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喂,小姐,这个LV包包我刚买的,四万多呢,真的太值了!明天我们就去三亚了,五星级酒店,一晚上三千多,都是我闺女订的...”
菜市场里,我正在精心挑选最便宜的白菜。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喂,小姐,这个LV包包我刚买的,四万多呢,真的太值了!明天我们就去三亚了,五星级酒店,一晚上三千多,都是我闺女订的...”
我抬头一看,说话的人穿金戴银,浓妆艳抹。
是我的亲家母——朱丽芬。
“闺女说婆婆每个月给五千块钱补贴家用,她攒下不少,这次是犒劳我们的。”
我手中的白菜掉在了地上。
年近六十的我,每月只有6000元退休金,却给儿媳每月5000元,自己只留1000元苦苦支撑,难道这一切都是个笑话吗?
01
我叫何桂英,今年五十八岁,退休前是一名小学语文教师。
我的丈夫刘建国在我五十岁那年因工伤去世,留下了一笔不多的工伤赔偿金和每月6000元的退休金。
我们只有一个儿子刘阳,在省城定居,与妻子朱梅结婚已经五年,育有一个五岁的孙子刘小明。
刘阳和朱梅都是普通公司白领,收入不算低但也不是很高。
去年,朱梅怀上了二胎。
这本是件喜事,但朱梅很快出现了妊娠并发症,医生建议她必须卧床休养。
那天,刘阳给我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担忧。
“妈,梅梅情况不太好,医生说她得卧床休养到生产,不能工作了。”
“这么严重啊?那医药费多吗?”我关切地问。
“医药费医保能报销一部分,但问题是梅梅不能工作了,我们家的收入少了一半,现在房贷车贷都还着,小明的幼儿园费用也不少...”
刘阳的声音哽咽了。
“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阳阳,妈妈帮你们。我每个月退休金6000元,给你们5000元,我自己留1000元够用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妈,这怎么行,您自己怎么生活啊?”
“我一个人花不了多少钱,乡下生活成本低,菜都是自己种的。”我撒了个小谎。
实际上,我住在县城的老房子里,虽然不用付房租,但水电气费、日常开销也是不少的支出。
“妈,您真是太好了!等梅梅生完二宝,重新工作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刘阳感动地说。
朱梅也在电话里表示了感谢,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婆婆,以后一定会加倍孝顺我。
我去银行开通了自动转账业务,每月15号自动将5000元转到刘阳的账户上。
第一次转账后,朱梅特意给我发了一张全家福的照片,还有一条语音信息:“妈,太感谢您了,等我生完二宝重返工作岗位,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听着这条信息,我感到一阵欣慰,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
我开始了每月只有1000元生活费的日子。
起初,我以为1000元足够我一个人生活,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的计算太乐观了。
水电气费、手机费、日常用品、偶尔的社交活动,再加上必要的医疗保健支出,每月1000元根本不够用。
我开始变得极其节俭。
冬天,我不舍得开暖气,靠着厚棉袄和热水袋取暖。
夏天,我不舍得开空调,而是在地上放一盆凉水,电风扇对着水盆吹,勉强能降低一点室温。
买菜时,我总是挑选最便宜的蔬菜,有时候只买一些萝卜白菜充饥。
肉类变成了奢侈品,一周才舍得买两三两。
邻居们都奇怪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节俭,我只是笑笑,说退休了要注意养生,少吃肉多吃素。
02
每当感到生活艰难时,我就翻开手机,看看孙子刘小明的照片,看着他天真无邪的笑脸,我就觉得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我常常给刘阳和朱梅打视频电话,看看小明和朱梅隆起的肚子。
每次视频,朱梅都会夸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婆婆,说等她生完孩子恢复工作,一定会好好报答我。
我总是笑着说:“好好养胎就行,不用想这些。”
我最好的闺蜜周红霞知道了我的情况后,非常不赞同。
“桂英,你这不是帮他们,是害他们!你把钱都给了,他们还怎么学会自己面对困难?”周红霞一边给我倒茶一边说。
“红霞,你不懂,梅梅现在不能工作,他们确实很困难。”我为儿媳辩解。
“那也不用给那么多啊!你一个月就留一千块钱,连个老太太都不如!现在老太太们出去广场舞,衣服首饰一套一套的,你看看你,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孩子们困难是暂时的,等梅梅生完孩子重新工作了,他们会孝顺我的。”我坚信不疑。
“我看悬!现在的年轻人,有钱就是大爷,没钱就是孙子,你等着看吧!”周红霞摇摇头,不再说什么。
尽管闺蜜的话让我有些不安,但每次看到刘阳和朱梅发来的感谢信息,我都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毕竟,他们是我最亲的人,我不帮他们,谁来帮呢?
