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下班回家,我撞见新来的家政人员正穿着我的衣服,涂抹着我的化妆品,而她的孩子则在我床上沉迷于电子游戏。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保姆拖家带口住进我家别墅,我报警有人私闯民宅,保姆全家悔哭了
下班回家,我撞见新来的家政人员正穿着我的衣服,涂抹着我的化妆品,而她的孩子则在我床上沉迷于电子游戏。
父亲开口道:“这位是王阿姨,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轻蔑地笑了笑:一家人?你们有资格吗?
霸占我的床铺,乱翻我的物品,还打算霸占我父亲的住所?
深夜十一点钟,我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住处。在电梯里,我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镜子里映出了一张疲惫的脸——眼圈黑得都快垂到下巴了,看起来就像个活死人。
“再坚持两天,项目一结束就能松口气了。”我自言自语地给自己打气,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门一推开,我愣住了。
客厅里灯火辉煌,电视声音大得惊人。一个穿着我睡衣的陌生女孩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茶几上堆满了外卖盒子和零食袋。更让我震惊的是,我上周刚买的、还没开封的精华液,现在就摆在她面前,已经用掉一大半了。
“你是谁?”我的声音都变了。
女孩抬头,露出一张浓妆的脸,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她不仅没被吓到,反而翻了个白眼:“你又是谁?”
我气得太阳穴都跳了起来:“这是我家!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没等女孩回答,厨房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围着我的围裙,手里端着一盘水果。
“哎呀,你就是晓晓吧?”女人笑得满脸皱纹,“我是你爸的新伴侣,叫我王姨就行。这是我女儿美玲,今年大学毕业,正在找工作。”
我站在那儿,脑子一片混乱。我爸什么时候有了新伴侣?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爸!”我大声喊道。
我爸慢悠悠地从卧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我从没见过的睡衣,脸上带着几分尴尬:“晓晓回来了……那个,这是王姨,我请来家里帮忙的。”
“保姆?”我指着那个自称“新伴侣”的女人,“她刚才说她是你的新伴侣!”
王云逸赶紧把水果放在茶几上,亲热地挽住我爸的胳膊:“哎呀,口误口误。老林啊,你看孩子误会了。”
我爸干笑两声:“晓晓,王姨就是来帮忙做饭、打扫卫生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从我卧室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提裤子。
“妈,厕所纸没了——”他话说到一半,看见我,愣了一下,“这谁啊?”
“这是你林叔的女儿,晓晓姐。”王云逸介绍道,“晓晓啊,这是我儿子刘强,今年二十五,在创业呢。”
我浑身发抖,指着我的卧室:“他为什么从我房间出来?”
“哦,强强认床,睡不惯客房,我就让他睡你屋了。”王云逸说得理直气壮,“你这么大姑娘了,睡沙发就行,反正你工作忙,回家也就是睡个觉。”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每个月付三千块钱家用,就换来睡沙发的待遇?
“爸!”我转向父亲,希望他能说句公道话。
我爸搓了搓手:“晓晓啊,王姨他们刚来,先这么凑合两天。你工作那么忙,睡哪不是睡……”
“我的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还有我的化妆品,我的衣服——”我这才注意到,刘美玲脚上穿的正是我上个月刚买的限量版运动鞋。
“借穿一下嘛,这么小气。”刘美玲撇撇嘴,“老女人穿这么潮的鞋,装什么嫩啊。”
我气得眼前发黑,转向王云逸:“请你儿子女儿立刻离开我的房间,还有,把东西都给我放回去!”
王云逸脸色一沉:“晓晓,你这话说的,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谁跟你一家人!”我打断她,“爸,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爸叹了口气:“晓晓,你妈走了这么多年,爸一个人也挺孤单的。王姨人不错,勤快,会照顾人……”
我如遭雷击。我妈去世才三年,我爸就迫不及待找新欢了?还找了个拖家带口的保姆?
“所以,你们在谈恋爱?”我声音发抖。
王云逸得意地笑了:“晓晓啊,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爸的。强强和美玲也会孝顺你爸的。”
我看向我爸,他眼神闪躲,却点了点头。
“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爸说完,竟然拉着王云逸进了主卧,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刘美玲嗤笑一声,继续低头玩手机。她弟弟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地又走回我的卧室,“砰”地关上了门。
我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看着陌生人们占据了我的家,突然意识到——我的生活,从今晚开始,彻底颠覆了。
我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身上搭着一条轻薄的毯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沙发太短了,我的脚丫子都悬在了外面,硌得难受。更让我难以忍受的是,主卧里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和说话声。
王云逸那尖锐刺耳的笑声穿透了房门,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耳朵。我抓起抱枕紧紧捂住脑袋,但依然能听到她和我爸低声细语的交谈。
“老林啊,你这闺女脾气可真大。”王云逸故意提高了声音,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我爸含糊地应了两声。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知道尊重长辈。”王云逸继续阴阳怪气地说,“我家强强和美玲多懂事,从来不对我大声说话。”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套三室两厅的房子是我妈单位分的,装修款一大半是我工作后攒的钱。现在倒好,我成了寄人篱下的那个?
