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年我去山上砍柴,遇见寡嫂在采野菜,她说天黑了让我送她回家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07 15:48 1

摘要:当我扶着她进屋,却发现老王头家里的饭桌上,竟整齐地放着两双碗筷!

寡嫂笑着翻开了日记本,眼角泛起了泪光。

「村里人都知道老王头的儿子去当兵牺牲了,可没人知道……」

我看到寡嫂衣服敞开露出的白皙肌肤,喉咙一阵干涩。

当我扶着她进屋,却发现老王头家里的饭桌上,竟整齐地放着两双碗筷!

01

1976年的春天,我刚满二十岁。

那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山上的野草刚冒出嫩芽,树木也开始抽新枝。

我在生产队干活,每天早出晚归。

这天是周末,我拿着斧头上山去砍柴。

老妈说队里分的煤不够用,得多准备点柴火,好把剩下的煤省着点烧。

我爬到半山腰,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哼歌。

那声音轻柔婉转,像是山间的溪水,清澈动人。

我寻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王家寡嫂。

村里人都知道她,三年前她丈夫参军去了,前年传来噩耗,说是在训练中不小心牺牲了。

这一下,王家寡嫂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她公公婆婆疼她,让她在家里养着,也不催她改嫁。

村里有些闲言碎语,说她命硬克夫,也有人背地里说她是扫把星。

我觉得这些话太过分了。

谁家的日子不是自己过,何必这样说一个可怜的女人呢?

「刘俊,是你啊?」王家寡嫂直起腰,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脸颊被太阳晒得微红。

她叫我的名字时,声音软软的,听得我心里一阵酥麻。

「嗯,王嫂,你在这采野菜啊?」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是啊,山上的苦菜刚长出来,嫩着呢,炒着吃可香了。」她笑了笑,手里的篮子已经装了大半。

我看着她,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王嫂今年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村里人都叫她寡妇,好像她这辈子就该这样了。

「刘俊,你来砍柴?」她看了看我手里的斧头,问道。

「嗯,家里煤不够用了。」我点点头。

「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她低下头,继续采野菜。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这么快离开。

「王嫂,我帮你一起采吧,你教我认认哪些野菜能吃。」

「你不砍柴了?」

「等会儿再砍也不迟。」

于是,我放下斧头,蹲在了她旁边。

她给我指了指地上的苦菜,教我怎么分辨哪些是嫩的好吃的。

我跟着学,其实我心里早就认得这些野菜,只是想找个理由和她多呆一会儿。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山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天色也暗了下来。

「要下雨了,咱们得赶紧下山。」王嫂看了看天色,有些着急地说。

我抬头一看,果然西边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

我急忙拿起斧头和背着的一捆柴,想着今天的收获不多,但也不能白来一趟。

「刘俊,能送我回家吗?这雨马上就要下了。」王嫂看着我,眼里带着恳求。

「当然可以!」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们快步往山下走,山路崎岖,王嫂穿着布鞋,走得有些吃力。

「慢点走,别摔着。」我放慢脚步,走在她前面。

刚走到半山腰,雨就下起来了。

起初只是零星的雨点,很快就变成了倾盆大雨。

「这可怎么办啊?」王嫂着急地说,「衣服都湿透了。」

我看了看四周,记得不远处有个猎人用的小木屋。

「王嫂,跟我来,前面有个小木屋,我们先去那避避雨。」

我拉着她的手,在雨中快步前行。

她的手柔软温暖,触感让我心跳加速。

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如此亲密接触,尽管只是牵着手。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小木屋,推开门冲了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门缝透进来一点光。

我摸索着找到了桌上的火柴和煤油灯,点亮了灯。

昏黄的灯光下,我看到王嫂浑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身材。

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衬得她越发楚楚可怜。

我赶紧移开视线,脱下外套递给她。

「王嫂,你先披上这个吧,别着凉了。」

「那你呢?」她有些犹豫。

「我没事,皮糙肉厚的。」我笑着说。

她接过我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谢谢你,刘俊。」她感激地看着我,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们坐在木屋的长凳上,听着外面的雨声。

