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老板五年,绝症晚期只能隔着监牢嫁给心中的他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4-08 12:24 1

摘要:季菲的指甲缝里嵌着苔藓绿的美甲片,在剥落的墙皮上划出月牙形凹痕。老式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哮喘般的轰鸣,震得窗框上凝结的雨珠簌簌滚落。她缩了缩被冻僵的脚趾,廉价丝袜在起球的沙发套上勾出细丝。

第一章 发霉的月亮

季菲的指甲缝里嵌着苔藓绿的美甲片,在剥落的墙皮上划出月牙形凹痕。老式空调外机在窗外发出哮喘般的轰鸣,震得窗框上凝结的雨珠簌簌滚落。她缩了缩被冻僵的脚趾,廉价丝袜在起球的沙发套上勾出细丝。

"电费单。"穆迪把沾着水渍的纸片推过来时,指节凸起的冻疮蹭过她手背。季菲闻到他身上混杂着机油与雨水的气息,那是从汽修厂带回来的味道,混合着阳台上永远晾不干的衬衫散发出的霉味。

她盯着账单末尾的红色数字,"这个月又超了?"声音像卡在生锈的铰链里。穆迪蹲下身去系松开的鞋带,后颈脊椎骨在洗褪色的蓝T恤下起伏如山脉,"陈师傅说下个月给我调夜班,补贴多三百。"

她突然想起白天在写字楼电梯里闻到的香水味。市场部新来的实习生擦着她肩膀挤进轿厢,Chanel N°5的尾调裹着少女清脆的笑:"钟总说签完这单带我们去吃怀石料理呢!"

"三百块能买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像碎玻璃,"连你上回弄坏我那条真丝裙的干洗费都不够!"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淘宝爆款雪纺裙的接缝处,线头刺得她指尖发麻。

穆迪系鞋带的动作凝固了。他仰起脸时,额角那道淡粉色疤痕在节能灯下泛着微光——去年冬天替她抢购打折羽绒服时被货架划伤的。季菲别过头去,看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成蚯蚓状的痕迹,心里不觉生出一股强烈的不甘。

"我再去送几单外卖。"穆迪抓起玄关处泛黄的帆布包,塑料按扣的撞击声在狭小空间里炸开。季菲瞥见帆布包内侧露出的医院收据,墨迹被雨水洇成蓝灰色云团。

母亲肾衰竭的诊断书藏在衣柜最底层,像块烧红的炭。

自动门叮咚声惊飞了檐下的麻雀。季菲把最后两个硬币按在收银台上,指甲油剥落处露出苍白的月牙。关东煮的热气熏得她眼眶发烫,白萝卜在汤锅里浮沉,像母亲浮肿的脸。

"季小姐?"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威士忌的余韵。钟雷的驼绒大衣扫过她裸露的小腿,袖口露出半截铂金表带,秒针划过钻石刻度时溅起了细碎银光。季菲慌忙将开裂的鞋跟藏进阴影里。

"这么晚还加班?"他指尖敲了敲她怀里的速溶咖啡,宝格丽戒指在冷白灯光下泛着幽蓝。

"项目书需要赶工。"季菲听见自己喉咙里的颤音,想起白天会议上钟雷替自己解围时说的"小姑娘不容易……"

钟雷接过她手里的咖啡罐,体温透过锡纸传递到她的掌心。"女孩子喝这个伤胃。"他转身对店员打了个响指,"麻烦热杯杏仁奶,加双倍蜂蜜。"季菲盯着他后脑新修剪的发际线,闻到空气里浮动着的檀木调香水味。

穆迪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第七次时,季菲正对着镜子练习咬唇妆。窗外的雨依旧砸在生锈的空调外机上,奏响重金属般的鼓点。她看着屏幕上的"外卖订单异常提醒",突然抓起钥匙冲进雨幕。

电动车灯刺破雨帘的瞬间,季菲看见穆迪跪坐在翻倒的餐箱旁。糖醋排骨的酱汁在积水里晕染成血泊,他的左手护着保温袋,右手手背在柏油路上擦出淋漓的伤口。

"你疯了?台风天还接单!"她的细高跟陷进泥水里,似乎无声地诉说着难言的委屈。

穆迪抬头时,雨水顺着下颌流进领口,"这单配送费...涨到十五块。"他咧开嘴想笑,血丝从牙龈渗出来。

季菲的Gucci手袋里躺着钟雷送的蒂芙尼项链,天鹅绒盒子硌得她肋骨生疼。她看着穆迪用冻疮遍布的手捡拾散落的饭盒,塑料勺在狂风里翻滚着坠入下水道。

"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继续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雨声吞没了尾音。

