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李大爷种了30年地,拆迁分了800万,如今天天买菜还讨价还价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4-07 12:38 2

摘要:我家住在河湾镇老街的尽头,一条幽深的老巷子,里面住着十几户人家,历史上曾经是镇上有名的烟酒铺子集中地。如今烟酒铺子不见了,人家倒是还在,全是些老住户。

李大爷八百万的事儿,现在巷子里谁不知道?

我家住在河湾镇老街的尽头,一条幽深的老巷子,里面住着十几户人家,历史上曾经是镇上有名的烟酒铺子集中地。如今烟酒铺子不见了,人家倒是还在,全是些老住户。

我家和李大爷家是隔壁。准确地说,我家的后院墙和李大爷家的猪圈墙连在一起。夏天的时候,李大爷家的蚊子能”叮——“地一声飞过来,落在我胳膊上。这种距离,在农村叫”一个巴掌打得着”。

李大爷种了一辈子地,老伴儿十年前就走了,膝下一儿一女。儿子李强在县城做小生意,女儿李红远嫁外省,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

他七十多了,瘦瘦高高的,精神头倒还行。每天早上四点多就起床,拿着把铁锹,扛着个筐,晃悠悠地出门。他有十来亩地,都在村西头的河边,村里人一直跟他开玩笑:“李老汉,都什么年代了,你这十来亩地一年忙到头,毛都挣不来几个。”

李大爷从不搭腔,只是笑笑,继续干他的活。

我是镇上小学的老师,放暑假的时候,闲得发慌,常去李大爷地里溜达,帮他摘点豆角黄瓜什么的,几十年如此。

他的地是真好,黑土地,摸一把都觉得油光水滑,种出来的菜特别鲜嫩。那黄瓜皮儿还泛着白霜,一咬就”嘎嘣”脆,没有丝,汁水多得能滴到胳膊肘。

去年夏天,镇上突然传出消息,说是要大规模拆迁,河湾镇要扩建成”河湾新区”,整个老街都在拆迁范围内。

消息一出,镇上炸了锅。

老街的住户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要动迁就意味着要改变生活方式。很多人担心安置房离镇中心太远,买菜看病不方便;也有人想要趁机多分点钱,盖新房;还有人担心拆迁后子女会把他们接去城里住,就此失去了独立生活的能力。

李大爷的神情倒是格外平静。他照样每天四点起床,拿着铁锹筐子下地。

“李大爷,您家地在哪都得拆吧?”我有一天路过他的地,忍不住问道。

李大爷正在给黄瓜浇水,头也不抬:“那可不,要建什么高铁站,这片都得推平。”

“那您怎么还种啊?”

“地不能荒着。”他摘了片黄瓜叶子在衣服上蹭蹭,然后闻了闻,又顺手扔到地上,“荒了就成了沙地,一年的收成都不好。”

我看他的样子,好像拆迁的事压根不存在似的。

“那您家房子也得拆了吧?有什么打算?”

李大爷站直了腰,用手背抹了抹额头的汗,手上全是黑泥,抹完额头就留下一道黑印子。他看了我一眼:“我这辈子就只会种地,拆了也还是种地。”

拆迁的事越来越多,镇上有的人已经领了补偿款,高兴得开始办酒席了;也有人在为补偿标准太低闹得不可开交。但李大爷照旧每天下地干活,仿佛与他无关。

李强夫妻倒是频繁回来,动不动就把车停在巷子口,一身城里派头。李强媳妇许珊梅是个干练的女人,据说在县城开了个小小的美容院,生意做得不错。每次见她,都是一身淡淡的香味,手指甲涂得特别亮,说话也比村里人利索多了。

“李叔,听说了吗?我爸那十来亩地,补偿标准特别高,因为正好在高铁规划的核心地段!”许珊梅有一次在我家门口遇到我,神秘兮兮地说。

“是吗?那得不少钱啊?”我问。

“初步估算,地和房子加起来,将近八百万呢!”她的声音压得低,但眼睛亮得像装了两颗灯泡。

八百万!