雨越下越大,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刘俊,你今年多大了?」她突然问道。

「刚满二十。」我老实回答。

「还小呢。」她笑了笑,「有对象了吗?」

「没,没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生产队的活多,也没时间想这些。」

「傻孩子,这种事不是想不想的问题,是感觉对了就行的。」她轻声说,「等你遇到喜欢的姑娘,你就知道了。」

不知怎么的,我鼓起勇气问道:「王嫂,你和王哥…是自由恋爱吗?」

她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下来。

「是包办的,我和他结婚前只见过一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其实…他人不错,对我也好,就是…命不好。」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王嫂…」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笑了笑。

「说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刘俊,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对象?」

我想了想,老实说:「勤快、善良,能和我一起过日子的就行。」

「就这些啊?不在乎长相?」

「长得好看当然好,但那不是最重要的。」

她笑了:「你这孩子,倒是想得通透。」

雨下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才停。

我们从木屋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月亮从云层后面露出来,给我们照亮了回家的路。

「刘俊,还是麻烦你送我回家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应该的。」我点点头。

我们沿着泥泞的山路往村子走去。

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融洽。

走到她家门口时,她转身对我说:「谢谢你,刘俊。」

「王嫂,这没什么。」我摆摆手。

「要不…进来喝口水再走?」她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太晚了,我妈该担心了,改天吧。」

「那好,你快回家吧。」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又听到她在身后喊我:「刘俊!」

我回过头:「怎么了,王嫂?」

「没什么…路上小心。」

我笑着挥挥手:「王嫂,你也早点休息。」

回家的路上,我的脑海里全是王嫂的影子。

她的笑容,她湿透的衣衫,她哽咽的声音,都让我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王嫂,似乎有了一种超出邻里之情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让我害怕,也让我兴奋。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我想再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02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老妈叫醒了。

「俊啊,昨天你回来得太晚了,是不是遇到啥事了?」老妈一边烧火一边问我。

「下雨了,我在山上找了个地方避雨。」我没敢说遇到了王嫂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事说出来会让人误会。

「以后可别这样了,害得我和你爹担心死了。」老妈唠叨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随口应着,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早饭后,我去生产队报到。

今天的活是修水渠,整整一天都在烈日下挥汗如雨。

晚上回家时,我特意绕了个路,想经过王嫂家看看。

远远地,我看到她在院子里洗衣服。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她低着头,认真地搓着衣服,神情专注而安宁。

我不敢上前打扰,只是远远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悄悄离开了。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经常找借口上山,希望能再次遇见她。

但运气不好,连着好几天都没见到她的影子。

直到一周后的傍晚,我从生产队回来,在村口的小卖部看到了她。

「刘俊!」她看到我,主动打招呼。

「王嫂。」我有些激动,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上次多亏了你送我回家,我都没好好谢谢你。」她笑着说。

「这有啥,举手之劳。」我挠挠头。

「我做了些麦芽糖,一会儿给你送点去。」

「不用不用,太麻烦了。」

「不麻烦,就当谢谢你那天送我回家。」她坚持道。

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晚饭后,王嫂果然来了,手里提着一小包麦芽糖。

老妈看到她,热情地招呼她进屋。

「弟妹,快进来坐。」老妈拉着她的手,把她让进了堂屋。

王嫂有些不好意思,「大娘,我就是给刘俊送点麦芽糖,上次他帮了我。」

「是吗?这孩子也不跟家里说。来,坐下喝口水再走。」

在老妈的坚持下,王嫂只好坐了下来。

我看着她和我妈聊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老妈很喜欢王嫂,两人聊得很投机。

临走时,老妈还拉着她的手说:「弟妹,有空常来坐坐,别客气。」

送走王嫂后,老妈对我说:「王家弟妹真是个好姑娘,可惜命不好,这么年轻就守了寡。」

我沉默不语,心里却翻江倒海。

晚上睡觉时,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王嫂的影子,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看我时的眼神。

我知道,我对王嫂的感情已经超出了邻里之情。

但我不敢表露,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毕竟,她是个寡妇,而我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毛头小子。

村里人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说出多难听的话来。

就这样,我把这份情感深深地埋在心底,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经常能在村子里偶遇王嫂。

有时候是在井边打水,有时候是在小卖部买东西,有时候是在生产队收工的路上。

每次见面,我们都会聊上几句。

渐渐地,我发现王嫂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那眼神里有温柔,有依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让我既兴奋又害怕。

兴奋的是,也许她对我也有好感;害怕的是,这份感情会给她带来伤害。

有一天,我在村子边缘的小河边洗澡,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我赶紧穿上裤子跑过去,发现是王嫂!