四个月后,朱梅提前生产,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小女孩,取名刘小兰。
我专程坐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去省城看望他们,还把自己这几个月省吃俭用攒下的一千多元全部用来买了补品给朱梅进补。
看着小兰粉嘟嘟的小脸,我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在他们家住了半个月,每天忙前忙后,照顾产妇和两个孩子。
临走前,刘阳送我到车站,感激地说:“妈,等梅梅产假结束,重新工作了,我们家经济就好转了,就不用您支援了。您也得为自己考虑啊。”
“不着急,你们先把日子过好,妈妈没什么大的开销。”我拍拍儿子的肩膀。
回到县城后,我继续过着省吃俭用的生活,每月按时给刘阳转账5000元。
为了增加一点收入,我开始在社区里找些零工做——给邻居浇花、遛狗,帮忙照看小孩,收入虽然不多,但也能补贴一点生活。
我从未告诉刘阳和朱梅这些事,不想让他们担心。
在我心里,等朱梅重返工作岗位,家里经济状况好转后,我再慢慢恢复正常生活也不迟。
03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
我的生活越来越拮据。
冬天过去,春天来了,我的棉袄已经洗得发白,但我舍不得买新的。
每个月的转账日到了又走,我的银行账户上的数字越来越小。
幸好还有那份工伤赔偿金没动,我把它看作是最后的保障,无论多困难都不愿意动用。
周红霞看不下去了,有一天硬是拉我去她家吃饭。
“桂英,你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周红霞关切地问。
“没有,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太好。”我勉强笑了笑。
“少骗人了!我都听说了,你在小区里给人遛狗、照看小孩,一个退休教师,干这些多丢人啊!”
“能增加点收入嘛,总比闲着好。”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啊,就是太傻了!你儿媳妇生完孩子多久了?四个月了吧?她的产假应该结束了,她回去上班了吗?”
我一愣,仔细想想,确实已经四个月了。
按照规定,朱梅的产假应该结束了。
但她从未提过重返工作的事情,刘阳也没有说过要停止接受我的经济支持。
“我...我没问过。”我有些尴尬地回答。
“你看看你,钱都给了人家,连问都不敢问!我跟你说,你这不是帮他们,是害他们!你赶紧问清楚,如果她已经上班了,你这钱就别再给了!”周红霞气愤地说。
回到家后,我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刘阳发了条信息:“阳阳,梅梅的产假结束了吗?她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刘阳很快回复:“妈,梅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医生建议再休息一段时间,公司也同意了。”
看到这条信息,我暂时放下了心。
既然朱梅还在恢复期,我的经济支持自然要继续。
又过了两个月,我的生活越发艰难。
一千元的生活费完全不够用,我开始动用自己的一点积蓄。
每天,我都在计算着怎样才能省钱——早餐吃得少一点,午餐可以简单凑合,晚上多吃一点,这样能省下一些钱。
我甚至开始计算每一度电、每一滴水的费用,生怕超支。
有一次,我在超市看到一件很漂亮的衬衫,只要99元,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买。
那99元可以买近十斤米,够我吃半个月了。
尽管生活艰难,但每次看到刘阳发来的孙子孙女的照片,看到他们健康成长的样子,我都觉得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
我相信,等朱梅完全康复,重新工作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04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四。
我像往常一样,背着布袋子去菜市场买菜。
现在正是蔬菜便宜的季节,我想多买一些便宜的蔬菜囤着吃。
正当我蹲下身子仔细挑选白菜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喂,小姐,这个LV包包我刚买的,四万多呢,真的太值了!明天我们就去三亚了,五星级酒店,一晚上三千多,都是我闺女订的...”
