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被绑上祭神台那日,我捏碎了喉间玉锁 他的神剑刺穿我心脏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1 08:01 2

摘要:冰冷的青石祭台硌着后背,三千天道碑在殿外泛着灰败的光,像一排排沉默的墓碑。

“这天道要我死,我便先屠了这天!”

被绑上祭神台那日,阮雪儿捏碎了喉间玉锁。

喻流的神剑刺穿她心脏时,溅出的血染红了三千天道碑。

——所谓天命,不过是诸神编造的谎言。

她笑吻剑锋,在众神惊骇的目光中,将弑神刃捅进了天道核心。

1

铁链勒进琵琶骨的瞬间,我忽然想笑。

冰冷的青石祭台硌着后背,三千天道碑在殿外泛着灰败的光,像一排排沉默的墓碑。

台下万灵的虚影跪得整整齐齐,神官洛鹤的声音穿透云层,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阮氏雪儿,身负不祥,当祭天道,以平三界浩劫——”

我偏过头,看向高台上那个持剑的身影。

喻流。

他的白衫被殿外的风掀起一角,侧脸在晨光里锋利得像他手中的“承影”剑。

喉间的玉锁忽然发烫,那是十二岁生辰时,他蹲在桃树下给我戴上的,指尖的温度比春日暖:“雪儿别怕,这玉锁能护你,连天道都伤不了你分毫。”

那时他眼里有光,像把整个星空都揉碎了放进去。

可现在,那光灭了。

洛鹤的法杖重重顿在地上,锁链瞬间收紧,骨头摩擦的剧痛让我闷哼出声。

喻流终于动了,他提着剑走下台阶,每一步都踩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雪儿,”他开口,声音比祭台的石头还冷,“莫要挣扎。”

我扯了扯嘴角,血腥味漫上舌尖:“挣扎?喻流,你要亲手杀我,还怕我挣扎?”

他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

我忽然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像一夜未眠。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是天道最虔诚的信徒,是诸神钦定的执法者,而我,是他必须铲除的“不祥”。

2

“时辰到!”洛鹤厉声高喝。

喻流举起了承影剑。

剑身映出我狼狈的模样:散乱的发丝,渗血的衣袍,还有喉间那枚随着呼吸起伏的玉锁。

阳光顺着剑刃爬上来,刺得我眼睛发疼。

“你信吗?”我盯着他的眼睛,声音轻得像叹息,“信我是不祥,信杀了我,三界就会太平?”

他的剑尖抖了一下。

“我信天道。”他说。

这句话像淬毒的针,扎进我心口最软的地方。

那些年的桃树、星夜、还有“连天道都伤不了你”的誓言,都抵不过一句轻飘飘的“我信天道”。

剧痛猛地从心脏炸开。

承影剑穿胸而过,带着熟悉的、属于喻流的灵力。

可奇怪的是,我没感觉到绝望,反而有种荒诞的解脱。

就在这时,我摸到了喉间的玉锁。

它烫得像要烧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冲撞、嘶吼。

记忆突然回笼——十岁那年坠崖,被一个疯癫的老道士撞见,他指着我脖子上刚戴上的玉锁,疯喊:“枷锁!那是锁你血脉的枷锁!诸神怕你醒,怕你……”

后面的话被喻流打断了,他一剑挑飞了老道士,抱着瑟瑟发抖的我说:“别听疯子胡言。”

疯的不是他。

3

我笑出声来,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

在喻流骤然收缩的瞳孔里,我蜷起手指,狠狠捏碎了那枚玉锁。

“咔嚓”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亘古不变的规则裂开了缝。

一股滚烫的力量从碎玉里冲出来,顺着血管流遍四肢百骸,琵琶骨上的锁链瞬间寸寸断裂。

“你做什么?!”洛鹤的惊怒声近在咫尺。

我没理他。

身体里的力量越来越汹涌,像沉睡了万年的火山终于喷发。

心口的剑伤在愈合,涌出来的血不再是暗红,而是带着金芒的赤红。

它们挣脱我的控制,化作漫天血珠,朝着殿外的三千天道碑飞射而去。

“滋啦——”

血珠落在石碑上,像滚油浇进冰水。

那些刻满“天命”、“祥瑞”、“浩劫”的碑文开始冒烟、卷曲,最后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更深、更古老的刻痕。

