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婚前失贞,世子求娶了我,怀孕时,我意外听到他跟婆母的对话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07 16:09 1

摘要:记忆中,上一次也是在这样的情景下,我被王馨儿的花言巧语所骗,喝下了那碗甜汤,随后便陷入了昏迷。

选秀前夜,飞贼把我掳走。

几个时辰后,我衣不遮体地被人扔在大街上。

我坏了名声,彻底失去进宫资格。

父亲拿着白绫要勒死我,被承恩侯世子萧宁安拦下。

他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宁安愿娶瑾儿为妻,一辈子对她好!”

我嫁给萧宁安,庶妹顶替我进宫成为宠妃。

婚后我在婆家百般忍辱负重。

却在怀孕时,意外听到萧宁安跟婆母的对话。

“你毁了她的清白就好,何必娶进门连累整个侯府被人嘲笑。”

“左右我这辈子都没资格跟馨儿在一起,对着这张跟她七八分像的脸聊以慰藉了。”

萧宁安深爱庶妹,愿为她进宫扫平一切障碍。

所谓的救赎,自始至终不过是一场算计。

我在愤恨中难产,一尸两命。

再次睁开眼,回到选秀前夜。

看着桌上的甜汤,我慢慢笑了。

这辈子,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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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是我亲自熬制的甜汤,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我睁开眼,便看到庶妹王馨儿笑容满面地将一碗甜汤递至我面前。

眼前的甜汤热气缭绕,而我藏在袖中的指尖却不禁紧握。

记忆中,上一次也是在这样的情景下,我被王馨儿的花言巧语所骗,喝下了那碗甜汤,随后便陷入了昏迷。

醒来时,我已身无寸缕,被丢弃在喧嚣的街头。

那是朱雀大街最为繁华的时刻,我的惨状很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不出片刻,我被飞贼掳走、清白不保的消息,如同野火般在京城蔓延开来。

文官之家,最看重的是名誉。

父亲因此事感到羞耻,全然不顾我身上的伤痕,取出一条白绫便要置我于死地。

王馨儿则抱着父亲的腿,泪水涟涟,声声哀求,求他放我一条生路。

在气氛紧张至极的时刻,萧宁安如同救星般出现在我面前,毅然决然地向父亲提出要娶我为妻。

王家与萧家虽属同等级别,但王家手握实权,平日里萧宁安这个闲散公爵的世子想要娶我,实属高攀。

然而,如今我名声尽毁,形势逆转。

萧宁安在此时愿意娶我,无疑是拿自己的名誉作赌,只为救我一条性命。

经过一番商量,父亲让庶妹王馨儿顶替了我的名额进宫选秀,我则匆匆忙忙嫁给了萧宁安。

王馨儿顺利选入宫中,不过一个月的工夫就累进美人、贵人、婕妤,成为正三品贵嫔,是炙手可热的宠妃。

我却因为失了名节的缘故,在侯府被婆母百般刁难,妯娌、小姑亦每天用尽细碎功夫来折磨我。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成天就知道惹事,还不知悔改。” 婆母的话如同刀子一般,每日都在我的耳边响起。

“姐姐,你怎么又惹婆婆生气了?” 妯娌们假惺惺地凑过来,脸上却满是幸灾乐祸。

我被折磨得精疲力竭,还要在萧宁安面前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以防节外生枝。

“夫人,您别太在意,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萧宁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却也无可奈何。

原以为这一切都是我坏了名声理应付出的代价,没承想自始至终都是一场算计。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馨儿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几分做作的关切。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你怎么来了?” 我的声音冷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听说姐姐在侯府过得不好,就过来看看。” 王馨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是吗?那可真是难得。” 我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讽刺。

“姐姐为何不喝,可是嫌弃妹妹的手艺?” 王馨儿见我面无表情地盯着甜汤,却迟迟没有端起来喝的意思,委屈巴巴地开口。

我只有王馨儿一个妹妹,虽非一母同胞却也格外疼爱,从小到大从未苛待过半分。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甜汤了?”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却也带着几分疏离。

“我学了很久呢,就想亲手做给姐姐尝尝。” 王馨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却又显得有些刻意。

就连母亲独独留给我的嫁妆,我也提前留出一份丰厚的首饰铺面,只待来日她出阁时为她添妆。

“你不必费心了,我并不稀罕这些。” 我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没承想她却早早觊觎上了入宫选秀的名额,不惜踩着我的尸体往上爬。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想进宫为家族争光罢了。” 王馨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却也带着几分狡黠。

宠妃?

“争光?你可真是会说笑话。” 我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一世她可没这么好的命了!

“姐姐,你别这样,我们还是姐妹啊。” 王馨儿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却也带着几分做作。

灼灼的恨意在我血液里不断翻涌着,心却格外平静。

我抬眸看着王馨儿,似笑非笑道:“这么好的汤我自己喝有什么趣儿,妹妹陪我喝一碗吧!”

王馨儿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又掩饰了下去,她故作哀伤地说道:“这是特意给姐姐熬的,妹妹如何能喝?”

我轻轻摇头,故意叹道:“哎,一入宫门深似海,姐姐明日进了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妹妹真是舍不得……”

王馨儿的眼圈瞬间红了,她哽咽着说:“姐姐,我也是,我实在舍不得你走。”

我故作不忍,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柔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姐姐喝就是了,只是这碗有些凉了。”

王馨儿连忙起身,说道:“无妨,妹妹再给姐姐盛一碗。”

我心中暗笑,脸上却保持着温和的表情:“那你快去吧,别凉了。”

王馨儿毫无防备,转身就去盛汤。我瞅准时机,抄起手里的碗,狠狠地砸向她后脑勺。

“哎呀!”王馨儿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晃了晃,随即瘫倒在地。

我迅速放下碗,蹲下身查看她的状况,口中说道:“妹妹,你怎么了?别吓我。”

确认她已经晕厥,我动作麻利地把她拖到床上,一边弄乱她的头发,一边说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汤,你却喝不到了。”