主卧的灯终于灭了,但我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得生疼。手机显示凌晨两点半,明天早上九点还有个重要提案,可我连闭眼都做不到。
“咔嗒“一声轻响,我卧室的门开了。黑暗中,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溜出来,径直走向玄关处的衣帽架。
我屏住呼吸,眯起眼睛。借着窗外路灯的微光,我认出那是刘强。他正把手伸进我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口袋!
“你干什么?”我猛地坐起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怒意。
刘强明显吓了一跳,迅速缩回手:“我、我找烟。”
“我外套里哪来的烟?”我赤脚走到他面前,闻到一股浓重的烟臭味,“你翻我东西?”
刘强比我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斜眼看我:“切,谁稀罕翻你的破东西。”说完大摇大摆地走回我的卧室,故意把门摔得震天响。
我站在原地,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检查了一下外套,钱包还在,但明显被翻动过。我长舒一口气,幸好习惯把重要证件都放在办公室抽屉里。
回到沙发上,我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六点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爬起来洗漱。卫生间里,我的牙刷杯被动过,牙刷上还沾着不明黄色污渍。我恶心得直接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哎呀,晓晓起来啦?”王云逸从厨房探出头,身上穿着我妈生前最爱的那条碎花围裙,“早饭马上好,你先坐。”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我的卧室。门没锁,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的床上凌乱不堪,被子团成一团,床单上沾着可疑的污渍。床头柜上放着几个啤酒罐和吃剩的薯片袋。更让我崩溃的是,我珍藏的设计类精装书被随意丢在地上,有几本封皮都折了。
刘强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只穿着一条内裤,睡得正香。
我强忍着尖叫的冲动,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桌前。我的笔记本电脑被移动过,插着一个陌生的U盘。抽屉半开着,里面放内衣的收纳盒明显被翻过。
“你给我起来!”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掀开被子。
刘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滚,别吵老子睡觉。”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我声音都在发抖,“谁允许你动我的电脑?”
刘强猛地坐起来,一脸凶相:“吵什么吵?这是我林叔家,我想睡哪睡哪!”
“怎么回事?”王云逸闻声赶来,身后跟着已经穿戴整齐的我爸。
“你儿子翻我东西,还动我电脑!”我指着刘强,“让他立刻滚出去!”
王云逸脸色一沉:“晓晓,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强强还是个孩子,就是好奇看看而已。”
“二十五岁的孩子?”我气得笑出声。
我爸皱了皱眉:“晓晓,别这么计较。强强就是借你电脑查点资料,又没弄坏。”
“他翻我抽屉!”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王云逸立刻红了眼眶:“老林啊,你看晓晓这是不欢迎我们啊…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虽然我们那出租屋又小又潮,强强都得了关节炎…”
我爸立刻慌了:“别别别,晓晓就是脾气急,没别的意思。”他转向我,“晓晓,你王姨他们刚来,有点不习惯很正常,你多包容包容。”
我看着他脸上近乎哀求的表情,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是我爸吗?是那个在我妈病床前发誓一辈子就爱她一个的男人?
“我上班去了。”我抓起包就往外走,再多待一秒我都要窒息。
卫生间门开着,刘美玲正对着镜子涂涂抹抹。我瞥了一眼,差点气晕过去——她手里拿的是我托朋友从日本带回来的CPB粉底液,一千多块钱,我自己都舍不得天天用!
“谁让你动我化妆品的?”我冲进去,一把夺过粉底液。
刘美玲不慌不忙地继续画眼线:“哟,这么小气啊?用你点化妆品怎么了?”她斜眼打量我,“老女人用这些也是浪费,还不如给我用。”
我这才注意到,我的护肤品、化妆品被翻得乱七八糟。SK-II神仙水只剩个底儿,新买的口红被拧出来试色,刷具散落在洗手台上,有几把刷毛都变形了。
“这些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有什么资格动?”我声音都在发抖。
“晓晓!”我爸在门外喊,“美玲还小,你让着她点!”
“二十二岁还小?”我冷笑,“行,你们一家人过吧!”
我摔门而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电梯里,我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才发现刘美玲不仅用了我的化妆品,还戴了我的耳环和项链!