我抬起头,看见不远处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正在对着手机视频通话,炫耀着自己手上的名牌包。
那人正是我的亲家母——朱丽芬。
我本想上前打招呼,但接下来听到的话让我僵在了原地。
“闺女说婆婆每个月给五千块钱补贴家用,她攒下不少,这次是犒劳我们的。她婆婆可真是个傻的,自己住那么破的地方,还把钱往外推...”
朱丽芬的声音很大,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周围有人。
“那老太太还以为我闺女没上班呢,哈哈哈,其实早上班了,还升职加薪了呢!现在是部门经理,一个月上万的工资...”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疼得透不过气来。
原来朱梅早就恢复工作了,而且还升职加薪了。
他们一直在骗我。
我强忍着泪水,悄悄离开了菜市场,连菜都忘了买。
回到家后,我坐在沙发上愣愣地发呆,不知过了多久。
手机提示音响起,是刘阳发来的信息:“妈,明天我们要去三亚玩几天,带孩子们散散心,您这边还好吗?”
看到这条信息,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们用我的血汗钱去旅游,却连一声实话都不肯对我说。
我擦干眼泪,打开了电脑。
虽然我已经年近六十,但基本的上网技能还是有的。
我登录了社交媒体,搜索朱梅的账号。
我很少使用社交媒体,只是偶尔看看亲友们的动态,但我知道朱梅很活跃。
找到她的账号后,我开始浏览她的动态。
看到的内容让我心如刀割。
朱梅的社交媒体上满是各种晒奢侈品、美食和旅游的照片。
她在三个月前就发了“重返工作岗位”的动态,还晒出了“升职加薪”的喜悦。
照片里,她穿着名牌衣服,手提名牌包包,出入高档餐厅和美容院。
更让我心痛的是,她多次提到“感谢婆婆的支持和关爱”,仿佛我的钱都用在了孙子孙女身上。
但从照片上看,她花在自己身上的钱远比花在孩子们身上的多。
小孙女刘小兰穿的是动辄几百元一件的名牌童装,上的是昂贵的早教班。
这一切,朱梅都归功于“婆婆的无私奉献”。
我瞬间明白了,我省吃俭用的钱,成了儿媳妇炫耀和挥霍的资本。
我关掉电脑,心如死灰。
05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
躺在床上,我回想着这半年多来的点点滴滴。
我省吃俭用,过着近乎贫困的生活,而他们却在用我的钱享受生活。
我想起周红霞的警告,想起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也许我不该这么轻易相信他们,不该这么盲目地奉献。
但话说回来,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是我最亲的儿子和孙子孙女。
我该怎么办?是继续给钱,还是收手?
如果我停止经济支持,他们会怎么看我?
我会不会因此失去与孙子孙女相处的机会?
我的头很疼,心里更疼。
第二天一早,我给周红霞打了电话,把昨天的发现告诉了她。
“我就知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现在的年轻人啊,有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周红霞气愤地说。
“我该怎么办?直接告诉他们我知道了真相,不再给钱?”我问道。
“不着急,你先试探一下他们的态度。你编个理由,说自己生病需要钱,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周红霞建议道。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给刘阳发了条信息:“阳阳,妈妈这两天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可能是胆结石,需要做手术,大概需要一万多块钱...”
发完信息,我坐在沙发上,忐忑地等待着回复。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刘阳才回复:“妈,您怎么突然生病了?我们现在在三亚呢,前两天您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回复:“可能是这段时间没注意饮食,累积下来的问题。医生说需要尽快手术,我手头有点紧张...”
又过了很久,刘阳回复道:“妈,我们这边也不宽裕,刚给小兰报了个早教班,花了不少钱。不过我尽量给您凑一点,您先用医保看看能报销多少。”
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
晚上,刘阳给我转了一千元,附言:“妈,最近手头真的紧,只能给您这么多了。您不是有养老保险吗?应该能报销不少。”
一千元,还不及我每月给他们的五分之一。
我的眼泪悄悄流了下来。
不是钱的多少,而是态度和心意。
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们竟如此冷淡。
正当我沉浸在失望中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朱梅发在社交媒体上的动态:“某些老人总是小题大做,动不动就说自己病了要钱。我们好不容易出来旅游一次,还要被打扰,真是烦死了!”
