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城里的退休生活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08 15:22 1

摘要:六十二岁的赵建国站在自己刚装修好的农村小院前,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退休前,他在市建筑设计院画了三十多年的图纸,现在终于可以放下鼠标和绘图板,回到他魂牵梦萦的故乡——青山村养老了。

六十二岁的赵建国站在自己刚装修好的农村小院前,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退休前,他在市建筑设计院画了三十多年的图纸,现在终于可以放下鼠标和绘图板,回到他魂牵梦萦的故乡——青山村养老了。

"老赵,你这院子收拾得真不错啊!"邻居王婶隔着矮墙打招呼,手里还拎着一篮子刚摘的青菜。

"还行吧,花了我两个月时间。"赵建国笑着回答,心里涌起一股满足感。这个小院是他亲自设计的,保留了老房子的主体结构,又加入了现代卫浴和厨房设施。院子里种了几棵果树,还辟出一块菜地,他想象着不久后就能吃上自己种的有机蔬菜。

然而,这份美好的憧憬在住进来的第三天就开始出现裂痕。

那天清晨,赵建国被一阵刺耳的鸡鸣声惊醒。他看了看手表——凌晨四点十五分。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他索性起床准备早餐。打开水龙头,水流细小得如同老人尿尿,还带着淡淡的铁锈色。

"这水..."赵建国皱了皱眉,想起昨天村委会主任说的话:"咱村的自来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泉水,纯天然无污染,就是偶尔会有点泥沙。"

早餐后,赵建国急需上厕所。推开卫生间的门,他突然想起村里还没接通下水道,他装的抽水马桶根本用不了,只能使用院子角落的旱厕。走进那个用木板搭成的小棚子,扑面而来的恶臭让他差点呕吐。几只绿头苍蝇"嗡"地飞起,落在他刚擦过的皮鞋上。

"这怎么受得了..."赵建国捏着鼻子解决完生理需求,逃也似地冲回屋里,用香皂洗了三遍手。

中午,他想洗个热水澡去除身上的不适感。太阳能热水器显示水温足够,但水流依然细小。洗到一半,水突然变成了刺骨的冷水——原来阴天的太阳能根本不够用。赵建国哆嗦着擦干身体,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傍晚,赵建国正在院子里修剪月季,突然听到"咯咯哒"的叫声。转头一看,五六只母鸡正在他精心打理的菜地里大快朵颐,嫩绿的小白菜苗被啄得七零八落。

"去!去!"赵建国挥舞着剪刀驱赶,鸡群扑棱着翅膀四散而逃,却在不远处徘徊,显然准备卷土重来。

"王婶!这是你家的鸡吧?"赵建国敲响了隔壁的院门。

王婶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哎呀,鸡跑出去了?它们认路,晚上自己会回来的。"

"它们把我的菜苗都吃了!"赵建国强压着火气。

王婶不以为然地笑笑:"几棵菜苗而已,回头我给你拿点我家种的。农村就是这样,鸡鸭鹅狗都是散养的,多热闹啊。"

赵建国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回到屋里,他看着被啄得乱七八糟的菜地,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这才第三天,他已经开始想念城市公寓里随时有的热水、干净的马桶和安静的早晨。

第二周,更严重的问题出现了。那天下着小雨,赵建国去村里唯一的小卖部买酱油。回来的路上踩到青苔滑了一跤,虽然没摔伤,但当晚他的老毛病高血压就犯了。

头晕目眩中,他摸索着找到血压计——180/110。药箱里的降压药只剩最后两粒,而最近的药店在十几公里外的镇上。赵建国颤抖着吞下药片,躺在床上不敢动弹。窗外是漆黑的夜和此起彼伏的蛙鸣,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要是还在城里,楼下就是药店,再不济也能叫个外卖送药..."赵建国想着,额头渗出冷汗。他摸出手机,犹豫要不要打120,又觉得小题大做。最后,他拨通了村里唯一一位医生,也是他小学同学李大夫的电话。

半小时后,李大夫披着雨衣骑着电动车赶来,带来了降压药和简单的检查设备。

"老同学,你这血压可得注意啊。"李大夫一边测血压一边说,"咱村卫生室条件有限,真要有急病,得往县医院送,路上就得一个多小时。"

赵建国虚弱地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回城的事。

第二天,赵建国感觉好些了,决定去村里的小广场转转,散散心。几个老人围坐在石桌旁下象棋,见他过来热情地招呼:"赵工,来杀一盘?"

