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唐朝的开国皇帝李渊,常被说成是“被推着走”的幸运者,好像天下是儿子打下来的,皇位也是儿子送给他的。可他真只是个被动的看客吗?看看他给四个儿子起的名字:建成、世民、玄霸、元吉,字字有讲究,步步藏心思。
唐朝的开国皇帝李渊,常被说成是“被推着走”的幸运者,好像天下是儿子打下来的,皇位也是儿子送给他的。可他真只是个被动的看客吗?看看他给四个儿子起的名字:建成、世民、玄霸、元吉,字字有讲究,步步藏心思。
这些名字不是随便取的,而是从建功立业到济世安民,再到争霸称雄、吉运开泰,一整套登顶的路线早已写进了骨血。
李渊在太原十年不动,不是看不懂局势,而是在等最合适的那一刻出手。这位看似温和的父亲,实则早已把棋盘摆好,静等天下局变。
在晋阳老宅,李渊每次坐在厅中,看着孩子们嬉闹,总会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他嘴里不说,心里却早有想法。这一家人虽还挂着隋朝的官帽子,可骨子里,从祖父李虎那代起,便不是甘心久居人下的性子。
李渊给长子取名“建成”,那一年是公元589年。
天下刚刚由隋朝统一,杨坚坐稳江山,开创开皇盛世。李渊彼时已是官至刺史的贵族后裔,父亲李昞早逝,他在朝廷中仍得重用。
建成两个字,不是随口叫出来的。建,是建立、开创;成,是成就、完成。
从一个地方官的角度来看,这名字多少透出几分不合常规。
不是“安民”“守正”“孝敬”之类的中庸名字,而是赤裸裸地指向事业——而这“事业”,是家国还是天下,恐怕只有起名人自己最清楚。
几年之后,又添一子,取名“世民”。这个名字更耐人寻味。
世,是天下;民,是百姓。单独拆看,毫无锋芒,合在一起,却透出一种承担的意味。
若说建成是为父业奠基,那世民便是为苍生做事。
再联系起李渊当年在地方为官时多次开仓赈灾、按兵不动,或许这正是他希望李世民将来能接着做的事。
第三个儿子降生后,取名“玄霸”。
“玄”字在古代是天地未明之意,也有神秘、尊贵之义;“霸”字更不寻常,这是周代以降仅次于“王”的字眼,是诸侯争霸的专属。
李渊为此子取名玄霸,不是愿他清静无为,而是希望他能在动荡局势中走出一条路,甚至在王权未定的时代,搏一搏“霸主”的位置。
最小的李元吉,是在李渊四十多岁才出生的孩子。当时,隋炀帝已开始对朝廷疑神疑鬼,各地起义四起,局势越来越像要变天了。
李渊却给儿子取了个“元吉”的名字,表面看是吉祥祝福,但“元”为首,“吉”为顺,合起来便有“起始大吉”之意。动荡中能有此命名,真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心态。
元吉名字中的“元”不是年初那么简单,更像是一个“始基”“初定”的象征。
四个名字,单拎一个看,都算有讲头;连在一起看,就成了一个完整的布局。
长子建成,为基业打底;次子世民,为人心开道;三子玄霸,为霸图开疆;四子元吉,为王朝开运。
从初生到成年,这些儿子们的成长轨迹,正好与李渊自己的官路、心思变化遥相呼应。
若说这是一场提前二十年的筹谋,倒不算过。
许多史书都说李渊是“被推着起兵”的。被儿子李世民怂恿,被裴寂撺掇,被天下乱局逼得没法,才“不得不”起兵。这种说法听起来中正客观,实则有失分寸。
太原是什么地方?兵重将广,四战之地,西通关中,北接突厥,南控河东,自古就是兵家必争。
李渊调任太原留守时,正是隋末民变已起之年。
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调往这么个要地,既说明朝廷对他有信任,也说明他自己有手腕。
到了太原后,李渊不是关起门来当官,而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据点来经营。他一面扩充府兵,一面收买人心。他不盲目兴兵,也不装傻等死。他是等风来。等天下人看清隋炀帝的昏聩,等民心渐去,等南北诸侯都露出野心。
只有在众声喧哗中,一个说话不多的人突然站出来,才最容易被听见。
有人说他不主动,那年突厥大举南侵,李渊调集边军,挡住来犯者,城防稳固如初。
有人说他靠儿子劝说才起事,那为何西河之战能先声夺人?为何能在短短数月内聚集兵马,兵不血刃拿下关中?
