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南柯梦(377)夜惊魂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15 17:27 2

摘要:包子小姐今天早晨起的可早了,4点半就坐起来了,呼呼呼的直喘气,可看看身边呼吸均匀沉静熟睡的老奶奶。文萃心里也打鼓了,

陈焕章留你这小子在人间也是个祸害,干脆你我也来票大的,为民除害吧。

老五说完这话,一拍大腿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不过就在此时,一只小胖手把他的后衣襟给拉住了。

五哥,你干啥去?

我回家取手枪。

哎呀呀,你先坐下,先坐下……

1

包子小姐今天早晨起的可早了,4点半就坐起来了,呼呼呼的直喘气,可看看身边呼吸均匀沉静熟睡的老奶奶。文萃心里也打鼓了,

哎呀,别把奶奶吵醒了,这几天她一直睡不好,天天嚷嚷头疼,奶奶年岁大了,这事情就别再连累她了。于是小心翼翼的,三小姐一点点儿把身子蹭到了床垫的边缘,然后伸出两只小短腿寻摸到了拖鞋,她慢抬屁股轻起身,在黑夜里摸索着离开了这个噩梦基地。

是的,包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床铺产生了恐惧,要知道以前无论是日子再怎么难挨,美美的黑甜梦乡,那也是她最可靠的生命支柱啊,可如今怎么,连这个支柱都塌了?

昨天晚上和陈乐亨分别之后,三小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冷,好像刚听了一个摆脱不了的恐怖鬼故事。她翻来覆去闭不上眼,好容易眯着了,夜里两点。

随着啊的一声怪叫,关文萃又醒了,扑通一下坐起来,瞪着眼睛,呼呼呼的喘着气,

怎么了怎么了?老奶奶赶紧上来,抱过她那因出汗变得微微有些潮湿的肩膀。衣服贴在肉上,都皱了。

正在这时,咣咣咣,门被敲响了,吓的老奶奶也登时一身汗了,哆哆嗦嗦的爬下床,惦着小脚晃晃悠悠来到猫眼那刚刚要往外探,只听得一个低沉且熟悉的声音响起了:

是我。有什么情况吗?

老奶奶一套赶紧开门,上下三道锁,足足开了两分钟,这才打开,站在她对面的,是穿着白素睡衣的陈焕章,但是更让奶奶心颤的是,老陈手里拎着一把冷森森的手枪。

出什么事儿了?

没没。没什么事儿,就是三儿夜里做噩梦了,这孩子睡觉不老实,做个梦也嗷嗷叫,把你们吵醒了吧,哎呀,对不住,对不住,姑爷,你赶紧回去吧!

劝走了老陈。奶奶又来了二遍,把上上下下全都锁好,哎,住公寓,就是这样总觉得不安全。要加强防卫,谁让如今外面那么乱呢?等奶奶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包子小姐已经彻底不睡了,那两只小豆眼儿瞪的雪亮,在黑暗中放着光。

三儿,你怎么了?梦见什么了?吓得你这么叫。

老奶奶忧心忡忡的望着自己的小孙女儿,包子小姐这会儿真想扑到奶奶怀里放声痛哭,可她又把这种情绪压下去了,唉,刚才的梦简直没法说,即便是和奶奶那么亲,可她一时半会也张不开嘴。

再看看林黛香那憔悴的面孔,包子心里也不落忍了。哎。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更何况老奶奶开门那会儿,包子追出去趴在门框那儿。伸脖看了看外面的形势,别的啥都没瞧见,就瞧见那把手枪了,