一整天的工作我都心不在焉,把甲方要的“活力四射“设计成了“丧到极致”,被总监骂得狗血淋头。下班时间,同事们都走了,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不想回家。
手机响了,是我爸。
“晓晓,这么晚还不回来?你王姨做了你爱吃的红烧排骨。”
我差点笑出声——我妈走后,家里就再没做过红烧排骨,因为那是她的拿手菜,我爸看着会难过。
“不了,加班。”
“那…那你早点回来,别太累。”我爸语气有些迟疑,“那个…你王姨说你的床单被罩她都洗了,强强今晚还睡你屋,你回来就睡美玲那屋吧,她睡沙发。”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晚上十一点,我还是回了家。推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外卖盒、零食袋、瓜子皮铺了满地,茶几上摆着几个空啤酒瓶。刘美玲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我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轻手轻脚地走向次卧,推开门——刘强居然躺在里面玩手机!看到我,他咧嘴一笑:“我妹嫌沙发不舒服,我们换房睡了。”
我转身就走,却撞上了从主卧出来的王云逸。她穿着我妈的真丝睡衣,头发上还戴着我妈的发箍。
“晓晓回来啦?”她笑得假惺惺,“次卧让强强睡了,要不你今晚睡储物间?我给你铺个垫子。”
我看着她那张油腻腻的脸,突然明白了什么叫鸠占鹊巢。
“不必了。”我转身走向玄关。
“这么晚你去哪?”我爸从主卧探出头。
“出差,几天不回来。”我头也不回地甩上门。
电梯里,我终于哭了出来。掏出手机,我拨通了闺蜜陈希的电话。
“喂?”陈希的声音迷迷糊糊的。
“我能去你那住几天吗?”我哽咽着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爸…我爸找了个保姆,带着一双儿女住进我家,把我赶出来了…”
“什么?!”陈希一下子清醒了,“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开车来接你!”
站在小区门口等陈希时,我抬头望着我家那层的窗户。灯还亮着,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那曾经是我的家,现在却成了别人的安乐窝。
陈希的车很快到了。一上车,我就崩溃地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陈希递给我纸巾,“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把这两天的遭遇一股脑倒了出来。陈希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这明显是冲着房子来的啊!”她一拍方向盘,“你爸是不是傻?”
我苦笑:“他被那个王云逸迷得五迷三道的,我说什么都不听。”
“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陈希眼神坚定,“明天我陪你回去,会会那个老妖婆!”
我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灯,突然想起我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晓晓,以后就剩你照顾爸爸了,他耳根子软,容易被人骗…”
妈,对不起,我没能守住我们的家。
在陈希家待了三个日夜,我父亲仅拨来一通电话,询问我何时归家。电话中,王云逸那尖锐的声音叫嚣着“老林,快来帮我擦背”,让我感到一阵反胃,随即挂断了电话。
到了第四日清晨,公司紧急通知我需取回一份设计草图,我不得不返回家中。一推开门,一股我母亲生前深恶痛绝的廉价香氛扑鼻而来。
我站在玄关,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家。
客厅的米色沙发套换成了大红大绿的牡丹图案,墙上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俗气的十字绣“家和万事兴”。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塑料果盘,里面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糖果。
“哎呀,晓晓回来了?”王云逸从厨房探出头,身上穿着我母亲的真丝睡衣,已经洗得变形了,“吃饭了吗?我给你热碗汤?”
我没有理会她,直接走向书房。一推开门,我差点窒息——我的设计书籍和资料被随意堆放在角落,书架上摆满了《成功学》《致富经》之类的盗版书。
“我的书呢?”我的声音颤抖着。
“哦,那些啊,”王云逸轻描淡写地挥挥手,“强强说没什么用,就整理了一下。放不下的我让收废品的拉走了。”
“什么?!”我眼前一黑,“那里面有我的设计草图!还有我妈的绝版画册!”
王云逸撇撇嘴:“都发黄了,留着干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我浑身颤抖,冲向我母亲的卧室——现在已经被王云逸霸占了。推开门,我呆立在原地。
母亲的梳妆台不见了,她的衣服、首饰全都没了。床头挂着的结婚照被换成了一张王云逸在公园里的自拍照。衣柜门开着,里面塞满了花花绿绿的地摊货。
“我妈的东西呢?”我转身,声音嘶哑。
王云逸眼神闪烁:“那些旧衣服啊…我捐给灾区了。至于梳妆台,太占地方,我让强强拆了放杂物间了。”
我冲进杂物间,发现母亲的梳妆台被拆得七零八落,上面堆满了刘强和刘美玲的鞋盒。梳妆台抽屉里的东西不翼而飞。
“抽屉里的东西呢?”我厉声问。
王云逸支支吾吾:“就…一些破本子烂笔头…”
我一把推开她,冲回客厅,从包里掏出车钥匙:“带我去废品站!现在!马上!”
“晓晓!”我爸从阳台走进来,手里拿着浇花的水壶——我妈最爱的绿萝已经被换成了一盆塑料花,“你冷静点,那些东西留着也是占地方…”
我盯着我爸,突然觉得他无比陌生。这是我爸吗?是那个在我妈葬礼上哭到晕厥的男人?是那个把我妈的衣服一件件熨好收进真空袋,说“留个念想“的男人?
“那里面有我妈的日记!”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还有她收集了二十年的邮票!”
我爸眼神躲闪:“晓晓…人得往前看…”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爸!那是妈留给我们唯一的东西!你怎么能…怎么能…”
王云逸见状立刻插嘴:“哎呀老林,你看晓晓这么激动干啥?不就是些破烂嘛…”
“闭嘴!”我指着她的鼻子,“这是我家!你算什么东西?带着你的两个拖油瓶滚出去!”
王云逸立刻红了眼眶,拽着我爸的袖子:“老林…你看晓晓…”
我爸脸色一沉:“晓晓!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快道歉!”
“道你妈的歉!”我彻底崩溃了,“我妈才走三年,你就让这个贱人把她的东西全扔了?你还是人吗?”