我卸下她头上的钗环首饰,把它们随意丢在床上,然后将她的头发裹进被子里,嘴里嘟囔着:“这样一来,谁也认不出你了。”

为了防止她中途醒来坏事,我拿起桌上的甜汤,硬生生灌了她两碗,嘴里还念叨着:“喝吧喝吧,这汤可甜了。”

最后,我吹灭了屋子里的灯,趁着夜色躲在暗处,静观其变。

2

既然打定主意毁我清白,王馨儿和萧宁安的计划自然万无一失。

在她进来给我送甜汤的时候,我院子里的丫鬟嬷嬷也都因喝了含有迷药的甜汤沉沉睡去。整个院子安静得可怕,只等主角出场了。

“小姐,甜汤好了,您趁热喝吧。”王馨儿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无比,可我却清楚她的险恶用心。

我微微一笑,接过甜汤,却并未喝下,“馨儿,你今日怎么如此好心,亲自给我送汤?”

王馨儿低下头,轻声说道:“小姐,我听说您这几日身体不适,便想着给您补补。”

我心中冷笑,却依旧保持着平静,“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萧宁安多少会些拳脚功夫,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趁着夜色潜进了我的卧房。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萧宁安不疑有他,兼之我与王馨儿本就有几分相似,黑灯瞎火中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直接蛮横粗鲁地欺身而上。

“你是谁?”黑暗中,萧宁安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是我啊,宁安,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王馨儿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一丝娇喘。

萧宁安似乎松了口气,“馨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你,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王馨儿的声音越发娇媚。

房间里很快传来不可描述的闷吭声。我躲在衣柜后面,前世屈辱的记忆齐齐涌上心头。

“住手!”我忍不住低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萧宁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你这jian人,还想反抗?晚了!”

明明是萧宁安无耻地践踏了我,却为了让我更加愧疚、更加心甘情愿地逆来顺受,一次次故意提醒他绝不嫌弃我破败的身体。

“别怕,我会对你好的。”萧宁安的声音带着几分轻佻,却让我恶心至极。

我紧紧握着手里的发簪,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扎进他的脖颈。

“你这个chu生!”我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

可我不能。这样死太便宜他了,我必得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心思飞转间,榻上的闷吭声已经渐渐歇了下来,萧宁安粗鲁地扛起裹在帷幔里的王馨儿往外走。

所谓“做贼心虚”,萧宁安走得太急,只顾着扯下床边的帷幔胡乱裹到我身上,自己在系玉带的时候太过慌乱,不小心把玉带上缀着的白玉坠磕掉了一半。

看着那枚跌落到床边的玉坠,前世记忆再次涌上心头。那时我整个人都毁了,成天躲在屋子里以泪洗面,意外发现这半块玉坠,想要以此为线索追查。萧宁安看到玉坠时神色明显僵了片刻,很快表示是他过来看望我时不小心磕坏的。当时我神色恍惚被他糊弄了过去,如今看来却是一切都有迹可循。萧宁安,逃不掉。

确定人已经翻墙出了院子却还没有走远,我疾步冲出去,一边往父亲所住的主院跑,一边沿路扯着嗓子大喊:“来人抓贼啊!二妹妹被贼人抓走了!”

我尖锐的喊声在安静的黑夜里尤为清晰,很快就把府里巡逻的家丁引了过来。家丁见我跑得发髻都歪了,神色亦紧张起来:“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命令道:“快,快去京兆尹府报官,就说有贼人夜闯尚书府,把尚书府二小姐掳走了,让他们赶紧把二妹妹找回来!”

家丁显然有所犹豫,对官家小姐来说名声大过天,事情一旦传扬开,怎么都不好收场:“这……大小姐,这会不会不太好?要是报官,那二小姐的名声……”

我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二妹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名声以后再说!快去!”

家丁被我吓了一跳,连忙点头:“是,是,小的这就去!”

见状,我厉声呵斥。

“还不赶紧去,万一二妹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担得起责任么!”

家丁们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但很快被我的气势镇住。

“小姐,这事儿得禀告老爷啊,我们不敢擅自做主。”一个家丁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是待选的秀女,极有可能成为宫里的贵人,说话自然是有分量的。

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我就是你们的主子,现在让你们去追,难道还要等贼人跑远了才去禀告吗?”

家丁们被我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是是是,小姐说得对,我们这就去!”

见我如此疾言厉色,家丁心里那点迟疑瞬间烟消云散,忙不迭转身报官去了。

看着家丁远去的背影,我慢慢笑了。

“真是听话,不过也该让他们尝尝厉害了。”我低声自语。

父亲最在意名声。

王馨儿最在意自己的荣华富贵。

我偏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彻底毁于一旦!

“王馨儿,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我偏要让你亲手毁掉。”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鉴于萧宁安上一世的做法,他把我掳走后就扔进马车里由贴身小厮看顾,只待第二天一早衣衫不整地扔到大街上。

“萧宁安,你这个狠心的人,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轻易得逞。”我暗暗发誓。

那马车上并未有任何标志,扔了人之后头也不回地出了城,直奔承恩公府的庄子,根本寻不到任何踪迹。

更何况爆出这样的丑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这个失节秀女身上。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我自己不检点,父亲也会为了保全名声而抛弃我。”我冷笑一声。

父亲丢了脸面,只想一根白绫勒死我,哪里会冒着让事件持续发酵的可能去追查?

“父亲,你若是真的追查,只会让事情更糟。”我轻声说道。

现如今,只希望萧宁安跟前世一样厌恶我,厌恶到多一眼都不愿看,否则便能发现帷帐里裹着的并不是我。

“萧宁安,你若是发现了,我可就真的无路可走了。”我心中默默祈祷。

王馨儿的名声折损到什么地步,完全掌握在萧宁安手里,跟我可没有半分关系呢。

这个时辰,父亲正在主院处理政务。

外面闹出这么大动静,自然也惊动了他。

火急火燎地出了院子,就见我疾步而来,焦急地上气不接下气道:“父亲,二妹妹在女儿院子里被贼人掳走了,女儿已经召集家丁出去追,想必很快就能发现踪迹!”

