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九七一年二月十九日,毛主席在周总理有关计划会议的报告上批示:“开展批陈整风运动时,重点在批陈,其次才是整风。不要学军委座谈会,开了一个月,还根本不批陈。”这个批示像晴天霹雳一样,把军委办事组多数人的脑袋都打昏了。写下这样的批示,究竟为了什么?当时我是不清楚也
一九七一年二月十九日,毛主席在周总理有关计划会议的报告上批示:“开展批陈整风运动时,重点在批陈,其次才是整风。不要学军委座谈会,开了一个月,还根本不批陈。”这个批示像晴天霹雳一样,把军委办事组多数人的脑袋都打昏了。写下这样的批示,究竟为了什么?当时我是不清楚也不理解的。说的和做的不一样,而且经常变。
黄永胜在会上念了唐朝诗人诗:“竹帛硝烟帝业虚,关河空锁祖龙居,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然后一个劲地埋怨军委办公厅没有把简报办好,其实他心里是着急的。我用较温和的语气说了一句:“不是这样的问题。简报也许没有办好,但问题不在那里。”黄永胜急得嘴唇也抖动了,他说:“你说问题在哪里?”
我说:“散会再说。”
散会后,我到了黄的房子里,黄很沮丧地坐在沙发里。我说:“我来犯点自由主义。我们的会开了这么久,都是按照中央提供的陈伯达的材料批判陈伯达,我们自己没有新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揭发陈伯达,也没有检讨自己。主席是天天看简报的,我想在主席看来,军委办事组是否批判了陈伯达,唯一的标准是我们这些人是否有自我批评。我们犯了错误的人不进行自我批评就是不批判陈伯达,我们的座谈会,是开了一个太失败的会。”黄说:“军委座谈会,主席有几次指示都还不错嘛。”我说:“那是你老兄的理解。”
主席的批示对大家震动很大,我们给主席写检讨,不但势在必行,而且要加快步伐了。二月二十日,我们以军委办事组的名义向主席写了检讨报告。毛主席当天就做了批示:“你们几个同志,在批陈问题上为什么老是被动,不推一下,就动不起来。这个问题应该好好想一想,采取步骤,变被动为主动。”
毛主席的批示中,强调让我们做检讨,又表示让我们过关,毛主席还批道:“要召集一次政治局扩大会议,各省市自治区负责人,各大军区、军兵种负责人、中央、国务院各部、委负责人参加,由黄、吴、叶、李、邱作检讨,让他们下台过关。并将此情况告诉林同志。”
我们当时的思想是:有抵触情绪又认真做检讨;想不通又对毛主席感激万分。
毛主席对军委办事组“不批陈”的批评,是庐山会议以后最严厉的批评。这一批评对军委办事组极为不利。江青一伙对庐山会议问题的态度有了新的发言权,也有了一定的操纵权。江青一伙的斗争方针是力争把庐山会议的问题重新提出来,斗争是非常激烈的。在政治局会议上,对全国计划会议的问题没有提几个字,主要是对黄、吴、李、邱的批斗。从后来主席南巡的讲话完全可以看出,原定的“开政治局生活会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解决问题”的方针原来就是一个泡影,而庐山会议以后再把“庐山会议的问题重新提出来”则是势在必行的,可我们一点认识也没有。
当时军委座谈会已经结束,大多数的人还没有走,参加了“拍板定案”的小型全国计划会议。经我们商量后,军委办公厅又通知各地军队领导干部来开会,因为我们对主席的批示要做检讨,没有人听也不行呀。军委办事组成员按排名顺序做了“检讨”。我们几个说的大意是:陈伯达是个政治骗子。我们上当受骗了。现在我们也还没有认识到他对我们的危害性,因而在军委座谈会上没有做自我批评。主席对军委办事组的批评完全正确,完全拥护。会后黄又报告总理,请总理安排我们几个人在一定的范围做检讨。总理考虑后说:“就在全国计划会议上检讨吧。”