赵建国年轻时棋艺不错,欣然应战。下到中盘,他走了一步妙手,围观的老人们纷纷赞叹。

"赵工不愧是城里回来的,脑子就是活络。"张大爷竖起大拇指。

"哪里哪里,就是运气好。"赵建国谦虚道,心里却有些得意。

棋局结束后,老人们聊起天来。话题从今年的收成转到子女的工作,又转到村里的八卦。赵建国试图加入讨论,说起最近看的国际新闻,却发现大家兴趣缺缺。

"咱庄稼人关心那些干啥?"李老汉磕了磕烟袋,"粮食价格涨不涨才实在。"

众人哄笑,赵建国也跟着笑,却感到一丝隔阂。他想起在城里和老同事们的聚会,大家谈天说地,从股市行情聊到国际局势,那种精神上的交流是他在村里找不到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赵建国发现更多不适应的地方。村里的网络信号时好时坏,视频通话经常卡顿;快递只送到镇上的代收点,取个包裹得骑电动车跑个来回;想看场电影或听场音乐会更是奢望,最近的文化馆在县城,要转两趟车才能到。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村里人似乎没有隐私的概念。他去小卖部买包烟,第二天全村都知道"赵工烟瘾不小";他在院子里做广播体操,路过的村民会停下来看热闹;甚至他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觉,都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一个月后的傍晚,赵建国坐在院子里发呆。夕阳把远处的山峦染成金色,景色很美,但他心里只有烦闷。菜地里的菜因为不会打理长得蔫头耷脑;自来水依旧浑浊,他不得不每天去村口的井里打水;昨晚又有一群不知谁家的狗在他墙根下打架,吵得他半宿没睡。

手机响了,"老赵,乡下生活怎么样?我们周末聚会,都念叨你呢。"

赵建国看着消息,突然鼻子一酸。他打开相册,翻看以前在城里拍的照片——整洁的公寓楼、设施齐全的健身房、家门口的地铁站、和老友们聚餐的餐厅...

"也许我错了。"赵建国喃喃自语,"我以为我怀念的是乡村,其实我只是厌倦了工作。"

第二天一早,赵建国拨通了房产中介的电话:"小周啊,我那套公寓还没租出去吧?...对,我准备回去了...嗯,就这几天。"

挂掉电话,赵建国感到一种解脱。他开始收拾行李,大部分东西都原封不动地留下——就让它们保持这个田园梦的样子吧。

临走那天,王婶来送行,还给他带了一篮子土鸡蛋:"怎么突然要走啊?是不是住不惯?"

赵建国苦笑着点头:"是啊,年纪大了,还是习惯城里的生活。"

"理解理解。"王婶拍拍他的肩膀,"咱农村条件确实差些。有空回来玩啊!"

坐在回城的大巴上,赵建国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青山村,心情复杂。半年的乡村生活像一场梦,美好却虚幻。他终于明白,有些怀念只适合留在记忆里,有些梦想经不起现实的考验。

回到熟悉的城市公寓,打开水龙头,强劲的水流冲刷着他的双手;按下马桶按钮,水流呼啸着冲走污物;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窗外是城市的灯火通明,再没有鸡鸣狗吠打扰清梦。

赵建国长舒一口气,给老刘发了条消息:"明天聚会我一定到,这次我请客。"

放下手机,他望向阳台外繁华的都市夜景,第一次感到这座他工作了三十多年的城市,原来如此亲切可爱。

来源:小赞聊点啥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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