她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正在水中挣扎。

我二话不说,跳进水里把她拉了上来。

她趴在河岸上咳嗽,浑身湿透,看起来狼狈极了。

「王嫂,你怎么回事啊?这河水这么深,你不会游泳就别靠近啊。」我又心疼又担心。

「我看河边有好看的野花,想摘一朵,没想到一脚踩空就掉下去了。」她咳嗽着说。

「命重要还是花重要啊?以后可别这样了。」我脱下上衣给她披上。

「有你在,我不怕。」她看着我,轻声说道。

这句话让我心跳加速,但我不敢多想。

「先回家吧,别着凉了。」我扶她站起来。

就这样,我又一次送她回家。

这次,到了她家门口,她坚持要我进去坐坐。

「衣服都湿了,进来换身干的再走。」她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进了屋。

她家的院子收拾得很干净,屋里也整整齐齐的。

「刘俊,你先坐,我去给你拿件我公公的衣服换上。」

她进了里屋,我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四处打量着。

忽然,我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两副碗筷,好像刚刚用过的样子。

这让我心里一惊,王嫂一个人住,怎么会有两副碗筷?

「刘俊,给,换上吧。」王嫂拿着一件褪色的蓝布衫出来。

我接过衣服,还是忍不住问道:「王嫂,你家…来客人了?」

「啊?」她愣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我视线所及的桌子,神色有些慌乱。

「哦,那是…那是我习惯了,还是按两个人的习惯摆碗筷。」她解释道,但声音有些发抖。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

换好衣服后,我告诉她我得赶紧回家了,妈妈还在等我吃饭。

「刘俊…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她送我到门口,眼神复杂。

「王嫂,这没什么。」我挠挠头,准备离开。

「刘俊…」她突然叫住我,「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王嫂,你…」

「改天吧,改天我再跟你解释。」她打断我的话,「你先回家吧,别让大娘担心。」

我带着疑惑离开了王嫂家,那两副碗筷和她最后那句话,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难道,王嫂家里还有别人?

难道,她已经有了新的感情?

这个想法让我心里一阵绞痛。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魂不守舍,工作都心不在焉的。

生产队长还为此批评了我好几次。

我想去找王嫂问个清楚,但又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质问她。

毕竟,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不是,我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她的生活?

一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睡不着,决定出去走走。

夏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村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蛙鸣和虫鸣打破了寂静。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王嫂家附近。

令我惊讶的是,她家的窗户还亮着灯光。

我鬼使神差地靠近她家的窗户,想看看里面到底有谁。

透过微微敞开的窗缝,我看到王嫂一个人坐在桌前,面前放着一本像是日记本的东西,正在写着什么。

她时而停笔思考,时而擦拭眼角的泪水。

桌子上确实放着两副碗筷,但只有一副看起来用过了,另一副干干净净的,好像从来没用过。

我心头一震,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疑惑之际,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小伙子,半夜三更的,在这偷看什么呢?」

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王嫂的公公王老头。

「王…王大爷,我…我就是路过…」我结结巴巴地说。

「路过?」王老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亮着灯的窗户,突然明白了什么。

「进屋说话吧。」他不由分说,拉着我往他住的小院走去。

王老头的小院在村子另一头,和王嫂住的不是一处。

进了屋,王老头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对面,点燃了一锅旱烟。

「刘俊啊,你爹和我是老交情了,我看着你长大,不会害你。」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你是不是对我儿媳有意思?」