我当时就觉得脑子嗡了一下。李大爷种了一辈子地,连个电动车都舍不得买,每次上街都是走路,能攒下多少钱?如今突然一下子有了八百万,这可不得了。

河湾镇上能有几个百万富翁?如今李大爷一夜之间就要成为镇上的大富豪了。

“你爸知道吗?”我又问。

“跟他说了,他就’嗯嗯’两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真是的!”许珊梅撇了撇嘴,“我妈要是还在,肯定高兴疯了。”

拆迁动作比预想的快多了。不到两个月,镇政府就要求我们签拆迁协议。李大爷一家的补偿款最终敲定在七百八十万,比预期少了点,但也是一笔巨款了。

我家因为在老街尽头,房子小,地少,只拿到一百六十万。说实话,我家拿的不算少了,毕竟我爸早年就把农田承包给了别人,只剩下房前屋后这点地了。

协议签了没几天,李大爷的地就被推土机铲平了。我路过时,看见他站在田埂上,看着那些被毁的庄稼,一声不吭。黄瓜秧、番茄秧,连同那些还没成熟的果实,都被埋在了黄土下面。他那双粗糙的手紧握成拳,却不知道要干什么。

老街拆迁后,我们都搬到了镇北的安置小区。政府建的六层小楼,倒也干净敞亮。一家一户分得两套或三套,面积不小,环境也好,楼下有健身器材和小广场。

李大爷分到了三套,一套留给自己住,剩下两套给了儿女。李强和许珊梅当然不可能搬到这来住,他们在县城已经有了房子,但多一套总是好的,可以出租或者转手。

搬进新房的第一天晚上,我家邀请李大爷来吃饭。七十多岁的老人,突然要适应电梯楼的生活,总有些不习惯。

“李大爷,您这下可发大财了啊!”我爸笑呵呵地说,给李大爷倒了一杯酒。

李大爷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轻轻”嗯”了一声。

“七百多万啊,想干啥就干啥,这辈子也花不完了!”我妈也跟着附和。

李大爷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默默地吃着。他的手指因常年劳作而变形,骨节粗大,指甲缝里还有洗不掉的黑泥。

“您打算怎么安排这笔钱啊?”我忍不住问道。李大爷已经到我家吃了半个多小时的饭了,就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李大爷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慢慢抬起头:“钱都给强子他们了。”

我们一家三口都愣住了。

“都给了?一分不剩?”我爸难以置信地问。

“嗯,都给了。我留了五万块钱,够用了。”李大爷语气平淡,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那怎么行啊!”我妈一拍大腿,“您这辈子辛辛苦苦种地,好不容易拿了一笔大钱,怎么能都给孩子呢?您也该享享福啊!”

李大爷又夹了一块肉,慢慢地嚼:“我这辈子,就知道种地。钱多了,我也不会花。”

我家这顿饭吃得有点沉闷。谁也没想到,李大爷会把七百多万全都给了儿女,自己只留五万块钱。

后来,我听说李强和许珊梅拿了钱,迅速在县城换了更大的房子,又买了一辆日系SUV。他们常常在朋友圈发照片,出门旅游,吃大餐,李强还包了个厂,做什么生意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他们的生活质量一下子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搬到安置房后,李大爷的生活轨迹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不用四点起床下地了,早上能睡到六七点。但老人还是固执地保持着早起的习惯,只是起来后无事可做,就坐在楼下的小广场上,和其他老人聊天。

有一次我下楼遇到他,发现他双手插在衣兜里,面对着东方的太阳,一动不动地站着。

“李大爷,在想什么呢?”我走过去问。

“想种点东西。”他说。

“这小区里哪有地啊?”

李大爷指了指楼后面的一小块空地:“那儿,闲着也是闲着,种点青菜黄瓜的。”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小区的一块绿化带,物业肯定不会允许种菜的。

没过几天,我就看到物业的人在跟李大爷理论。那块绿化带上已经种上了几排青菜苗,长势喜人。

“老人家,您这不行啊,这是公共绿化带,不能种菜的!”物业的小伙子态度还算客气。

“我这也是种的绿色植物。”李大爷固执地说。

最后,在小区居委会的协调下,给了李大爷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可以在阳台上放几个花盆,种点小葱小蒜,但不能破坏公共绿化带。

李大爷妥协了。他在阳台上摆了十几个大花盆,种上了各种蔬菜。虽然面积有限,但他显得很满足,每天早上都会早早地起来,给那些花盆浇水、施肥、松土。

那个夏天,李大爷的阳台绿意盎然,黄瓜藤顺着他自制的架子向上爬,番茄结出小小的果实,散落着点点红色。

我家在李大爷楼下一层,有时会故意站在阳台上,等李大爷发现了,就会把刚摘的青菜黄瓜用小篮子吊下来给我们。就和从前在老街时一样。

日子这么一天天过,我以为李大爷已经适应了新生活。

直到那天早上,我去菜市场买菜,偶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菜市场的最角落,有个小摊位,摊主正在和一个老顾客讨价还价。摊主背对着我,但那个瘦高的身影,那微微弯曲的背,让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是李大爷。