哎妈呀!勃朗宁M1910。 花口撸子。

包子对枪械非常熟悉,

以前五哥带她去过靶场,把自己收藏的名枪都让她试了个遍。其中一把勃朗宁1906让包子爱不释手,老五慷慨的送她了,但上回因为射杀了骑破驴,那把枪又被五哥给要走了。

如今眼看着陈焕章手里的这把花口勃朗宁,这是给坏人如虎添翼了呀。哎呀呀。想到这里,包子吓得浑身酸软,头皮发麻,那卷卷的羊毛卷瞬间炸成刺猬头。

包子小姐总觉得自己的头发也是感觉器官。快乐的时候头发很轻盈,她喜欢卷发一嘟噜一嘟噜的在头上跳跃,活像是顶着一脑袋葡萄,但到了伤心的时候,发卷也疲倦无力了,就像是被风吹雨打的菊花瓣,可这会儿呢,包子觉得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早吓炸毛了。她不由得伸出了手,摸摸头顶,安慰安慰羊毛卷们,别怕别怕。

你做什么恶梦了?

没。没事儿。奶,我就是这两天太累了,所以做了一个掉下悬崖的梦。

哎呀,吓了我这一跳啊,你可真成。把街坊都给吓醒了。得了得了,赶紧睡吧,

林黛香是真倦了,她张了个大大的哈欠猫着腰,如同一匹老马拿四条腿爬上床,咣当,往枕头那一躺,老奶奶嘴里还不禁唠叨上了:

哎,这叫什么事儿啊,昼夜不宁。白天夜里不消停。

2

早晨,不到5点钟就起床的关三小姐觉得,这龙潭虎穴已是不宜久留了。自己还是赶紧跑吧!她略略的梳洗了一下,也就是在水池便撩了两把水,猫似的,把眉毛到嘴的那点儿面积给擦了擦,又蘸了点儿牙粉在嘴里捅两下,呼呼呼,吐水擦干,穿衣走人。

轻手轻脚地开了三道锁,凌晨5点半,包子小姐就骑着脚踏车来到了苏珊娜家。活像催债鬼一样咣咣咣的去砸门,她忘带钥匙了,又把苏珊娜给吵起来了,苏姐可不像老奶奶那么好对付。她青着眼圈下来开门,冲着包子就吼:

报丧啊。我昨天晚上写稿,一直忙到夜里两点,这会儿刚睡下没多久。小姑奶奶,你就把我给提溜起来了!

我也是两点钟才睡呀。苏姐,你不知道。我,我实在是没法跟那个家待了。我。我心里难受啊。

包子小姐本想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跟爱情教主这好好的倾诉一番,讨个主意,可谁知今天教主不高兴,苏珊娜把脸一甩,说道:只要没着火,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老娘这会儿困的要死。

说完,她就噔噔噔的上楼,磅的一下,关上房门,又爬到自己的被窝里呼呼的梦周公去了。得。包子小姐又没有听众了。孤单的包子,这会儿只得在苏珊娜家无奈的转来转去,没事找事吧。干点打扫的工作,拿着扫帚哗哗的扫楼下的地。

家里一片安静,只有昼夜颠倒,胡里八都的那个傻子老太太醒的早,坐在阳台那看着她笑,还招手,哎,自己这点儿心事怎么就倾诉不出去了呢?总不能同傻子说吧?

3

早晨8:30赫从之先生一如既往的按时出现在白色小办公楼前。刚上二楼一转身,他就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站着个包子。

啊,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他脱口而出。

几经磨难,几度坎坷,包子小姐这会儿可看见亲人了,当所有的人都对她的危机视而不见之时,只有五哥把自己当成大宝贝,守护着。瞧瞧。早晨起来在这堵着五哥,还真找对人了。

就冲五哥的这份焦虑。包子小姐就觉得自己没白混,哼,在这地球上,咱还是有点人缘的。

五哥,五哥。我跟你说,我们家出事了。

走走走,进屋说去。别站楼道里说,回头再让人听见。你们家那事儿都机密。

此时的老五早已经不是那个愣头青了,在真正执行过锄奸任务之后,在帮包子小姐平过骑破驴命案之后,老五觉得自己成长了,遇事儿也不急不慌了,他沉稳的拉着包子小姐往屋里走,然后把她安放在沙发那。

磕磕巴巴的包子小姐激动的颤着手,对老五嘚吧着:

五哥五哥,我实在是没辙了,我,我只能找你呀,我,我走投无路了。

哎你吃早饭了吗?