3

父亲眉心紧蹙,下意识冷斥道:“胡说,这是尚书府又不是花街柳巷,哪个贼人敢在这里放肆!”

我也急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父亲,您怎么就不信呢?这可是关乎二妹妹性命的大事啊!”

父亲瞪了我一眼,“你别在这儿添乱,快回房去!”

我抹了抹眼泪,“父亲,您要是不信,就派人去二妹妹的院子看看啊,说不定还能追上贼人呢!”

父亲似乎有些动摇,他看向身边的管家,“去,去王馨儿的院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领命,动作麻利地带着人去了。没一会儿,就急匆匆地折返回来,朝父亲摇了摇头:“老爷,二小姐的确不在院中。”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都别闹腾了,此事万万不得声张!”

我小声嘟囔道:“都这时候了,还想着瞒着呢。”

父亲瞪了我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

一个家丁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老爷,京兆尹刘安大人带了衙门的人来,说是要彻查二小姐失踪之事。”

父亲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刘安,真是来得不是时候!”

他倒不傻,立刻就冷着脸质问我。

“京兆府尹如何知道的?”

我看着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父亲,面色比之前还要平静些,只淡淡解释道:“女儿这么做,自然不只是为了找到二妹妹,更是为了维护皇家尊严。”

父亲的脸色愈发难看,他急促地说道:“一派胡言,你的妹妹丢了跟皇家有什么关系?”

我毫不退缩,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自然有关,因为人是在女主阁院里丢的,说明那贼人想要掳走的人不是二妹妹,而是我。”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声音都微微颤抖:“你怎能如此牵强附会……”

我却毫不畏惧,一字一顿地说道:“女儿明日一早就要进宫选秀,无论最终是否能入宫侍奉都要皇上亲自定夺,那贼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暗算我,不是在挑衅皇上又是如何?”

父亲被我这番理直气壮又大义凛然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他瞪着我,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你这是在胡闹!”

我却不再理会他,只转身对刚刚进门的京兆府尹刘安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刘大人,二妹妹是在我阁院中被贼人掳走的,请您随我前去查看一番,或许会有线索。”

刘安连忙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小姐客气了,事关贵府二小姐的身家性命,京兆尹府自会尽心竭力。”

我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刘大人,此事关乎重大,还望您能尽快查明真相,给皇上一个交代,也给咱们唐家一个交代。”

刘安连忙应道:“大小姐放心,下官定当全力以赴。”

我转身看向父亲,淡淡说道:“父亲,女儿只是不想让皇家尊严受损,还望您能理解。”

父亲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罢了罢了,你这孩子,总是这么倔强。”

我微微一笑,转身带着刘安向阁院走去。

我这个美誉满京城的待选秀女,若没有什么意外,入宫成为嫔妃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眼前这场最大的凶险意外,已经被我避过去了。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幕后的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只要尽心尽责秉公办案,就能卖我一个面子,着实没有比这更合适的生意了。

4

事情已经闹到了京兆尹府,想要遮掩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父亲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跟随众人走向我居住的阁院。

被迷药迷倒的丫鬟和嬷嬷还在沉睡,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一丝贼人闯入的迹象。

然而,这一切谜团,在推开正厅大门的那一刹那,似乎找到了解答。

重新点燃的灯火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桌上的炖盅里甜汤还散发着微热,地面上的模糊脚印若隐若现。

掀开内室的帘子,一股令人不适的腥膻气息扑鼻而来。

经历过世故的人,都能明白这气味背后的含义。

刘安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但很快恢复平静,轻咳一声,下令仔细搜查内室,寻找贼人可能留下的线索。

事关重大,衙役们不敢有丝毫马虎。

无需我多言,一名眼尖的衙役立刻发现了床榻边遗落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捡起,呈给了刘安。

那玉佩光泽晶莹,质地纯净,显然是上等的羊脂玉。

羊脂玉虽珍贵,但在京城中,贵族富商众多,拥有这样玉石的男人并不少见。

这玉佩除了表明贼人非寻常江湖盗贼,而是可能出自勋贵之家外,并没有提供更多有用的线索。

刘安轻轻摩挲着手里那半枚玉佩坠,眼神中透着几分深意,俨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抬眸,却见我的目光死死盯着玉佩坠,情绪惊恐,欲言又止。

这么大的情绪反应,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第一时间觉察到。

刘安当然不瞎,很配合地抬眸问我:“大小姐似乎认识这枚玉佩坠?”

我下意识地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好一会儿才讷讷道:“不……”

刘安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大小姐真的不认识?”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之前承恩侯世子萧宁安来府上拜访时,我依稀记得他的玉带上坠着一个差不多样式的坠子。”

刘安微微点头,似乎并不意外:“这倒是巧了。”

见我主动提及萧宁安,刘安并未觉得有任何意外,只如常询问道:“大小姐素日跟萧世子可有很多交集?”

我轻轻摇头,声音低了几分:“闺阁女子不可随意约见外男,不过逢年过节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刘安微微沉默,片刻后才开口:“大小姐可否细说一下今晚的情形?”

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回忆清晰:“因着我明天一早就要入宫选秀,二妹妹亲手炖了甜汤给我送行。”

“然后呢?”刘安微微催促。

“我想着父亲这个时辰应该还没用夜宵,就想着给父亲送一碗。”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中途想着该把小厨房新做的点心一并带去,谁知折返回来时就见一道黑影翻出墙……”

似是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十分后怕,我的语气明显有些颤抖,整个人都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我当时吓坏了,没敢声张,匆忙进屋寻二妹妹,却发现屋子里一片混乱,妹妹早已不见了踪影,为了妹妹的安全,这才不得不漏夜报官……”

刘安很快抓住重点,眼神一凛,反问道:“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院子里的下人竟一个都没察觉?”