穆迪维持着半跪的姿势,脖颈低垂的弧度像被折断的芦苇。

季菲转过身时,电动车的警报器突然尖啸起来,盖过了身后那声破碎且沉重的"好"。

搬家工人抬走最后一个纸箱时,季菲在门缝里瞥见穆迪的帆布鞋。灰扑扑的鞋面上沾着机油,安静地蜷缩在消防栓的阴影里。她指甲掐进真皮沙发,听见钟雷在阳台打电话:"下个月拍卖会那对翡翠镯子,记在太太名下。"

阳光透过270度落地窗涌进来,把她新做的樱花粉指甲照得近乎透明。季菲赤脚踩在波斯地毯上,羊绒纤维从趾缝间钻进来,痒得让她想起阁楼里总是钻进被窝的蟑螂。

季菲很清楚,做钟雷的情人,永远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阳光下,要接受钟雷随时都可能回到他老婆身边,但这个代价,是她愿意拿出来的。

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主治医师的短信:"配型结果不理想"。她走到全景浴室准备卸妆,镜面柜门映出锁骨处的吻痕,像片腐败的玫瑰花瓣。浴缸旁的香薰机喷出白麝香烟雾,盖过了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

"宝贝,安心住在这儿,医院那边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呢。下周带你去北海道滑雪。"钟雷从身后环住她柔软的腰肢,手指熟稔地解开蕾丝内衣搭扣。季菲盯着镜中男人游走的手掌,看见他无名指根有圈极浅的戒痕,比现在戴的婚戒细半毫米。

第二章 凋谢的栀子花

季菲在住院部走廊闻到腐烂的栀子花香。母亲床头插着的那束花开始发黑,花瓣边缘蜷曲成焦糖色,像她化疗后脱落的指甲盖。她摸出手机对准收费窗口的二维码,余额提示弹出来时,钟雷送的珍珠手链突然绷断,滚落的珠子在瓷砖上跳着踢踏舞。

"肾源配型需要预付二十万。"医生的圆珠笔尖戳破缴费单,"像您母亲这种RH阴性血..."后面的话被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吞没。季菲弯腰捡珍珠时,看见自己倒映在瓷砖上的脸,法令纹里卡着今早涂的遮瑕膏。

洗手间镜前补妆时,季菲听见隔壁隔间传来护士的嗤笑:"302床她女儿背的爱马仕是假的,锁扣走线都不对。"

季菲的口红划出唇线,珊瑚色在嘴角裂成峡谷。镜中闪过钟太太保养得宜的手,无名指戴着Harry Winston的枕形切割钻戒,正轻抚着香奈儿外套的编花滚边。

母亲的病不能再拖了,台风登陆那天,季菲的白大褂口袋里揣着钟雷给的信用卡副卡。她特意选了医生午休时间溜进VIP病房区,消毒水味被走廊尽头的百合香薰冲淡。刷卡机发出尖锐的报警声时,护士长狐疑的眼神像手术刀般剖开她的伪装。

"钟先生今早冻结了这张卡。"收费员推回信用卡的动作像在驱赶苍蝇。季菲攥着票据退到走廊立柱后,指甲在母亲的血型报告上掐出月牙形褶皱。落地窗外,钟雷的迈巴赫正缓缓驶入雨幕,副驾上穿校服的小女孩把脸贴在车窗上,呼出的白雾遮住了季菲映在玻璃上的倒影。

手机在掌心震动,穆迪的短信简单得像诊断书:"阿姨的住院费我已经交了,放心"。

雨点砸在玻璃幕墙上,汇成浑浊的泪痕。季菲想起三年前暴雨夜他跪在积水里的模样,此刻他应该正在某辆汽车底盘下拧着螺丝,指缝里的机油渗进新长的冻疮。

钟太太气势汹汹闯进会议室时,季菲正在给PPT上的销售数据描金边。那双Jimmy Choo裸色高跟鞋踩碎满地阳光,爱马仕包带上的金属扣撞在会议桌上,惊飞了投影仪光束里的尘埃。

"季小姐的项链很眼熟。"钟太太指尖挑起她颈间的蒂芙尼钥匙吊坠,眼睛里尽是冰冷的讥讽与不屑,钻石棱角陷进皮肉,留下浅红的印痕,"上个月苏富比拍卖会上,雷哥说这是送给女儿的升学礼物。"

一个狠厉的耳光甩在季菲脸上。

“我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住?如果你还不想闹得全城皆知,就早点滚出去!否则,咱们就法庭上见!”

