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碧辉煌的私人会所里，建材商张老板弓着腰递上紫檀木匣。匣盖掀开，十二枚金灿灿的生肖雕像整齐排列，每只动物眼睛都嵌着祖母绿宝石。"这是给公子周岁的小玩意。"张老板谄笑着，"南郊那块地......"

春江省省委书记陈万山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霓虹璀璨的市中心。秘书小王捧着青瓷茶盏轻手轻脚进来，杯底压着张纸条：三号包厢，十点。

金碧辉煌的私人会所里，建材商张老板弓着腰递上紫檀木匣。匣盖掀开，十二枚金灿灿的生肖雕像整齐排列，每只动物眼睛都嵌着祖母绿宝石。"这是给公子周岁的小玩意。"张老板谄笑着，"南郊那块地......"

"老张啊，"陈万山突然打断他，手指摩挲着金鼠雕像的断尾，"听说你去年在云顶山庄，给赵省长送了尊纯金关公？"

包厢温度骤降。张老板额角渗出冷汗，他当然听说了三天前省纪委突然带走赵省长的消息。正要解释，却见陈万山将金鼠揣进兜里，起身时重重拍了拍他肩膀。

深夜的书记办公室，陈万山从保险柜取出个青铜匣。匣中牛皮本密密麻麻记录着日期、人名、金额，最新一页赫然写着"张金生：黄金十二生肖，市价六百万"。台灯光晕里，他往"已收"栏画了个血红对勾。

中央巡视组进驻当天，陈万山特意戴上儿子满月时收到的和田玉扳指。电梯里遇见纪委新调来的林副组长，对方目光在他拇指上停留片刻，突然笑道："陈书记这扳指水头真好，倒像我们上月查封的走私货。"

会议室霎时安静。陈万山转动着扳指，余光瞥见林副组长袖口露出半截红绳——那是某位老领导独女出嫁时给宾客的伴手礼。他笑着解下扳指："林组长要是喜欢，改天让犬子把鉴定证书送来。"

三个月暗流涌动。当林副组长带人冲进书记办公室时，陈万山正在临摹《兰亭序》。保险柜里的青铜匣空空如也，反倒是书柜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三十七个U盘，每个标签都标注着日期与人名。

"2018年9月，赵建国收受张金生黄金关公像；2020年3月，李副市长在澳门赌场洗钱......"陈万山慢条斯理地沏茶，"林组长要不要尝尝明前龙井？这些证据我准备了七年。"

看守所会客室的铁窗漏进一缕月光。陈万山望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亲手带出来的秘书小王，此刻胸前别着省纪委的银色徽章。

"老师何必走到这步？"小王推过来一盒雪茄，"您要是早点把这些证据交给我......"

陈万山突然大笑，震得腕间镣铐哗啦作响："你以为我在第三本日记里写你挪用八千万扶贫款的事，真被烧干净了？"他身体前倾，眼底泛着血丝："从你在我茶里下毒那天起，我就在等中央巡视组——只有他们来，你才敢亮出底牌不是吗？"

探视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纸张撕裂声，等警卫冲进来时，只见陈万山嘴角溢血，手中攥着半张染血的照片。照片上是二十年前矿山塌方现场，年轻的技术员陈万山背着昏迷的矿工，身后站着当时还是县长的老书记。

三个月后，省委礼堂召开警示教育大会。主席台屏幕播放着陈万山的认罪视频，台下省领导们面色凝重。突然画面剧烈晃动，本该忏悔的罪人竟扯开囚衣，露出胸口狰狞的烫伤疤痕。

"2003年青峰矿难，我亲眼看见救援队挖出三十万现金，就压在遇难矿工的尸体下面！"陈万山对着镜头嘶吼，"从那天起我发誓要爬得比他们都高——高到能亲手给每座墓碑刻上凶手的名字！"

礼堂炸开锅时，林副组长悄悄离场。他钻进黑色轿车，摘下眼镜擦拭时，露出眼尾与陈万山极其相似的疤痕。后座阴影里传来老者咳嗽声："处理干净了？"

"青铜匣里真正的账本已经替换，三十七个U盘都是复制件。"他启动车辆，"只是没想到陈万山留着当年矿难的照片......"

老者抚摸着翡翠扳指轻笑："所以他必须'突发心脏病'。对了，新来的张书记，记得把云顶山庄重新装修。"

车窗外，省委大楼的国徽在雨中泛着冷光。林副组长抹掉手机屏保照片上的雨渍——那是二十年前父亲背着矿工的黑白照，背后题着"为民请命"四个遒劲大字。

来源：一品姑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