我似乎完全忽略了这个问题,被刘安这么一提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是啊,他们……他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茫然地看着刘安,声音越来越小:“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刘安见我这副模样,皱了皱眉,语气严厉起来:“这么明显的疑点,你竟然没发现?这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

我被他的话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刘公子,我真的没想过这些,当时只想着找妹妹,其他的都没顾上。”

刘安冷哼一声,不再多说,当机立断请了京兆衙门的郎中过来。

郎中很快到了,仔细检查了桌子上的吃食,片刻后抬起头,语气笃定地说:“这甜汤里有分量十足的迷药,只要喝上几口便能一觉睡到天亮,若那几个丫鬟嬷嬷也喝了同样的东西,打雷都吵不醒。”

听到郎中的话,我猛地打了个哆嗦,声音有些发颤:“这甜汤……这甜汤是二妹妹特意送来给我喝的,怎么会……”

5

刘安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坐了数年,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这样粗糙的内宅伎俩,若非前世糊里糊涂地放过,定能细细查究,揭开真相。

“幸亏大小姐您未饮用,否则今夜受害的便是您了。”

“刘大人的意思是……”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原本有些迷茫和惊愕的表情,迅速被愤怒所取代。

“如今城门已闭,宵禁之下,这贼人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城去。既然有了嫌疑对象,直接派人暗中监视便是,他总不能将二妹妹藏匿一辈子。”

“万万不可!”

父亲双眼通红,显然是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却依旧难以平息:“忠勇侯府非同小可,你仅凭半枚玉佩便怀疑其人为凶手,这不是无故结怨吗!”

“父亲误会了,想要结怨的并非我们,而是这绑架案的真正幕后黑手。”

我语气坚定,毫无退缩之意:“若非女儿幸运逃脱,此刻恐怕已名誉扫地,如何还能参加宫中选秀?如此胆大包天,挑衅皇家威严之徒,无论身份如何,都应受到应有的惩罚。”

虽然我并未直接指认萧宁安为凶手,但在提及玉坠主人时的果断态度,已足以表明一切。

如今让京兆衙门的人直接去布防,为的便是要在出其不意间人赃并获。

父亲站在堂屋中央,面色阴沉,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今京兆衙门的人已经去布防了,这是为了能在出其不意间人赃并获。” 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

父亲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很明显有几分妥协的意思。

“明日一早你便要入宫,该好好歇着,此事交给为父处理便是,为父自会给你个交代。” 父亲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却又透着一丝无奈。

我看着父亲明显带着威胁的眼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以父亲的城府,前世未必猜测不出整个事情的真相。

我心中一沉,意识到父亲并没有半点追查下去为我讨回公道的意思,反而配合萧宁安和王馨儿隐藏真相,眼睁睁看着我身败名裂,一夜之间失去所有。

“父亲,难道您就不想知道真相吗?” 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却也带着几分质问。

父亲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真相又能如何?你已经毁了,无论是如何毁的、被谁毁的,都不可能再为我带来任何荣耀,反而还会成为我的污点。”

我心中一痛,瞬间明白了父亲的意图。

“父亲,您真的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甘,却也带着几分绝望。

父亲摇了摇头:“倒不如听之任之,遂了王馨儿和萧宁安的心愿,让萧宁安能心甘情愿地为宫里的王馨儿提供更多助力。”

我心中一片冰凉,原来在父亲眼中,所谓的血脉亲情,不过如此。

“父亲放心,女儿自然明白轻重。” 我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奈,却也带着几分决绝。

刘安为官风评向来不错,有他在旁边,我更多了三分底气,语气不容置疑:“必须要把二妹妹和那贼人找出来,否则明日选秀,女儿就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皇上,请皇上圣裁。”

刘安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没错,闹,自然要往大了闹。掳走尚书府家的千金小姐尚且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挑衅皇权君威可就没那么容易善了了。”

我冷笑一声,接着说道:“这个忤逆之罪,无论如何都要牢牢扣在萧宁安身上!他不是对王馨儿情深似海么,我倒要看看他能为这份深情做到什么程度!”

刘安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有志气!不过,你父亲那边怎么办?他可不会轻易让你这么做。”

我冷笑一声,眼神坚定:“他不敢把我怎么样。能进宫成为宠妃,为家族带来荣耀的女儿只有我一个。他不会把我得罪死了。”

刘安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他不会为了王馨儿和萧宁安,得罪你这颗掌上明珠。”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加坚定:“好,我答应你。”

短暂的对峙中,父亲的气势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他到底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此时此刻会有这样的反应未必是畏惧了我,而是很清楚无论结果如何,王馨儿都已经毁了。

6

“我将在明日辰时入宫,只等到辰时为止。”

我冷冷地瞥了父亲一眼,然后将目光定格在刘安身上,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务必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确保人赃并获,不给贼人留下任何逃脱的余地,一切就仰仗刘大人了。”

此事决不能轻易姑息。

上辈子我在大街上遭受的羞辱和痛苦,王馨儿必须一一体验。

刘安严肃地点头应承。

“大小姐放心,这是本官的分内之事。”

内室已是一片狼藉,不宜再居住,父亲便临时安排我在客院休息。

此时,之前因喝了甜汤而昏睡的小丫鬟灵儿,已被冷水激醒。

听到刚才的对话,灵儿打了个寒颤,最后一丝睡意也被吓得无影无踪,她咬紧牙关,满腔愤怒。

“二小姐平时看起来温柔无害,没想到竟如此心机深沉,幸好小姐您机敏,否则……”

她不敢再说下去,生怕说中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却缓缓露出了笑容。

灵儿害怕成真的预言,正是我前世一步步走来的地狱。

如今,我有幸获得新生,定要让那些曾算计我、伤害我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虽然知道以刘安的性子,定会漏夜派人死死盯住承恩公府,必不能让萧宁安如前世那般逃脱掉罪责,但我还是难以入眠,只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该起身了。” 婢女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我缓缓睁开眼,点了点头:“知道了,去准备一下。”