你瞧老五这会儿沉着的过分了,上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不不,我不吃,我没吃,我也不想吃,

什么?连吃都不想了,看来关文萃是真遇上难事了。

老五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随后又站起来了,他想给包子倒点儿水,可一看暖瓶是空的,于是就回头对小姑娘说:稍等一分钟,我吩咐人打点水来,

老五把脖子伸出去喊了个工友,让他去打水,又嘱咐他买1套煎饼果子,不加葱,不要辣子,搁俩鸡蛋,里面再放薄脆,这点事他一件也没落。转过头来再听包子小姐说。坐在沙发上的苦主接着陈述案情:

五哥这回是把我吓死了。真的。五哥。我以前没遇上过这种事。我这是头一回呀!要不我也不找你。

正说到这,咣咣咣。外面有人敲门,热水来了……

行了。别急。我先给你沏点藕粉。我 知道,你这人不能饿着,回头再昏过去。这是人从杭州带来的新藕粉。

老五打开旁边的铁皮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碗。往里倒点凉水对点热水。他娴熟的给关文萃沏了一碗藕粉,放到她面前。先喝点喝点。空着肚子骑车来的吧,这道可不近呢!

也别说,眼前一碗温温热热,桂香飘荡的藕粉,的确激起了包子小姐的味蕾反弹,这会儿她突然又觉得特别饿了,对了。还是先吃两口吧。

甜甜的藕粉里面藏着绵密的碳水,暖和的温度冲淡了包子拂晓奔袭的寒凉,在这个本该美好的初夏清晨里,包子小姐的心却像是掉到了一口古井之中,咕咚一下。完了,深不见底,冰冷无比。

4

昨儿夜里,陈。陈焕章拿着手枪,就,就上我们屋了,他。他要把我给霸占了,上来就拽我的衣服。哦。对了,在拽我之前,他还一脚把老奶奶踢下了床。奥捞一下,把我奶奶给踹背过气去了。

这话一出,坐在对面的老五顿时就傻了,身上的血液都不流动了,

天哪,关家真出事儿了。陈焕章,那家伙。我一直觉得他不是好人,但是,怎么,他居然不是个人。他向三儿下手了。这可怜的包子呀。老五都不敢往下听了,张着大嘴呆呆的。如石膏像一般杵在对面,但包子小姐这嘴还跟那得啵呢。

我不从。我叫唤。他就打我。他拿着手枪顶着我脑门说,要是再敢出声就毙了我,然后,然后,他就把我直接捆起来了,吊在了房梁上……

天呐,这这陈焕章非但不是人,他连禽兽都不如了,他他还玩儿变太呀。老五这会儿好像已经进入恐怖片状态了,他都不是激愤万分了,而是五雷轰顶了。

啊。

出事儿了!怎么办?老五在心中只有本能在大喊:以命抵命,欠债必还。

就在他大脑开锅,血往上涌的之时,突然只听到一个男人,在门外,低声地呻吟了一句:

煎饼果子来了。俩鸡蛋的!

滚!给我滚出去!

外面的声音突然没了,想来估计是个小花脸似的人物,打着滚就跑了,这是怎么茬儿?这位爷犯什么病?但屋里的老五此时已经坐不住了,他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拳头捏的咯咯响。老五从冷冷的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姓陈的。你五爷爷,看你是恶贯满盈,干到头了。你这种人不能留在世上,只要你还活着,就得祸害别人。我要替天行道,除了这人间一害!