我爸抬手就要打我,王云逸假惺惺地拦住他:“老林,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我后退两步,看着这对狗男女,突然觉得无比恶心。
“行,你们一家人过吧。”我转身冲进自己的卧室,开始疯狂收拾东西。
刘强不在,但我的房间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床单上全是烟灰烫的洞,墙上贴着几张半裸女星海报,我的书桌上摆满了刘强的游戏机和健身器材。
我找出行李箱,把还能用的衣服、化妆品、工作资料一股脑塞进去。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爸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晓晓…你别这样…”
我头也不抬:“爸,你知道我妈的日记里写的什么吗?写她多爱你,多爱这个家!写她生病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我爸不说话了。
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王云逸假惺惺地说:“晓晓,这么晚了去哪啊?有事明天再说嘛…”
“我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我甩上门,眼泪模糊了视线。
陈希接到我的电话,二话不说开车来接我。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和鼓鼓的行李箱,她什么也没问,只是紧紧抱了抱我。
回到陈希家,我终于崩溃大哭。陈希默默递给我纸巾,等我哭够了才开口:“晓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能怎么办?”我抽噎着,“我爸已经被那个老妖婆迷得神魂颠倒了…”
陈希眼神犀利:“你爸的房子,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好像…是我爸一个人的。我妈走后过户的。”
“存款呢?存折在哪?”
“应该在我爸房间的抽屉里…”我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
陈希点点头:“这种拖家带口贴老头的老女人,十有八九是冲着钱和房子来的。”
我背后一凉。我爸虽然只是个普通退休教师,但那套房子在市中心,少说值五六百万。加上他这些年的积蓄,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明天我去找个律师咨询一下。”陈希拍拍我的肩,“你先休息,别想太多。”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全是我妈的那些遗物——她的日记本,她收集的邮票,她珍藏的绝版画册…全都没了,就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
最让我心寒的是我爸的态度。他怎么能在短短三年内就忘了我妈?怎么能允许一个外人把她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手机震动了一下,「晓晓,你在哪?爸很担心你。」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终没有回复。担心我?他这三天就打了两个电话,还是在我主动联系之后。以前我加班到九点,他能打七八个电话问我吃没吃饭。
第二天一早,陈希就拉着我去见了她的一个律师朋友。听完我的描述,律师推了推眼镜:“这种情况很常见,专门有一些中老年妇女盯着独居的退休老人,骗财骗房。”
“那我该怎么办?”我急切地问。
“首先,要收集证据。”律师说,“查查这个王云逸的背景,看她有没有前科。其次,要确保你父亲的财产凭证安全。”
我心头一紧:“如果…如果我爸已经把钱给她了呢?”
律师叹了口气:“那就很难追回了,除非能证明是诈骗。但老年人自愿赠与的话,法律上很难界定。”
离开律师事务所,我和陈希直接去了派出所。以“家中出现不明身份人员“为由,我请警察帮忙查王云逸的身份信息。
警察一开始不太情愿,直到我说怀疑她是职业婚骗,才同意帮忙查一下。结果让我们大吃一惊——王云逸居然有三次婚姻记录,而且每次婚姻持续时间都不超过两年。
“这太可疑了。”警察也严肃起来,“但光凭这个不能证明什么,除非有诈骗证据。”
我咬着嘴唇:“那如果她骗我爸结婚,然后要求分房产呢?”
“如果房产是你爸的婚前财产,正常情况下她只能分到婚后增值部分。”警察解释道,“但如果房产证上加了她名字,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我爸会不会已经在王云逸的蛊惑下,把房子加上了她的名字?
“我得回家一趟。”我对陈希说,“必须确认房产证和存折的安全。”
陈希担忧地看着我:“你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可以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回去。”我下定决心,“我有钥匙,而且知道我爸每天下午都会去公园下棋。”
陈希叹了口气:“那我陪你一起去。”
下午三点,我们来到我家楼下。确认我爸常穿的那双皮鞋不在鞋柜后,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看来王云逸和她那两个拖油瓶也不在。我和陈希直奔我爸的卧室。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床上铺着大红床单,床头柜上摆着几个可疑的瓶瓶罐罐。我强忍着恶心,开始翻找抽屉。
“找到了!”我低声说,从抽屉深处摸出房产证。翻开一看,还是我爸一个人的名字,我长舒一口气。
“存折呢?”陈希提醒我。
我们继续翻找,却在第二个抽屉里发现了一叠银行流水单。我仔细一看,差点晕过去——我爸的退休金账户上周转出了五万元,收款人赫然是刘强!
“这…”我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纸,“我爸给那个小混混转了五万?”