转眼便到了入宫的时辰,我薄施粉黛,选了一套素净淡雅的衣衫,上了等候多时的马车。

“小姐,您今天看起来格外漂亮。” 婢女在旁轻声夸赞,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

我微微一笑,没有多言,只是心中默默感慨。

坐上马车那一刻,我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小姐,您看起来有些疲惫,要不要靠一会儿?” 马车夫在前面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我摇了摇头:“不必了,一会儿就要入宫,还是精神些好。”

几经波折,我的人生终于又回到了正常轨道,不会再受任何人的陷害算计。

马车转弯驶向朱雀街街口时,只见一辆简陋的马车从小胡同驶出,快速扔下一个人之后朝城门方向扬长而去。

“那是什么人?” 马车夫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我透过车窗望去,那被扔在大街上的女子,正是庶妹王馨儿。

喜欢凑热闹是人的天性,如同前世那般,很快就有许多人聚拢过来对着地上的女子指指点点。

“看那女子,怎么会被扔在大街上?” 人群中有人议论纷纷,声音里带着几分惊讶。

跟前世不同的是,那辆马车绝不可能顺利出城。

我放下车帘,把一切糟乱隔绝在外。

“小姐,您要不要看看外面的情况?” 婢女轻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我摇了摇头:“不必了,该来的总会来。”

此时此刻,我只剩下最后一步要走,就是要顺利入了皇帝的眼。

“小姐,您一定要小心,宫里可不比外面。” 婢女轻声叮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舍。

我微微一笑:“放心吧,我会的。”

有了更尊贵的身份,才能让这些无耻小人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这一届入选的秀女并不多,不过候了大半个时辰,我就到了皇帝面前。

秀女们大多精心打扮,浓妆艳抹,而我一身淡雅的衣裙,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皇帝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不由得眼前一亮。

听得内监唱喏我的名字,皇帝的兴致更高了几分,他微微一笑,问道:“你就是传说中能诗善画、通古博今擅长论史的四全姑娘?”

我抬眸与皇帝对视一眼,并未谦卑推辞,只是莞尔一笑,轻声回答:“皇上一言九鼎,臣女是否担得起这般美誉,还得皇上金口玉言才算。”

皇帝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欣赏:“来日方长,朕日后自有许多机会慢慢考量。”

他斜倚在龙椅上,慵懒的目光在我眼角眉梢间上下打量一圈,挑眉道:“朕瞧着你的神色,昨夜似乎没有休息好?”

这样随意的语气,本是对亲昵之人才会有的。我心中一喜,故意没有用厚厚的脂粉完全遮掩住眼底的乌青,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我微微垂眸,轻声道:“皇上明察,臣女昨夜确实有些心烦,难以入睡。”

皇帝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哦?是何事让你心烦?不妨说来听听。”

我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回皇上,臣女昨夜被人掳走,险些遭遇不测。”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什么?竟有如此大胆之人,竟敢对秀女下手!是谁如此大胆?”

我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臣女也不清楚,只是隐约记得马车停在承恩公府附近,臣女趁机逃脱,一路奔回府中。”

皇帝沉默片刻,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吩咐道:“传旨,让京兆尹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朕要严惩不贷!”

我心中一喜,知道事情已经朝着我预期的方向发展。依着昨夜的筹划,京兆衙门的人早已埋伏在承恩公府周围,只待王馨儿被扔下马车,证据确凿就把马车拦下。这会儿想必已经逼问出幕后主使,把萧宁安传召到京兆尹府接受问询了。

凡事宜早不宜迟,不趁机把事情捅到皇帝面前,更待何时?

天子脚下竟有朝廷命官之女半夜被人劫持,皇帝自是震怒不已,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蹙眉道:“竟有这种事?”

我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若非亲身经历,臣女也难以相信。”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抬起头来,细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陛下,昨日深夜,臣女本在房中歇息,突然被一阵声响惊醒,发现有人闯入。”

皇帝微微皱眉:“继续说。”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人似乎原本是冲着臣女来的,却不料阴差阳错之下,无端让臣女的二妹妹替臣女受害。”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你二妹妹现在如何了?”

我低下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二妹妹受了惊吓,至今还未醒来。若她有个三长两短,臣女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皇帝沉默片刻,突然开口:“朕也很想知道,是哪家胆大包天的贼人敢觊觎朕的德嫔?”

我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松,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下来。

这最后的关卡,总算如预料中那般顺利通过。

我自幼被母亲精心养着,在京城颇有博学多才之名,屡屡被人戏称为四全姑娘。

皇帝微微点头:“朕早有耳闻,你才名远播,京城无人不知。”

我轻声道:“陛下过奖了,臣女不过是略通文墨罢了。”

皇帝笑了笑:“女子才学,朕格外看重。你既有如此才名,又出身名门,入宫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我心中一动,却依旧保持着谦逊:“臣女不敢居功,全赖陛下厚爱。”

皇帝靠在龙椅上,微微眯起眼睛:“否则萧宁安和王馨儿也不会以那般狠绝的方式毁掉你。”

我心中一凛,却并未露出破绽:“陛下圣明,臣女虽侥幸逃过一劫,但心中仍惊魂未定。”

皇帝微微一笑:“如今你逃过了所有算计,又有远超朕意料的美貌加成,自然无往而不利。”

选秀入宫的秀女,向来是从答应、常在等低阶位分起,能给个贵人已是难得的恩赐。我却一跃成了嫔位,还被破例赐下封号,可谓前所未有。

“这……这怎么可能?”我身边的另一位秀女惊呼出声,满脸难以置信,“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我心中也满是震惊,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紧张又期待地看向皇帝。

“皇上……”近身内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神色笃定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忙赔笑把放着荷包的托盘送到我面前,“奴才恭贺德嫔娘娘。”

我小心地接过荷包,双手微微颤抖,还未等跪地谢恩,皇帝已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扳指,语气平淡却透着威严:“传朕旨意,让巡防营统领去京兆尹府瞧瞧进度,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破案。”

我心中一暖,对于皇帝的重视,我自是感激不尽,忙深深叩首:“臣女……臣妾多谢皇上恩典。”