那上面写着:

“混沌血脉,可撼诸神,当以玉锁封之,待成年献祭,永绝后患。”

“篡改天道碑,令万灵信其伪,方可保诸神权柄不失。”

“喻流者,需以情缚之,令其亲手斩除隐患,以示忠诚。”

一行行,一字字,全是淬着阴谋的谎话。

4

整个祭天殿鸦雀无声。

万灵的虚影抬起头,眼神从麻木变得茫然。

洛鹤的法杖“哐当”落地,脸色惨白如纸。

我望着喻流,他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承影剑的剑柄在他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里映着天道碑上的字迹,像被抽走了魂魄。

“你看,”我擦掉嘴角的血,声音因为刚刚爆发的力量有些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你的天道,在骗你啊。”

他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我的话烫到。

承影剑从他手中滑落,插进青石缝里,发出嗡鸣的哀响。

所谓天命,不过是诸神怕我觉醒混沌血脉,编造出的弥天大谎。

他给我的玉锁,从来不是护身符,是锁住我力量的镣铐。

他说的“护你”,早就被写进了诸神的剧本里,是为了让他今天亲手杀我时,更痛,更“忠诚”。

5

心口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那点痛,远不及真相扎人的万分之一。

我低头,看着穿透胸膛的剑刃,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它。

喻流浑身一颤,像是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眼底涌起我看不懂的慌乱:“雪儿,你……”

“这剑,你送我的伤。”我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带着血的温热,“但下一次,该我送他们了。”

说完,我仰头,对着那些从云层后露出惊惶面容的诸神,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血还在流,染红了我的脸,染红了祭台,染红了三千天道碑上诸神的谎言。

我能感觉到身体里那股名为“混沌”的力量在咆哮,在渴望撕碎眼前这虚伪的一切。

“这天道要我死?”

我拔下胸口的承影剑,任凭鲜血喷涌而出,在身后绽开一朵妖冶的花。

“那我便先屠了这天!”

声音落下的瞬间,殿外的天道碑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崩碎成齑粉。

喻流站在漫天烟尘里,望着我,像望着一个他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玉锁已碎,枷锁已断。

从今天起,阮雪儿的命,自己说了才算。

6

血是甜的。

意识沉下去又浮上来时,我舔到了嘴角的温热。

不是祭台上那种铁锈般的腥,带着点奇异的回甘,像幼时偷喝的桃花酿。

四周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天,没有地,连声音都被吞得干干净净。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心口的剑伤还在隐隐作痛,但那痛楚里裹着股更汹涌的东西——像是有团火在骨头缝里烧,每烧过一寸,断裂的经脉就突突地跳着愈合。

“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炸开,惊得我猛地坐起身。

灰影一闪,面前蹲了个老头,头发胡子纠结成一团灰毛,只有眼睛亮得吓人,像藏着两簇鬼火。

“你是谁?”我摸向心口,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硬硬的一层,底下却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老头咧嘴笑,露出黄黑的牙:“旁人叫我逆尘,你嘛——可以叫我救命恩人。”

他指尖戳了戳我眉心,一股清凉顺着鼻梁滑下去,压下了体内乱窜的火气,“混沌血脉刚醒就敢硬撼天道碑,小姑娘,命比石头还硬。”

混沌血脉。

这四个字像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深处的锁。

十岁那年坠崖,崖底的老道士也是这么喊的,他说我是开天辟地时漏下来的混沌气所化,天生能克诸神神力。

当时喻流追来,一剑挑飞了老道,捂住我的耳朵说:“别听疯子胡言。”

疯子说的是真的。

“诸神怕你,”逆尘盘腿坐下,随手从灰雾里摸出个酒葫芦,咕咚灌了一大口,“怕你长大了掀他们的宝座,才编出‘祭品’的谎话,还把那枚锁灵玉给你戴上——那哪是护符?是捆仙索,捆了你的血脉,捆了你的命。”

我摸着喉间空荡荡的地方,那里本该有枚温润的玉锁。

是喻流给我的,十二岁生辰,他说:“雪儿戴这个好看。”

不是好看,是好骗。

7

“喻流……”我咬着这两个字,舌尖又尝到那甜腥的血味,“他知道吗?”

