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佛耳垂处长出的嫩芽,该在哪里扎根?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08 19:52 3

摘要:走进根宫佛国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肩上沉甸甸的东西被卸下了。四月的阳光透过千年古树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细碎的金箔,远处传来僧人诵经的余韵,混着草木清香的风拂过耳际。

走进根宫佛国的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肩上沉甸甸的东西被卸下了。四月的阳光透过千年古树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洒下细碎的金箔,远处传来僧人诵经的余韵,混着草木清香的风拂过耳际。

"这倒像是个让人忘记身份的地方。"我摸着景区入口处那尊根雕菩萨粗糙的纹路,树皮皲裂的触感让我想起延安窑洞前的老枣树。当年在黄土高原上,我们也曾把革命的理想刻进年轮里。

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走,满目皆是树根与佛像的共生。有的树根如游龙盘绕佛身,有的佛像从树心自然生长出来。导游说这些树最老的已有一千八百岁,比唐朝的月光还要古老。我忽然停下脚步,指尖悬在半空——面前这尊弥勒佛的耳垂处,竟有一片嫩绿的新芽从木纹里探出头来。

"丁老师要不要试试我们的根雕拓印?"景区的小姑娘捧着宣纸跑来。我学着她教的方法,将湿纸轻轻覆在一段横截面上,用墨包慢慢拍打。当树轮图案渐渐显现时,我数到整整七十四圈,恰与我今年的年岁相同。那些疏密不一的纹路里,分明藏着雷雨、干旱与无数个春天的记忆。

在"禅心湖"边的茶亭小憩,看锦鲤衔走水面的云影。服务员端来开化龙顶茶,青瓷碗里竖着三片茶叶,像极了我初到上海时投稿用的钢笔尖。忽然听见孩童的嬉闹声,几个戴红领巾的学生正在临摹根宫佛国的风景画。

"婆婆,您知道这棵树为什么抱着石头吗?"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仰头问我。我蹲下来与她平视,发现她指的那棵古树确实将巨石完全包裹在根系中,宛如母亲环抱婴孩。"你看,石头硌得树根很疼,但树还是温柔地接纳了它。"我摸着小女孩汗湿的刘海,"最后石头就成了树的一部分。"

午后转至唐风建筑群,飞檐下的铜铃叮当作响。我在回廊里遇见一对拍婚纱照的年轻人,新娘的白色头纱被风吹起,挂在仿古灯罩上。新郎踮脚去够时,新娘突然笑出声来:"别摘了,这样多像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他们让我想起1930年的夏天,我和也频在西湖边,他执意要买两支廉价的木簪,说等革命胜利了就换成金的。

在"觉悟台"俯瞰全景时,山雾忽然漫上来。朦胧中那些古树根雕都活了过来,化作长眉罗汉、持莲观音。有个声音在雾里说:"你看这些树,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我握紧栏杆,掌心传来木质的温度。三十年代我在南京监狱里刻在墙上的那首诗,大概也早化作年轮了吧?

暮色渐浓时,我在纪念品商店买了套木刻明信片。营业员姑娘认出我,却只说:"阿姨写字时轻些,这种纸渗墨。"坐在廊下给文学青年回信,钢笔尖在印着菩提叶的纸笺上沙沙作响:"...真正的自由不是无拘无束,而是像这里的古树,知道该在哪里扎根..."

最后一抹夕阳染红大雄宝殿的琉璃瓦时,我听见晚钟响起。景区广播里温柔地提醒闭园时间,而我的小笔记本上已落满树影形状的字迹。起身时发现衣襟沾了片银杏叶,这让我想起北大荒农场里那些总往我稿纸上爬的瓢虫。

走出朱红色大门,回望暮色中的根宫佛国,忽然明白为何这里的佛像都带着隐约笑意。他们历经千年风雨,早看透所有热血与泪水,最终都会沉淀成滋养生命的养分。就像我们那代人的爱与痛,在时光里慢慢长出新的纹理。

来源:生活一堆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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