青年的热血在往脑门上撞,眼前一片殷红,仿佛天灵盖儿那要是有个缝儿都得炸出去不可。赫从之站起来,腾腾腾的在屋里来回走。如困兽一般,他那宽大的胸膛此时已经拉上风箱了,鼻子眼儿被热气撑的巨大,喘气呼呼的,

但也就在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个小小的脑袋,跟那轻声说:冷静冷静啊,从之,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计划。

老五胸中的那个巨兽,听了这句驯兽员的话,也点头表示同意了,它在心里对自己喊:

要注意冷静,要冷静。陈焕章不是白给的,要计划要计划。

于是老五思存片刻,回过头用两只眼紧紧的盯着包子小姐,老五低声问道:

姓陈的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现在?现在估计他正和我姐,还有我奶一块儿吃早饭呢。昨天他说他今儿不上班。

什么?老五,这脑瓜子里嗡的一声,200多只马蜂打耳朵眼儿全飞出来了。

吃早饭!你。你不是说老陈把你奶奶给打个半死,还踹了她,她都躺地上了吗?

包子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扬起那无辜的天使面庞他很是疑惑的问老五: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我做的一个梦!

你玩去!

老五叉着腰指着包子,破口大骂。他恨不得上去也踹一脚,用不着老陈踹,我先来。

关小三。你闲的没事儿,找我打镲。我这儿这么大的厂子,我每天得干着这么多的事儿。砰砰砰,老五把那老虎爪在桌子上,使劲儿的拍着,以至于桌上那些墨水瓶书及账本全都蹦起来了,它们同老五一起愤怒的朝着包子小姐怒骂!

可谁知,三小姐却毫不畏惧,她瞪着眼,鼓着嘴,跟那儿不服的说:

我做这种梦也不是空穴来风啊。哎,我怎么不梦你拿手枪顶我脑门儿啊?我怎么不梦老哥哥把我奶奶给踹死呀?我之所以这样是有理由的,是有原因的。

你什么原因?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

什么呀,我告诉你吧。五哥。那姓陈的不是好人。

这还用你说废话,我早就知道,就他那个缺德的缺,好人能干得了吗?

哎呀,但你不知道他的劣迹呀。太可怕了。首先他媳妇儿麦七姑在家,他就敢往家里拽,拽。包子小姐想到这儿,突然卡壳了,不雅的词儿,也不方便说呀。嗯,就是拽那种特别不好的女人。

嗨,我当什么事儿呢?

老五听了冷笑了一声,他明白包子小姐所指是何,但却丝毫不觉得意外,他一咧嘴说:

就姓陈的那小子,一双贼眼,筋强骨壮。看得出来,那就是个闹性大的牲口。哼。肯定有这出。

老五这会儿倒是显得很沉稳,他扑通一下,坐下来了,抱着胳膊,一翘二郎腿,看了看包子,他把桌上的热水杯拿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随后又说:

不过这玩意儿跟当下也不叫事儿,现在你瞧瞧国府那边闹的,成什么样了。前一段时间,国民党在南京开大会,哎呦,你没看那散德行劲儿呢?什么女招待。女艺员?就连马路上带桃花像章的流莺,全都跑到会议代表下榻的那几个酒店周围揽生意去了。

哼,现在这帮大佬玩的可花了,好容易抗战胜利了,他们说要把以前吃的苦,都得十倍百倍的搂回来。

哎呀,五哥这算什么呀,我跟你说,还有更可怕的呢!陈焕章连他的小姨子都不放过啊。

什么。小姨子?

就是麦七姑的堂妹,一个十七大八的姑娘,到天津来投考大学,住在他家,结果,啧啧啧,愣被老陈给糟践了。

真的呀,有这事。

那还有错,他亲儿子说的,还关在楼上,足足关了两个月才给放出去,你就说说这姓陈的是什么变的吧?所以五哥你想啊,我还能在那儿待着吗?哼,乐亨跟我说完这话之后,我夜里就睡不着了。联想一下,最近老陈对我的态度,我。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五哥,我觉得他已经把魔爪伸向我了。

什么?你有何为证?

老五这会儿可真坐不住了。那脊梁骨都挺直了,俩眼瞪得像铜铃。包子小姐,此时也不得不实说了,她恶狠狠地呸了一口,随后坚难启齿:

他摸我!

啊,摸你哪儿了?

摸我脑袋。摸了两次。两次啊!