我走近了才确定,真的是他。摊位上摆着几把青菜,两根黄瓜,几个西红柿,都是他阳台上种的那些。

“一把青菜三块,便宜不了,我这是纯天然的。”李大爷的语气严肃。

“哎呀,老头子,超市里的才两块五一把,你这又少又贵的。”那个中年妇女摇摇头。

“超市的打了农药,我这没打农药,浇的是净水。”李大爷坚持道。

最后,那妇女还是买了一把青菜,付了三块钱。

我站在不远处,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李大爷的眼睛盯着那三块钱,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动作很慢,好像在对待一件珍宝。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经常在菜市场看到李大爷。他每天都会把自己阳台上种的一点蔬菜拿到市场上卖,价格比别人的贵,但他总能找到几个老顾客。

有一天,我在超市买东西,看到李大爷正在蔬菜区讨价还价。

“这白菜,五块钱一斤,贵了。”他皱着眉头说。

“大爷,这是标价,不能便宜的。”售货员无奈地解释。

“四块,不能再多了。”李大爷固执地说。

“对不起,不能议价的。”

最终,李大爷拎着一个空袋子离开了超市。

我跟了出去,在超市门口叫住了他:“李大爷!”

他转过身,看见是我,点了点头:“哦,是你啊。”

“您在买菜啊?”

“嗯,看看价格。”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李大爷,我看您在菜市场卖自己种的菜,又在超市讨价还价…您…”

李大爷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但有些疲惫:“习惯了。”

就这两个字,却让我心里一阵酸涩。

后来我听小区里的人说,李大爷每天清早会坐公交车到郊区的一块荒地,自己开垦了一小块,种上了蔬菜。他在那里一耕一种,像过去三十年一样。

七百多万的拆迁款,已经全部给了儿女,而他,还在为三块五块钱的菜价讨价还价,还在为了能种上一亩半亩地而四处奔波。

这就是李大爷的故事。一个种了三十年地的老人,拆迁分了八百万,却依然每天买菜还讨价还价。

有人说他傻,把钱都给了孩子,自己过着这么清苦的日子。

也有人说他精,地没了还能找地种,菜没了还能种菜卖,这是骨子里的生存智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我只知道,李大爷脸上的皱纹里,藏着他的一生。那些被黑土染黑的指甲缝,那些被太阳晒黑的皮肤,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变形的手,都在诉说着一个属于土地的故事。

春天,李大爷在自己开垦的那块荒地上,种下了新的黄瓜种子。种子发芽了,嫩绿的芽尖顶破土层,向上生长。

我去看过一次,站在田埂上,看着李大爷弯着腰给黄瓜苗浇水。

“今年的黄瓜,长势还可以。”他自言自语地说。

太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影子里,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还有他一生都割舍不下的土地。

几个月前,我在小区门口的公交站遇到李大爷,他刚从郊区的地里回来,手里提着一袋子刚摘的黄瓜。

“今儿个地里的水管坏了,”他拉着我说,“下午得去修。”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找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那天晚上,我给李强打了个电话。

“你知道你爸现在还在种地吗?”我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知道,他喜欢种地,随他去吧。”

“他把钱都给你们了,自己只留了五万。”

“那是他自己要给的,我们也劝过他留着养老。”李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们经常回来看他吗?”

“忙啊,哪有那么多时间?再说了,小区里不是有你们照应着吗?”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前几天,我去李大爷家送了点自家做的点心。他正在阳台上给花盆里的菜浇水,见我来了,笑呵呵地招呼我进去。

他的家里很简朴,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是他、李强一家三口和李红一家四口的合影,应该是几年前拍的。照片里,李大爷站在正中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电视柜上放着一个黄铜算盘,还有一本厚厚的账本。我随手翻了翻,发现那是李大爷记的账,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每天卖菜的收入和各种开支,精确到一分钱。

“李大爷,您还记这么详细啊。”我笑着说。

他放下水壶,走过来,郑重其事地说:“钱要算清楚,不能乱花。”

就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李大爷并不是不会享受生活,也不是不懂钱的价值。恰恰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钱的分量,因为他的每一分钱都来自于辛勤的劳动。

他选择了最熟悉的活法,在变了的世界里,抓着不变的那一亩三分地,那是他的根,他的魂。

现在,每当我去菜市场,总会看到李大爷的身影。他摆一个小摊,卖着自己种的菜,和顾客讨价还价。他的讨价还价不是为了那几块钱,而是为了生活本身的意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而李大爷,就是要在土地上寻找自己的价值,即使这土地不再属于他,即使他的口袋里曾经装过七百多万。

这就是我认识的李大爷,一个种了三十年地的老人,拆迁分了八百万,如今天天买菜还讨价还价的李大爷。

在他的世界里,幸福很简单:一亩地,一把铁锹,一筐新鲜的蔬菜,和那永远讨不完的价。

来源:可怜桃李断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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