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老公的青梅竹马,江绵绵,最近遭遇了一场车祸,不仅失忆了,还患上了抑郁症。老公担心她的情况,跟我说:“亲爱的,绵绵现在很脆弱,我们得多照顾她一些。”我理解他的担忧,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老公的青梅竹马,江绵绵,最近遭遇了一场车祸,不仅失忆了,还患上了抑郁症。老公担心她的情况,跟我说:“亲爱的,绵绵现在很脆弱,我们得多照顾她一些。”我理解他的担忧,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们的订婚钻戒,他提议让给江绵绵戴,说这样能给她一些安慰。我虽然心里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她的健康更重要。
婚房,老公也提出让江绵绵先住着,他说:“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恢复。”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毕竟,她的康复是我们最关心的事。
婚礼那天,宾客满堂,我穿着婚纱站在台上,期待着老公的到来。然而,老公却搂着哭泣的江绵绵,推开了我,说:“婚礼可以再办,但绵绵现在需要我。”他就这样离开了,没有回头,没有看到我倒在地上,血迹斑斑。
我躺在地上,疼痛和失落交织,心中充满了疑问和不解。为什么,我们的婚礼,我们的未来,就这样被抛弃了?我闭上眼睛,泪水悄然滑落,而他,却已经不在我身边。
1.
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江绵绵突然闯了进来,手里紧握着一把水果刀,血迹斑斑。她直奔新郎苏逸明,情绪激动地把刀架在自己手腕上:“你答应过我,这辈子只会娶我一个人!我才是你要娶的人!”
苏逸明见状,立刻上前,语气温和地试图安抚她:“绵绵,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江绵绵却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坚定而疯狂:“不,你今天必须选择我!”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而我,作为这场婚礼的另一位主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冷。
苏逸明耐心地哄着江绵绵,试图让她放下手中的刀:“绵绵,你听我说,你的情绪不稳定,我们先去医院,婚礼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
我努力抑制住心中的痛苦,声音颤抖着反驳:“苏逸明,今天就是我们的婚礼,你不能就这样走。”
江绵绵听到我的话,情绪更加激动,她手中的刀不小心划破了皮肤,鲜血直流:“你这个贱人,逸明哥不会跟你结婚的!”
她哭得撕心裂肺,手腕上的血流得更快了。苏逸明的脸色变得阴沉,他转向我:“林佳,绵绵她抑郁症犯了,你先下去,婚礼我们下次再办。”
我强忍着泪水,坚定地拒绝:“苏逸明,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不会退让。”
江绵绵的情绪更加失控,她尖叫着:“不,你这个贱人,逸明哥是我的!”
苏逸明不再理会我,他撕下衬衫的一角,迅速包扎江绵绵的手腕,然后抱起她准备离开。我咬着嘴唇,伸手拦住他:“苏逸明,你不能走,婚礼不能没有新郎。”
“她受伤可以打120,有抑郁症可以看心理医生,可以去精神病院,但婚礼不能没有新郎。就这一次,别走。”
苏逸明的眉头紧锁,他不耐烦地推开我:“让开。”
我坚持不让。他用力撞开我,抱着江绵绵离开了婚礼现场。我倒在地上,小腹一阵阵坠痛。
2.
婚礼的事,就这么黄了。
我被紧急送到医院,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保住。
心就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肉。
流产的时候,可能是因为情绪太激动,我大出血了。
医生让我找个亲人来签字。
我孤身一人,没有别的亲人。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给苏逸明打电话,但他就是不接。
我试着给他发短信,求他来医院。
他却只回复我:【林佳,你有完没完?要死就快点死。】
我愣住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最后,我还是放下了电话。
硬撑着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
......
