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桂系史料:李宗仁竞选副总统琐记(王捷三)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7 07:10 2

摘要:一九四四年春,我离开陕西教育厅,任北洋大学工学院西安分院教授。汉中行营主任李宗仁来西安视察,在友人宴会上,彼此相识。次日,李约我长谈一次。抗战胜利,我摆脱了在西安我极不愿担任的几种头衔,前往重庆,有意去北平教书。旅舍彷徨月余,正自无聊。

一、我助李竞选的由来

一九四四年春,我离开陕西教育厅,任北洋大学工学院西安分院教授。汉中行营主任李宗仁来西安视察,在友人宴会上,彼此相识。次日,李约我长谈一次。抗战胜利,我摆脱了在西安我极不愿担任的几种头衔,前往重庆,有意去北平教书。旅舍彷徨月余,正自无聊。

一日,白崇禧见访,约午餐,并出示李宗仁请我任北平行辕中将政务处长电报,旋为我订好飞机票,这是一九四五年年终的事情。我和新桂系发生关系,原来如此偶然。到北平任职后谈及,方知李宗仁极注意我和他谈话时不满意蒋、胡(宗南)军政措施的意见,故一经其秘书长萧一山提说,便诚心约我。相处三、四年,李对我无长官习气,而极有礼貌。尤其我接办私立华北大学(后改华北文法学院),精力多用在学院方面,他反而支持我;我厌恶参加作为政务处长所应参加的特种会报,他允许我不参加;我甚至也可以不上纪念周。

一九四七年国民党总登记时,我不登记,向他辞职,他认为我有不登记作党员的自由,但非党员也可以做处长。当处理一九四七年北平学潮时,他肯采纳我的建议。华北与中共工业品与粮食互换谈判,行辕原令河北省和北平市派代表与中共代表(北平办事处正、付处长滕代远、申伯纯)谈判,谈判决裂了,他派我做代表,我放宽工业品范围连纺纱锭都包括在内,党团特务抨击我通共,他还支持我的主张。他常嘱我约进步教授便餐,客人谈话骂蒋介石,他只微笑笑。

一九四七年,他给蒋介石上万言书,嘱我起草,他仅口授几条意见,内容一半以上,由我用激烈语句发挥我的改良主义。由于以上原因,我对李宗仁由陌生而逐渐亲近了,幻想他终可以走中间路线。就这样,我便作了原来我并不认为怎么光彩的新桂系的一名走卒。

一九四八年春节后,李宗仁准备竞选,我虽入伙不久,时被引与计事。然而,毕竟关系太浅,全盘布置和各中秘密,自然我不能尽知。本文只就管蠡所及,洪纤必书,务求纪实,助成信史。

二、策划拉拢,费尽心机

一九四八年二、三月,北平北池子×号李公馆人来人去,倍形热闹,竞选策划开始了。住在李公馆的甘介侯是李的腹心之交,也是策士之首。最初谈及竞选,甘赞成,我反对。我说:“依‘宪法’,副总统有职无权,在总统因故不能执行职务时,方得代理。蒋介石撕毁政协决议,去年制宪,今年选举,自绝于人民,你何必奉陪?蒋当了总统以后,不能执行职务之‘故’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可以发生:死亡与失败。他何时死难说,必待同共产党打仗失败,他才会辞职。

到那时候,试问代表理的副总统又能打胜人民军么?我看,与其竞选,不如准备联合实力者,飞返西南,以武力反对‘戡乱’,调停国共,于国于己,方为有益。”甘说:“不然,夺蒋政权,武干冒险,不如文干待时,至于对付共产党,蒋介石还不是靠美国吗?”李表示,他且缓议,先得竞选。我遂无言。次日甘介侯对我秘密地说:“你不知道,美国要弃蒋扶李呢!”