季菲感觉后颈的碎发被冷汗黏住,中央空调出风口吹来钟雷惯用的檀香味。晨会时他还在桌下用膝盖摩挲她的小腿,此刻却低头摆弄着婚戒,不敢出一声,铂金戒圈在无名指上旋转出冷光。

玻璃幕墙外忽然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季菲转头看见穆迪挂在二十三层高空的安全绳,他正隔着玻璃擦拭雨水,手握着的刮水器突然停顿——她锁骨处的吻痕在投影灯的直射下宛如刺目的朱砂痣。

法院的青铜门把手残留着前人的体温。钟太太的律师在第三次咳嗽后说:"钟先生提供的银行流水显示,购房款来自他婚前设立的信托基金。所以,您住的那栋房子属于钟太太与钟先生的共同财产,您无权使用。"

她盯着被告席木纹里嵌着的碎钻,想起搬进钟雷的公寓那夜,钟雷将香槟泼在她胸口时说:"钻石和月光最配你。我的宝贝。"

钟太太的珍珠耳坠在阳光下晃动出令人炫目的光:"那套房子的装修方案,还是我怀孕时亲自画的。"季菲突然想起卧室墙纸的暗纹,紫藤花图案里藏着英文花体"Love Forever",当时钟雷说这是设计师独具匠心的浪漫。

休庭时,季菲在洗手间呕吐,镜中倒影与瓷砖上的褐色水渍重叠。冲水声响起时,季菲发现自己的经血已染红了米色裙摆,像朵开到荼蘼的罂粟。

搬家工人抬走最后一个路易十五斗柜时,季菲在卧室墙角发现团灰扑扑的东西。那是她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时,穆迪送的小熊玩偶,现在,小熊的肚皮开裂,露出泛黄的棉花,右眼纽扣早在三年前那个暴雨夜就遗落在某个下水道口。

电梯下行时,保洁阿姨的拖把撞翻她的纸箱。母亲和季菲最后一张合影从碎裂的纸箱里滑出,背面露出穆迪的字迹:"2016.12.25 菲菲和妈妈"。那年圣诞他们挤在快餐店分食草莓圣代,暖气片烘烤着穆迪的廉价围巾,散发出羊毛受热后的腥臊味。

江风裹挟着咸涩的潮气扑面而来。季菲抱着纸箱走向垃圾站,真丝睡裙在纸箱缝隙里流淌出银蓝色。拾荒老人用铁钩挑破丝绸的刹那,藏在夹层的诊断书随风飘起,HPV阳性字样在夕阳下泛着死鱼肚白的光。

第三章 腐烂的月光

季菲在第五次化疗后开始收集止痛药。白色药片在玻璃罐里碰撞出细碎声响,像钟雷酒柜里的冰球。她躺在城中村出租屋的硬板床上,数着天花板霉斑组成的星座,听见楼下阿婆用竹竿挑落晾衣绳上的文胸——玫红色蕾丝内衬破了个洞,像她宫颈活检的创口。

手机屏幕在午夜三点泛着幽蓝。百度搜索记录里躺着"HPV阳性传染途径",下方是半年前和钟雷的聊天记录:"宝贝我出差,住四季酒店2808"。她突然想起那个暴雨夜,钟雷把淋湿的领带缠在她手腕上说:"季菲,为我生个孩子吧。"

楼道传来醉汉的呕吐声。季菲摸到枕下那个破烂的小熊玩偶,那是穆迪用第一个月工资夹的娃娃机战利品,当年,她在他面前可以放肆地大笑,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玩偶仅剩的一颗眼睛纽扣也早被化疗的掉发粘走了,露出泛黄的填充棉,像她切除子宫后的腹腔。

红酒在醒酒器里泛起血泡。季菲对着浴室镜描摹七年前流行的咬唇妆,劣质口红在唇纹间龟裂成东非大裂谷。

“雷哥,我跟你五年了,在你移民之前,能不能再陪我最后一次?”“好吧,我……我这就过去。”