“给我泡杯咖啡。”
苏逸明拎着西装,一脸疲惫地进了门。
他进门就吩咐了一声,然后倒在沙发上。
我站在他旁边,没动。
他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语气里满是不耐:“我现在很累,别告诉我,你又要闹。”
要是以前,看到他这样,我早就上前帮他揉肩膀了。
但现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苏逸明,我们离婚吧。”
虽然婚礼没办成,但结婚证早就领了。
现在,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听到我的话,他按揉太阳穴的手停住了。
他直起身子,直视着我。
他冷笑一声:“林佳,你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你又不是不知道绵绵她病了。”
“你就不能懂事一点?你知不知道,要是绵绵的伤口再深一毫米,她会死的。”
“呵...”
苏逸明说得很认真,但我内心已经麻木了。
甚至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逼问道:“所以,她死了吗?”
“如果她一辈子都不好,难道我要一辈子让着她?”
如果她真的死了,我或许还会敬她是条汉子。
但每次都是这样,就差那么一点点。
自从她出车祸失忆后,她只记得苏逸明。
她明目张胆地霸占着我老公。
我的一切,她都要夺走。
一开始,只是情人节的鲜花。
她哭得梨花带雨,质问苏逸明为什么要出轨。
别人跟她解释,现在我才是苏逸明的老婆。
但她不信,站在天台上要死要活。
最后,苏逸明从我怀里抢走花,递给她。
他答应以后只给她一个人送花,她才肯下来。
所以情人节那晚,我老公在我们的婚房里,搂着另一个女人安慰她。
我一个人住在酒店,睁眼到天亮。
那时候,苏逸明还会对我有点内疚。
第二天,他会偷偷给我送来一束更艳的花束。
一遍遍安慰我,说江绵绵只是生病了。
等她好了,我们的生活还会回到从前。
我信了,所以一次又一次地降低底线。
尽力忍让。
### 3
可她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江绵绵的依赖感愈发强烈,而我却只能在一旁默默退让。每个人都觉得我应该这样,甚至连苏逸明也开始认为我小气、没有同情心,甚至是恶毒。
“林佳,你就不能理解一下她吗?”苏逸明曾这样对我说,眼神中满是无奈。
我一开始还会反驳,心中充满了挣扎,但渐渐地,我只剩下麻木。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发现江绵绵其实是在装病。那一刻,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我知道,苏逸明不会相信我。
“你怎么能这样想她?”他当时的语气让我心如刀绞。
从那时起,我明白了,或许我和苏逸明的未来已经注定不会有交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检查出自己怀孕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决定再试一次,想等苏逸明自己发现江绵绵的真面目。
“等孩子出生后,她应该会心甘情愿地退出吧。”我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却隐隐觉得这只是自欺欺人。
“林佳,你真的觉得她会放弃吗?”我在心里问自己,但答案显而易见。他连我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那天,苏逸明的眼神在听到我怀孕的消息后,瞬间变得错愕,接着是不可置信。他紧紧攥住我的手腕,声音颤抖:“林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冷冷一笑,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怎么?我咒你的小青梅心疼了?”
“所以,我们离婚吧。”我毫不犹豫地说。
“你在开玩笑吗?不然我会天天诅咒她下地狱,不得好死。”
我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八年了,从大学到现在,我们整整在一起八年。我从未提过分手,甚至每次争吵都是我主动求和。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苏逸明的声音中透着无助。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在我们之间回荡,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苏逸明愣愣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震惊与懊悔。
“你怎么能打我?”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心中满是委屈。
他想伸手来碰我,却被我躲开了。“林佳,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理解。”
“你让我理解什么?你心里只有江绵绵!”我怒吼道。
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最终无措地收回手,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我面前,声音软下来:“我知道这次的事你受了委屈,我答应你,下次给你补个更隆重的婚礼。”
“你最喜欢的粉钻我买来了,绵绵只是病了,你让让她。”
看着眼前那颗光彩夺目的粉钻,我心中只觉得刺眼。喜欢粉钻的是江绵绵,而我喜欢的,是我们当初亲手雕刻的银对戒。可惜,那枚戒指早已被江绵绵抢走了。
“我不需要这个。”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满是失望。
“那如果下次,她还像这样闯进我们的婚礼现场呢?你会看着她死吗?”我继续逼问。
“下次我会让人看紧她。”他急切地回答。
“我是在假设,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你选我还是选她?”