逆尘嗤笑一声,酒液顺着胡子往下滴:“他?他是棋盘上最锋利的那颗子。诸神算准了他对你有情,才让他亲手送你上祭台——瞧见你心口那点剑伤没?”

他忽然凑近,眼神锐利如刀,“承影剑是天道神兵,真要杀你,你魂魄都得碎成齑粉。可他留了手,那点灵力裹着你的残魂,刚好够我把你捞到这混沌境。”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留了手?

是因为还念着半分旧情,还是诸神剧本里的另一重算计?

“想知道真相?”逆尘把葫芦塞给我,“自己去问。但在那之前,你得有捅破这天的本事。”

他抬手一挥,灰雾里缓缓浮起一柄短刃。

通体漆黑,没有刃光,甚至算不上好看,像块被人随手丢弃的废铁。

可我刚握住它,体内那团火就猛地腾起,与刃身共鸣着发烫。

“弑神刃。”逆尘的声音沉了下去,“千年前我凿开天道核心时用的,沾过旧神的血,也认混沌气。拿着它,诸神的护体神光在你眼里,就是层窗户纸。”

8

我摩挲着弑神刃的纹路,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爬上来,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底的狂躁。

“为什么帮我?”我抬头看他,逆尘的眼睛里映着刃身的黑,像藏着无尽的往事。

“我恨他们。”他说得直白,甚至带着点孩童般的执拗,“千年前他们偷了我的功绩,篡改了我的天命,把我扔到这鬼地方苟活。现在有人能掀了他们的戏台,我高兴。”

他忽然笑了,笑声在混沌里荡开,惊起无数细碎的光点:“何况,你比我当年狠。我只敢凿个缝,你敢捏碎玉锁,让血溅满天道碑——那一下,可把诸神吓得不轻。”

我想起祭台上喻流的脸,想起他瞳孔里碎裂的碑文,想起那些从云层后露出来的、惊慌失措的神颜。

他们也会怕,怕这精心编织的谎言被戳穿,怕他们高高在上的位置坐不稳。

“他们怕的不是我,是真相。”我握紧弑神刃,刃尖刺破掌心,血珠滴在上面,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那我就把所有真相,都砸到他们脸上去。”

9

逆尘教了我三天。

不是教我怎么用剑,而是教我怎么驾驭体内的混沌气。

那力量太野,像脱缰的野马,稍不留意就会反噬自身。

起初我总控制不住,指尖会突然燃起金红的火焰,烧得灰雾滋滋作响。

“记住,混沌不是毁灭,是重塑。”逆尘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天道是他们定的规矩,你的血能破了这规矩,就能建新的。别被恨意牵着走,你要杀的是说谎的神,不是这天地本身。”

我没说话,只是一遍遍地挥刃。

弑神刃越来越烫,像是渐渐认了主,每次挥动都带着股撕裂空气的锐响。

心口的剑伤早已愈合,只留下道浅浅的疤痕,像枚醒目的印记。

第四天清晨,逆尘说:“你该走了。”

灰雾尽头出现了一道裂缝,透出外面的天光。

我能隐约听见厮杀声,还有洛鹤尖利的嘶吼,似乎在下令搜捕“逃脱的祭品”。

“出去第一个要杀谁?”逆尘问,语气里带着点看热闹的期待。

“洛鹤。”我站起身,弑神刃在掌心轻颤,“他不是喜欢喊‘时辰到’吗?我去告诉他,他的时辰到了。”

逆尘大笑起来,笑得胡子都飞了:“好!够狠!记住,混沌境的门永远为你开着,打不过就跑回来,老头我给你撑腰。”

10

穿过裂缝的瞬间,阳光刺得我眯起了眼。

脚下是熟悉的三界大地,却不是祭天殿的方向。

远处的城池在冒烟,隐约能看见神兵在街巷里搜捕,百姓的哭喊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洛鹤果然在“平叛”。

大概是天道碑碎裂的事惊了民心,总有人不信那套“祭品救世”的鬼话,揭竿而起,却被他扣上“逆天”的罪名大肆屠戮。

我握紧弑神刃,体内的混沌气顺着血脉奔涌,与这方天地的伪秩序格格不入地冲撞着。

心口的疤痕在发烫,像在提醒我祭台上的血,提醒我那些被篡改的碑文,提醒我握剑的喻流,和他那句“我信天道”。

或许逆尘说得对,喻流留了手。可那又怎样?他递出剑的瞬间,就已经站在了谎言那边。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朝着那座冒烟的城池走去。