皇帝微微颔首,淡淡说道:“起来吧,你且安心,朕定会为你做主。”

我起身,心中暗自发誓,萧宁安、王馨儿,该是我连本带息向你们复仇的时候了。

7

按照宫中的规矩,选秀后赐予位分的女子需暂居母家,待钦天监测算出吉日再行入宫。

我身为主位,宫中特意赐下了掌事嬷嬷和一众宫女内监随身伺候。

然而,我尚未出宫,皇帝派往京兆尹府的巡防营统领便已返回,向皇帝禀报了京兆府尹刘安的调查进展:今晨在朱雀大街上被丢弃的女子,正是我的庶妹王馨儿。

他们依据那半枚玉佩扣的线索,已经将嫌疑人萧宁安捉拿归案。

“陛下,萧宁安自以为计划周密,却未料到玉佩扣上磕掉的一角,成了破绽。”

巡防营统领继续禀报,萧宁安在京兆尹府接受问询时,还佩戴着那枚有缺损的玉佩扣的玉带。

“如此一来,连辩解的机会都省去了。”

至于王馨儿,在街头遭受一番指点后,很快被送回了尚书府。

随着她身份的揭露,萧宁安被押往京兆尹府,关于她与萧宁安暗中勾结的流言迅速传开,众人皆言两人早已私通。

“有人说,王馨儿心比天高,根本看不上萧宁安,本想借萧宁安之手毁了我,自己取而代之进宫选秀,却不料计划败露,落得如此下场。”

没错,这些精准的真相正是我花重金散播出去的。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即便我未能顺利入宫为妃,也要让萧宁安和王馨儿名声扫地。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伤风化。”

巡防营统领每多说一句,皇帝的脸色便愈发阴沉,显然是对此事感到极度不满。

我小心观察着皇帝的神色,急急敛衣跪下:“皇上,父亲向来看重颜面,只怕会一根白绫勒死妹妹,求您救救臣妾的妹妹吧!”

皇帝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此事事关风化,朕自然要管上一管。”

这种有伤风化之事可大可小,原本轮不到皇帝亲自过问,可恰巧上达天听,皇帝有兴致管上一管,也没有什么不妥。

“传旨,宣萧宁安和王馨儿进宫。”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很快,当事人萧宁安和王馨儿就被宣入宫中。随他们一起进宫的还有承恩公夫妇和我爹。

王馨儿昨夜还做着进宫成为贵人的美梦,一夜之间不仅美梦破碎,还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早已恨我入骨。

她一双眼睛像淬了毒一样死死盯在我身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是你,都是你这个jian人害得我!”

我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回给她一个胜利者般得意的笑容:“妹妹这话可真是奇怪,我怎么就成了害你的人了呢?”

王馨儿被我的笑容气得发疯,忍不住直直朝我扑了过来:“我杀了你!”

“德嫔娘娘面前,岂容大声喧哗!” 内监们眼疾手快,还没等她靠近我,就被扯回去,大力按在地上跪着。

再看萧宁安,也早已没了之前翩翩公子的得意骄傲,神色颇为怨恨地盯着我:“都是你,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萧世子这话可真是奇怪,当初是谁算计在先?”

看着这两人怨怼的模样,我只觉得可笑:“合着你们算计我,我就得乖乖承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是十恶不赦了?”

萧宁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公报私仇?只怕你们还没这个资格。”

那十恶不赦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刘安消息灵通,这会儿已经知道我被册封为德嫔的消息。他朝皇帝行礼后,很快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拱手道:“正如德嫔娘娘昨夜猜测那般,经下官核实,那枚破损的玉佩确实为萧世子所有,早上把二小姐扔到大街上的人也是承恩公府的人。”

皇帝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此事如此严重,为何之前无人禀报?”

刘安连忙解释道:“回皇上,此事涉及尚书府和承恩公府,下官担心打草惊蛇,故而一直暗中调查,直到今日才敢禀报。”

皇帝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我,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慰:“德嫔,此事朕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我微微点头,心中却已有了计较。若此事没有上达天听,或许还有重拿轻放的机会。如今却是再无可能。

不等皇帝说什么,我已满脸愤怒地从椅子上蹿起来,死死盯着萧宁安,咬牙切齿道:“萧宁安,本宫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处心积虑地想毁了本宫!”

萧宁安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连忙跪下,辩解道:“皇上,臣冤枉!此事绝非臣所为,臣对德嫔娘娘绝无恶意!”

王馨儿在一旁冷笑一声,接口道:“什么叫故意毁了你,分明就是你不安分,不知廉耻地跟萧宁安暗通款曲!”

我转头看向王馨儿,眼中满是不屑:“妹妹,你这是什么话?我何时与萧宁安有过瓜葛?”

王馨儿很清楚自己的名声已经毁了,自然也要不遗余力地把我拉下地狱,只对着皇帝哭诉:“皇上,萧宁安半夜来跟大姐姐幽会,却无端连累了臣女,臣女无辜蒙冤,请皇上明断!”

我像是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皇上,您觉得爱慕一个人是这样的么?半夜潜入尚书府行苟且之事,然后把我扔到大街上让我名节尽毁?”

王馨儿不甘心地反驳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有你的名节毁了,才能断了进宫的指望,否则他如何能有机会跟你长相厮守?”

我并不生气,只淡淡地反问:“你的意思是,萧世子觊觎待选秀女,甚至为了一己私利挑衅皇权?”

这顶忤逆的帽子可是王馨儿主动给萧宁安戴上的,我实在没有不成全的理由。

8

王馨儿不惜一切也要让我受皇帝的猜忌,彻底断了我的前程,毫不顾忌萧宁安的处境,但承恩公夫妻俩却不能这么做。

他们很清楚,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萧宁安夜闯尚书府、玷污尚书千金的罪名是实打实的。

承恩公低声对夫人说道:“这事儿得好好权衡,不能让宁安一人背锅。”

夫人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能把事情往王馨儿身上引,不然宁安就完了。”

两弊相衡取其轻,这会儿攀咬毫发无损的我,远不如坐实了萧宁安跟王馨儿暗通款曲的事实来得更有助益。

这边,萧宁安还沉浸在王馨儿毫不犹豫出卖自己的震惊中,他喃喃道:“馨儿,你怎可如此对我?”