“林佳,你明知道她病了。”他的声音中透着无奈。
“好,不用说了。”我打断他,心中愤怒难平。
“离婚吧。”我再次提出。
“你休想。”他愤怒地回应,眼中闪烁着不甘。
“就算不为了你自己,至少也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他的话让我心中一紧。
可惜,他没有给我时间反应。说完这些话后,他转身大步离开客厅,进了洗手间。我知道,这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要是从前,等他出来,桌上一定摆着热乎乎的番茄鸡蛋面,可这次什么也没有,没有番茄鸡蛋面,也没有我。
4
我站在别墅区的楼下,等车等得花儿都谢了。
天色渐暗,雨滴开始悄无声息地落在我的鞋尖。
我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经八年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我和我妈被债主堵在家里的时候。
那天我本该作为学生代表上台演讲,他却因为我迟迟未到而来找我。
他看到我们被一群混混围住,转身就跑,我还以为他被吓跑了。
没想到他竟然拿着一根铁棍冲了回来,像英雄一样保护我。
直到有人报警,我们才被带到警局。
他竟然替我还了二十万的债务,我以为这是童话里王子救灰姑娘的情节。
但他立马让我打了欠条,利息还得按市场利率算。
我当然答应了,从那以后,他就像债主一样,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有时候是帮我交学费,有时候是给我买饭,有时候是给我买冬衣。
直到学校汇演那天,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唱了一首情歌。
他站在聚光灯下,脸红红的,对着我的方向举起话筒,问我愿不愿意当他女朋友。
我笑着点了点头,他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大声宣布:“林佳,我的。”
他对我一直很好,好到连我妈都觉得过分。
我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小苏对我们这么好,不管以后怎么样,记得好好报答人家。”
妈,八年了,我做得够多了吧?
如果江绵绵没有出现,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我胡思乱想着,脸上的雨水越来越多。
别墅区打车太难了,我只好走到路口,一个穿黄袍的小哥看到我,问我要不要帮忙。
我跟着他到了市区,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
几天后,我找到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
然后去公司提交了辞职报告,虽然还有一个月的交接期。
这个规矩还是我自己定的,真是自作自受。
至于苏逸明,可能是因为江绵绵又在闹他,作为老板的他一直没来公司。
再次见面是在半个月后的公司聚会上。
他似乎还在生气,看到我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后坐在我对面,对江绵绵嘘寒问暖。
一桌人都是公司的骨干,很多都参加了我们那场荒唐的婚礼。
这顿饭吃得压抑极了,大家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来回游移。
我倒是无所谓,偶尔和策划部经理聊几句。
直到我举起酒杯,准备和经理碰杯时,苏逸明终于忍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把我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林佳,你够了!”
“怀着孕还敢喝酒,就为了赌气,你连孩子都不顾了?!”