虽然没有点名,但我知道她说的是我。
我的心彻底凉了。
那天晚上,我再次彻夜难眠。
我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和选择。
我是一个退休教师,有着自己的尊严和价值。
我把最好的年华给了学生,把所有的爱给了家人。
难道我的晚年就该这样被欺骗、被利用吗?
06
不,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决定收回自己的尊严和权利,不再给朱梅钱。
但我知道直接摊牌可能会引发激烈冲突,甚至影响我与孙子孙女的关系。
我需要一个合适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
第二天,刘阳一家从三亚回来后,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手术的事情。
“妈,您手术定在什么时候?需要我们过去吗?”刘阳问道,语气里有一丝心虚。
“哦,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可能不用手术,吃点药就行。”我随口编了个谎。
“那就好,那就好。”刘阳松了口气,“对了,妈,下个月的生活费您还按时给我们吧?我们刚买了新车,首付花了不少钱。”
新车?他们刚从三亚旅游回来,又买了新车?
我强忍怒火,平静地说:“阳阳,妈妈最近收到通知,说退休金要调整,可能会少一些...”
“少多少?”刘阳立刻紧张起来。
“具体还不清楚,可能要等下个月才知道。”
“妈,您知道我们现在多不容易啊,两个孩子要养,样样都需要钱...”刘阳的语气有些埋怨。
这时,我听到电话那头朱梅的声音:“让我来说!”
朱梅接过电话:“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不会是不想给钱了吧?您知道现在养孩子有多贵吗?小兰的奶粉、尿不湿,小明的幼儿园费用,还有我们的房贷车贷...”
听着朱梅的抱怨,我的心越来越冷。
她早已重返工作岗位,还升职加薪了,家庭收入应该不低,为什么还要靠我这点退休金?
“梅梅,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等通知下来再说吧。”我强忍着情绪说道。
挂断电话后,我做了一个决定——不再给他们钱,但我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摊牌。
接下来的几天,我认真思考了如何处理这件事。
直接断绝经济往来可能会导致关系彻底破裂,但继续被欺骗也不是长久之计。
最终,我决定在下个月转账日之前坦白一切,告诉他们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不会再给他们钱了。
我开始为这个谈话做准备,甚至写下了要说的话。
我不想伤害刘阳,但我必须让他明白,这样欺骗母亲是不对的。
距离下次转账日还有三天。
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跟刘阳摊牌。
我编辑了一条长信息,告诉他我已经知道朱梅早就恢复工作,还升职加薪的事实。
我表示理解他们的难处,但我不能接受被欺骗的感觉。
从下个月开始,我不会再提供经济支持,但我仍然爱他们,希望能维持正常的亲情关系。
我反复修改这条信息,确保语气既坚定又不失温和。
就在我准备发送时,朱梅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妈,您到底什么时候给钱啊?我们还等着用呢!”朱梅开门见山地问。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梅梅,我最近在考虑一件事...”
“什么事啊?”朱梅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说出真相,“我想等退休金调整的通知下来再说。”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我们等不及了!”朱梅的语气越来越差。
“再等几天吧,我去问问情况。”我敷衍道。
挂断电话后,我感到一阵疲惫。
07
我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晚上,我坐在桌前,再次拿出那条准备发给刘阳的信息。
我反复读了几遍,确认每一个字都表达了我的真实想法。
明天,我就把这条信息发给刘阳,结束这段不平等的关系。
我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方,心里却突然涌起一阵不舍。
刘阳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这样做会不会伤害我们之间的亲情?
我会不会因此失去见孙子孙女的机会?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能建立在相互尊重、诚实相待的基础上,这样的亲情还有什么意义?