王馨儿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承恩公飞快地跟夫人对视一眼,随后膝行一步上前,朗声道:“回禀皇上,这逆子爱慕二小姐已久,两人常有往来。”

皇帝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承恩公深吸一口气:“昨夜也是漏夜去找二小姐的,得知二小姐在大小姐处,这才潜入大小姐院中。如今既已铸成大错,承恩公府愿为犬子迎娶二小姐为世子妃,结两姓之好。”

至于为何明明是真爱,却要把人扔在大街上毁了名节,都不是最重要的。

只要尚书府同意这门亲事,我这个受害者顾忌着家族荣辱不再追究,一切都迎刃而解。

皇帝的目光扫向尚书,微微一笑:“尚书大人,你以为如何?”

尚书连忙起身,拱手道:“陛下,臣家二小姐与萧公子情投意合,臣并无异议。”

“是是是,正是如此。”承恩公夫人愤恨的目光如刀子般剜在王馨儿身上,仿佛在看平生死敌,却不得不忍下撕烂对方的冲动,凝声道:“两个孩子曾有信物往来,二小姐还亲手给安儿做了荷包。”

说罢,她从袖子里把早已准备好的荷包掏了出来,双手呈给皇帝:“陛下,这就是证据。”

一听这话,王馨儿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反驳:“没有,那分明是……”

她向来心比天高,萧宁安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痴情到能为他付出一切的舔狗,还指望着萧宁安能当着皇帝的面承认和我的私情,彻底把我拉下水。

“萧世子,你说是不是啊?”王馨儿急切地看向萧宁安,眼中满是期待。

萧宁安却只是沉默,眼神中透着失望和冷漠,这让王馨儿心中一慌。

对我的嫉妒恨意让王馨儿彻底疯狂,完全忽略了萧宁安在见到她一系列所作所为时,渐渐失望冷漠的目光。舔狗到底不是真的狗,也会伤心难过。

这次,不等承恩公夫妇再说什么,惯会审时度势的父亲已是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王馨儿脸上:“逆女,到这时候还满口谎言,全家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王馨儿被打得愣住了,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父亲。

说罢,父亲朝我跪了下来:“德嫔娘娘,王馨儿既跟萧世子两情相悦,老臣厚颜求您给二人赐婚,也算两全其美。”

承恩公夫妇见状,也连忙跟着跪下,不甘心地朝我磕头:“求德嫔娘娘赐婚!”

我脸上满是纠结之色,似有刨根问底的意思,但最终还是暗暗叹了口气,把目光转向皇帝:“臣妾觉得甚好,皇上意下如何?”

皇帝淡漠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语气平静却透着威严:“爱妃宽仁,朕自然不会有异议。”

承恩公夫妇听到这话,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但皇帝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脸色一变。

“承恩公夫妇教子无方,萧世子品行不端皆是事实,如此品性实在不堪大任,从今日起便卸了官职在家闭门思过吧!”

9

甚是欣慰。

在前世,萧宁安不顾我名誉尽毁,以“爱”之名坚持娶我为妻。尽管遭受无数非议,他却因此赢得了重情重义的赞誉,在官场上步步高升,最终权倾朝野。

如今,有了这等污点,他的仕途无疑将陷入停滞。

当然,世人记性虽好,忘性也大,若是他能巧妙筹划,待风波过后,或许仍有翻盘的可能。

但遗憾的是,只要我在皇帝身边一日,他就永无翻身之日。

此事终成定局。

七日后,我带着母亲留下的丰厚嫁妆,风光无限地踏入宫门。

而王馨儿,如同我前世一般,只带着几箱微不足道的嫁妆,匆匆嫁入承恩公府。

在前世,他们以我行为不检、损害家族名声为由,强迫我将母亲留下的嫁妆大部分让与王馨儿,让她在宫中过得逍遥自在。

我则名声扫地,钱财尽失,在承恩公府中忍辱偷生,饱受折磨,无人关心。

如今,我们两人的命运彻底交换。

与前世不同的是,王馨儿并非受害者,而是这场阴谋的发起者。

众人皆知,萧宁安今日之困境,乃是王馨儿一手造成。她在承恩公府所受的苛责与磨难,将比我前世所经历的更加深重数倍。

王馨儿可不是我前世那般忍辱负重的憋屈性子,进门没几天就跟萧老夫人母女闹得人仰马翻。

“你这个jian人,竟敢抢我的位置!” 王馨儿指着萧老夫人的贴身丫鬟,大声斥责,完全不顾及场合。

萧老夫人脸色一沉:“馨儿,你这是做什么?”

王馨儿却不依不饶:“娘,您看看她,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分明是看不起我!”

萧宁安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馨儿,你怎可如此无礼?”

王馨儿见状,立刻软了下来,眼眶一红:“宁安,你看看她们,成天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之前王馨儿为了笼络住萧宁安做她的舔狗,向来都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如今这般泼辣算计,完全跟之前判若两人,让萧宁安彻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馨儿,你变了。” 萧宁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失望。

王馨儿心中一慌,连忙解释:“宁安,我……我只是太委屈了。”

萧宁安却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

再想着那日大殿上王馨儿为了能把我拉下水,丝毫不顾及他安危的卑劣模样,之前的情深似海已是荡然无存。

“你为了陷害她,竟连我的安危都不顾,这样的女人,我怎能再信?” 萧宁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

爱的滤镜一旦戳破便再也回不到从前,王馨儿从萧宁安的心肝宝贝迅速变成给不了任何助力的鱼目。

他再不会在内宅矛盾中偏帮王馨儿,甚至连她的阁院都不再踏入,只一味沉浸在新纳妾室的温柔乡里,用她们的温柔小意安抚自己仕途上的失意。

“少爷,您看这新纳的妾室多温柔啊,哪像那个王馨儿,成天闹腾。” 一个妾室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萧宁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你们都很好,不像她,成天惹是生非。”

那几个妾室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明里暗里指责这一切都是王馨儿的错。

“都是王馨儿不好,成天惹少爷生气,我们可受不起这样的罪。” 另一个妾室也跟着附和。

潜移默化中,萧宁安对王馨儿的恨意骤增。

萧夫人见萧宁安对王馨儿不闻不问,彻底放开手脚磋磨她。

“你看看你,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还不知道反省!” 萧夫人冷着脸,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王馨儿心中委屈,却不敢反驳:“娘,我……”

萧夫人打断她:“别说了,你这副样子,谁还能看得上你?”