他这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包厢内,气氛更加凝固了。
众人看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
5
在众人的目光下,我被他撞倒,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总是那么细心。红酒和玻璃碎片四溅,尖叫声此起彼伏。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向那些女孩道歉。然后,我甩开他的手:“苏逸明,孩子一个月前就已经不在了。”
苏逸明的表情变化莫测,最终冷笑一声:“你可以对我发火,但不该诅咒孩子。”他坚持要和我对峙。人群中,一个年轻女孩站了起来,小声说:“苏总,是真的,是我送林经理去医院的,她大出血,医生都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因为找不到家属,最后还是她自己签的字。”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落在我身上。在场的都是精明人,部门经理见状,赶紧拉着女孩离开。不久,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只剩下我、苏逸明和江绵绵。
他的眼睛红了,声音颤抖:“是那天吗?那也是我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看着他,想起了刚知道怀孕时他的喜悦。他说要给我们的孩子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如果是女孩就叫苏爱佳,男孩就叫苏佳明,他说这是我们爱的结晶,他会保护我们一辈子。
“苏逸明,我没告诉你吗?”我拿出手机,让他看那条信息。流产那天,我给他打了一百多个电话,但他回复的却是:“林佳,你有完没完?要死就快点死。”他看着那条信息,眼里满是恐慌和后悔:“林佳,这不是我发的。”“我以为那天撞你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他的声音带着痛楚,“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先跟我回去。”想到那个孩子,和那天的绝望,我努力克制住想哭的冲动:“不,苏逸明,我们永远不会再有孩子了。”我转身想离开,但他挡在门口,语气坚定:“还会有的,林佳,这件事我会补偿你。”
我冷笑:“怎么补偿?把你的小青梅送进精神病院,给我的孩子赎罪?”“林佳,别这样。”他的声音带着痛色,“我答应你,会还你个孩子,这是个意外,我们谁都不想。”
江绵绵终于装不下去,她冲过来护在苏逸明面前,隔开了我们。她哭得梨花带雨:“是我。我不想让逸明哥离开,所以把你电话拉黑,还发了那个短信。你要怪就怪我。”“实在不行,我把命赔给你,你不要怪逸明哥。”
我觉得无趣,想离开这让人窒息的空间。江绵绵却死死扯住我的衣角,哭得我心烦。我烦躁地甩开她,她顺势倒去,头磕在桌角,鲜血横流,哭得更伤心了:“我只是想跟你道歉,为什么推我,难道真的要我去死才行吗?”苏逸明立刻过去扶她,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我冷眼看着,嘴角轻轻勾起。这么假,也只有苏逸明会上当了。不想再浪费时间,我转身离开。身后苏逸明叫我,我扭头望向他。他刚想起身,怀里的江绵绵惊叫一声晕过去。他神情满是挣扎,最后却还是选择抱起江绵绵:“你先回家,我先送绵绵去医院,之后我们再谈。”我点头:“行。”
6
一回到住处,手机就响了,是苏逸明打来的。
“喂,逸明。”
“你到家了吗?”
“嗯,刚到。”
他那边似乎松了口气,“那就好。”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就传来江绵绵的哭泣声,紧接着是苏母的斥责。
“拜金女,没教养……”苏母的骂声不绝于耳。
苏逸明急忙打断,“你别往心里去。”说完,电话就断了。
我耸耸肩,自从江绵绵回来,苏家除了老夫人和苏逸明,其他人都希望江绵绵能取代我的位置。
连我们的婚礼,苏逸明的父母都没出席,以示不满。
电话挂断后,我继续和策划部经理讨论自己创业的事。
以前江绵绵一打喷嚏,苏逸明就紧张得不行。
这次我本以为他至少得过个十天半个月才会来公司。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就在公司门口撞见了他,手里还提着我大学时最爱的福记小笼包。
自从江绵绵出现后,他的早餐就只带她的份。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为了江绵绵的情绪,我只能忍。
现在他居然还记得我,真是意外。
我刚想拒绝,江绵绵就出现了,顶着个乱糟糟的头发,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谢谢明哥。”她笑着接过小笼包。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苏逸明一个眼神示意,陈特助立刻上前,从小绵手里夺过小笼包,递给我。
江绵绵一愣,嘴一瘪,又要哭。
苏逸明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是我给林佳买的,你想吃可以找陈特助。”
我低头,掩饰住眼中的惊讶。
要是以前,他早就开始责怪我,说我故意刺激江绵绵。
电梯门开了,我率先走了进去。
苏逸明跟在我身后,脸上带着笑意,伸手想要拉我:“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福记的小笼包。”