虚伪欺骗是资产阶级民主的实质。在蒋介石法西斯政权中,还谈什么民主选举呢,谁想竞选,无论党内提名或自由竞选,首先必须得蒋同意。有一天,李宗仁愤然作色地说:“他妈的,不同意也要干。”这是因为已几次电蒋,均不得复的原故。又有一天,李大发脾气说:“白健生怕蒋介石,我不怕。”这是因为白崇禧曾派人(程思远?)来平劝勿竞选的原故。但李既一不做二不休,为达目的,终须先下功夫,求蒋同意。

三月初,他派我飞南京见吴忠信和戴传贤并说:“吴会帮我,只须对吴表明我的竞选决心,请吴向蒋为力。”因我曾在考试院做过专门委员,熟悉戴传贤及左右人士,李以一尊金佛送给戴,据说这金佛是日本人由东京本愿寺移来北平,预备在北长街建寺供飨的,非常名贵,李不知怎样弄到手作为运动戴传贤的礼物。

果然戴传贤一见,连忙合十膜拜道:“我无德消受,当转赠广东刘(?)大师供飨。”经我说明来意,戴看在佛面上,满口答应:“德邻先生配合蒋公,真党国之福也。”如是念念有词地说了多遍,亲笔作复,大有包在身上之意。不辱使命,我曾天真地喜欢一阵。当我第二次见到白崇禧,他派车给我,并请吃饭,但谈次对于李的竞选,确乎不大热心的样子。

李公喧腾的气氛,随着国大开幕日的逼临日益浓厚起来。东北、华北各省市的“国大代”过平,针对对象必须派适宜的人招待一番。我的夹带中也配有一束对象。行辕高干广西人并不多,北方各省市人都有,分头拉拢,都很顺利。我并荐派李瘦枝课长飞回西安活动一次。平津代表包括CC、复兴特务在内,都乐得做口头人情,同声拥戴。李尤着眼在文化教育方面,曾函问胡适意见,胡复函赞同,李得意地送登报端,以扩大影响。

三月中旬末,忽传蒋梦麟为选举事秘密到平,李即时要我往见胡适,一探究竟。不料胡确得蒋内定孙科为副总统的密旨。明对我说,据他看,副总统人选,以孙科为宜。我质问:“先生赞成李主任竞选,不是已喧腾报章,怎么好反悔呢?”胡说:“岂但李德邻可竞选,任何人都可以竞选呵。中国事由武人包办,东一个general(将军),西一个general,太不象样。

这次副总统最好来个文人。”我第一次才明白胡适确实是蒋介石的御用学者,漂亮话只不过解嘲骗世罢了。李宗仁自我陶醉的发热头脑,这一下泼来一瓢冷水,李公馆助选集会,一时静穆起来。胡适一票打什么紧,倘使当面奉承主任的“国大代”都像胡适,前景真有些不妙。尤其内定孙科的消息,惹人头痛。

逐省计票,轮到山西,如今山西票号,阎锡山是号主。号主如果同意,可以稳拿整票。李说:“须向百公客气一番,”行人又派到我。其实我认识阎锡山,还是前年随李视察绥远路过太原时的事。太原阎殿空气真热,火炉加电炉,弄得说客舌敞唇焦,所幸结果圆满;阎王目无代表人格,迳答:“一致选举德公。”他还有示信的特别作法,写就“与王代表谈话纪录”交我复命,李极满意。

像这样行人四出,分头拉票的活动,一定很频繁,我不悉知,也无须多叙。如同做生意要广告一样,制造竞选口号,最后成为助选策士们的重要工作,值得一记。什么行宪、戡乱、革新政治、中立外交等等,一些人提出一套建议,我则本着我的极浓厚的改良主义思想,拟出实行民主主义、清除豪门资本、认真土改、铲除贪污等等第二套话说。李以为前者最低后者最高,还是前一套通妥点。我虽心不谓然,也随它去罢。

三、自吹自擂,明争暗斗

三月二十三日李宗仁飞往南京。策士、走卒、拉拉队随往,与京桂助选者合组助选委员会。一时大方巷二十一号白公馆热闹异常。我本是先年“制宪”时不终会而离会的“国大代”,此次毫无名堂,专来看戏。所谓“国民大会”从三月二十九日黄花岗纪念日开幕,至五月一日闭幕,滑稽戏连演一月有零。“国大代”总额3045名,报到2814名,最后投票的2648名。国民党装潢民主,拉来以曾琦为首的青年党,和以张君励为首的民社党,但给与这两党的代表席位,不到总数的九分之一。至于三党代表成分则一模一样。构成买办、军阀、贪官、污吏、地主、豪绅在各地选举代表时,CC和复兴特务,再加上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反动大杂烩。在各地选举代表时,群犬争骨,久已闹得乌烟瘴气。开幕后还插演不愿退让者颜泽滋等十人绝食把戏,煞是好看。