陈希凑过来看:“备注写的是'借款'…”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和陈希对视一眼,迅速把东西放回原位,轻手轻脚地躲进了衣柜。
“老林,你坐着歇会儿,我去给你泡茶。”王云逸的声音由远及近。
透过衣柜缝隙,我看到我爸疲惫地坐在床边,而王云逸正鬼鬼祟祟地摸向刚才我们翻过的抽屉。
“老林啊,你那存折放哪了?我帮你收着吧,免得晓晓回来又翻。”王云逸假惺惺地说。
我爸摆摆手:“不用,我自己收好了。”
王云逸脸色一沉,随即又堆起笑容:“哎呀,咱们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我爸没接话,只是叹了口气:“晓晓昨晚没回来…我担心她…”
王云逸立刻变了脸色:“担心啥?那么大姑娘了,还能丢了不成?”她凑近我爸,“老林,要我说,晓晓就是被你惯坏了。你看我家美玲,多懂事…”
我气得牙痒痒,陈希死死按住我的肩膀,示意我别出声。
“对了老林,“王云逸话锋一转,“我弟最近想开个饭馆,缺点启动资金…你看能不能借个十万八万的?等赚钱了马上还你!”
我爸皱眉:“我哪来那么多钱…”
“你不是有定期存款吗?”王云逸不依不饶,“提前取出来就行,利息损失不了多少…”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开衣柜门冲了出去:“王云逸!你要不要脸?”
王云逸和我爸同时惊叫一声。王云逸脸色煞白,随即又强装镇定:“晓晓…你怎么躲在衣柜里…”
“我不躲着,怎么能听到你这么精彩的表演?”我冷笑,“骗了我爸五万还不够,还想骗十万?”
我爸一脸茫然:“什么五万?”
我抓起那叠银行流水单摔在床上:“你自己看!上周你的账户转了五万给刘强!”
我爸拿起单据看了看,脸色变了:“这…这不是我操作的啊…”
王云逸立刻哭天抢地:“老林啊,你可不能冤枉我!强强那是借的,写了借条的!他是想创业…”
“创业?”我嗤之以鼻,“就那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小混混?创什么业?创收破烂的业?”
王云逸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把我爸吓了一跳:“老林,我对不起你…强强确实借了钱,但他一定会还的…我就是怕你不同意,才…才…”
我爸手足无措地扶她起来:“有话好好说…”
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心一点点凉透。我爸明明知道王云逸偷转了他的钱,却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
“爸,“我声音沙哑,“你是要这个骗子,还是要我?”
我爸愣住了:“晓晓…这…”
王云逸立刻插嘴:“晓晓,你怎么能这么逼你爸呢?太不孝了!”
“闭嘴!”我厉声喝道,“爸,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我爸看看我,又看看王云逸,最终叹了口气:“晓晓…你先冷静几天…”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行,我明白了。”
转身拉起陈希的手,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身后传来我爸的呼唤,但我没有回头。
走出小区,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陈希紧紧握着我的手:“晓晓…”
“我没事。”我抹了把脸,“从现在开始,我要让那个老妖婆知道,惹错人了。”
躺在陈希家的沙发上,我翻来覆去,心里反复咀嚼着父亲那句“你先冷静几天”。自母亲离世三年来,我一直以为我们父女俩是彼此的唯一依靠,现在看来,似乎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陈希发来的消息:“睡了没?我这边有点新消息。”
我迅速拨通她的电话:“啥消息?”
“我有个朋友在民政局,”陈希的声音低沉,“我让她查了王云逸的婚姻状况。你猜怎么着?这女人结过三次婚,每次婚姻都不超过两年,而且每次离婚后,男方都会给她一笔'分手费'。”
我紧握手机:“能查到具体金额吗?”
“最后一次离婚,她拿了五十万。”陈希冷笑,“更绝的是,这三个前夫都是退休老教师,和你爸一个系统的。”
我深吸一口气。这绝对不是巧合。
“晓晓,这明显是职业婚姻诈骗。”陈希语气严肃,“我们得赶紧搜集证据,不然你爸那点退休金和房子……”
“我懂。”我咬着嘴唇,“明天我去银行查流水,然后找个私家侦探。”
电话挂断后,我盯着天花板直到天亮。清晨六点,我轻手轻脚地起床,打算趁王云逸一家还没起床时回家拿些必需品。
我推开家门,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厨房亮着灯。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向自己的卧室,却听见主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主卧门虚掩着,我凑近一看,血液瞬间凝固——王云逸正蹲在我爸的床头柜前,鬼鬼祟祟地翻找着什么。她手里拿着我爸的存折,正用手机拍照。
“你在干什么?”我推开门,声音冷得像冰。
王云逸吓得一哆嗦,存折掉在地上。她慌忙捡起来,强装镇定:“晓晓啊…我、我帮你爸整理东西…”
“整理东西需要拍照?”我上前一把夺过存折,“王云逸,你真当我是傻子?”
王云逸脸色变了又变,突然扯着嗓子喊:“老林!老林你快来啊!”
我爸慌慌张张地从卫生间跑出来,腰带还没系好:“怎么了?”
“爸,“我举起存折,“你的'好老伴'正在偷拍你的存折信息!”
王云逸立刻戏精上身,眼眶说红就红:“老林…我就是想帮你记一下账号…晓晓她、她冤枉我…”
我爸看看我,又看看王云逸,叹了口气:“晓晓,你王姨没恶意…”
“没恶意?”我气得浑身发抖,翻开存折,“那这是什么?上周转出的五万块,给刘强的!”