弑神刃的漆黑在阳光下泛着暗光,像一道即将划破虚伪天幕的裂痕。

洛鹤,诸神,还有……喻流。

你们欠我的,欠这三界被蒙蔽的万灵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天既然容不下一个说真话的阮雪儿,那我便亲手拆了它,再建一个容得下的。

第一步,就从斩了那个喊“时辰到”的神官开始。

11

血腥味是最好的引路标。

我循着那股浓稠的腥甜穿过雾霭,脚下的石板路黏腻发滑。

远处城池的轮廓在烟幕里若隐若现,洛鹤的尖啸穿透云层:“凡质疑天道者,与叛贼同罪!格杀勿论!”

弑神刃在掌心微微发烫,像在呼应这人间炼狱的怒火。

我摸了摸心口的疤痕,那里的皮肤下,混沌气正随着呼吸突突跳动——逆尘说得没错,这力量认恨,更认不公。

“那妖女定是藏在城中!”

两名神兵的喝骂声从巷口传来。

我侧身躲进断墙后,看着他们踹开一扇扇家门,将哭喊的百姓拖拽出来。

其中一个戴铁盔的兵卒高举长矛,对准了缩在墙角的孩童。

寒光乍起的瞬间,我动了。

弑神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比风声更轻,等那兵卒反应过来时,他握矛的手腕已落在地上。

另一个神兵怒吼着挥刀砍来,我侧身避开,刃尖顺势抹过他的咽喉。

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与祭台上的血味重叠,却不再让我发抖。

“神仙……杀人?”墙角的妇人抱着孩子,眼睛瞪得滚圆。

我擦去脸上的血,看向城中最高的那座塔楼——洛鹤的法旗正插在楼顶,旗下隐约有金光闪动,是神官特有的护体神光。

“不是神仙,”我握紧弑神刃,转身走向塔楼,“是骗子。”

12

塔楼的石阶上堆满了尸体,有百姓的,也有反抗神兵的修士。

洛鹤背对着我站在楼顶,正对着水晶镜喃喃自语:“……祭品逃脱,天道碑损毁,还请诸神降下天罚……”

“诸神忙着编新的谎话呢,没空理你。”

我的声音让他猛地转身,法杖上的宝石骤然亮起:“阮雪儿?!你没死?!”

他看清我手中的弑神刃,脸色瞬间惨白,“弑神刃……你竟勾结了逆尘那个叛徒!”

“叛徒?”我一步步走上台阶,脚下的血渍印出清晰的脚印,“比起你们篡改天命、屠戮无辜,谁更像叛徒?”

洛鹤色厉内荏地举起法杖:“放肆!天道要你死,你便该死!”金光如蛇般窜出,直逼我的面门。

我侧身避开,弑神刃带起一道黑风。

那足以击碎山石的神光,碰到刃身竟像冰雪遇火般消融。

洛鹤惊骇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水晶镜——镜中映出诸神在凌霄殿惊慌失措的模样,正对着一道虚影叩拜:“……务必斩草除根,不能让她活着抵达凌霄殿……”

镜光碎裂的刹那,我已欺至他面前。

“你看,”我按住他的肩膀,将弑神刃抵在他心口,“你的诸神,在怕我。”

13

洛鹤的惨叫被刃身切断时,塔楼外突然响起惊雷。

我探头望去,只见喻流踏着剑光落在城墙之上,白衫在硝烟里格外刺眼。

他看到了我,也看到了塔楼顶端洛鹤的尸体,以及那面碎裂的水晶镜。

四目相对的瞬间,风停了。

我握着弑神刃的手没有抖。

倒是他,握着承影剑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说出一个字。

“怎么?”我挑眉,一步步走下塔楼,“诸神又派你来杀我了?”

他的目光扫过我脸上的血污,扫过我心口若隐若现的疤痕,最终落在弑神刃上:“雪儿,跟我回去。”

“回哪里?”我笑了,“回祭台,让你再捅一剑?”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挣扎的红:“天道……或许有错,但你杀戮过重,已堕入魔道。”

“魔道?”我忽然收了笑,指着城中的尸骸,“这些百姓,他们做错了什么?洛鹤喊着‘天道’杀他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堕入魔道?”