选举嘛,总统应该是竞选中心。但签署蒋介石为总统候选人的代表竟有2489名(规定只须百人以上),还选什么。拉来居正陪衬,但报上刚看见居正的竞选主张,次日便急忙声明取消,有“吹笙引凤、识者窃笑”之语,真够滑稽了。十九日蒋介石以2430票当选大总统,也奇怪,得票却比前署少了数十张!法西斯统治集团是在东北、华北、郑洛、泾渭各战场连吃败仗的时候,抱着“晋阳已陷休回顾,更请君王猎一围”的心情,故作镇静,硬着头皮演出戏的。

其实把蒋介石叫做“主席”或“总统”,阿猫阿狗,并没两样,也救不了败北。选举副总统倒成为剧情发展的高峰,竞选者有六人之多:孙科、于右任、李宗仁、程潜、莫德惠、徐傅霖。这在资本主义国家,也还缺此先例。六位竞选人讲演请客一直闹了一个月。南京各饭店如百龄餐厅、重庆安乐厅、安乐酒家、龙门酒家、介寿堂、华侨招待所等处,天天花天酒地,闹嚷嚷的。

前面提过,蒋介石内定孙科为副总统。大概因为独裁形势不妙罢,不敢由党提名,四月六日六中全会宣布党不决定候选人。但为暗示于、李、程并施加压力,迫使他们放弃竞选,四月五日忽盛传蒋介石不作总统,胡适将为总统候选人之说。据胡适左右说,确有此事,胡曾象煞有介事地查阅“宪法”内总统职权,说:“照这样当总统不算太忙,我还有写文章的时间。”构成一出令人发笑的插曲。

李宗仁等不理采蒋介石的暗示,竞选更积极了。蒋介石便企图用特务组织控制选票。在北平热心拥李的人如CC的吴铸人、军统的刘诚之等都抱歉地向李声明他们已没有选举自由,吴铸人却用他个人关系为李介绍几票,由我代李请他们吃饭。特务组织又企图威吓或利诱助选者,韩练成同志(国府参军,原46军长,一九四七年莱芜战役被俘放归,为革命工作)得息秘告刘仲华和我,说CC和复兴组织先拟高官诱我们,又估计我们不肯,很可能要使我们失踪。不知又怎的终没下此毒手,但韩君的话必不假。为什么?我由大方巷移居旅馆,又由旅馆移居金城银行友人王君的经理室,三日后,王君称:秘警查帐急且厉,且戒声张,逼问通过王某由平兑款多少。这足证特务在行动了。他们那知李宗仁的选举费用我一文也没经手的。“蒋记”天下的民主内容,如是如是!

像盘点存货一样,要核实一下交易数字,李宗仁偕我同车访戴传贤。不料戴传贤发疯无赖起来,说:“时局已弄到如此地步,我一切听命蒋公,他说上天就上天,他说入地便入地。”不帮忙事小,弄得下不了台。适何应钦至,李才愤然而去。金佛算白丢了。又同往山西办事处,其领队代表梁化之出阎电相示,谓饷械悉仰给政府,选举事项须听命主席云云,又令人失望!其实,既以反统制姿态竞选,戴传贤作用已失;山西扬言遵旨也难怪,结果走私举李者纷纷,阎的包办又何尝是绝对的。惟探访东北、华北、西北若干代表,诺言犹昔,差强人意。但人心隔肚皮,又谁能保险呢?