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他管我叫小姨子。

老五一听这话倒没琢磨过味儿来,不叫小姨子叫什么,难道叫大姑子?不过此时他已经很气愤了,只是等着包子小姐接着说下文,只见那个愤怒的苦主此时正跟那歪着脑袋回忆呢,回忆那禽兽的罪行。

哦,对了,还有一次他管我叫妹崽。

什么。妹崽是什么意思?

能有好意思吗?肯定是下流黄色的东西,娇媚无比,等待挨宰。就是这么个组合。过去我听戏听书,不说唐朝有个媚娘吗?好像也不是啥好人。跟皇帝父子俩都有一腿。老陈就是这个意思。他往这边引诱我,让我照着办。

老五听得此言,明白又糊涂。糊涂的是他也没闹清媚崽媚娘是啥含义,但有1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绝不是好词呀!没有这么叫大姑娘的。

成熟青年赫从之,此时扬起了脸,仔细端详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孩。

的确。看这局势,关小三儿这份美貌。算是藏不住了!

从佛晓时分便拔营起寨,四处奔逃的包子小姐,此时丢盔卸甲,衣袍松胯。可即便是这样,也难掩她的天生丽质。

尤其是那一嘟噜一嘟噜的羊毛卷,在晨光里蹦跳着。老五曾经在私下里品评过关家这对姊妹花。文娴嘛,漂亮倒是漂亮,但那是月份牌上的美人,属于有形无态,而妹妹文萃呢,呵呵呵,她就像是娘娘庙大集上的泥娃娃,专门儿给没儿子的妇女买回家用来招弟。

即便是能生八个儿子,但所有的妈妈,也都想再来一款关三小姐,拥有这么一个苹果脸的女孩,多好呀!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黑溜溜的,正好嵌在它最该呆的位置上,肉肉的小鼻子平日里就算是处在很自然的状态下,都会有些嘟嘟的感觉。老五有时候真想上去捏一把,但是他从来没生过手,都克制住了。小嘴儿花骨朵,总是湿漉漉的撅着。还有那鼓鼓的小下巴。砰砰的小胖脸蛋儿,红扑扑的烟台大苹果一般。眼角眉梢的地方,再点上几个小草莓粒子,这是点睛之笔。如同玫瑰花最外面的那个花瓣,在雨夜之后被芬芳的泥土溅上了几个点子,清晨里再那么一绽放,哎呀,醉人的茶香在它四周飘荡。

她今年年方十七,QQ弹弹的肌肤粉粉嫩嫩,一双小手五个指头好像不大分瓣儿,这和她的一对胖脚相辅相成,在这个季节里,三小姐总是穿着一件白底红条纹的短袖针织衫,这种面料就是为她发明的吧?

那么可爱活泼,像个洋娃娃,下面呢?是深蓝色的百褶校服裙子,短短的还没到膝盖,三小姐并不是那种卖弄风情的人,她喜欢短裙,单纯是为了让自己的小短腿得以最大的解放,好跑得快,一双浅肉色的羊毛袜子,卷卷的如同没有收拾好的猪大肠,但却并不让人瞧着讨厌,一双雪白的网球运动鞋,把这个小尴尬给抹了,关文萃就像是春天水果铺子柜台上摆着的大草莓,像是五月盛开在花盆里的那种淡粉色的小雏菊,对。老五以前的学生宿舍门口花坛里就有这种花。开的精精神神,绽放的可可爱爱。可如今,一双罪恶的大手想把它采摘了。

哼。门也没有。你五爷爷不答应!

“天生丽质难自弃。养在陈家贼惦记”。不行,这个事儿我必须阻止。于是老五出手了!