中央政治局主持召开的“拍板定案”的小型全国计划会议,于一九七一年二月间在人大会堂举行。会议由周总理主持,总之,要给军委办事组一个下马威。总理在会上说:“在庐山会议时,L副主席指示,每年的全国经济计划会议在结束前,要各省市自治区第一把手到会共同对国民经济计划‘拍板定案’。今天的会议,就是照L副主席的指示办的。这是今晚第一个内容。今晚的会议,同时还要传达毛主席对批判陈伯达问题的指示,这是今晚会议的第二个内容。毛主席对军委办事组有批评的批示。我看现在请黄永胜同志先发言。”
黄永胜事先有准备,他代表军委办事组首先发言。他的发言是经过军委办事组讨论的。由于黄、吴、李、邱,尤其是黄对毛主席的批评,是口服心不服的。在这样的思想基础上,要写好一个高质量的稿子是有困难的。因此之故,黄永胜的发言不管好坏都会成为上海帮批判的靶子。
在黄永胜发言之后,以江青一伙为主对黄、吴、李、邱进行了猛烈攻击。总之,要给军委办事组一个下马威。要是意志软弱一点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会被吓到的。
张春桥发言说:“我今天上午去看了康老。当他知道了毛主席对军委办事组的批评后,表示非常关心。他要我为他带三句话到今晚会议上来。这三句话是:军委办事组不批判陈伯达可以理解不可以原谅;陈伯达同军队究竟是什么关系一定要搞清楚;对军队往何处去不能等闲视之。”张春桥接着说:“我认为军委办事组不批判陈伯达,不是一个认识问题,而是一个立场问题。为什么对陈伯达连批判一下都不行呢?毛主席对你的批评,我看就是向你们提出了希望。你们同陈伯达不一样,我是同意的。但希望你们自己不要硬往陈伯达那里钻。你们究竟是要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还是要陈伯达那个政治骗子?这是你们必须抉择的问题。
庐山会议之后,江青一伙选了几个当选了中央委员的“文艺战士”经常参加党的高级会议。今天他们带进会场的打手是于会泳、刘庆棠、浩亮三人,由浩亮代表他们三人联合发言:“一、军队少数人把陈伯达当成国宝,不批评,我们表示愤怒;二、军队少数人,同陈伯达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庐山搞的什么名堂?应毫无保留地交代清楚;三、军队是保卫毛主席的,还是保卫陈伯达的,对这个问题军委几个掌握大权的人一定要表明态度,否则我们是睡不着觉的。”
接着,列席会议的毛Y新发言,他说:“军队几个人为什么不批判陈伯达,可能是不伤同类吧!现在来看庐山的问题就更清楚不过了。庐山没有被炸平,是陈伯达动手太早了,你们内部也协调不好。庐山问题的实质是未遂的政变。……我们的文化大革命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我们把L司令部打垮了。那么,出现另一个司令部怎么办?我们的回答是:像对待L司令部一样的老办法!我劝你们不要利令智昏,毛主席的威望是高于一切的。”
毛Y新的发言,影响是很大的。……我认为毛Y新的重头话是不敢乱说的。
再下来是列席会议的马天水的发言。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黄永胜即席做了很简短的发言。从总理的眼神看有些吃惊和担心,我真是手心里捏出汗来。黄说:“今天的会议活像造反派的斗争会,连说话的语言都是造反派惯用的,就差戴高帽子,挂牌子了。现在,我要问的倒是:毛主席说的话算数还是你们说的算数?我是坚定不移的拥护毛主席的,有错误我们会诚恳向毛主席检讨。所以任何人企图打着毛主席的牌子来吓唬人,对我都是无效的。”关键时刻黄永胜还真扛得住。
最后,周总理说了几句话,他说:“毛主席原定对庐山会议问题处理的方针、政策都没有变,也不能有任何改变。我们的一切提法都要以毛主席的话,即最高指示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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