挂了电话,季菲把安眠药碾成粉末,月光正从铁栅栏外渗进来,在砧板上切出监狱般的阴影。

钟雷进门时带了股圣罗兰鸦片香水的后调,西装后领粘着几根栗色卷发。季菲接过他的羊绒大衣,指尖触到内衬口袋的硬物——迪士尼公主贴纸,属于他女儿书包上的装饰。

"怎么不开灯?"他的金丝眼镜在烛光中蒙着雾。季菲注视着他搅拌咖啡的银匙,想起在法庭上他作证时说的"季小姐有敲诈勒索倾向",那天的领带夹也是蛇形,此刻正盘踞在他喉结下方。

几杯酒过后,钟雷瘫软在餐桌前时,季菲正在播放他们第一次约会听的爵士乐。萨克斯风的声音呜咽着穿过满墙合影:北海道滑雪场、澳门、三亚私人游艇。照片里的她永远穿着钟雷指定的白色连衣裙,像批量生产的瓷娃娃。

手术刀是从宠物医院偷来的。季菲用刀背划过钟雷的颈动脉时,发现他耳后有个褐色老年斑,像她母亲临终前手臂上的尸斑。

当初,他像是居高临下的君王,在她身上挥金如土,而她其实始终明白,她不过是他三千佳丽中最不起眼的一个。

手机突然震动,锁屏弹出穆迪的短信:"阿姨墓前栀子花开了"。

血珠从刀尖滴落,在波斯地毯上绽成暗红色山茶花。季菲想起搬离江景公寓那天,保洁阿姨正用同样颜色的清洁剂擦洗她打碎的香水瓶。钟雷的鼾声忽然变得像婴儿般绵软,她握刀的手开始痉挛。

警局,白炽灯管下,季菲的无名指在审讯桌留下圆形油渍。两小时前她在便利店吃了最后一份关东煮,萝卜浸着化疗药物的苦味。做笔录的女警涂着裸色指甲油,戒痕比她深半毫米。

"钟先生颈部的轻微划伤构不成故意杀人,但故意伤害是没跑了。"警察推来认罪书时,袖口露出浪琴表——和钟雷送她二十三岁生日礼物同款。季菲用指甲在"犯罪嫌疑人"处抠出碎屑,忽然听见候审室传来熟悉的笑声,实习生模样的女孩正晃着蒂芙尼钥匙项链:"他说要给我开画廊呢!"

签字笔折断在"季菲"两字最后的一个笔画里。她抬头看向监控摄像头,恍惚看见五年前的自己正挤在快餐店玻璃窗前,鼻尖在冷空气里冻得通红。穆迪端着热气腾腾的关东煮跑来,围巾上沾着修理厂的机油味。

入狱第一夜,季菲在枕头下摸到刻痕。上铺用指甲划出的"冤"字已模糊成残缺的月亮,她用自己的美甲片接着刻"悔",水晶钻崩飞时在唇角划出血线。凌晨三点,狱警的手电筒光扫过她蒙着被子的身躯,像那年钟雷载着她的迈巴赫车灯掠过城中村小巷。

放风时她捡到片银杏叶,叶脉纹路恰似钟雷公司的楼宇分布图。季菲对着阳光举起叶片,看见叶肉间藏着细小虫卵,像未成形的胚胎。身后突然传来骚动,新入狱的女孩正为半块巧克力尖叫,腕间卡地亚手镯在铁丝网上刮出刺耳的鸣叫。

第四章 酒酿里的年轮

季菲隔着钢化玻璃呵气时,白霜在面前洇出个硬币大小的圆。七年前穆迪在快餐店橱窗上画给她的笑脸,也是这样被热气融化成蜿蜒的泪痕。女监狱警的橡胶鞋跟敲击着水磨石地面,回声让她想起出租屋漏雨时,铁皮桶承接雨滴的声响。

隔绝了外面繁杂的世界,季菲的身体反而渐渐好起来,脸上掩盖不住些许的苍老,鬓间隐约有了两丝白发,但她的眼睛仿佛磨砂玻璃,再也透不进一丝阳光,直到……

穆迪出现时带着初雪的寒气,藏蓝羽绒服肩头落着未化的雪粒。他坐下时从帆布包里掏出保温桶,铝制外壳上贴着褪色的卡通贴纸——正是当年他们合租屋里那只,边缘卷起的部分还留着季菲撕扯时留下的指甲印。