承影剑嗡鸣一声,他却没有拔出来。

14

我转身往城外走,知道他会跟来。

果然,走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他的脚步声。

我们一前一后走在荒芜的旷野上,直到那片熟悉的桃林出现在眼前——十二岁生辰,他就是在这里给我戴上玉锁的。

如今桃花落尽,只剩光秃秃的枝桠指向天空。

“你还记得这里?”我转过身,弑神刃的尖端斜斜点地。

他望着那些枯枝,声音低哑:“记得。你说喜欢桃花,我便求司花神在这里种了一片。”

“你还说,玉锁能护我周全。”

他的脸瞬间失了血色。

“那玉锁是锁灵玉,”我一字一顿,看着他的眼睛,“诸神怕我觉醒混沌血脉,才让你用‘喜欢’当饵,把锁扣在我脖子上。他们算准了你舍不得杀我,却又不得不信天命——喻流,你就是他们捆住我的最后一根绳子。”

他猛地后退,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不是的……我不知……”

“你信天道,”我打断他,“信到可以亲手把我推上祭台。现在天道碑碎了,谎言露馅了,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承影剑终于出鞘,剑光却偏向了一旁的桃树。

咔嚓一声,最粗的那棵桃树应声而断。

“我不知道……”他重复着这句话,声音里带着破碎的绝望,“我只知道,你不能再错下去。”

15

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累。

“我的路,从来由不得自己选。”我收起弑神刃,转身走向远处的混沌境裂缝,“但从今往后,我要走的路,你别挡。”

他没有追。

走出很远后,我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他还站在桃林里,白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不知该倒向哪方的旗帜。

而我知道,他迟早要做出选择。

逆尘在裂缝那头等我,见我回来,立刻凑上来:“杀得痛快吗?洛鹤那老东西,当年可是第一个举法杖赞成放逐我的!”

“凌霄殿的诸神慌了,”我靠在一块混沌石上,看着掌心弑神刃留下的浅痕,“他们怕我去拆穿更多谎言。”

“怕就对了!”逆尘笑得胡子乱飞,“下一步去哪?直接杀上凌霄殿?”

我望着裂缝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那里正有无数道神光汇聚——诸神大概已经知道,寻常神兵拦不住我了。

“去凌霄殿。”我站起身,混沌气在体内翻涌,像要冲破皮肤,“但在那之前,我要让三界都看看,他们信奉的天道,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逆尘挑眉:“怎么让他们看?”

我看向桃林的方向,喻流的身影早已消失,但我知道,他会把消息带回去。

“让他们的‘忠诚’之刃,自己割开他们的喉咙。”我握紧弑神刃,裂缝外的风声里,已隐约传来诸神震怒的咆哮。

16

凌霄殿的玉阶是温的,温得像刚泼上去的血。

我踩着层层叠叠的神兵尸体往上走,弑神刃在掌心发烫,混沌气顺着刃尖滴落,在白玉上烧出一个个黑窟窿。

逆尘跟在我身后,手里还拎着个半死不活的神将,嘴里骂骂咧咧:“这帮废物,当年老子打上天庭时,他们爷爷的爷爷还在喝奶呢!”

殿门被我一脚踹开,诸神惊慌的脸撞进眼里。

他们围坐在大殿中央那团光雾周围,光雾里隐约能看见无数锁链缠绕,那就是天道核心——诸神窃取天地规则、编织谎言的源头。

“阮雪儿!你敢闯凌霄殿?!”为首的金甲神站起来,是当年亲手将逆尘放逐的苍擎。

他挥着巨斧劈来,斧刃上流转着天道加持的金光,“天道不灭,你永无宁日!”

我侧身避开,弑神刃带起一道黑风。

斧刃与刃身相撞的瞬间,金光像被啃了一口似的缺了块,苍擎惨叫着后退,虎口崩裂的血溅在他自己的金盔上。

“灭不灭,不是你说了算。”我步步紧逼,看着他身后的诸神个个面露惧色,“你们不是喜欢看祭品流血吗?今天换你们流了。”

逆尘在我身后拍手:“说得好!小姑娘,把他们的胡子都薅下来当夜壶!”