国民党既宣布自由竞选,而“总裁”又伸出黑手支持孙科打击元老将军们,因此,统制与反统制激化了,舆论多同情受统制方面。竞选人用演说、谈话、广播、广告多种方式,自吹自擂,发表政见。一片“戡乱”、行宪、民主之声人们听得真腻口了,惟于右任说:“穷是他竞选的本钱。”有点别致。李宗仁的调子随着掌声,越唱越高,从准备的第一套到第二套了,喊出了实行民主主义,清算豪门资本、征用外国存款、实施土地改革、耕者有其田、战士授田和保障人民四大自由。这些口号引起各大学教授的共鸣,也引起统治方面的震怒,南京忽盛传李宗仁通共了。

李在安乐厅宴千余代表,慷慨陈词,说他“不怕戴红帽子”,不料这话反而在这样的代表面前,竟博得掌声震天。我方暗暗称奇,而李的话意又转到他的反共成绩方面,空气顿时冷却下来;经我忙寄纸条,方才转过话头,但掌声已稀薄得可怜了。试一查李宗仁的历史,他一九二七年导演过“特别委员会”反动极了,要他发“违心之论”的进步言辞,倒反而难于理解,我们枉费心机了。不过,在反动大杂烩的“国大代”面前,为什么却会出现这种现象呢?是中间分子颇多呢?还是即使特务有时也良心发现呢?我至今不得其解,提供研究政治心理者作参考。的确,伪装进步也是李宗仁当选原因之一。

二十三日选举结果,李宗仁得票754,考上第一名,其次为孙科、程潜、于右任、莫德惠、徐傅霖。二十四日依法就前三名重选,结果李宗仁得1193票,仍居第一;次为孙科、程潜。眼看孙科当选无望,统治者恼火了。黑手怎样统制,我不悉其详。

二十五日程潜称“奉命放弃竞选”(旋又否认奉命),李宗仁登报放弃,并订二十七日飞返北平,孙科最后也函主席团弃选。丑剧不能完场了。试场舞弊,举子罢考,国民党监委酝酿弹劾(随李见黄季宽,曾闻此息),一时舆论哗然。胡适毕竟是个书生,他竟说穿了黑手的秘密,他说:“一个总统如果高兴的话,表示一下愿意什么人做他的助手,也是正当的。”“正当”尽管“正当”然而“总统”着急了,连忙又声明另作决定,派人劝李、程、孙继续竞选;民青两党也凑热闹呼吁和谐;852名代表提案请保障投票自由,这是对于“高兴”的“总统”一拳沉重的打击。

最堪注意的是蒋介石请出白崇禧代表他宣称“选举绝对自由”。狐猾狐埋,出尔反尔;法西斯头子貌似凶恶,其实胆怯,不但在人民面前战栗了,也低头在将军麾下。桂系李白的双簧,至是显出一点妙用,滑稽得很,“竞选”人变为“应选”人,二十八日三选结果,李宗仁依然第一,得1159票,但距法定半数1523票尚远。于是二十九日依法就前两名四选,李宗仁得1438票,比孙科多得143张,依法当选了。午后,大方巷21号贺客盈门,第一个贺客便是指挥统制的陈立夫,满有意思!

看完这出戏在当时对我有很大影响,我看出南京政权崩溃在即,不想再攀附作官了。我对华北文法学院一千三百多名青年负有责任,结束自己经手的事务(愿意受帮助的代表,送飞机票或路费),五月二日,我便赴沪转平。

四、当选、篡位、逃窜

肮脏历史毕竟已成为历史,不妨分析研究一下。李宗仁为什么能竞选胜利呢?我只以我所知道的事实为基础,提出不一定正确的判断如下:1、蒋介石法西斯政权,在强大的人民解放军反击下,瓦解在即,从而对解决内部矛盾时,不敢为所欲为了。最后被迫放弃统制,故李宗仁反以“应选”姿态当选。2、这二千七百多名“国大代”,大部分是反动代表人物,具有诈愚自利的素养,幻想拿“桂系”实力,支持“蒋记”政权,保住他们的利益。3、李宗仁与孙科之争,李宗仁是受统制的弱者,特务组织以外,代表因同情弱者而选李的大有人在。4、竞选口号是欺人的鬼话,但调子高点,一时确也动人。反动阶级与集团穷极也思变,这当然不是变更制度而是变更代理人。以唱高调的李宗仁交换一下为恶已久的蒋介石,这种心理相当普遍。5、最后也许最重要,是帝国主义——尤其是美帝的态度。