"南门老董记的。"穆迪旋开盖子,他温暖的笑容混着桂花蜜的甜香渗进探视室的消毒水味里。季菲盯着漂浮的枸杞,突然想起确诊宫颈癌那日,自己在医院后巷买的酒酿圆子。塑料碗边沿结着冰碴,老板娘舀糖桂花时嘟囔:"现在的姑娘都不晓得爱惜身子。"

不锈钢勺子递过来时,季菲注意到穆迪拇指新增的烫伤疤痕。圆形瘢痕像枚小月亮,与他虎口处陈年的冻疮叠成残缺的星图。"小心烫。"他说这话时,喉结在围巾磨旧的羊毛纤维间滑动,声音比记忆里沙哑许多。

第一颗圆子滚入喉管时,季菲尝到混着铁锈味的甜。化疗损伤的味蕾将米酒发酵的微酸放大成刺痛,她不得不佝偻着背吞咽,脖颈处浮出当年钟雷啃咬留下的淡青色血管。穆迪忽然伸手虚抚玻璃,指尖悬停在映出她咳嗽的身影上,如同多年前替她拍背顺气的动作。

"墙角的霉斑..."他低头搅动保温桶里的酒酿,"要用双氧水才能除根。"季菲的睫毛猛地颤动,碎雪从发梢跌落。那个暴雨夜她蜷缩在穆迪怀里哭诉房东刁难时,他正用棉签蘸着药水处理她小腿的霉菌疹,床头柜上摆着同样冒着热气的酒酿圆子。

季菲舔舐着嘴角的糯米粒时,瞥见穆迪无名指根处的环状戒痕。这个发现让她胃部抽搐,尚未消化的圆子在腹腔撞成酸水。探视室顶灯突然频闪,在明暗交替的瞬间,她看见穆迪从内袋摸出个丝绒盒子——五年前平安夜他攥在掌心汗湿的那个。

"菲菲。"他忽然改用了旧时的称呼,指腹摩挲着盒面凹陷的十字纹,"记得你说教堂彩窗像酒瓶碎片吗?"那年圣诞他们缩在未完工的教堂脚手架上,哈气在彩绘玻璃凝成白雾,穆迪呵着冻红的手说:"等攒够钱我们就结婚……"

警报器突然尖啸。季菲在狱警的呵斥声中起身,膝盖撞翻塑料凳。穆迪的呼喊穿透防弹玻璃:"我申请了每周三的探视权!"她踉跄着回头,看见他正把丝绒盒塞回心口位置,动作与五年前藏起求婚戒指时如出一辙。

放风区的铁丝网爬满忍冬藤,季菲在某个结霜的清晨发现嫩绿的新芽。同监舍的女人说这是监狱长的女儿随手撒的种子。她忽然想起穆迪总在窗台养着两盆蔫巴巴的绿萝,说植物能吸走装修后的甲醛。

周三的探视日总飘着细雨。穆迪开始带洗净的草莓,排列成心形;有时是包在油纸里的绿豆糕,边角印着她和他初遇那家老茶楼的章。季菲坚持把每粒芝麻都用力抿进齿缝,仿佛这样就能嚼碎错位的五年时光。

某次暴雨后,保温桶里多了姜丝。季菲啜饮着辛辣的甜汤,看见穆迪左腕缠着绷带。看守闲聊时说,有个傻子在监狱外等了整夜,只为赶早市买新酿的酒糟。季菲的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珠,二十岁生日那晚,穆迪翻遍了三条街为她找桂花糖酿。

立春那天,穆迪带来了印着喜字的礼盒。盒里躺着的是南门老董记的八宝饭——糯米团上用枸杞拼着"回家"二字。穆迪的鬓角已染上了霜,笑时眼角皱褶盛着窗外漏进的春光:"等你去吃现蒸的。"

季菲忽然扒着探视窗嘶喊,干哑的喉咙扯出生锈的声音:“穆迪……穆……迪……”。

穆迪隔着玻璃贴上掌心,体温在冷硬的平面上拓出转瞬即逝的雾斑。她颤抖着咬破嘴唇,在防弹玻璃印下个残缺的吻。

狱警架走她时,季菲看见穆迪用唇语说着:“我等你!”。原来有些爱像酒酿,封存在时光坛底发酵,等启封时才知道最醇厚的滋味,从来藏在最廉价的陶罐里。

来源:小肥妞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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