我爸愣住了:“什么五万?”
我指着转账记录:“你自己看!”
我爸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脸色变了:“这…这不是我操作的啊…”
王云逸立刻哭天抢地:“老林啊,强强那是借的,写了借条的!他创业急需资金…”
“创业?”我冷笑,“创什么业?是创收破烂的业还是创骗老头钱的业?”
王云逸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抱着我爸的腿:“老林,我对不起你…可强强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走投无路啊…”
我爸手足无措地扶她:“有话好好说…”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突然注意到王云逸手腕上戴着一个玉镯——那是我妈生前最爱的首饰,外婆传给她的嫁妆!
“把镯子摘下来!”我一把抓住王云逸的手腕,“这是我妈的东西!”
王云逸死命护着镯子:“老林给我的!就是我的!”
“放屁!”我使劲掰她的手指,“这是我妈留给我的!”
我爸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别抢了!别抢了!”
“啪“的一声,镯子掉在地上,摔成两截。
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王云逸率先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的传家宝啊!晓晓你赔我镯子!”
我捡起断镯,心如刀绞。这是妈妈唯一留给我的念想了…
“王云逸,“我声音嘶哑,“这镯子内圈刻着我妈的名字缩写,你说是你的?”
王云逸哭声戛然而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爸捡起另一半镯子,手微微发抖:“这…这确实是阿芸的…”
“老林!”王云逸突然变脸,“你闺女这么欺负我,你管不管?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立马带着强强美玲走人!”
我爸左右为难,最终叹了口气:“晓晓…给你王姨道个歉…”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道歉?”
“镯子的事是误会…”我爸避开我的目光,“但那五万块钱,强强写了借条,会还的…”
“爸!”我声音发抖,“你醒醒吧!这女人就是个骗子!她结过三次婚,每次都是骗钱!”
王云逸脸色大变:“你血口喷人!”
我掏出手机,调出陈希发给我的资料:“自己看!王云逸,原名王红梅,45岁,离异三次,每次婚姻都拿了男方一大笔钱…”
王云逸突然扑上来抢我手机:“你侵犯我隐私!”
我侧身躲开:“爸,你看清楚,这种女人能是真心跟你过日子的吗?”
我爸看着手机上的资料,眉头紧锁:“云逸…这是真的吗?”
王云逸眼珠一转,立刻又哭起来:“老林啊,我命苦啊…前夫们不是打我就是骂我,我不得已才离婚的…那些钱都是我的青春损失费啊…”
我嗤之以鼻:“三个老教师都打你骂你?这么巧?”
我爸明显动摇了:“云逸…要不…那五万块钱你先让强强还回来…等我们结了婚,再…”
“结婚?!”我打断他,“爸你要跟这个女人结婚?”
我爸避开我的目光:“晓晓…爸老了…需要人照顾…”
“她能照顾你什么?”我指着王云逸,“她连自己的内裤都让你洗!我亲眼看见的!”
王云逸恼羞成怒:“林晓!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我冷笑,“你们一家子寄生虫,吃我爸的喝我爸的,还偷我爸的钱!”
“够了!”我爸突然大吼一声,“晓晓!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
我愣住了。从小到大,我爸从来没这么吼过我。
“爸…”我声音发抖,“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爸冷笑,“为我好就是整天给我添堵?为我好就是把你王姨当贼防着?”
王云逸见状立刻火上浇油:“老林啊,晓晓这是容不下我啊…要不我还是走吧…”
我爸一把拉住她:“你别走!”然后转向我,“晓晓,今天你必须给你王姨道歉!”
我看着他维护王云逸的样子,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是我爸吗?是那个在我妈病床前发誓一辈子只爱她一个的男人?
“我没错,凭什么道歉?”我咬着牙,“该道歉的是她!”
我爸脸色铁青:“林晓!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我听,但我不盲从!”我直视他的眼睛,“爸,你醒醒吧,这女人就是冲着你的钱和房子来的!”
“放屁!”我爸爆了粗口,“你王姨对我多好你知道吗?天天给我做饭按摩,陪我聊天…你呢?整天忙工作,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我如遭雷击。是啊,我妈走后,我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少陪我爸…所以他才这么容易被王云逸钻了空子?
王云逸趁机添油加醋:“老林,晓晓这是嫌弃你老了…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巴不得把老人送养老院呢…”
“你闭嘴!”我厉声喝道,“我爸知道我是什么人!”
“是吗?”王云逸阴阳怪气,“那怎么听说你要把你爸送去养老院啊?”
我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晓晓…”我爸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你真的…说过这话?”
“爸!她挑拨离间你看不出来吗?”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怎么可能送你进养老院?”