我巧妙地避开他的手,笑着把小笼包扔进了垃圾桶:“早就不喜欢了。”
7
中午的食堂里,苏逸明突然端着餐盘坐到了我对面,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以前他总是避免在公司和我有任何接触,以免刺激江绵绵。这导致很多不了解内情的同事都误以为江绵绵才是老板娘。今天他的举动,让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佳佳,别闹了,行吗?下午我让陈特助帮你把东西搬回去。”苏逸明按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我没闹。”我冷冷地回应,同时看着他按住我的手,感觉就像吃了苍蝇屎一样恶心。
“那好,我先走了。”我试图抽回手,准备离开。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像是马戏团的猴子一样变幻莫测。“等等,佳佳,我们能谈谈吗?”他试图挽留。
“没什么好谈的。”我坚决地抽回手,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江绵绵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过来,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小三”“贱女人”。“抱歉,苏总,我没拦住她。”陈特助跟在她后面,气喘吁吁地说。
江绵绵眼看就要对我动手,苏逸明及时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到一边:“疯够了没有?如果你继续这么闹,我会把你送出国。”
“不要,逸明哥,我错了,我不闹了,你别赶我走。”江绵绵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可怜和无助。
她试图去拉扯苏逸明的袖子,但苏逸明巧妙地躲开了。陈特助见状,赶紧把她带走。
中午的这场闹剧让我的名声在公司里传开了。下午,关于我是小三的议论在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流言,比如偶尔有人看到我和苏逸明一起上下班,公司里就会有人议论我想爬床。江绵绵添油加醋后,大家的议论就更加难听。
那时候,苏逸明不仅没有帮我澄清,反而要求我在公司和他保持距离,说流言蜚语对公司的名声不好。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坐地铁上下班。反正还有十来天我就要离开这里,我并不在意这些流言,只是安心地交接手上的工作。
然而,苏逸明突然在群里声明,说我才是他老婆。我的小徒弟凑过来,惊讶地说:“老大,你居然是苏总的老婆,我们的老板娘?真是一点没看出来。”
“是啊,那那个姓江的在公司横什么啊?”整个下午,公司群里都在议论纷纷。苏逸明也不阻止,反而派陈特助把上次我没带走的粉钻送过来,然后私聊我:“这样够痛快了吗?”
我假装没看见,更加卖力地完成收尾工作。江绵绵一下午不停地找我麻烦,可惜现在的我不吃这套。公司其他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她,毕竟小三当到她这么光明正大,也算是独一份。
估计憋得实在太难受,临下班的时候,她在公司群里传了一条视频。视频里,她站在天台上,群摆飞扬。我的小徒弟噗嗤一声就笑了:“17次。”
我不明所以,他戳戳我胳膊:“这是她来公司后,第十七次要自杀了。”
我被众人拉着一同上去看热闹。
8
她的身影在天台的边缘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栏杆,不肯放松。
“逸明哥,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苏逸明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抽着烟:“先下来再说。”
“不,我只有你了,如果你也不要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的情绪愈发激动,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那就跳吧。”苏逸明冷漠地吐出一个烟圈,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绵绵,江伯父让我照顾你,你一直用抑郁症和失忆做借口,我也忍了,但你别太过分。”
江绵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声音颤抖:“逸明哥,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苏逸明朝陈特助使了个眼色,陈特助悄悄地靠近江绵绵。
他狠狠地吸了两口烟,然后弹飞烟蒂,扔出几张病历单:“那场车祸你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看你失去了父母,可怜你。”
“但你越界了。”
就在江绵绵愣神的瞬间,陈特助一把将她从阳台上拉了下来。
我站在人群中,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呆立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的话。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他什么都清楚......