我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没,没有,大爷,您别误会…」

「大爷老了,但眼睛还不花。」他笑了笑,「你这段时间总往我儿媳那儿跑,村里人都看在眼里。」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俊啊,我儿媳命苦,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王老头叹了口气,「我和她婆婆商量过,想让她改嫁,但是她不愿意。」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为什么?」

「这个嘛…」王老头吸了一口烟,「你是个老实孩子,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儿子…其实没死。」

「什么?!」我惊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村里人都说您儿子在部队牺牲了啊!」

「那是对外的说法。」王老头苦笑一下,「实际上,我儿子当兵时出了事,伤了脑子,成了傻子,部队就把他送回来了。」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当时我和他妈商量,怕儿媳年纪轻轻就这么守着一个傻子过一辈子太苦了,就对外说儿子牺牲了,想让儿媳改嫁。」

「那…王嫂为什么不愿意改嫁?」

「因为我儿媳心太软。」王老头眼里含着泪,「她说不能丢下一个傻子不管,就一直照顾着我儿子。」

「那…那王哥现在在哪?」

「在我家地窖里。」王老头说,「白天儿媳去工作,我老两口照看他。晚上我儿媳回家陪他,给他做饭,照顾他。」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王嫂家会有两副碗筷,也明白了她为什么说「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大爷,这事…村里人都不知道吗?」

「只有我们老两口和儿媳知道。」王老头说,「要是让村里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我儿媳?一个女人守着个傻子,背后不知道会传出多少闲话来。」

我沉默不语。

「刘俊啊,你是个好孩子,大爷知道你对我儿媳有心思。」王老头拍拍我的肩膀,「但是这事太复杂了,你年纪还小,别陷进去。」

我点点头,心里却五味杂陈。

「我明白了,大爷。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好孩子。」王老头笑了笑,「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别让你爹妈担心。」

我离开王老头家,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王嫂那么年轻漂亮,却甘愿守着一个傻子,日复一日地默默付出,不求回报,不求理解。

这样的女人,怎能不让人心生敬佩?

但同时,我也明白,我和王嫂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04

知道了真相后,我反而更加频繁地去王嫂家,帮她干些力气活。

劈柴、挑水、修屋顶,只要是能帮上忙的,我都主动去做。

王嫂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也就习惯了我的存在。

有一次,趁着她去地里干活,我偷偷去了王老头家的地窖看了看。

王哥蜷缩在角落里,头发蓬乱,眼神呆滞,看到陌生人进来,还害怕地往墙角躲。

王老头解释说,自从伤了脑子后,他儿子就变成了这样,连最基本的生活技能都丧失了,大小便都要人照顾。

我看着这个与我年纪相仿的"傻子",心里既同情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他曾经是王嫂的丈夫,是她生活的中心,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但即便如此,王嫂仍然选择留下来照顾他,这种无私的爱让人敬佩。

我开始反思自己对王嫂的感情,是不是仅仅出于年轻人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而没有考虑过责任和担当。

如果我真的爱她,是不是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支持她的决定,而不是想着如何把她据为己有?

这些想法让我夜不能寐。

「刘俊,你这段时间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一天,老妈突然问我。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我随口答道。

「是不是和王家弟妹有关?」老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妈看得出来,你对人家有意思。」老妈叹了口气,「但是人家是个寡妇,村里人会说闲话的。」

「妈,你别瞎说。」我有些恼火,「王嫂就是邻居,我帮她干点活怎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妈解释道,「我是担心你。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我没再吭声,但心里却愈发坚定了要帮助王嫂的决心。

这天晚上,我又去了王嫂家。

她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看到我来,露出了疲惫的笑容。

「刘俊,你来了。」

「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了,今天没什么活。」她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坐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

我们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看着夜空中的繁星。

「刘俊,这段时间谢谢你了。」她突然说道。

「不用谢,应该的。」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她低声道,「王伯告诉我了。」

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觉得我傻吗?」她抬头看着我,眼里有泪光闪烁。

「不会。」我坚定地说,「我觉得你很了不起。换作是别人,早就改嫁了,没几个人会像你这样的。」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她轻声说,「结婚的时候,我就发过誓,无论富贵贫贱,健康疾病,都要一起相伴到老。」