王云逸在一旁假惺惺地说:“老林,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咱们老人要学会体谅…”
我爸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晓晓…你要是实在容不下你王姨…就…就搬出去住吧…”
这句话像一把刀,直直插进我心里。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王云逸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假意劝道:“老林,这怎么行…晓晓一个姑娘家…”
“她不是有工作吗?”我爸硬着心肠说,“自己租个房子不成问题。”
我看着他决绝的表情,突然明白了——这个家,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
“行,我搬。”我声音平静得可怕,“但爸,你记住今天的话。等哪天你被这女人骗得一无所有,别来找我。”
我爸别过脸去:“你走吧。”
我转身回房收拾行李,手抖得几乎拉不上行李箱拉链。客厅里,王云逸假惺惺的哭声和我爸的安慰声交织在一起,像一把钝刀,一点点割着我的心脏。
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王云逸已经坐在了我妈生前最爱的那个摇椅上,得意地冲我挑眉。
“爸,“我声音哽咽,“我妈在天之灵,看着你呢。”
我爸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我摔门而出,眼泪终于决堤。电梯里,我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陈希接到我的电话,二话不说开车来接我。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和鼓鼓的行李箱,她紧紧抱住了我。
“晓晓…别难过…你还有我…”
我趴在她肩上,哭得说不出话来。
回到陈希家,我像个游魂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陈希给我倒了杯热水,轻轻放在我手里。
“晓晓,我们必须行动了。”她语气坚定,“王云逸这是要把你赶尽杀绝。”
我苦笑:“她已经成功了。我爸选择她,不要我了…”
“不,你爸只是暂时被蒙蔽了。”陈希握住我的手,“我们必须尽快收集证据,证明王云逸是职业婚骗。”
我摇摇头:“没用的…我爸现在什么都听她的…”
“那也要试!”陈希眼神坚定,“我已经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专门调查婚姻诈骗的。费用我出!”
我抬头看她:“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希笑了:“因为你大学时帮我挡过那个变态前男友啊。记得吗?你说过,朋友就是要互相照应。”
我鼻子一酸,又哭了。是啊,我曾经也是个敢爱敢恨、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现在就被一个老妖婆打得溃不成军?
“好。”我擦干眼泪,“我们反击。”
第二天,我和陈希见了私家侦探张先生。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说话干脆利落。
听完我的叙述,他点点头:“典型的'银发婚骗',专盯独居老人。王云逸这种老手,肯定留了不少把柄。”
“能查到吗?”我急切地问。
“给我三天。”张侦探自信地说,“不过调查费不便宜…”
我咬牙:“多少钱都行。”
离开侦探事务所,陈希陪我去看房子。跑了整整一天,终于在离公司不远的小区租到一间单身公寓。押一付三,几乎掏空了我的积蓄。
“先住着,等事情解决了再搬回去。”陈希帮我收拾屋子。
我苦笑:“还回得去吗?”
“一定可以。”陈希坚定地说,“你爸只是一时糊涂。”
晚上,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手机突然响了,是我爸。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晓晓…”我爸声音沙哑,“你…还好吗?”
我鼻子一酸:“挺好的。”
“住哪呢?”
“租了房子。”
“钱…够用吗?”
“够。”
一阵尴尬的沉默。
“晓晓…”我爸欲言又止,“那个…你王姨说…你能不能把户口迁出去…她要落户…”
我如坠冰窟。王云逸这是要彻底抹去我在这个家的痕迹啊!
“爸,“我声音发抖,“这也是你的意思?”
我爸没说话。
“行,我明天去办。”我直接挂断电话,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痛哭。
第二天一早,我红肿着眼睛去派出所办理户口迁移手续。民警看了看我的材料:“从自家迁到出租屋?你确定?”
我点点头:“确定。”
手续办完,我的户口被迁到了集体户。走出派出所,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从现在起,我连家都没有了。
手机震动,是张侦探发来的消息:「林小姐,有重大发现。王云逸的前夫之一愿意作证。另外,查到她儿子刘强有盗窃前科。」
我握紧手机,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王云逸,我们的账,慢慢算。
三天之后,我坐在张侦探那间紧凑的办公室内,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翻阅着他搜集的文件。随着每一页的翻动,我的心也愈发沉重。
“王云逸,原名王红梅,45岁,历经三次婚姻的波折。”张侦探指着文件说道,“她的每段婚姻都只维持了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而每次离婚后,她都能得到一笔不小的‘赔偿’。”
我凝视着那些模糊的结婚证复印件和离婚协议,喉咙紧缩:“我们能确定这是一场婚姻诈骗吗?”
“看看这个。”张侦探拿出一份医院的记录,“在她与第二任丈夫的婚姻期间,她声称自己怀孕了,然后‘流产’,以此为由向对方索要金钱。但医院的记录显示,她那时根本不可能怀孕,因为她之前已经做过了子宫切除手术。”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这个女人比我预想的还要狠毒。
“还有更劲爆的。”张侦探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我联系到了她的第一任丈夫,张建国。他愿意出面证明王云逸的婚姻诈骗。”
“真的吗?”我的眼睛一亮。
“但是……”张侦探的脸色变得有些为难,“他人在外地,要到下周才能回来。”
我咬了咬嘴唇:“那其他的证据呢?特别是那些跟我家有关的。”
张侦探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这是最近拍到的照片。你父亲上周带她去了公证处,做了婚前财产公证,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房子被写成了共同财产。”
我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滑落。我父亲这是怎么了?那可是我妈单位分的房子!