我下定决心,明天一早就发送这条信息。
就在我准备坦白真相、断绝经济往来的当晚,我接到了村委会老李的电话。
“何老师,您最近没得罪什么人吧?”老李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严肃。
我的心一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姓朱的女人来村里打听你的情况,说是你的亲戚要来看你。”老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
“姓朱的女人?她长什么样子?”我的心突然紧张起来。
“四十多岁,挺讲究的,戴着金首饰,提着个名牌包。”
听到这个描述,我立刻知道是谁——我的亲家母朱丽芬。
“她问了些什么?”我追问道。
“问你的具体住址,还问你的生活情况,问你有没有存款之类的。我觉得有点奇怪,就没告诉她太多。”老李说。
“你做得对,李主任。她确实是我亲家母,但我们关系一般,您别告诉她太多我的情况。”
“我明白了。她说明天要来看你,所以我才打电话通知你一声。”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砰砰直跳。
朱丽芬为什么突然要来看我?
她打听我的存款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我说退休金可能会调整,他们急着来“查账”?
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机会,一个了解他们真实想法的机会。
我决定推迟发送那条信息,先看看朱丽芬此行的目的。
第二天一早,门铃准时响起。
我打开门,朱丽芬站在门口,穿着名牌衣服,浓妆艳抹,手上提着我在菜市场见过的那个LV包包。
“亲家!好久不见啊!”朱丽芬热情地拥抱了我,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丽芬,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假装惊讶地问道。
“哎呀,路过这边办事,想着好久没见您了,就过来看看!”朱丽芬边说边不经意地打量着我的房子。
我把她让进门,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倒了杯茶给她。
“您这房子还是老样子啊,也该装修一下了。”朱丽芬皱着眉头说。
“我一个人住,简单点就行。”我平静地回答。
朱丽芬东瞧西看,突然直入主题:“亲家,听说您退休金要调整?”
08
果然,她是为这事来的。
“嗯,接到通知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那可不行啊!梅梅跟我说了,您每个月给他们的钱对他们多重要啊!两个孩子要养,开销大着呢!”朱丽芬的语气忽然变得强硬。
我不动声色地问:“梅梅不是早就恢复工作了吗?”
朱丽芬明显愣了一下:“谁...谁告诉您的?”
“梅梅自己发在社交媒体上的啊,还说自己升职当部门经理了。”我看着她的眼睛。
朱丽芬立刻换了副嘴脸:“哎呀,是恢复工作了,但现在物价那么高,两个孩子的花销大,梅梅的工资哪够啊!”
“那您知道我每个月只剩一千元生活费吗?我连肉都舍不得吃。”我平静地说。
朱丽芬眼神闪烁:“一千够了吧?您一个人也花不了多少...”
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沉默地喝茶。
朱丽芬似乎有些不安,忽然换了话题:“对了,亲家,听说您丈夫去世时留了笔赔偿金?”
“是有一些。”我警觉起来。
“放在哪儿啊?银行利息那么低,不如拿出来投资点什么,或者...”朱丽芬眼睛发亮。
“或者什么?”我追问道。
“或者借给梅梅他们周转一下。他们不是要换辆车嘛,手头有点紧。”朱丽芬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我强忍怒火,面带微笑:“我会考虑的。”
送走朱丽芬后,我的手机立刻响起,是朱梅发来的信息:“妈,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妈刚才跟您说的事,我们真的很急...”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打着我的主意。
我没有回复,而是关掉了手机。
此时,门铃又响了起来。
我以为是朱丽芬回来了,不耐烦地打开门,却看到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士和一位老太太站在门口。
“您好,请问您是何桂英女士吗?”男人彬彬有礼地问道。
“是的,您是?”我有些疑惑。
“我是新搬来的邻居,姓陈,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这是我母亲。”男人介绍道,“我妈刚搬来不适应,又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工作忙没法照顾她,听小区保安说您人很好,想请问您是否愿意在我值班期间帮忙照看一下?”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但看着这位老太太期待的眼神,我点了点头。