下午四点,吃饱了一顿烤鸭子,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当关文萃再次出现在马路上的时候,已经是昂扬的斗士了,因为在她的书包里藏着一个秘密武器,对,那就是咱的定心丸。

5

这把闪着冷白荧光的勃朗宁1906。老五什么时候买的,包子还真不知道。这款手枪非常适合女生的手型,很袖珍。老五说,这叫掌中雷。弹夹里有六颗子弹,哼哼,足够要陈焕章六回小命的。

晚上的时候,包子把自己的战利品跟苏珊娜面前展示,没想到那家伙也不怕。小姐俩摸来摸去,很是喜欢。在灯下,爱情教主苏大姐开始了他的针对性分析。首先,苏大姐还是同意包子小姐的担忧的,这事儿保不齐,大概,估计差不多,肯定会发生!

苏大姐说,有的男人专门去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要不怎么叫越禁忌越刺激呢?所以,姓陈的既然能够把前任小姨子给霍霍了,那么……

说到这里,苏大姐语重心长的看了一眼包子。不过,她觉得能放心了。眼前这个家伙已经成了一个战士,她的白牙又尖又利,豆眼又毒又狠,更何况腰里还别着硬家伙。

于是小姐俩把最恐怖的环节跳过去了,她们如今在灯下商量着,要是一枪撂倒了陈焕章,那他那一百七十磅的体重往哪转移?

是大卸八块装冰箱,还是剁的碎碎的,倒土筐。是开出去车弄到荒地里扔进苇子淀,还是直接给他换上一身衣服抬到三不管,或者就干脆让他跟那晾着直接招苍蝇,然后你们一家撒腿就跑。

说到跑。三小姐,如今对这个字都产生感情了,自从姐姐和老陈在一起的那天开始,她们就算计着跑,其实不光包子,老奶奶也好,二姐也好,大家都算着哪一天能跑路,但问题是现在关家还有尾巴攥在老陈手里啊!

是啊,包子小姐一想到这儿,托着腮帮子也发愁了。

包子的作案链条虽说计划的天衣无缝,但问题是再好的猎手他也不是大佬。如今自己的父亲还在香港,那个什么军人感化院里关着呢,还没出来呢!

哎呀,这个陈焕章呀!真不好办。

一想到这儿,包子不由得挠头了,看来还得拿着笤帚簸箕把那团碎肉给搓起来,还得把土筐里的老陈给拎起来,他还不能葬身臭水沟或者扑尸在荒野,哎,真是左右为难,他还得站起来给我家办事儿。

于是又一个不眠之夜来临了。包子小姐靠着苏珊娜,两个人一起躺在那不太大的木板双人床上,叨叨咕咕也没个结果,继而渐渐无效昏睡过去了。

6

对了,家里之所以没有到处去找包子,是因为她的挚友还都是很靠谱的。老五往家里打了第一个电话,中午的时候,他让人把包子家的号码拨通了,一听是老奶奶接的,于是,老五便拽过话筒喂喂的对奶奶说:

文萃在我这儿呢。我想跟您说点事儿。她这孩子不想住陈焕章的房子了,那老陈长得那样凶神恶煞的,而且他在外面干的事儿也的确出格。三妹还小,要我说您看看和你们二小姐商量商量,不行再给三妹再找个住处吧,如果她愿意住在苏珊娜,那我可以帮着出点房租或者其他的什么补偿,让她先跟那儿扎下,起码这两天先还是住在那里吧。

是呀。最近我也看出来了,这孩子不太好呢。

老奶奶一听这话也是叹气连连,她忙把昨天晚上包子小姐做噩梦嗷捞一嗓子,惊起一楼道的人,这事儿也说了。

没办法,如今我们家就是这么个七零八落的样子,也不像个家,也不像个过日子的门户。唉,不怕你笑话,姑爷,可是跟咱们以前的生活大不一样了。我在这儿天天度日如年。前儿我夜里做梦还梦见你了,梦见咱们坐在长桌那吃饭,哎,那会儿多好啊。

说到这里,老奶奶撩起衣襟上沾了沾眼角。老五在那边听出哭声来了。还一个劲儿的安慰呢!