“还有这个。”张侦探又拿出一叠照片,“王云逸的儿子刘强,上周用你父亲的钱买了一辆价值三万八的摩托车。”
照片上,刘强得意洋洋地靠在一辆崭新的摩托车旁,旁边是满脸堆笑的王云逸和我父亲。我父亲的表情刺痛了我——他已经很久没有对我那样笑过了。
“这些证据足够了吗?”我的声音颤抖着。
“还不够。”张侦探摇了摇头,“如果能拿到她亲口承认诈骗的录音,或者银行转账记录就更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尽力的。”
离开侦探事务所后,我直接去了银行。我以查询父亲账户异常为由,打印了他最近三个月的流水。看着那一笔笔转账记录,我的手几乎拿不稳纸——短短两个月,我父亲已经给王云逸和她的孩子转了将近十五万!
走出银行,我站在烈日下,却感到全身冰冷。十五万,几乎是我父亲所有的流动资金。如果这样下去,他连养老金都要被骗光。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我父亲。自从那通让我迁户口的电话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喂?”我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晓晓……”我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能回家一趟吗?”
我心中一惊:“怎么了?”
“你王姨今天生日,想请你回来吃顿饭……”他停顿了一下,“她说……一家人应该团聚。”
我几乎要笑出声。把我赶出家门的是她,现在要“团聚”的也是她?这又是什么新花样?
“爸,你知道她这两个月从你那拿了多少钱吗?”我直接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晓晓……那些钱是我自愿给的……”
“自愿?”我冷笑,“那你知道她结过三次婚,每次都骗了男方一大笔钱吗?”
“你胡说什么!”我父亲突然提高了音量,“晓晓,你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你王姨对你多好,特意给你留了你爱吃的……”
“爸!”我打断他,“你醒醒吧!她就是个职业婚骗!我有证据!”
“够了!”我父亲厉声喝道,“你要是不想回来就算了!别整天污蔑你王姨!”
电话被挂断了。我站在街头,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觉得无比孤独。我父亲,我曾经最亲的人,现在宁愿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女人,也不愿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
回到出租屋,我瘫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手机又响了,是陈希。
“晓晓!你猜我刚才在商场看到谁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你爸和王云逸,在珠宝柜台挑镯子!”
我闭上眼睛:“又是我爸掏钱?”
“那还用说!”陈希咬牙切齿,“更恶心的是,王云逸还说什么'晓晓把我之前的镯子摔坏了,这个就当补偿吧'。”
我猛地坐起身:“她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我录下来了!”陈希得意地说,“虽然画面有点抖,但声音很清楚。”
“发给我!”我心跳加速,“这可以证明她故意挑拨我们父女关系!”
挂断电话没多久,陈希就发来了视频。画面里,王云逸挽着我父亲的胳膊,在珠宝柜台前指指点点。虽然画质一般,但她的声音格外清晰:
“老林啊,晓晓那孩子脾气太暴了……上次摔我镯子的事就算了,但这个新的,你可要给我做主,别让她再……”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老妖婆,不仅骗我爸的钱,还想彻底离间我们父女!
我决定回家一趟。不是去参加什么狗屁生日宴,而是去拿回我妈剩下的遗物——那些王云逸还没来得及扔掉或占有的东西。
晚上七点,我站在家门口,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门一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扑面而来。客厅里挤满了陌生人,茶几上堆满了啤酒瓶和外卖盒。几个醉醺醺的中年男女正在跳广场舞,而王云逸穿着大红裙子,像个花蝴蝶一样在人群中穿梭。
“哎呀,晓晓来啦!”王云逸眼尖地发现了我,立刻高声招呼,“快进来!就等你了!”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我妈以前的卧室。推开门,我愣住了——房间里堆满了礼物盒和包装纸,床上散落着各种新买的衣服和首饰。我妈的梳妆台被改成了“礼品台”,上面摆满了红包和礼盒。
“找什么呢?”刘美玲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
“我妈的东西。”我冷冷地说,“剩下的那些。”
刘美玲嗤笑一声:“早扔了。留着那些破烂占地方。”
我强压怒火,走向衣柜。打开一看,里面塞满了王云逸的新衣服,我妈的东西一件不剩。
“说了都扔了。”刘美玲抿了口酒,“哦对了,你房间现在是我弟在用,你要拿什么最好问问他。”
我转身走向原本属于我的卧室。推开门,一股浓重的烟臭味扑面而来。刘强正和几个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打牌,我的书桌上堆满了钞票和啤酒瓶。
“哟,大小姐回来啦?”刘强叼着烟,斜眼瞥我,“要拿什么赶紧拿,别耽误我们打牌。”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书柜。我的设计集和专业书籍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低俗杂志和游戏光盘。
“我的书呢?”我声音发抖。
“卖了。”刘强满不在乎地说,“反正你也不看了,废品回收的给了五十块。”
我眼前一黑,扶住门框才没倒下。那些书里有我收集多年的设计原稿,有我大学时的毕业作品,还有我妈留给我的绝版画册……全没了。
“晓晓!”我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怎么一回来就……”
来源:小爱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