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8年10月25日,武汉三镇在浓烟中沦陷。当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站在武昌城头时,却没有预想中的狂喜。他的参谋总长冈村宁次在日记中写道:“我们占领了武汉,但似乎输掉了整场战争。”这场耗时四个半月的大会战,以中国军队伤亡18万余人、武汉失守告终,却让日本
1938年10月25日,武汉三镇在浓烟中沦陷。当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站在武昌城头时,却没有预想中的狂喜。他的参谋总长冈村宁次在日记中写道:“我们占领了武汉,但似乎输掉了整场战争。”这场耗时四个半月的大会战,以中国军队伤亡18万余人、武汉失守告终,却让日本陷入战略泥潭,从此再不敢轻视中国。
南京沦陷后,武汉就成为国民政府的实际军事、政治中心。这里不仅是平汉、粤汉铁路的交汇点,还连接着西南大后方与东部战场。蒋介石在日记中直言:“武汉存则中国存,武汉亡则中国亡。”日本大本营同样认为,“攻占武汉就能实质性统治中国”。1938年7月,日本陆军省提交的报告称:“若无法在武汉击溃中国军队,将被迫转入长期战争。”
此时的国际形势波谲云诡:苏联志愿航空队秘密抵达武汉,带来200余架战斗机;德国却在1938年7月终止对华军事合作,撤走全部军事顾问。国民政府紧急制定《保卫武汉作战计划》,将第五战区(李宗仁)和第九战区(陈诚)共129个师、110万兵力部署在长江两岸,依托大别山、鄱阳湖构筑防线。
日本为这场战役赌上了全部家底,派陆军总兵力34个师团中,9个师团约25万人,投入到武汉战场,占总兵力的26.5%,另有海军舰艇120艘、飞机400余架配合作战。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还制定了“南北夹击”计划:北路沿长江北岸推进,南路从九江迂回包抄,试图将中国军队压缩在武汉外围一举歼灭。
中国军队则以“外围抗击”为核心策略。郭汝瑰在军事会议上尖锐指出:“南京背水列阵导致惨败,武汉绝不能重蹈覆辙!”他提出将防线前推至幕阜山和大别山,利用山地节节抗击。这一建议被陈诚采纳后,中国军队在长江沿岸构筑了纵深防御体系,仅马当要塞就埋设地雷3万余枚,设置铁丝网10余公里。
1938年6月12日,日军波田支队突袭安庆,武汉会战正式打响。在长江航道上,中日海军展开激烈炮战。中国海军“”中山舰”舰长萨师俊在弹雨中指挥还击,直至军舰被日军鱼雷击沉。当部下要背他撤离时,这位抗日名将怒吼:“我生为军人,死当卫国!”最终与舰同沉。
在陆上战场,马当要塞的失守成为关键转折点。由于守军第16军军长李韫珩擅自举办“抗日军政大学”结业典礼,导致防御空虚。日军敢死队乘橡皮艇突袭成功时,许多中国士兵还在列队参加典礼,长江要塞争夺战以失败告终。消息传到武汉,蒋介石拍案而起:“马当失陷,实乃奇耻大辱!”
7月26日九江失守后,日军第106师团孤军深入,在万家岭陷入绝境。薛岳在电话中向蒋介石立下军令状:“我要在庐山脚下全歼这股日寇!”他调集10万兵力形成包围圈,张灵甫率部夜袭张古山,白刃战中喊出“杀尽倭寇,还我河山”的誓言。
10月7日总攻开始,第74军58师师长冯圣法在前线督战:“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雷鸣鼓刘!”经过3天激战,中国军队迎来万家岭大捷,歼灭日军第106师团主力3000余人,缴获山炮28门。当被俘的日军士兵被押解到武汉时,市民们含泪高呼:“这就是侵略中国的下场!”此战被日军战史称为“陆军创立以来最大的耻辱”。
在大别山北麓的富金山,第71军军长宋希濂指挥部队与日军第13师团展开殊死搏斗。阵地上,36师师长陈瑞河手持大刀督战:“后退者,立斩!”七天七夜的拉锯战中,中国军队伤亡9成,但日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数百具尸体的代价。日军战报记载:“中国军队的抵抗超出想象,每寸土地都要付出鲜血代价。”
除了正面战场上的浴血奋战,武汉会战也迎来许多国际友人的支持。苏联志愿航空队的飞行员们,更是用生命守护着武汉的天空。1938年2月23日,28架苏联SB-2轰炸机长途奔袭1400公里,奇袭台湾松山机场,摧毁日军战机40余架。当他们返回汉口机场时,宋美龄亲自设宴庆功:“你们是中国人民的真正朋友!”
1938年4月29日,日本天皇诞辰日当天,日军出动45架战机空袭武汉。中国空军和苏联志愿航空队64架战机腾空迎战。苏联飞行员古边科在击落两架日机后,座机被击中起火。他放弃跳伞,驾驶着燃烧的战机撞向日军轰炸机群,与敌同归于尽。这场空战中,中日双方以12:29的交换比,创下抗战以来最辉煌的空战纪录。
在武汉街头,“七七”献金运动掀起热潮。乞丐绝食捐款、断腿老兵献金买子弹、人力车夫捐出一日所得……短短五天内,武汉市民共捐献法币100万元,相当于当时50万大军一个月的军饷。时任政治部第三厅厅长的郭沫若在日记中写道:“这哪里是献金,分明是四万万同胞的热血在沸腾!”
1938年10月,随着广州失陷,武汉陷入三面包围。蒋介石在军事会议上沉重地说:“武汉虽失,但其战略价值已达。我们要以空间换时间,拖垮日寇!”10月25日,中国军队有序撤离武汉,将一座空城留给侵略者,武汉会战结束。此战日军伤亡约10万人(中方宣称25.6万,日方承认3.55万)。
日本的战略困境也因此战迅速显现,国内仅存1个师团,战争经济濒临崩溃,直接军费占国家总收入的7成,连士兵的子弹配给都缩减至每人每日5发。《朝日新闻》哀叹:“我们赢得了战役,却输掉了战争。”国际舆论也发生转向,苏联加大对华援助,英美开始对日本实施钢铁禁运。
对中国而言,武汉会战打破了日军“速战速决”的美梦。毛泽东在《论持久战》中指出:“武汉会战标志着战略防御阶段的结束,我们将转入更持久的战斗。”中共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趁机深入敌后,在华北、华中建立抗日根据地,逐步成为抗战中流砥柱。
为迟滞日军进攻,国民政府在6月9日炸开黄河花园口。滚滚黄水虽使日军第14师团陷入泥潭,却导致豫皖苏三省89万人死亡、1200万人流离失所。这一决策至今仍存争议,但正如历史学家张宪文所言:“在极端困境下,中国军民被迫选择了最悲壮的抗争方式。”
武汉会战结束后,日本再也无法组织起大规模战略进攻。1939年1月,日本陆军省被迫承认:“中国战场已陷入持久战泥潭,我们不得不重新评估对华战略。”这场战役用血肉铸就的防线,不仅为中国争取了宝贵的战略喘息时间,更向世界证明中华民族不可征服。
来源:渝鲜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