当江绵绵被拉下来的时候,他转过身,我们的目光不期而遇。
我转身就跑。
我耳边似乎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但我什么都听不见。
这半年来的所有委屈、痛苦和忍耐,现在看起来都那么可笑。
难怪,当我告诉苏逸明江绵绵在装病时,他总是不相信。
难怪,当我实在受不了,建议他带江绵绵去看心理医生时,他总是拒绝。
我一路狂奔到马路边,强忍着恶心的感觉。
然后迅速拦下一辆车,逃离了现场。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他似乎在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
# 9
我在出租屋里一躺就是三天三夜,期间把苏逸明的电话一个个拉黑。他开始发短信,试图解释。他说不是故意的,只是江父临终前,让他好好照顾江绵绵。他不知道怎么跟我解释,只能帮着她圆谎。
“你怎么能这样做?”我心里想着,却懒得搭理他。公司也不想去了,反正辞职的事情意外地顺利,大概是江绵绵在背后搞鬼。我开始和策划部经理赵司呈商量创业的事。赵司呈和我年纪相仿,跟苏逸明完全不同。我们都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人,做事更讲究实际和效率,经验也都丰富。
“我们可以从工作室开始,招十几个人当班底,这样算是起步成功了。”我对他说。
“好主意!”赵司呈点头,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不过,我没想到苏逸明竟然找到我住处。那天晚上下班,已经快半夜十一点了。我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他高高瘦瘦的身影,站在那里,脸上倦色浓重,眼下的乌青和胡茬格外明显。
“佳佳。”他看到我,立刻迎上来。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心里一阵烦躁。
赵司呈看到他,立刻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摇头,示意他先走。
“所以这就是你非要跟我离婚的原因?”苏逸明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我已经按你的要求,把绵绵送进精神病院,你还要怎么样?”他继续说,眼神中透着焦虑。
“苏逸明,你搞错了。”我尽量让语气平和,“你把江绵绵送进精神病院,是因为你觉得她对你造成了阻碍。你根本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你骨子里的自私。”
“我给过很多次机会。”我继续道,“是你选择不相信我,宁愿折磨我,践踏我,也不肯对我说出真相,让我一起解决。”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你吃醋,怕你难过。”他烦躁地扯着头发,想要拉我,却被我躲开了。
“所以你是想说,因为你怕我吃醋怕我难过,所以在情人节晚上把另一个女人带进我们的新房,让我像个孤魂野鬼,四处游荡,胡思乱想?”我冷冷地问。
“你明明知道她是装病,却还是维护她,贬低我。你说我是嫉妒,说我小心眼,容不下她。”我语气中带着嘲弄。
“还有,我一个人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大出血,却找不到人签字的时候,我不难过吗?”我直视他的眼睛,心里一阵酸楚。
“佳佳,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他声音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
“你曾经带给我的,比这个要痛苦一万倍。你有想过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继续说,心里却有些不忍。
“我不喜欢粉钻,喜欢粉钻的是江绵绵。”我补充道,语气坚定。
“我不是故意的。”他低声辩解,语无伦次,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们静静对视,耳边是草丛里清脆的蝉鸣声,微风轻拂,仿佛回到了那个夏夜,他告白成功的时刻。
“对不起,林佳,我不知道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无奈。
“所以,你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良久,他终于问出这句话,声音嘶哑。
我点头:“对。”
他忽然捂着脸,小声呜咽起来,最后是放声痛哭。我叹了口气,静静站在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塞进他手里,转身离去。
10
我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死活不肯离婚。
每天他都来公司接我下班,我不愿意坐他的车,他就默默地跟在我后面走。
赵司呈总是开玩笑说苏逸明这是在追妻火葬场。
苏母现在倒是不直接骂我了,改成天天发短信,不停地提醒我苏家对我的“恩情”。
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希望我能和她儿子和好如初。
当然了,前提是我得像以前那样,任由他们摆布。
她甚至提出,如果我能把江绵绵接回来,她就会答应参加我和苏逸明的婚礼,承认我这个儿媳妇。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个多月。
直到有一天下班,苏逸明居然没来烦我。
我心情大好,正准备和公司的姑娘们去逛街。
突然,他的电话来了,声音低沉地说奶奶快不行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对苏家的人没什么好感,但大学时苏奶奶对我确实不错。
在她身上,我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温暖,也是她一直支持我和苏逸明在一起。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医院里,苏家的人几乎都在。
苏逸明一看到我,立刻迎了上来:“你来了。”
在苏家人不满的目光中,我跟着他进了病房。
苏奶奶的手像干枯的树皮,瘦弱的身体和我记忆中那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太太判若两人。
我走到病床边,轻声说:“奶奶,我来看你了。”
她浑浊的双眼慢慢聚焦,看向我:“是佳佳吗?”
