于朱棣的面子,终究没下杀手。谁曾想,这句判词竟成了谶语。
朱棣驾崩那日,南京城暴雨如注。
朱高煦盯着新帝朱高炽的诏书冷笑:“瘸子也配坐龙椅?”派死士潜入紫禁城,在御膳房投毒未遂。消息传到乾清宫,朱高炽却摆摆手:“赏汉王黄金万两,再加食邑三千户。”这团棉花,把朱高煦的拳头憋出了内伤。
侄子的温柔刀
宣德元年的元宵灯会,朱瞻基亲自给二叔斟酒。23岁的皇帝笑得人畜无害:“听说叔父爱看胡旋舞?”转头就送来十二名西域舞姬。
朱高煦搂着美人嗤笑:“黄口小儿,比他爹还怂!”他不知道,此刻五军都督府的密探,正趴在他王府的琉璃瓦上记小账。
这场叔侄博弈持续了八个月。
朱高煦要兵器,兵部就拨;讨要良田,户部就划。连他强女被告御状,朱瞻基都笑眯眯地说:“赏汉王绢帛百匹压惊。”
直到某天,英国公张辅捧着密信冲进乾清宫,汉王府的地窖里,藏了三千副铠甲。
三百斤铜缸烹野心
乐安城破那日,朱高煦是被自家护卫捆成粽子献出来的。
朱瞻基端坐马上,看着这个曾教自己骑射的叔叔,忽然想起幼年往事:那年他射落一只大雁,二叔拍掌叫好,转眼却把箭簇对准了他的后背。
“陛下!臣愿削发为僧……”朱高煦的哀嚎被铜缸闷成呜咽。当烧红的炭块贴上缸壁时,这个曾力扛千斤闸的悍将,终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三天后,太监从灰烬里扒拉出团焦黑物件,勉强能看出个人形。
九个男丁的绝命符
宗人府的案卷记载,朱高煦九子被赐死前,最小的那个还在背《千字文》。
他们到死都不明白,父亲谋反与他们何干?只有朱瞻基清楚:二十年前,朱棣放过建文帝子嗣,结果冒出个假朱允炆搅得江南大乱。
行刑那夜,南京城飘着细雨。
九个少年被按在春和殿前,血水混着雨水流进金水河。史官写下“汉庶人余孽伏诛”时,御花园的海棠突然全谢了,宫人说那是屈死的魂灵在哭……
所以有人还在问,为什么朱瞻基这么狠?为什么朱家始终逃不过相互残杀的命运?
生在帝王家,哪有那么多来选择?
当然朱家之所以有这样的悲剧,也是可以总结一些原因的。
一、朱元璋定规矩太死板,埋了第一颗雷
老朱搞了个“嫡长子继承制”,结果坑惨后代。本来大儿子朱标当太子好好的,结果早死了。按规矩得让孙子朱允炆接班,但朱允炆是个“乖宝宝”,根本镇不住场子。他四叔朱棣可是个狠人,带兵打仗、玩权谋样样行,结果就因为不是嫡长子,皇位愣是没他的份。
朱允炆一上台就削藩,把朱棣逼急眼了,直接抢皇位。老朱要是当初让朱棣接班,可能就没这出“叔叔打侄子”的戏了。
二、藩王制度养虎为患,兄弟变仇人
朱元璋给儿子们封王,个个手握重兵。比如朱棣在北方当燕王,军队全是他的人。这操作相当于“家里养了二十多个土皇帝”,谁看了皇位不眼红?
朱棣造反时,直接忽悠其他藩王:“咱都是老朱家自己人,帮我打朱允炆啊!”结果兄弟们要么站队互砍,要么被朱棣秋后算账。
三、老朱自己就是“疑心病晚期患者”
朱元璋晚年看谁都像反贼,连亲儿子都防着。比如二儿子朱樉在西安胡作非为,老朱气得骂他“连狗都不如”,还派人下毒弄死他。对亲侄子朱文正更狠,这侄子帮他打江山,结果因为有点小野心,直接被老朱搞到家破人亡。
爹都这么狠,儿子们有样学样。朱棣抢了皇位后,把其他兄弟要么杀要么关,生怕别人学自己造反。
四、后代享特权变“人形寄生虫”
老朱规定朱家子孙不用干活,国家养着。结果到明朝末年,朱家后代膨胀到100多万人,个个吃香喝辣欺负老百姓。李自成起义时,老百姓看见姓朱的就砍,比如福王朱常洵,三百斤大胖子被起义军扔锅里煮了,老百姓还分肉吃。
朱元璋想保子孙荣华富贵,结果把后代养成“全民公敌”。
五、制度设计纯属“死循环”
1. 权力没制衡:皇帝一言九鼎,但儿子们个个兵强马壮。
2. 接班看投胎:有能力的儿子不如会投胎的孙子。
3. 亲情变工具:马皇后看出朱元璋要给朱棣剥毒橘子,赶紧让儿子逃命,亲爹杀亲儿子,这家还能好吗?
二十年后,朱瞻基临终前盯着墙上的《宣宗行乐图》。画中他弯弓射鹿,身后跟着赵王朱高燧,那个同样谋反却得善终的三叔。
皇帝突然笑出声,侍从听见他念叨:“二叔啊,你若肯像三叔接了我的画……”话没说完,眼睛就黯了。
后人挖开乐安汉王府,在废墟里找到半幅未绣完的龙袍,金线还保持着张牙舞爪的形态。考古队队长叹气:“这哪是谋反?分明是个赌徒输红了眼。”
如今我们站在明十三陵神道上,看石像生沉默矗立,可还记得那些被铜缸烹煮的野心,被雨夜斩断的血脉?
历史从不说话,只是把答案藏在风化的石碑里,等后人慢慢品咂。
来源:硬核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