陈医生的母亲姓张,今年七十五岁,是个温柔和气的老太太。
她摔伤了腿,需要人照料一段时间。
陈医生工作忙,值班时间长,实在抽不开身照顾母亲。
“何老师,听说您是退休教师,我很放心把我妈交给您照顾。”陈医生真诚地说,“我会支付合理的看护费用。”
“不用了,我闲着也是闲着。”我连忙推辞。
“不行,这是您的劳动,必须得到尊重。”陈医生坚持道,“我母亲非常喜欢您,说您像她的老朋友,这是专业护工都比不上的。”
就这样,我开始照顾张老太太。
09
每天早上去她家帮她洗漱、准备早餐,白天陪她聊天、看电视,傍晚帮她准备晚餐,晚上回自己家睡觉。
张老太太很好相处,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
她过去是名小学校长,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
每个月底,陈医生都会准时支付我两千元的看护费。
这比我做零工赚得多,也更有尊严。
与此同时,我彻底关闭了自动转账,不再给刘阳一家钱。
刘阳和朱梅不断打电话来质问,我都没有接听。
最终,我给刘阳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不会再给你们钱了。如果你们真的关心我这个母亲,就请以后诚实一点。”
发完这条信息,我关掉了手机,放在抽屉里一整天。
当我再次打开手机时,有几十条未接来电和信息。
刘阳的信息从解释、道歉,到指责我“翻脸不认人”,情绪越来越激动。
朱梅更是直接破口大骂,说我“不配做奶奶”,甚至扬言不让我再见孙子孙女。
看着这些信息,我的心不再疼痛,反而感到一种解脱。
我彻底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也不再抱有幻想。
一天,陈医生来看望母亲时,得知我曾是教师,提出了一个建议。
“何老师,我们小区有很多上班族,孩子放学后没人辅导功课。您有没有兴趣开个小型课后辅导班?”
这个建议让我眼前一亮。
我可以利用自己的教学经验增加收入,何乐而不为?
在陈医生的帮助下,我在小区活动室开办了课后辅导班。
起初只有三个孩子,但很快,通过口碑相传,学生增加到了十多个。
我每周工作五天,每天三小时,收入稳定增长。
加上照顾张老太太的报酬,我的月收入已经接近五千元。
生活逐渐好转,我开始能够买些新衣服,偶尔下馆子改善生活。
我不再需要省吃俭用,可以过上有尊严的退休生活。
与此同时,刘阳一家终于明白我是认真的,不会再给他们钱了。
刘阳的态度软化了一些,偶尔会发信息问候我,但我只是简单回复,不再像从前那样热切。
朱梅彻底变了脸,在社交媒体上发了很多暗示我“不孝顺孙子”的内容,还煽动刘阳和我断绝关系。
我对此置若罔闻,专注于自己的新生活。
周红霞看到我的变化,由衷地高兴:“桂英,你终于想通了!这才是你应该有的生活!”
我笑着点点头:“是啊,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人生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10
三个月后的一天,我在超市购物时,意外遇到了朱梅和两个孩子。
小明一眼看到我,高兴地喊道:“奶奶!”然后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我蹲下身子,抱了抱孙子,摸摸他的头:“小明长高了!”
朱梅站在远处,面色尴尬,但碍于公共场合,不得不走过来打招呼。
“妈...”她勉强叫了一声。
“梅梅,孩子们还好吗?”我平静地问道。
“挺好的。”朱梅简短地回答。
我注意到小兰坐在婴儿车里,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我逗了逗小孙女,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朱梅看了看手表:“妈,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我拦住她,“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
朱梅犹豫了片刻,最终同意了。
我们找了家附近的咖啡厅,我给小明点了杯热巧克力。
“妈,您有什么事直说吧。”朱梅有些防备地看着我。
“梅梅,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要骗我?”我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朱梅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
“我没有骗您,我是休完产假才回去上班的。”朱梅辩解道。
“但你从未告诉我你已经回去上班,还升职加薪了。每次我问起,你们都说你还在恢复期,需要我的经济支持。”我的语气很平静。
朱梅的脸色变了变:“那是因为...因为抚养两个孩子确实很不容易,我们需要资金...”