萧夫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前世那些磋磨我的细碎功夫,尽数用在了王馨儿身上。

“你看看这针线活,这么粗糙,成何体统!” 萧夫人指着王馨儿的针线活,大声斥责。

王馨儿心中委屈,却不敢反抗:“娘,我……”

萧夫人冷哼一声:“你什么你,还不快去重做!”

王馨儿吃亏吃得多了,又没有任何人可以倚仗,手里连买通下人的银钱都没有,渐渐也被磋磨掉了心气儿,不敢再反抗。

10

我在承恩公府里安插的眼线,三五不时就会把王馨儿的近况回禀到灵儿处。这天,灵儿又来向我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感叹:“主子,也不知道承恩公夫人哪里想出来那么多折磨人的法子,前几日二小姐又闹腾,她竟以让二小姐静静心为由把她关进了猪圈里,二小姐饿得竟跟猪争食,整个人精神都不正常了!”

我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承恩公夫人的狠毒我自然是见识过的,人心一旦狠毒起来,可真是没有下限。”

灵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是啊,主子,王馨儿如今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

我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比起我前世一尸两命的惨剧,她如今所承受的不过区区利息。”

灵儿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轻声问道:“主子,那萧宁安那边呢?咱们是不是也该动手了?”

我从妆台上拿起一根步摇,轻轻擦在发髻上,从铜镜里看了一眼灵儿,语气平静却坚定:“告诉咱们的人,是时候了。”

灵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主子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我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有钱能使鬼推磨,王馨儿身边那几个陪嫁丫鬟都被我笼络住了。到了合适的时机,自有人在她耳边不断灌输,她如今的惨剧,都是被萧宁安害的。

如果当初萧宁安能仔细些,不那么武断地认错人,如愿毁掉了我,如今高坐在宫里的宠妃就是她。

如果萧宁安能始终如一地爱她、护她,她也不会在这承恩公府里百般受辱。

王馨儿受了这么多屈辱,心里已经完全扭曲,自然把所有仇恨都算到了萧宁安身上。

“萧宁安,你这个负心人,今日我定要你付出代价!”王馨儿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假装曲意逢迎把萧宁安哄到自己阁院中,给他斟满一杯又一杯酒。

“世子,来,再喝一杯。”王馨儿脸上带着媚笑,眼神却冰冷无比。

萧宁安醉眼朦胧,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我的名字:“朝阳,我对不起你……”

王馨儿冷笑一声,将他灌得烂醉如泥,随后推到了后院的荷花池中。

待有人发现时,萧宁安的尸体都已经凉了。

据说萧宁安喝醉酒时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我的名字,说他不该算计我、辜负我,直到今时今日才看清自己的本心,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至于他到底为何会有这样奇怪的言语,只能去问阎王了。

灵儿忍不住唾了一口,脸上满是畅快之色:“萧世子死了,萧老夫人以谋杀亲夫的罪名把世子妃扭送京兆尹府,请求判个凌迟之刑。”

我微微冷笑:“可惜,才关进大牢,世子妃就暴毙而亡,也不知是何缘故。”

死得这么轻松?倒真是便宜她了。

我轻轻抚了抚渐渐隆起的小腹,把手边的册子往灵儿面前一推:“把这些承恩公府苛待王馨儿的证据交给父亲,父亲知道怎么做。”

灵儿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我之所以迟迟没有对父亲下手,就是要他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得了我的吩咐,父亲很快以女儿被苛待为由,向承恩公夫妇对簿公堂。

我得到消息,不顾有孕的身子在勤政殿前跪求皇帝为妹妹讨回公道:“陛下,臣女的妹妹在承恩公府受尽屈辱,还请陛下明察!”

皇帝微微皱眉:“此事朕已有耳闻,你且起来,朕会彻查。”

我叩首道:“多谢陛下!”

因着证据太过确凿,承恩公夫妇无从抵赖,被皇帝削爵,全家发配到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回京。

承恩公府的各位主子,多年来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流放之苦。没过多久,就陆续有人倒在了路上。

“真是报应啊。”我一边拿着狼毫笔,一边轻轻叹息,从书简上一个个划下他们的名字,心中感慨万千。

“娘娘,您这是?”身边的宫女小声问道,眼中满是不解。

“没什么,只是了结了上辈子的一桩心事。”我淡淡一笑,将已经空无一人的书简扔进了火盆,看着火焰吞噬纸张,心中一片宁静。

至此,上辈子所有仇人都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五个月后,宫中一片喜庆,我腹中的孩子平安出世,是个皇子,更是皇长子。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皇子平安降生!”宫女们纷纷跪下,脸上满是喜悦。

皇帝龙颜大悦,亲自前来探望,脸上带着难得的笑容:“爱妃,辛苦你了。”

我虚弱地笑了笑:“皇上,这是臣妾的福气。”

皇帝点了点头,随即宣布:“将德妃晋封为德贵妃,以示嘉奖。”

“谢皇上恩典。”我连忙谢恩,心中却在想,本朝向来有立长的规矩,只要我能平安将皇长子养大成人,后半生便能以太后之尊安享荣华。

“娘娘,您看这孩子……”奶娘抱着皇子,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轻轻接过皇子,看着他粉嫩的小脸,眼中满是温柔:“他会是我一生的骄傲。”

属于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来源:大气原野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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