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有时候我也想过放弃,但每次看到他那双眼睛,我就狠不下心。」

我看着她哭泣的样子,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只能笨拙地递给她一块手绢,在一旁静静陪着。

「你知道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擦了擦眼泪,开始回忆,「他是村里最精神的小伙子,去当兵前,还特意跟我说,等他回来,要给我盖新房子,要让我过上好日子。」

我沉默不语,只是认真地听着。

「可是老天爷跟我开了个玩笑,他回来了,却变成了这样。」她苦笑着说,「日子还长着呢,不知道要这样过多久。」

「王嫂…」我终于开口,「如果你觉得累了,可以跟我说说。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谢谢你,刘俊。」她看着我,眼神里透着感激,「你年纪不大,心眼却实诚。」

忽然,从她住的屋里传来一阵物品打翻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我紧张地站起来。

「他醒了。」王嫂面色一变,急忙往屋里跑。

我跟着她进了屋,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正在屋里乱翻东西,桌上的碗筷已经被打翻在地。

「老王,你怎么醒了?」王嫂温柔地上前,拉住他的手,「饿了吗?我这就给你做饭。」

男人看到王嫂,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喜,但看到我时,却又变得惊恐起来,躲到了王嫂身后。

「不怕,这是刘俊,是好人。」王嫂安抚着他,「他来帮我们干活的。」

男人警惕地看着我,似乎在思考王嫂的话。

我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刘俊,你先回去吧。」王嫂转头对我说,「我得照顾他。」

「要不我帮你…」

「不用了,你回去吧。你爹妈该担心了。」她打断我的话,语气坚决。

我只好点点头,离开了她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那个曾经英俊潇洒的王哥,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无法自理。

而王嫂,却要独自承担起照顾他的重任,每天过着这样艰难的生活。

我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我能为她做什么呢?帮她劈劈柴,挑挑水?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又能减轻她多少负担?

但即便如此,我也决定要一直帮下去,哪怕只是为了让她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关心她,还有人愿意为她分担一些。

05

半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地里干活,队长突然跑来告诉我,说我爹摔了一跤,伤得不轻,让我赶紧回家。

我丢下农具,匆匆往家里赶。

到家一看,爹躺在炕上,腿上缠着布条,脸色苍白。

「爹,你这是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没大事。」老爹勉强笑了笑,「从梯子上摔下来了,估计是骨折了。」

「得赶紧上医院啊!」我着急地说。

「已经请村医看过了,说是骨折没错,得养两个月。」老妈在一旁说道,「这段时间家里的活,就得你来干了。」

我点点头:「爹,你放心养病,家里的事我来。」

从那天起,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把家里的活干完,然后再去队里干活。

晚上回来,还要照顾老爹的起居。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几乎没有时间再去王嫂家帮忙了。

这天傍晚,我从地里回来,看到王嫂站在我家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篮子。

「王嫂?」我惊讶地喊道。

「刘俊。」她看到我,露出笑容,「听说你爹摔伤了,我来看看。」

她把篮子递给我:「这是我做的一些吃的,给你爹补身子的。」

我接过篮子,心里一阵感动:「谢谢你,王嫂。」

我领她进屋,老爹老妈看到她来,都很高兴。

「弟妹,你来了。」老妈热情地招呼她坐下,「这孩子爹摔伤了,家里乱糟糟的,别介意啊。」

「大娘,您别这么说。」王嫂笑着说,「我来就是想帮点忙的。」

她二话不说,开始帮着老妈收拾屋子,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乱七八糟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晚饭时,她还主动下厨,做了几个可口的家常菜。

饭桌上,老爹老妈跟她聊得热火朝天,气氛异常融洽。

吃完饭,王嫂说天色不早了,该回家了。

我主动说要送她,老妈直接把油灯塞到我手里:「路上黑,你拿着灯送送弟妹。」

月光下,我举着油灯,和王嫂并肩走在村子的小路上。

「谢谢你,王嫂,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由衷地说。

「这有什么麻烦的。」她摇摇头,「你这段时间没来,我还以为你生病了。」

「是我爹摔伤了,家里的活都得我干,实在抽不开身。」我解释道。

「我知道,村里都传开了。」她点点头,「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我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应该的。」