“所以你们宁愿让我省吃俭用,自己却去旅游、买名牌、换新车?”我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字字如刀。
朱梅终于无法辩解,她咬了咬嘴唇:“妈,在我们老家,父母支持子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您的退休金不给我们,难道要留给谁呢?”
我被她的理直气壮震惊了。
“那钱是我的养老钱,梅梅。我可以给你们,但那是我的选择,不是你们的权利。我每个月只剩一千元生活费,连肉都舍不得吃,而你们却用我的钱去旅游度假?”
“我们也很不容易!”朱梅突然提高了声音,“两个孩子要养,房贷车贷要还,我们也想过好日子啊!”
“所以你们的好日子要建立在欺骗我的基础上?”我反问道。
朱梅沉默了,低头摆弄着咖啡杯。
“妈,您生气的话,我们可以道歉。但现在突然断了这笔钱,我们真的很难适应...”朱梅的语气软化了一些。
“梅梅,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诚信和尊重的问题。”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可以原谅你们的欺骗,但我不会再给你们钱了。”
我告诉朱梅,我已经攒下了一笔钱,准备环游中国,完成年轻时的梦想。
听到这话,朱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甘。
“您...您要旅游?那得花不少钱吧?”她试探性地问。
“是的,但那是我的钱,我可以选择怎么花。就像你们可以选择怎么花自己的钱一样。”我回答得很坚定。
离开咖啡厅时,小明依依不舍地抱着我:“奶奶,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
我蹲下身,看着孙子纯真的眼睛:“奶奶很快就去看你,好吗?”
朱梅没再说什么,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出奇地平静。
这场对话让我彻底放下了心理负担,我不再为切断经济往来而内疚。
我对自己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11
那次谈话后,刘阳主动联系了我,约我见面谈谈。
我们在一家普通的茶馆见面。
刘阳明显瘦了一些,眼中带着歉意和惭愧。
“妈,对不起,我不该瞒着您。”他一坐下就道歉。
我点点头:“你知道我最介意的不是钱,而是你们的欺骗。”
“我知道错了,妈。是我被梅梅的想法影响了,忽视了您的感受。”刘阳低着头说。
我们聊了很久,刘阳承认自己被朱梅的家庭观念影响,认为父母的钱理所应当归子女支配。
“但这不是欺骗您的借口,我真的很抱歉。”刘阳诚恳地说。
我原谅了儿子,但坚持不再恢复经济支持。
“阳阳,你和梅梅都有稳定工作,收入不低,完全可以负担家庭开支。我的钱会用来改善自己的生活,偶尔给孙子孙女买些小礼物。”
刘阳点点头:“我理解,妈。您放心,以后我会多关心您,而不是只关心您的钱。”
在刘阳的调解下,朱梅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虽然她内心仍有不甘,但表面上不再提钱的事情。
我与儿子一家重新建立了联系,但保持适当距离。
每个月我会去看望孙子孙女一两次,带些自己做的点心或者小礼物。
小明和小兰都很喜欢我,每次见面都很开心。
而我的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
课后辅导班的学生越来越多,我不得不限制人数,确保教学质量。
陈医生帮我在社区医院争取到了一个机会,为老年人开设健康知识讲座。
我的声誉在社区里越来越好,生活也越来越充实。
我开始学习新技能,报名参加了摄影班和太极拳班。
每天早上,我和张老太太一起在小区的花园里打太极,下午辅导孩子们功课,晚上偶尔参加社区活动。
我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周红霞常常感叹:“桂英,你现在比以前年轻多了!”
我笑着说:“因为我找回了自己的生活。”
一年后,我实现了环游中国的第一站——去西藏看布达拉宫。
站在雪山之巅,六十多岁的我感受着高原的阳光和微风,心中充满了平静和满足。
那天,我收到了朱梅的信息,是一张全家福,附言写道:“妈,我们都很想您。您说得对,人应该为自己活着。祝您旅途愉快。”
看来,朱梅也在这一年里有所成长。
我微笑着回复了一个简单的“谢谢”,然后继续我的旅程。
站在布达拉宫前,我让一位游客帮我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刘阳和朱梅。
照片上,我笑得灿烂,背景是雄伟的布达拉宫。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付出了多少,而是是否活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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