“蒋记”政权从抗日后期起,就完全建立在美帝的金元和刺刀上面,美帝是蒋介石的太上皇,蒋介石是美帝的儿主席、儿总统。美帝对于殖民地或半殖民地的儿总统,总是同时豢养几个的。李宗仁在北平由甘介侯拉拢傅泾波,久与司徒雷登有来往。在三选副总统后,统制与反统制矛盾白热化的时候,京中盛传美国赞成李宗仁当选,司徒雷登有函给蒋介石云云。这消息我只得自传说,李宗仁及其左右的任何人都没对我说过,确否待查。

不过,证以甘介侯在平对我讲过的话,和蒋介石前倨后恭,偏偏托白崇禧向大会代他宣布选举“完全自由”这些蛛丝马迹,大概事出有因。而且,李宗仁在愤然决定返平的二十七日发表谈话说:“余为一南方人,而获北方人之同情;余为一军人,而获文化教育界之同情;余素来反对媚外,而获外国人士之同情。”这“外国人士”也许就指司徒雷登吧。但就使美大使有函给蒋,却如何能作用于代表们的选票呢?有闻必书,有疑待证。

当时大会内外,关于副总统人选有“文武南北”之说,意即总统是了武人,副总统应该是个文人,总统是个南人,副总统应该是个北人。此说最有利于于右任,其次孙科,而最不利于李宗仁、程潜。然而李宗仁居然冲破统制和这些也颇为有力的舆论而当选了。作为一个助选者,回忆李公馆当时估计选票是并没有一点把握的。试想:这些代表又谁能把握呢?前面说过,蒋介石当选总统得2430票,比签署他为总统候选人的代表反而少了59票,而签署六位副总统候选人的总票数,重复的竟达884人之多!这些“国大代”,尽有“自由”,那儿有“意志”呢!

当选为了篡位。桂系二首领李宗仁、白崇禧起初在篡位方法上,似有矛盾,李硬干,白软干。李宗仁变成副总统之后,不久回到北平。我利用他用董事长的名义出名请客,为华北文法学院筹了点基金,也时常见面谈天,南京方面几乎很久(时间多久记不清)不理会“副总统”!记得李在南京作初次竞选演说时有这样的话:“余自谓非乡下姑娘,想结婚而又不敢说出结婚。余愿自比为都市之摩登女郎,宣布公开找一最合理之对象。”而今,刚唱过红鸾禧,又悲吟长门怨了,终日闷损无聊。我向他旧话重提,不如主张和平,调停国共,于国于己都有利时,他只回答“水到渠成”四个字,没头没脑的,没有什么精确的涵意。一日以电报相示,忽然眉飞色舞起来,原来军情紧急,蒋介石召他往庐山开会去了。

白崇禧调任武汉华中军政长官,当淮海战役胜负将决之际,电蒋主张和平,逼其下野。一九四九年一月二十二日蒋介石果然下野了,二十六日李宗仁代理总统。李、白又来一次双簧,达到篡位目的。

此时,北平早已解放,惟谈和飞机可通。我曾连函劝李,勿与人民为敌到底,当他打出措辞比较诚恳的言和电报时,中共友人问我,你猜李宗仁有无言何诚意?我答五十、五十。半就形势判断非和平不可,半就李的思想判断,我已觉到,一个对于新三民主义还很模糊,更别提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人,能期望他背叛阶级,投降人民吗?事实使我对李宗仁的幻想已经消灭。

果然,他终于同蒋介石一样,走卖国的道路,妄想藉“美援”盘据江南半壁,既反对蒋介石,又反对人民中国,终成丧家之狗“死无葬身之地”——这话李讲演常用。就解放过程说,新桂系封建团体,较之“蒋记”买办集团,似更顽固。新桂系残部最后负隅抵抗,更害了广西人民。

我认识李宗仁后,多次谈及杨虎城将军。当他代理总统时,我急电请先恢复杨将军的自由,久不得复,我非常懊丧,觉得助选了一位副总统,一点用处也没有。后来得悉,代理总统离开南京也没得自由了。

来源:江右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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