最关键的是,李渊不是空喊口号。他起兵名义是“尊隋讨乱”,先立杨侑为帝,再以丞相领大政,自己封唐王。这套说辞听起来冠冕堂皇,实则每一步都在削隋朝的根基。
短短一年,他废杨侑自立,唐朝年号“武德”由此开篇。
没有长期准备的人,做不到这一步一步的推进。从军粮调度,到兵将安排,再到舆论控制和合法性包装,这一套东西,不是急就章写出来的,是在太原深思熟虑后铺开的计划。
从此地南下,不是仓促突围,而是十年养兵,一朝用事。晋阳城外的那些兵卒、百姓,也早就知道李渊这位唐国公不一般。他常私下说:“为将贵稳,为君贵仁。”这不是随口念出来的格言,而是他在准备一件大事。
李渊在位时间不长,前后不过八年。若与子孙动辄二十年、三十年相比,似乎确实偏短。但这八年里做的事,却影响了大唐往后几代人的治国方式。
建国初年,大唐没有立刻推行新制,而是大量吸收隋朝制度中尚可沿用之处。这是李渊定下的方针——不是改掉一切,而是择其善者继承。
由此可见他并非一意孤行的乱世梟雄,而是对政务制度极为审慎的开国君主。
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三省分权,这一制度后来成为大唐中央政治架构的核心,在李渊时期就已开始推行雏形。
兵制上继续沿用府兵制度,同时恢复地方选举制,减少世族垄断。
土地方面尝试恢复均田制,虽然实施上有偏差,但方向明确。
这些政令的颁布,并不是李世民登基后的功劳,而是在李渊主持朝政时期逐步铺开。
贞观之治的根,藏在武德年间。
再说一件最容易被忽略的小事:李渊对科举的态度。
隋代设立科举,但使用还未普遍,李渊即位后,并没有废弃,反而让礼部继续完善试题形式,增加明经、进士等途径。这些细节,后来成为李世民推行“取士以才”的制度依据。
李渊在对外策略上也不冒进。虽然割据势力仍多,他没有急于征伐,而是调和各方,优先安抚突厥与南方地方势力。他知道唐朝基础未稳,不能四面出击。这一判断极其冷静,也为李世民后来统一南北打下坚实基础。
至于最后的退位,当然是被动。但那场玄武门之变之后,李渊没有选择与李世民对抗,也没有召集旧部起兵,而是顺水推舟,退居太上皇。
有人说他窝囊,但从他之后仍受尊礼、干预政事来看,这更像是一种政治智慧。
他知道,兄弟阋墙,民心易动,最忌皇室内乱。
与其鱼死网破,不如抽身而退,将一副好牌交给已经上桌的儿子,保住大唐这个局。他是明白人,只是不愿与子对赌。
李渊不是完人,也不是神人。但说他是个随波逐流、靠儿子成就王业的“幸运皇帝”,这话未免太轻浮。
四个儿子的名字,折射出他对局势的看法;太原起兵的章法,透露出他对时机的把握;唐初政务的稳步推进,更显示出他不只是一个起义者,更是制度缔造者。
这不是一位“糊里糊涂做了皇帝”的人能做到的事。
历史记住了李世民的“贞观”,也应记得李渊的“武德”。因为,没有李渊的步步为营,就不会有李世民的步步登天。
来源:史墨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