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华夏文明的漫漫长河中,“信”犹如一座巍峨的精神灯塔,穿越千年迷雾,照亮民族前行的航程。它从最初质朴的“人言为信”,逐渐演变为一个深邃而恢弘的价值体系,深深融入中国人的血脉之中,成为我们民族特有的文化基因。
镌刻在华夏血脉中的文化基因
郑志忠
在华夏文明的漫漫长河中,“信”犹如一座巍峨的精神灯塔,穿越千年迷雾,照亮民族前行的航程。它从最初质朴的“人言为信”,逐渐演变为一个深邃而恢弘的价值体系,深深融入中国人的血脉之中,成为我们民族特有的文化基因。
审视“信”字的形体流变,可见古人对其内涵的精妙诠释。甲骨文与金文中,“信”从“人”从“口”或“言”,直指人言为信的本义。至战国时期,从“言”从“身”的构型,更凸显言语出自自身的承诺坚守。而“訫”字从“言”从“心”,则将诚信提升至心灵层面,使“信”从外在规范升华为内在的道德自觉。《易传·系辞上》言:“人之所助者,信也”,道出了守信乃得人助的根本。
春秋战国时,礼崩乐坏,社会动荡,却恰为“信”的哲学思考提供了丰沃土壤。儒家奉“信”为立身之本、治国之要。孔子“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的论断,如晨钟暮鼓,警醒世人。在儒家视域中,人无信不立,国无信不宁。子张谓“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亡”,彰显了对道德信念的执着坚守。墨家同样重信,墨子主张“言必信,行必果”,倡导言行相符如符节相合,体现了践信履诺的实践精神。
至两汉,“信”步入官方意识形态殿堂。董仲舒将其纳入“五常”(仁、义、礼、智、信),使其成为具有普遍意义的伦理纲常。自此,“信”超越个人修养范畴,成为从政者必守的基本准则。官吏深知,唯以诚信立身,方能取信于民,推行政令,实现天下治平。
宋明理学时期,“信”被赋予深邃的哲学内涵。朱熹、二程等理学家将“五常”提升至“天理”高度,“信”与“诚”相贯通。“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信”成为“诚”在人事上的具体体现,从日常德行上升为宇宙观与本体论的核心范畴,成为安身立命的根本准则。
明清以降,“信”进一步深入民间,融进百姓日常生活。家训中谆谆教导子孙诚信立身;戏曲舞台上不断演绎一诺千金的感人故事;小说中塑造了众多守信重义的典型形象。“信”从经典的道德训条,化为百姓日用而不觉的行为准则。清代《康熙字典》集历代智慧,对“信”的释义涵盖诚实、符契、使者、再宿等多重意蕴,可见其内涵之丰富。
回望历史长河,“信”的内涵随时代变迁不断深化拓展。从朱熹所言“不自欺,不妄之谓也”的诚实无欺,到墨子强调“言必信,行必果”的信守诺言;从《论语》“民信之矣”的信任信从,到对理想信念的执着坚守,再到以“诚”为天理依据的本体论高度,“信”已全面贯通于个人修养、人际交往、政治治理等各个层面,成为中华文化价值体系的核心要素。
今日之中国,“信”的价值非但没有尘封于历史,反而焕发出新的生机。各地正在探索将“美德信用”转化为推动社会治理和经济发展的强大引擎,实现了从理念到实践的创造性跨越,赋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新的时代生命与实践价值。
“信”这一古老而常新的价值观念,承载着中华民族的精神追求,见证着历史的沧桑变迁。它从古籍经典中走来,融入当代生活,以创新形式延续着强大生命力。从具体的道德观念,演进为维系社会运行的核心价值体系,“信”的古今之旅,是一条绵延不绝的文化血脉,连接着民族的过去与未来。展望前路,我们当继续传承和弘扬“信”的精神,让诚信之花在神州大地绽放得更加绚烂夺目。
责编|陈君妍 编审|郑志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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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仙游报道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