诸神被激怒了,各种神光法术像暴雨般砸来。

我却不怕——混沌气本就是天地初开的本源,这些靠窃取规则得来的神力,碰着我的血就像冰雪遇火。

弑神刃每挥一次,就有一尊神像轰然倒塌,露出底下凡人骨殖拼凑的内里。

诸神早已在千年前耗尽了本源,全靠吸食凡人信仰和精血苟活。

17

玉阶很快被神血染红。

我杀到天道核心前时,只剩最后几个老神瑟瑟发抖地护着那团光雾。

喻流突然从殿外冲进来,承影剑横在我面前。

“雪儿,停手。”他的声音比桃林那次更哑,白衫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再这样下去,三界会乱的。”

“乱的不是三界,是你们编的谎话。”我剑尖直指他身后的天道核心,“你看清楚,那里面锁着的不是天命,是被你们囚禁的、真正的天地规则!”

光雾里隐约传来细碎的呻吟,像是无数被束缚的魂灵在哭。

喻流的眼神剧烈动摇起来,握剑的手开始发颤。

“你还要护着它?”我往前走了一步,剑尖几乎碰到他的剑刃,“护着这个骗了你、也骗了所有人的东西?”

他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竟有泪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从小信奉的天道……”

“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天道是什么东西。”

18

就在这时,天道核心突然炸开强光,一道模糊的虚影从光雾中升起,声音苍老而冰冷:“痴儿,何必与她废话。”

虚影转向喻流,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温和:“喻流,你做得很好。让她亲手杀了你,就能彻底激发她的混沌血脉,届时我便可借机吞噬,重铸更完美的天道。”

喻流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您说……什么?”

“你的不忍,你的挣扎,都是我算好的。”虚影笑了,笑声里满是嘲弄,“包括你给她的玉锁,包括你刺她的那一剑,都是为了让她恨你、杀你——只有极致的爱恨,才能催熟混沌血脉啊。”

真相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喻流的心脏。

他踉跄着后退,承影剑“哐当”落地,剑身在神血里颤动,像在为它的主人哭泣。

他连痛苦的资格,都是被算计好的。

19

我没有错过这个机会。

在诸神和虚影都因喻流的崩溃而分神的瞬间,我纵身跃起,弑神刃带着全身的混沌气,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刺天道核心。

“不——!”虚影发出凄厉的尖叫,无数锁链从光雾里窜出,试图缠住我。

可它们碰着我的血就瞬间熔断,就像当年祭台上,我的血熔断了天道碑的谎言。

诸神惊骇地看着我穿过光雾,看着弑神刃没入那团核心的光芒中。

“这天道要我死?”我盯着虚影在强光中扭曲的脸,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我就先送它上路!”

弑神刃完全没入的刹那,整个凌霄殿剧烈摇晃起来。

光雾像被戳破的气球般急速收缩,里面囚禁的规则之力喷涌而出,化作漫天光点。

三千天道碑崩塌的巨响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震得诸神惨叫着化为飞灰。

逆尘在混乱中大喊:“雪儿!快躲开!”

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飞出去,眼看就要撞上断裂的梁柱,却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是喻流。

20

他抱着我,用后背硬生生扛住了坠落的横梁,白衫瞬间被血染透。

我能感觉到他心口的起伏,还有他落在我发顶的、颤抖的呼吸。

“为什么?”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我心口那道已经淡去的疤痕。

那里的皮肤正在发光,混沌气与挣脱束缚的天地规则缠绕在一起,修复着我所有的伤口。

“结束了。”逆尘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拍了拍喻流的肩膀,“旧天塌了,该建新的了。”

光雾散尽后,天道核心的位置只剩下一块透明的晶石,里面流动着纯净的天地规则,再没有诸神的影子。

喻流慢慢松开我,声音低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我……”

“不必说了。”我站起身,推开他的手,“你的天道碎了,我的恨也差不多了。”

我走向殿外,逆尘跟在我身边,絮絮叨叨地说要教我怎么用混沌气重塑规则。阳光从断裂的殿顶照下来,落在我手心的弑神刃上,反射出温暖的光。

身后传来喻流的声音:“雪儿。”

我没有回头。

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有些天,必须亲手劈开。

【完】

来源:墨者三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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