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新故事《乱世贾诩》08(最终篇)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3 05:37 1

摘要:黄初四年的风沙来得比往年更早。暮春时节,武威郡的旷野已腾起遮天蔽日的黄尘。沙砾如细密的箭矢,抽打着荒废的烽燧残骸,将那座贾诩少年时常独坐的土丘一寸寸削平。风过处,几株枯死的沙枣树发出尖锐的呜咽,如同垂死老妪的恸哭。

尾声:风沙故垒

黄初四年的风沙来得比往年更早。暮春时节,武威郡的旷野已腾起遮天蔽日的黄尘。沙砾如细密的箭矢,抽打着荒废的烽燧残骸,将那座贾诩少年时常独坐的土丘一寸寸削平。风过处,几株枯死的沙枣树发出尖锐的呜咽,如同垂死老妪的恸哭。

牧羊人裹紧破旧的羊皮袄,蜷缩在一处半塌的戍堡背风处。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柄缺口短刀——那是去年在沙暴后从土里刨出来的,刀身锈蚀得几乎断裂,唯有刀柄处残留着模糊的"武威贾"三个刻字。羊群在风沙中挤作一团,哀鸣阵阵。

"阿爷!快看!"牧童突然指向风沙深处,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

黄沙迷蒙中,隐约有旌旗招展。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兵如幽灵般浮现,玄色旗帜上金色的"魏"字在风沙中时隐时现。为首将领兜鍪下的面容年轻而冷峻,腰间崭新的环首刀随着战马起伏而晃动,刀鞘上精致的错金纹饰在昏黄天光下偶尔闪过刺目的寒芒。

牧羊人慌忙拽着孙子匍匐在地,额头紧贴滚烫的沙土。铁蹄声如雷滚过,溅起的沙石扑打在他们佝偻的背上。待得骑兵远去,老人才敢抬头,浑浊的眼中映着那支消失在风沙中的队伍——他们是新任的凉州刺史部曲,奉诏巡视边疆。

"那是贾太尉的族人么?"牧童揉着被沙迷住的眼睛问道。

老人沉默良久,抓起一把滚烫的沙土任其在指缝间流泻:"贾家?早没啦……听说迁去洛阳享福了。"他眯起昏花老眼望向骑兵消失的方向,"这世道,聪明人都走了,只剩咱们这些蠢货,在这吃沙等死……"

风更急了。沙粒击打在戍堡残垣上,簌簌如雨。远处,那座曾经伫立过凉州少年贾文和的土丘,终于彻底消失在漫天黄沙之中。唯有几茎枯草在风沙中顽强地摇晃,如同历史深处那些不肯消散的幽魂。

洛阳城南,太学藏书阁。陈寿小心翼翼地展开一卷新誊写的竹简,墨迹犹自散发着淡淡的松烟清香。他瘦削的手指轻轻抚过"贾诩传"三个端庄的隶书,目光在"算无遗策,然终不免毒士之名"一句上停留片刻。窗外春雨淅沥,打湿了院中新栽的梧桐。

"先生以为贾文和何如?"年轻的助教捧着茶汤轻声问道。

陈寿抬头,雨丝顺着窗棂滑落,在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他想起少年时在蜀地听闻的种种传说——宛城之夜的血火,官渡之战的算策,铜雀台上的对答……那些惊心动魄的往事,如今都化作简牍上克制的文字。

"乱世之中……"陈寿的声音混在雨声里,几乎微不可闻,"能全其身而保其族者,几人哉?"他轻轻合上竹简,指尖在简册边缘摩挲,"笔墨能载其谋,难载其心。"

助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去整理其他书卷。陈寿独坐窗前,看雨水在青石板上汇成细流,恍惚间似见建安年间那场著名的铜雀台夜宴——贾诩立于阴影处的侧影,如同此刻雨中朦胧的远山轮廓。

三百年后,长安城南的某处酒肆。一个青衫文士醉眼朦胧地拍案高歌:"天下谁当贾文和——"尾音拖得老长,惊起檐下栖息的麻雀。

"疯书生又发痴了!"酒保摇头嘟囔,将残酒泼在院角的梨树下。

文士不以为意,自顾自从怀中掏出一卷破旧的《魏略》,手指蘸着酒水在案上划来划去:"贾文和设连环计时,不过如此这般……"他醉醺醺地比划着,忽然怔住,望着酒水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咦?这毒士之毒,莫非是……"

话音未落,邻桌一个披着褐色袈裟的胡僧突然抬头,深目高鼻在油灯下投出古怪的阴影:"施主,毒从何来?"

文士醉眼迷离地指向虚空:"毒在……咳咳……"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喉间发出古怪的咯咯声,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勒住了脖颈。胡僧摇头叹息,起身离去,木屐踏在青石板上的声响渐渐消失在长安夜市的喧嚣中。

酒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酒肆檐角悬挂的铜铃叮咚,惊醒了伏案酣睡的疯书生。他茫然四顾,案上酒水已干,只余几道歪斜的水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微光。方才谈论的毒士奇谋,胡僧诘问,都如同凉州旷野上的一场沙暴,来无影去无踪。

"贾文和……"书生喃喃自语,突然打了个寒颤,裹紧单薄的青衫。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来源:贫穷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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