老花魁林黛香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一听到老五那熟悉的声音,老奶奶这心里还是真觉得暖烘烘的,她是真喜欢老五月。也是,哪个老年妇女不喜欢老五,又忠厚又老实,而且挣来的,票子也够花。作事也卖力,回家就听媳妇的,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啊,唉,要不是赫关两家这各怀鬼胎的预谋,奶奶真想来个姐妹换亲,把包子嫁给老五把这门亲给续上。

可是她也知道,不行啊,其实说到底。奶奶也明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上下折腾为的是啥,还不就是一场富贵吗?

哎,如今想来可能整个方向都错了,现在这日子过的,真不如以前仨孩子都跟灶下剥豆,跑着玩的时候了。对了,一想到这儿,老奶奶又皱眉了。她还有个在外面生死难保的宝贝大孙子呢,

每当文浩那张俊俏的小白脸,浮现在林黛香面前的时候,奶奶这心里就揪着疼,孙儿那腿是好了,拐棍儿扔了,可接下来呢,华北的战事遍地开花,他会不会又回战场啊!

守着电话听筒,老奶奶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弄得那边的老五心里更难受了

7

不过老关家的人有这么一条好处,那就是无论多伤心,多困苦,即便是像小狐仙前一阵被老陈暴打一顿,老奶奶差点葬身南海大宅,没爬出来。即便是有这么多艰难险阻存在,但这一家人依然个个斗志昂扬。他们高喊着:

咱就不信邪了,我们找老天爷要的不多,这点事儿您要是不成全我们,那可就不讲天理了。

所以,甭管包子吓得多哆嗦,老奶奶哭的多伤心,但是在对面的房间里,小狐仙依然扭着腰肢在与大魔王巧妙周旋,因为一个新的目标出现在眼前了!

要把哥哥文浩的这桩婚事给保下来,说什么也要把洪家拖下水,对,只有这样哥哥才能安全!

8

端坐在化妆镜前的小狐仙,一边用貂毛刷子往脸上刷着散粉,一边跟那滴溜溜的转着眼珠,这若有所思的样子,让站在旁边的大魔王看的很开心。

丫丫仔,晚上跟拉拉猪一起去跳舞,好不好?

不去。我讨厌那种地方,哼!以前在和家,我都不敢去跳舞厅。更何况现在呢?

呵呵呵。五奶奶,你这会儿怎么又端起架子来了?以前你不去跳舞,是因为你在家里关门办派对,哼,就你手下那几员干将,我是瞧见过的,哪个也不含糊!

别碰我头发,真讨厌。你瞧着吧,我一去明天小报上又得说了。

你让他们说去,有什么可怕的。薇薇你是女银行家,慈善家。马上津门关经理文娴女士就下嫁国府大员陈焕章了,哎,咱们的结婚请柬我都想好了。

这就是你想的词儿啊,哼,不是嘲笑我吗?什么叫下嫁,谁不知道我是被你给强行调出来的?要我说。直接写上:

陈焕章霸占赫五奶奶,老东西掠走社交女王。

哈哈哈哈,哈哈。大魔王突然笑了,笑得肆无忌惮,前仰后合。他站在那儿叉着腰,俯下身子,对正在化妆的小狐仙说,我就喜欢你这个说实话的调调。对,就是掠走,就像掠走海伦一样。其实我也不喜欢什么明媒正娶,我喜欢巧取豪夺。尤其是对你。哈哈哈。

行了行了,人家没空跟你闹了。哎,我跟你说看到洪家人的时候,你该讲的话可得讲到了。哼,别待会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怎么会呢?我的小舅子,我自己还不疼,放心吧,一旦他们结成了夫妻,你弟弟就是他们家的姑爷了,哪有看着姑爷去闯刀山火海的。哦,那她闺女不还得成了寡妇?

我不是怕洪家人反悔吗?又赶上如今我父母都在低谷。

哼,什么叫低谷,关家人这下就算是从低谷里爬出来了,你父母是谁无所谓,只要你是陈焕章的太太,我告诉你,名利场里所向无敌。

越国山水未穷尽,西施病过又一春。

来源:宁宁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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