“是我,奶奶,我是佳佳。”
苏逸明站在一旁,似乎不忍再看,把目光移向别处。
“奶奶好久没见你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是不是逸明欺负你了?告诉奶奶,奶奶帮你教训他。”
我摇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慈爱地摸着我的头发,看了我很久才说:“他干的那些事,奶奶都知道了。”
我低下头,以为她要劝我和苏逸明好好过下去。
但我错了。
她轻轻拍着我的手:“之前我劝过逸明,但他这个孙子不争气。”
“佳佳,你是个好孩子,奶奶一直很喜欢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以后都要好好的。”
“奶奶。”
我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来之前我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想着如果奶奶劝我回头,我该怎么办?
我叫了一声后,把头靠在她的胳膊上。
她怜爱地抚摸我的头发,虚弱地对苏逸明说:“自己做的孽,就要自己受,奶奶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劝佳佳,但我看她离开你后,比跟你在一起开心多了,你不要再缠着她,让她难做。”
奶奶说完,苏逸明红着眼,沉默不语。
她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刚认识我的事。
她说得很乱,很慢。
橘红色的夕阳照在她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光晕。
很快,她的声音渐渐小了,嘴角挂着笑,不再说话。
心跳监测器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我被冲进来的苏家人挤到一边。
病房里响起一阵汹涌的哭声。
奶奶葬礼那天,我去给她送行。
离开的时候,我给了苏母一张卡,里面有二十万。
当初苏逸明给我二十万还债,虽然后来我为他赚的不知道有几个二十万,但苏母还是恨了我这么多年。
她始终认为我就是个拜金女,因为钱才跟她儿子在一起。
现在奶奶不在了,苏逸明我也不想要了。
我想用这二十万,买断我和苏家最后一点联系。
苏逸明大概是疯了,到了这个地步还是不肯离婚。
没办法,我只能起诉。
判决书下来的那天,他给我打了最后一个电话,说不管怎么样,他会一直等我。
我默默把他拉进黑名单,开始了我的新人生。
赵司呈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对劲,他开始明目张胆地区别对待我,这让公司的小迷妹们尖叫不已。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好好跟他谈谈。
我明确表达了我对他只有工作伙伴的信任和欣赏,他也开始收起自己的心思,专心搞事业。
公司越做越大,人越招越多。
有太多的事都有别人替我做,我开始爱上旅游。
我在草原上骑马,看南极的企鹅,穿过黄沙漫天的沙漠。
我活得肆意洒脱,学会了善待自己。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11
五年的时光悄然流逝,我再次听到苏逸明的消息时,已是物是人非。
苏母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富太太,她手里拿着一个日记本,眼神中带着哀伤。她告诉我,苏逸明在一场车祸中离开了人世。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我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直不想让你担心,”苏母哽咽着说,“但我在整理他的衣物时,发现了这本日记。我觉得,你应该来看看他。”
我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接过了那本沉甸甸的日记本。回到家,我小心翼翼地翻开它,每一页都记录着苏逸明对我的无尽思念和深深的后悔。他不断地重复着我的名字,回忆着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他写道,只有在醉酒之后,他才能短暂地回到我还在他身边的日子。失去我的懊悔,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我弄丢。
“他因为酒驾出事了。”苏母补充道,声音里满是悲痛。
我在日记的最后一页看到了他的话:“撑不下去了,好想她。”我以为我会很难过,但事实上,我只是感到一丝惋惜。他还那么年轻,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
我还是带着一束鲜花去看了他。墓碑上的他依旧英俊,仿佛时间从未流逝。我轻轻地笑了笑,对他说:“苏逸明,好久不见。”
来源:宁静致远zy9