「刘俊,」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我…我可能要离开村子了。」

「什么?」我惊得差点把油灯掉在地上,「你要去哪?」

「县城。」她低声说,「前几天,公社的人来找我,说县里的纺织厂招工人,问我愿不愿意去。」

「那…那王哥怎么办?」

「一起带走。」她说,「县城的医疗条件比村里好,也许能治好他的病。」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俊,你…你会想我吗?」她突然问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会。」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会很想你的,王嫂。」

她微微一笑,眼里似有泪光闪烁。

「我也会想你的,刘俊。这段时间,谢谢你陪着我,帮我。」

「什么时候走?」我问道,心里已经开始不舍。

「下个月初。」她答道,「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送到她家门口,我们都有些依依不舍。

「刘俊,这半个月,你要是有空,就来看看我吧。」她站在门口,对我说。

「一定。」我点点头,「只要有空,我就来。」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王嫂要走了,要去县城了。

县城离我们村有几十里地,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这意味着,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她了。

这种失落感,让我整夜都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抓紧一切空闲时间去帮王嫂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事宜。

每次去她家,看到她一件件地打包行李,我心里就一阵阵地难受。

但我不敢表露出来,只是默默地帮着她,尽量多陪她说说话,多看她几眼。

「刘俊,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这天,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对我说。

「嗯,你到了县城也要多保重。」我点点头,强忍着不舍。

「等你爹好了,有时间的话,可以来县城看看我。」她说,「我给你留地址。」

「一定。」我答应着,心里却不知道这个承诺能不能实现。

县城那么远,我一个生产队的社员,哪有那么容易请假外出?

就这样,在一天天的忙碌和不舍中,王嫂离开的日子终于到了。

那天早上,公社的拖拉机开到了村口,来接王嫂和王哥。

我和村里的几个人一起,帮着把王嫂的行李和王哥抬上了拖拉机。

王哥仍然一脸茫然,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刘俊,」临行前,王嫂拉着我的手,眼里含着泪,「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和关心。」

「不用谢,王嫂。」我握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你到了县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她轻声说,「等你有机会了,来县城找我。」

她在我手心里塞了一张纸条:「这是地址,别弄丢了。」

我紧紧攥着那张纸条,点了点头:「我会来的。」

拖拉机启动了,带着王嫂和王哥,缓缓驶离了村子。

我站在村口,一直目送着拖拉机消失在远处的尘土中,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回家的路上,我打开那张纸条,上面工整地写着她在县城的地址,还有一行小字:

「刘俊,等我。」

这短短三个字,让我的心猛地一跳。

等我?等我什么?

难道王嫂对我也有那种感情?

还是说,只是希望我去县城看她?

我不敢多想,但这三个字却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成了努力的动力。

06

王嫂走后,我的生活回归了平静。

每天照样下地干活,照顾老爹老妈,日子过得规律而单调。

唯一的变化是,我开始学习认字。

村里的小学老师每天晚上都会给村里的年轻人办扫盲班,我报了名。

不识字的人去不了城里,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要去县城,至少得认得路牌,认得地址。

老爹的腿伤两个月后终于痊愈了,家里的担子也轻了不少。

我本想趁着农闲时节去县城看看王嫂,但队里安排我参加冬季的农田基本建设,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王嫂离开已经过去了半年多。

在这半年里,我和她只通过两次信。

信是托村里去县城卖菜的人捎的,来回都很不方便。

从她的信中得知,县城的生活还不错,纺织厂给了她和王哥一间小宿舍,工作虽然辛苦,但收入稳定。

最让我开心的是,她说王哥在县医院的治疗下,状况有所好转,已经能说简单的话了。

这是个好消息,也许有一天,王哥真的能恢复正常。

但同时,我心里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如果王哥真的恢复了,那王嫂还会记得我吗?还会对我有那种特殊的感情吗?

这种自私的想法让我感到愧疚,但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它。

终于,在第二年的春天,我抓住了一个机会。

队里派我去县城采购农具,我可以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去看看王嫂。

坐着拖拉机颠簸了大半天,我终于到了县城。

按照地址,我找到了纺织厂的宿舍区。

走到她信中提到的那栋楼前,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

该怎么打招呼呢?她会不会变了?会不会已经忘了我?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楼里走了出来。

是王嫂!

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工作服,头发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看起来精神而干练。

「王嫂!」我忍不住喊道。

她转过头,看到我,眼睛一亮:「刘俊!」

她快步走过来,脸上满是惊喜:「你怎么来了?」

「队里让我来采购农具,我想着顺便来看看你。」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来得正好,我刚下班。」她笑着说,「走,先去我宿舍坐坐。」

她领着我进了宿舍楼,爬上了三楼的一间小房子。

推开门,我看到房间虽小,但收拾得很整齐。

墙角放着一张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正是王哥。

「老王,看谁来了。」王嫂走过去,轻声对他说。

王哥转过头,眼神比我上次见到他时清明了许多。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刘…刘俊。」

我惊讶地看了王嫂一眼,她点点头,眼里满是欣慰:「他记性恢复了一些,能认出人了。」

我走过去,蹲在床边:「王哥,好久不见。你感觉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他艰难地说,声音断断续续的,「谢谢…你…帮我…媳妇。」

我有些震惊,没想到他知道我帮过王嫂。

「医生说他的病情有所好转,但很难完全恢复。」王嫂在一旁解释道,「不过比以前好多了,至少能自己吃饭了。」

我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王嫂给我倒了杯水,我们坐在小桌旁聊天。

她告诉我,这半年来,她每天工作十来个小时,下班后还要照顾王哥。

虽然辛苦,但比在村里强多了,至少有稳定的收入,王哥的病也在慢慢好转。

「刘俊,你呢?这一年多过得怎么样?」她关切地问。

「还好,就是老样子。」我笑了笑,「认了不少字,现在能看报纸了。」

「真好。」她眼里闪烁着欣赏的光芒,「你一直都是个上进的好孩子。」

我们聊了很久,从村里的变化聊到县城的生活,从农活聊到工厂的工作。

久别重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题。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晚。

「刘俊,你今晚住哪?」王嫂突然问道。

「我…我还没想好。」老实说,我来得匆忙,根本没考虑住宿的问题。

「要不…你就住在这吧。」她有些犹豫地说,「虽然地方小,但是干净。」

我看了看狭小的房间,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哥,有些为难:「这…不太方便吧?」

「没事,我打地铺就行。」她说,「你和老王挤挤床。」

就这样,我在王嫂的宿舍住下了。

晚上,我和王哥挤在那张小床上,而王嫂则在地上铺了几层棉被。

我躺在床上,听着王哥均匀的呼吸声和王嫂偶尔的翻身声,心里百感交集。

曾经,我以为我和王嫂之间可能会有些什么。

但现在看来,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个王哥。

第二天一早,我告诉王嫂我得去采购农具了,然后赶回村子。

「这么匆忙啊?」她有些失望,「我还想带你在县城转转呢。」

「改天吧。」我笑了笑,「下次我来县城,一定多留几天。」

临别时,王嫂送我到了纺织厂门口。

「刘俊,」她认真地看着我,「你是个好孩子,会有出息的。」

「王嫂…」我欲言又止,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她轻轻点头,似乎明白我的心思,「但有些事,注定是不可能的。」

我沉默了,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照顾好自己,刘俊。」她最后说,「等你找到自己的幸福了,记得告诉我。」

「嗯。」我点点头,强忍着不舍,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她。

她站在纺织厂的大门口,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个纤细而坚强的身影。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有些爱,不一定要占有;有些情,只能埋在心底。

二十多年后,我已经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偶尔回想起那段青涩的往事,心里仍会泛起一丝涟漪。

那年我二十岁,去山上砍柴,遇见了王家寡嫂。

她教会了我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真爱,什么是无私的付出。

这些,成为了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

来源:涧下水长流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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